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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馋的读后感10篇

2018-02-27 20:3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快活馋的读后感10篇

  《快活馋》是一本由高军 / 徐路著作,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80元,页数:26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快活馋》读后感(一):《快活馋》:吃货人生 “有滋味

  人生一世总有不同活法,这个活法谁来选择

  大多数人都说,自己没法做主。很惨。除非你是个吃货,庙堂江湖之余,还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高军、徐路二公乃此辈中之达人,不服不成。

  柴米油盐鸡鸭鱼肉,看似大俗,实乃人生本源。爱美食即爱生活。窃以为,一个不喜欢吃的人,大抵活得无趣,即便他是个圣贤

  吃货写食话亦如下厨,凭的不仅是舌尖对美味的热捧,更有天赋加匠心。《快活馋》的每一篇,都如一道有渊源有来历的家常菜,杯盘随意,却终而滋味浓厚,惹人奋箸。笔者亦馋,却因厨艺不精,亦无余金宴请名厨怡口腹之欲,唯有读点食话,聊以自慰。从《吃主儿》到《雅舍谈吃》、《快活馋》,过瘾。过瘾之余,渐渐悟出一点道理,那就是人生过的是滋味,不是长短。没有滋味的人生即便再长远,又有什么滋味!

  好在吃货的人生,从来不缺少滋味。

  网载:高军先生,豆瓣网名“风行水上”,20世纪60年代末生人,画家,现居合肥。著有散文集《世间的盐》;徐路先生,豆瓣网名“张唐”,20世纪70年代生人,金融从业人员,爱读书,马拉松爱好者。

  窃以为,此二公截至目前最大之功绩实乃写了本《快活馋》,并将吃货的人生上升到了哲学高度

  丁三的哲学:死了都要先解馋

  高军开篇写的是“丁三”,此乃吃货中一奇人。老高是画画的,对人物刻画那叫一个深刻。他写丁三着墨不多,但入木三分

  丁三酷爱吃蛇——此人为了吃蛇,甚至不惜咬蛇,直至被蛇咬。更重要的是,他咬的是条毒蛇!

  窃以为,“丁三吃蛇”远比大款们在饭馆里拼死吃河豚来的壮烈。感觉完全一样的,丁三将我们带回了人类食物链条的本源,让我们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其实原本也是动物,跟猪啊、鸡啊没啥子区别,尽管我们穿了衣服,可人家也长毛啊。

  丁三与蛇缠斗了一番,毕竟人的力量是无穷的,都能移山,何况小小的蛇乎。但丁三也付出代价,可他在去医院之前,却坚持要把蛇剥皮熬汤。

  这才是真正的吃货,感觉惊心动魄意犹未尽者,可入此门。

  炒菜是门艺术:非吃货难懂

  跟高军的“画厨篇”不同,徐路的“杀馋篇”则是用下厨之法杀馋虫,每篇未还附上了快活馋独家食谱,供吃货们依样试作。至于其间是否品砸得出徐路那般的细腻格调,那就是看这吃货到底地不地道了。

  都说,闻香识女人,其实,炒菜的过程,也是需要“闻”来进行判断决策的,闻香才能识美味。嗅觉的灵敏程度与做菜的水平高低有着直接关系高明厨师都善于通过嗅觉,来判断菜的咸淡生熟,从而决定调料的增减取舍。

  炒菜,除了要有个好鼻子,还应该有一双好眼睛。放多少油、多少盐、多少菜、多少肉、多少调料等等,必须凭借一双慧眼。有一双慧眼的功用,还在于对菜色上的把握,其实也就是对火候的把握,火大就会老了,火小又不熟。要想真正把简单的小白菜土豆丝、芹菜之类的家常菜炒好,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情,难就难在火候的把握上。

  菜香来自于天然,味道则取决于火候。就如同写作一样,真正的大家是不喜欢使用形容词的,更不喜欢去玩弄技巧天高云淡,月白风清,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

  炒菜也是需要悟性的,就如同写文章一样,没有哪个作家是别人教出来的。对于一个有悟性的人来说,只要是在外面品尝过的菜,回家后,基本上都会做,而且做出来的还很象那么回事。依着徐路“杀馋”的路数,还真照猫画虎,炒出了几道似是而非的菜来,心中窃喜。

  炒菜是一种能力,更是一门艺术。当你空闲时候,系上围裙,到厨房体验一下决策与主宰的那种感觉,你就会发现,在这煎炒烹炸里,也包含着丰富的人生艺术。要了解这门艺术,《快活馋》是块不错的敲门砖。

  《快活馋》读后感(二):哈希

  做个吃货,不亦快哉!

  《世间的盐》作者风行水上(高军)、重口味清新写作者张唐(徐路),四手联弹

  柴米油盐+有趣+幽默+“汪曾祺”=最快活、最杀馋的美食人生

  吃货写食也如下厨,凭的不仅是舌尖对美味的热捧,更有天赋加匠心。这里的每一篇,都如一道有渊源有来历的家常菜,杯盘随意,厨房里却必有秘不外宣的秘方,终而滋味浓厚,惹人奋箸。这些独门秘方,可能是天外飞来的妙喻,是奇峰突转的反讽,或极闲淡里倾泻的一缕儿女情长,极热闹处滋生的一点世味苍茫。“杯盘草草供笑语,灯火昏昏话平生”,正是《快活馋》里求味道的人生。

  风老师的写食文章,每一篇我都读过,再读之时,还是忍不住感慨,是真写得好。他写吃的,都是平常生活里亲切有味的东西,不稀奇,却极擅描画,于食物后见出生活与世情,密处生白,顾盼有姿。平常饮食与市井烟火,竟写出人生天地间的流逝唏嘘来。

