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的苟且男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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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小夭 插图：Salomé Gautier
1
王启站在他的正对面，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赵青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突然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他和王启之外，还有一个人。
徐小静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睛紧闭，脖子上还有深深的掐痕。
赵青走过去，探了探徐小静的鼻息，顿时瘫倒在地。
徐小静死了。
“赵哥，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王启说着，“你当时看见小静和别人男人上床，一时激动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她就……”
“别说了！别说了！”赵青不可抑制地嘶吼起来，哭喊着抱住自己的脑袋，“我杀了人、我杀了人……小静、小静……”
王启走到赵青面前，看着几乎崩溃的赵青，说道：“哥，你也不想坐牢的，对吧？”
“你什么意思？”赵青止住哭泣，抬头望着王启。
王启顿了顿，接着说，“但是，目睹你杀人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和小静上床的那两个男人，我都认识，我有办法让他们闭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赵青急忙问道。
“只不过……我需要点这个。”王启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赵青立刻懂了。
“我有钱！”赵青赶紧说，“我有钱！封口费要多少？”
“二十万。”王启斩钉截铁，“二十万，我保证能把你这事瞒过去。”
他立刻答应了王启。
深夜中，王启将徐小静的尸体运到了后山，寻了一个隐秘处，埋好了她。
2
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赵青还是会做噩梦，梦见徐小静变成厉鬼，质问他为什么杀死自己。
赵青只能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向徐小静解释，当时的他只是一时冲动，他是爱她的。
半夜十二点，赵青再度从梦中惊醒。
他叹了口气，披衣起身，习惯性地从床头摸一支烟来抽，却摸了个空，烟已经抽完了。
这几天来，他一直睡不好觉，不知道抽了多少包烟。
无奈，赵青只能拿了外套出门，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包烟。
虽然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赵青家楼下的那条街仍然很繁华。
这条街上，开满了推拿店，但是，这些店往往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他们主要的经营内容，其实是性交易。
因此，每到深夜，这条街就会热闹了起来。
赵青下了楼，穿过街道，目的明确地去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付钱的时候，一个妆容妖艳的女人排在他的前面，正在和男收银员讨价还价：“哎呀，小方，你就让我赊一次帐嘛，下次你光顾我生意，我给你便宜点。”
男收银员显然是女人的老熟客，听到女人这样说，犹豫了一下：“那好，下次你记得要给我便宜点。”
女人很高兴，一扭一扭地走了。
一声清晰的短信声打破了他的思绪，他打开手机，看见王启的短信：
“赵哥，我又没钱了，麻烦你打点款咯。”
赵青皱了皱眉，打开支付宝，给王启打了五万过去。
自从他杀了徐小静后，王启已经前前后后勒索了他五十来万。
赵青因为害怕事情暴露，只得一次又一次地答应王启要钱的要求。
过了一会，又有一条短信发到了赵青的手机上。
赵青以为还是王启，然而，在他看到短信内容的那一刻，他却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3
“小静，这个计划真是太好了，你看看，你前夫又给我们打来了五万。”王启将手机拿到徐小静的面前，得意地笑道。
“那还不是你聪明。”徐小静娇笑着，用手轻轻一刮王启的鼻梁。
其实，赵青杀死徐小静的整件事情，都是王启和徐小静一起设计的一个局。
徐小静爱王启，就算她和王启冷战、大吵了那么多次，她还是爱他。
但是，钱的问题却时时困扰着这对苦命鸳鸯。
于是，他们只得将目光投到了徐小静的前夫——有钱的赵青身上。
那日，王启约赵青喝酒，在赵青的酒里下了迷幻药。
这种迷幻药，会使人产生幻觉。
徐小静出轨的事，在赵青心里一直是一个过不去的槛。
虽然后来，徐小静主动向赵青认错求和，但是徐小静对于赵青来说，仍然像是一团抓不住的雾气。
因此，他才会在迷幻时，将床上与两个男人做爱的女人认作是徐小静。
而那个女子，只不过是王启找来的一个妓女罢了。
