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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5-05 20:18:0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精选10篇

  《查令十字街84号》是一本由[美] 海莲·汉芙著作,译林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5.00元,页数:155,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一):絮絮叨叨,长伴

  清晨醒来,煮了白粥,倚在床头借着台灯继续读这本书。读每一篇海莲和马克斯书店的弗兰克以及其他同事书信往来,絮絮叨叨的事情,没有高潮,没有什么故事情节,却依然读的人很舒服轻易入迷,书中画面在心头一一展开,以至于看到弗兰克最后一封写给海莲的信,署名还加了‘想念您’,翻过去竟然看到他的秘书写给海莲的信,声称弗兰克已经去世……突然有点不适应地眼眶湿了…从未见面,保持着二十年来的书信往来,后来弗兰克的太太孩子分别写给海莲的信让本书得以圆满,给了读书人心里一个归宿……

  故事这里的大多数信件都是海莲和弗兰克的,他们从1949年10月住在纽约的海莲开始的第一封信,一直到1968年10月住在伦敦的弗兰克的最后一封信,后来弗兰克家人又陆续和海莲通信了几次,协助海莲将这些书信出版成书,这么多年,海莲多次提到要去伦敦看望他们,却一直未能实现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一直絮絮叨叨地说话。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二):如果你也曾遇见

  那天看完《北京遇上西雅图2》后,脑子里充斥的全部都是“查令十字街84号”我想迫不及待的了解在那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海莲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那个与她书信20年的人又是谁?

  刚刚读完这本《查令十字街84号》的那晚,我几乎一夜没睡,我激动兴奋又夹杂着伤感忐忑......总之那心情实在复杂了,我想这感觉应该只有读过这本书的人才体会

  我应该算是个怀旧的人吧,尤其对于“邮寄”这件事,情有独钟好友出去旅行都会记得寄张明信片给我。而我也会把这些明信片都好好珍藏起来。看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小卡片,仿佛自己也随它们经历了一段奇妙旅程。明信片偶尔还会写一写,但是说到写信,确是多年未曾提笔了。

  如今,在很多人看来,写信甚至变成一种另类行为,让我十分费解。如果此刻有个男孩以写信的方式向我表白,无论喜欢与否我都会万分感激,并好好将之珍藏。毕竟在这样一个人人wechat的世界里,能有一个人愿意放下手中的手机,拿出纸笔,在上面书写文字,并且所有的内容都只关乎于你,这难道不值得欣喜和感激吗?

  正如本书的译者陈建铭所说“其中的奥义便在于“距离”——或者说是“等待”等待对方的信件寄达;也等待自己的信件送达对方手中。”这微妙时间差,让等待都变成一件美好的事。

  从1949到1969年,二十年的光景,住在纽约的女剧作家海莲与远在英国“马克思与科恩书店”的经理弗兰克及其家人以及全体职员一直通过书信去维系着一份美好的情谊。尽管海莲的朋友都先后造访了“她的书店”,最令人遗憾的反倒是海莲本人从未踏上过那片让她魂牵梦绕土地。直至1968年弗兰克生病去世,也能未能见他一面。海莲的一生贫穷的,但她的精神城堡确是那样的充实完美。就像E.B怀特所说“对我来说,一件尚未实现的事,就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鞭策。”查令十字街84号,是她终究未能实现的遗憾,“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请待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

  拜海莲所赐,“查令十字街84号”几乎快要与伦敦市的另一个地址“贝克街221号B座”齐名了。不得不承认,我从查令十字街开始爱上了伦敦这座城市,有生之年,我定要亲自去看看这片令无数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写于2016.5.22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三):我们絮絮叨叨地写信。。

  与其说它是一本小说,不如说是一本书信集,因为里面收录了海莲汉芙小姐与书店店员弗兰克的书信。这本书见证了汉芙小姐与弗兰克长达20多年的友情,从陌生到熟络,从起初单纯地买书到关心彼此的生活。虽然他们最后都没能见上一面,但这份真挚的感情,早已成为他们内心的一份寄托