  ——豆瓣网友 沈书枝

  《快活馋》读后感(三):两个吃货,一本奇书

  这本书很早到手,决定收藏传代,打死不卖。扉页上一竖一横签着字儿呢,竖着的是“赠马老师,秋吉冬祥。风行水上。”横着的是“祝马老师,口福常在。张唐。甲午春日。”风老师整的那个词儿虚头巴脑的,还是张唐的话实在

  口福这东西不好说。论理,我该有点“家学渊源”,爷爷抗战前在武汉重庆两地开着饭店名字告诉过我,少不更事,不记得,依稀有个“yu”的音在最末,说是老蒋还莅临过,美国朋友常去,偷店里的精致餐具,想是个高大上的买卖。后来公私合营,再后来文革,爷爷很是沦落,家徒四壁。在文革后期的岁月里,我小,爸爸妈妈从东北寄来的大庆奶粉跟不上,老人家带我吃遍武汉三镇。都是直接进大厨,他无数的师兄师弟老熟人等基本都在灶台边为人民颠着大勺呐,匀一点放到我的小碟子里,算是怜贫惜弱,爷爷有气节地一口不动。改革开放后厨艺大赛,这批人包括爷爷都是特级厨师,如此算来,我少时自是口福不浅。

  然而,切身经验证明,少时了了大未必佳,口福与吃货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我后来去过不少地方,见过很多高人,吃过无数著名或不著名的菜,却不幸变成一个吃什么都行、毫不讲究无味之人。简单说吧,在一本好书和一席宴席之间,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爷爷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国人可怜,饮食男女,男女谈个不好就算黄赌毒里的事儿了,所以只好议论一下饮食,所谓舌尖上的中国。当不了登徒子的文人们,没奈何,只好当吃主儿。这风气,也不是自本朝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孔圣人都讲究了,大家自是风行景从。书堆里略翻翻,笔记小说啊、随园食单啊、梁实秋、汪曾祺、唐鲁孙、逯耀东,谁谁谁,谁谁谁,一路看下来,我虽非吃货,纸上阅历是有的。

  看得多了,略有心得。这类书的理想作者,该是左手拿着铲子、右手拿着笔的吃主儿,馋,懂烹饪,能执笔。不过,向来罕见。苏东坡的招牌肉是小妾朝云的手艺,李渔的《闲情偶寄》时时闪出一句“予尝授意小妇”,所谓“君子远庖厨”,君子们谈吃往往只是纸上的盛筵,细考起来有些靠不住。这类书又有两大门派,一类是富吃派,珍稀的食材优秀的厨子,精致的餐具,菜谱出自某显宦某妖僧某名媛的私厨,座上客都不讨厌,什么都有来历,什么都有档次,不仅勾人口水,还勾出多方位的艳羡。可一般文人口福尚浅、难有这样的豪华体验,只好去当穷吃派,故人鸡黍,故乡莼鲈,故去老奶奶的那一碗豆腐,江湖菜山野菜弄堂菜家常菜,乃至于路边摊的一碟黯然销魂叉烧饭,同样津津乐道,同样其味醰醰。总体而言,谈吃不比谈别的,有个“我”绕不过去,所以口腹不过是个话头,作者的识见、才情与胸襟才是根底。

  o,我觉得,《快活馋》这一本,写得实在是好,是左手铲子右手键盘的那种真知灼见,有肚里一只鸡、眼前江山万里的境界。就是放在自古以来的食文序列里,亦不遑多让。

  风老师是奇才,不落畦径,不入时趋,写古人,写近人,写土改、文革、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纪,都写得活色生香、历历在目,更兼对世事人情目光如炬、直扣命门,怕是灵猫转世,大有来历也。他的半本“画厨”,名为厨事,实则人事。其中,奇人异事两篇最有神彩,《咬蛇》一篇的丁三,为吃蛇而被蛇咬,兀自把蛇收拾停当才去医务室,馋得大无畏,可谓馋人至境。《鳖精》一篇的“鳖精”,没落子弟,技惊一方,掺杂世代更替的况味,让人徒增感慨。篇什最多的是性情中人的性情中事:《花生米与鱼》里的“他”,因离婚而习厨艺,因厨艺而又结婚,两道家常菜,一把悲欣泪。《胡适一品锅》里的厨子,那“饲养员一样的目光”,提刀四顾的成就感,写活了一位民间大厨。《杯酒人生》里的“醉泥鳅”、《下酒菜》里摔着火柴盒边喝边骂的同学父亲,都是酒鬼里的班头、醉乡里的英雄。《一点善念》里喜欢做菜的画家,略有几分骗子之嫌,毕竟心存一点善念;《画厨》里的夏勃,泯灭了宏图大志,洗手为家人掌厨,也是一门艺术。剩下的篇目大体都与家乡菜、家乡人有关,素鸡、牛肉茶叶蛋、年豆腐、南瓜粑粑、榆钱、米饭、粥、牛奶、蒿子粑粑、胡辣汤、问政笋、草鞋底烧饼,食材寻常做法无奇,只因衬了穷困的过去、无邪的少年,既有人情也有野趣。

  如果只讲故事,相当于做菜预备了真材实料。而风老师的功夫在于通过语言和叙述,将这些材料转化成美食,其中,刻画的刀工,诙谐的调料,起承转合的火候,抖落包袱的腕力,紧要处收的汁水,不经意间燎的一把草,皆非语言所能尽述,恐怕只有知味者有所会心。风老师的文体十分独特,介于随笔和小说之间。遣词用句也是混着来的,古的今的,中的西的,随心所欲,十分潇洒。随意拈出一段大家欣赏

