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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的读后感10篇

2018-05-26 20:16: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的读后感10篇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是一本由《巴黎评论》编辑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页数:36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一):听他们说说作家、作品创作

  随着文学理论发展的日趋成熟,读者对文学作品的理解简单感性体验上升到复杂理性认知已成为潮流。但现在很多人对文学的研究呈现出一种怪现象,将一部部生动的作品套入各种“主义”中,像中学时代我们将数值代入数学公式那样对待文学作品,这是非常不可取的。无论是现实主义、现代主义还是表现主义、象征主义等各种看似“专业”的词汇,在文学作品的解读上,它们只能以辅助读者理解作品的角色出现,而不能成为干预读者阅读体验的主角。如果我们看到一部作品就将其划入某某主义的阵营,那阅读这一过程岂不是索然无味了?

  在解读作品这一点上,没有谁比作者本人更有发言权。美国文学杂志《巴黎评论》的《作家访谈》栏目,让读者有幸瞥见一些知名作家的精神世界与创作体验。《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这本书,选取了对16位著名作家的访谈记录,给读者提供了解大文豪们的一种方式。他们谈作品、谈创作、谈评论、谈其他作家,有时相似问题会得到截然不同回答,在同一本书中这样对照着来看,很是有趣

  关于是否在小说中将自己现实生活里熟识的人写进去这个问题,福斯特和萨冈的回答完全不同。福斯特会将自己生活中的某些经历认识的人融入作品中,而萨冈表示绝对不会。萨冈认为那些现实主义小说“简直是噩梦”,这是她很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文学观点。在写作上,正是因为一千个作家眼里有一千种创作,文学世界才得以如此精彩

  谈到与其他作家的比较,受访者都显得比较谨慎,毕竟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而思维敏捷的作家们怎么会轻易上当。当然,他们对自己欣赏的作家不吝赞美之词,对记者一些犀利的问题也能作出恰当的回答。记者向聂鲁达抛出“许多人指责你对博尔赫斯有敌意?”这样尖锐的问题,聂鲁达的回应坦诚巧妙:他们的倾向不同,他的敌人不是作家。在与博尔赫斯有关的三个问题中,他的回答都无可指摘。虽然作家不会像政客那样为说错一句话付出巨大代价,但如果因言语失当被后来人评说、诟病,也是不值当的。

  作家对人对事都有着极为敏锐观察力,因此作家普遍具有“毒舌”这一特质,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己。虽然不是每位作家都像王尔德与钱钟书那样把“毒舌”表现的淋漓尽致进行到底,但他们对作品批评起来还是毫不客气的。辛格认为赫胥黎的《旋律配合》“试图按照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来写”,“失败一塌糊涂”,而从前文的对赫胥黎访谈中可以得知,他一向不赞同弗洛伊德。这也可以看作是作为读者的辛格与作者赫胥黎的认知偏差,作家间尚且如此,作为读者,如果把不同作品随意置于各种理论的框架下,是不是谬之千里了?

  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做着这样的习题:作者的环境描写想要表达什么,这棵树,这片阳光有什么寓意等等类似的问题,甚至还衍生出一套固定答案:环境描写是为了渲染气氛烘托人物心情,这棵树隐喻、象征着某人或某种精神等。到了大学,问题与答案都更加高级,有了各种主义的模版,但本质仍是同样的。作家本人在写下这些意象时,可能并无这些被曲解的深意。聂鲁达是这样回答“鸽子吉他各自代表什么?”这个问题的:“鸽子代表鸽子,吉他代表一种叫作吉他的乐器”。读者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文学鉴赏标准答案,实则是对作品最大的误读。这样的一个文学审美过程,是对荒诞的最好定义

  作家们对作品的审视与创作方法的观点各有千秋,但在看待文学批评家这个问题上,他们的不屑与反感一致的。斯坦贝克关于批评家有个形象比喻:“这些好奇心甚重的食人鱼带着愉快的移情换位感靠其他人的作品活着,然后用乏味无聊语言训斥养活他们的食物。”批评家总是难以令作家满意,也许是出于对他们难以正确理解作家们真正要表达的思想内涵的懊恼与遗憾。但文学作品一旦发表,就要允许人们对它进行多义性解读,作家们与批评家们就这样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互相依存,构成矛盾的对立统一关系

  除精彩的对话外,《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中每篇访谈的导言部分对该作家当时的生活状态外貌体态性格特征都做了简短介绍,虽大多数导言篇幅不长,但都写得极为精彩,让读者对个性鲜明的作家们有个生动的印象,当听他们说起不同的作家、作品与创作心路历程时,就有一种如河水自然流淌之感。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二):写作这件事

  梅勒在接受《巴黎评论》采访时曾提到,“现在的人们通常聚集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孩子们长期看电视的后果失去了对连续叙事的兴趣。写作曾经是门精巧艺术,现在却退变成了门手艺,而且就连着门手艺都快传不下去了”,当时的梅勒已经对写作的前景有所怀疑,只是估计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的人们已经不沉浸在电视里,而是情不自禁地低头看手机。新媒体的发展,使写作这件事变得既简单,又困难,简单的是人手一台电脑人人可以写作,困难的是能坚持写作,直面孤独的人却越来越少。何谓写作?那些文学大家是怎样在日常生活中进行写作的?他们怎样构思自己的作品?对于像了解作家、学习写作的人,不妨读一读《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是由上海文艺出版社结集出版的系列书系,已出版了两册。《巴黎评论》实际上是美国的一本文学杂志,而“作家访谈”是其中的一个特色专栏,该专栏是对知名作家本人的访谈,涉及作家的生活、写作、作品等各个方面。就拿《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来说,就集结了福斯特、萨冈、博尔赫斯、麦克尤恩等16位知名作家的访谈,内容着实丰富特别对于有着作家梦的人来说,可谓受益匪浅

  写作的第一步首先不是写,而是读,广泛而大量的阅读是写作的基础。在作家桑塔格的公寓里,“到处都是书和纸,书大约有一万五千本之多“,她倾其一生来阅读各种各样书籍,热衷于剪报,书里都是她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章,“书架上贴满花花绿绿的便条,上面潦草地写着补充阅读资料名字”。而作家麦克尤恩在提到自己的读书经历时,说年轻时候是“抓到什么就读什么,读得非常热切”。就现在而言,就算读书少,也可以写出很多鸡汤故事文章,但是如果真的想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作家,而不是写手,那一定要读书。

  在这些访谈中,我们可以了解这些作家的写作习惯,会发现每个作家的写作习惯都不同,像赫胥黎把写作的时间安排在上午,晚饭前再写一会,利用晚上的时间来读书;德里罗上午写4个小时,然后去跑步,下午继续写作。虽然各自写作习惯不同,但是相同的一点是这些作家一直在坚持写作,坚持内心那份对写作的执著热情持之以恒是通往作家之路的必备条件

  与作家对谈,避免了读者对这些作家作品的误读。当博尔赫斯被问及有些读者觉得他的故事冷漠不近人情,是不是作者的本意,博尔赫斯立即否定了这个看法,表示这应该是一种英国人式的内敛。桑塔格被问到自己是否会阅读自己著作的书评,她说她从来不读,因为“所有的书评都让我不快”。撇开书评人和读者对作家的看法,作家对其他作家和作品的看法各有千秋,比如赫胥黎对乔伊斯不感兴趣,不能理解《尤利西斯》,而觉得伍尔夫小说作品很奇特。令人觉得有趣之处是,当赫胥黎评价别的作家时,自己也成为被评价者,在对辛格的采访时,辛格评价赫胥黎试图用弗洛伊德心理分析写作小说时,已失败得一塌糊涂。当然,作为人物访谈,也会涉及作家的八卦新闻,比如传言大江健三郎有次宴会上把三岛的妻子叫做傻逼,大江健三郎予以否定,并解释了这件事,让人会然一笑。

  对于那些想写作的写作者,想了解那些作家作品的普通读者,想写某个作家学术论文学者,都要读一读这本《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这是一部关于写作、作家、作品的全书,融入了当时作家们最真实的看法和思想,通过此书,会深入了解写作这件事。

