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楼》经典读后感10篇
《一号楼》是一本由年微漾著作,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16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一号楼》读后感(一):高速路上的减速带——年微漾诗集《一号楼》观后
高速路上的减速带
——年微漾诗集《一号楼》观后
□云簿
年微漾是个诗人,这一点我绝不否认。我虽不是个彻底的诗歌爱好者,自己也并不怎么写诗和读诗,但是喜欢他的作品。这无关两人之间的交情,就像我不认识海子和李杜,但依然喜欢他们的诗歌一样。
几乎所有人都行走在路上。有的人步行,有的人骑单车,有的人骑电瓶车,有的人骑摩托车,有的人开私家车,有的人坐长途大巴;有的人淋雨时会在路边寻找屋檐,有的人只能在雨中拼命奔跑向前,有的人会从后备箱里翻出雨披,有的人会启用车窗前的雨刮器;有的人会停住站在路边张开双臂拥抱雨水,有的人会在想要向窗外伸手抹去玻璃窗上凝聚的水雾。这是个比喻。我们会在途中经历风雨,但这不会让我们停止前进——除非你是个懦夫,对前方的天气充满恐惧——而始终前进的人,速度会尽可能越快越好。
年微漾的诗歌则是这条路上偶尔出现的减速带。如果你没来得及刹车,它会让你在一系列震动后开始减速。我这么说并不夸张。比如某月某日,他突然写了一首诗,第一句是“火车站的风好大”,第二句是“要把我吹到哪里”。说实话,自从看了这首诗后,我发现自己不论在哪个火车站,都会遭遇好大的风,而以前我从未注意。
不仅于此,我还想特别提起另一首将我震动了一下后便不得不减速的诗——《生死书》:
那些尘埃如梦。那些如梦的尘埃
姓郑和姓陈的亲人
不姓郑也不姓陈的还是我的亲人
愿他们唱过这首诗,并赋予它无穷尽的余生
这首诗简短有力的节奏,托起的那种由心而生的天下大同的情怀,令我想起在某些庄严的场合所有人起立合唱的场面。在那种场合,起立唱歌之前,任何人可以聊天可以玩手机可以睡觉可以嗑瓜子可以看小说可以凝视天花板,但是当乐声一响,他们都站了起来。
事实上在我看到这首诗的第一行时,我就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那时我正在西北一处林场边的帐篷里,借着烛光读着他当初发表于QQ空间里的这首诗,心里咯噔一声,明明就是被减速带硌到的感觉。
年微漾自认为这首诗算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可那时在我看来没有之一。我并不是仅就诗歌的语言层面而言。这些年他的诗写一直都在探索新的道路,以致他后来喊出了一句“火车站的风好大”;我也并非说他再也写不出比《生死书》更好的诗——我的意思是,这首诗,基本上足以让你了解,写出它的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今年二十五岁,同大部分人一样上着朝九晚五的班,家里养着两只捡来的猫,偶尔会找朋友喝啤酒论诗;这个人早已走出了因爱情而纠结的阶段,就像《西游·降魔篇》里的唐僧最终因小爱而走向真正的大爱;这个人交友广泛,熟悉周身的几乎任何事物及它们的历史,甚至连医学也都有涉足……不管谈论任何话题,他都能滔滔不绝,不绝到曾让我一度屏蔽QQ群的地步——但就是这么个人,写出了《生死书》。
与他其余的同类诗歌一样,《生死书》很强烈地挥洒出了他内心的诗人情怀。我虽不是个很懂诗歌的读者,说不出为何一个人要选择诗歌这种文体去承载他的灵魂,但是我内心里能够感同身受:这个人将诗歌视为生命,而生命是一种需要你每天吃饭喝水睡觉来维持的物质存在。他不停地供养着他的诗歌,接着用他的诗歌供养他的灵魂,这种关系有点像漂流在海洋里的少年派与那只孟加拉虎的关系。这便是我的理解。
诗歌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其实我们无法仅仅通过诗歌就看到他生活的全部,或者他也并不打算将所有一切都放在诗歌里。所以当你读他的诗,你以为已经看到了他的整个形象,实际上你可能只是看到他灵魂中的某个对他而言比较重要的角落;所以当你怀着对他形象的憧憬,去瞻仰他真人的时候,你可能有点接受不了那样一个落差——