  “他喜欢喝酒,下酒菜总是一盘油炸花生米。就从油炸花生米开始学起,第一盘焦糊,散发着投过燃烧弹废墟的味道。尝了一口,苦!苦过之后有一种奇妙香味,毕竟是自己做出的第一盘菜,喝了一两酒,把盘子里花生米吃个罄尽。最后一粒挟的时候挟了几次没挟上来,如急流中的树叶团团转。用手指捉住它,迎着光看了它半天,那种丑形怪状的样子浑身黑乎乎的,象蓝姆写的伦敦扫烟囱的黑小子。他没舍得吃,把这粒糊花生米放在桌边上的白瓷碗里。第二顿又做了一个油炸花生米,没炸熟,咬在嘴里面面的,有一股生花生味,但比炸过火的好吃。他觉得自己又进步了,于是浮一大白。把这粒花生米又请到白瓷碗里陪那个黑小子坐着。”

  “投过燃烧弹的废墟”、蓝姆笔下的伦敦黑小子、“浮一大白”,这些来自不同文化语境的比喻和辞藻,加上有节奏的长短句,加上鲜活的动词,加上灵活视角转换,我想了半天只能用个美食流派加以形容:Fusion。或者更确切地说,从技艺上看,是细致入微而看似大化的“分子美食”。

  有幸与风老师、这么这一对神仙眷侣及张唐、荞麦等吃过一餐饭,是张唐点菜、张唐请客。原该记住些菜式什么的,日后也好炫耀,不知道当时想什么来着,现在全都忘光光。知道张唐是点菜的高手钱包又鼓,祖上又有积累(参见《醒不如醉》和《家宴》两篇),是有基因有文化有实战经验的美食家。也是那次,听说风老师和张唐要合作一本书,坦白说,原先挺为张唐担心的。站在风老师这么个高手身边,不是个容易的事儿。现在看了,大松一口气,除了语言技巧上不如风老师,说到识见、才情、胸襟,堪可与风师娘比肩,且多了生鲜豪迈的江湖气——那半本的题目“杀馋”,刀光剑影,切题。

  张唐写醉驾的胖律师、写吃螺蛳的路人甲、写迷恋“全世界最好吃的面包”的詹姆斯,都与风老师同调。但是,风老师笔下可没有那么多“残忍的美味”,泥鳅钻豆腐,活杀黄鳝、活杀鸡、活杀甲鱼,鸭拐羊拐、雀舌牛舌,相当地血腥,政治上不正确。至于红烧肥肠、白肺浓汤、羊腰猪腰,围着五脏六腑打转,不是吃货不能与言。尤为恶趣味的是河豚旁边那罐子救命的“黄龙汤”,打住吧。在那么多文绉绉的美食书里,张唐的这一本最为生猛。

  风老师讥诮地在序言里写初秋天气太阳毒辣,张唐坐在星巴克一把阳伞下面,戴着墨镜,晒得满面流油,正在读一本书,走近一看是《寒柳堂集》。我疑心张唐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只不过戴了一幅江湖面具。因为一处细节颇让我赞叹,他还研究了《东京梦华录》里的“羊羔酒”呢!

  写了这么多,作为一篇书托文想必也很够了。收了书,因为忙一个正经事儿,搁了这么久。希望赶上加印,预祝大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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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活馋》读后感(四):吃货的世界有谁懂

  风老师的大作不是第一次接触,《世间的盐》带给我的画面感与浓浓的回忆碎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挥之不去。等看到《快活馋》,没想到风老师除了写写画画,对吃还这么讲究。

  有人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八个字曾经在课堂上被老师批为消极、堕落、不思进取。记得老师好言之凿凿地说,人生在世,只有不断进取,学习才是真理,受此毒害,对于嗜吃如命的我,也一直不敢在人前奉行一个吃货该有的姿态。我一直以为,吃货俩字不是谁人都当得了的。纵是那脑满肠肥之人,也未必当得了这二字。我理解的吃货有一个最起码的标准,那就是就是会吃,会做,能喝。如今我来一一剖析。

  吃遍天下

  我想,许多男人对于吃还是有着不懈追求的。说到吃,可能许多人会以为好吃的不就是山珍海味吗?不就是顿顿鸡鱼肉蛋吗?其实一点关系没有。好吃不一定是大鱼大肉,我以为吃是关乎心情和情境的,会受到许许多多因素的影响。

  先来说心情,倘若心情大好,随便吃什么,哪怕味道差强人意可能都觉得是美味,赞不绝口。食物本身可能算不得什么,但被吃食物的人放进了许多“佐料”,比如工作升值、考试满分、表白被接受等等所有能引起当事人兴奋的人和事被当成“佐料”放进了并不美味的食物中,于是就吃出了只有当事人能吃出的味道。如若心情不好,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觉得是味同嚼蜡,没有一丝一毫的知觉。甚至面对满桌子的每位佳肴提不起一点兴趣。冯小刚电影《天下无贼》结局处有有一个桥段,是刘若英主演的角得知丈夫已经无法回来时暴吃的场景。我想,再美味可口的饭菜,对于当时只想用食物压住难以抑制的情绪的她来说,食物只是起到了安慰的作用。人的味觉在此时已经被其他麻木掉了,是品不出美味来的。

  再说情境,最简单的比喻就是随便找到一个街头多日没有吃饭的乞者,一碗粥或一个馒头,可能对于他来说,都将成为终身难忘的美味。这也跟本书中提到的一个故事类似,就是在大饥荒年代,对于从那个年代走出的人来说,最美味的莫过于吃上一顿饱饭,即使那在今天看来或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顿饭。只因当时的情境,当时的现状,当人的舌尖多日不接触食量,偶一接触,那便胜却人间无数。

