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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坏人读后感10篇

2018-03-25 20:22: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第一个坏人读后感10篇

  《第一个坏人》是一本由[美] 米兰达·裘丽著作理想国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30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第一个坏人》读后感(一):绚丽心理小说

  绚丽的心理小说 ◎ 东渔 《第一个坏人》故事并不复杂,谢丽尔怀疑自己患有癔球症,好似属于神经人格他喜欢同事菲利普,却无法亲近。老板夫妇拜托谢丽尔照顾他们的女儿柯丽,两人相处时间发生了一系列摩擦,最终她们互相理解好自为之。小说的费解在于心理活动太过于跳跃,以至于对人物无法理解,等到梳理清楚才能全面认识。 国内还不太熟悉米兰达裘丽这个作家,其在美国已是多方面发展的佼佼者,不但自导自演电影,还制作音乐,而从小说《第一个坏人》我们又认识到的她的作家身份,可谓全才全艺,也是机灵古怪那种类型女子。她所塑造的人物也是古怪的,就像切合了自己的人性因子,往往一个作家的天赋成就了她的艺术追求值得一提的是,去年获得布克奖的作家乔治·桑德斯也对裘丽的小说青睐有加。 周嘉宁在翻译《第一个坏人》之前,便翻译了裘丽的短篇集《没有人比你更属于这里》,对作者的小说特色已然了解,同为一个译者便于整体性推介作品。被人称为“裘丽风”的文本确实独特得很,幻境和现实之间只是一键之隔,按一下就转换了,跳脱的叙述风格令人应接不暇,很多人不太适应这种节奏开始读的时候都会有所阻隔,难以深入其中,所以,理解小说就需要跟得上主人公谢丽尔的幻境转换才好。小说尾声在大团圆时“出现字幕。掌声如雨。”一下子跳到了电影画面,展现作者诙谐一面。 裘丽的小说情节并不集中,琐碎零散,在日常描述中,让幻象一次次出现。谢丽尔对菲利普的臆想,又和柯丽种种假设性的模拟场景,幻象频现,不是现实常态会发生的事情,但裘丽的长处就在于混乱中显露真情,这种反差提升了小说。 裘丽塑造人物是微妙的,谢丽尔有自己的渴望,所以喜欢幻想,幻象中的菲利普是她的左臂右膀,随意在她掌控之下,现实中的菲利普最终也靠近了她,成全好事。在情感上,裘丽善于刻画人物之间的隔阂碰撞,一系列的摩擦之后,情感会有所升华,故事里的人物就会走向和解,感悟生活哲理。裘丽的小说是新颖的,所以也让读者更期待她有新的突破,带给我们不同传统小说的感受

  《第一个坏人》读后感(二):来去匆匆的“坏人”

  米兰达•裘丽的小说《第一个坏人》一开头就定下了基调:主角“我”想象自己颇具电影明星风采,“开着车窗头发飞扬,单手扶着方向盘。当我在红灯前停下时,依然故弄玄虚地直视前方”;“我”同时心知肚明别人对自己会有什么看法:“那个开一辆蓝色本田车的中年妇女”,从车型到色彩年龄全都灰不溜秋地早已过时。接下来的情节就这样来回往复地展开,直到不可挽回的高潮,好似一个饱涨的氢气球忽悠悠地飞上高空,在众人瞩目下突然爆裂粉身碎骨……。然而并没有什么高潮,这只气球半空中消了气,又自己慢慢落回了地面

  “我”是一位有点像纳博科夫笔下的亨伯特那样神神经经的中年妇女,名叫谢丽尔•格里克曼,这个名字如今在年轻人中非常少见,多见于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不过她心仪很久的对象不是少女洛丽塔,而是比她大二十来岁的老男人公司董事会成员菲利普,他们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倒是几乎等同于洛丽塔与亨伯特。男女都到了这个年龄,无论如何隔代性幻想或付诸实践都不算逾矩,“我”幻想同菲利普是跨越多个世纪情人:“洞穴男人和洞穴女人国王王后”。两人多次共同转世后到了今天,应该能重续良缘。“我”想付诸实践同他亲密接触只需直接打个电话表白就行。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菲利普心中其实有个正宗的洛丽塔,是一位十七岁的鲜花少女。了解实情后我立刻变得歇斯底里。读者正在思衬这个纠葛将如何继续下去,“我”的生活中进来了另一位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子:被父母惯坏了的粗鲁无礼的柯丽。柯丽父母是我的顶头上司,她不由分说地搬进我的房子完全打乱了我平时按一整套“体系设计的生活程序。我俩的关系始于大打出手,以后天天如此。而我工作地方名叫掌心机构,是一家非盈利女子防身教练公司,主营武术健身碟片,我俩每天的打斗就借鉴了这些健身碟片的内容,我还借用了心理咨询师的术语,称之为“成人游戏”。打斗富有充满敌意的戏剧性,同时也的确具有健身效果,因为它令一直折磨我,使我身心失调的“癔球症”消失了。

