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有一种男女关系难说对错
1
余虹的高端手工华服定制不做男装,沈三除外。
沈三每季都做两件中式上衣,从夏装到冬装。
余虹这几年除了裁剪,其他也已经不亲自动手了,沈三依旧除外。
沈三每件衣服的每粒扣子,都是余虹亲手做的。
一般是直线条的盘扣,一粒也要做大半天,余虹从不假手他人。
沈三也不常去,但每周总会露两面。午后,余虹在店铺二楼窗边僻出的茶室,差不多把茶泡好的时候,沈三就会不知从哪个方向溜达过去,上二楼,喝两杯茶。
有时无话可说,略坐坐就走了。
最早跟着余虹开店的员工跟沈三熟了,每次他去,老远眉开眼笑地招呼。
新来的不知情,未免讶异,根本猜不透风情万种的余虹,跟这矮墩墩的半老头子是何关系。
可不就是老头子了?原本就矮,又比几年前又胖了一圈,头发算早白吧,不到五十,白得一根黑发不剩了。
也不染。
刚去店里不久的九五后小设计员心直口快,到底没憋住,有次看着沈三晃悠出去后,问余虹,老板,这老爷爷谁啊?咋没事就来喝茶,把咱这当茶馆了吧?
余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她都没想到二十年前黑白通吃,叱咤小城的沈三,现在被人叫爷爷了。
笑过后余虹一指头把九五后差点戳一跟斗,余虹说我去,能不这么刻薄吗?啥爷爷,顶多就是一大爷。记住,这是你大爷,沈大爷。
九五后不傻,吐吐舌头,下次再见到沈三,老远就跑去拉门,老远就喊沈大爷。
沈三笑得弥勒佛一样,说乖,乖啊。
余虹在二楼转角看着,唇角挂着招牌般风情万种的浅笑。
不知怎么,余虹觉得,此刻,沈三眼中的九五后,就是多年前的她自己吧?
都是掐出水的年纪,高挑,丰润,早熟而莽撞,且不安分。
那时的余虹其实更年轻些,十七岁,在县城城郊结合部、专门收留落榜生的职高念书。
学了个狗屁文秘专业。
上学也就是个幌子。余虹也觉得真是见了鬼,她爸妈都是老师,她多年来却一直是劣等生,从来没喜欢过什么学习。
爹妈打也打了那也骂了,余虹照旧在他们的失望中蹭蹭长起来,11岁初潮,12岁发育,文胸一年长一个码,15岁就开始D杯。
但胜在个高,只是显得比同龄人丰满些。
从来没因为害羞含胸过,自小便喜欢昂首挺胸的姿态。
这样的余虹,被社会上无所事事荷尔蒙又过度旺盛的小青年惦记,简直在所难免。
余虹被骚扰得不胜其烦,而且慢慢感觉到了人身危险。有一次两个混混在校门口堵住她,差点儿将她强拉上摩托。真拉走了,拖到房间灌醉然后强了的事儿,不是没发生过。
余虹成日惶惶,后来便在男生口中听到沈三的名字。说学校所在这方圆数公里,都是沈三的地盘。
2
余虹到处扒拉了数天,扒拉出了大概。
沈三很早没爸,为了不受欺负,跟他俩哥自小拼出了名气。
他比他俩哥都能打。
打到一定年纪不打了,想方设法赚钱,铺关系,拉圈子,搞人脉。
在附近圈了不少地,弄了果蔬大棚,餐饮,修车行……
年过三十,没权有势,结了婚,生了俩儿子,不太跟老婆在一起,酒店长住。
听着挺传奇的。
余虹觉着,就是他了。
余虹跑去酒店第五次才见了,也就是个普通男人。矮墩墩的,壮得要命。黑T恤箍身上,胸肌腹肌都鼓鼓的。
余虹记得那时沈三鬓角就有参差白发了。
当时沈三在酒店房间内举哑铃,余虹门都没敲闯进去,倒是把见多识广的沈三吓一跳。
余虹说明来意。
沈三盯了她半天,说,我从来不给人白帮忙的。
余虹说,我知道。
沈三说,那又何必?跟着他们中的谁,没准比跟着我强。
余虹也盯了沈三半天,把街头校门口堵她的小混混在脑子过了一遍,也包括一个小白脸气质的官二代。
但是……余虹吞了下口水,她突然特别想摸一摸沈三鼓得要命的胸肌。
余虹就伸手戳了一下,说,还是你吧。
沈三被余虹手指头戳得向后一撤,一愣,弯身把哑铃放下,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沈三又说,其实你还可以找老师,找父母或者找警察解决。对了你叫啥?
