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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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文：鹿小寞 图：网络
乐园路上的樱华园是A市著名的别墅区，因为樱华园环境好又靠近大学城，所以A市众多高校教授都在此定居，康婷芳和丈夫童靖山就是其中的一户。
康婷芳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掠过，前方不远处有一栋别墅显得格外突出，远远的就能看到花团锦簇的美好景象，别墅花园里的蔷薇开得正盛。
康婷芳靠近别墅门口时，熟练地轻按钥匙锁，大门随之打开，康婷芳面带微笑地将自行车停在车库，从篮子里拿出一袋刚买的新鲜翠绿的蔬菜和一袋新鲜肉类。
路过蔷薇丛时，她仔细地查看了蔷薇开放的情况，踏着轻松的步伐打开门走进别墅。
屋内静悄悄的，女儿童亦真还在睡熟，康婷芳坐在餐桌边，手上拿着一本诗集，身前是一杯自己手磨的咖啡，身侧是一扇干净明亮的窗户，顺着窗户望出去就是那丛蔷薇，这是老公童教授当年特意请人为她栽种的，这一栽就是十多年。
康婷芳觉得上天仿佛特别恩待自己，让她拥有体贴温和的丈夫，和聪明乖巧的女儿。
喝完咖啡，康婷芳看了看手表，女儿快起床了，她走到厨房打开汤锅，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是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鸡汤，料理台上摆着小馄饨。
康婷芳手脚麻利地将小馄饨放入滚烫的热水中，不一会儿，楼上就传来女儿的惊呼：好香啊，妈妈，你做了我最爱吃的鸡汤小馄饨对不对？
唐婷芳回过头看见女儿双手撑在栏杆上，一脸沉醉地吸着鼻子，不由噗呲一笑，好啦好啦，不要耍宝了，快洗漱下来吃早饭。
好的，妈妈真好，这次爸爸不在没人和我抢鸡汤小馄饨啦。童亦真说完就返身去洗漱。
从女儿起床起，唐婷芳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虽然女儿是领养的，但是很贴心，从8岁时到现在上大学，整整十年的感情，让她们如同亲生母女一般亲密。
唐婷芳刚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小馄饨端上饭桌，就看到女儿看着手机带着笑容走下楼梯，她忍不住叮嘱，下楼梯就别看手机了。
噢，好。闻言，童亦真放下手机，坐到餐桌椅上，认真地吃起小馄饨。
唐婷芳看着女儿清秀漂亮的脸蛋有些出神，这段时间女儿常常看着手机发笑，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了。
刚想到这里，女儿放在餐桌边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提醒，唐婷芳看向手机，问道，真真是不是谈恋爱了？
听到唐婷芳这么问，童亦真握着勺子的手一抖，里面的馄饨好险没掉出来，不过还是有几滴汤汁溅到了童亦真的手上。
哎呀，小心点，唐婷芳有些心疼地叮嘱，你也上大学了，谈恋爱很正常，别那么紧张啊。
童亦真抬起头嘿嘿傻笑两下，看起来有些紧张，唐婷芳看她这样紧张，也打消了盘问下去的念头，但心里不由有些纳闷，她自觉是个很开明的妈妈，却没想到说起这个问题女儿会这么紧张。
她只好说了一句：谈恋爱不要紧，但你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童亦真乖巧地点头应是。
吃过早饭，童亦真就出门去学校了，家里留下唐婷芳一个人，她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家，打扫打扫卫生，照看花园，做做饭，白天很快就过去了。
童靖山是晚上回来的，他是个历史教授，回来时精神状况看上去很好，让一直怀着担忧之心的唐婷芳欣慰不已，谁叫丈夫一搞起研究来就废寝忘食呢。
康婷芳接过童靖山的提包，辛苦了吧，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童靖山来到饭桌坐下，康婷芳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直温着的丰盛饭菜，并把饭碗递给童靖山。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真真打电话给我说晚上和同学约好出去玩，今晚就不回来迎接你了。
回到家，吃到熟悉的饭菜，童靖山神情非常轻松，听到妻子的话他点点头，真真这么乖，多休息下挺好的。
康婷芳也笑着附和，两人一边用餐一边聊些家常，氛围很温馨，夫妻两早早休息。
两人躺在床上，康婷芳愣愣地看着丈夫的背，已经结婚17年了，他们之间的性生活也越来越少，可她也是有需求的。
