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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体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7-12 04:49: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裸体读后感精选10篇

  《裸体》是一本由(意) 吉奥乔·阿甘本著作,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48.00,页数:264,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裸体》读后感(一):阿甘本的哲学政治视角

  读《裸体》

  作者:姽婳小术

  首先,我得申明一下,我是无神论者

  所以在看这本书之后,我对于里面的一些阿甘本提出的观点所引证的内容,我是不太熟知的。这样给我读这本书带来了一定的阻碍

  吉奥乔•阿甘本,意大利当代著名哲学家思想家。曾于意大利马切拉塔大学、维罗纳大学、威尼斯高等建筑学院及巴黎国际哲学研究院、欧洲研究生院等多所学院和大学任教。他的研究领域广泛且影响深远,在国际学界享有极高的声誉。著述颇丰,包括《裸体》《渎神》《什么是装置》《论友爱》《教会王国》《例外状态》《语言的圣礼》等涉及哲学、政治、文学艺术的著作。

  值得说一下的是这本书的序言。用了整整40个页面来阐述阿甘本的思想起源以及发展形式。比如阿甘本喜欢考古式解读,这种解读就是深度的去探索回归历史源头,通过这种方式去找出事物过去,从而进一步引证。书中列举了卡夫卡的《城堡》以及有名的“在法的大门口”这一寓言。序言的详细解读阿甘本思想带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除去序言,本书一共十篇文章。除去第五篇和第十篇其他八篇文章占据的版面也颇厚。也许有人会认为十篇文章两小时就读完了,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读了两周,目前还在读第七篇。第七篇在我的阅读范畴里,是着重阅读的,不仅仅是因为书名取自这篇,更因为第七篇所占篇幅最大,读的时候需要查阅更多资料

  来说一下第七篇吧。“裸体”单单这两个字,很多人可能就会联想起很多东西。比如裸露的身体,比如西方的神话油画等等。阿甘本通过柏林国家博物馆举办的一场裸体表演,进而去解读“裸体”所赋予的哲学理论——虚无之地。那些可能发生和本应发生的事没有发生。

  又从这个事件引出《圣经•创世纪》,即亚当与夏娃。当亚当和夏娃没有偷吃禁果前,他们是赤裸的,且并不觉得赤裸是有什么不对的,这个时候的亚当与夏娃是没有“赤裸”概念的。当他们偷吃禁果后,第一次意识到赤裸,“于是两人的心眼打开了,他们看出自己赤身裸体”。此时此刻,“赤裸”这个词才真正意义上被赋予了色彩。我们不难看出阿甘本这里的引证即采用的考古式追溯到源头,从源头开始分析并让读者更好的解读。

  我上面说过,我是一个无神论者,至今我也未去研究过《圣经》等带着宗教色彩的书籍,所以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会有点吃力。第七篇我还在读,里面大多引证于《圣经》,我记得前一段时间看的关于阿甘本的采访:“‘不惜一切代价拯救欧元’,这简直是对资本主义是一种宗教的说法的最好佐证。‘拯救’是一个宗教概念,‘不惜一切代价’又意味着什么?难道包括牺牲生命的代价?只有在宗教的立场上(或者更正确地说,是伪宗教的立场)才能说出如此荒谬和非人道的话。”上诉阿甘本的话,是对经济和宗教的看法。他善于把事物放进神学,通过引证一系列的神学理论从而去解读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甘本的思想源于他对宗教的信仰,并将宗教与政治、文学和艺术相结合

  尼采说:大多数思想家写得拙劣,因为他们不仅要传达自己的思想,而且要传达思考过程

  《裸体》读后感(二):伊甸园故事有关裸体的一种神学解读

  关于《裸体》这本书

  这本书由十篇完全独立论述文集构成,这些文集的内容都与基督教的神哲学相关。创造救赎、当代性、威尼斯幽灵人格身份、复活的荣耀身体、裸体等一系列问题探讨,是很纯粹的、非功用性的哲学讨论。阅读整本书籍带来的是理性上的愉悦知性上的开阔丰满。本书的书名就来自其中一篇名为《裸体》的论文。想必这篇论文是非要紧的。回顾本书,也的确是这篇《裸体》令我回味久远。

  作者阿甘本是谁?