我可以告诉你他在我心里是一种什么形象:那是个在微雨的天气里喜欢拄着雨伞行走的人,其姿势就如一个准备去街边下棋的老头拄着一支拐杖。这个拄着雨伞的人对于雨水,似乎怀有特别的感情,在他的诗歌里,雨水行至南方,戛然而止。雨水之外就是云。你会在不同的诗里,看到他如何提及云端——那是生就雨水的地方。
可以说他看到的、听到的和触摸到的,与你我所见所闻的并无不同。但他却总有一种特别的表达方式。同样是湖水中生满青苔的岩石,他会说“长满青苔的石头会很痒”;同样是静谧深沉的雨夜,他会说夜色是听雨之人的佛龛。读他的诗,尝试去见他所见,闻他所闻,便可想他所想,再对比自己于旅途中经过的风景,往往会得到启示;而这启示,他自己并不知情。
正如你遭遇了高速路上的减速带,在一系列震动之后,踩下刹车,摇下窗玻璃,就看到外面的夕阳是与往日不同的颜色,嗅到吹来的风是与往日不同的味道。而这条减速带,对于你看到什么和嗅到什么,其实并不关心;它只不过正好出现在了这个位置,却也是必然会出现在这个位置……
——2013年5月11日凌晨于广州,刊于《莆田晚报》2013年5月24日
《一号楼》读后感(二):以深厚的积累做文学的沃土——浅读年微漾诗集《一号楼》
以深厚的积累做文学的沃土
——浅读年微漾诗集《一号楼》
□周凌瀚
年微漾高中毕业离开莆田的那段日子里,我们之间的联系一度如拗断的莲藕;偶有在QQ上照面,也难有促膝长谈的机会。2009年,我去了湖南求学,高压后的放纵使我几乎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游山玩水和谈情说爱成了生活的正文,更把我的笔头也彻底荒废了,完全没了学文人的样子。前年暑假,他突然告诉我自己回来了,我甚至还难以在脑海中想象出他的样子:五年未见,这位小时候带我做尽“坏事”的家伙现在是怎样了?
重聚首,年微漾鼓励我多写东西,又把我带进了“城”这个奇妙的文学社团。在众多文友的感染下,我渐渐恢复了笔耕。惭愧的是因为书读得不多,写的东西艰涩难读,没有什么内容可言。而今他竟要我给他的诗集《一号楼》写评论,这实在是出了个大难题。我很难像其他读者那样用一个精彩的比喻或是从诗歌理论的层面感受其中特别的奥妙,我能做的只有像一个初中生一样写一篇读后感。
读他的诗,我感触最深的是其深厚的文学积淀给他的诗作所提供的营养沃土。
自高中起,年微漾就会到我家里找书看,《飞鸟集》、《花季雨季》、《烟》、《古文观止》、《战争与和平》……涉猎极广,阅读量极大。而我那时还处在抱着《十万个为什么》的阶段,对千奇百怪的世界较感兴趣。一次,年微漾将他的一篇作文给我父亲看,看得他是两眼发亮,并说我要是能有这水平他便是万般满足了。那是篇考场作文,具体内容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是有关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文章中满是他对出题意图的特殊理解和真知灼见。那时他是我们崇拜的孩子王,如今我再次读到他的诗歌,又发现之前所忽视的细腻的笔触、至微的观察和丰富的想象……他曾说在大学生涯中,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翻遍图书馆,而他几乎真的就做到了!因此,他的文学素养不仅在作品中体现为美丽的语言和独特的想象,更有超乎常人的观点态度。
走进一号楼,我不得不赞叹他的想象力:“长满青苔的石头会很痒”、“黄昏死于一次性失血过多”,我一年看过多少次日落黄昏,欣赏过多少火烧云霞,有哪一次脑海里闪过如此诗意的文字?就算是写,也从未能打破语文课程为我框定的架构,显得中规中矩,毫无亮点。或许是儿时顽皮捣蛋的性格,他的诗也是追求突破,不愿拘泥;或许是谙熟文学的技巧,他胸有成竹,才敢大胆做改变。
年微漾又是个念旧的人,以家乡为题材的作品不少,如《莆田赋》、《妈祖赋》、《仙游颂》、《白塘秋月》等。谈及故乡,他又总是不惜以最美的词汇来赞颂——
顾盼流转 那伊人清唱戏文
湖中摇晃 万家灯火碧螺春
宁静的水乡,远处传来戏子的清唱,掌一壶清茶,在水上静静欣赏这万家灯火,想必这便是他最喜欢的情景。这种喜爱,大概也是在阅读中受自古流传的怀乡之情感染所致。