  提到《巴黎评论》中的“作家访谈”专栏,海明威曾说过“如果把它们编成书,那将是伟大的书”。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三):从《巴黎评论2》看作家们都在读什么书(续第一部)

  除自传日记书信外,访谈应该是最能透露某位作家出身、癖好和阅读偏好的一种文体。巴黎评论的访谈提问都有一个套路,基本围绕着何时开始写作、受哪些作家及其作品的影响、写作时有哪些怪癖和对自己作品的解读等几个大方面展开。访谈结束,你对某位作家的那点“小性情”算是有个谱了。也许在别人看来,约翰•斯坦贝克和E.B.怀特不会有什么共同点,但是从访谈中你能嗅到透过文字后的一些真性情,他们都没有“知识分子”身上的“匠气”,而是对生活的诚恳、对追求固执,那股朴实可爱劲悄然浮于纸上。唐•德里罗的访谈充满自说自话的呓语,满篇都是谈自己的作品怎样怎样,而博尔赫斯却是沉迷于历史、语言迷宫神秘老头。但是,其中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作家们都在读什么书。(本文在《巴黎评论•作家访谈1》之后,再次整理梳理巴黎评论第二部16位作家的阅读偏好)

  一、E.M.福斯特(访谈时间1953年)

  1.受教于简•奥斯丁和普鲁斯特,从简•奥斯丁那里学会了如何设计家庭内的幽默,从普鲁斯特那里学来了怎样用一种意识流的方式审视人物,提供一种本人能接受的、现代的写作方式,以此滤去弗洛伊德和荣格的心理学中不必懂的那部分知识

  2.喜欢梅瑞迪斯的《自我主义》。

  3.佩服托尔斯泰观察生活的多样性并毫无主观色彩地去描绘生活。

  二、弗朗索瓦丝•萨冈(访谈时间1956年)

  1.喜欢司汤达和普鲁斯特,尤其是普鲁斯特精熟的叙述技巧

  2.阅读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莎士比亚时感受到自己能力有限

  三、奥尔德斯•赫胥黎(访谈时间1960年)

  1.认为大仲马《基督山伯爵》很好看,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鼎盛时期的托尔斯泰叙事中带有隐喻性意义了不起,会重读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短篇作品,比如《伊万•伊里奇之死》、《地下室手记》。

  2.大学时期读过很多法国小说,比如阿纳托尔•法朗士、纪德、普鲁斯特,但是近期读普鲁斯特很失望

  3.不感兴趣也不能理解乔伊斯《尤利西斯》,感觉是了不起的作品,但有很大部分内容冗长而乏味,恰好正是小说不该呈现出的样子

  4.认为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小说很奇特,她的视线异乎寻常地澄明,但似乎总是隔着一层玻璃,她永远不触碰任何东西。作品很不直观,让人感到困惑

  5.对亨利•詹姆斯毫无感觉,觉得托马斯•曼有点沉闷

  6.受劳伦斯影响很深,时常重读他的作品,仍旧非常喜欢《恋爱中的女儿》。认为劳伦斯是拜伦以后最受最多作者的青睐

  7.非常喜欢斯威夫特和古书《蒙昧者来信》,受益于十八世纪的作家:休姆、劳、克雷比永、狄德罗、菲尔丁、蒲柏。

  8.认为最高的艺术形式便是将悲剧戏剧变得水乳交融,莎士比亚、荷马和乔叟拥有这种特质。

  9.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比克尔凯郭尔深刻六倍,因为他用小说这种具体形式给生命赋予深刻观念

  四、哈罗德•品特(访谈时间1966年)

  1.读过很多现代文学,大多是小说,很少看剧作。

  2.早年开始就阅读海明威、陀思妥耶夫斯基、乔伊斯、亨利•米勒和卡夫卡。

  3.贝克特和卡夫卡留下最长时间的印象,并认为贝克特是当时健在的做好的散文体作家。

  五、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访谈时间1967年)

  1.从安德鲁•朗恩《英国文学史》读到复合词隐喻。文中还提到很多古英语诗歌

  2.认为现代搞文学的人忽略了自己写史诗职责,除了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智慧七柱》和吉卜林《丹麦妇人幽怨之歌》。

  3.读过鲍斯威尔的《约翰逊传》十遍以上。

  4.受德•昆西影响巨大,还有叔本华的德语著作、康德《纯粹理性批判》。

  5.完整通读的第一本英语小说是《有绿色百叶窗的房子》,少年时期就读过吉卜林《丛林之书》、斯蒂文森《金银岛》。认为马克•吐温是真正伟大作家之一,还熟稔地提到萧伯纳、班扬,和吉卜林《吉姆》。

  6.对卡夫卡了解很少,觉得他在寻找什么东西。不待见亨利•詹姆斯的《螺丝在拧紧》,认为他的短篇小说胜过长篇小说,因为他的作品中情境比人物重要,没有真正的个性角色。

  7.翻译过乔伊斯《尤利西斯》最后几页。

  8.不待见艾略特,挑明他在评论方面好过诗歌方面。尽管如此,仍认为艾略特作为一个评论家,他的评论没有读者的切身感受,只是对某位教授的观点表示同意或是略有保留和反对,没有创造性的新东西。济慈和弗罗斯特在其心目中的位置高过艾略特。

  9.欣赏惠特曼、桑德堡。

  10.约瑟夫•康拉德是其最喜爱的作家之一,并提到《阴影线》。

  11.认为约翰生、华兹华斯、吉卜林比莎士比亚更能体现英语的典型风骨,因为他们那种有保留、不把话说满的表述方式,反而莎士比亚过分渲染、夸大其词。但是,他很熟悉莎士比亚,在文中熟稔地引用《哈姆雷特》中的台词。

  12.超迷各种百科全书,读过所有研究卡巴拉的书和百科全书中的专题篇章。(卡巴拉是犹太教的神秘一支)读过肖勒姆《犹太教神秘主义主要思潮》。

  13.从古斯堪的纳维亚语《萨迦》史诗中领悟到,应该通过人物角色的言语和行为让读者了解人物,作者不应该闯进人物的脑壳,把人物的所思所想讲出来。

  14.不喜欢欧•亨利、林•拉德纳、布莱特•哈特,因为其作品中强调那种出人意料的结尾。

  六、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访谈时间1968年)

  1.很赞赏陀思妥耶夫斯基,但不鼓励年轻作家去模仿他。认为奥尔德斯•赫胥黎心理分析小说失败得一塌糊涂。

  2.早年读的第一本小说是柯南•道尔《夏洛克•福尔摩斯探案集》,但现在不敢读,害怕失望。

  3.认为S.Y.阿格农是一位好作家。

  4.比较推崇阿哈龙•泽特林,对托马斯•哈代评价很高,还有肖勒姆•阿施和大卫•贝格尔松。

  七、E.B.怀特(访谈时间1969年)

  1.认为自己一辈子读书不多,从来都不是读书狂。读过很多动物故事,包括威廉•朗和欧内斯特•汤普森,还有很多报纸专栏。

  2.从来没有读过乔伊斯和很多改变了文学面貌的大作家,《尤利西斯》看了二十分钟就走人,却超迷温德尔•布莱德利《他们因风而活》。对蕾切尔•卡森《寂静的春天》印象很深刻。很喜欢纳博科夫的《说吧,记忆》。

  3.觉得简•奥斯丁是一个有着深刻幽默感的女人,梭罗在乖戾之余尚懂幽默。

  4.对美国作家菲利普•罗斯评价很高,认为一个没有读过《波特诺伊的怨诉》的人,不应该对文字状态妄加评论。

  5.想看看一个好的日记者是什么样,就去看罗伯特•弗朗西斯•基尔维特牧师的日记。

  八、巴勃罗•聂鲁达(访谈时间1970年)

