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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的信仰的读后感10篇

2018-08-29 04:43: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卡卡的信仰的读后感10篇

  《卡卡的信仰》是一本由崔曼莉著作,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2.80元,页数:288,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一):新时代真正的才女

  在这个什么都是速食且毫无营养时候里,这本书,我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么?

  故事总是那么的峰回路转,是我喜欢的那个风格

  其实,偷偷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是个标题党的人。

  基本上,去逛书店,能让我感兴趣的,一定是那些书名温暖名字的,或者温暖的封面的。

  这本书,就是因为她封面的文字——长的是绝境,短的是人生

  这本书,我只喜欢2篇文章——他乡遇故知和求职游戏

  “两个人见面寒暄吃饭,是多么无聊。而独自一个人,却是自由的,无须分担他人的好恶。”

  有种相见不如不见的美好

  也许,距离就是美感存在吧。

  曾经喜欢一个人,喜欢他的原因单纯,仅仅只是一个微笑

  从此以后,他的每一个身影,就成为了我目光追寻踪迹

  我想,若是将来,等进一步接近的时候,我会不会发现当初是多么的天真

  “原来忘记别人给自己好处,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生命中人来人往。有些人,出现,其实只是为了来教会我们的成长。所以不必为他们无缘无故的离开难过

  虽然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总是会为一个人突然离开自己而难过忧伤甚至哭泣。

  我们都是凉薄的人,我们总会忘记别人对我们的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好奇邓朝辉夜里为谁为何哭泣?

  我就是一个很想知道为什么的人?

  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请和我分享吧,可以么?

  最后,崔曼莉,是個真正的才女。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二):绝境之美

  绝境之美

  文/远 人

  一

  第一次接触崔曼莉的小说是在2005年。我已不记得是谁向我推荐崔曼莉的小说了。当然,是谁推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崔曼莉的小说给了我极大惊讶和震撼。当时,崔曼莉发给我的小说是一个叫《杀鸭记》的短篇。时至今日,我对当时的阅读感仍记忆犹新——在这个短篇中,我读到属于现代小说所具有的非凡力量

  《杀鸭记》的情节非常简单。好不容易能够在乡下获得独处的“我”被一群鸭子干扰宁静,于是,“我”在询问了种种如何杀鸭的方法后,最终将那群鸭子活埋了事。在活埋行为结束之后,“我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小说就这么结束,一行冷静的文字在走向充满暴力结局中,很容易让读者将“我”置于凶手位置,但恰恰是这个凶手,却又有着和所有人一样热泪,甚至,“我”的眼泪之所以涌出的原因,远远不是几句简单的话就可以来进行解释。在我看来,“我”的一切行为和残忍,都是为了对自我进行捍卫——而捍卫自我或者说呈现自我,本也是现代小说的一个重要特征。它直接进入到人的状况和人的存在。事实上,二十世纪文学史上的这个流派那个流派,这个宣言那个宣言,都无不蕴涵着对自我的核心表达。因此,崔曼莉的这篇不足五千字的小说,在行为的决绝和自我的捍卫中,就呈现出让读者将心弦绷到极点张力,也使之获得巨大艺术感染

  尽管《杀鸭记》不是崔曼莉的第一篇小说,但作为读者,却恰恰可以从这个短篇来进入崔曼莉的小说世界。因为这个短篇指涉到崔曼莉小说的一个巨大主题,那就是现代人的生存困境

  可以肯定地说,困境不是某个人随便提出来就能获得存在的主题,它之所以存在就在于它在我们的意识发现时就已经存在。因此,人是在困境中生存,便成为一件既一目了然、又自然而然的事。只是面对困境,有些人难以发觉,有些人有所发觉,另外有些人则有强烈的意识和面对。崔曼莉显然属于面对的一种。她首先意识到困境的存在,意识到人在其中的左冲右突,才会让人物做出如何从困境中脱身的种种设想和行为。因此,对作为小说家的崔曼莉来说,脱身困境的欲望,就显得格外重要。也正因为这一重要,崔曼莉才在她的一系列短篇小说中,塑造出一个比现实更为直观、更为在语言中得到肯定的世界。

  她笔下主人公就在这世界中穿行。

  当我们离开《杀鸭记》来阅读崔曼莉目前写下的全部中短篇,也可以立刻看到,从她写下她的第一篇小说开始,她首先到达的,便是一种自觉呈现。而她的呈现始终紧扣自己要表达的生存困境主题,从而形成鲜明的个人特色。对每一个写作者来说,不具备个人特色,也就不具备发现自我、展现自我,并最终完成自我的前提。仅从崔曼莉的这部中短篇小说集来看,她已充分自如地打开了这个前提。

