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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上了你的女人,开个价吧!”

2018-08-08 18:30:11 作者:作者婉兮 阅读:载入中…

“我看上了你的女人,开个价吧!”

  在事故现场,

  最迫不及待的事情是寻找替罪羊,

  以此来杀鸡儆猴树立威信。

  图文/婉兮

  前情回顾

  1、与细陶同日诞生男孩    

  2、“武秀才?不值钱啦!”

  3、填不满的无底洞      

  4、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5、落魄小姐未婚夫    

  6、吸血虫般的大舅

  “大嫂!”

  徐秀秀跌跌撞撞地冲进向家,杨氏急忙迎出去,却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怎么啦这是?”杨氏慌忙扶徐秀秀坐下,小春摇摇摆摆地端来一杯水,扬起小脸脆生生地喊着:“秀嬢嬢别哭了。”

  徐秀秀擦了一把泪,这才对杨氏说:“我哥他,他要把我卖给谭潜,拿钱去还债。”

  杨氏吃了一惊,都知道徐万田犯浑,却不想他浑到了卖妹子地步。可一介妇道人家义愤填膺,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握紧了徐秀秀的手,一迭声叹息着,只寻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说。

  “阿金去烧窑了,听说做了一批细陶壶。”

  想不到这句话又戳中了徐秀秀的伤心事,她哽咽着告诉杨氏:“我哥说,壶做成了,姓谭的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到时候……”

  “万一烧不成呢?”坐在地上摆弄小碗小缸的小春忽然发出一声疑问。两个女人都愣了一下,杨氏俯下身看着儿子:“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些什么呢?”

  徐秀秀却眼珠一转,她站起身擦了一把泪,“大嫂,那我先走了,我爹还在家里呢!”

  出了向家的大门,徐秀秀却径直往前走,并不往家走。几分钟后,她走到了洪记窑庄。大门虚掩着,她轻轻推了推门,又试探性地伸头去看,只见到处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拉坯的身影,正是丁大海

  “哟,徐姑娘,来找向二。”丁大海笑呵呵朝她打招呼,她的粉脸一红,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丁大海往东边一指,“他们都烧窑去了,喏,就在那边。”

  “不过,你最好别过去。”丁大海一边摆弄着陶坯,一边嘱咐,“烧窑时女人不能在场,否则会惹怒金火娘娘的。”

  徐秀秀的眼珠又转了一转,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丁大叔谢谢你。”

  边说边往外走,脚步却不自主地往东边挪动。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龙窑前,被小六子一声惊叫,整个人才回过神来。这时,三三两两的窑工已经围拢过来,对着徐秀秀指指点点。

  徐秀秀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言语

  “怎么回事儿?”谭潜站在一头大声呵斥着,“马上就开窑了,你们都聚在这儿干什么?”

  “谭公子,有个女人闯到龙窑来啦!”小六子把双手卷成喇叭,大声把消息传递过去。

  “什么?”谭潜气急败坏,把折扇一扔便飞奔过来,一见惹祸的是徐秀秀,脸色却忽的缓和下来。他微微笑着看向徐秀秀:“秀秀,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我……”徐秀秀嗫嚅着,找不到一个合适借口。谭潜又笑着伸出手去,徐秀秀慌忙躲过,小六子恍然大悟:“秀秀姐,你是来找向二哥的吗?”

  “胡说……”谭潜的白眼还没翻完,开窑的呼喊声便传了过来,紧接着呼喊声的是惊呼声,因为那倾注了无数人心血的陶壶被歪歪扭扭地捧了出来,无一不变形开裂,惨不忍睹

  谭潜的脸色煞白,洪金城逼视他的目光也逐渐猛烈,龙窑前一片寂静,窑工们都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一口。向二把最后一件大缸搬运出来,这才发现呆站在几米开外的徐秀秀。

  “不是我,不是我!”谭潜大声辩解,一只手却猝不及防地指向徐秀秀,“是她!是她惹怒了金火娘娘,才把好好的壶给弄坏了!”

  “我……”徐秀秀百口莫辩,心虚胆怯一齐涌到脸上来,仿佛一种默认。洪金城黑下一张脸,缓慢地踱到了徐秀秀面前。

  “老板,请你放过秀秀,她不是有心的。”向二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徐秀秀的面前。但洪金城脸色铁青,对向二的请求充耳不闻

  烧窑不容易,做掌柜不容易,做一个烧窑的掌柜,是不容易中的不容易。摊子一铺大,银子便流水似的花出去,工钱就不说了,光是四处打点上供就免不了一大笔开销。好不容易搭上朱三少爷一条船,谁料第一次合作就捅出了大娄子……

  至于原因,他当然也知道不全是鬼神之说。洪家祖祖辈辈都以烧窑为生,对土与火的习性并不陌生。但追究根源是下一步的事情了,在事故现场,最迫不及待的事情是寻找替罪羊,以此来杀鸡儆猴树立威信。

  “来人!”洪金城那张平和的胖脸已经出离扭曲,胖胖的右手在空中挥舞,“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起来!”