  1.读过捷克诗人扬•聂鲁达的短篇小说,包括《马拉街的故事》,很可能他的名字灵感来源于这位诗人。

  2.受加西亚•洛尔迦影响大,但也许并不是来自于诗歌的影响。他在诗歌中经常提及洛尔迦。

  3.认为贝克特的作品短而精致。

  4.喜欢读侦探小说,读过埃里克•安布勒的所有作品,尤其是《德米特里奥斯的棺材》,认为其实侦探小说中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还有西默农、詹姆斯•哈德利•蔡斯、达希尔•哈米特、约翰•麦克唐纳。认为《布兰德什小姐得不到兰花》是侦探小说中的里程碑作品,它与威廉•福克纳的《圣殿》有种奇怪的相似,但并不知道谁先谁后。认为《圣殿》是一本很不好看但很重要的作品。

  5.喜欢读历史书,推崇智利诗人堂阿隆索写的西班牙语文学最长史诗《阿劳卡纳》。

  6.认为博尔赫斯是伟大作家,喜欢博尔赫斯写的米隆加探戈。

  7.认为俄国诗歌界最突出的人物依然是马雅可夫斯基。他与俄罗斯革命的关系就像沃尔特•惠特曼和北美工业革命的关系,几乎所有诗歌仍然是马雅可夫斯基式的。

  8.最早提到并极为推崇美国作家诺曼•梅勒,尤其是《裸者与死者》。认为美国小说在德莱塞以后,到了海明威、斯坦贝克和福克纳这里已经死了,但是诺曼•梅勒拥有巨大语言爆发力、深刻的微妙性和完美的描写技巧。喜欢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歌,但是《日瓦戈医生》是一本无聊的小说,是其中的诗歌拯救了这本书。

  九、约翰•斯坦贝克(未访谈已过世,整理在世文学1975年)

  1.文中提到康拉德、莎士比亚并提到伟大作家如柏拉图、老子、佛陀、保罗及伟大的希伯来先知们。

  2.用一整篇文字很认真写了关于海明威去世时的惋惜。

  十、库尔特•冯内古特(访谈时间 最后一次1976年)

  1.未曾系统地研究文学,很晚才开始真正的文学阅读,除了十八岁开始读《天使,望故乡》外。三十五岁对威廉•布莱克着迷,四十岁读《包法利夫人》,四十五岁才听说塞利纳。

  2.熟悉贝娄,文中提到《雨王亨德森》。

  3.读过拉尔夫•艾里森《看不见的人》、塞利纳《长夜行》。

  十一、胡里奥•科塔萨尔(访谈时间应为1984年之前一段时间)

  1.九岁读爱伦•坡,其后又翻译爱伦•坡全集,特别喜欢《厄谢府的倒塌》、《丽姬娅》、《贝瑞妮丝》、《黑猫》。

  2.受教于博尔赫斯。

  3.年轻时满怀热情地阅读法国文学。

  十二、唐•德里罗(访谈时间1993年)

  1.十四岁读过《德拉库拉》,十八岁读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和《八月之光》,后来又读《白鲸》和乔伊斯的《一个青年艺术及的画像》、《尤利西斯》,还有海明威、博尔赫斯。

  2.说到当代文学,他提到《小大亨》、《哈洛特的鬼影》、《万有引力之虹》、《公众的怒火》和《血色子午线》。

  十三、苏珊•桑塔格(访谈时间1994年)

  1.六岁读《居里夫人传》,十三岁读安德烈•纪德的札记,然后读《小妇人》、《马丁•伊登》、爱伦•坡、莎士比亚、狄更斯、勃朗特姐妹、雨果、叔本华、佩特、托马斯•曼。

  2.这些女作家对她意义非凡:清少纳言、奥斯丁、乔治•艾略特、狄金森、伍尔夫、茨维塔耶娃、阿赫玛托娃、伊丽莎白•毕肖普、伊丽莎白•哈德威克。

  3.十几岁时便迷恋霍桑、梅尔维尔、爱伦•坡,提到霍桑的《带七个尖角阁的房子》和梅尔维尔的《克拉瑞尔》、《白鲸》和《皮埃尔》。

  4.读过卡夫卡的日记、笛卡尔《沉思录》和伏尔泰《老实人》。

  5.访谈中她引用了纳博科夫、菲利普•拉金和亨利詹姆斯的评论。

  6.最欣赏的作家都是正值青春的诗人,或是可能成为诗人的人。喜欢德莱赛《珍妮姑娘》、琼•狄迪恩《民主》、格兰威•威斯考特《朝圣之鹰》和唐纳德•巴塞尔姆《死去的父亲》。

  7.深受一下作家的影响:唐纳德•巴塞尔姆、伊丽莎白•哈德威克、纳博科夫和托马斯•伯恩哈德。

  8.尤其推崇巴尔扎克、托尔斯泰和普鲁斯特中思想的部分,认为托马斯•曼《魔山》可能是所有小说中最富思想的作品。

  十四、伊恩•麦克尤恩(访谈结束于2001年)

  1.十三岁读艾丽丝•默多克、约翰•马斯特斯、尼古拉斯•蒙萨拉特、约翰•斯坦贝克,还有通俗的科学读物。

  2.十六岁读赫伯特、斯威夫特、柯勒律治和艾略特《荒原》。

  3.对卡夫卡、弗洛伊德的阅读永志难忘。尤其痴迷卡夫卡。

  4.熟悉巴勒斯、卡波蒂、厄普代克、罗斯、贝娄、亨利•米勒、热内、乔伊斯、格雷厄姆•格林的作品。

  5.访谈时他提到詹姆斯《梅西所知道的》、乔伊斯《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傲慢与偏见》、《米德尔马契》、布莱克、济慈、玛丽•雪莱。

  十五、诺曼•梅勒(访谈时间不详)

  1.间接提到很多同时代的美国作家,比如海明威、卡波蒂,认为在简洁海明威方面无人能超越海明威,不提倡年轻作家模仿海明威的这种写法。

  十六、大江健三郎(访谈时间2007年)

  1.熟读萨特、艾略特、布莱克、叶芝、但丁、爱德华•萨义德、R.S.托马斯、陀思妥耶夫斯基、贝克特、乔伊斯、瓦尔特•本雅明、狄更斯、巴尔扎克、托马斯•曼、弗兰纳里•奥康纳、马克•吐温。

  2.认为托尔斯泰不容易亲近。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四):致敬陪我到世界尽头的大师们。

  去年年底在三联书店偶然看到《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出版了,藕荷紫的封面和原版一模一样的设计,十分欣喜,直接入手一册。读完将近一个月,最近太忙,每日偷点闲终于整理好笔记。相比第一卷大师的星光熠熠和在国内充分享有的话题性(欧内斯特·海明威、杰克·凯鲁亚克、亨利·米勒、加布里埃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米兰·昆德拉、村上春树等),第二卷更有点梅林归隐、倚星摘月、漱流枕石、浣衣洗纱的意味(E.M福斯特、弗朗索瓦丝·萨岗、巴勃罗·聂鲁达、唐·德里罗、苏珊·桑塔格、诺曼·梅勒、大江健三郎等),恰恰契合了两册封面的色彩:一个飞黄腾达,一个静水流深。第一册读完是2013年,当时也写过长笔记,现在读起来依旧饶有情味。读了大师们的访谈,我会有去翻他们作品的冲动,看看他们是不是存在言过其实:)

  能在有生之年被美国文学杂志《巴黎评论》的“作家评论”专栏访谈,可以说是享誉世界的现代文坛大师的一大幸事。能在年轻尚有闲暇之时读到大师们的写作精要,感慨与困惑,个人书单和爱好,以及彼此之间在文坛上、在私下里的交情和恩怨,对彼此作品的摘引和品评,特别其中还有议论时政时言辞的鞭辟入里、切中肯絮,亦是我本人一大幸事。力荐此系列,等待第三册、第四册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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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B.怀特: 《精灵鼠小弟》 《夏洛的网》 《天鹅的喇叭》 啊我最喜爱的童书作者。