如今,我和年微漾能频繁见面了,他经常赠我一些书籍诗刊,鼓励我多读多写,而我暂为求职之事所累,无心去做这些事情,有时会让他觉得很遗憾。但我深知阅读积累的重要,年微漾也将是我文学道路上的目标和学习的榜样。
——2013年6月27日于莆田
一起走未来的音乐之路
□胥洋
大学前的我是个对文字和音乐都极其敏感的人,高中时经常唱歌,那时喜欢过很多歌手,如周杰伦、林俊杰、吴克群和胡彦斌等,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唱他们的歌。也许是天生的怪癖吧,我只喜欢听男生的歌。我总觉得听男生唱歌时能带给我一种很强的画面感,让我不自觉地融入到那奇妙的七个音符中。感谢创造了这七个音符的人,让我的生命有了音乐的色彩。渐渐地听多了,我对音乐的感知有如触觉一般,似乎总能抚摸到那些不起眼的小蝌蚪们所组成的旋律,尽管我从小到大就没学过音乐。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悟性吧。
直到后来我用手里唯一的乐器——竖笛扒出了一首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我才知道自己也许真的有些天赋。在那个整日感慨写诗的年代,一支竖笛给了我无尽的梦。说实话,我在尚未创作音乐之前,是个十分喜欢诗歌的人,曾终日沉浸在五言七律中无法自拔。一本诗集,一根长笛,我靠着他,写出了第一首曲子《最后一个梦》。那首歌从没发表过,高中时代的同学也没人知道我对于音乐的执著。也许,就是说出,也只不过是当时枯燥的高三生活的一种娱乐吧。
后来,高考结束了,但成绩不是很理想,幸好我还有音乐,还有诗歌、理想和我的梦。假期里,我开始在网络中自学乐理,毕竟,一支竖笛,终究不能满足我对音乐脉络的窥探。也许在那些各大音乐学院的学子们看来是生涩枯燥的乐理,到了我这里,却成了必然要攻克的难关。所以,我学的很开心。
再后来,踏上远去的湖南之路,我买了平生第一把吉他。和弦调式和复调总是那么难以把握,没有掌握一种真正的西式乐器,创作就会寸步难行。我决定自学。学会的第一首是《丁香花》,四三拍,很感人;之后是《白桦林》,依旧四三拍,很凄凉。在扫弦中我又学会了节奏型的种种,那时整天都弹,骚扰到不少人,在这里说声抱歉。
于是,岁月就在波动的琴弦中缓缓流去。但生命总有无数的奇迹,在网络世界里我找到了知己。《仙剑奇侠传》(四)的发行,让《回梦游仙》这首曲子迅速走红,是千草仙让我知道了编曲。而在那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编曲的含义。见识编曲以后,我便开始着迷。那是可以给音乐以血肉的东西,没有它,再好的曲子也只是一具空白的躯壳。当然,也正是因为千草仙,我才结识到了这个不能错过的好搭档——诗人年微漾。
巧的是当时我看到了千草仙《一克拉的信纸》的编曲,还没有人唱。于是我好奇地拿了过来,看看歌词。写得很动人。又看了看词作者——年微漾。当时并没什么太在意,只是录了这首歌。不多久,我又在千草仙的空间上看到一篇日志,是推荐年微漾的词集的。当时有三章,分别是《十九夏》、《蓝球衣十二号》和《仿佛那年七里香》。读的时候,我便想到了方文山。这天马行空的意象,这似曾相识的画面,重新唤起了我创作的欲望。从年微漾的歌词中,我仿佛读到了我的音乐,我要找到我和年微漾之间音乐与文字的集结。
打开搜索引擎,填入“年微漾”,第一个就是他的博客。于是下载了他的所有词集,慢慢体会,寻找灵感。读到《第一首歌》时,一段旋律立即窜入脑海。我似乎看到了自己从前的时光,于是马上拿出纸笔,记下旋律。虽然此前,自己在编曲上已是初窥门径,也发表了一些不太成熟的作品,如《青梅》、《竞技天下》、《女子》、《微笑着离开》等,但从《第一首歌》开始,我才开始真正用心去编曲,演绎属于我和年微漾的音乐。
年微漾是个产量很高的词作者,而我从《第一首歌》发表之后,音乐创作风格开始蜕变,包括后来的《再见,蒲公英》,愈发让我认识到自己在编曲、混音上的不足,只有不断学习。我觉得只有真正的好词、好曲、好编曲,才能把我和年微漾真正的音乐感觉带给大家。我将用所有的音乐细胞去创作这些词,完美这些句子,才能不留遗憾地铭记我和年微漾之间音乐与文字的交点。我们成立了一个组合——虫章胥曲,亦即音乐历程上的重章序曲!
