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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最危险的书》的读后感10篇

2018-05-27 21:05: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一本最危险的书》的读后感10篇

  《一本最危险的书》是一本由[美] 克里斯托夫·B. 克里布斯著作,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页数:32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一):【书评俱乐部】一部臆想的民族志——评《一本最危险的书》

  15世纪人文主义者坎帕诺以塔西佗所著《日耳曼尼亚志》中的描述基础,写道: “当一个青年男性作为一个成人开始进入社会时,这个青年会得到一面盾和一支矛来学习技艺回报社群对他的期望;甚至是丈夫带入婚姻财产中也包含了武器原因简单,‘没有武器什么也做不成’”。读完这段文字,千载之后,仍然热血上涌,让人不得不佩服日耳曼人的勇武与坚毅

  然而这种描述是真正存在过的吗?

  20世纪初爱德华•诺登研究称,这些归之于日耳曼人的民族特性实际上之前也曾用来描述过埃及人和西徐亚人。这种“主题游荡”的发生,只不过源于古罗马人和希腊人对于其他异族形象想象

  《日耳曼尼亚志》被塔西佗写完后,长期冷落在修道院里,1500年之后,才被人偶然发现沉默的塔西佗再次开口说话。从此后,短短二三十页文字,就像咒语一样被念诵,而世界历史也随之改写。别有用心人们利用它,将它捧到高处,作为“黄金宝卷”。

  20世纪初时,戈宾诺的《论人类种族的不平等》中宣称白种人是最高贵的种族,其中的日耳曼种族则是人类文明中所有璀璨精华创造者。这样,他已经把人类历史降格为一种种族的附带现象。似乎除了日耳曼人之外的种族,都是在依附于日耳曼人而活。他已经将日耳曼人的地位宣扬地无以复加,这就为纳粹党后来的种族灭绝行为提供了理论基础。

  时间到了1924年的某天,海因里希•希姆莱偶然翻到了《日耳曼尼亚志》,心里受到极大震撼,他迷失在“我们祖先那种崇高纯洁尊贵光辉形象”中。其实这种震撼,大多是自作多情。尽管这样,1929年,希姆莱还是开始领导党卫军,纳粹军队也被书中的某些格言式的句子洗脑,从此义无反顾的踏向邪恶与死亡。

  一把水果刀,用来切水果时,是甜蜜的,而它被人拿着去伤人时,则是无奈的。一本薄薄的书,被后人过度阐释,成为邪恶的《圣经》,真的是可悲

  对于一个世界史盲来说,阅读这样一本书理论上讲应该是困难的。事实也是如此,在读每一行文字时,笔者都会发现陌生词汇,这些词汇像一扇扇关闭的窗口,推不开,阳光和风进不来,若推开它们,你会发现新世界。

  感激译者的辛勤,将一本书翻译的很有意思,让人读起来不枯燥乏味,反而被其中洋溢的情感激荡着。拼凑此文,聊表敬意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二):真伪全凭好恶

  应该怎样评价读完这本书的心情呢?不只是读完了文辞平平情绪淡淡无从下手的罗马古人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也是读完了上千年里它的起伏荣辱和曲解附会——其实,就我的即时感觉来说,也未见得只不过是贸贸然的牵强附会——总之,原书和评述,都没有太浓烈的情绪,这种冷静的有些骇人的客观,反倒给人一种啼笑皆非的莫名感受,似乎有点幼稚,也似乎有点鲁莽,更似乎有点滑稽

  对了,幼稚,鲁莽,滑稽。

  或许还有某种类似自卑、自我迷失、然后通过自我催眠而进入自我膨胀的空洞感。

  虽然我并没有太清晰感知到塔西佗原作里想要传达给罗马当政者的那种讽喻意思,而且从评述里的考证来看,塔西佗所处的的时代,罗马的政局正从某个谷底反弹——你如果愿意称之为回光返照,我其实也无从回应,古罗马史,实在一窍不通——其实相对古中国的刻字成简,古罗马的羊皮卷实在是要脆弱许多,这个让欧洲人在回溯各自民族缘起的时候,着实辛苦不行,以致于发现了任何只字片语,都忍不住欣喜若狂