  二

  在一篇关于崔曼莉的访谈中,她谈到自己的第一篇小说《卡卡的信仰》。在她口中,这篇小说来源和朋友的一次打赌。她胜出的结果就是这篇小说的完成。一个作家处女作往往难以圆熟,崔曼莉这篇小说却提供了例外。至少,在她的第一篇小说中,崔曼莉的笔尖敏锐地触及到“人的困境”。

  年方十二岁的卡卡家中来了一个叫信仰的异国男孩。卡卡懵懵懂懂地陷在对信仰的情感困境当中,而信仰,也陷在对女老师曾蝶的情感困境之中。于是,两个在困境中的少男少女该如何脱身,就成为了读者心中的最大悬念。应该说,小说主题并不新颖,稍不留神,这样的题材也容易变得平庸。崔曼莉的不同凡响之处,就在于她尽管让作品主人公置身于他们必然面对的困境深处,却从不屈服于作者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景。她始终服从于生活的本身逻辑,不论其笔下人物对困境脱身的欲望多么强烈,那些人物的一切行为都无不处于逻辑的推动之下,从而获得逼真的现实效果

  说到底,生活给每个人提供的,其实无不就是属于生活本身的逻辑。崔曼莉每篇小说的结尾都让人读到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的惊讶——当然不是欧•亨利抖包袱、解谜底的那种人为惊讶——就在于她的小说发展始终依靠逻辑推动。不仅是《卡卡的信仰》,在《寻找托马斯》中,由于众多女护士的性意识在托马斯的帮助下得到宣泄,居然形成一个“托马斯方程式”。不论读起来多么荒谬,我们看到的是,所有这些人物行为,无不依存于真实的逻辑。与此同时,我们进一步看到的,是逻辑在宣告自身现实性的同时也在宣告艺术作品的现实性。撇开“伟大”一词不说,我们至少可以看到,一切成功的作品都具有它之所以获得成功的现实性。因为我们的生活就处在现实之中,换句话说,我们的生活始终处在逻辑的运行之中。因此,越有力的作品,就越是生活的组成。但任何一件作品的虚构属性又表明,它在完成时对我们真实的生活形成了对抗,一种对现实生活的有意否定也就无不弥散在具有现实性的成功作品当中。

  因此,服从逻辑和否定某种现实就成为崔曼莉小说的最大冲突,也成为她小说的最大张力特质。只是,她把所有的服从和所有的否定全部放在我们的接受领域——不论在我们的经验之中还是在我们的经验之外,都能让我们轻松地进入,都让我们感到,那就是我们的生活,即使它不是真实的表面发生,也是内在的真实发生。

  追寻内在,本就是自现代派文学诞生以来的核心特征。内在的变化犹如心理,总是出现稍纵即逝的变化。在《他乡遇故知》中,“我”遇到曾在故乡施舍过的侏儒,却发现乍见时的“热情多余的”,在舞厅遇见表白过喜欢自己的男人,却忽然“感到路过了他和他的朋友”。这些心理微妙、突然,但却依托于真实的存在。当今天小说家的关注重心转移到这一存在变化之时,外在的一切变化就都变得不再重要,或者说,不再如古典文学所表现出的那样重要。崔曼莉的小说从一开始,就很自觉地介入写作的现代性深处,作为读者,我们很难看见她笔下某个人物的外在描写,在我们阅读中成形的人物,都是通过人物的行为、语言、心理动作来得到肖像似的呈现。

  三

  小说《房间》同样是崔曼莉式的典型表达。“我”在童年时就因一场车祸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于是,一个“八岁开始就不能再移动”的小女孩形象几乎在瞬间就跃然纸上。对读者来说,一种自然而然的同情不觉就在“我”身边围绕、展开。就故事来说,我感觉——甚至肯定崔曼莉并未做出情节上的任何预设。对崔曼莉来说,重要的是进入主人公的内心,将主人公心中蕴藏的种种感受进行还原般地叙说。因此,“我”是什么样子,作者从未告诉我们,尽管崔曼莉似乎在漫不经意间几处提到,“我”有“那每一天梳理得整洁辫子”。但即便是这条辫子,也不过成为主人公内心独白时的道具。而道具的本质功能不过是让读者必须看到,又并不产生什么重要作用的次要物。但它可以成为进入主人公内心的线索。崔曼莉深谙道具功能——她丢给主人公的道具,或者说,主人公从她那里接受的道具看起来没任何作用可言,但却一把抓住读者的眼球,让读者的情感从道具上开始起伏,从而打开进入主人公内心的道路

