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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难为“也无风雨也无晴”

2018-03-12 10:31:49 作者:徐康宁 来源:杂文月刊 阅读:载入中…

今人难为“也无风雨也无晴”

  今人难为“也无风雨也无晴”

  本来是计划写一个以“恐慌性购买”为主题的文章,读了两首诗,改变主意,写下了如上的标题

  中国古代官人多为文人,唐宋之际,多半是诗人词人。他们亦诗亦官、亦词亦官,做官求功名、展抱负,做诗弄词抒发感情追求意境,跳脱肆瓦市井之圈,超越凡夫俗子之求。文脉涌动的时代杰出的诗人词人(多半也是杰出的官员)往往视精神世界最高追求,看淡一时荣辱脑子里想的是江山社稷、民间疾苦,笔在纸上游的是湖映亭台、松寒酒热,心里装的是白云悠悠、泰山登顶的情怀

  苏轼大概是中国古代亦官亦诗且保持最高精神境界典型代表了。唐代的李白也最讲究精神,可惜没怎么做过官。还是说苏东坡。他为官不忘当初言志之许,在任上政绩卓著,但始终保持离世独立自由精神,一生潇洒从容。他的《定风波》写于黄州被贬时期,却是无比的坚毅达观,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有定力。“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什么叫也无风雨也无晴?就是荣辱不惊。这是何等的情怀?风雨也罢,晴天也罢,在有情怀的诗人那里,一样淡然处之。

  相比一千年前的文人,如今的文人早已没了那个定力。现实主义机会主义早已把文人的固有情怀冲得烟消云散凡事功利当头,患得患失,只能艳阳高照,不禁风雨飘摇。士大夫本应有独立自由精神,但现在的学者常常主动降下身段,依附某种势力,营造自己利益集团。文人墨客自有豁达的情怀和君子的风范,可惜现在为文者经常会为一时功利而耿耿于怀,甚至不择手段,做君子不为之事。

  当今文人不如古人具有情怀,除了环境因素外,还因情趣单一、不尚自然,整天在商业社会人情世故中,自然变得功利心重、心胸狭窄。古人则不然。古代文人非常喜欢游览自然,在游览中陶冶自己。唐代韩愈曾邀张继、白居易郊游,白居易因事忙,未去,事后韩愈还特地写小诗一首给白居易:漠漠轻阴晚自开,青天白日映楼台。曲江水漫花千树,有底忙时不可来。当时韩愈官居吏部侍郎,四品之上,至少相当于今天的副部长;白居易是中书舍人,官居五品,充其量就是今天的中央秘书局长,属于司局级。我四品官都能出来,你五品官为何就忙得不能出来?说实话,看了这句,真是感到白居易不如韩愈潇洒,所以他的诗也少了一分洒脱。以前曾在一篇文章中谈过白居易与刘禹锡的诗及其对它们的好感,此处不表。

  换了今天,如果像韩愈这样级别的文人加官员,邀年龄和官职都低于自己的同行出游,被邀者即便不喜欢风月阴晴,也会急吼吼地赶了去。和今天人相比,白居易还是一个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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