  十六世纪还是十五世纪,《日耳曼尼亚志》在那个冷僻的修道院被发现的时候,大约也是那样的为当时依旧散落在天涯的所谓德意志人,狠狠的打了一针鸡血吧。

随着翎毛笔的几笔轻描淡写,塔西佗所描绘的德意志祖先就成为英勇宗教虔诚方面典范

  坦白来说,其实一开始,对《日耳曼尼亚志》的解读,倒未见得有多少所谓雅利安高级论的观点。我所看到的,大约是无数中国古代名人都做过的事情,那就是找一个历史上看起来和自己大约有八竿子关系的名人,然后一本正经的在祠堂里给他安上一个供奉座席,就算把他认成自己的祖宗了。李唐以老子为祖,武则天以文王为祖,都是差不离的意思。

  当时的德意志人,何止是各自散落在天涯,凄惨的来连像样的语法都没有。是的,在无数小老百姓认知里,感觉很厉害且充满竞争力优越的德国人(另外一个倍受类似赞誉的是大和民族,或许是二战以小博大威风余孽颇深,也或许不过人云亦云大脑缺席),到了十六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候,都还没有成为体系的德语——尽管过了很多很多年之后,居然有人从《日耳曼尼亚志》里考证出,法语不过是古代德语的入乡随俗

  还没有构建出自己成熟语法的德意志人,只是很单纯的想要给自己的民族找一个过得去的历史,来弥补一下多年混战的粗俗鲁莽嗜酒野蛮标签。李家选了神仙一样的人物作为自己的老祖宗,当时的德意志历史学家,或是文学家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这里便是让人嘀笑皆非的第一站,他们认为自己是诺亚的嫡系——就是圣经里那个造大船的诺亚——并且,他们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把自己身处穷山恶水之中,没法子外界沟通互动这件事,包装成了自视甚高而懒于理会其他愚蠢的人类。

  粗略想想,还是有点好玩的。这种单纯的思想,像极了小朋友吵架时候,似是而非的狡辩——明明是疏漏百出,但是还是要做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来。那个时代对《日耳曼尼亚志》的解读,也充满了这种意思。

  评述里大量援引德意志民粹或民族主义者重视历史的观点,大都提到骄傲基奠于对历史的继承和对光荣往昔的复兴。然而骄傲——这种骄傲其实真的挺空洞的——骄傲的德意志文学家们,却无法接受苍白到近乎空白的民族历史,而古罗马牛人塔西佗的这本书忽然出现,真真是一根老粗老大救命稻草啊!

这位“编纂者”的虚构却仍然在那些被骗了的激动学者中流传了有250年

  第二站,就是好笑的发现,神会和尚被人奉为圭臬的胡说八道的道统,以及经胡适考证彻头彻尾的若干伪书,譬如《曹溪原本》,流传了好几百年并且胡说八道的程度越来越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在远的一塌糊涂的欧洲世界,也上演了一模一样的戏码。

  当德意志的先民成功的晋身为诺亚的儿子之后,陆陆续续出来的“考证”就越来越让人惊讶了。

  如果说神会和尚们的漫天扯谎,还有些宗教界公关战的意思,那么日耳曼哲学家人文主义者和历史学家及文学家和吟游诗人们的孜孜不倦,看起来倒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单纯可爱。怎么说呢?小小孩子因为手里没啥宝贝,便会把一张糖纸也当做价值连城的奇珍,于是就发挥尚未被成型的价值观及文明体系调教好的想象力,一部捍卫宝物的护法大电影便油然而生

  这个和当时德意志的情况真的挺像。当相邻地界的文明都已经孕育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灿烂文化,相对贫瘠的日耳曼人连像样的语言体系都还没有形成。其间的内心空虚寂寞,实在是具象的不得了,那么怎么办呢?套用时下流行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开篇一张图,结局全靠编。

  《日耳曼尼亚志》就是那张图,后面华丽丽的传奇就是编。除了他们提到法语不过是古德意志语言的旁系,甚至地中海的文明也不过是一支迁徙到这里的德意志人创造的,以及古罗马和古日耳曼人之间彼此敌对又惺惺相惜微妙关系。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难道说,人类的文明史总是和胡说八道捆绑出现?以及真理谎言寓言不过是反照现实镜子

  还是说某种观点的初始阶段,总是无法避免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来妖言惑众。于是在夸张、造假、编撰和修辞方面无所不用其极,使得每一个字都不会白白浪费了占位符,而在洗脑的领域大放异彩

  又忍不住想到那本叫做《乌合之众》的书了。人类对于独立思考这件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排斥感,而追随某种已经存在的想象——且不用肩负考证的压力——实在是一件轻松又好玩的事情。