  于是,崔曼莉恰如其分地为读者展开一颗深陷困境的心灵。在崔曼莉笔下,没有谁的困境比得上《房间》中的“我”了。残废使主人公注定终生躺在一个封闭的房间。要想从这种困境中脱身是不可能的,而这“不可能”,从一开始就转换冷酷绝对存在。于是,主人公自然而然,希望内心能得到自由。因此,围绕主人公的内心波动,友谊亲情爱情渴望、成功成名的念头纷纷开始登场——也几乎变成现实。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主题无不属于艺术表达的核心主题,崔曼莉以惊人控制力,将这些本质的艺术主题或者说人生主题浓缩在一具残废的身体之上。但残疾注定了身体的不能脱困,在这一前提之下,心灵的脱困欲望便将心灵变得比身体更加暴戾和扭曲。于是,“我”遭遇的就只可能是不可避免的现实残酷,反过来,这种残酷又进一步扭曲渴望脱困的心灵。因此我们看到,在这篇小说中,崔曼莉不仅仅将内心理解为可供观照的现实客体,更从主体角度出发,将现实理解为人的种种欲望实践,尽管这一实践全部由内心完成,但这也彰显出,它的力量全部生发于人的内在冲突。这种冲突远比外在冲突更强烈和更富于打击

  因此我相信,当崔曼莉写完这个小说,一定连自己也感到惊讶。因为主人公的一切行为和发生都不由主人公自己所能控制。这就意味着,在主人公身上所蕴涵、然后爆发的力量来自一颗完整的内心。那颗内心愈完整,就愈脱离作家的虚构,爆发的力量就愈强大,它甚至凌驾到作者的掌控之上,获得穿越虚构的最终独立。对崔曼莉来说——或者,对任何一个成功的小说家来说,残酷本就是人生的主题,既无法回避,也没必要回避。小说的重要功能之一,也就在于如何将现实压缩进欲望与欲望的夹缝,从而生发出它的表达力度,也使小说变成比现实更具现实性的艺术成品

  四

  对每一个小说家来说,如果不是写理论,那他(她)对小说的理解就全部蕴涵在小说的文本当中。理解的强弱决定了小说文本的高低。在我看来,这一理解更多地取决于小说家对某一主题是否达到了最强烈和最紧迫的临界实现。在这一临界点上,所有的强行解释根本不起作用,起作用的,只是那个小说家的文本托出,让我们看看它是否达到了我们对现代小说的基本认知准则衡量特别在“无动机艺术”恢复的今天,更是考量着每一位成熟小说家的艺术观和语言观。

  因此,在连续阅读崔曼莉的一篇篇小说时,我忍不住想探究,崔曼莉的小说是否到达了“无动机艺术”的要求。尽管我知道,这一要求包含探究者必须承担的风险。但我承担的风险总是在一篇篇阅读中获得彻底的消解。

  对崔曼莉来说,正是“动机”的退场才最充分地保证了人物的独立出场,也保证了崔曼莉让人物在各个地方随意亮相。

  她的《山中日记》《他乡遇故知》《求职游戏》《左眼皮跳了》等一系列小说就蕴含了这一独立和随意。或许,在崔曼莉这里,独立和随意,本就是一个相同意思。因此,她的人物既可以在穷乡僻壤,也可以在繁华都市,更可以在任意为之的某个异国。只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崔曼莉都惜墨如金,尽量将各种冲突压缩在它最集中和最需要之处。在这里,“需要”并不是作者的个人动机,而是小说中的人物动机。那些动机指向,以《山中日记》的一句话来说,“都是从一个地方出发,向一个目标前进”。

  初读之下,《山中日记》只不过写了一个叫汉顿的奥地利老头是如何处在自己的封闭当中。但细细品味,我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叫汉顿的老人在崔曼莉小说中,恰好处于关键的位置。对他来说,曾找到过二十三条登山路线实际上就是找到了二十三条脱困的道路,但最终,老人仍然将自己置身于不需要脱困的封闭房间,直到最后自杀,才似乎让他找到彻底的人生脱困之路。