  这本书最让我感动的,莫过于战后人们互相帮助的情谊。身在美国的汉芙小姐,在自身并不富裕情况下,自掏腰包给物资贫乏的书店店员们购买食物,帮助他们稍微提高生活质量。而店员们也努力地帮汉芙小姐寻觅书籍,并邀请她来英国游玩。这份情感跨越空间,连接了美帝穷困潦倒的爱书女作家和大西洋彼岸的大英的店员们,让人内心充满温暖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四):查令十字街84号

  “当爱情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铺陈时,也并非被撕去,而是翻译成了一种更好的语言上帝派来的那几个译者,名叫机缘,名叫责任,名叫蕴藉,名叫沉默,还有一位,名叫怀恋。” 其实,书信往来中给我的恋爱感觉不浓烈,两个人之间是暖暖的依恋。正因为美好,其实也是因为距离,20年中从未见过面,只是书信往来,所以展现出来的都是性格中好的那些方面,两个人之间距离产生美尤其又有心灵碰撞。所以海莲·汉芙在信中说:“弗兰克,这个世界上了解我的就剩你一个了。”

  彼时的英国战后资源匮乏,彼时的汉芙也是困顿,书信算是两人心中的寄托…… 最终的未能见面以及一辈子都不会见面让感情无限放大。从信中感到汉芙特有的幽默和弗兰克英国绅士严谨。想看原版的了,慢慢体味一下两人的那种暖暖的依恋。

  “书信来往之间因延迟所造成的时间差,大抵只有天然酵母的发菌时间之微妙差可比拟。 一旦交流变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翘首引颈、两两相望,某些情意也将因而迅速贬值而不被察觉。”对于书缘和情缘深有感触,源于前几天收拾东西整理出来高中时代的几封信,现在读起来备暖。ICQ让我们可以随时回复信息,但是不能留存下来供我们后边几十年来慢慢体悟。偶尔给远方的老友写封絮絮叨叨的信,会成为我们老了以后的谈资……

  2016.07.05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五):有这一道街,它比整个世界还要大/唐诺

  乍读这本书稿时,我一直努力在回想,查令十字街84号这家小书店究竟是长什么个模样 (我坚信写书的海莲·汉芙不是胡诌的,在现实世界中必然有这么一家坚实存在的书店),我一定不止一次从这家书店门口走过,甚至进去过,还取下架上的书翻阅过——《查令十字街84号》书中,通过一封1951年9月10日海莲·汉芙友人玛克辛的书店寻访后的信,我们看到它是“一间活脱从狄更斯书里头蹦出来的可爱铺子”,店门口陈列了几架书(一定是较廉价的),店内则放眼全是直抵天花板的老橡木书架,扑鼻而来全是古书的气味,那是“混杂着霉味儿、长年积尘的气息,加上墙壁地板散发的木头香……”,当然,还有一位五十开外年纪、以老英国腔老英国礼仪淡淡招呼你的男士(称店员好像不礼貌也不适切)。

  但这不也就是半世纪之后今天、查令十字街上一堆老书店的依然长相吗?——如此悬念,让我再次鼓起余勇、生出远志,很想再去查令十字街仔细查看一次,对一个有抽烟习性又加上轻微幽闭恐惧毛病如我者,这长达二十小时的飞行之旅,我自以为是个很大的冲动而且很英勇的企图不是吗?

  然而,不真的只是84号书店的诱引,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说从事出版工作的人,或仅仅只是喜爱书籍、乐于阅读的人得有一处圣地,正如同麦加城之于穆斯林那样,短短人生说什么也都得想法子至少去它个一次,那我个人以为必定就是查令十字街,英国伦敦这道无与伦比的老书街,全世界书籍暨阅读地图最熠熠发光的一处所在,舍此不应该有第二个答案