余虹。
呃,余虹,作为女人,你选了个最不可取的解决问题方式。
是么?余虹反问,难道,女人不该找男人解决问题么?
沈三又笑了,笑着说,这是你的思维,也是你的命。
过了好多年,余虹才知道,沈三当时,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看透了她一生要走的路。
3
很快余虹身边就清净下来了。
那是上世纪末,全世界都在物质欲望中苏醒过来,蠢蠢欲动,没有谁坚持什么。
何况对女人。
但沈三坚持了。
沈三帮余虹清理了她生活中所有杂乱,只留下了她喜欢的吃喝玩乐,然后才在余虹的一再勾搭下上了手。
余虹太能勾搭了,她对沈三那身鼓鼓的肌肉充满了强大兴趣,只要在一起,随时随地会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弹来弹去。
弹得沈三哪儿哪儿都硬得要命要命的。
忍了三五次,沈三忍不住了。
后来就把余虹放倒在了河边的草丛里,摩托车没熄火,停在一边突突地像伴奏。
余虹的第一次半点没有什么羞怯和该有的疼痛。除了那点艳红的血染了沈三铺在下面的外套,余虹简直无师自通地、初次就体会了沈三的强劲带来的蓬勃的高潮。
沈三太强劲了,他的器具跟他的身高完全不搭,却跟他的肌肉成正比。
后来余虹有过别的男人,有过一拨拨的心猿意马,最后才知道,只有沈三的强劲,配得上她身体的贪婪和幽深。
再没有谁探到过她欲望的底子。
再没别人了。
但那时的余虹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她只是在初尝的欢好中兴奋又迷乱。
沈三的身体太好了,功夫太好了,挑逗力和持久力都太好了。余虹觉得都太好了,她一步步朝前走,莽撞又急切的,好像就是为了走到这种好。
这种身体在云层里飘来荡去的好。
在翻到沈三身上、在他简单引导下又来了一轮后,余虹用手指戳着激荡后放松了些许的沈三的小腹肌肉,说以后你不许跟任何人这样。
加重语气说,谁都不行,老婆也不行。
沈三没吭声,伸手把余虹的手指攥牢了。
但沈三没太纵容余虹茂盛的欲望。
身体欲,占有欲,物质欲。
他并不经常让余虹去酒店,也极少给她钱,对她那些小霸道的要求,更是置之不理。
他该回家回家,该带孩子出去带孩子出去。
有一次余虹跟同学在沈三的小生态园吃饭,直直撞见沈三一家四口。
俩儿子,沈三老婆牵一个大的,沈三抱一个小的。
半点也没避,撞见后,沈三喊了余虹一声,对他老婆说,这是余虹。
对余虹说,这是你嫂子。
沈三老婆漠然而习以为常似的看了余虹一眼,点了点头。
余虹一脑门火气,没吭声。
4
隔天,余虹去找沈三,说什么狗屁嫂子,沈三你真特么虚伪。
沈三白了余虹一眼,叫姐也可以。
余虹突然跳沈三身上两手缠着他,你说了不跟别人睡的。
沈三没费劲就把余虹撕吧了下来,我没说。
余虹蒙了,对,沈三没说,是她说的。但沈三没答应。
沈三把余虹塞沙发上坐下,说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以后可以别再来找我。
余虹蹭地跳起来,沈三你王八蛋。
沈三说我本来就是,当初,你不就冲我王八蛋来找我的?