  虽然很多人对于吃不屑一顾,甚至于说你没追求之类。但我一直把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且在追求它的路上乐此不疲。人丢了工作不要紧,把梦想抛弃了也无妨,但什么也阻碍不了人的一日三餐。如同鱼离不开水一样,人离开了吃也活不下去。就是有了吃喝,人才可以活着。按照马斯洛的需要五层次理论,温饱是人的最基本的需求。如果基本的物质需求解决不了,其他都是扯淡。

  《舌尖上的中国》热播,骚动了无数吃货的味蕾,这时候,吃就不仅仅是满足温饱了,而是由单纯的物质功用上升到了精神审美的层面,所谓色香味俱全,说的就是食物的外观色泽、浓郁香气以及绝妙味道,如同品茶喝红酒一般,成了实实在在的精神享受,先观色与形,评头论足一番,然后动用吃货最灵巧的嗅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尽情享受这余香绕梁的馥郁香气,等到这两步走完,才开始拿起斧钺钩擦,呼朋引类,夹上美味轻轻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回味,大呼一声:好吃,就着美酒喝将起来,那是何等人生啊。

  说到吃,其实古人并不比我们差,据说唐朝时风气开放,于是公开场合的宴饮从分食到聚食,且从盛菜盛酒的器皿碗碟也千般讲究,对于食物的形状也是颇有讲究,要求既能看且能吃,这就是可以吃的艺术啊。看到《红楼梦》第四十一回有关茄鲞的做法,我想今人看了都不免要瞠目结舌的,那叫一个繁琐啊。

  下得厨房

  在中国,对于女人,一直以来,许多男人都会有一个八字要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上得厅堂容易,稍有几分姿色便可,这下得厨房可不是天生就的,非经后天的辛苦磨练不可。这可不仅仅是烧火做饭,而是指有一手精湛的厨艺,这也就是女人说的要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他的胃的道理所在。然而现如今,似乎本末倒置了,许多的女性走出了厨房,而一项讲究吃喝的男人不得不为了一口美味放下身段,走进布满油烟味的厨房。

  我一直认为,所谓吃货,不仅仅是有一个对美味无比刁钻的舌头,有一个对佳肴异常灵敏的鼻子,更要有一身精湛的厨艺,方能在吃货界展位脚跟。周星驰的一部《食神》,把厨艺练到了何等出神入化的境地啊,一碗鸡蛋面都能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所谓食色性也,看来古人早就先我们明白了生活的乐之所在。说道技艺,并不是每个吃货都能在厨房气定神闲的。会做饭的人必然是吃货,但吃货却不一定会做饭。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当然,厨师除外。

  都说母亲做的饭菜最好吃,我一直以为这里面被无端加进了亲情和思乡的成分。小时候不会做饭,我的确这么以为,等到长大后,我才明白,母亲做的饭菜其实很一般,那只是我们思乡的代名词罢了。所以,一直到现在,每到周末,我就成了家里的掌勺,欲做厨师,必先学会买菜,配菜。话说这买菜亦是一门大大的学问。什么样的肉适合红烧,什么样的西红柿适合做汤,什么样的鱼可以清蒸。。。不一而足,不是一朝一夕能速成的,需要无数经验的积累。所以,如果别人问我吃货是怎样炼成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拍着我的肥硕的大肚子说,吃货都是最早动筷子最晚离桌子的那一个。

  当然,想要成为一个铁杆吃货,除了会吃,能做,还必须有着为寻着传说中的美味而不辞劳苦走街串巷去寻找的冲动和热情,所谓虽远吾亲往也。还有人说胖子都是吃出来的,我以为这话很是切中要害,我就是吃出来的胖子。但归根结底这还不是充要条件,要反过来说吃出来的都是胖子,就未必了。君不见许许多多的瘦子一样是吃喝界的个中高手。想必风老师即是。

  本书是风老师与友人合著,风老师谈吃的部分,用几个字总结便是“接地气”,可能是出身农民的缘故,使得风老师谈的美味多是寻常之物,食材采购与调配过程也相对容易操作,尤其适合普罗大众。最关键的是风老师一以贯之的戏谑语言,那些吃的喝的,仿佛画画一般,寥寥几笔,一切就跃然纸上,栩栩如生,仿佛能嗅到菜香,仿佛我手里捧得不是一本谈吃的书,就是一盘可口的菜。可能这是他做一个画家对于他的写作最大的帮助,就是但凡文字,必从画意出发。好比后人评价王维的诗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后半部分徐路谈吃的部分,个人以为有点“高山仰止”了。起码我想吃的话,就是有菜谱也难以如愿。对于吃,向来我是经济决定取材,量力而为,没有徐路那种为吃可以翻三座山的劲头,更没有为吃千金散尽的胆量。但我也算是在成为吃货的路上孜孜不断的追随者了。

  不醉不休

  所谓吃喝,对于吃货来说,只有了吃,那是难以如愿的,必然还要有酒才行。现在人喜欢说烟酒不分家,对于从不沾染香烟的我,对于香烟,自然是深恶痛绝,但对酒向来不排斥。偶尔与三两好友小酌几杯,畅谈人生,不亦快哉。

  常喝酒的人应该都有喝断片的经历,看过《宿醉》的人都知道,一群把吃喝玩乐当成是人生追求的二货,每次宿醉醒来都会为前一晚的断片懊恼不已。诚如风老师所言,喝酒讲究酒品,与酒品不好的人同桌喝酒是件特别痛苦的事。要么装清纯滴酒不沾,要么喝完大吐不止,要么酒后乱了分寸,都属于没有酒品的表现。真正有酒品的人拿得住分寸,不醉,不乱,不闹。