  毋庸讳言,每个读者都受到自己的经验局限。正因如此,才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之说。而之所以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之说,就在于作者紧扣自己的经验,将其通过作品,尽量还原到客观领域。即使今天的实证主义,也不可能有效地抵达个人面对作品时的经验还原。因为作者在现代性文学中提供的,已经不再是主观的东西。面对汉顿的自杀,崔曼莉也只是很轻描淡写似地留下“书中没有答案。我想以后也不会有答案了”的结束语来结束全篇。但正因为“不会有答案了”,小说最后留下的空间才突破小说本身的物理空间,获得一种异乎寻常的开阔。这开阔也是一篇现代小说达到文本内核后所产生的心理开阔。作为读者,面对这种近乎零度的写作,根本无须追问——也问不到一个形而上的意义。因为它呈现的是一种关系到生存性的本源冲突。这种冲突甚至独立于作者的原意,独立于文本所处的原初环境,直接将冲突还原到存在之维度来进行观察。能做到这一步,已充分体现了崔曼莉扎实不凡的艺术功力。

  五

  没有谁能经历完整的人性,但无论是谁,都必然经验过自己的有限性,经验过属于自己的痛苦和折磨。因此,如何从自己的有限性到达尽可能的完整,就变成一个小说艺术家的道路,甚至,愈接近完整,就愈使自己的作品充满打击的力度。从崔曼莉写下的这些小说来看,极深地挖掘了人性,也真实地呈现了人性。而她小说中的打击力度,也就从她对经验不断获得突破的挖掘和呈现中到来。

  在她的《治疗》《臭味相投》《寻找托马斯》等小说中,崔曼莉跨越性别,在笔尖下呈现出语言和语境的双重犀利。在我们的阅读中,甚至在面对世界一流女性小说家的作品时,我们也很少看见女性作家笔下的“我”是一个男人。因此,当我读到崔曼莉这几篇小说时,有种突然的意外和担忧。作为主人公的“我”,居然转换成了男性。但阅读摧垮了我的意外和担忧,尤其在《治疗》中,崔曼莉展现了她更进一步的犀利和胸有成竹。

  小说中的“我”是一个心理医生,他一边为患有心理疾症的病人看病,一边却陷在无意杀妻的心理恐惧当中。小说的尖锐冲突,几乎一步到位地抓住读者的无数预设。但在崔曼莉笔下,所有的冲突都不是为了造成戏剧性的渲染,恰好相反,她在小说的冲突中,始终打量人物的内在困境,抽丝剥笋地展开人性所能到达的行为极限。在这里,堕落与道德之恶都不是崔曼莉要关心的问题。至少,就小说本身而言,道德维度甚至社会维度都不是唯一的维度,崔曼莉关心的是如何穿过这些维度,将我们引向灵魂得以呈现的门槛。

  因此,崔曼莉的小说始终充满接近饱和的呈现。而呈现的最大特质,就是不拒绝跟世界发生任何接触,恰恰应在不断的接触中,来实现接触对象的本来面目。崔曼莉的全部笔力就集中在这样一个地方,因而她所展现的所有冲突和结局,都像维特根斯坦所说的那样:“我们觉得,即使一切可能的科学问题都得到回答,人生的难题仍未得到解决。当然,这时不再有什么问题,而这本身就是答案。”对崔曼莉来说,她小说人物的人生难题得不到解决,那在问题与答案之间,采取一个什么样的立场就显得特别重要。因而,她小说中的人物不论是男是女,都始终被自觉或不自觉的立场吸引,到达自己无法预知的结果。不仅是让人难以透气的《治疗》,哪怕是看似轻松随意的《两千五百公里以外》,都在一种无法预知的接触中来到更加无法预知的心理转变。而无论什么样的心理转变,其转变本身,都在急速的转换中构成小说的答案。而读者,往往就在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答案中,获得对人的理解,获得对小说的本身理解。

  六

  行文至此,我还想补充的是,对崔曼莉来说,表达是一种理解,该如何表达又是另外一种理解。就文学的现代性而言,语言本身就是一种独立。作为起点,崔曼莉的语言使用从一开始就处于日常语言的框架。而恰恰是这一框架,才构成读者的注意中心。从表面上看,崔曼莉根本不重视修辞,但她的不重视也只是流于表面。崔曼莉更着意的,是如何将修辞隐藏在行文的语气当中,从而使她小说的处境和语境都获得出乎意料的直接和丰富多样。在今天,口语泛滥于写作的各个领域,但太多的口语之所以变成口水,就在于口语深层的有效提炼处于缺席的位置。崔曼莉理解这一提炼,才使自己的语言到达简洁的多义境地——“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还有什么是需要多说的。”没有对语言的深度把握,崔曼莉就不会以这样质朴的行文方式告诉我们,在不同的语境中,最简单的语言也会产生责备、解释、挑衅和直捣核心的多重功能。因此,不仅是崔曼莉小说的表达内涵,还是她的语言风格,都在相辅相成地构成她小说的非凡魅力。