合作的魅力是无限的,我们不是周杰伦和方文山,也成不了他们,但我们会用一颗真心,将最平凡的音乐华丽地展现给喜欢我们的听众。
一起走未来的音乐之路!
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日于湖南湘潭
(胥洋,曾用笔名Smile、古月扬,1987年出生于辽宁省葫芦岛市,毕业于湖南科技大学。软件工程师,原创音乐人。SCMS原创音乐工作室创立人之一,现居北京。)
《一号楼》读后感(四):远方的远,爱人的爱——写在年微漾诗集《一号楼》后
远方的远,爱人的爱
——写在年微漾诗集《一号楼》后
□王崇森
一次和年微漾喝到烂醉,跌坐在马路边上。他颤抖地掏出包烟,在凌晨时分路灯熄灭的寂静小镇,不加询问地就递给我一支。晚风吹来,夜凉如水,尽管那时我已戒烟多时,但听着他用微醺的语气与我谈说起相遇和离别——世间多少漫长的事,在回忆里都短不过一瞬——于是我默默地跟他要了打火机,虽然我也已经为抽烟另找了个拙劣的理由。
当然在他诗集即将付梓之际,我也想起了他跟我说过的字词架构的拆解与重组。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旅程,以至于我的思绪曾一度跟不上他说话时的平缓的语速。后来我与他谈及此事,他总是一脸平静地告诉我,这些对于一首诗来说都是毫末,一个不懂得博爱和悲悯的写诗者不能称之为诗人。我就是个俗人,偶尔也附庸风雅读几句诗,但觉他说得在理。有幸能认识他,受他熏陶获益良多。
也曾询问过他读什么书听什么歌。后来得知大到名著小到通俗他均有涉猎,还诚挚地推荐我去看那本至今也记不住作者名的《看不见的城市》,并告诉我他看完后的感受。不像众多名家长篇大论,他只说:“看完后有一股想直奔西藏的冲动。”后来我读完此书,深以为然。至于音乐,他则提到了周杰伦和陈绮贞,并说夜不能寐时听陈绮贞,会有一种悲不能禁的感觉。但这里我不想多谈,因为在此之后,陈绮贞也已经成为了我的精神信仰。
他还说过有八个字是他此生所求。问他,却又跟我卖了好久的关子。那时我正沉浸在他写的《芦花谣》的故事里。我惊讶于世间居然能有这样的笔触写出如此的故事,遗憾我不是评论员,只能连赞三个“好”字。只是我也困惑,问过他:“如果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你是愿意做故事里的人,还是讲故事的人?”他似乎没有答案,却又给了我另一个答案:“你知道我此生所求吗?不过八个字:‘远方的远,爱人的爱。’”
如今,在他出书的时候我却没有什么好送给他的,思来想去,只好把他曾经告诉过我的那八个字还送——远方的远,爱人的爱。
——2013年5月4日凌晨于江西崇义,刊于《莆田晚报》2013年6月28日
《一号楼》读后感(五):朦胧细雨忆当年
朦胧细雨忆当年
□本少爷
年微漾的诗有决绝的气质,我很喜欢。什么样的诗歌才是好诗?一定要有三十年五十年的生活阅历吗?不见得吧。现代社会高速发展,许多传统早就荡然无存,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坚守。回到诗歌上面同样道理可推。因此,我更喜欢这些未踏入社会之前的作品,多少有纯粹。像曾经有人说过的那样,读书时代是最容易自杀的时代,但贪生怕死的我显然成了一个未曾“死于纯粹”的人。