  喝酒如同品美食,亦有许多繁杂的讲究,所谓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不同地方在吃喝上差距颇大,单说这喝酒,从酒的选择、器皿的选择、敬酒时的次序、碰酒时杯壁的高低,嘴里说的客套话,都大有不同和讲究,甚至于酒桌上划拳行酒令,也有许多玩法。

  如果单说吃可能会有很多美味,但如果吃喝说到一起,就不是任意美味都可以上桌的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下酒菜。在我的理解中,下酒菜当偏素,偏冷,不宜过多油腻和糖分,只要清雅别致即可。都说真正喝酒之人很少吃菜,就如同也有人说真正品菜之人也极少好酒,这不过都是各自的偏好而已,没有定论,更随己好罢了。

  最后要说的就是,书名起的绝妙,快活馋,吃喝可不就是快活二字最恰当。对于吃货来说,面对美味,怎敌得过一个馋字啊。

  《快活馋》读后感(五):一口鲜馋,或如何写好一篇色情小说及如何做好一道红烧肉

  科幻小说里,常常能见到一些怪异但非常深刻的人生哲理。比如 奥森·斯科特·卡德 《安德的游戏》里说,孤立是培养创造力的最好的环境。那时候我还是个中学生,一读之下惊为天人,从此以后不和人深交,假以时日终于变成一个卢瑟。后来大学的时候,读这个系列的另一本书《安德的影子》,那里有句话说,饥饿感能引导人,使人保持警惕和活力。我又一次相信了小说家的说辞,变成了一个vegan,只吃青菜和胡萝卜,三个月下来,警惕和活力没见长,倒是耳朵越来越长了。后来重新开荤,买一份滑炒鸡丁,和记忆里的鸡肉完全不同,有种奇特的异物感,肉在口中横冲直撞,仿佛一堆塑料。一周以后,味觉才恢复过来。

  以上是我青春时代所做的万千蠢事当中微不足道的一件,是想分享一个经验,味觉的感受,是非常易变的。吾之蜜糖,彼之砒霜,再不能更准确了。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中国人把食欲和性欲当作人的原欲。张爱玲说,男女之事全天下都是一回事,没什么可写的。这话失之武断,人类文明发展了快一万年了,干嘛都能翻出种种花样。比起食物,爱欲要好写得多。从两个人四目相对开始,一切都染上了情欲的光泽,说话,触碰,若隐若现展露肢体,甚至互相伤害,怎么写都能激起读者旖旎的幻想。但描述过程的写法只可适用色情小说,味觉是无法直接承载这么多激烈的情绪的,只能直接去写。

  直接写也有直接写的问题,味觉的的词语算是丰富的,即便如此还是无法说得透彻。除了直接可以感受的酸甜苦辣咸,脆爽软糯,食物的特色再无法精确描述。桂皮是什么味道?香叶?牛至?罗勒?姜黄?没经验的根本无从想象。散文神如张爱玲,在写吃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避开食物本身的美好觉知,讲讲旧时情怀,或者做法吃法奇特有趣的食物而已。

  《快活馋》也逃不过这样的局限,食物在书里只用来引出人事议论,权起药引子的的作用。但这不能说这书就不好看,它挺好看的。风行水上和张唐两个人风格和趣味上差别在这本书里头互相佐证,倒很有读头。

  风行水上老强调自己干过很多工作,其实这是一种自谦,用来遮掩他身为文化人的自豪而已。风老师的文章,语言平白流畅,大白话当中偶尔化进去几个旧小说的词句,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反而鲜美弹牙,有特别的风味。

  这是风的第二本书,和头一本相比,他更轻松了。《世间的盐》里头的文章,篇篇都是最好的博客,但印成铅字,读起来就会觉得有水分,不够凝练。这是个奇怪的现象,川端康成说,文章还是要打印成铅字才能评判出好坏,早些年我对这种论调非常排斥,现在想起来,古人诚不我欺。

  可这个问题在《快活馋》里就很难见到了,开宗头一篇《咬蛇》,风老师写得很控制,稳稳地捏着人物的七寸,最后老杨唱完《武家坡》,大叹一声,“好丁三啊,你真是吃了大苦了。”这收尾用力之大,简直可以听到作者老腰喀拉一声脆响。

  《咬蛇》是这本书里写得最文学一篇,《世间的盐》里把风的日志说成是当代汪曾祺,我觉得这可能戳到了风老师的自尊心,于是拼着老腰也要写出点儿汪曾祺味道的文章来。《咬蛇》,《鳖精》,《巢湖有什么好吃的》,《花生米与鱼》这几篇,都是借食物来写人世的。用风俗食物写人情,可不是汪曾祺擅长的嘛。但仔细读一读,风老师的文章和汪曾祺相比还欠点儿火候,虽然他一直锣鼓喧天地讲笑话,但读完以后,一咂摸,还是能咂出一点悲悯和厌离——虽然这是生命的底味,世间的盐。汪曾祺的文章情绪藏得更深一点。可能人到五十岁的时候,对人生况味体味得深,容易悲悯,年纪再大一点,到了汪老炉火纯青的年岁,反而会乐观起来吧。

  后面的文章,风老师仍在借着食物去写人,写篇炖牛肉茶鸡蛋还不忘捎带一下馄饨铺子的老板,下酒菜一定要写摔火柴盒子下酒的老酒鬼——摔火柴盒子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永远是人,在食物面前或者背后的人。人得有足够的同情心才写得好一个人,我去年的时候读《世间的盐》,说风行水上的优点在痞气。现在也仍然这么觉得,但我觉得痞气可能是风老师故作的模样,实际上他自己还是他文章里那类认死理的善良的读书人。