康婷芳将手搭在丈夫腰间摩挲，这是他们年轻时就开始用的求欢信号。
没想到童靖山却拍了拍她的手，刚回来有些累了，我们下次吧。
康婷芳愣了一下，有些尴尬，是啊，丈夫才回来，她脑子里就想着这些事，有些太不体谅人了。
她压制住心里的欲望，在床上来回翻滚了一个多小时才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在餐厅里用餐，康婷芳告知了童靖山今早得到的一个消息，脸上还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今天早上疗养院通知说阿杰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想将阿杰接回来，毕竟疗养院比不上家里舒适。
阿杰是唐婷芳的亲弟弟，由于病情反复一直住在医院。
恩，那就接回家，反正你也成天在家，方便照顾他。童靖山停下筷子，目光柔和地看着唐婷芳。
好的，不过疗养院说要我先去住半个月，让阿杰习惯我的照顾后再带他回来。得到丈夫的支持康婷芳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
听到妻子这么说，童靖山愣了愣，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唐婷芳看着童靖山，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那我也可以晚点再去的。
没事，你去吧，童靖山用左手拍拍康婷芳的肩，我只是没想到我才出差回来你又要出去了，到时候要不要我来接你？
听到丈夫说的话，唐婷芳心里甜甜的，握住丈夫的手说，不用了我开车过去，要是阿杰状况好的话，我就提前回来。
恩，童靖山点点头，抽出手继续吃饭。
唐婷芳在疗养院见到了阿杰。
阿杰比她小5岁，人长得高高大大，五官和唐婷芳有些相似，可惜脸上的神情有些呆滞。
她经常去疗养院看阿杰，阿杰也记得她，虽然智商停留在了5岁，但就如同医生说的，阿杰的情况很好，可以回家住了。
唐婷芳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住了半个月后，她便带着阿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阿杰很乖地听从姐姐的吩咐，帮忙搬东西，看着这样的弟弟，唐婷芳眼中划过一丝遗憾，弟弟从小就很乖，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说不定现在都成家了。
唐婷芳载着阿杰回家，路上阿杰很兴奋，差点把头伸出窗外，被唐婷芳制止后也没生气，在车上摸来摸去，然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回到家，唐婷芳带着阿杰，给他整理房间熟悉环境，这一圈儿忙下来，再加上有些炎热的天气，唐婷芳也是汗流浃背，好一会才腾出时间让自己休息，回房间洗澡准备躺一会儿。
出去半个月，房间明显比离开前乱了不少，连浴室都有些脏乱，她一边冲凉一边用喷头冲刷浴室的各个角落。
这时一个小小的正方形塑料包装袋从洗手池的角落里顺水漂出，那是一个避孕套，没有拆开的。
唐婷芳从地上捡起，上面写着一些唐婷芳不认识的日文，不像是免费发放的，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家，更不应该出现在唐婷芳和丈夫房间的浴室。
因为唐婷芳的体质不能受孕，所以他们夫妻生活从来没有用过避孕套。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童靖山出轨了，而且把人带到了家里，而且还睡在了他们的床上……
唐婷芳洗完澡走出浴室，裹着浴巾坐在床的一侧。
她轻抚着床单，有些发愣，脑子里乱糟糟的，良久，她猛地站起来，将床上所有东西换了个遍，才躺在新换的床单上昏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唐婷芳又猛地惊醒，看看时间已经睡了2个小时，该准备晚饭了，她想起弟弟说的晚上想吃大明虾，便打算开车去商场速战速决。
在买完菜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她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前看到了童靖山，他怀里搂着一个女人，一双大手还在女人的屁股上使劲揉捏，两人正准备走进宾馆。
唐婷芳出奇地冷静，她在看到避孕套的那刻起就有了这个预感，她拿出手机拨打童靖山的电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宾馆前的那一对。
童靖山拿出手机，随之电话接通了，就在那刻，唐婷芳看到了丈夫搂着的女子侧脸，电话从手中滑落。
康婷芳抖着手弯腰从座位下摸出电话。