  至少,本书的译者一定会支持我的武断——陈建铭,就我个人的认识,正是书籍阅读世界的此道中人。一般,社会对他的粗浅身分辨识,是个优美、老英国典雅风味内向不擅长议价的绝佳书版美术设计者,但这本《查令十字街84号》充分暴露了他的原形,他跳出来翻译了此书,而且还在没跟任何出版社联系且尚未跟国外购买版权的情况下就先译出了全书(因此,陈建铭其实正是本书的选书人),以他对出版作业程序理解,不可能不晓得其后只要一个环节配合上,所有的心血当场成为白工,但安静条理的陈建铭就可以因为查令十字街忽然疯狂起来。

  这是我熟悉、喜欢、也经常心生感激的疯子,在书籍和阅读的世界中,他们人数不多但代代有人,是这些人的持续存在,且持续进行他们一己“哈萨克人式的小小游击战”(借用赫尔岑的自况之言),才让强大到几近无坚不摧市场法则,始终无法放心地遂行其专制统治,从而让书籍和阅读的世界,如汉娜·鄂兰谈本雅明时说的,总是在最边缘最异质的人身上,才得到自身最清晰印记

  —— 在与不在的书街——

  《查令十字街84号》这部美好的书,系以1949年至1969年长达廿年流光,往复于美国纽约和这家小书店的来往信函交织而成——住纽约的女剧作家买书,任职“马克斯与科恩书店”的经理弗兰克·德尔负责寻书寄书,原本是再乏味不过的商业往来,但很快的,书籍击败了商业,如约翰·房龙说“一个马槽击败了一个帝国”(当然,在书籍堆栈的基础之上,一开始是汉芙以她莽撞如火的白羊座热情凿开缺口,尤其她不断寄送鸡蛋、火腿等食物包裹给彼时因战争物资短缺、仰赖配给和黑市的可怜国人),人的情感、心思乃至于咫尺天涯友谊开始自由流窜漫溢开来。查令十字街那头,他们全体职员陆续加入(共六名),然后是德尔自己的家人(妻子诺拉和两个女儿),再来还有邻居的刺绣老太太玛丽·伯尔顿;至于纽约这边,则先后有舞台剧女演员玛克辛、友人金妮和埃德替代汉芙实地造访 “她的书店”,惟遗憾且稍稍戏剧性的是,反倒汉芙本人终究没能在一切落幕之前踩上英国,实践念念不忘的查令十字街之旅。全书结束于1969年10月德尔大女儿替代父亲的一封回信,德尔本人已于1968年底腹膜炎病逝。

  一样产自英国的了不起小说家格林,在他的《哈瓦那特派员》中这么说:“人口研究报告可以印出各种统计数值、计算城市人口,借以描绘一个城市,但对城里的每个人而言,一个城市不过是几条巷道、几间房子和几个人的组合。没有了这些,一个城市如同陨落,只剩下悲凉记忆。”——是的,1969年之后,对海莲·汉芙来说,这家书店、这道书街已不可能再一样了,如同陨落,只因为“卖这些好书给我的好心人已在数月前去世了,书店老板马克斯先生也已不在人间”,这本《查令十字街84号》于是是一本哀悼伤逝的书,纪念人心在二十年书籍时光中的一场奇遇。

  但海莲·汉芙把这一场写成书,这一切便不容易失去一次了,甚至自此比她自身的生命有了更坚强抵御时间冲刷的力量——人类发明了文字,懂得写成并印制成书籍,我们便不再徒然无策地只受时间的摆弄宰制,我们甚至可以局部地、甚富意义地击败时间。

  书籍,确实是人类所成功拥有最好的记忆存留形式,记忆从此可置放于我们的身体之外,不随我们肉身朽坏。

  也因此,那家书店,当然更重要是用一本一本书铺起来的查令十字街便不会因这场人的奇遇戛然中止而跟着消失,事实上,它还会因多纳入海莲·汉芙的美好记忆而更添一分光晕色泽,就像它从不间断纳入所有思维者、纪念者、张望者、梦想者的书写一般,所以哀伤的汉芙仍能鼓起余勇地说:“但是,书店还是在那儿,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它良多……”