  然后,突如其来地,在我的幻想中,我真地变成了亨伯特,爱上了少女。我还不是正儿八经的蕾丝,不明白蕾丝是咋回事,可是中年妇女的爱情迸发以肉欲先行,只不过在“我“是有点故意预设的角色倒错。菲利普在“我”脑子里对柯丽种种发威,搞得我坐立不安,直到最后看见任何男人,“我”都恨不得变成他们同柯丽纠缠在一起。欲望的袭击排山倒海,蕾丝意识的觉醒竟然以如此狂暴的速度和错乱的角色替代开始。然而谢丽尔并不擅长蕾丝关系,她同柯丽两人唯有一次真正的肉体之爱,其激烈尴尬程度依然不亚于先前多次的搏斗练习

  接下来就是谢丽尔-亨伯特帮怀孕的洛丽塔带大孩子的故事。亨伯特最后拿把枪去结果情敌,从楼上追到楼下搞得鲜血淋漓,谢丽尔只是斯斯文文地睡了情敌,然后不声不响地把他请出家门。在这个性取向混乱角色颠倒的世界上,小说家讲起故事来真是多了无限的可能性

  《第一个坏人》从结构到情节都算得上是比较复杂的小说,如同生活本身一样错综复杂,我们还在其中读到了稀奇古怪的美式生涯,例如普通人的生活很多受到心理医师的隔空操纵,他们只需片言只语地暗示,接受治疗人们就会去在生活中对这些暗示加以实施和拓展。谢丽尔的主要心理疾病是“癔球症”,她去心理诊疗所求助于所谓“色光治疗”。用色彩想象力来治疗臆想中的疾病貌似合情合理,而心理医师荒唐的疗法中居然还包括用色光来治疗脚气,则实在匪夷所思,但是接受过这种治疗的人不但相信治疗有效,而且还推荐别人去寻医求助,令我们这些生活在一个文明发展程度还不够高的社会中的读者很好奇他们是否脑子都有点问题

  谢丽尔生活在自己虚幻的世界里,周围却不乏讲求实际自私自利的人。她满怀浪漫的情感爱恋菲利普,菲利普其实心里非常明白,但却把她看作近似男人,还夸奖她为人善良,虽然“离群索居,却为全村人保留火种”。老板夫妇卡尔和苏珊娜打发自己的女儿赖在雇员家里轮流住着,全不管别人是否在意。他们把吃不了快要过期的食物拿到办公室里来分给大家,顺手装走冰箱员工共有的新鲜食品。在别人那里循规蹈矩的人到了谢丽尔这里就迅速变成了暴力侵犯者。柯丽对父母很顺从,对父母的雇员却很粗暴,她肆无忌惮地利用别人,很难不让人想到仗势欺人这个词。这个洛丽塔变种没有几十年前美国小城镇女孩矫揉造作,她生长在大城市洛杉矶,受到父母纵容我行我素全然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尤其是一个半老女人的感受。“她的双脚站得很开,大手停在半空。真像一个坏人,那种来到一个寂静小镇,惹下各种麻烦,然后飞奔而去的人。她不是第一个坏人,却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有着长长的金发,穿着粉色天鹅裤子的坏人。”她是一个脾气暴躁且蔑视你的“坏人”,有天突然对你绽开笑容,你就爱上了她。这是一种奇怪的情感反转,但并非不可能。柯丽产后住在医院病房里,“我”看着她用手像铲子一样扠起胎盘放到嘴里,那动作委实生猛,那情景真是有点叫人毛骨悚然,但这种青春生命力表现对一个半自闭的中年妇女或许的确很有诱惑力