也就是说,时至今日的我不相信什么死如秋叶之静美。我只相信生之欢愉,爱之决绝,饮酒之欢愉,情之比金坚:哪怕是肉体有相似感受,爱却绝不相似。读这些诗,像极当年的我——在湖畔写诗,在女生宿舍时的拘谨,在毕业礼上的流泪等,当年我甚至在毕业之后跑到我喜欢的女同学家住了一个星期,差点成了她家的上门女婿。唯一遗憾的是她不曾为我割脉,我也未曾为她殉情,我离开,她嫁人。十年生,两茫茫,丫头梳妆不?嫁乡镇领导的她,儿子半人高,徐娘半老。让小孩喊我义父。
我20岁的时候很显然写不出来这样的诗。知道年微漾是在榕树下李建明的平民诗社发存一些诗歌的时候,那时年微漾是该社团发稿编辑之一,每篇他发出来的诗歌帖子后都注明了虫子二字,做事很负责、工整、细心,这是我第一感觉;再看他所撰的编者按,觉得他很用心在读诗;再后来知道他是1988年出生的在读大学生,不由顿生惺惺之意;后来又知道特巧,竟然是我老乡,很高兴,年轻一辈新人里能有这么个性的诗人。
我曾经有一个伟大的江湖梦:愿交天下朋友。只是终是没法干了。这些义气中事,知道你的人知道你,不知道你的人终是不知道你;不是兄弟的人,说到死都不可能成为兄弟。只好来读年微漾这些破坏词语原义,重构语境的诗篇。我喜欢这种破坏及其挟带着的情绪。流行音乐是因为有歌唱者使它有飞起来的感受,那诗歌呢,没有歌唱者,这就得作者用语言能力和个体独特感受来促成和体现在诗歌语言上,使之飞翔而不轻飘。但流行音乐听多了,容易造成诗歌写作的一种庸俗和滑腔。所幸在年微漾的作品中,很少有这种情况。这是一种有别他人的个性,希望他保持尖锐。
很高兴当年李建明慧眼用他为社团编辑。也许这就是因缘际会。就像李建明去贵州,我介绍他认识两个人,白沙和钟硕。我想建明去贵州和她们喝酒,如我亲临一起喝酒;虽然我实际上没能去,但建明可以带去我的祝福和友情。好朋友是大家相互介绍着认识的,朋友圈就这么大。有句话叫“让快乐像快乐”,稍改一下,“你快乐就是我快乐”,大抵如此。
前些天听着李玲玉的《天竺少女》,想着天竺少女一样的女人,想着李玲玉这样拥有动人歌声的女人,一查族谱,老偶像。又看电视剧《永不瞑目》,想着那个叫苏瑾的女人,她的情感流露之真实,多么叫人欢喜,搜索一看,嫁人了。再看央视访谈徐小凤,徐娘太老了,偶像破裂了……
在老去之前相遇。这一定是最实在的话了,哪怕是和一首喜欢的诗相遇。老去之前读到,可以喝上一杯;而当你老了自然是怕死的了,自然是不敢喝的了,年轻时说过的“人生何惧一杯酒”自然是作废了。因此年微漾的这些诗,我希望喜欢的一起来喊一声,不喜欢的可批判可将就着看吧。年微漾作品中有一点,就是重复的技巧或者语言应用写作上,使某些诗歌读来似乎面孔相似,比如“不是……就是”这种非此即彼的语言方式,习惯性写作,这是值得克制和注意的问题;假如能在现有的语言基础和古典转化功力上,再逐步贯通溶入其它现代诗歌作品的优秀之处化为已用,前途将不可限量!