  吉奥乔•阿甘本是他的全名,这是一位意大利哲学家,出生于1942年,曾就读于罗马大学。现担任欧洲研究生院(EGS)巴鲁赫•德•斯宾诺莎教授,意大利维罗拉大学美学教授,并于巴黎国际哲学学院教授哲学。阿甘本可谓是西方20世纪以来最博学的哲学家之一,他在哲学、宗教、艺术、政治思想等领域均有涉猎,并且融汇贯通形成自己独特学术风格和观点。可以说阿甘本是我们了解近现代西方思想观念史不能错过的一位大师。也许是阿甘本研究的范畴本身就比较艰深,也可能是他的学术成果较为艰涩,国内对于这位大师作品的引进也是较晚近的时候了。哪怕是在学术圈内,也并没有真正形成过阿甘本热,那么对于普通读者来说就更不了解阿甘本极其学说了。也有一些接触过阿甘本学说的人称阿甘本为政治哲学者,可能是因为其大作《牲人》系列的缘故。再加之这几年阿甘本公开发表的言说都是集中在“共同体”这个概念上。话题社会学到政治学、从经济到宗教,从现代性危机到所谓欧洲人,阿甘本可谓是欧洲为数不多的能跨学科来探讨而且还具有相当纵深度的学者了。

  其实阿甘本本人是受到海德格尔与本雅明不小的影响的。他曾经参与了弗莱堡由马丁•海德格尔主持的研讨会,也领导过瓦尔特•本雅明意大利译本的翻译工作。在他处理的几个研究主题当中,他对于语言哲学的把握、词源和文本的精研、以及对诠释学的运用,使得他对基督教的神哲学也有非常大的斩获。他的很多代表作例如《牲人》系列、《剩余时间》、《裸体》等等,都有着对基督教奥秘很深的探索。而且这些作品也已在基督教读者当中不断地获得好评

  裸体是一种否定性的存在状态

  有关圣经创世纪中,伊甸园的故事我们早已熟知。无论是宗教性还是世俗性的艺术创作,对于创世纪的描绘最经典的是亚当和夏娃在智慧树下的场景。但谁又会追问亚当和夏娃为什么是赤身裸体的呢?圣经中,鲜少出现裸体的描述究竟伊甸园里裸体代表着什么内涵呢?阿甘本《裸体》这一篇论文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独特有趣角度

  首先围绕着创世纪伊甸园的故事,阿甘本缓慢地展开了故事情节并提醒读者注意到亚当和夏娃的视线。“他们二人的眼睛就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裸体”(创世纪3:7)。在偷吃了禁果之后,他们二人才发现彼此是赤身裸露的。那么在此之前他们是否裸露?如果不是裸露,那又是一种什么状态?如果也是裸露,那为何不曾彼此发现和知道?在偷吃禁果的前后,亚当和夏娃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

  阿甘本从“裸体”这个词入手,为我们解开了迷雾一般的困惑。“裸体”,言下之意是没有穿上衣服,没有遮掩起身体。裸体,意味着衣服的不在场,衣服的缺失。如果从个体生活经验出发,我们会发现,当我们是裸露的,我们会感到很不自在,如果是发生意外的裸露,我们会本能地用手挡住最私密部位。从裸露的经验里我们感受到亚当、夏娃一样的不自在,一种羞涩油然而生。除了那种公然裸露身体的表演,裸露总让人觉得自己是被剥夺了,陷入极大不安之中。需要公然裸体面对他人的情况,有一类是服务色情目的,裸露者必须克服这种与生俱来的不安和羞愧。还有一类是出于颠倒的人论。有一种人认为,人生来就是裸露着的,死后也是带不走任何衣物饰品,裸体才是人的自然状态,裸体是人的本真。

  由此可见现代人对裸体的演绎是如此纷繁,服务于不同的目的,背后又折射出很不一样的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对于裸体是有不同角度的认识理解的。我们当然知道,裸体实质上指向的是人的身体。最能够代表人的,从有形可见的来说,就是人的身体了。也因此说,裸体经由不同的场合环境表达手法等演绎,折射出的是各不相同的人论。每个哲学流派、每个群体、每个人都有对人的本质形而上理解:人是什么。我们很容易受到这些形形色色的思想观点的影响,以至于我们对“人是什么”这个主题的思考是极其混乱的。