  柯丽身上也反映出当下这个新时代特征,反映了美国政治正确全覆盖下年轻人的价值观,例如所谓爱生命反堕胎,为了回归自然孕妇必须自己在家产子等。她们认为是“医疗机构使得怀孕不自然”,结果是这里手忙脚乱地临产阵痛,那里还在翻书上网查找信息。他们崇尚自然,但是却热衷于网络上找人家寄养自己的婴儿,忘记了生下孩子应该自己养育这个最根本最自然的道理。“这个宝宝正拼命活下去,却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彻底失败孤单的。法律上来说我们可以走出这扇门,再也不回来”。我们从这样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小说作者的态度,她并不赞成当下的时尚,但保持了小说家的距离感。

  谢丽尔曾经定期在不同的小孩身上见到儿时喜爱的一个婴孩库贝尔可•邦迪,她最后把这个梦中幻影落实在柯丽的小孩身上,致力于抚养他长大。在这样的层面上,小说进入了类似《读者文摘》的世界,但或许也从另一个角度表达了作者对生活的看法:“这才是正常的,生活就是如此。实际上我意识到从来就没有什么地震,生活从来就是如此。我希望会是另一个样子,那简直是发了疯。”她让我们看到了默默无言地在绝望挣扎的人如何应对生活,理解了人们彼此寻求关联方式。谢丽尔从幻想中走了出来,最终变成了温情家庭妇女。她似乎只能通过这种平凡生活的方式走出创伤,而与之对比的是她的心理治疗医师露丝-安妮•蒂贝茨,后者善于引导别人排解心理纠结,却执迷于自身无望的爱情,从自己编织的网络中难以挣脱,也不想挣脱。

  批评家形容《第一个坏人》具有“美国式精神错乱的想象力,后同性恋时代的性幻想”,小说中充满各种模仿,包括心理咨询医师所暗示的模仿和性爱角色的模仿等,而爱情这种高强度感情本身就是一种模仿,是个人通过模仿诗歌小说和艺术等营造的情感世界,将自己孤独心境依附于另一人,附带对未来的憧憬。或许这本小说本身也有对其他小说的模仿。不可否认,在《第一个坏人》中至少可以找到马丁•艾米斯和纳博科夫的影子,见到马丁•艾米斯笔下人物的后知后觉和纳博科夫笔下亨伯特的神经兮兮。当然作者或许只是借用了纳博科夫的一点框架。纳博科夫的小说里有无尽的山川河流树木和鸟飞草长,还有书籍,而美国人的小说很多为室内剧,情节发展通常从桌子沙发再到床,另加人物脑子里打转的各种念头和嘴上宣讲的流行概念和术语。

  除了源于文化熏陶的对其他文学作品的无意识模仿之外,米兰达•裘丽当然有她自己鲜明的特征和魅力,她的小说中时常有着近年来美国时兴的单口相声般的幽默和急剧转折的情节。主角一边讲述故事,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旁白,絮絮叨叨地揶揄别人和自己,非常有趣。例如“我”决心要表现优雅,“让菲利普忘了昨晚给他打电话的那个笨拙的女人,”甚至准备动用英国口音,“当然是默默地不大声说出口”。她微妙地呈现主角的幻觉与读者感觉之间的差距,当谢丽尔回忆同菲利普日常工作的交往时,在她看来是温柔的情感,在我们读来却是轻佻的戏弄。作者还擅长以生动笔触描写忙乱的场景,同时不慌不忙地记述“我”这个旁观者和参与者的心情。如评论家所说,“她的语言时髦、有趣、扭曲、易受伤、充满人性、与人安慰,对你坦率直接地说话,具有穿透人心的意识。”她的叙述尽管游离在主角荒诞的幻想与现实之间,但也十分贴近生活,有些描写显示出她细致观察力,例如读到“扯成两半放在钱包里好几年都没拼接起来的一美元钞票”这样的细节,我们难免会心地一笑,恐怕我们自己的钱包里也有一两张这样放了好久的纸币。