喂？婷芳？里面传来了童靖山关切的声音，康婷芳深吸一口气，将电话放在耳边。
我在。她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阻止颤抖。
哦，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跟你说一声我回来了，还有，今晚你有空回家吃饭吗？
啊，这个……童靖山的声音有些犹豫，我们今天还有个课题要研究，我和真真都得晚点回来，你和阿杰先吃吧，帮我跟他说抱歉。
噢，真真在你边上吗？康婷芳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发白。
在啊，你等下。没过一会电话里就传来童亦真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康婷芳眼前发黑，如同一条要缺水的鱼大口地喘着气，她无声地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振作起来。
她没有看错，那个女人真的就是童亦真！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对养父女竟会有这样龌龊的关系，她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自己以为家庭美满幸福。
一些不好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康婷芳直到挂了电话，也想不起自己说了一些什么，她整个人都是木的。
机械式地回到家做晚饭，然后吃饭、洗碗收拾，阿杰在玩游戏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姐姐，阿杰困了。阿杰的声音将康婷芳从沉思中唤醒，她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是到睡觉的时间了。
噢，阿杰你困了啊。她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将阿杰带到安排好的房间，看着他睡着后才回到一楼。
康婷芳坐在餐桌边，双手颤抖地端起水杯，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她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副画面，丈夫搂着女儿走进宾馆，手还在她的屁股上摩挲。
她拼命地想欺骗自己，可是那个画面告诉她，这样的动作绝不会出现在父女之间，只会存在于男女之间。
童靖山你出轨就出轨别的女人，怎么还对自己的女儿下手。虽然不是亲生的，好歹也有着父女的名分。
她打开手机购物，买了几个隐蔽的窃听器和摄像机，康婷芳不愿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最后她做什么决定，也要先弄清楚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康婷芳表现得很淡定，在童亦真和童靖山的面前没露出一丝奇怪的样子，依然是个好妻子好母亲的形象。
等他们一出门，她就疯狂地看摄像机和窃听器里的内容，从他们俩的对话推测，一开始是童靖山强迫养女，可是到了后来，两人都享受起这样的关系来。
甚至在深夜父女俩都在客厅里偷欢，年长的男人压在他正处青春期女儿的身上耸动，两人裸体交缠。
一种恶心和窒息感笼罩了她，康婷芳没想到和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的丈夫，竟也是如此无耻。
可是，要揭发这一切吗？康婷芳有些犹豫，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看似幸福的家庭，她要亲手毁掉这一切吗？
何况，她没有工作，一切都得依靠着童靖山，若是离开了他，自己该怎么活？
还有阿杰，她的弟弟阿杰又要怎么办？
康婷芳坐在沙发上，越想越冷静，下定决心，忘掉她所看到的这一切，以后也不再看这些摄像，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她揣想，以童靖山的地位，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抛弃妻子和养女在一起，女儿以后还是会嫁人的，到时候他们又会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了。
康婷芳望向那丛蔷薇，心里有些悲哀。
康婷芳好像和原来没有差别，可实际上她心里的亲人只剩下阿杰一个人了，童亦真也吃醋地说，舅舅回来后妈妈都不关心自己了。
但毕竟阿杰的生活自理能力差，童靖山和童亦真并没有奇怪康婷芳对阿杰的过于在意，相反，他们还觉得这样让自己更自由一些。
