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 ▏“老公死后的80万,公婆要拿女儿换”
孟波长得极俊,鼻梁高耸,眼眸深邃,嘴唇丰润诱人,简直像是个天使。后来,小丫才知道,孟波原本就是混血儿,他的祖父是德国人,可也只有他才遗传这样的相貌。
小丫在一家外贸公司当前台,而孟波是下游公司的业务人员,因为机缘巧合,两人在聚会上相识。
孟波初次遇到小丫,就毫不掩饰地展开追求,甚至花了心思请其他同事助攻。
每天早上,小丫上班的时候,热气腾腾豆浆油条已经在等她,周末之前,他就发来了不少计划让她选择,电影,周边游还是吃一顿大餐。
孟波眨着他的桃花眼,展开柔情攻势,对周边所有人都开诚布公,他就是喜欢小丫,除了她,他眼里没有其他女人。
很快,小丫就卸甲投降,认定孟波是她的Mr.Right。
小丫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她还有个比自己小的弟弟,从小就特别没有存在感。倒不是说父母重男轻女,而是他们真的太忙,两个孩子的负担也很重,只顾着赚钱无暇顾及孩子的教育。
年纪小的时候,奶奶和外婆还轮流到家里帮忙,等到小丫稍微长大一些,她们来的次数也少了。她们当着面也夸她,小丫做的菜比我们的都好吃,我们老了。
小丫要强,从此后,做饭是她,家务是她,连辅导弟弟的功课也是她。她是家里第三个大人,而一切进展地如此顺理成章,几乎没有人提出异议。
遇到孟波,她才感觉到久违的体贴和温柔,她心动了,如同被搁浅的鱼,终于遇到一汪清水。
买房,领证,结婚一切都很顺利。
婚后,孟波更加努力地工作,时常出差,甚至在女儿周岁生日的时候,也在外地。为了能够及时回家,他包了一辆计程车,连夜往家赶。
谁知道半夜两点的时候,车后的货车司机有些犯困,正巧遇上拐弯,司机的一个不小心,挂住计程车的边,甩出去很远,然后砸上防护网。
小丫被电话惊醒,听到消息还以为是诈骗电话,警察连着打了好几个,她才反应过来,慌慌忙忙往医院里赶。
到医院时,她只看见孟波安静的尸体,血迹已经被收拾干净,脸上的擦痕也贴着创口贴,只是那双迷人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他再也不会称呼她,我的丫头。
眼前一黑,小丫重重地倒在地上,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小丫清醒的时候,看见母亲守在她的身边,怀里抱着刚刚周岁的女儿,女儿眨着眼睛,对着她笑,嘴巴玩着吐泡泡的游戏。
她的眼睛真像孟波啊!小丫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小丫转过身,不想看女儿,她长得太像孟波了。
孟波,她的丈夫,一条命原来只值80万,一条鲜活的生命,有喜怒哀乐有家庭朋友有理想的生命,只值80万。
她宁愿不要这笔钱,只要孟波回来。
小丫辞了公司的前台工作,孩子送去娘家,一个人躲在家里终日不出。她看着孟波用过的咖啡杯会哭,冰箱里为他买的酸奶就快要过期了,还舍不得扔。衣柜里的衣服,鞋架上的鞋还有他的书房,她沉浸在失去孟波的痛苦里,不可自拔。
小丫越来越瘦,吃得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她就快要和孟波团聚了。
父母接连几天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到家里找她,屋子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也没开,她守着孟波的遗照一动不动。
父亲见不得她这般疯疯癫癫,把她拉到阳台上,屋外阳光明媚。他骂道:“哭有什么用?他能回来吗?你别忘了,你现在有孩子了,是个母亲。”
对啊,哭是没有用的,闹是没有用的,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的。
她还有个女儿,一个眉眼长得像极了父亲的女儿。
女儿才是最可怜的,父亲没了,母亲伤心过度,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根本不关心。难道要把女儿扔给外公外婆吗?
阳光晒得她的眼睛生疼,但也知道,哭也哭了,疯也疯了,日子还得过下去。
她冲了一个澡,在父母的帮助下,把家里打扫干净,该扔的酸奶,该收拾的衣物,统统都整理妥当。
从现在起,她就是一个单亲妈妈了。
他们早就在结婚时对她百般挑剔,嫌弃她有弟弟,日后肯定会倒贴娘家,还嫌她嫁妆太少,全部都要靠孟波。当时,孟波安慰她,日子越好起来的,只要我们过的好就行,父母也有父母的生活,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甚至在女儿出生以后,他们也只是讥笑她,不如弟媳,生不出带把的娃。
小丫曾想,明明爷爷都是德国人,公公小时候就出国见过世面,怎么老了如此冥顽不灵?也许,所谓人心根本无法感化吧。
可半年后,小丫却迎来了两位老人。
这天小丫陪着孩子在小区楼下的草坪里玩,远远的看着孟波的爸妈,她的公婆拎着大包小包从他们的方向走来。
公婆的到来,让家里有了人烟,小宝对着爷爷奶奶十分高兴,公公抱着小宝,眼睛里勉强能看出疼爱。
“妈你别这么说,应该的。”
公婆表示可以照顾小宝,小丫有些吃惊。之前公婆一直不喜欢小宝,只喜欢小叔子家的孙子,没想到现在孟波不在了,两位老人竟然也宽了心。
有了公婆照顾孩子,小丫就继续去上班。她就靠朋友介绍,在一家品牌店当店长。
也许是工作事情多,空闲时间不断被填满,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她渐渐从孟波离开的阴影里走出来,埋头工作,甚至门店的营业额达到了历史最高。
聚餐结束后,几个同事意犹未尽,提议还要去唱歌,小丫婉言谢绝。她挂念女儿,平常虽然也会加班,但过了这个点还没有回去,还是第一次。
晚上喝了酒,她找了代驾,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精致的妆容一袭红裙,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小丫羡慕地多看了几眼,她很久没有这样的精气神了。为了工作,她所有的衣服都是黑白灰,想要营造女强人的架势,最初她只是个前台,全凭朋友介绍,才硬着头皮做店长。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孟波在的时候,她总是穿着洋装伞裙和他约会,那些光鲜亮丽的时光,早就一去不复回了。