(本少爷,又笔名林何曾、阿少,福建青年诗人,与友人创办突围诗社,为“突围诗群”发起人。)
《一号楼》读后感(六):风行水上的年微漾——序年微漾诗集《一号楼》
风行水上的年微漾
——序年微漾诗集《一号楼》
□哈雷
离开诗坛再次回归,写诗已经成了最安静的事。褒贬诗歌少了,关注新人也少了。诗歌于我已经不带有任何世俗的色彩和诱惑,她更像我心中雨后的一抹彩虹,美得短暂更美得珍贵。与诗歌多年断断续续的情缘,让我只想认真地对待每一次它带给我的心灵的滋养。
诗坛无乱如何纷杂,我总有种隐秘感觉——真正的诗人尤其是怀着诗歌理想的人不是目前尘嚣于诗坛风口浪尖上,而是藏在芸芸众生之中,他们是有待被发现的诗歌矿石。年微漾就是这样一位诗人!和年微漾认识不到一年时间,那时他还不是我省内诗界耳熟能详的诗人。在一次诗歌的采风活动中,他的一位年轻的诗友陈上,隆重地向我推荐了他。网络已经是现代社会最快捷的交换阅读的平台,一日在网上浏览新闻,忽然想起陈上的推荐,于是移步到年微漾的博客,读到了他刚贴出的一首新诗《倒叙的光阴》:
使一场大雾重新起义,投奔谦逊的村庄
被打碎的牡丹
终会沿着瓷器的裂痕,找回春天
我因为不熟悉这位年轻的诗人,但在网路上读完他新写的几首诗,诗性生动、意象鲜活,给我带来不同寻常的美感,心情是欣喜加欣慰。我惊异于这位年轻的诗人对诗歌竟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和敏锐的直觉:层出不穷的新颖的意象,语言的大胆跳跃和富于挑战的诗风,毫不掩饰地透出年轻的锐气和豪迈。在与他不多的见面中,还把他当做一个孩子,像可爱的外星人,大大的脑袋上,两块镜片后面扑闪着一双大大的永远充满好奇的眼睛。二十才出头的年微漾,还是清水一滩,在诗歌界更是一名小字辈,但是,他在诗歌中显露出的自觉的诗歌修正意识、对古典美的发扬和传承以及身为诗者对社会审美的担当都让我对这位年轻人刮目相看。
前段时间他通过邮件发来他的诗集,望我能为他作序。他已被选入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最近一辑的“海峡桂冠诗人”丛书。作为这套丛书的主编,似乎也应该为这位小老乡诗人做点什么,于是就接受了他的请求——阅读他的诗歌给我带来的触动,对这样昭示诗歌光明未来的诗人,我的确也觉责无旁贷。夜深人静是阅读诗歌的最佳时段,我关掉所有通讯设备,点亮书桌上的灯——一份认真的文字会让人不自觉地正襟危坐,这是我对一位年轻诗人的期待,也许还怀着对福建乃至中国未来诗歌发展的期待。
年微漾2006年才开始进行诗歌创作,从他发表的刊物和频率看得出他对诗歌的热爱还处于恋情的燃烧阶段,年轻真好啊!我更相信诗歌是一门年轻的艺术,只有不断的年轻的诗人加入,现代诗歌才有活力。一直以为,由他人坐以论道,我自握笔笑煮诗书,只管夜深了,掌灯请来缪斯指挥自己的指尖敲响键盘……这正是“80后”大部分诗人对待诗歌的写照吧。
“出道”六年,没有问过他写诗多少,但看他博客上文的速度,想来少说也得有数百首了吧。这本诗集里,他按写诗时间将诗歌倒序排列,分为三辑,两年为一辑,第一辑为“来自1#621的呐喊”,第二辑为“来自1#502的咏叹”,第三辑为“来自1#316的歌唱”,这也是他诗歌成长的轨迹。
每本诗集都是诗人献给自己生命的一个厚重的礼物,纪念逝去的时光,也留住了时光里或甜或苦的印记。年微漾酷爱音乐,他是从写歌词进入到诗歌这座殿堂的,可以想象2006年年仅十八岁的他,青春萌动,正是怀抱理想张开翅膀跃跃欲试之时,音乐作为可以吟唱的韵律诗歌,自是更容易占据一颗年轻的心灵。他这一辑的诗因了歌的形式,有着近些年为歌唱界推崇的台湾词作者方文山的风韵,却又比他更多了诗的特质——活脱脱的意象像一只只初试啼音的小鸟那般灵动,且看“醉美人 尤抱琵琶轻轻弹/落雨声 像思念欲罢不能/马蹄铁惊醒清晨 少年是过客不是归人”(《醉美人》),“星火朔望 罗城外马蹄声渐/酹酒的瓷碗 在窥探 谁家朝堂/我问刀枪 铁衣寒 君何向/倾一壶月光 灌醉江山”(《祭酒岭》)。