正当康婷芳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的时候，一件意外，打破了平静。
阿杰不见了。
康婷芳简直急疯了，她没想到自己就只出门买个菜的功夫，一向听话的阿杰居然就跑出别墅，连监控里都只看到他一个人走到别墅区大门的影子。
他到底去哪了？康婷芳果断报了警，整整找了三天三天，最后找到了阿杰，准确地说，是阿杰的尸体。
就在离樱华园不远的河流下游，警察发现了阿杰被泡得肿胀的尸体。
虽然面目全非，但康婷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亲弟弟，警察通过调查，推断阿杰是失足掉到河里，这是一场意外。
康婷芳眼中的火焰灭了，她茫然地抱着阿杰的骨灰盒回到别墅，童亦真和童靖山也在她身边安慰她，可是看到两人，康婷芳更觉得刺眼。
她的阿杰都死了，可这两人还好好地活着，为什么呢？她发出一声冷笑。
我们关心你，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童靖山有些不满，可听到他这样说，康婷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着骨灰盒不撒手。
童靖山也没辙，只能回以冷哼，说要上班了，便甩手离去，童亦真干巴巴地又安慰康婷芳几句后也离开去学校了。
他们一离开，康婷芳就拿出iPad查看被她遗忘已久的摄像，刚刚的童亦真表现得很怪异，显得有些心虚，让康婷芳觉得可能阿杰的死并不是简单的失足落水。
康婷芳从阿杰失踪前两天看起，终于在阿杰失踪前一晚的深夜看到了线索。
视频中，童靖山和童亦真两人又出来偷情，童靖山安慰童亦真自己给康婷芳下了安眠药，她睡得很好不会被发现，然后两人就开始在客厅里亲热。
正当两人处于兴奋状态时，视频中的童亦真看到黑暗中出现一个人影，她忍不住惊叫出声，童靖山忍不住一哆嗦，回头望去。
人影走了出来，正是阿杰，他好奇地看着赤裸的父女俩，嘻嘻，真真你和姐夫在玩什么游戏啊，阿杰也想玩。
阿杰啊，你怎么下来了？童靖山有些尴尬，和童亦真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哦，我要尿尿，看到姐夫和真真在下面玩，阿杰也要玩！
阿杰，这个不好玩啊。童靖山意图让阿杰放弃这个念头。
阿杰生气了，你们是坏人，我要告诉姐姐你们欺负我玩游戏不陪我。
童亦真手足无策地看着童靖山，虽然视频中看不出，但康婷芳能猜出她眼中肯定满是惊慌和着急。
童靖山面上露出阴狠，看得康婷芳一阵心惊。
阿杰，我们玩的东西是不能让你姐姐知道的，这样，你答应不告诉姐姐我就带你玩。
好，阿杰兴奋地欢呼。
现在这么晚了，阿杰应该睡觉了对不对，明天你姐姐出去买菜时，你等个十分钟去外面大门等姐夫，姐夫带你出去玩。
恩恩，阿杰乖乖点头回去睡觉了，剩下的父女俩低语两句也回房间了。
阿杰果然是被那对父女害死的，得知真相的康婷芳瘫在沙发上，浑身颤抖，泪流满面。阿杰一向很听她话，不会跟陌生人出去，不相信陌生人的话。
在疗养院时，康婷芳就经常说起童靖山，连带阿杰也对童靖山充满了信任，可就是这个信任害死了他。
以阿杰这样犹如稚童一般的智力，想害他掉入河中是多么容易，不知道阿杰在河里喊着姐夫救命却被抛弃时，他在想些什么呢？
我们能挡住陌生人的利箭，却永远挡不住来自最亲近人的攻击。
没想到阿杰竟死于这样的场面，和母亲当年溺死打伤阿杰的醉鬼继父算是异曲同归的死法。
一个人想要获得幸福为什么这么难？
呵呵呵……空荡的别墅回响起康婷芳的笑声，里面充满了愤懑、伤心、绝望、和死寂。
半年后。
A市当地新闻报导说，家住樱华园别墅区的A大历史学知名教授童靖山携妻女出去旅游时，所租房内煤气泄漏导致爆炸，除了刚好出去买菜的妻子康婷芳幸免于难外，童教授与女儿当场死亡。
童教授的同事与学生对此都表示遗憾不已，这对父女都非常优秀，身为妻子和母亲的康婷芳也因此大受刺激，导致神经失常。
她常常骑着自行车回到别墅，然后哼着歌在厨房忙碌着。
阿杰、靖山、真真，吃饭啦，阿杰不能挑食哦，要多吃点。
康婷芳坐在一张凳子上，笑着夹着菜，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桌子，身边还有另外三幅碗筷以及三张凳子，凳子上各自放着一个骨灰盒。
窗外，蔷薇花依旧盛开。
- -鹿小寞的第113个原创故事-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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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在文字中体会世间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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