  说完风行水上,再说张唐。张唐的文章我不太熟,之前隐约记得他长于吃食,北京马拉松比我跑得稍微慢一点儿,再就不太了解了。开始读《阿亮和厦门煸豆干》的时候,甚至觉得他写句子比风老师还讲究。张唐喜欢写短句,处处可见“喝一口酒,咽一口唾沫,伸长脖子等着美味新鲜出炉”这种带着四六句影子的句式,但读多了以后,慢慢觉得这种句子是有意识的编织出来的,读起来琅琅上口,但也止于琅琅上口,比风老师的句子要弱些。

  和风老师借食物写人情不一样,张唐对食物的追求更纯粹。更扣“馋”这个主题。但如前所述,对食物的直接赞美是苍白无力的。必须要借食物讲些别的东西,他讲的大抵是吃法做法奇特的食物。人有猎奇之心,但猎奇和食物挂上,或多或少会有些罪恶感。古人在猎奇食物方面,有一种残忍的激进,我甚至怀疑有一些是善人为了吓唬人胡乱想象出来的——地狱种种奇异酷刑,也绝对是自以为善良的人想出来的东西。

  张唐讲舌头的时候,要讲它活着的时候整天动个不停,讲蟹包就讲蟹肉在盆子里落满苍蝇,写鲍鱼还要写疮痂,吃牛膝盖骨谈到人膝盖,写河豚就要写黄龙汤,张唐好像对动物的内脏有着极其热衷的情怀,有好几篇写食物的同时总要附带一些不能吃,读起来心惊肉跳的东西(写麦芽糖都不忘谈谈用小锤敲刀背可顺利切掉小指)。这可能是一种偏执恶趣味,但完全没了这种恶趣味的文章,都好像有点儿沦为菜谱的附庸,灰扑扑的失了灵气。

  不过张唐的菜谱写得挺好。昨天我试了了试他红烧肉的方子,倒了大半瓶黄酒,中间没揭锅,炖了一个小时,出锅以后那叫一个鲜酥软烂,一点不腻,好吃得差点儿哭了。

  诸君如果想要试一试,一定要记得,那个方子是不完备的,黄酒要先烫得热热的再倒进去。至于胡长龄的红烧肉具体怎么做,诸君还是买一本来读吧。不说别的,单就这个红烧肉方子,就值那三十二块八了。

  《快活馋》读后感(六):夏日且长,让我们继续读书吧

  十几天的年假,读了两本好书:《快活馋》和《世间的盐》,夏日且长,北方的早晚爽利清凉,最适宜读这种幽默好看、清新随意的散文随笔集,吹着小风,喝杯清茶,吃点零嘴,不亦快哉。《快活馋》写平常生活的有味人生,浓淡荤素间洋溢着蓬勃的生机和快活,透过美食记录岁月、人情和经历,充满豁达恣意和欢喜。由此可知,吃货也是分等级的,初级的耽于口舌之味,高级的吃货一粥一饭不光吃出滋味,还能吃出信达雅,举吃反三并由此及彼,到达思想的境界。《世间的盐》写日常的所见所闻、俚俗掌故,生动有趣,处处精彩,有生活的笑点却又不乏对名士风骨的敬意,如《一地鲜花》那部分,写齐白石拿着一幅白菜图去换一车白菜令我喷饭,龙士先生儒士之风令我感佩。世间的盐,本是寻常的俗物,但是缺少了盐却是万万不可,因而此书看似接地气的大俗,读过之后却大有不落俗套的大雅和超脱。读罢两书,最大的收获还是内心再次充盈阅读的喜悦,这个中的感受只有真正深入到读书中去才能体会,继续读书之旅,很美好。

  《快活馋》读后感(七):开始看快活馋......然后我发觉这是闷声作大死啊啊啊啊啊啊!!

  开始看快活馋......然后我发觉这是闷声作大死啊啊啊啊啊啊!!我已经去冰箱那里看了三次了......每次都是默念110 110 110然后回到卧室.....

  回杭。在路上带了本高军的《快活馋》,书里说,吃饱了,就不想家了。于是路过肯德基,果断点了一堆。嗯,他是对的。何止不想家,连不想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了。昏昏欲睡发饭晕,思维空洞得出奇,但是还是很开心因为我又吃了一次油炸食品…

  今天在书店看了一本名为《快活馋》的书,很有意思!值得一读!这里的每一篇,都如一道有渊源有来历的家常菜,杯盘随意,厨房里却必有秘不外宣的秘方,终而滋味浓厚,惹人奋箸。这些独门秘方,可能是天外飞来的妙喻,是奇峰突转的反讽,或极闲淡里倾泻的一缕儿女情长,极热闹处滋生的一点世味苍茫。

  最近的新书,<拥抱>特别有爱的附了一张全部是抱抱的海报,<繁华>的印制很精美,有种经典的feel,<知日>很久前买的,刚刚才拆开包装,<快活馋>保持着风行水上一贯的质量,不矫情很真实,真是的馋,推荐。ps.定位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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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活馋》读后感(八):熟悉的家乡味

  翻完了黎戈的《私语书》,网上高分的评论并没能引起我多少的共鸣。作为一名女性作者,温情绵密的笔触稍显拖沓,有些高频率的引经据典又有掉书袋之嫌。本打算再读读她另一本《因自由而美丽》,看这样的文风,似乎可以省了力气。