余虹傻眼了。
沈三没说错,当初,她是冲这来的。她喜欢的,就是沈三名声在外的混蛋加王八蛋。
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可以不来,但她没法不来,她做得到,身体都做不到了。
余虹觉得沈三压根是料准了这点,料准了她在他掌心,翻不出去。
余虹也真没有翻出去,在沈三淡然的回应里,一次次把自己送上门去。
一次次,用身体求着沈三赐予她一场场下半身的热烈。
直到临近毕业,余虹不留神怀了孕,被家里赶了出来。
余虹妈说她把他们的脸都丢尽了。
余虹无话可说。
而不留神是安全套出了问题。第一次之后,沈三每次都把自己套得很安全。
沈三说堕胎太伤身体了,要避免避免再避免。
言下之意,出了意外只能堕胎。
余虹一早知道了,她在沈三这里就这一条路。
她没抗争,没让自己难堪,去医院做了手术。沈三全程陪着,根本没避嫌。
之后,余虹养好身体,拿到学校开除通知,家也回不去了,余虹问沈三,咋办?(经典语录 www.wenzhangba.com)
于是沈三第一次跟余虹谈了谈人生问题。
沈三认真地问余虹,你打算做什么?喜欢做什么?
没等余虹回答,沈三又说,我不会养你,你最好也别指望男人。
不会养你。这几个字真特么地冷漠伤人,但余虹学乖了,心里骂得再狠也没吱声,沈三说话算话,什么都干得出来。
沈三说,好好想想,你都二十了。
余虹就好好想了想,说,开家服装店吧,又华丽又漂亮的,挂满玻璃橱窗,我在中间坐着。
余虹真这么想的。
余虹很早就这么想了,她喜欢华丽又漂亮的东西,还要与众不同。
沈三也想了一会儿,你去学做衣服吧,自己做,才能与众不同。
余虹的心就闪烁了一下。
沈三说也别嫌委屈,去那个电视老广告的技校学学吧,艰苦点,但能学到活。
余虹说,省城那家?
沈三说,就那家。
三分钟后,余虹点了头。
沈三说,没退路。
余虹说,不退。
暗忖,父母翻脸,沈三不留,本来也没退路。
5
那个广告打得铺天盖地的技校破破烂烂的,宿舍十几人一间,出门走半天才能找到个公交站。
沈三硬把余虹按到了那里。沈三说,否则……你回去找个人嫁了。愿意娶你养你对你好的。
余虹想了想,找不到,我名声坏了。
沈三哈哈笑起来。
这种笑,余虹觉得有点久违了。
沈三出了学费和生活费,那年头,每月千儿八百的也足够了。
沈三让余虹丰衣足食,但没让她锦衣玉食。
沈三这样,余虹习惯了。
每月沈三过去一次,喂饱余虹的身体之欲,口腹之欲,爱美之欲。
二十出头的余虹有三十岁女人的风韵了。
她熟得太早。
手艺竟学得极快,从裁剪到打版到缝制,上手就没有陌生感,余虹惊讶于自己隐藏的天赋。
原来脱口而出的愿望,都是在心里长出来的。
一年后余虹就回去开了店。
店铺极小,改造前略显简陋的商业街二楼的房子,几十平米,三台机器。
沈三的投资有限,并且作为唯一股东,开端让余虹接的生意是承接公司、饭店、酒店……的工装制作。
余虹初时有些不乐意,那有什么乐趣?