  这是不会错的,今天,包括我个人在内,很多人都可以证实,查令十字街的确还在那儿,我是又过了十多年之后的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去的,即便84号的“马克斯与科恩书店”很遗憾如书末注释说的,没再撑下去,而成为“柯芬园唱片行”,但查令十字街的确还好好在那里。

  —— 一道时间大河——

  查令十字街,这个十字不是指十字路口,而是十字架意思事实上它是一道长约一公里许的蜿蜒市街,南端直抵泰晤士河,这里有最漂亮的查令十字街车站,如一个美丽的句点,往北路经国家艺廊,穿过苏活区和唐人街,旁及柯芬园,至牛津街为止,再往下走就成了托登罕路,很快就可看到著名的大英博物馆(大英博物馆一带又是另一个书店聚集处,但这里以精印的彩色大版本艺术书为主体)。

  老英国老伦敦遍地是好东西,这是老帝国长而辉煌的昔日一样样堆栈下来的,如书中汉芙说的(类似的话她说了不止一回):“记得好多年前有个朋友曾经说:人们到了英国,总能瞧见他们想看的。我说,我要去追寻英国文学,他告诉我:‘就在那儿!’”

  然而,和老英国其他如夕晖晚照荣光事物大大不同之处在于,查令十字街不是遗迹不是封存保护以待观光客拍照存念的古物,它源远流长,但它却是 active,现役的,当下的,就在我们谈话这会儿仍孜孜勤勤劳动之中,我们可同时缅怀它并同时使用它,既是历史从来的又是此时此刻的,这样一种奇特的时间完整感受,仔细想起来,不正正好就是书籍这一人类最了不起发明成就的原来本质吗?我们之所以丧失了如此感受,可能是因为我们持续除魅的现实世界已成功一并驱除了时间,截去了过去未来,成为一种稍纵即逝却又驻留不去的所谓“永恒当下”——有生物学者告诉我们,人类而外的其他动物和时间的关系极可能只有这样,永恒的当下,记忆湮渺只留模糊的鬼影子,从而也就产生不来向前的有意义瞻望,只剩如此窄迫不容发的时间隙缝,于是很难容受得了人独有的持续思维和精致感受,只有不占时间的本能反射还能有效运作,这其实就是返祖。

  更正确地说,查令十字街的时间景观,指的不单单是它的经历、出身以及悠悠存在的岁月,而是更重要的,就算你不晓得它的历史沿革和昔日荣光,你仍可以在乍乍相见那一刻就清晰捕捉到的实时景观,由它林立的各个书店和店中各自藏书所自然构成——查令十字街的书店几乎每一家一个样,大小、陈列布置、书类书种、价格以及书店整体氛围所透出的难以言喻的鉴赏力、美学和心事。当然,书店又大体参差为一般新书书店和二手古书店的分别,拉开了时间的幅员,但其实就算卖新书的一般书店,彼此差异也是大的,各自收容着出版时日极不一致的各色书籍,呈现出极丰硕极细致的各自时间层次。

  不太夸张地说,这于是成了最像时间大河的一条街,更像人类智识思维的完整化石层,你可以而且势必得一家一家地进出,行为上像进陈列室而不是卖场。

  相对来说,我们在台湾所谓的“逛书店”,便很难不是只让自我感觉良好的溢美之辞。一方面,进单一一家书店比较接近纯商业行为的“购买”,而不是带着本雅明式游手好闲意味的“逛”,一本书你在这家买不到,大概另一家也就休想;另一方面,“逛”,应该是不完全预设标的物的,你期待且预留着惊喜、发现、不期而遇的空间,但台湾既没二手书店,一般书店的书籍进退作业又积极,两三个月前出版的书,很可能和两三千年前的出土文物一样不好找。