  内心忍不住有点战栗。脑海里却浮现出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幸好,我不做妖言惑众的事情,最多不过是稍微忽悠一下而已。

科学失败之处,偏见就会乘虚而入,而观察也会屈从于意见

  接下来,则是一个其实压根就没有认真考虑过所谓雅利安人种高人一等科学家(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来着)。他是一个狂热的解剖爱好者(我竟无言以对),通过了大量的颅骨分析(呃……),得出了某个结论,那就是雅利安人所应该有的特质,那么巧的和《日耳曼尼亚志》里对德意志先民的描述不谋而合同时,他的研究结果还得出了另一个结论,那就是人种差别论是站不住脚的。

  可惜,一个清醒的科学家,未有生于一个清醒的时代。

  人们总是下意识选择长篇大论里自己最喜欢段落,并且无限夸大它的重要性,使之成为最具有代表性的观点。颅骨对智商决定论是诞生于这样的环境吗?或许是吧,也或许是多年的酝酿,终于在这个时间段成功的孵化出一只不会唱歌的帝企鹅——悬崖舞蹈让它成为了冰山一隅主角

  我居然忍不住想到了小时候那部热血逆袭剧——低阶战士总是能够毫无悬念的KO高阶战士的《圣斗士星矢》。作为一个熬不掩饰自己颜控属性的人,当读到对雅利安人样貌描述的句子的时候,居然忍不住想到了北欧篇里帅到掉渣的神斗士们。虽然剧集里的人,除了头发眼珠颜色,看起来没差。然而这没差里头,神斗士们就是帅的掉渣,帅的掉渣啊。

  十几岁小鬼直白在浮上心头的时候,兼有热血与幼稚。这种解读的心情,俨然就是沉醉于编造出来的历史的雅利安人当时的状态。他们甚至纠结于自己颅骨的形状和头发的颜色,是否可以配得上自己所处的社会关系圈之中。而所有的科学和理性,悄然无息的淹没在鲜花掌声之中,呼啦啦的成为淹没靠谱观点的人浪。

  或许,这种印证科学之失败的偏见,只是在那个年份被夸大成了现象级的历史区间。因为我分明的从各种渠道感知到,这种偏见,依然在这个时间维度欣欣向荣

  忽然发现,这才是《日耳曼尼亚志》最危险的地方。它好像一面具魔力的镜子,让每个站在它面前的人都禁不住沾沾自喜,又错愕的发现那些无聊的骄傲居然已经把自己装扮的如此冠冕堂皇

  塔西佗这位生活在古罗马多变时期的历史学家,似乎从未有意要把这本小册子写成一本危险的书,只是他的读者让这本书变得极度危险——于是,我们便看到了这一场过度钻研的阅读理解,在人类的历史上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猿吟鹤唳本无意,不知下有行人行的故事,果然永远都不会落幕。

  诚如信口开河的洗脑功力,对于身处任何时代的初初开蒙者,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杀伤力

  毕竟,初离混沌,人云亦云就好像一道诅咒,和你形影不离

  如此看来,塔西佗也未见得不曾预见这本书将被曲解的命运,所以他才会写下那个句子:

  我既不想证实、也不想反驳这些说法;真伪由每一位读者根据自己的好恶来判断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三):危险何在?细看优秀民族的养成史

  文/猫豆小漾

  日耳曼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此话听来已久,却一直未得验证,皆因对这一民族的历史不甚了解,只听说日耳曼民族严谨为人处世方式作风,包括对工作认真负责态度,想必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今人只看眼前日耳曼民族的卓越成就,却不知这种由优良习惯已传承百年。

  《一本最危险的书》危险和在?淡看书名则足矣吊人胃口,而这本危险的书又指向何处?仿佛一个悬疑推理故事,环环相扣,而故事的最终指向,则是那本影响了整个德国历史的神秘大作——《日耳曼尼亚志》,这部作品幽灵一般长期盘亘于德国上空,并在希特勒的第三帝国,这本书一度被尊奉为“黄金宝卷”和“日耳曼圣经”,堪称希特勒政权发动的那场所谓的“日耳曼革命”的终极灵感。该写着德意志整个发展进程,而书中对日耳曼民族的深刻剖析,也可以让你对素来以优秀著称的德国人有了充分了解。