读这样的诗句,不能不被带入品味宋词元曲的意境。他这时的诗,更像是古典意义上的词令,时而玲珑、时而骄纵,时而婉约、时而豪迈,刚刚起步的他,传承多过发扬、模仿多过创新。可对一个新人来说,已是站在一个不错的高度上了。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懂得将老祖宗几千年的文化精粹取为己用,做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出发的人,这样的诗人自是懂得高瞻远瞩的意义。
另外两辑,他的作品有了质的飞跃,并深入到了诗歌技艺的核心部分——陌生化的语言,创新的物象与意象心像上的自然融合。在阅读这两辑诗歌时,我不时为他独特的想象所驻足,个性化的体验融于带着古典意蕴的诗句中,予人清新脱俗的美感,彰显了不凡的哲思。尤其是他对于动词的运用,新鲜且恰到好处。在《幸福与安详》这首诗里,“风”是会“蛰”人的,“月光”则是“趴”着的,而“幸福”容易“外泄”,“余生”也可能被“窃取”;而《黄昏思龙坂村》中,“在去溪边洗衣的路上/蛙声压倒了稻田,并借此抬高村庄”,这一“压”一“抬”,对比成趣,也将读者拉至现场,足见诗人心思的巧妙。对动词独特而准确的运用,可以增加歌诗的灵动,如同水遇上了风,平静的诗歌被拂动出涟漪,也令诗歌的跳跃感更加强烈。
年微漾的诗歌物象和意象唯美轻巧,不似一些诗人的那么沉重拖沓,又不失质感,也就是苏轼所谓“风行水上”的感觉。不经意中,我发现年微漾特别倾慕“黄昏”,常人眼里这不过是一个名词,但在诗人眼中,它应该是个美轮美奂且带给他无限遐思的“时刻”,它既可是物,亦可是人;既是时光的身影,又是心情的遗落。在《生存论》,“夜把世界推倒了/将黄昏压个正着”;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两盏脱光牙齿的灯/咬不住稍纵即逝的黄昏”;在《水土流失的年代》,“黄昏成为落日/简短的演讲席。”……
黄昏,一个光明与黑暗之间的摆渡者,也许正是它具备的这一时间上的双重性,令诗人不自觉地赋予它各种美妙的联想,予以它不同的生命体验,而一个词语被诗人以如此众多的陌生诗语加以运用,无疑可以说明诗人拥有一双想象的翅膀。
这本诗集名字被他称为《一号楼》,我带着好奇在诗歌里寻到这一号楼的出处:
这座城市有浮云
一号楼不是
唯一的一号楼。百叶窗集体反光
太阳像苍蝇撞击着玻璃
这样略显冷峻、反叛的句子则在他的第一辑也就是2011-2012的“呐喊”中屡见不鲜。正是从这样诗句中,我看到了一个稚嫩生命的成长,看到了诗人以诗歌武装自己羸弱的臂膀,并期待以诗人的身份对社会负起担当。于是,年纪尚轻的诗人在诗歌中已不乏关注和思考社会和人性的题材。诗人在他的《夜色中的广场》轻声地呐喊着:
允许我站在高处
头发疯长
当个盲从的香客
允许我从此放下私心
把云层赎给苍生,并等候雨水的找零
在《红木雕》中诗人关注着那些弱势的生命群体:
从低纬度国家娶回的新娘
甚至还没打开
潮湿的情欲。烛光中她有一张
等待上色的脸
那是酸梨木被掏空后,体内残存的春天
在《黄昏的虞美人——兼怀李煜》中,诗人怀古伤今,洞悉到时光背后那把刺入心脏的利刃:
四面没有楚歌
却远比楚歌
更悲怆。弹完后庭花
我的国家
是一抱琵琶,它腹内空空
这一切,除因了诗人的怜悯和大爱,更因诗人在抬头赶路之时,也不忘借着诗句做着深刻的自省,在《晚风如海》中诗人说:
感谢风
原谅了我的罪愆
让我长出翅膀
有短暂的飞行,教会我顺从、叛逆、功过相抵