  连书店及其图书景观都是永恒当下的,在我们台湾。

  ——永恒当下的灾难 ——

  海莲·汉芙在书中说到过她看书买书的守则之一,对我们毋宁是极陌生到足以吓人一跳的,她正色告诉德尔,她绝不买一本没读过的书,那不是跟买衣服没试穿过一样冒失吗?当然我们没必要激烈如这位可敬的白羊座女士,但这其实是很有意思的话,说明旧书(广义的,不单指的珍版珍藏之书)的购买、收存和再阅读,不仅仅只是屯积居奇的讨人厌行为或附庸风雅的恶心行为而已。这根源于书籍的不易理解,不易完整掌握的恒定本质,尤其是愈好、内容愈丰硕、创见之路走得愈远的书,往往远远超过我们当下的知识准备、道德准备和情感准备,我们于是需要一段或长或短的回身空间与它相处。好书像真爱,可能一见钟情,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杳远理解和同情却总需要悠悠岁月。

  因此,从阅读的需求面来说,一本书的再阅读不仅仅只是可能,而是必要,你不能希冀自己一眼就洞穿它,而是你十五岁看,二十岁看,四十岁五十岁看,它都会因着你不同的询问、关注和困惑,开放给你不一样的东西,说真的,我努力回想,还想不出哪本我真心喜欢的书没有而且不需要再再重读的(你甚至深深记得其中片段,意思是你在记忆中持续重读);也因此,从书籍取得的供给面来看,我们就应该聪明点给书籍多一点时间、给我们自己多一点机会,历史经验一再告诉我们,极多开创力十足且意义重大的书,我们当下的社会并没那个能力一眼就认得出来,不信的人可去翻阅大名鼎鼎的纽约时报历来书评(坊间有其结集成书的译本),百年来,日后证明的经典著作,他们漏失掉的比他们慧眼捕捉到的何止十倍百倍,而少数捕捉到的书中又有诸如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或钱德勒的《大眠》被修理得一无是处(理由是脏话太多云云)。一个社会,若意图在两星期到一个月内就决定一本书的好坏去留,要求书籍打它不擅长的单败淘汰赛,这个社会不仅自大愚蠢,而且可悲的一步步向着灾难走去。

  一种只剩永恒当下的可悲灾难。

  ——部分远大于全体——

  便是这个永恒当下的灾难启示,让我们得以在书籍暨阅读的世界中,推翻一项亘古的数学原理——这是柏拉图最爱引用的,全体永远大于部分,但我们晓得事实并不尽然,短短的一道查令十字街,的确只是我们居住世界的一个小小部分,但很多时候,我们却觉得查令十字街远比我们一整个世界还大,大太多了。

  最是在什么时候,我们会生出如此诡异的感觉呢?特别当我们满心迫切的困惑不能解之时。我们很容易在一本一本书中再再惊异到,原来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相较于既有的书籍世界,懂得的事这么少,瞻望的视野这么窄,思维的续航能力这么差,人心又是这么封闭懒怠,诸多持续折磨我们的难题,包括公领域的和私领域的,不仅有人经历过受苦过认真思索过,甚至还把经验和睿智细腻的解答好好封存在书中。

  从形态上来看,我们眼前的世界往往只有当下这薄薄的一层,而查令十字街通过书籍所揭示的世界图像,却是无尽的时间层次叠合而成的,包括我们因失忆而遗失乃至于根本不知有过的无尽过去,以及我们无力也无意瞻望的无尽未来。

  看看穆勒的《论自由》和《论代议政治》,这是足足一百五十年前就有的书,今天我们对自由社会和民主政治的建构、挫折、一再摔落的陷阱以及自以为聪明的恶意操弄,不好端端都写在书里头吗?

  看看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原理》,这是两百年前的书,书中再清晰不过所揭示的经济学最基本道理和必要提醒,我们今天,尤其手握财经权力的决策者,不还在日日持续犯错吗?

  或者看看本雅明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这又是超过半个世纪以前的书,而今天,我们的大台北市才刚刚换好新的人行步道、才刚刚开始学习在城市走路并试图开始理解这个城市不是吗?

  还是我们要问宪法的问题(内阁制、总统制、双首长制、还有神秘的塞内加尔制)?要问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的问题?问生态环保或仅仅只是整治一条基隆河的问题?问男女平权?问劳工和失业?问选举制度和选区规划?问媒体角色和自律他律?或更大哉问的问整体教育和社会价值暨道德危机等等问题?