事实上，赵青也没有掐死那个妓女，妓女被救下后，王启给了她一笔钱，便让她离开了。
为了演好这出戏，王启只得委屈了一下徐小静，在事先，狠狠地掐了徐小静的脖子，以至于徐小静的脖子上出现了掐痕。
赵青醒来后，看到躺在地上的徐小静，由于恐惧和紧张，根本没有仔细去检验徐小静到底死了没有。
后来，也是王启负责处理徐小静的“尸体”，赵青更没有功夫去细想徐小静死亡的真假。
在王启的威胁下，赵青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王启打钱。
凭借着这些钱，王启和徐小静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和提高。
他们计划着，再从赵青身上多捞几笔油水，然后买套大房子住。
4
第二天，王启睡到了九点起床，准备出门买早饭。
一开门，却看见赵青和警察一起站在门口。
“赵哥，你、你们……”王启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王启，我们将以敲诈勒索罪，正式逮捕你。”为首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说道。
几个警察应声上前，抓住了王启。
“赵哥，你、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人的事说出去吗，你竟然敢报警抓我，你……”王启大喝道，猩红了双眼。
“我杀人？你确定？”赵青走进屋，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启，“小静应该在房间里吧？”
王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赵青轻蔑地扫了王启一眼，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小静，你出来吧。”
徐小静答应一声，从屋中走了出来，站在赵青的身边。
“小静，你、你……”王启指着徐小静，手剧烈地颤抖着，“你背叛我？”
赵青说，“你布这个局，不就是想骗我的钱吗？幸好小静心里还有我，也是真的想和我复婚，所以提前把这一切告诉了我。我如果一直蒙在鼓里，那可就亏大了。”
赵青在楼下的便利店买烟的时候，偶遇了那个被王启买通的妓女，当时的他只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后来，徐小静发了一条短信给赵青，讲述了全部的事件经过，他才知道了真相。
赵青一声讥笑，看着警察们将王启带走了。
王启一直大骂着：“徐小静！你这个贱女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徐小静！”
王启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赵青和徐小静两个人。
徐小静依偎在赵青的肩膀上，娇羞地说道：“青，我们什么时候复婚呢……”
没想到，赵青斜了徐小静一眼，一声冷笑：“你想和我复婚？”
听到赵青冰冷的口气，徐小静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青，你、你后悔了吗？”
“徐小静，你不值得我再次娶你。”
赵青直视着徐小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刚开始，你喜欢王启的年轻，出轨了，我成全了你。
后来，你回来找我，我以为是你还念着我的好处，但是事实上，你想回到我身边，只不过是因为想念当时衣食无忧的日子！
我有钱，我能给你想要的，所以你想和我复婚。
我说得对吗？”
“青，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徐小静又羞又怒，眼睛中已经流出了泪水。
“我说得不对吗？”
赵青说道，“如果你不是想要钱，就不会答应参与王启的那个计划！
如果你真的站在我这边，你应该早早地就将全部的计划告诉我，而不是等到一个月后才告诉我真相！
我猜，最后你决定告诉我一切，是因为你心里想着，勒索我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只有重新嫁给我，才能重新过上有钱的生活！”
赵青说完这一席话后，便拂袖而去。
徐小静听完，怔在当地。
赵青说得没错，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太过于贪恋当时有钱的日子了……
那时候，她买东西，从来不需要考虑价格，而现在的她呢，连房子都没有……
她爱王启，舍不得离开王启，但是她也需要钱。
刚开始，她同意参与王启的计划，是因为她想在王启的身边，过上有钱的生活。
然而，后面她发现，王启勒索赵青的那些钱，根本不能满足她。
只有回到赵青的身旁，她才能真正地，再次拥有阔太太的身份。
她以为，她告诉赵青这一切，她就能重新回到赵青的身边。
没想到，赵青早已识破了她的真面目，最后抛下了她、离开了她。
徐小静一个人，久久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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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白 小 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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