我们可以看到,年微漾赋予诗歌如此坚硬的精神内核,是通过在古典文化精髓的传承基础上的诗歌语言来实施的,这在和他同龄段的“80后”的诗人中的确不多见。很多新新诗人,因为生活背景的不同,引致的文化积累和知识结构上的不同,最终令这些年轻人的写作与前人的诗歌模式或诗歌原则产生了极大的断层。另外,诗歌界变革、求新的引召也促使本就具有改革冲动的年轻人更愿意将写作变成完全个性化、个人化的概念写作,并以此作为写作的个人价值的体现。而我在阅读年微漾的诗歌时,欣喜地感到他很好地避免了上述诗歌在方向上的偏差。这说明在他的内心当中,他对诗歌的追求是舒缓而稳重的,并非将诗歌视为某种功利的载体或脱离生活生命本质的所谓“纯粹”的形而上的写作目标。
谢有顺曾在评价我诗歌的文章《走向“综合”的诗》中写道,“一味地追求艺术的变道,艺术的常道却未能得到有效的守护,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来,诗人的书写与行为越来越具行为艺术的意味——我想,诗歌读者的衰微并非与此无关”,同时他又总结道,“只有变道没有常道的艺术世界,留存下来的艺术遗产定然很少,而艺术变革是一种积存,是在积存中变化。‘所过者化,所存者神’。积存与变化的关系,正是艺术的本质关系,诗歌也不例外。”
我非常同意谢有顺的这个观点,这也的确是我个人在近些年来诗歌创作中的主张和坚持,并用我的写作去体验和感悟这样的写作方向带给我个人和读者的诗歌愉悦。也许有些人会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对于诗歌艺术不应该拘泥于任何一种形式,但我想说的是,这并非是形式的内限,方向和定位是一种大的诗歌原则,而它的确立并不能妨碍我们在它的指引中通过不同的语言形式去反映各自对社会、生命、生活的认知和体悟。基于这样一种审美标杆,年微漾的作品在“80后”甚至“90后”诗人的作品当中都具有其独特、鲜明的个人风格,而这种风格最重要的特质之一就是他在诗歌语言中展现了对“积存与变化”两者关系的把握,我不敢说,这种把握已经十分精准,也或许很难或没必要对其设定一个准确度,但这种诗歌特质令他的诗歌脱颖而出。以目前他诗歌写作的水平,若他能保持当下良好的写作心态,加强每首诗歌在体现或表述的某种核心思想的语言凝聚力,年微漾必将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诗人。
在后现代主义诗风盛行的当下,以背弃传统为己任的诗人们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陷阱”——所谓的个人化陌生化写作更趋向于晦涩难懂、矫揉造作、故弄玄虚,丧失艺术应有的自然、纯粹、真诚的品质。所有的写作都是个人化的,诗歌更重要的是气质型写作,是有着血性和温度的,更是天才的创作。而年微漾却在古典和现代之间寻求新的汇通与交融,在后现代的圈套中“突围”出来,找到了一条创作的正道,所以我以为他是未来中国最具期待的诗人之一。年微漾在他的诗集的开篇道出自己的诗观:诗情在大爱,诗美在大境;诗雄在大天下,诗厚在大悲悯。用“爱、境、天下、悲悯”,道出他心中追求诗歌之“情、美、雄、厚”的要义,而四个“大”字足见其雄心。以诗言志,方得以让诗人安身立命。年微漾,在一个待放的年龄,已然为自己的身体刺上了纯粹诗人的烙印。
——收录于《纯粹心境》(哈雷著、海峡出版发行集团/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另刊于《福建文学》2013年第5期
(哈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编审。出生福建周宁,插队于闽东高寒山区,大学中文系毕业。1984年起在《福建文学》编辑部担任小说和报告文学编辑,后创办《东南快报》并担任社长。现任《海峡诗人》杂志社主编,《生活·创造》杂志社社长兼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