  是的,如海莲·汉芙说的,书店还是在那儿。

  ——全世界最便宜的东西——

  而查令十字街不仅比我们眼前的世界大,事实上,它做得更好——查令十字街不仅有着丰硕的时间层次,还呈现具体的空间分割;它是一道川流不息的时间之街,更是一个个书店、隔间、单一书籍所围拥成的自在小世界,让闲步其中的人柳暗花明。

  我猜,这一部分原因有历史的偶然渗入作用而成,比方说,老式的、动辄百年以上的老伦敦建筑物,厚实坚强的石墙风雨不动的制限了商业流窜的、拆毁一切夷平一切的侵略性格,因此,小书店各自盛开如繁花,即便是大型的综合性书店,内部格局也曲折回旋,每一区块往往是封闭的、隔绝的,自成洞天,毋宁更像书籍层层架起的读书阅览小房间而非卖场;而且,美国的霸权接收,让英文不随老帝国的坠落而衰败,仍是今天的“准世界语”,仍是普世书籍出版活动的总源头和荟萃之地,因此,你一旋身,才两步路便由持续挣扎的东欧世界出来,却马上误入古怪拼字,但极可能正是人类最远古家乡非洲黝暗世界,如同安博托·艾柯在《玫瑰之名》书中最高潮的惊心动魄一幕——第七天,威廉修士和见习僧艾森终于进入了大迷宫图书馆中一切秘密埋藏所在的非洲之末。

  一个无垠无边的智识世界,却是由一个个小洞窟构成的。

  我尤其喜欢查令十字街的一个个如此洞窟,一方面,这有可能正是人类亘古的记忆存留,是某种乡愁,像每一代小孩都有寻找洞窟打造洞窟置身洞窟的冲动,有某种安适安全之感,而读书,从阅读、思索到着迷,最根柢处,本来就是宛如置身一己洞窟的孤独活动;另一方面,我总时时想到列维—施特劳斯的话,这些自成天地般洞窟的存在,提供我们逃避的机会,逃避什么样的压迫呢?逃避一种列维—施特劳斯指称的大众化现象,意即一种愈发一致的、无趣的、再没性格可言的普世性可怖压逼(正是社会永恒当下的呈现),而这些动人的洞窟,正像《爱丽丝漫游仙境》的树洞,你穿过它,便掉落到一个完全异质、完全始料未及的世界里去。

  于是,我遂也时时忧虑我们最终仍会失去属于我们这一代的查令十字街,如同汉芙早已失去她的查令十字街一般,我们的杞忧,一方面是现实中断续传来的不利信息(如商业的腐蚀性只是被减缓,并没真正被阻止),更是人面对足够美好事物的很自然的神经质反应,你深知万事万物持续流变,珍爱的东西尤其不可能一直存留,如朝霞,如春花,如爱情。

  但你可以买它——当然不是整条查令十字街,而是它真正赖以存在、赖以得着意义的书籍,市街从不是有效抵御时间风蚀的形式,书籍才是,就像汉芙所说:“或许是吧,就算那儿没有(意指英国和查令十字街),环顾我的四周(意指她从查令十字街买到的书)……我很笃定,它们已在此驻足。”

  从事出版已超过半辈子之久,我个人仍始终有个问题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我始终不真正明白人们为什么不买书?这不是全世界最便宜的一样东西吗?一个人类所曾拥有过最聪明最认真最富想像力最伟大的心灵,你不是极可能只用买一件看不上眼衣服的三千台币就可买下他奇迹一生所有吗(以一名作家,一生十本书,一本书三百元计,更何况这么买通常有折扣)?你不是用吃一顿平价午餐的支付,就可得到一个美好的洞窟、以及一个由此联通的完整世界吗?