  回到阿甘本论文的核心,我们需要弄明白的是为什么堕落之前的亚当夏娃并没有发现自己是裸露的。阿甘本为我们展开了这样的视角:亚当夏娃在堕落以前虽然没有穿着衣服,也没有使用任何人造物的遮掩,但他们的身体不是赤裸,而是穿着一层“恩宠之衣”。这层衣服是来自天主的荣耀之光,覆盖在他们的身上,表示天主与他们的关系亲密和谐的。当他们偷吃禁果犯下原罪后,这层“恩宠之衣”就丧失了,自动脱落了,使得亚当夏娃看见了彼此的裸体,从而感到羞耻。“恩宠之衣”的丢失意味着失去恩宠,人与天主的关系因为罪恶的介入被打破了,断裂了。人失去了恩宠,人的存在状态就立刻被改变了。人脱离了天主的光照,人的堕落使得人从神圣光明当中坠入罪恶的深渊,死亡笼罩大地,人从充满义德的一种存在状态转为动物性的求生状态。

  既然明白犯下原罪之前人的存在状态并非是一种裸体式存在,阿甘本自然而然地又提出人在伊甸园中曾经经历的两次真正的裸露。第一次是在亚当夏娃意识到彼此的裸体而尚未穿上无花果叶子编织的衣物之前;第二次是他们被赶出伊甸园之前穿上天主所亲手准备的兽衣时。这两次裸露都是极其短暂时刻。第一次的裸露,人的本质因为罪的扭曲而引发了对裸体的感知,亚当夏娃看见了彼此的裸体。裸体只有在堕落和腐化中可见。而由堕落所造成的人的本质的改变,必然地影响了亚当夏娃,原罪的后果必须由人类自己负责。第二次的裸露是因为要穿上兽衣。这一切是天主的旨意,穿上兽衣不仅仅是为了遮挡裸体,更意味着接受死亡的判罚。意大利语中的兽皮外衣pelliccia直到今天还有一个罪恶的含义,它是从同一词语的拉丁文tunicae pelliceae变化而来的。

  这两次真正的裸露,都在表达裸体的真实涵义:即裸体是一种否定性的存在状态。人是不可裸露的,人原本存在的状态也不是以裸体的形式,而是由天主赋予的“恩宠之衣”所包裹。恩宠是先于人的存在而存在着。当人被创造时,恩宠是被作为美好祝福由天主赐给人。所以,裸体怎么可能是人的自然本性呢?人与恩宠的结合,才是受造时最完美形态。而这先存的恩宠,却犹如衣物,是有别于人主体性的客体,是可能会被移除的,或丢失的。恩宠的丢失,则意味着人重新返回到裸体,那种动物性的、纯粹的肉体的求生状态中。若把裸体视为人的原初自然形态,那就是把人视为是一种动物性地存在。而事实上人并不是这样,人依然因为羞耻心而寻求衣服的遮掩。这个很原始的羞耻心,并非是人类文明后天所赋予人的,它与我们受造时的存在本质有关。在人类的历史文明当中,功用上最接近古希腊“位格”这个词本意大概就是衣服了。人靠衣装,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通过衣物来识别他人的身份。人是依赖衣服的,相应地,衣服也成了定义人的本质最简单的形式。

  中世纪有位神学家叫托马斯·迦耶坦[Thomas Cajetan],他曾经把纯粹的人类本质与受造时接受恩宠的人类本质之间的区别比喻为一个被扒光的裸体和一个原本的裸体之间的区别。显然,从肉眼看,都是裸体,并无二致。但原本的裸体和被扒光的裸体又是不能等同的,后者是丧失了衣物。丧失恩宠的人类本质与包裹着“恩宠之衣”的人类本质只能用心去看,方才能体会到这当中的区别。

  人可以赤身裸体而不感到羞耻的唯一场景大概是基督教初期教会的两百年。那时候的信仰团体举行受洗礼仪,受洗者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赤身裸体,沉浸在水下。脱掉的旧衣表明除去旧日的罪。在今天,我们的圣洗圣事虽不需要脱掉旧衣,但要穿上白衣。这件白衣,象征着神圣的恩宠,穿上基督。