  《德意志尼亚志》是何书?它是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于公元98年完成的关于西日耳曼人社会制度政治组织物质文化生活的记录史。书中详细描述了日耳曼人的特征及生活状况和宗教信仰状况。全文不过30页,是对古代日耳曼民族仅有的一种全面说明,它被视为有关德国人过去的报道,而且被人们普遍地誉为一座“壮丽的丰碑”。而就是这本简单的民族志,却一度影响了德国的历史,看成是一个传奇,而该书就是对这种民族志的深刻解密。书中毫不避讳的认为日耳曼民族是血统最纯净的民族,因为“我个人同意吧日耳曼尼亚志的居民视为世界上一种未曾和异族通婚而保持自己纯净的血统的种族,视为一种特殊的、纯粹的、除了自己而外和其他种人毫无相似之处的人。因此,他们虽然人数几多,而体格则完全一样:他们都有着凶暴的蓝眼睛、金黄色的头发、高大的身躯”。“即使是日耳曼妇女也会偶尔拿起武器,复续她们男人的战争努力”,这些对德国人行事作风的描述或许可以让你对这一民族的习性有了充分了解,正是这些观念才铸造了日耳曼民族长久以来的优越意识,对自身血统的中式,日耳曼民族还对本民族的语言相当看重,“根据塔西佗的证言••••••古老的德意志人十分在意他们纯洁无疵的风俗习惯••••••而且完好地保留着他们古老而纯正的母语,并以语言的纯正而极富优越感,“本族母语和使用这种语言的民族同样的纯正,同样的高贵”。古代德意志人的道德品行完全需要依凭对高贵母语的保养。尽管时代变迁,日耳曼人在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已经不能完全等同于当今的德意志人,但是如让•巴蒂斯特•杜博思所言,当今的德意志人仍然具有古代“日耳曼人”的禀赋和独特精神,这或许便可以解密为何岁月沧桑,时光荏苒,但日耳曼民族仍能保持优良作风的原因。

  本书不仅是一部对日耳曼民族深入剖析的史书,更是一部对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的研究室,这本被誉为“日耳曼尼亚志幽灵”的书之所以被冠以危险的定义,正在于日耳曼族裔在战争中所付出的代价与此书有关,塔西佗是罗马元老贵族,拉丁文学中伟大的历史学家,在提图斯御政时期担任财务官一职。看尽了当时社会各种动荡,才有了对社会和政治形势的大为关注,他受希腊和罗马民族志传统影响,铸就了这本对罗马人深刻描述的书。历来无数学者对此书的影响力深感好奇,因而才有了这长达百年的分析研究,这些研究不仅是对一部史书的解密,更可以从其中窥测出一个民族百年以来屹立于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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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四):观念的病毒

  当纳粹士兵高举《我的奋斗》横行欧洲之时,有多少人知道这群疯狂的士兵身上竟然有罗马帝国史家塔西佗的影子。

  有“暴君之敌,共和之友”之称的塔西佗于公元1世纪完成《日耳曼尼亚志》,旨在讽刺和告诫日益堕落的罗马人保持淳朴。但很不幸,他的读者充耳不闻,罗马帝国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亡。

  时过境迁,文艺复兴时代的来临意外地唤醒了这部千年前的小册子。不过这一次,它的意义完全改变。作为一种观念,近代知识分子对它进行了完全不同的解读,使之摇身一变,变成了德意志民族的颂歌!从此以后,这一小册子成了德意志民族的精神源泉,最终蜕化为纳粹的圣经,成为纳粹纯洁血统的理论指导。其可悲夫!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五):史上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塔西佗作为罗马帝国时代早期的史家,其作品虽有亡佚,但也留下了两部残缺的长史、两个短篇,及一篇修辞学短论。而《日耳曼尼亚志》(Germania)就是那两个短篇之一,记载了早期日耳曼人的一些习性民俗。他在书中的态度,犹如后世伏尔泰谈到中国,卢梭论及“高贵的野蛮人”,充满了各种理想化的赞许,以反刺罗马的现实。

  人们总会为自己的善行或恶举寻找一个古已有之的理由,以此来煽动他人并鼓舞自己,而古代经典就是最好的引证材料。昔年洛克作《政府论》上篇,以《旧约》为证,穷究民主政治之渊源;中土康有为作《孔子改制考》,让孔子来为变法背书。而纳粹盯上了《日耳曼尼亚志》,亦是塔西陀的身后劫数。说来荒诞,却也是世间常理。