  汉芙显然是同我一国的,她付钱买书,但自掏腰包寄食物还托朋友送丝袜,却仍觉得自己占便宜,在1952年12月12日,她说的是:“我打心里头认为这实在是一桩挺不划算的圣诞礼物交换。我寄给你们的东西,你们顶多一个星期就吃光抹净,根本休想指望还能留着过年;而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却能和我朝夕相处、至死方休;我甚至还能将它遗爱人间而含笑以终。”而在1969年4月11日的最终决算,她仍得到“我亏欠它良多”的结论。

  美国当前最好的侦探小说家,同样也住纽约的劳伦斯·卜洛克也如此想,他在《麦田贼手》一书,通过一名仗义小偷之口对一名小说家(即塞林格)说:“这个人,写了这么一本书,改变了我们整整一代人,我总觉得我欠他点什么。”所以——买下它,我指的是书,好好读它,在读书时日里若省下花费,存起来找机会去一趟查令十字街,趁它还在,如果你真的成行并顺利到那儿,请代我们献上一吻,我们都亏欠它良多……

  ﹌END﹌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六):梦想

  此书是爱书人的圣经,这应该是每一个爱书人都会顶礼膜拜的,无论是她的内容还是形式、过程还是结果,都让人感到亲切、平和、感同身受,甚至一针见血。“买一堆新出版的畅销书,囫囵吞枣似的看完”,这不正是我们当下的看书方式么。“买了一本好书,好——读过了,好——上架,好——没事了,一辈子也不会再去碰它”,多么犀利的讽刺,一下就点中了我的虚伪,虚伪的爱书人。

  查令十字街84号,爱书人的耶路撒冷--朝圣之地,每个人都会心向往之。就像罗宾汉快乐地住在舍伍德森林;哈利波特永远属于霍格沃茨;安娜和威廉在诺丁山幸福美满;贝克汉姆无法真正离开老特拉福德;艾格西注定是金士曼西服店的首席模特;那只来自秘鲁的小熊也终在帕丁顿街享受生活。我也多么向往能进入一家那怕只是类似马克斯与科恩书店的小店铺,把所有的喧嚣关在门外,去呼吸那陈旧的古书的气味,即使只能在那里做一名书籍整理员,如果那儿有这个岗位的话。

  :如果是阿森纳球迷,请谨慎前往!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七):海莲是个爱书之人

  海莲有个颇为别(独)致(特)的购书习惯,就是她所购买的图书都是她以前已经读过了的书。她说她的购书原则是:“我从来不买没读过的书——否则,不就和买了一件没试穿过的衣服同样下场吗?”海莲的厉害之处在于,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要买的书应有的内容。在《查令十字街84号》这本书里,是有几封海莲指责书店所寄图书内容缺失的回信的。人们都是买书来看的,有几个买书是为再看一遍的呢,真是厉害。

  此外,海莲有扔书的习惯。每年开春,她就会来个书库大清仓。旁人不解,她自潇洒。相比那些买书不读只为充门面者,那些囫囵吞枣式地看新版畅销书者,那些看完一本就永将此书束之高阁者,海莲是极为挑书的,好的书,她买来重读,不好的,买了也要扔了,她坚信“一本不好的书——哪怕它只是不够好,弃之好不足惜!”她是真正的爱书之人。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八):生命脆弱如烟,海莲却永存后人心间