  小说还有个“后记”,不看也罢!有可能小说家写到最后非常得意终于大功告成,预见会有人来把它拍成电影,于是自己先写了个好莱坞式完美结局。如果说《第一个坏人》后半部分笔调逐渐转向,带上了一些《读者文摘》似的温情,那“后记”简直就是道道地地的媚俗,甚至还提到了去中国旅游归来的飞机航班。但是这最后的光明尾巴恐怕是特地要给观众一点安慰,因为贯穿整部小说,谢丽尔的一味被动付出搞得我们这些旁观者实在有些气闷,如果真是看电影,没有一点最后高潮的宣泄恐怕很难走出电影院

  作者米兰达•裘丽自己也是电影编剧和制片人。正如小说对小说家会有影响,无疑电影对她也起到了潜移默化作用。她生于1974年,父母是大学教师、作家,还成立了一家出版社,专营替代疗法、武术和精神疗法等书籍(从这里我们可以找到“掌心机构”的影子)。她在加州伯克利长大,读过两年加州大学,二年级辍学,二十三岁开始演艺生涯。她编写、导演和出演的电影《我和你以及我们认识的所有人》曾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和圣丹斯电影节特别评委奖。《第一个坏人》是她第一部小说,她2008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没有人比你更属于这里》曾获得弗兰克•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该短篇小说集的基调同《第一个坏人》前半部分颇有相似之处,同样讲述女人充满幻想的生活,“这是她们应对日常平庸、卑劣、孤独和混乱的最后方式。”

  米兰达•裘丽自己说,写《第一个坏人》的时候就在想,“斯嘉丽•约翰逊是否能饰演金发、大胸脯的柯丽”。如果三十多岁的斯嘉丽扮演二十一岁的柯丽不算年龄太大,那么因出演《冰血暴》和《第三块广告牌》两次获得奥斯卡女主角奖,并且在《阅后即焚》等电影中有过出色表演的那位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扮演谢丽尔也非常合适。她长相不算好看,善于表现有点疯疯癫癫的女人,但同时也能有节制地演绎真实的感情。如果拍电影,谢丽尔的代入式性幻想恐怕很难呈现,而这恰好是本书最有趣最创新的情节,但是小说顺应时代潮流的内容,温情的故事转折,加上一个光明的结局,拍成电影,很有可能为作者赢得一座奥斯卡奖。

  该书译者周嘉宁本人是青年小说家,对小说语言具有相当的敏感性,清楚地知道如何用中文来如实传达原作者想要表达的内容和情绪,值得推荐。

  (本文发表在《上海书评》,2018年3月8日):来去匆匆的“坏人”

  《第一个坏人》读后感(三):爱人?坏人?

  米兰达的《第一个坏人》,是一本有些奇妙的书,读完有些难以言喻,关于爱、关于性、关于欲望,无法理解的荒谬感,正如书中所写“真实来来去去,并不太有趣”。然而,正是这个琐碎、跳跃、超常的故事,却能够几乎一口气读完,甚至找不到书名预设问题的答案,谁是第一个坏人?

  《第一个坏人》的主线情节并不复杂,主要围绕女主谢尔丽的四段“爱情”。对于女主的设定,全无玛丽苏痕迹,而是尽显无奈:谢尔丽,奔四在望的大龄单身女性,女子防身术健身教练,有癔球症(一种心理疾病),总之无才无貌无女人味。以她为中心的爱情,同样乏善可陈:

  第一段感情是对同事孩子男婴库贝克的迷恋;第二段感情是对年长男同事菲利浦的一厢情愿;第三段感情是对借住于公寓的少女柯丽的爱恨交织;第四段感情则是对菲利普与柯丽儿子杰克视若己出的痴爱。

  故事的女二号柯丽曾对谢尔丽道出爱的真谛是“不去想”,而反观谢尔丽的“爱”,则几乎与之背道而驰。如果要归总出四段感情的共同点,那便是单恋,它们是谢尔丽幻想出来的爱,真实与脑中小剧场难舍难分,成就了人生的荒谬。那些不可能的爱同样无法永恒,甚至有效期更为短暂:“结束是自然的事情,像季节更迭,像变老、水果腐烂。最悲伤的部分——没有人可以指责,没有办法可以保留”。谢尔丽幻想爱、幻想恨,幻想爱而不成的报复,却终难掩真实的欲望。