  还好有这本《快活馋》,两位老爷们合著的吃货专辑。书的腰封上标着“茶米油盐 + 有趣 + 幽默 + 汪曾祺 = 最快活、最杀馋的美食人生”。茶米油盐当然是基本,有趣幽默也相当丰富,唯有“汪曾祺”有些牵强。汪老先生写字有些文人仙气,遣词造句看似不经意却着实讲究,而这两位文字明显朴实的多,更接地气。

  书分两篇,上篇是高军的《画厨》,下篇是徐路的《杀馋》。高军来自合肥,是位平时以画作为生,业余时间写字的爱吃之人。他以合肥为圆心,半径几百公里,涵盖了安徽的大部分地域。书里描绘了很多熟悉的地方菜蔬,地道的安徽饮食,让人倍感亲切。徐路也是与合肥有诸多交集,他说合肥土菜有特色,但是油腻,深以为是。记得很多人问我如何评价徽菜,我也只能说出“重油、味咸”。记得早些年我妈做饭,菜上面都飘着一层油,尤其是逢年过节,那层油明晃晃的亮眼。每次我都得提醒少搁些油,但她的一句“油少了不好吃”让我又无言以对。在合肥读书那几年,因为穷,也不记得有没有吃过哪些淮扬菜。唯一记得的两个当地饭馆:庐州烤鸭和合肥老母鸡,也是重油。高军是以美食为引子写故事,徐路确是实打实地写吃食,偶尔还会在文章末尾附上简短的菜谱。说是菜谱,有些也是调侃和搞笑,不晓得看惯了西方菜谱的入门级食客,能不能照着他的菜谱真正做出些什么。

  印象最深的一段是他调侃他舅舅杀鸡,“干净利落地一刀剁掉鸡头,直接把无头的母鸡扔进院子,那只无头鸡摇晃着在院子里扑腾了好一阵才轰然倒下,血洒了一路。舅舅后来去了美国,把这断脖一刀在美利坚大地上发扬光大,闯出好大名头,尤其是他所居住的俄勒冈地区,只要提起”割喉宁“(cut neck ning),没人不伸大拇指的。当然,问的时候最好用他外号的简称:CNN。”看到这,我信以为真,上网查了一下无果,算是着了一道。

  《快活馋》读后感(九):要解馋,看老男

  风老师和唐姐这两个老男人是一对好基友,两人不仅爱吃,爱谈吃,爱做吃,也爱写吃,这样的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就是在佛前苦苦求五百年也未必能求的来。所以两个人一起合写一本关于吃的书,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唐姐没来合肥之前,风老师很孤独,有一肚子关于吃的话题没地方讲。每次我去他那蹭饭,他都逮着我就问,你做过菜吗?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做过菜,……我便考你一考。糖醋排骨的排骨,是大排还是小排?

  我那时正一头扎进菜里,哪有功夫理他?风老师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会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个菜应该记着,将来泡妞的时候,可以露一手。”

  我实在不想听他絮叨,赶紧把最后一块排骨塞进嘴里,一抹嘴上的油,扶着墙就走,他还在背后喊糖醋排骨有四种做法。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看到谁都要聊一聊做菜,有时候去菜场买菜,拉着卖菜的大姐,从小葱拌豆腐一直聊到满汉全席,聊得大姐都快哭了,握着风老师的手说,大哥,要不你再买把葱吧,我快收摊了,今天就做了你一个人的生意。

  那段时间他心情很差,弦断无人听。画的画都是八大山人的路子,随便抹几笔,画一个厌世的怪鸟,扭着四十五度的脖子白眼向天,眼珠子都翻到了头顶。落款写的也都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无言独上西楼之类的。我去他家吃饭,话都不敢说,要是碰到好吃的要打包,也会默默地躲到厨房自己动手,一点都不敢弄出声响。

  我跟风师娘说,要不你带风老师散散心吧,你看他现在做的菜,不是咸就是淡,吃的生理机能都紊乱了。

  风师娘一抹眼泪,说,都散了多少回了,不管用啊。现在一到半夜就坐起来报菜名,能报一晚上不重复的。

  我说要不打听打听合肥有什么相声培训班,让他去学学,有这基础说不定将来能改行说相声呢。

  风师娘说,总不能从头到尾就报菜名吧,观众要是听饿了,还不把他给吃了?

  说着说着我们俩又长叹起来。

  风老师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多年。

  终于有一天,当那个和往常一样的普通的中午,风老师在厨房做着菜,偶然间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突然感觉到一切都明媚起来,鲜花怒放,鸟鸣婉转,连微风里都带着丝丝的甜味,像是某种还未确定的幸福悄然而至。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唐姐正坐着南下的火车,从北京飞驰而来。唐姐在火车上一边抚摸肚皮,一边在网上搜索合肥有什么好吃的。搜着搜着,突然情不自禁地伸长脖子,张嘴就对着空气啊呜一口,好像要吞下整个合肥。

  坐着一旁小姑娘吓了一跳,说,先生你没事吧?

  唐姐说,没事没事。眼睛看着小姑娘,仍然沉浸自己的思绪之中,又说,没事,加点佐料就好了。

  姑娘慌忙把手中的包抱起来,紧紧捂住胸口,用那种我们能想象的防备流氓的眼神瞪了唐姐一眼,赶紧换了个座。

  唐姐来了以后,风老师换了一个人一样,整日红光满面,精神焕发。风师娘是松了一口气,又紧了一口气,觉得这事情发展的总归、那么、略微、有点不科学。

  我就安慰她不要想太多,有肉堪吃直须吃。唐姐为人大方,出手阔绰,点起菜来噼里啪啦干脆利落,吃起来菜稀里哗啦狼吞虎咽。有了唐姐,我们吃出了合肥,吃出了安徽,风老师常说,唐姐是我们的恩主,这等天高地厚的恩情,还是还不了了,只有杀掉。你吃得多,又年轻,将来就你动手吧。