  裸露和无蔽是那么地不可靠。所以我觉得阿甘本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基督教是没有裸体神学的,有的是穿衣神学。

  荔枝

  《裸体》读后感(三):当生命完全裸露之后

  能说出现在和在,才算醒过来。

  ——艾什伍德《单身

  今人读史,或许会对发生于20世纪的种族灭绝和大屠杀感到讶异:为什么奥斯维辛集中营数倍于守卫的犹太人不起而反抗?为什么面对残暴日军,三十万中国人会束手就擒?这里面的原因当然很多。意大利当代哲学家阿甘本的《裸体》,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个不错的参照。

  罕见的同时代

  毫无疑问,我们都会觉得自己生活在21世纪。在召开一次研讨会时,阿甘本提出了这样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们与谁以及与什么事物同属一个时代?”在他看来,“我们”某种程度上与研讨所需要阅读文本的作者(他们中很多人都生活在很多世纪之前)成了同时代人。他进而引出同时代性的概念:一种与自己时代的奇特关系,这种关系既依附于时代,同时又与它保持距离。因此,阿甘本笔下的同时代人有些像屠格涅夫笔下的“多余人”。“真正同时代的人,真正属于其时代的人,也是那些既不与时代完全一致,也不让自己适应时代要求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而言,他们就是不相关的。”阿甘本在此继承了尼采和罗兰·巴特的观点,即同时代就是不合时宜。

  显然,这意味着“时代紊乱”。然而,在阿甘本看来,正是通过这种断裂与时代错位,“同时代人”比其他人更能感知和把握他们自己的时代。“同时代人”的这种敏锐性,乃在于其紧紧凝视自身时代,并以此把握和感知时代的黑暗而非光芒。为什么感知时代的黑暗更能把握时代?阿甘本没有详细说明。他从视觉神经生理学和当代天体物理学两个角度重新对黑暗作出解释。

  当我们深处黑夜或者闭上眼睛上,所看到的黑暗究竟是什么?从视觉神经生理学的角度而言,人们看到的黑暗其实是一种特殊视觉。光的缺席,会刺激视网膜上被称为“制性细胞”的一系列外围细胞。因此,黑暗并不是一个否定性概念,而是视觉神经活动的结果。阿甘本随后将此引申到“同时代性的黑暗”这一主题:感知这种黑暗并不是一种惰性或消极性,而是意味着一种行动或独特能力。而对同时代人而言,黑暗是比任何光都更加直接而异乎寻常地指向他的某种事物。

  随后,他将笔端延伸至宇宙。在宇宙中,群星为黑暗所环绕。天体物理学对此作出的解释是:在无限扩张的宇宙中,距离我们最远的星系以巨大的速度远离我们,故其发出的光永远无法抵达地球。因此,我们所感知到的黑暗,正是这种冲我们而来却无法抵达我们的光。也就是说,黑暗其实是光的一种,确切来说是距离我们更远的光。那么,感知黑暗,就能走得更远?

  我们能不做什么?

  在阿甘本的政治哲学中,边界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概念。在第三篇《K》中,他不厌其烦地考证了卡夫卡的系列小说,如《诉讼》和《在流放地》等,并指出权力边界的重要性。如果重新划定权力边界,或者质疑这一边界,都会改变现行的生活秩序。

  他没有去追究权力的来源,而注重思考权力的行使方式。在德勒兹看来,权力的行使是一种隔离,即将人与其所能隔离开来。换言之,权力禁止我们做什么。在阿甘本看来,这是权力最具压迫性和野蛮的行使,它让人和他的潜能隔离开来,逐渐变得无能。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方式。权力行使最可怕的方式乃在于它不直接影响人们可以做什么,而影响人们“能不做什么”。

  为了方便读者更好理解,阿甘本对潜能作出了阐释。阿甘本赞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潜能在结构上也是一种非潜能,每一种能做的能力同时也是一种能不做的能力。更进一步,他指出:每一种潜能的主题与过程,相应有同类的“无能”。这里的“无能”,更主要的是指“有能力不去做”。也就是说,人因为其潜能,有一定程度的选择自由。所以,界定一个人的行动地位的,不仅是其能力的范围,更重要的是其可以有所不为的能力。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当我们对某个机构不满之时,有人可以退出,通过拒绝与其合作的方式来对抗,而有的人则只能成为罪恶之船上的水手。