  总之,古典学术与现代集权政治的纠葛,确实是个有意思的题材,值得细究。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六):危险中的经典

  《一本最危险的书》看题目是不是很吸引人,同样内容也很吸引人。本书对德国民族性的解读堪比《菊与刀》对日本民族性的解读。书中的主要内容和背景大体如下:公元98年,罗马帝国历史学家塔西佗完成著作《日耳曼尼亚志》。在短短二十来页的篇幅中,塔西佗将古日耳曼人描述为“高贵的野蛮人”:自由、坚毅、正直、淳朴、忠诚,意在警示日益腐败的罗马人。后黑暗时代来临,包括塔西佗作品在内的很多古典著作被尘封在阴暗的修道院角落,长达千余年。文艺复兴时代的来临使《日耳曼尼亚志》得以重见天日。包括马丁•路德在内的德意志知识分子将之当作德意志人比罗马人更为优秀的铁证。此后,更多学者不断挖掘《日耳曼尼亚志》的“深层含义”,使这一古典学著作逐渐演变为现代德意志民族形成过程中的关键因素之一。极端种族主义兴起后,希特勒将之视为纯洁日耳曼血统的“圣经”和发动大战的终极灵感。《日耳曼尼亚志》终于完成了从普通的古典著作向“最危险的书”的嬗变。作者克里斯托弗•克里布斯不仅以生动笔触还原了《日耳曼尼亚志》的创作和颠沛故事,还讲述了第三帝国对此书的狂热追捧,同时也是对有意误读古典文本所带来的高昂代价的冷静反思。

  为什么这本书会被称为最危险的书呢?那是因为二战结束以后,著名的犹太裔意大利古典学家莫米利亚诺为世人开列了一个书单,“史上最危险的书”。在这份书单中,罗马帝国史学家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就在其中,并且是榜首。毋庸置疑,这列出的书单也是战后国际社会所进行的“德意志再教育”的一部分。作为犹太裔的莫米利亚诺,也有充足的理由讲《日耳曼尼亚志》视为“一本最危险的书”,其族裔在战争中所付出的沉重代价与这本书密不可分。这本出自罗马帝国、并仅为着罗马帝国而撰写的古典学名著,在中世纪阴郁昏暗的修道院李尘封千年之后,最早被意大利人文主义者发现,但其真正的大放异彩之地却是在阿尔卑斯山以北那个古日耳曼旧地。在希特勒的第三帝国,这本书一度被尊奉为“黄金宝卷”和“日耳曼圣经”,堪称希特勒政权发动的那场所谓的“日耳曼革命”的终极灵感。这场以“大地和鲜血”的名义发动的“日耳曼革命”,表面上遵从和延续了俾斯麦为开创德意志第二帝国所走的特殊道路。但是,这两场革命的结局非常不同,俾斯麦的事业取得了成功,他统一了由拿破仑予以摧毁、变得日益松散和残败的德意志第一帝国的残余诸邦,建立了第二帝国;但希特勒的事业却收获了苦果,第三帝国以失败收场,战后的德意志再次被列强肢解。

  《日耳曼尼亚志》写的是罗马帝国到德国的第三帝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个德国,这个问题可能需要追溯到公元9年。当时,罗马将领瓦鲁斯率领三个罗马军团,从高卢出发,跨过莱茵河,试图把广阔的被称为日耳曼尼亚的地区并入罗马帝国。但在现在靠近德国奥斯纳布吕克的地方,罗马军团遭到了阿米尼乌斯率领的日耳曼部落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这是罗马人所遭遇的最严重的军事失败,却是德国人的骄傲,路德曾说“我心中充满对阿米尼乌斯的爱”。此后,罗马帝国的统治和影响都局限在莱茵河以东和阿尔卑斯山以南地区。这块被称为日耳曼尼亚的地域脱离了罗马文化。日耳曼人保持了其原有的桀骜不驯,对罗马帝国的霸权虎视眈眈,到了公元5世纪终于摧毁了罗马这个庞大的帝国。

  如果说阿米尼乌斯为德国的存在提供了某种可能性,那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则为德国的存在提供了精神上的指导。在德裔哈佛古代史教授克里斯托弗克雷布斯《最危险的书》中,作者把目光投向了德国之所以存在的另外一个原因——塔西佗那本薄薄的小书《日耳曼尼亚志》。《日耳曼尼亚志》中描述的日耳曼人克雷布斯教授认为这部完成于公元98年、差点遗失于中世纪的《日耳曼尼亚志》,在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的15世纪被重新发现并流传开来之后,变成了日耳曼民族主义者的圣经。随后在德国一版再版,从而奠定了德国人的文化身份。

