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们都能在嘲笑声中,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当小雪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出“Singer”这个单词时,课堂上爆发了洪水般的笑声。
ldquo;那么笨。”
ldquo;那么胖。”
ldquo;那么怂。”
ldquo;一个学纺织的,居然想唱歌……”
小雪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乡村乐团打下手。
三年后正式出师,工资低得依然养不活人。
同一届的同学大学毕业都已经找到工作了,小雪还靠着家里那点庄稼地的收入补贴着日常开支。
小雪解释说,是村里办的艺术团,有婚丧嫁娶的人家就去热闹一下。
餐桌上又爆发出了洪水般的笑声。
我们家乡是长江中心一座岛,天黑江面上渡轮就封航,无法进出。
团里接到外地的演出,天黑前赶不回来,就得在外地过夜。
小雪在团里不受前辈待见,女演员不肯跟她睡一起,没有多余的住处,她只好在敞篷车厢里将就着睡。
幸好,那天晚上雨不大,一件衣服顶头上就能熬到天亮,只是夜风刮着挺冷的。
看到这里,你脑海里是不是浮现出一个迎着风雨站立的胖姑娘形象?
她哭过很多次,装都不想装。
她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怂包,生下来就是要被人欺负的。
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就相信它能救命,困境中的人听到一点安慰就能继续前行。
有位前辈鼓励她说:你可以。她就相信她真的可以。
她要逼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受欢迎的、没人敢随便欺负的歌手。
嗓子哑了,就扯着哑嗓子继续唱。
唱错了就甘愿扣钱,罚自己不吃饭。
有多少演出,接多少演出。
没演出的时候,就在家守着电脑练歌,一遍又一遍。
别人说:你这样唱会废掉的。
她不管。
不多唱,怎么摸得到诀窍呢?
以前请教师兄师姐,别人遮遮掩掩;现在有师弟师妹来请教,她知无不言。
她拼命减肥。
淡寡无味的营养餐,一吃就是一整年。不爱运动的她,跑得停不下来。
她不断地跟自己打鸡血:
欺老不欺少,三年就赶到。
只要认真,没有学不会的。
你是不是以为小雪最终逆袭成为某个知名的华语歌手?
并没有。
只要她喜欢,就可以一直唱下去。
如今,小雪已经有了自己的婚庆团队。
有演出的时候就带着团队去演出,没演出的时候就在家养花种菜听音乐。
淡季的时候,就出门去旅游,看看山,看看水,练练歌。
小雪说,现在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
不然,我可能还舍不得对自己下狠手,不敢争回这口气。
师傅碍着介绍人的面子收下少年为徒后,一曲开蒙戏的前两句教了十几遍,少年依然荒唐走调。
师傅说:你不是学戏的料。
少年不服。
他喂鸽子练看天,眼神随着鸽子飞舞,他养金鱼俯视水底,眼神随着翩翩的鱼儿游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双眼睛上了戏台,时而是顾盼生姿的杨贵妃;时而是英姿飒爽的穆桂英;时而是含情脉脉的白娘子。
国学大师傅佩荣在一次演讲中透露自己的经历:他幼时因口吃受过许多同学的讥讽,非常自卑。为了平衡自卑感,他念书很用功,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他把这种现象理解为“福祸相生”。
后来,他在一位老师的鼓励下参加了口吃矫正。
他醉心国学,后来曾在央视《百家讲坛》主讲《孟子的智慧》,凤凰卫视主讲《国学的天空》,东方卫视主讲《老庄的智慧》。
但凡与他打交道的都人都说他谦卑。
他说他对自己一直有两点要求:
生不嘲笑别人。因为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所以自身不会有优越感。
珍惜每一次说话的机会,因为曾经不能流畅地说,所以有机会表达时就要分外珍惜。
这世上或许不会产生太多的梅兰芳或傅佩荣,却可以崛起千千万万个小雪。
小雪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
或许我们都曾被人看轻,被人瞧不起,但我们可以像小雪那样:把那些向我们扔过来的石子和砖头,一块一块的垒起来,踩着它们往上爬。
如果没有那么个前辈鼓励你,那就自己跟自己说一声“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