沈三说,钱是我的,我说了算,等你把本还给我,你说了算。
余虹不争了,沈大爷向来说话算话。
并且慢慢的,乐趣也来了,从赚到的钱里淘出来了。
余虹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赚到钱的那种心理快感,跟高潮时的身体快感竟然不相上下。
那晚,她把赚来的钱凌乱铺在机器旁边的地板上,跟沈三在那些红色纸币上翻滚的时候,满脑子满眼的,不再是她曾经迷恋的男人的肌肉和强劲。
而是那些,花花绿绿的钱。
难怪人说,钻石是美女,而钞票,是裸体的美女。
对于余虹来说,钞票却是,最饱满的肌肉男。
而沈三……当初的饱满和强劲,都已开始松弛了。
白发渐多,也不再,持久。甚至,有时谈完接洽的新单,不做就走了。
竟然,不做,就走了。
6
余虹的人生就这么慢慢转了弯,揉进了新的内容和新的……男人进来。
满眼都是男人,房东,税务局工作人员,街道办办事员儿,片警儿,客户……
客户分门别类,开饭馆的,办学校的,开公司的,银行高管……
余虹跟的沈三之外第一个男人是派出所副所长。外形上跟沈三不同,又高又壮的。
余虹因为生意好,抢了同行生意,有次被举报涉嫌从事色情服务。
派出所去扫了一次黄,没扫出具体问题,后来把余虹请到派出所问讯。
就那么认识了副所长。
副所长问到了沈三,余虹说真事儿。
副所长说他包你?
余虹说互相包,他是投资人,分红。
副所长盯着余虹说沈三命真好。
余虹突然笑了,说你也可以,不用投资,拿干股好了。赞助点业务给我,分红。
副所长说我不要。
强调说,我不要钱。
余虹说那你要啥?
副所长又瞅了余虹一眼,眼神停留在她丰满的胸部,
余虹没生气,好像去省城之后,她跟沈三身体上的事儿就淡了。
隔上十天半个月有那么一次,也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跌宕起伏,轰轰烈烈。有了生意,有了生活,身体的欲望却没有了。
余虹的沉默,便是默许了,她觉得副所长……样子不错,声音也不错。好色,但不贪心,至少不贪钱。
唯一的缺点,硬件设施一般,靠着花样子勉强打着持久战。
余虹私下觉得,副所长是有心无力了。
而沈三在余虹这里,是无心了。
太熟,心思转移了。
后来余虹又跟一个小学校长走了一小段,一个喜欢在床上背诵艳词的男人。诗词不错,实战能力比副所长还不如。
还有一个开公司的上海人。余虹觉得他兴头上讲上海话的时候,特逗特提兴。其他时候不行。
沈三都是知道的。
余虹没想瞒,也瞒不住。
有次沈三去找余虹,上海人的车就停在余虹门外,而上海男人就在余虹身上。
沈三站了片刻走了,给余虹发了条信息,方便了回电话。
没恼,没翻脸,甚至半个小时后余虹回电话,沈三又溜达溜达过去,说了想说的事儿,其他半个字没提。
过了两天,沈三喝多了,来找余虹睡了一觉,那天的事儿,也没提。
在余虹生命中穿插的男人里,沈三出手干涉的,就一个聂兵。
7
余虹是在去曲阜旅游时遇见聂兵的。
余虹那晚住曲师大招待所,某市小学体育老师聂兵带学生参加比赛,在招待所的同一个楼层和余虹狭路相逢。
一个高大帅气却家境贫寒的体育老师,一个风情万种,富足又独立的年轻老板娘,鬼使神差地擦出了火花。
昏天暗地地睡了两晚,分开没几天,聂兵跑去余虹那里求婚。
余虹心里想答应了。
余虹父母也答应了——余虹开店第三年,她爸脑中风瘫痪了,余虹收拾了老爸瘫痪的残局,买了大房子,雇了保姆,支付家中每月所需的额外费用。
余虹用万恶的金钱完成了和家人的和解。
和解后,父母再次寄希望于余虹,希望她过一个女人正常的生活。
比如婚嫁。嫁给一个正常人。
就像体育老师聂兵。
沈三却斩钉截铁,不行。
沈三说,他图你什么?