  日耳曼人是困扰了罗马人多年的混杂在一起的二十几个部落,是塔西佗最早开始描写他们。在《日耳曼尼亚志》中,塔西佗说:“我个人同意把日耳曼尼亚的居民视为世界上一种未曾和异族通婚因而保持自己纯净血统的种族,视为一种特殊的、纯粹的、除了自己而外和其他人种毫无相似之处的人。”在塔西佗的笔下,他们“有着凶暴的蓝眼睛、金黄色的头发、高大的身躯”。他们珍惜自由,不喜欢奢华,把武力上的胜利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他们“具有坚贞的品质,他们既不受声色的诱惑,也不受饮宴的引诱。无论男女都不懂得幽期密约”。

  塔西佗也并非都是溢美之词,认为“又有谁愿意离开这亚细亚、阿非利加或者意大利而迁居那荒凉的日耳曼尼亚去呢?”“这些人不打仗的时候,很多时光是消磨在狩猎上面,更多的时光是无所事事,整天地吃喝睡觉,最勇敢善战的武士们现在却什么事也不做,把一切生计家务都委托给家中的妇女和老弱掌管。他们自己却沉溺于怠惰之中。”

  塔西佗本人可能从未踏上日耳曼尼亚这片土地,他的书有个明确的影射意义,用来刺激他自己那软弱腐败的祖国。把日耳曼人描写成高贵的野蛮人,目的正如后来的欧洲历史学家描写美洲印第安人一样,是为了对自己所处社会的骄奢之风做出批判。他想要说的是“自由、刚毅、道德、淳朴,这些在罗马已经无处可觅的品质,在日耳曼人身上却仍旧保存着”。 当罗马人骄奢淫逸时,这些住在莱茵河附近的蛮族却对他们的领袖忠心耿耿,在战役中勇往直前,对金银珠宝不屑一顾,对神灵绝对臣服,婚前洁身自好,婚后忠贞不二。

  不管塔西佗的初衷是什么,德国的知识分子们忽视了《日耳曼尼亚志》一书中明显的藐视,他们热衷的只是原始日耳曼这一观念,从而以塔西佗一书作为基础,德国人编造了自己的奇思异想之塔。

  历史本就是这样,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伟人或者是祸害。对一部经典的解读,要看是什么人解读,俾斯麦、希特勒都是对这部经典的崇拜,但是结果却截然不同,这就是和个人的修为有关。《一本最危险的书》只是对他的一本小书的强行误读,说到底,他是写历史的,仅此而已。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七):一本最危险的书,有关德意志民族的想象和建构

  遵循着人类学的精神,我主张对民族作如下的界定:它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limited),同时也享有主权的共同体。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八):【书评人俱乐部】古籍的奥德赛、语言的凝聚力

  《一本最危险的书》书评

  本书是美国斯坦福大学古典学系古典学副教授和德国学教授克里斯托弗.B.克里布斯的著作,内容主要是古罗马作家塔西陀的短篇著作《日耳曼尼亚志》的前世今生。

  二战过后,劫后余生的人们后怕不已,昨日种种犹如噩梦不堪回首,所以使出种种手段防范法西斯主义的复燃。一大批书籍和音乐由于收到法西斯的追捧而被打上邪恶的标记,列为禁书,其中尼采和瓦格纳就不幸中招,属于比窦娥还冤的一派,据说瓦格纳的音乐十年前以色列才解禁。而在这个禁书书单上的第一名赫然就是塔西陀的《日耳曼尼亚志》。为什么这本书被认为是最危险的书呢?

  希特勒的第三帝国有一个理论支柱是“纯种日耳曼人”的种族主义理论,此论认为纯正的德国人“金发碧眼、身材高大、淳朴忠诚”,是上等民族;上等民族的血脉不应该被劣等民族污染。而古罗马作家塔西陀的《日耳曼尼亚志》提到当时的条顿蛮族时,描写这些蛮族“金发碧眼、身材高大而且不与其他种族通婚,刻意保持种族血统的纯洁。”这与纳粹的论调十分吻合,于是纳粹党徒们疯狂搜寻塔西陀的原稿,无所不用其极。正是这个原因,二战后塔西陀的这本书被列为最危险的禁书。