回到家,摁了电梯直接上楼。电梯门开,她抬脚出了电梯,在家门口停下,手伸进包里搜刮钥匙。
屋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公婆的对话声。
“老二又在催了,赶紧想想,怎么和孩子他妈摊牌?”这是婆婆的声音。
“又催,成天催催催,不就是惦记那八十万吗。这可是他哥的买命钱。”
“惦记又怎么了,就怕他不惦记。现在儿子没了,儿媳妇还年轻肯定要再嫁,咱们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婆婆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尖锐,“再说了,小宝是个女儿不能传宗接代,咱家可只有一根独苗,那就是老二家的孩子。”
小丫站在门口头一阵一阵发蒙。她承认自己怀疑过公婆的用心,但这几个月他们对孙女也是尽心尽力,她早就嘲笑自己庸人自扰。
天哪,那可是他们儿子的买命钱,大好的前途,鲜活的生命,换来的钱。要是孟波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她在门口站着,后背贴着墙壁,一股寒冷的气流不断冲击躯体。她一直等到屋子里传出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们回房睡觉去了。
小丫还听到婆婆说:“这都半夜了,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在外面找野男人吧。”
又等了几分钟,直到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小丫才拿出钥匙打开门,换上拖鞋往房间里去。
女儿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小嘴吧唧着,不知道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小丫有心事醒的特别早。她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连婴儿房的小宝也不见踪影。
她顿时懵了,莫不是家里来了歹人,把孩子抱走了?
进公婆房间一看,小丫的眼泪流了下来,房间里空无一人,衣服用品早被收拾干净。
是他们带着女儿跑了。
他们怕她带着钱改嫁,索性把孩子带走,他们是要用这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孙女,来要挟她。
犹如晴天霹雳,她急忙给公婆打电话,已关机。
跑去警察局,得到的答案却是公婆是孩子的亲爷爷奶奶,不会伤害孩子,而且这是属于家务事,警察不会插手。
果然,天没黑,公公就打来了电话。
“孩子我们带走了,不留给你,她是个负担,你还年轻,找个好人嫁了吧。”公公说。
“你们把小宝给我还回来,要不然我报警了。”
“报什么警,我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婆婆的声音极其尖锐。
“你们要什么?”当然是要钱,小丫自己心里想着。
“小丫。”婆婆的声音软了下来,“你知道,我们老两口不中用,没有了收入,日子也不好过。”
“你们要多少?”小丫的声音颤抖。
“赔偿款,还有你们那套房子。”小叔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那是我的房子,写的我的名字。”
“少废话,明明是我哥出的钱。”小叔子和婆婆的狠毒,如出一辙。
他还知道孟波是他哥哥,竟然还要把剩下的这一丁点东西,统统要走。
“你知道,他家生的是儿子,用钱的地方多了。”婆婆在电话里解释。
孙子要用钱,孙女就不要活了吗?小丫的眼泪不停地打转。
“好,我答应你。”
小丫和公婆约好,见面转账,一手转账,一手接孩子。
几天没见母亲,女儿哭得厉害,脸被憋得红彤彤,甚至还有几条清晰可见的印痕。
“反正又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现在咱们先去转钱,一会再去过户房产吧。”小叔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这时,小丫的父亲出现了,说要抱抱孩子。公婆坐在沙发上,在银行里,有保安又不能发作,只能看着孩子被亲家公抱在手上。
小丫在柜台上翻找一遍,没有拿出存折,面露难色地说:“带错本子了,这里面只有5千块。”
小叔子手掌举起来,对着她吼:“你玩我呢,是吧!”
一番解释后,小丫承诺回家拿钱,小叔子当即表示要把孩子带回去,转头一看,孩子早就不见了。
小丫把手上这本存折押在公婆手上,回家拿赔偿款的存折。
她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出了银行,就直接一纸诉状把公婆一家告上了法庭。
她早就咨询过律师,赔偿款应该参照遗产去分配,而她自己就是遗产的第一继承人,再加上公婆现在没有经济能力,孩子自然也只会判给她。
最后毫无疑问,经过法院的审判、裁定,赔偿款一小部分归公婆,剩余的归小丫和孩子所有,孩子的抚养权也判给了她。
婆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直接在法庭上破口大骂:“就是娶了你,我儿子才死得那么惨!你再把钱拿走,是要逼死我吗?”
小丫冷眼旁观:“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个结果是法官判的,我可没能力左右法官的审判,你的意思是法官要逼死你?”
“你……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公公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我只是拿回合法权益,难不成我非得把我丈夫的赔偿款和房子都给你们,然后你们转手给你们小儿子这才算公平?你们也不怕天上神明看着呢,到时候一报还一报。”
在场的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把自己的大儿子的买命钱给小儿子花,也真有人做得出来。
当然,为了防止公婆再来新风作浪,她已经着手卖房搬家。
今日互动:
偏心的父母自古有之,现在越来越多的二胎家庭,作为父母我们需要注意两个孩子之间的平衡,不能过分偏心而伤了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