  有很多年我几乎不停地思考着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的混乱和残忍,我们的世界本质上是狭隘的,由超过一百多个教派或者国家组成,互相之间虎视眈眈,尔虞我诈,几乎只关注自己的领地和自己的噱头。我写过关于世界政府的文章,或者叫“超国家”政府。我不是出于什么使命感而去写的,我只是觉得想这么写而已。今天尽管我很少再讨论这个主题,我仍然坚信我们要实现一个有序的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建设一个法治的世界。我觉得停火协议是神话,目前情况下的外交策略都是邪恶的,绝对主权则有待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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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勃罗·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诺贝尔奖,不管它发给谁,总是一种对文学的尊敬。我不是那种会争论某个奖有没有颁对的人。重要的是这个奖——如果它有任何重要性的话——对作家这个身份给予了某种尊重。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我对印度之行中的遭遇没有准备。那片不熟悉的土壤的灿烂让我沉浸其中,但我感到十分绝望,因为我的生活和我的孤独过于长久。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被锁进了一部不会结束的胶片电影——一部十分美好的电影,但也是一部不允许我离开的电影。

  几乎所有这一门下的北美作家——侦探小说作家——也许是对北美资本主义社会批评最为尖锐的人。没有比这些侦探小说里表现出来的政客与警察的疲惫与腐败、大城市里金钱的影响力、北美体制所有部分里充斥的腐败,以及“美国式生活”更能否定资本主义制度的了。这可能是这个时代最有戏剧性的证词,然而这些责备又是最微薄的,因为文学评论家们从来不把侦探小说放在眼里。

  为什么在这片大陆上我们非要有一个惠特曼、波德莱尔或者卡夫卡呢?文学创作的历史与人性一样恢弘。我们无法制造一种惯例与礼仪。拥有很庞大的文学人口的美国,以及有着浓厚传统的欧洲无法与没有多少书也没有多少表达渠道的拉丁美洲大众作比较。但是时间浪费在互相掐架,或者花时间期望超过这块大陆或者那块大陆,在我看来似乎是种乡下人的思维模式。除此之外,文学的好坏其实都是个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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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尔特·冯古内特:黑色幽默代表作家之一。《第五号屠宰场》

  《巴黎评论》:如果你是美国出版业的负责人,你会怎样来缓解目前悲惨的形势?

  冯古内特:缺的不是优秀的作家。我们缺的是大批可靠的读者。

  《巴黎评论》:怎么说?

  冯古内特:我提议每个失业的人领他或她的福利支票前,都要提交一篇读书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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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德里罗:《天秤星座》

  《巴黎评论》:你知道是什么让你成为一个作家的吗?

  唐·德里罗:我想到过,但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信。也许我当时是想学如何思考。写作是一种浓缩的思考方式。直至今日,除非真的坐下来写一些东西,否定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对某些话题有何想法。也许我想寻觅的,是一种更加严苛的思维方式。我们现在谈的是我最早的作品,是关于语言的力量,它不仅能防止少年的堕落,还能用来定义事物,以简洁的方式定义馄饨的经验,可你也别忘了,写作不是件麻烦事,它只需要最简单的工具。年轻作者会发现,只需在廉价的纸上以词语和句子行事,就可以将自己更清晰地置身于这个世界。只需要形于纸端的词语,他就能让自己脱身而出,摆脱那些纠缠的力量,脱离那些街道和人群,那些压力和情感。他学会思考这些事物,学会驾驭自己的句子,以进入新的感知领域。我当时感受到了多少?也许只有一点点,本能而已。写作基本上是一种无法名状的冲动,这个冲动部分来自那些我当年读到的作家。

  《巴黎评论》:是什么让你开始写《美国形象》的?

  唐·德里罗:我并不总记得某个想法何时何地初次进入我的脑海,但我记得《美国形象》。我当时正和两个朋友在缅因州玩帆船,我们停靠在德兹特山岛上。我坐在铁轨上的枕木上,等着洗澡。我瞥见一条街道,大概再五十码之外,那儿有漂亮的老房子,一排排的榆树和枫树,让人感受到一种静谧和渴求——这里的街道似乎带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渴望。我当时感觉到了某种东西,它是一种停顿,一种在我面前敞开的东西。我一两个月之后才开始写这本书,两三年以后才想到“美国形象”这个题目。但事实上从那一刻起,它就隐含在其中了——那一刻什么都未发生,什么明显改变都没有,那一刻我并没有见到之前未见过的任何东西。但时间上有一段暂停,而我知道我必须要写一个人,他来到这样的街道,或住在这样的街上。无论这个小说最终朝哪个方向发展,我相信我都一直记挂着那条宁静的街。它就如同一个对位点,代表了遗失的纯真。

  《巴黎评论》:你是如何开始创作的?故事的原始素材是什么?

  德里罗:我想还是先有场景,先想到身处某处的一个人物。它是视觉的,就像电影的彩色染印——我只能模糊看见。接着,句子逐一从豁口里进来。没有提纲——也许会列一个简表,按时间顺序,标出接下来二十页写什么。但基本工作还是围绕着句子来进行,我是构建句子的人。我会听到某种节奏,它促使我写完一个句子。那些打印在白纸上的词语具有雕塑的质感。它们形成奇怪的对应关系。它们组合在一起并不仅仅是通过意义,也借助声音和形状。一句话的节奏会适合一定数量的音节。如果多了个音节,我就会另寻它词。总会有别的词表达几乎同样的意义,如果找不到,我就会考虑改变这句话的意义,以保持这种节奏和节拍。我非常愿意让语言用意义压着我,看着那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在句子中保持平衡——这些都是感官上的愉悦。我可能会想在一个句子里同时用very和only,将两词隔开,但刚好就那么远。我可能会让rapture和danger搭配在一起——我喜欢把词尾匹配起来。我是打字,而不是手写,因为我喜欢打子锤落在纸面上出现的词语和字母的模样——它们已经完成了,印在上面,样子很漂亮。

  二十世纪是记在胶卷上的,是被摄录下的世纪。电影让我们能够以之前社会所不能的方式来考察我们自己——考察自己、模仿自己、延伸自己,并重塑我们的现实。这种二元视角充斥着我们的生活,也将我们独立出来,让我们中的一些人变成排练的演员。在我的作品里,电影和电视总是和灾难联系在一起。因为这是文化的能量来源之一。只要它是视觉的,电视就会如饥似渴地去报道坏消息和天灾人祸。我们现在的情形是:事物之存在就是为了被拍摄,进而被反复播放。当五角大楼禁止近距离报道时,人们变得很感伤,原本在这个国家四处飘荡的快乐突然崩塌了——不是因为我们赢不了战争,而是因为他们夺走了我们的战争录影。想想那些最经常被重复的画面。罗德尼·金的录像带,“挑战者”失事,或是卢比开枪射向奥斯瓦尔德。这些画面将我们连结起来,就像当年穿着白色泳装的贝蒂·葛莱宝,她在那张著名的美女海报上扭头看我们,将我们的心捏在了一起。他们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放着那个录影带。这就是世界叙事,所以他们会一直播下去,直到世界上所有人都看过它。

  我十三岁的时候读了安德烈·纪德的札记,它展现了一种巨大优越感和不懈渴望的生活。

  我很擅长掩饰,我不太关心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但我会高兴地去向往成为更好的人。同时我也想置身于别的地方。阅读本身营造了一种愉悦的、确凿的疏离感。多阅读、多听音乐是如今世人越来越不在乎的,却是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正是我所追求的。我一度觉得自己来自别的星球,这个幻觉来自当时令我着迷的纯真漫画书。当然我无从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实际上,我觉得别人完全不会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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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桑塔格:《论摄影》《疾病的隐喻》