  其他生物也有其独特的潜能,但它们几乎是恒定的。譬如,现在奔跑速度最快的猎豹,其速度和一万年前跑得最快的猎豹,可能相差无几(我瞎说的,欢迎考证批评)。而人是这样一种生物:他可以积攒自身能力并自由地加以运用。这就让潜能的边界更加模糊。于是,权力的行使(阿甘本没有对此详加说明,我的理解是一种不可阻挡的时代趋向,可能不对)不仅使人类与其所能隔离开来,而且使人类与其所不能隔离开来。也就是说,今天的“权力”,不禁禁止人们不做自己能做的事,而且强迫人们去做其没有能力做的事。阿甘本慨叹:“今天的人们被剥夺了能够不做什么的体验,相信自己总是无所不能,于是他总是愉快地重复‘没问题’,不负责任地回答‘我能行’。而正是在这些时刻,他本应该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对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的权力和过程束手无策了。不是对自己的能力盲目,而是对自己的无能盲目无知;不是对自己能做什么盲目,而是对自己不能(其实这里翻译成‘没能力’似更妥)做什么,或者说,能不做什么盲目无知。”对全能型人才的呼唤,正是这种现象的绝佳反映:“每个人都使自己屈从于一种灵活性,而这正是今天的市场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具备的首要品质”。在阿甘本看来,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与“能不做什么”隔离更使人们贫乏和不自由。那些不得不去做自己没有能力去做的事的人,首先就丧失了抵抗的能力。面对社会,无力抵抗,无从着手,这可能是很多当代人的窘境。

  无人格的的身份与种族灭绝

  人是社会性动物,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论断。只有得到别人的认可,我们才能将自身构建为人格,也就是获取社会身份。古代中国的加冠礼,就是这样一种社会认可。“我”与他者之间的这种关系,使人成为一个伦理个体。“伦理个体既通过佩戴社会面具又与这一面具保持距离来构建自身:他毫不犹豫地接受它,同时又悄悄地与其保持距离。”当然,这种社会身份并非一成不变,但总体比较稳定。这种伦理学,其实建立在熟人社会的基础之上。亦即,在熟人社会中,我们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所了解,并对其作出评价。我们对某个人的评价综合,就是他的社会身份。

  这种社会身份,因工业化的发展而发生巨大改变。在阿甘本看来,身份现在已经成了对另一种认同需求的回应:便于警察机构识别惯犯。阿甘本没有对这种转变的原因加以解释。个人看来,这和工业化有关。不断城市化,因而也就不断陌生化的社会,将每个人都当成了潜在的犯罪分子。巨大的人口基数,人口流动速度的加快,加之极为迅速的生活节奏,都使得人们没法对周围的人进行了解。与此相对应,政府的职能变大了。人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失去了以往通过他人认可而获取社会身份的人格,而变成了国家公民。

  在这个过程中,国家暴力机构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城市化之初,警方仅需要对初犯和惯犯进行识别,它的手段是记录下犯罪者的面貌特征。到了20世纪,工业化速度更加迅捷之时,指纹识别系统便在世界范围内推广开来。从此,“人类摘下了数千年来构成其认同之基础,从而赋予其身份的面具,转向隐秘地属于自身但又无法认同的某物。”阿甘本所说的“某物”,是指指纹一类的生物学识别特征。在他看来,“这是我完全无能为力,完全无法借此或凭此以任何方式界定自己或与其保持距离的一种事物:赤裸生命,一组纯粹的生物学数据。”

  更加可怕的是,科技的发展加快了这种生物识别系统侵入日常生活的速度。据新华社9月消息,电子身份证标识载入手机卡的时代即将来临。所谓电子身份证标识,直接与手机关联,包括姓名、住址、电话、身份证号码等个人信息,鉴于它还能和银行卡关联进行交易,因此它可能还包括个人的财产状况。与此同时,现在的各大社交软件都要求实名注册,加之无处不在的“天眼”(监控摄像头),国家机关不但能够准确锁定一个公民的位置,还能知道他的财务状况,甚至是他的性取向以及生活癖好。