  对我们来说,除了接受她小说给予的阅读满足,还有什么是需要多说的?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三):生命的本质是孤独——《卡卡的信仰》自序/崔曼莉

  《卡卡的信仰》是我第一篇公开发表的小说。它的灵感来自于当年发生在美国的一个轰动事件。一位14岁少年和他30岁的老师发展了一段不伦之恋,老师因此而获罪入狱。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小说题材,于是有人质疑:第一,怎么把这个故事移植到中国来?第二,不伦之恋稍有不妥就很难发表,但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我用了三天时间完成了这篇小说。通过一个14岁少女视角,写她家里突然来了一位妈妈朋友的儿子,他是个混血儿,她对这位少年产生了朦胧的初恋,又无意间发现了她的“信仰哥哥”和高中部一个语文老师的不伦之恋,隐约中,“信仰哥哥”对成年女人的热爱似乎也正热爱着她的母亲。整篇小说围绕着少女卡卡情窦初开的混乱与痛楚展开。“卡卡”是少女的名字,“信仰”是混血少年的名字,所以叫《卡卡的信仰》。

  这篇小说我反复读过,每次读都有“被成长”的触痛。曾经有朋友看了以后说,我把男人女人心里所有的角落都走遍了。这自然是一个高的评价,如果放在小说主人公身上,我就点头,放在自己的生活中,我只好摇头了。这篇小说确实帮我解决了一个写作者心态上的问题:写作不要有功利心。以前听朋友说,所谓功利心第一层就是想当作家,万众瞩目;第二层是要写一部伟大的作品。《卡卡的信仰》我写的很放松,几乎是跟随它前进的。它完全是活的。看来小说本身也有它的生命状态,在某个特定时刻,它会和我形成生命共振,当灵感来临,我选择了它,它也选择了我,然后,彼此一同去承担成长的“被选择”。

  《臭味相投》和《房间》是为了出版短篇小说集,在电脑中找到的两篇已经被遗忘的作品。它们写在《卡卡的信仰》之前,是一段写作中没有作家意识的自为状态。《臭味相投》里的年轻人多的是无聊与绝望,但却活得有滋有味。其中不难看到今天《求职游戏》,甚至《浮沉》的影子。《房间》完全不一样,相隔十年,再读它时,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它曾让老一代人流泪,让明白人性的人动容。据说人可以有一个老灵魂。我读《房间》时,也怀疑写作者的灵魂太老了,老到可以编一个这样的故事,让一位少女说出“黑暗终将来临,它比白天更加长久。”

  《杀鸭记》彻头彻尾是一篇讲绝交的小说。有不知道的编辑看到投稿时问我是不是来自农村,我没有在农村住过,这篇小说也非关乡村生活。小说主人公来到一个偏僻乡村,打算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总是遭到一群高高兴兴的鸭子们的打扰,于是,他下决心去解决这个问题以找回他想要的平静。整个过程结束后,他转过头,对着扑面而来的乡村景色,眼泪也随即涌了出来。不少人企图解读这个结尾,我听到一个耐人寻味的解读是说主人公自己的生理本能在关键时刻给他带来的分裂与背叛,使这个绝交的决心最终陷入虚无的绝境。

  2005年《杀鸭记》发表后,我开始创作长篇小说,也停止了所有短篇小说写作。从2005年到2008年,直到《浮沉》出版,差不多三年时间,很多人不知道我在做什么。2010年我应《北京文学》邀请,写了中篇《求职游戏》。这是我的第一个中篇小说。我以前比较回避写中篇,它和长短篇小说都不同。短篇小说既要一针见血,也要一览有余,留出的空白才是重点。大长篇讲究结构、细节、人物、语言的统一,包括人生的各种悲喜况味。以上两种都各具挑战性。中篇不长不短,写起来没劲且费劲。但在《求职游戏》创作中,我发现写中篇小说其实也很有乐趣,它的结构和用力要很均匀,在一波略折、一波迭荡中保持着吐纳和畅。《求职游戏》发表后《北京文学》给了它“北京文学奖”,作协把它选入当年中篇小说年选,《中篇小说选刊》也选登了这篇小说。这使我感到意外——它终于没有望文生义地被归纳为职场小说。它虽不是短篇,放在这里,也算是取长补短。