余虹被问得有些不畅,反问道,我就那么糟糕?连点感情都不值?
沈三冷笑,关键是,他看中你的,未必如你所想。
余虹说你不在乎我跟别的男人鬼混,但不乐意我嫁人对吧?你有私心对吧?
沈三说余虹你死了嫁人这条心吧,当初你来找我,我劝过你,有别的路可走。你想走这条的,有些路走了就别回头,否则,也不过自取其辱。
余虹终于恼羞成怒,第一次跟沈三翻了脸,冲他吼道,不要你管,沈三我也不欠你什么,你随时可以把钱拿走。
沈三没生气,反倒笑了,指着余虹说,妈蛋的越活越幼稚。
悠悠地走了。
余虹生了半天闷气,余虹说我嫁一个你看看。
结果却被沈三说中,好了也就俩月,商量着寒假跟聂兵回去的时候,聂兵试探着,跟余虹借十万块钱。
聂兵说,老师工资太低了,根本养不起家,他想跟同学合伙投资个生意。
余虹心里散着的弦瞬间就绷紧了。
余虹有个底线,那就是,绝不给男人钱。
聂兵不知道,但沈三一清二楚。
其实聂兵知道也无妨,这件事儿,他极其执着。余虹婉转拒绝了两次后,聂兵有些耍赖地说,睡都睡了,你真连这点钱都不肯给我么?你挣钱那么容易?
余虹乐了,我挣钱怎么容易了?
聂兵就支吾两声说,你年轻漂亮,随便做个生意都能赚。
余虹说你错了,我虽然对男人随便,但做生意从来不随便。另外,只有我花男人钱的份儿,没有男人花我钱一说。
瞬间想起沈三说的自取其辱。
真就特么这么准。准到聂兵在电话里被余虹噎了个半死后,反抗地回了一句,我没看走样,你还真是个……
余虹接过来说,婊子!
8
聂兵悄无声息在余虹生活里消失,就像没有出现过。
沈三也只字不提,照来不误。
余虹后来又跟高铁站一个小站长热了半年。爹妈又催着结婚,余虹淡淡回过去,年龄大了,名声也不好,除非去外地,否则嫁不出去了。但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话软软的,却把事情基本砸死了。
爹妈也不说了。
余虹都三十了。
余虹三十岁的时候,把店铺搬到了新建步行街转角处的两层大门面房里,杂七杂八的工装不接了,改了高端华服定制。
专门赚有钱又装逼的女人的钱。
门面是买的,沈三和余虹各出了一半资金。
沈三的投资一分没拿出来过,合了分红进行再投资,账目上,是赚了不少。
实际也没花过一分,倒是省了每年的着装费罢了。
沈三是彻底不行了,余虹觉得从他开始穿中式上衣开始,好像就不行了。
沈三45岁生日那天,在余虹那里待了整晚,饶是余虹手口并用,沈三都没硬起来。
最后他把余虹拦住了,他说别试了,没戏了哈哈。
一点也没懊恼。
余虹说妈蛋的,还是你年轻时作恶太多,坏事干到头了。
沈三揉着余虹的头发,也是,光是在你那里做的恶,也值了。
余虹说卧槽。
眼眶一热。
后来他们没再上过床。
一晃也三年多了,关系就这么固定下来。这两年,余虹也有些懒得去找男人了,觉得也就这么点儿事儿,穿了脱脱了穿的,太特么麻烦。
远不如喝个茶,接个单,听那些钱多人闲的女人八卦八卦王宝强薛之谦什么的……
晚上数数钱。
那晚余虹实在无聊,关了店后请自己的九五后小设计员喝酒。
喝到微醺,九五后问问余虹,沈三沈大爷现在还有钱吗?
余虹说,与我何干?我跟他,从来就没有金钱关系。
九五后说,那是啥关系。
余虹叹口气,说,情——人——啊——
声音悠悠地拉了好长。
那种,回忆丰足的悠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