  欲望就像喉咙处肿胀的癔球,可怜可悲亦无计可施。谢尔丽四段感情,虽然荒谬,倒也“有始有终”,第一段和最后一段心动,都是对男童与男婴的迷恋,可以理解成一种对于岁月的抗拒:“我不断变老,他却永远年轻”;第二段感情虽然亦是忘年之恋,大抵算得上四段感情中最接近“正常”的一段,更像是谢尔丽对于现代社会的不满,更想回到“四十年代老夫妇”的状态,甚至退回到“洞穴人”的姿态:崎岖的苔原和匍匐着的猿人;第三段感情最为崎岖,亦是全书笔墨的重点,十六岁的少女柯丽,几乎是闯进了谢尔丽一潭死水的生活,开始冲突重重,谢尔丽对于这个“小恶魔”的到来简直抗拒,把她当成坏人,处处与之对抗,并幻想用性的方式惩罚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恨之入骨,却成为了坠入爱河的前兆,两人亲吻、双S型拥抱,甚至一起抚养孩子,这段情感真实行动最多,行为模式更接近寻常夫妻,其设定却最不寻常,超越了性别与年龄,几乎与全世界为敌。

  在故事的最后,出现了字幕与掌声,如戏的人生与爱,荒诞感再度升级。第一个坏人也许并没有唯一的答案,如若一定要追根溯源,他的名字大概叫人生罢。

  《第一个坏人》读后感(四):坏人歌单

  

1.Camberwell-#1 Dads

尽快赶到拉尔夫商店的唯一办法就是跑。紧急情况早于汽车——必须是我独自飞奔,挺着胸,仰着头发。每个看到我的司机都想,她正在为了生命而跑,如果不及时赶到她就会死,他们是对的,不过跑过去的距离比我预期的要远一些,而且雨变大了。我的衣服被雨水弄得沉甸甸,脸被冲刷了一次又一次。每个超过我的司机都想,她是一只巨大的老鼠,或是其他什么饿到失去尊严的湿漉漉的胆小动物。他们是对的。

2.We Raise Our Hearts-Postiljonen

  我深深呼了口气,闭上眼睛。

  “我看见一片崎岖的苔原和一个匍匐着的猿人,和我很像。她用动物的内脏做了一个袋子,现在她把袋子给了她的同伴,一个强壮的,毛茸茸的猿人,和你很像。他用粗壮的手指在袋子里摸索,掏出来一块彩色的石头。是她给他的礼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有点?你在说两个和我们很像的洞穴人。”

  “两个就是我们的洞穴人。”

  “对,我不太肯定——好吧。转世投胎?”

  “我不明白这个词语。”

  “嗯,对,我也不明白。”

  “但是当然,我还想象我们在中世纪,穿着长袍抱在一起。我想象我们都戴着王冠。我想象我们在四十年代。”

  “1940年代?”

  “是啊。”

  “我是1948年出生的。”

  “那就对了,因为我正想象我们是一对来自四十年代的老夫妇。这可能就是上辈子的事情。”我停下来。我说了很多话,太多了吗?这取决于他接下来说什么。他清了清喉咙,接着沉默了。可能他什么都不会说,这是男人最糟糕的地方。

3.Dirty Paws-Of Monsters And Men

  杰克没有。他在长大,有时候他看起来不太像柯丽,却像是其他人。他烦心时候的表情并不独特——我见过所有人,男人,像这样皱着眉头。但是我无法辨别这种感觉,这是一个在消逝的念头,如同一靠近便匆匆离开的梦。我们看着人们慢跑,大孩子们在滑梯和秋千上玩耍。

4.slooow down-Mac Ayres

  洗手间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我坐在马桶上,留恋地看着双腿。它们很快就会永远地和他的腿交织在一起,即便它们想要孤独,也再不会孤独。但是无法避免。我们有过好时光,我和我自己。我想象射杀一只老狗,一只忠诚的老狗,因为我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只老狗。去啊,孩子,接住。我看着自己顺从地往前跑。接着我放低步枪,实际上是我的肚子开始痛。没有想到会这样,可是一旦开始痛最好能够解决。我冲了水,洗了手,幸好我往马桶里看了看。它还在那里。不得不想象这是那只狗,挨了枪子,却不肯死。这样会不可收拾,我可以一再冲水,菲利普会想里面是怎么了,我不得不说,这只狗不肯优雅地死去。