  我认为艺术的根本任务在于强化对立意识,这导致我创作出了相对古怪的作品。我一直非常欣赏昂内尔·特里林,因此也想当然地同意自由派关于文化的观点,即:文化有自己存而不费的位置,名著中的经典不可能被那些前卫或戏谑的作品所威胁。在我写作的这三十年来,趣味变得如此恶俗,以至于简单地捍卫严肃观点本身成了一种对立的举动。通过一种热情的、客观的方式来表现严肃或表示对某事的关切,对大部分人来说已成为不可理喻的事。大概只有那些出生在三十年代和少数的落伍者,能够理解以艺术反对艺术项目,或以艺术家反对明星是什么意思。你看到我对这个文化中粗野和残忍的真空已愤怒至极,可总是义愤填膺多让人厌烦啊。

  文学确实教育了我们关于人生的种种。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书的话,我不会成为今天的我,也不会有现在的理解力。此刻,我想到了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中的一个伟大命题:一个人应当怎样生活?一篇值得阅读的小说对心灵是一种教诲,它能扩大我们对人类可能性、人类的本性及世上所发生之事的感知,它也是灵性的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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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恩·麦克尤恩:《最初的爱情 最后的仪式》 此书已经加入我的想读书单 看着就好刺激

  格雷厄姆·格林对这个过程有个很好的比喻,他把那些灵感迸发的时刻称为“池塘”,而写一部小说也就是在这些池塘之间挖好相连的水渠。

  或许我们是在利用这些最坏的案例去丈量我们自己的道德极限。又或许我们需要在想象构成的安全范围内释放我们的恐惧,希望当作一种驱魔的方式来应用。

  我的小说并不是在柏林写的,小说的背景基本上放在一九五五年。最后一章设定在一九八七年,上了年纪的主人公莱昂纳德决定重访这座城市,我也想我也跟他同行。我到的时候刚服了大剂量的感冒药。柏林这个浮华、繁荣的西半部分已经完全不是我已经耳熟能详的那个废墟之地了。我四处走走看看,感觉既熟悉又不知所措。我拜访了莱奥纳德曾跟他的情人住过的那幢公寓大楼,感觉到一阵阵对于一个并不存在的姑娘汹涌的爱意,真是荒谬至极。我去了柏林的东南角那个间谍地道的所在地。我爬过一道栅栏进入一块废弃的地皮。东德的边防卫兵就在他们的瞭望塔里拿望远镜瞄着我,我顾自在那些土墩和沟堑间翻弄着,找到了几段旧电话线,芝加哥制造的麻袋布的碎片,还有几个旧开关设备。我再次对我从来未曾生活过的一个时代产生了浓浓的乡愁。在我创作早期的两部短篇小说集和两个长篇时,我曾认为具体的时代和地点不过是不相干的干扰,时过境迁之后的观念已然相差云泥了。如今我身处一个外国的城市,感叹着时光的流逝,竟然甘心欺哄了自己,自认是我小说中一个虚构的人物。

  《巴黎评论》:《黑犬》中有一段写到琼和伯纳德还是一对小夫妻时拍的一张照片。看着这张快照,叙述者意识到是“摄影本身创造了这种单纯无辜的幻觉。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摄影这种凝固的叙事赋予其对象一种明显的无意识,仿佛不知道他们会有任何的改变或是死亡。”

  当过去通过摄影来呈现时,它就是获得了一种虚假的单纯性。小说在这一点上要优于摄影:它并不屈尊俯就,它没有这种与生俱来表现于事后的讽刺意味——这是苏珊·桑塔格的警句。小说使我们不至于想当然地认为过去缺乏充斥于当今的一切东西。当我们阅读《傲慢与偏见》或《米德尔马契》时,我们不至于相信就因为小说中的人物戴着滑稽的帽子、骑着马来来去去、不会直白地讨论性爱,就真的认为他们是单纯无知的。这是因为我们得以全面地、或者说经过细心调配的途径部分地接触到他们的情感和思想,体会他们面临的困境。我们可以认为我们是由叙述者引领着一一去认识这些小说中的人物,他们也就跟我们周围的同代人一样完整无缺、独立自足了,也就不会受到无意识的讽刺意味的损害了。

  自从布莱克、济慈还有玛丽·雪莱以降,理性的本能就跟无情,跟冷酷的破坏性力量联系在了一起。在我们的文学当中,总是那些疏于信任他们心灵的人物最终掉了链子。然而我们进行理性思考的能力才是我们本性当中当行出色的一个侧面,也经常是我们用以应对社会混乱、不公和最糟糕的宗教情绪泛滥的唯一凭借。

  《爱无可忍》中曾写道乔回忆起他跟克拉丽莎之间一次有关一个婴儿的微笑的谈话。乔引了E.O.威尔逊的观点,他将这种微笑称之为一种“社会性质的刺激释放”,是人类行为当中已然经过选择、用以为婴儿赢得父母更多关爱的具体行为。就某种意义而言乔的说法是完全合理的。这当然不是一种“习得”的行为——就连目盲的婴儿也会微笑。正像他们所言,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反应。可是克拉丽莎却认为这种对于婴儿微笑的解释至多不过是差强人意。于是乔——这是他性格上的一个缺陷——乔继续强加于人,毫不体谅,麻木不仁地把她折磨的疲惫不堪,因为其实他也知道,他们此番的争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真正想说的是他们的人生中缺少这么一个婴儿。

  我想做的不单是只把科学用作小说中有趣的象征。生物学的观念已经使类似的小场景具有了将情感和科学进行相互摩擦碰撞的可能。这远比试图将某一有关时间的机械论或者宇宙论的观点吸收进小说中有趣得多。这更加成熟,具有一种人性的向度。

  现在,人们通常都聚集在电视机面前,而电视的一个基本元素决定了它绝对无法达到严肃阅读的效果,这就是广告。每过七八分钟,每当你要进入故事深处的时候,就被打断了,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孩子们长期看电视的后果是失去了对所有连续叙事的兴趣。作为一个作家,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像个技艺即将失传的老艺人。写作曾经是门精巧的艺术,现在却退变成了门手艺,而且就连这门手艺都快传不下去了。你的问题的答案就是:美国曾经是小说家的天堂,现在再也不是了。

  说到外交事务,我们从二战以来就一直生活在谎言中。现在,大概是战后五年或者十年起里,俄国是个意识形态威胁,因为他们对于贫穷国家有很大吸引力。这没问题,后来,他们不景气了,不再是我们的巨大威胁了。可是四十多年来,冷战还是持续不断,我们一直让美国人以为自己还处在一场意识形态之战中,我们必须得赢。于是就有一大堆狗屎,就像岩浆一样慢慢流入美国人的脑子里。

  这个国家大多数人都信仰基督。他们认为同情是最伟大的美德。但是我们只有在礼拜天才相信这一点。至于其他六天,我们是激烈竞争的国家。我们忙的跟个鬼似的就为了比邻居多挣点钱。文化是美国人反应最慢的一个词。一个欧洲人清楚地知道文化意味着什么,他们的建筑里,弯弯的街道上充满了文化。而我们的大街都是直来直去的,因为这是到达市场最快的路。所以,美国人的生活中有巨大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就是我们不是好的基督徒。卡尔·罗夫模式——愚蠢加共产主义——就粉墨登场了。两党的宣传机器,尤其是共和党的,主要就是灌输我们是个高尚,正义的国家,想的全是为了这个世界更美好,我们是上帝保佑的国家,上帝也希望我们成功,我们是上帝的项目。在这种口号之下,还存在着一种持续的羞耻感,持续的负罪感,惭愧我们没有自己假装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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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江健三郎:日本几位文学大师——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大江健三郎 。(村上春树?)