  即将过年,陪阿蒙去给去世的祖先烧纸。在十字街头,寒冷冬夜,看着他认真的在黄纸上,写邮寄的地址,仿佛真的有那样一个地方,可以收到人们的追念与哀思。 彻骨的寒意里,火焰终究燃起。就像人降临之初,带着光明与期望,妄图改变这个世间。只是纸毕竟脆弱,纵有火光,也是单薄。或许只能温暖周围的那部分空间。 就像你我,曾经心怀希望火种,最后未必使自己感到慰藉。又能给多少人,带来你的影响。 火光明灭之间,我知道它终将熄灭。就像每一个人,都会奔赴死亡。很多很多年后,当你所有的同龄人,都已化尘化土,又有谁会记得,你曾经来过。是否那时,还有你的子孙,为你送上这样一缕缭绕的青烟,纪念你曾经的存在。 又或许,连自己的血脉,也不再清楚他们祖先的名字。 那么多人沉迷于生育繁衍,或许就是因为生命脆弱短暂。而结果就是,另一些新鲜的个体,重复着相同的疑问:我们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 那些日子,我恰好在读《查令十字街84号》。那部无聊的电影《不二情书》,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让我去搜索了这本“爱书人的圣经”。那个活泼而不得志的女作家海莲早已不在。在此之前,与她书信往来二十年的伦敦旧书店店主弗兰克先生,先她辞世。两人此生再无机会谋面。正是这样漫长温润的情谊,和其中的淡淡的失落与遗憾,促使这些信件出版。 看着纸烟弥漫时,我想起海莲。她一生未嫁,自然也无子女。然而在某些她未曾涉及的时空,甚至在遥远的中国,也有她的读者。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喜怒哀乐,仍旧存在于那些活泼的文字里。我们的脑海里,有相似的,又属于自己想象的海莲。看到她苍老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照片,仿佛看到了她一边给弗兰克写信,一边对着空气调皮微笑。是她所形容的陋室,周围空无一人,却不尽温馨。是她所描写的贫寒日子,却因为她对异国书店里员工们更为困窘生活的关怀照顾,而温情脉脉。 地球上每天有无数人出生,有无数人死亡。这些都不值一提。能够长久保存的,是基因的密码,是你的血脉。还有就是那些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作品。文字的,或是其他途径的艺术。 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会和我一样,对着一幕场景,有这样漫无边际的遐想。生命有时脆弱似烟,有时又暖心如画。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九):有多少错过还可以重来?

  去过伦敦两次,但是没去查令十字街,因为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距离泰晤士河不远。

  也算是爱书之人,钟芳玲的《书天堂》曾在十年前读过,但是不认真,翻前翻后,潦草地看过,也辜负了送书给我的那个朋友,他觉得我那时一定会懂书天堂里的爱书之人的戚戚之心。

  然而,我没有。

  自然,我就在十年前错过了了解查令十字街84号的故事,所以,去伦敦闲逛,懂得去看诺丁山,却错过全世界爱书之人的圣地。

  一任自己附庸风雅地、以为自己是爱书之人,今日却在读了2016版的《查令十字街84号》之后,懵然地、撕下了自己也算是爱书之人的脸面。

  错过的,不止是在伦敦,前往那个已不是书店之地的拜谒;错过的应该是早应懂得因书而有缘的人间情谊,那种温暖,已不在世间。

  今天,已无书信已无店,有多少错过还可以重来?

  《查令十字街84号》读后感(十):旧时爱情

  怎么说呢!初读这本书,觉得很不可思议。全本书没有提及一个情与爱。她却是以信件的方式来告诉我她们的爱情故事。 文中都是在说些很平凡很细碎的小事,和大家的家常没什么两样。因为信任对方所以寄过去礼物、金钱(为了买书)。再看看我们的身边信任越来越少,人们开始不相信彼此,就算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的恋人,也开始了互相猜疑。两人约会,只会默默低头玩着手机,甚至不再关心桌旁的对方,不知道我何时才会有海莲一样的爱人。在乎我们的情感,互相理解、互相在意。海莲,因为爱着对方而给了弗兰克很大鼓励,或许这就是他俩的书缘与情缘。 书中所写,海莲性情率真、人更是善良,通信之初,她便得知战后的英国经济困难。便在圣诞节,给书店送去六磅的火腿。这奠定了她和书店每一位店员成为了朋友。但社会却不会因为她而变得更友好。故事结尾海莲甚至没看到他的最后一眼。因为晚年的海连因为贫困,从而到最后也没去英国。也许在那破落的小屋里她会惋惜自己的一生都没见过自己心爱的弗兰克。 我想,在生活中每个人的爱情何曾又不是平凡的呢?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叙述着平房而又美丽的故事。我想象中的弗兰克,是一位戴着八角帽,身着衬衫与毛衣,口中叼着一枚烟斗。午后的阳光缓缓照进书店,他靠在桌旁,桌上摆着一本书,用一手流利而漂亮的花体英文正写着给海莲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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