  窑工们面面相觑,他们那一双双干裂的手,向来只会揉泥烧窑,从未试过捆绑一个柔弱女子更何况,此刻的向二正满面庄重地挡在徐秀秀面前。

  “你们都聋了吗?啊?”谭潜叫嚣起来,面色涨红青劲爆起,“都愣着干什么?”

  见无人动弹,谭潜气急败坏地朝着徐秀秀扑过去,不料向二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就势反扭,又一脚踢到膝盖,谭潜哎哟一声,整个人都跪到了地上。

  “哼!”向二把谭潜向前一推,自顾自拉着徐秀秀离开

  窑工们都看傻了眼,一个个呆若木鸡。几分钟后,洪金城才反应过来:“还不快追?”

  徐秀秀只觉得有股暖流手掌传递到了心底,她顺从地被向二牵着手,顺着河道快步往前走。春天经过去了,河边的柳条已经长出绿茵茵的叶子,流水声也由潺潺声变成了淙淙声。

  两人不说话,暖洋洋的光把心头照得一片敞亮,身后的追喊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毕竟风和日丽心上人也走在身旁。

  向二脚力快,三五分钟便走到了自家门前的缓坡下,正要往前走,身后却传来敲锣打鼓的喜报声。两人诧异地回头去看,只见不远处过来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官差打扮男人,身后还跟着四个人,两人举着一块匾,另外两人敲着锣打着鼓。

  看热闹的乡人已经围了一大圈,徐秀秀的脑子转得快,她看了看向二:“你哥中了吧?”

  向二却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肯定是!”徐秀秀掩不住满脸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向家呼喊起来,“大嫂!大嫂!快来呀,大哥中啦!”

  杨氏正在厨房张罗饭菜,一听到徐秀秀的呼声,拎着锅铲就奔出来了,小逢春跟在母亲身后,一脸新奇地看着二叔把几个官差引进门。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官差们向杨氏行礼,把那块一尺见方的牌匾恭恭敬敬地放在堂屋里。杨氏回了礼,眼圈却不自主地红了,徐秀秀抱着小逢春回到厨房,悄无声息地烧水煮茶。

  洪金城带着人冲到向家门口时,正看见官差们往屋里搬那块“武魁”匾。见他来势汹汹,一位佩剑的官差拦住了他:“你是干什么的?也敢在此横冲直撞!”

  “我找向二,他坏了我的事!”洪金城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气势也弱了很多。

  “放肆!”那官差横眉冷对,“举人老爷的家,也是你等能擅自闯入的吗?”

  洪金城怯了几分,他站在原地,眼珠滴溜转了几圈,最终一挥手准备鸣金收兵:“回去吧!仔细想来,也没徐家那丫头多少事!”窑工们心照不宣地打着哈哈,一边艳羡地盯着那块“武魁”匾,一边跟在洪金城后头往回走。

  此时,为首的官差已坐在了向家的堂屋,他向杨氏和向二拱手说道:“明日衙门就会派人来修缮大门、挂匾,恐怕还要叨扰。”

  “您说哪里的话,辛苦各位差大爷了。”向二客气回应着,杨氏一介妇道人家,只微微笑着,心里却在不断盘算丈夫何时到家,能谋到个什么官职

  向汝生是在大门修缮好的那天夜里才到家的,他踩着一地的月光来敲门,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杨氏见丈夫一脸憔悴,便也顾不得询问其他,只忙着生火做饭,用热腾腾的饭菜慰劳丈夫的风尘仆仆

  兄弟俩坐在堂屋里说话,向二这才得知大哥虽中了举人,却没谋到一官半职

  “如今朝廷一天不如一天了。”向汝生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对弟弟说,“我听说朝廷准备建一支新军,使火枪的那种,我们这一批人都被打发回来待命,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向二目瞪口呆,不知该怎样安慰大哥。此时,卧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逢春探出小脑袋,见了向汝生,立即欢快地跑过来扑进父亲怀中,脆生生地喊着:“阿爸阿爸,你终于回来了!”

  稚子天真,向汝生只觉得愁绪也淡下去不少,他把孩子抱到膝盖上打量:“小春长高了不少。阿爸不在家,你有没有乖乖扎马步?”

  小逢春嘟起小嘴,奶声奶气地回答父亲:“我不喜欢扎马步,我喜欢泥巴玩儿。”

  向汝生愣住,他下意识地朝向二看去,向二朝大门口努努嘴:“咱们邻居打算来搞细陶了。”

  “方尧?”向汝生眉头一皱,“他家不是专烧大缸?”

  “细陶价钱高,城里的达官贵人喜欢。”

  向汝生点点头,注意力已经被怀里的儿子吸引过去。他伸手一点小春的鼻子:“玩泥巴多没出息,从明天起,爹爹要盯着你练武!”

  “大哥,”向二顿了顿,“我想到对面方家去做工。”

  “为什么?你不是在洪家做得好好的?况且……”向汝生斟酌着用语,“哥现在已经中了武举,我希望咱们兄弟能一起光耀门楣!”

  向二摇摇头,这才把前因后果仔细讲来,末了又说:“我已经好几天没去那边了,这次把洪老板彻底得罪了,可我不能眼看着秀秀被欺负。也是因为你中了举人,他们才没敢为难我和秀秀。”

  向汝生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回应道:“阿金啊,你想做的事,其实大哥根本就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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