  好的采访是把以前从未谈到过的某种主题揭示出来。我没有能力成为好的采访者,因为我根本不能提炼某种新的东西。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五):文学大师们的写作之道

  文/文小妖

  钱钟书先生曾说过,“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呢?”可作为读者,总会比较贪心,喜欢上那个味道不错的鸡蛋后,自然也会想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巴黎评论》编辑部可谓是满足了广大读者的心愿,数百位殿堂级的文学大师的访谈,让读者大饱眼福的同时,也能受益颇多。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是继上部《巴黎评论:作家访谈1》之后,又从往期访谈中选取出了在国内比较受欢迎的十六位作家的访谈记录。

  访谈录信息量极大,里面除了作家们对自己作品的剖析、写作初衷、习惯、喜欢读什么书籍、最爱读哪位作家的作品、对别人作品的评价等等进行了详细的记录之外,采访者也尽力地还原了当时的采访地点、环境、天气等以及作家本人的音容笑貌。予人很强的现场感,仿佛正坐在旁边侧耳倾听。

  什么是写作?每一位作家的理解、诠释都不一样。弗朗索瓦丝·萨冈认为“写作就是发现某一种节奏。我将它与爵士乐相比。”奥尔德斯·赫胥黎则认为“我写作从来不是为了某个特定的人或受众,而只是想尽我所能写出我想写的故事。”于巴勃罗·聂鲁达则说,“对我来说写作就好像呼吸。”苏珊·桑塔格则认为,“写作就是一种生活,一种非常特殊的生活。”写作涵盖他们一生,浓缩了他们的思想、激情、思考方式以及生活的内在,于他们而言,写作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了,而是一件宏大且意义深远的工程。这样的访谈犹如作家们对自己写作生涯的一次总结和展望,他们在总结剖析之前的作品,也会谈及对现在的作品或下一部作品的看法,他们有自己的写作技巧和写作规律。这些经验对于读者,亦或是爱好写作的人来说无疑是很有效的经验之谈,每个人都能从中吸取到不同的精华。

  在访谈中,作家不仅聊写作,他们也会聊自己的一些个人经历,聊一聊婚姻和家人。比较有趣的则属大江健三郎的访谈,他不仅聊到了家人,还聊到了得知自己获得诺贝尔奖时,家人的过于平静,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其他家庭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反应该是如何?余外,他也在访谈中对一些误解进行澄清,比如约翰·内森在《教会我们摆脱疯狂》的导言中编撰的“曾在一次宴会上,大江健三郎把三岛由纪夫的妻子叫做傻逼”。

  偶尔,我们能从访谈里这些作家的言谈中窥见他们的个性,比如萨冈的羞涩与高傲;博尔赫斯的健谈与谦虚;约翰·斯坦贝克的幽默与犀利。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独特的个性和写作风格,他们在不断地否定和肯定之间,寻求更大的突破,没有谁满足于前一部作品,他们认为,最好的作品总是在下一部,诚如海明威所说,“作家好比是一口井,有多少种井就有多少作家,重要的是井里得有好水,定量汲水比一下抽干再等井渗满要好”。

  在《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中,我不仅读到了大师们对写作的独到见解,更从中读出了一种写作精神,这精神犹如信仰一般,激励着他们“生命不息,写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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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六):以写作为生的人们

  作家在读者的眼中都是神秘莫测的,有很多问题想追问,也有许多事情要求证,如此来看作家访谈是读者能够窥视作家最好的途径。因此也就难怪作家访谈成为了美国著名文学杂志《巴黎评论》最持久也最著名的特色栏目,在这一篇篇的作家访谈里,让读者拨开迷雾看到了一个个真实生活中的作家。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收录了E.M.福斯特、弗朗索瓦丝.萨冈、奥尔德斯.赫胥黎等等16位作家的访谈,这些访谈详实、全面的记录了当代著名作家的长篇访谈。这些访谈妙趣横生的内容、重要的文献价值,以及围绕访谈所发生的一些趣事,令这一栏目本身也成为一个传奇。有人说,这些访谈是“世界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文化对话行为之一”。

  《巴黎评论》中作家访谈这一栏目之所以能成为经典,还是由于这些访谈所展现出的认真态度,访谈者从准备到采访,往往历时数月甚至跨年。作家们自然而然地谈论各自的写作习惯、方法,困惑的时刻,如何克服困难,文坛秘辛……每个作家的访谈都不简单,在展示其写作历程的同时,对其主要作品都有涉及,同时还有作家的日常生活都一一包括,让读者看到的是一篇全面、深刻和真实的访谈记录。

  作为一个作家,他们的写作习惯、创作动机、灵感来源都是读者关心且关注的话题,在每一篇访谈里我们都能看到这些必要的问题存在,但却发现原来这些都没有什么规律。每个人的写作习惯都是因人而异,有人会固定每天写作好几个小时,如奥尔德斯.赫胥黎就会将写作安排在上午,晚上基本不开工,但也有人会在灵感来临的时候集中的将那些想法化为文字。在我们看来每一部小说的形成都会有个漫长的过程,但其实灵感往往只是来源于一句话或是一个脑海中的场景。而在访谈中,许多作者都会谈到自己的小说创作开始都是没有大纲的,品特的访谈中就明确表示自己根本不写提纲。这些不同的习惯将作家这一神秘的身份变得如普通人一般生活化,也让访谈读起来有趣且吸引人。

  其实通篇看下来,不论作者的动机如何,写作习惯怎样,他们对于写作的执着、认真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作为一个著名作家,他们早已将写作本身融入了生活,从最初对写作的探索,到后来的坚持,每个人都为之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写作本就不是轻松的事情,一部作品的形成往往都要经过几年的时间,而为了达到其做好的效果,基本上都会改动好几遍。虽然灵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作家的伟大就是将这一点灵感全面完整的形成一部小说展现给读者。在这些访谈中,我们看到了每位作家对于自己写作事业的坚持和奉献,每一部好的作品承载了作者多少心血,我们在访谈中都可以一一感受到。

  访谈中除了涉及写作外,也会涉及作者的私生活,作家的日常除了写作也很各有千秋,在澄清一些外界舆论外,也能让读者看到更加真实的作家。一个作家的成长背景、生活经验都或多或少对他的写作风格产生影响,就如同麦克尤恩的成长背景,促成了他后来认为“最有趣的小说处理的应该是游离于历史环境之外的人物。”很多人觉得诺曼•梅勒的作品里充满了暴力,现实生活中的他似乎也是暴力的,在访谈中他也对这一点进行了解释。在梅勒的访谈中,关于美国作家的友谊问题,是很有意思的,作家之间的竞争非常大,这就导致了一种很尴尬的朋友关系,他们互相尊重,彼此承认各自的才华,却也互相竞争。所以琼斯在给诺曼的书中就写着:“给诺曼——我最敬畏的朋友,我最亲密的对手。”这就是作家之间友谊的本质。

  奥尔罕•帕慕克在序言中写道:“多年后,在我自己也出现在《巴黎评论》上之后,再度重读这些访谈,是为了唤醒自己写作初期的希望和焦虑。三十年过去了,读这些访谈时我仍带着当初的热情。”这些话已经很好的诠释了这本访谈的重要意义,但对于读者来说这些访谈能勾起我们对于创作的兴趣,也能让人们更深入的了解那些以写作为生的人们,看到作品背后的真实和执着。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七):谁说“文如其人”

  文/夏丽柠

  我们常说“文如其人”。可现在满天乱飞的八卦绯闻教育我们:狄更斯是人渣,契诃夫是人渣,即便毛姆自谦地说自己是二流作家,我也知道有些读者恨不得把他踹进三流作家里。唉,真不想知道,这个时代到底要揭露多少“人不如其文”的残酷真相。

  美国著名的文学杂志《巴黎评论》,从一九五三年创刊伊始,便坚持在每期的“作家访谈”栏目里与大牌作家对谈。那些闪闪发光的名字足够亮瞎好几吨文学青年的“狗眼”。从第一期的E.M.福斯特开始,卡波特、海明威、马尔克斯、卡佛……总之,世界顶级作家都位列其中。

  尽管《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所收录的作家与第一本相比略显小众,不过,晚年失明的博尔赫斯、天才魔女萨冈、犹太作家辛格、智利诗人聂鲁达、段子手冯内古特、恐怖写手麦克尤恩、慈父大江健三郎……我觉得他们都是极其有特点的作家。坦白讲,读作家访谈,去探究写作之外的东西才是超值乐趣。有点像看部电影,兴趣点都搁在周边产品上了!