  我总是想,唐姐一个人客居合肥不容易,等哪天回北京再杀吧。只是最近唐姐公务繁忙,总见不着面,再这样下去,离我动手也不远了。

  风老师和唐姐两人总是交流做菜吃菜的心得,好比学武的有武痴,学琴的有琴痴,他们两个算不择不扣的菜痴。

  两个人一坐定,就开始讲什么菜怎么做,去哪吃过什么好吃的。聊着多了,就写,他们两个写的路子不一样,风老师基本上是“关于吃我有这样一个故事”,唐姐基本上是“今天我又吃了顿好的”,一个气定神闲,一个生猛泼辣,好像端出来两种不同口味的菜,吃起来各有风味。

  写得多了,就说要不出本书吧,将来还能留个念想。一想到总有一天唐姐要回北京,两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四周都是伤感的味道,气得风师娘又让老板多加了几个菜。

  这本书出来前好几个月,两个人就开始天天开碰头会,商量着一定要做个全国巡展,把大江南北吃个遍。又细数各地美食特产,以及豆瓣网友的分布区域,爱吃的指数,有谁可以接待,就跟山上的好汉商议进城找哪些大户借粮一样。他们说的口沫横飞,我和风师娘在旁边听得摩拳擦掌,口水咽了又咽,喉咙都生疼。后来书总算出来了,上个星期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杭州,没带我!我不想写了。

  《快活馋》读后感(十):萝卜与白菜

  书名叫《快活馋》,但读完并不快活也不馋,并不是书不好,而是借吃写人的本领高,人生入味难免就抢了那些吃食的风头。

  其实,对于高军先生与徐路先生合写一本书,我并不太好这一口。读书与吃食是相通的,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拿本书来讲,我更喜欢高军先生一些,徐路先生的厨艺可能更适合其他爱好本书的人。

  高军先生所著《世间的盐》便是大爱,如今的《画厨》同样不可多得。他是画家,一个爱吃的猥琐胖子难免出入想象,现实中却是清秀中男。可能是画家善于捕捉细节,精于描绘人生,高先生笔下的吃食总粘贴在人的身上,由吃入人,吃变得模糊了,人变得清晰了,酸甜苦辣里有百味人生。

  中国人对吃有着其他国家不能理解的执着,所以,我们总是把人生与吃联系起来,比如食不下咽、生吞活剥、囫囵吞枣、津津有味、酸甜苦辣等等,都是以吃食来形容人生不同的。《画厨》便不仅是画,更多是写;不仅是厨,更多是人生。写丁三为点好伙食,被蛇咬一口咬在腮帮子上,却大吼:“敢咬我!看我马上就吃了你,马上!”《鳖精》里则讲“记得看过一本笔记小说里谈到北方人连螃蟹也不吃,有个北方人从南方带了一只螃蟹回家,全庄人奉若神明,把它挂在墙上风干了吓鬼。”在《花生米与鱼》里,朋友离婚后,爱上了烹饪,前妻在锅里做过记号,“他把米淘上,放水的时候又看到这个记号,眼泪就下来了,捧着锅呆住了,然后就哭倒在地上!”《画厨》篇里更是将人的痴写到了极致,“每棵菜心摆放的位置都有讲究,摆好了,还要蹲下来从各种角度打量一下”。这哪里是写吃啊,分明是写得一个活生生的人;人读着读着,就忘记了吃,从而随着那一个个因吃而笑而哭而喜而悲的人们感慨着人生去了。

  作家书写完就完成了使命,书在读者手里会焕发出新的使命,对书的解读也由不得作家决定。如同画一样,每个人眼里对画的理解都不一样;也如同吃一样,每个人对吃的要求都不同。所以,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总是走神,会经常想起自己的过去,熟识的那些人,以及经历过的事,都与书里的吃或人有着点或面上的相似之处。

  读《花生米与鱼》的时候,忆起了我的一个朋友。他的女朋友曾经在外面与别人好上了,我在外地,他半夜打电话给我,说好些天吃不进东西了,吃了就吐,想起女朋友就难过得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但是后来,他还是迎回了女朋友的心,最近成亲了,可惜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还有一个朋友,她在半夜里发现男朋友和前女友火热聊天,难过得同样吃不讲饭,如今似乎过得也挺好,不知有没有分手。读《咬蛇》的时候,想起一个老先生好吃蛇。一次捉了蛇,绑了棍上,就在火上烤,从小卖部里佘了二两散酒,就着吃了。

  我们的老祖宗总是讲,吃是一门学问,而吃的主角——人更是一门学问,这在本书里体现得很多。其实,怎么写吃也是一门学问,作为画家的高先生总能够将吃写得画面感十足,似乎书面上的文字随时都可以立起来,甚至可以飘散出香气。(红烧老鳖)“香气从锅盖的缝中偷偷钻出来,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就在空气中恣意舒卷,八爪章鱼似的在你的嘴与鼻腔周围徘徊勾连。”这是多么地形象啊,那香气就像飘在眼前。这样的神来之笔还有很多,如“上面一层是酱红色的五花肉,颤颤巍巍在汤中抖动着”,“可怜的鸭子!死得跟布鲁诺似的”,“用筷子或者手指把它们捉拿回来,投在嘴里,让这些散兵游勇会集到征战饥饿的大军中”。

  有人有吃的故事读起来吸引人如老汤,反倒那纯写吃食的篇章就不太吸引我。徐路先生的篇章并不是写得不好,只是不太合我口味,难免在我这明珠暗投。不过,那篇《全世界最好吃的面包》真是让人忍俊不禁,精彩总在结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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