  作者由于以古文学为主业,于是用深厚的学术功底详细叙述了塔西陀这本书。塔西陀本人不是圣人,不过是暴君手下循规蹈矩的官僚,由于受过修辞学训练,有文学天赋,所以写下大量古文著作。《日耳曼尼亚志》是塔西陀著作中篇幅较小、并不重要的一篇。注意作者全书都在一直刻意祛除这本《日耳曼尼亚志》的怪异光环,千方百计让它跟种族主义撇清关系,或者更确切地说,要扯碎这些种族主义的东西。接着作者详尽论述了各个时代的德语学者对《日耳曼尼亚志》的引用和歪曲,怎样一步步根据他们自己的需要和想象将塔西陀的原文修改成他们心目中的“伟光正”模样。举个例子,塔西陀原文中有日耳曼人进行“人祭”的野蛮习俗,而在一代代学者的引用中,这段文字逐渐消失了,古代日耳曼人的描述只剩下漂亮的外表和纯正的血统了。由于作者学术根底深厚,这些描述极其值得一看—古籍在欧洲战乱频仍年代的保存和引用活生生就是一部《奥德赛》,令人想起中国古籍的颠沛流离前世今生。

  以上是克里斯托弗写作的事实层面,但是写作是一座冰山,能看见的只是水面之上的八分之一,大部分都在水面之下。伴随着这部古籍的流转和传抄删改,则是一代代德语学者将德语民族凝聚起来的努力。比如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几乎与加尔文同时,他们在宗教上的主张也相近,但是马丁坚决不与加尔文同流,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借机凝聚起德语民族。马丁路德宗教改革的成果之一就是德语《圣经》,这是德语作为正式语言的第一个正式文本,非同小可!不出意料,马丁路德也在一些文本中提及《日耳曼尼亚志》作为德国人祖先的最初描述。

  这对现下中国来说,借鉴意义不小:祖宗也许不足法,但是祖宗不可丢!一个北京周口店猿人头骨至今下落成谜,正是有人害怕中国可追溯的历史悠久,有凭有据的例子。另一个就是语言的巨大凝聚力。德国搞出帝国,就是用语言来判别敌友,用语言来凝聚人心。日本人在侵略东北以后,急吼吼地在学校禁止说汉语,推行日语,其居心之恶毒可笑、不自量力,也令人惊怒。一种用中文碎片拼凑出来的文字,想反过来打败母语中文,真让人想起《猿人星球》里面猿猴统治人类的场景。在电影中猿猴差点得逞,而二战中中国也差点亡国,真是应该时刻警醒,要守护好我们自己的语言,不要妄自菲薄,因为最大的民族凝聚力就来自于此。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九):被利用的历史

  在当当云阅读随便找的一本书。选题相当巧妙,通过古罗马历史学家塔西陀《日耳曼尼亚志》从创作到流传的全过程,揭示一部原本无害的典籍是如何在不同时代被各种政治目的利用,最后竟被用来为种族主义背书,给20世纪最恐怖的暴行之一推波助澜,令人不寒而栗。

  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亚志》中描绘了一个既高贵又残暴的蛮族形象,但他的目的并不是研究日耳曼民族本身,更多的只是将其作为一个“他者”,与正在走向堕落的罗马帝国形成对比。他在史料运用上也不严谨,有许多是道听途说,充满了罗马人对蛮夷的想象。但在这段文字被重新发现后,它却因当时的种种政治因素被视为塑造日耳曼身份、建立统一民族国家的事实依据。直到20世纪,后来的纳粹党卫军希姆莱发现了《日耳曼尼亚志》,对其顶礼膜拜。日耳曼所谓的伟大、纯正、彪悍被当成事实,进入了纳粹的政治宣传,为反犹和扩张提供了“历史”基础。

  历史文献被曲解、重新包装以达成一种新的政治目的,这样的例子至今还比比皆是。而最令我震惊的是,从文艺复兴到纳粹德国,欧洲涌现出那么多大学和学者,现代史学也逐渐成型,可竟没有历史学家及时指出《日耳曼尼亚志》的真相、阻止别有用心的误读,有的甚至参与了误读的过程,成为种族主义的共犯。为什么?这个问题值得历史学人深切反思。

  (原发于公众号“维木书斋”)