  绕过文学“看”作家,“人不如其文”的感觉还真是来得真切。本书中共收录了十六位作家,仅有法国的弗朗索瓦丝.萨冈和美国的苏珊.桑塔格两位女作家。萨冈的小说给我的印象始终是青春勇敢、不畏世俗。她甚至勇敢到给萨特写情书:“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每个读过这封信的人都以为萨冈想出名想疯了。可是,读了这篇访谈,我发现她信上表达的都是真实情感。她对小说、艺术和生活都有独到见解。“真实生活是无法捉摸的,文学才是有形的”,对她而言,生活比文学难多了。面对萨特的时候,她可能真的不知所措。

  采访不得不被萨冈要去电台工作而打断,她站在客厅里对母亲说:“再见,妈妈。我上班去了,我会准时回来的”。你看,声名鹊起的萨冈,活得还像个邻家女孩。她在小说里表现出来的聪明伶俐,自信笃定,只不过是她认为可控的文学形式。真正的生活,对她来说仍然捉摸不定。我后悔没有把萨冈所有的作品都读完,或许里面还藏着另一个萨冈。

  留给我极深的印象另外一个作家是:世界文坛的瑰宝博尔赫斯。我大爱他文学作品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才华,他就像上帝派到凡世的神明。可他的访谈却让我大失所望,老头儿是个不太会聊天的人啊!当然,他不失机智的开场挺抢眼的。他问采访者从哪里来?采访者说从纽约来,随后老博尔赫斯说:“纽约客,你准备好了吗?”由此,他便占据了采访的主动,从头至尾主导与“纽约客”的对谈。长达四十页的访谈内容,他不惜打断采访者的问话,冗长地表达自己在各个艺术领域的思想观点,甚至答非所问地自说自话,谈及其它作家的时候,毫无顾忌地运用“毒舌”。读完这篇,我不禁哀怨地问自己:这真的是你喜欢的那个老头?

  书中作家访谈所囊括的内容无非阐述了几重关系:作家与作品的关系、作家与同行的关系、作家与评论家的关系、作家与世界的关系。靠近政治的作家身着戾气,像科塔萨尔和聂鲁达; 身陷生活的作家秉持黑色幽默,像冯内古特和麦克尤恩。可归根结底,从这本书里我读懂了一点:谁说“人如其文”,以后千万不能再自以为是地通过作品“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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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八):一个读书计划的产生与破灭

  上年曾经从学校图书馆借阅《巴黎评论1》,读了半本后还回去,原因是想买一本留下来。后来果然买了,而且一下子买了1和2两册(勒口上预告还有3和4)。这不,17年1月份开始读这两部作家访谈,第一册读了大半,第二册去柬埔寨带在身边也读了大半,回来几天继续最终看完。

  (一)

  之所以想买一部留存,并仔细阅读,原因是初读之下对作家写作方式很感兴趣。文学作家是一个特殊的群体,无中生有,李代桃僵,编出一个个故事,将“三观”藏在其中,让读者产生感应。这一切是怎样实现的?通过访谈,在对方的引导下,一个个大腕作家以不同姿态显示自己的人生经验和人生态度,讲述自己的写作姿态和写作技巧,暴露自己的大小习惯和怪癖,或真或假,还是蛮有意思的。

  除以上外,引我关注(并购买/细读)的另一个原因,是我隐约发现,在作家写作与我自己的专业写作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或者相似,或者可以对比,或者可以相互启发。一部作品的主题、情节、人物、开头结尾是否有清楚的预设和规划?有没有一个写作大纲?一旦开始写作如何把控写作的节奏?写出来的初稿如何修改?等等。就我个人经验而言,社会科学领域的专业写作似乎也会遭遇这些问题:我有一个题目,但可能不敢清楚预设其最后走向和结论;我自己常常无法确切列出一个大纲,而是要靠感觉在写作中一段(层)一段(层)推着走,直至将道理讲清楚;一旦完成一个小标题,似乎大脑空空,无法继续保持写作状态,还要等待“灵感”来临;初稿要“冷却”一段时间再拿出来修改,以营造一种“离间”氛围,帮助自己客观看待此前写出来的内容……

  等看完书之后,我的想法又有变化:不同作家有不同的写作方式,就像专业研究领域研究者其写作各有模式一样,我们可能无法从对方那里借鉴到什么——尤其到我这个年龄,已经很难改变。看这些,最终只是满足了我们的“窥视”愿望而已。

  (二)

  这两本书还有没有其他功效?

  每一本包含16位作家访谈,两部共32位。盘点一番,发现多数作家自己居然没有看过他们的作品。

  1)受老公影响,看得最多是海明威,这个当年的文学青年是海明威的铁杆“粉丝”。

  2)其次是米兰昆德拉,不仅读了《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等好几部小说,记得04年去欧洲路上还特意带了他的《被背叛的遗嘱》——文论,比较耐读。

  3)接下来是斯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四篇故事非常棒,还有其他一些惊悚小说。

  4)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很好看,果然不愧是乌托邦三部曲;凯鲁亚克的《在路上》看过但没有很深印象;两年前看过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感觉尚可;村上春树的作品看过那部著名的《挪威的森林》,其余的看不下去。

  5)卡波蒂的《蒂凡尼的早餐》、格拉斯的《铁皮鼓》、萨冈的《你好忧愁》、冯内古特的《五号屠场》,都是老早听说却没有看过的。学生去年送我埃科的《玫瑰的名字》太厚了我一直不敢翻开。苏珊.桑塔格那么有名,我却一部也没有看过——感觉书名都比较变态。

  于是脑子里产生了一个读书计划:2017年,以这32位作家为限,至少要读一部代表作。于是开始搜罗相关信息并行动起来。

  (三)

  第一步是网上搜集数据,记录每一位作家的代表作以及其中译版本。第二步是从家里藏书中翻找有什么。老公是文学爱好者,90年代买了很多外国文学作品,可惜这十年买的少了也读的少了。也就是说,大部分上世纪30-70年代当红作家的书家里或多或少都有所涉及,而此后的新人新书大部分都付之阙如。这两本评论提供的作家名单总体而言偏向早期,所以这两个样本在分布上有很大重叠。当然,没有的书也不是问题,咱还有人大图书馆做坚强后盾呢!

  但是,面对长长的书名列表,以及找出来摆在我面前的书,我开始想打退堂鼓了。我真有时间、精力、耐心把这些书读一遍吗?这是一。真有必要将这些数十年前的当红作品读一遍吗?很多人推崇说要“读经典”,但什么是经典,什么是值得读的经典,可能就是一个问题。老公质疑我的计划,我自己也没有太大信心了——要知道这几年的读书偏好主要是历史以及与经济社会文化跨界的作品,文学作品基本不在所选之列。

  怎么办?难道真的放弃了不成?最后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找这些作家的短篇作品,蜻蜓点水,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于是乎,家里好几部各种版本的“短篇小说选”被置于案头——试试!