  现在,将人还原为赤裸生命已是既成事实,它成了公民身份的基础,国家正是以此来辨认其公民的。“正如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被放逐者不再有名字和国籍,而仅由纹在其胳膊上的数字来代表一样,当代公民迷失在匿名人群中,且被视为潜在罪犯,完全由其生物信息来界定”。

  当然,失去“人格”,对有的人而言并非完全是坏事。如上所述,在伦理社会中,个体立足于自身与社会角色的分裂,因此它是罪行的承担者,伦理学从而必然走向禁欲。而新的人格身份确证了这样一种幻觉:即个体可以戴上各种面具,过各种生活,虽然所有这一切都不真正属于他。也就是说,陌生化的社会,剥离了人原先所有的道德感,很多人因此而为所欲为。阿甘本担心的是,伦理学可能会因此而彻底崩塌。

  他警告我们:国家机关这种绝对不受限制地掌握公民信息的行为极为危险。在这种情况下,“种族灭族将更加迅速和彻底”。

  可能,更加应该对此关注的,是那些渴望民主,以为一切专制形式必然灭亡的人。这种观点盛行好久了:在日益开放的社会中,转正必然会敲响其自身的丧钟。而真实的情况可能是这样:转正者在科技的帮助下,其转正的程度可能会不断深化,其政权可能会长期屹立不倒。国家机关通过科技掌握了公民的几乎绝大部分信息之后,它的转正手段将会更加高明。比如,它会根据对每个人收入状况的了解来制定税则,避免重税动摇统治根基。

  也就是说,当生命完全赤裸之后,个人的力量越来越小,而国家则有成为巨无霸利维坦的趋势。在此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阿甘本没有给出答案。这可能是每个人都应该用心思考的问题。

  《裸体》读后感(四):对权利机制的分析

  阿甘本是意大利当代著名哲学家、思想家。他曾在维罗纳大学、威尼斯高等建筑学院、巴黎国际哲学研究院、欧洲研究生院等多所学院和大学任教。著有《裸体》、《什么是装置》、《论友爱》、《教会与王国》、《例外状态》、《语言的圣礼》等。研究领域快跨越多个学科,涉及哲学、政治、文学等。

  本书由十篇文章构成,书名取自第七篇——裸体。这十篇文章看似没有关联,“但都表达了阿甘本一直以来关注的问题,即对当代权力和权利机制的分析”。

  在考察关于边界和各种对立机制的问题时,阿甘本采用了考古学式的回到这些对立源头中去,在《裸体》中,这令人想到裸体神像,想到《圣经》中的记载,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赤身裸体的,于是两人的心眼打开了,他们看出自己赤身裸体。因此关于善恶的知识的唯一内容只是裸体。接着阿甘本引用问题,那么这一最初的对象和内容,也就是我们所谓的裸体,究竟是什么呢?

  阿甘本还结合了萨德主义来谈论这一问题,萨德主义中的施虐者力图要机械性地抓住“肉体的显现”,但是施虐的过程中,他们获得的是毫无生气肉体。在权利的行使过程中,实施者并没有因此满足自己的意图。拥有权利的实施者在控制受虐者的同时,他本为所欲为的自由因受到了置换,这种自由便在行使权力(施虐)的刹那瓦解了。这上面引用了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的内容:施虐者越是热衷于把他人当做工具来对待,这自由就越是逃离他。

  这种方法的使用在《无人格的身份》也看得出:在古罗马,每个人都是通过名字来界定的,名字表达了他的宗教和谱系;但这一谱系反过来又是通过贵族家庭存放在正厅中的祖先的蜡质面具得以界定的。可见追溯到了原始家族。

  引用本文的序言来说:在阿甘本看来,这就是福柯所说的,“对过去的历史研究不过是他对当下理论探究投下的影子”,也是本雅明所说的,“过去的意识只有在其历史的确定时刻才是可以理解的”。阿甘本看到的是当代问题的源头和转折点。但他的目标不是单纯地为了找到这些对立的原始状态,而是掌握产生这些对立机制,并使它的效用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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