  《一本最危险的书》读后感(十):当虚幻成为真实

  当虚幻成为一种真实,真实则变得暗淡,走向虚幻。生命、荣耀、灾难都将在一场虚幻的真实中演绎,所有在这过程中诞生的骄傲、荣光、哭泣与悲伤,都已不再是无所谓的有无。

  在我的内心中,有两个民族,一直都占据有重量级的地位,就像他们的国度曾带给地球生灵的震撼,一个是俄罗斯,另一个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本书的主角,德国。他们既有着相似,更有着明显的区别。一个是文学宗教大国,信仰就像一把火,驱逐了北地冰原上的寒冷,这里的人儿粗犷而顽强,极具忍耐力、生命力!好像不管是多么糟糕的天气,多么困难的处境,他们都可以大步迈过。想起了保尔柯察金,想起了古拉格群岛的众生……

  而另一个,本书的主角,则是绝大多数西方哲学爱好者心中的思想圣地,这里诞生了太多的哲学家、思想家、科学家、音乐家。

  坚贞、精湛,自由、英勇、忠诚、纪律。

  这是我最直接的一个意象。

  就像这儿的工艺品,有着可与俄罗斯的顽强一拼的精湛;就像这儿妇女,也许不够优雅、柔美,但却绝对不乏坚贞和英勇。

  本书主要是对《日耳曼尼亚志》和德意志民族的考据和阐述。

  书中阐述了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对德意志民族造成的恶劣影响,并指出了它与二战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

  在这里,我想谈的是三个问题。

  一、对文本的误读;

  尽管《日耳曼尼亚志》一书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被碾为烟云,但它的内涵却不可避免地在各种转译中,因个人见解、背景,每个时代自身的价值观念和需求中不断被误读和曲解。有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因为它真的是这么讲了,而是因为别有用心之人需要它这么讲。

  二、文本内容的真实性

  书中对日耳曼民族从不乏溢美之词,

  “自远古以来。他们是土生土长的:他们并不从其他民族那里追溯自己的起源,而是发源于自己的天空。”

  “原生、纯粹、自由、勇猛、忠诚、质朴,与新近的意大利人所言的罪证相反,他们的先祖是一个值得效仿的民族,他们在精神和身体素质上明显胜过所有其他民族。”

  “日耳曼人的生活热衷于战争的勇猛与坚毅,而无所事事的安逸对于这个民族来说则是可憎的,他们是天生适于战争和军事纪律的战士。”

  所有这些表述无疑都让人钦佩向往,然而,它有多大的真实性呢?它是真实的日耳曼生活的描述吗?

  对这些问题,书中进行了明显的质疑。

  “当塔西佗论及日耳曼部族的起源和纯粹时,他在既有的民族志表中按图索骥:日耳曼人是一种土生土长的族群(由于他们反对移民),并且是种族血统纯净的族群(因为反对与异族混居通婚。)

  他的作者很可能从来没有去过阿尔卑斯山以北,他关切的乃是一种道德的和政治的价值观念,而不是客观确切的事实。塔西佗并非一个见证者,而只是一个读者,为了撰述这本小书,他从许多的文献资料中拣选材料,并从商人、士兵以及其他握有第一手信息的人那里充实相关的细节。游荡在塔西佗字里行间的日耳曼人在许多方面都是典型的北方蛮族形象,作者受希腊和罗马民族志传统影响,旨趣所在亦是罗马及其帝国。后来,《日耳曼尼亚志》被尊奉为对真实的德意志民族的准确描述,然而事实上,这部著作是一个身在罗马的罗马人写给罗马人看的。只是后来,这一特殊文化时期的速写才被转变为德意志民族自身的民族肖像。”

  他是一个严谨的历史学者,然而书中的内容并不等同于真实。中间隔着一个银河的距离,并且,没有七夕。

  三、民族的真实性。

  塔西佗塑造了一个民族的形象,然而他描述的这个理想的民族很大的可能是并不存在的,它更大的可能是一种拼凑,不是基于事实,而更多在于作者的道德价值观念。

  “一个未被征服的民族……仍然生活在地球曲面伸向北极的大地上,既不懒散滞缓,也不畏惧死亡……为祖国和珍爱的友人而斗争,并且在遭到侵犯之时不讳于杀戮。”

  “那毫无矫揉造作的勇敢、气节以及为自由奋斗的激昂热情满腔热血。”

  然而,当一个民族把这种理想的描述当做一种真实去认定时,它也就成为了一种真实,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真实的影响。而原本呢?这个民族最初的真实是什么样子?真实早已黯淡为虚无,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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