5.Kokopelli-Mild High Club

  我用胳膊搂住他裹在襁褓里的身体。试图拥抱他如同试图拥抱一块麦芬蛋糕,或者一个杯子。没有足够的面积。我非常小心地亲吻了每一侧斑斑点点的脸颊。他的脆弱吞噬了我,但爱是否是一个正确的词语?或者这只是热病般的同情?他可怕的哭叫穿透了空气——要喝奶了。

6.Until We Get There-Lucius

  我把食物放在沿街给流浪汉吃。埃塞俄比亚流浪汉会特别高兴。但是一想用这样的方式吃到家乡食物,又令人心碎。

7.Always a Relief-The Radio Dept.

  微笑之后是大笑,然后是翻身。

8.Be Right Back, Moving House-Ghostpoet;Paul Smith

  我用手捧住他的脸,试图稳住呼吸。他还不知道。太糟糕了,这是犯罪。也可能是她一直以来的计划,一个宽宏周密的选择。我的眼睛湿了。她信任我可以做到。我确实可以。宽慰伴随着被抛弃的震惊。我绕来绕去朝出口走去,接着是洗手间,接着麻木地看着一个瘦削的父亲用枪打橡皮鸭,没有打中,砰,砰.......砰。她也在看他。她就穿着正装衬衫站在那里,吃着巨大的椒盐饼。瘦削的父亲放弃了,柯丽悄悄四处张望着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她看到了我们,朝我们挥手。

9.Deep Web-Magic Potion

  “我想是吧。”我说。但是我在想柯丽。我曾是她的敌人,然后是她的母亲,然后是她的女朋友。这样就是三生三世。他打开声音。我们看着警察挨家挨户地安插在社区里。下一次广告休息时,他详细说了他的肺部情况;他们在硬化。叫做肺纤维化。“当你健康不再,这种事情真的很重要。”

10.Blood Flow-Postiljonen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头脚颠倒地躺在床上。他爱上了十六岁的女孩。多年来我把自己训练成自己的佣人,这样当极端悲惨的情况发生时,我可以有人照顾。但是我的家不再像过去那样井井有条;柯丽毁掉了几年来的用心维护。所有的餐具都在外面,总体的混乱已经不适用拼车系统—我和肮脏的动物生活之间没有间隔。于是我在杯子里小便,打翻了一个,又没有清扫。我把面包嚼成泥,喝水润湿,直到可以像马一样啧啧咽下去。只有液体可以滑过癔球,而且必须假想一个吞咽情节。喝面包浆的时候,我是黑神驹。喝普通水的时候,我是海蒂,把金属长柄勺伸进井里。这是电影的结尾,她住在阿尔卑斯山。喝橙汁的时候,我是《甲壳虫贝利》漫画里面的长官,长官和甲壳虫贝利来到佛罗里达,畅饮橙汁。咕咚,咕咚,咕咚。这样有用,因为不是我自己,而是那些角色在吞咽,不假思索地——只不过是宏大故事中一个短暂的时刻。每种饮料都对应一个情节,除了啤酒和葡萄酒,因为当我发明这个技巧的时候,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我张着嘴,方便口水流出来。不仅是十六岁女孩,还是漂亮的金发十六岁女孩。她让他发疯。

11.Let Me Get There-Hope Sandoval & The Warm Inventions

  她生命中的其他一切,包括她自己的医疗事业都是假的。这个魔咒耗尽了她百分之九十五的精力,但是她吃惊地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微薄的百分之五就已经足够了。她的桌上放着一张单子,列举着所有曾经让她快乐的东西:

  柴迪科音乐

  狗

  我的工作

  雨天

  泰国菜

  徒手冲浪

  我的朋友们

  但是她无法产生足够的悲伤和遗憾来解放自己。她活着就是为了一年里那三天,他代替她在她的办公室里,她为他工作。

12.Running To the Sea-Röyksopp;Susanne Sundfør

  我试图抵抗,但是仅仅是他这些磅这些盎司的体重便是救济。一直是家里最重的人真的很累。

13.1979-The Smashing Pumpkins

  “你在干嘛?”她嘘声说,“我在这里。”

  “你是哪个人?”