  这个虎头蛇尾的故事发生在大年三十之前。今天,也就是大年初一一早,我写下这篇文字,立字为证。

  唉(一声叹息)!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九):是高汤,不是浓汤宝

  *刊于《京华时报》(2016年1月9日)

  这是一个心灵鸡汤泛滥的时代。由一个哗众取宠的标题和三四句被标为粗体字的金句冲调成的“访谈浓汤宝”(无论是作家还是明星访谈)比比皆是。但《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不在此列。它是不折不扣的高汤:第二辑选入的十六位作家都是声名显赫的“好汤料”,按《巴黎评论》的慢炖料理法悉心熬制。访谈历时久、篇幅长,不少受访者还亲自校订、修改访谈文章,以确保原汁原味。

  《巴黎评论》式的作家访谈不仅仅证明了慢工出细活是必须的,它更印证了一种人与人交往的艺术。保罗·奥斯特曾说,“如果我们真的可以逐渐认识另一个人类,即使是很少的程度,也只能到他愿意被了解的程度为止。” 采访者与受访者的长时间相处,无疑拓展了后者“愿意被了解”的程度。而共同校订采访稿的做法,也使作家获得完整的控制权,以便感觉安全——而安全感,恰恰是作家们愿意自我表达的首要条件。

  库尔特·冯内古特的访谈是其中走得最远的:采访者写道,“他带着深深的疑虑审读他自己说过的话……实际上,后面的内容可以看作他对他自己做的采访。” 与其说这是一种夸张,不如说是一种境界。真正优秀的采访者并不是那些炫耀自我、夸夸其谈的人,而是那类谦逊的、隐身的人,他们如同闪烁的光标激发采访者尽可能多、尽可能深入地袒露自我。

  十六篇访谈皆围绕着作家的创作过程展开:如何开始写小说?如何创造情节和角色?如何将现实生活中的人物转化为小说中的人物?受到哪些前辈作家的影响?与评论家或读者的关系?访谈也常常向风格、语言、主题等方向更深入。作家们的回答经常是充满洞见的——比如赫胥黎这样谈论虚构角色与真实人物的关系:“没错,我的角色部分源自我认识的人,这是谁也逃不掉的事情,但虚构角色永远是过度简单化的,他们远不如你认识的人复杂。” 或是挑战成见的——比如辛格仔谈及作品中的“超自然性”时举例说,当人们在夜里脱羊毛衣时会看见小火星,几千年前人们无法对此进行科学解释时,就会假装没看见,以免被怀疑成巫师;他总结道,“什么是科学的,什么是不科学的——是会随着时间而发生变化的。” 更经常的,作家们的回答对于有志成为写作者的读者而言,极具指导意义——辛格建议要多写事实,少发议论,因为”事实永远不会变得过时或陈旧,但议论会。” 博尔赫斯建议不要追求新奇的隐喻,因为“真正好的隐喻总是同样的,对应着人世间的根本问题和基本要素。”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2》并不仅仅对于潜在的写作者有意义,它同样是读者进一步了解作家的绝好途径。不少访谈皆深入探讨了与作品相关的个人经历,有时作家的讲述如此生动鲜活,甚至可直接当作小说看。就看看这段冯内古特描述战争时发射炮弹的文字吧:“我们会把炮弹放上去,然后缓慢、耐心地丢进一袋袋炸药。它们就像潮湿的狗饼干一样。接着关上后膛,拉下一只锤子,砸向雷管,引爆潮湿的狗饼干。过一会儿,我们就会听到烧菜似的声音。很像烧火鸡的情形。(……)最后它会往后推驻退机,把炮弹吐出来。炮弹会像古德伊尔飞船一样飘起来。” 如此黑色幽默,又如此荒诞,冯内古特如同在私人派对上唱了一支小曲儿的大师,功力皆在这三言两语之间显现。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2》也是很好的预告片。假如对其中某些作家还不够了解,假如对他们访谈中提及的其他作家的作品有了爱屋及乌式的兴趣,那么这碗高汤也可以成为某种起点,让人有兴趣去亲自尝一尝那“整只鸡”或它的同伴们吧。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2》

  美国《巴黎评论》编辑部 编

  仲召明等译

  2015年11月第一版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读后感(十):“作为毕生阅读文学的那种人……”

  前两天《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到手时,我以为会陆陆续续读好久,毕竟里面有很多我不熟的作家。但痛快读两天就读完了。电子书扔kindle里一年多都没读完,实体书两天就看完了。实体书好。(我以前可是觉得电子书和纸质书一样好的人。)

  刚读得正痛快时,肚子又提醒我该吃饭了。吃饭和睡觉真是浪费时间精力的事情。想起月初买了几百块书晒朋友圈的时候,忘了屏蔽妈妈,她就在下面评论说,宝贝买书要自律啊,还有钱吃饭吗?

  标题的那句话,是大江健三郎在访谈中说的。“作为毕生阅读文学的那种人,我希望去传播那些我认为是重要的作家。我的第一选择会是爱德华·萨义德。” 我也是,我也想传播那些我认为是重要的作家和书。或者也不用重要,就好玩有意思的书。至今看到朋友圈有的人转发什么书单,里面有《第二性》《魔山》《包法利夫人》这些书,我都觉得我们已经过了这样的年龄。不是说这些书不好,而是说这些书已经超越了需要被安利被推荐的水平。或者这么说,要是一个读书人20多了还不知道《第二性》以及很多名著的那些意义,真是……

  《巴黎评论2》这本书很好玩。我发现,

  很多作家都爱贝克特。

  博尔赫斯不喜欢艾略特,而大江健三郎很喜欢。

  对亨利詹姆斯,乔伊斯这些文学巨匠,各位作家也是看法不一。(珍惜那些直言不爱乔伊斯小说的作家吧!)

  有的作家投身政治(聂鲁达,科塔萨尔),有的尽力远离政治(品特)。

  因为之前读了《博尔赫斯谈话录》,所以发现这次访谈里他说了好多之前说过的话。但没关系,我们都是这样,对我们重要的事情我们就愿意一遍遍地说。比如我也愿意一直说,加缪和布罗茨基有多好多好,人人都应该读他们。说起来下一本就去读刘文飞写的《布罗茨基传》好了。

  前两天刚读三岛由纪夫的《新恋爱讲座》。我是既不喜欢他这个人,也不喜欢他的作品。采访里记者说,你和三岛由纪夫的关系让人发愁。大江健三郎直言:他恨我。并说三岛是出版社的上帝。透过访谈,认识了一个新的大江。大学时读过他几本书,但现在都忘了,而且当时读完感觉也一般。现在看完访谈,我觉得和大江成了朋友,而且我很喜欢他。我想带着对他的爱重读作品,可能会有更好的理解。大江说,他人生的三分之一致力于阅读,三分之一致力于写作,三分之一致力于和他的精神残疾儿子大江光一起生活。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会不爱他?

  而且大江真是博览群书。你看他访谈,如果略去前面的名字,你完全想不到这是一个日本作家。提及冲绳岛,天皇等事情时,你才会意识到,他是日本作家。

  阿道司赫胥黎就更可爱了。选几句话:

  天哪,《基督山伯爵》太好看了!

  我始终不能理解《尤利西斯》。

  我对亨利詹姆斯没有任何感觉。我觉得托马斯曼有点沉闷。

  我时常重读他(劳伦斯)的一些作品,他太厉害了!

  认识劳伦斯的人都认为非得写写他才行,你不觉得很了不起吗?天哪,拜伦以后就数他得到了最多作者的青睐。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天哪,荷马真是太厉害了。拥有这项特质的还有另外一位伟大作家:乔叟。明白吗?

  天哪,陀思妥耶夫斯基比克尔凯郭尔要深刻六倍,因为他写小说。

  约翰·斯坦贝克也是一提起我就想流泪的作家。关注他并读他的书是因为搜刮到Kristen特别爱他的《伊甸之东》。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我是因为喜欢凯鲁亚克的《在路上》而喜欢扮演Marylou的K老师,还是因为K老师更爱凯鲁亚克,去扫他的作品全集。也可能你喜欢的事情总是缠在一起。一个迟早会把你引向另一个。

  科萨塔尔好厉害,原来安东尼奥尼的《放大》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他的《被占的宅子》最近也是被营销得好火。

  剩下的作家都感觉一般。缘分这种东西太神奇了。你就是对有的作家感到亲切,读一句话就知道是多年好友。对有的作家真是,努力读好几本(通常是读不下去),也爱不上,只能说一句我知道你很伟大,很厉害,但,再见,今生无缘。

  总觉得自己读的书都太轻飘飘。下半年想读一些硬书。就像吃饭的时候要有硬菜。

  比如唐德里罗的,福克纳的,菲利普罗斯的,还有《2666》《玫瑰的名字》这类。但我也感谢那些精致的小书和没营养的书。在我每次觉得自己读不下去书的时候,那些书一遍遍地让我确信,我是如此热爱文学,我可以继续读下去。比如眼下同时在读的格雷厄姆格林的《吉诃德大神父》,真是一本有趣又深刻的书,推荐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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