  她犹豫了。至今我们还没有承认过录像带的存在,也不承认除了愤怒的自我之外,我们是其他任何人。

  “我是第一个人。”她说。

  “穿牛仔的那个?”

  “第一个坏人。”

  是因为她说这话时站着的模样——她的双脚站得很开,大手停在半空。真像一个坏人,那种来到一个寂静的小镇,惹下各种麻烦,然后飞奔而去的人。她不是第一个坏人,却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有着长长的金发,穿着粉色天鹅绒裤子的坏人。她不耐烦地嚼着口香糖。

  阳光明媚,再加一点酒你就拥有美好的一天。

  以上,来自现实谢丽尔

  《第一个坏人》读后感(五):《第一个坏人》:一次遇见,一次意外

  她叫谢丽尔·格里克曼,四十多岁,独居,未婚,她与自己的一个上级兼同事间关系暧昧,也为喉部一个臆想出来的球体(所谓癔球症)感到折磨。生活对她来说,算不上一帆风顺,却日复一日安稳,甚至可以说是停滞,波澜不惊。然而,因为同事兼前老板的女儿柯丽需要落脚之所,她临时应承下来(柯丽此前在另一名同事家住了不久即遭委婉的抱怨),没成想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转变。

  以上故事出自米兰达·裘丽,美国小说家、艺术家、电影创作者的最新小说《第一个坏人》(The First Bad Man)。书名颇让人浮想联翩:这会是一部悬疑类警匪题材小说?作者在此制造了第一个悬念。而阅读本书的过程,便是一个悬念衔接一个悬念,然后不断破解的过程,自然而然而又恰到好处。很难概括裘丽的风格,现实主义,现代主义之类的标签,几乎都是无力而苍白的,乔治·桑德斯甚至为此创造了一个勉强而切实的新词:“裘丽风”(July-esque)。

  柯丽搬过来以后,真可谓让谢丽尔饱受折磨。一个是不讲卫生、无拘无束的年轻女孩,一个是有条不紊、讨厌无序的中年女性,在这样的两人之间,不爆发矛盾,似乎都不可能。果不其然,在忍耐不少天以后,谢丽尔终于温和地爆发了,但是,她们俩之间的打斗,竟然莫名成了带有同性虐恋色彩的情爱场面(若可以这么理解的话),而且这样的事持续了很长时间。与此同时,谢丽尔还经菲利普介绍,接受心理分析师的干预,然而,她的状况似乎没有改善,从虚幻的想象中,她一方面限制和禁锢自己,一方面从中收获快感和愉悦。

  《第一个坏人》并不挑战读者的阅读极限,但它模糊了虚构与现实(小说中合理化的现实,而非指涉文本以外的现实)的边界,一边困扰读者,一边引诱读者,召唤读者与谢丽尔达成同谋,共同沉浸在她大胆的想象中,这种想象虽然不具有对抗主流意识形态的功能或作用,但却彰显了生命的活泼与力量,形塑了谢丽尔对自己,对女性生命的感知与认识: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自己主宰自己,而非为人管控。

  在《第一个坏人》中,裘丽不断超越读者的期待视野。第一阶段,中年未婚女人的生活史,很容易让人猜测后面的感情经历,白马王子或真命天女出现,拯救她并赋予她的生命以意义。第二阶段,中年未婚女人巧遇充满活力的、带有攻击性的年轻女人,是否意味着故事将走向纳博科夫的《洛丽塔》的“女同版”?第三阶段,年轻女人生育幼子,后来同自己的“友人”外出居住,将幼子托付谢丽尔,菲利普发觉孩子很像自己,难不成小说后面篇幅中这个孩子将填补大人间的隔膜,使他们走出自己的孤独?

  在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日益打通或混在一起的当下,如何辨别一本书的质量——它只不过是消遣读物,抑或能给予我们生存养料——考验着每一个读者。米兰达·裘丽,正是这样自觉整合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的作者之一,她的小说集《没有谁比你更属于这里》,既残酷无比,又不乏温情,而《第一个坏人》更是融入了健身文化、精神分析、同性故事等,给读者带来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猎奇人士与真诚读者,都能有自己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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