  这两年好评与畅销的运气似乎都落在了《琉璃时代》与《浮沉》那边了。现在出版这部中短篇小说集,对我的写作自然有不同的意义。爱尔兰作家法兰克、奥康纳曾认为短篇小说最合适处理孑然一身,尤其是身处社会边缘的人。我在想,这种孤独也许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主旋律。但是这十四个短篇却向我展现了另一种可能。我们经由黑暗发现了生命中的孤独本质,其广大无边又无所不在,这种反差在现实中尽管难成比例,但就语言文字的内涵和功能上讲,如果我们能学会用它来调节这种反差,并使其上升一步,我们也许就在虚幻与平凡中找到短篇小说的魅力了。

  以此为序。

  崔曼莉

  2012年初秋

  于北京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四):那如花容颜下,住着一朵老灵魂

  周日的下午,睡了午觉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来北方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冬日的阳光是如此匮乏且珍贵,开了灯,随手抽过一本书来读,结果就陷进去了。这是我第一次读崔曼莉的作品,连《浮沉》这样大热的作品都没有读过,却有一种久别重逢之感,也许我的灵魂是一只觅食的饿虎,等待精美的文字来餮足我的胃口。好久没看到这么凉的文字了,练达通透,直指人心,那是来自内心的寒意,像是一双手不疾不徐,一下一下的捏着我的心脏,我在恐慌,却又病态的等待着下一次心被揪紧的感觉。

  这是一部中短篇小说的选集,中短篇字数不多,因此更为考验作者的功力。短篇要求构建好整个故事的骨骼框架,控制好矛盾爆发的度,留给读者足够的回味和联想的空间,就像是速写一般,抓住最精彩的一瞬进行描绘,不要求面面俱到的细节,只要求其掌握精髓的能力;而中篇小说更不好写,因为它不再是片段式的写生,你需要交待一定的故事及人物背景,却不能因此沉溺于细节描写而不能自拔,它考验的是作者掌控全局的能力,如崔曼莉自序中所说,要将力气平均的使到各个章节之中。如此故事才能保持平衡,进行合理化的层层递进。而崔曼莉成熟圆满的笔触使我重燃了当年阅读欧亨利和莫泊桑短篇小说时的热情,他们都是很会讲故事的人。

  读书太多,往往发现自己的思维也进入了某种固定的模式,常常在阅读的时候会猜测故事的结尾,狗血的开头就猜测狗血的结尾,例如《求职游戏》我就猜邓朝辉是不是默默守护暗恋苹果的“费云帆”,黑暗的开头我就猜测黑暗的结尾,例如《卡卡的信仰》我就猜信仰会跟大人们“鱼死网破”来守护爱情。可以说,现在我的预感是越来越准,可是到了崔曼莉这里,竟然悉数失手,可以想见,她的故事是多么反狗血和反模式化的。

  崔曼莉冷静克制的文笔常常使人联想到雷蒙德•卡佛或者理查德•耶茨,大概是因为他们笔下人物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居住在年轻躯体里的老灵魂。他们都还年轻,可是心却像一块扔在门口脏兮兮的旧地垫,早被踩得疲累颓唐,沾满了尘世的烟火气。他们的眼神和举动,既苍老又年轻,带着某种过于洞察世情的寒凉,看的太清楚和明白,就容易变得凉薄吧,这和《求职游戏》里苹果痛斥张凯“凉薄”的那个凉薄还不是一个意思,张凯之凉薄在于他是一个没有担当,思想也没有开窍的男人,所以行事寡廉少义,不懂感恩。而以邓朝辉为代表的主人公,在做着温暖的事情的时候,也让人抑制不住产生凉意,他们看得太明白了,不过是把这人生都看做是一个大游戏,而其他人等,都不过是这场游戏中的棋子。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惊恐悚然而生,那些看透了人世沧桑的老灵魂呵,何其可怕!

  我们一直在寻找能够为我们揭示人性真相的文字,可是当我们亲眼看到有人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将包裹在上的血管、筋膜和脂肪一一细心剔除掉,将那颗没有一丝缀饰遮掩的噗通跳动的心脏呈现在我们面前时,相信那粉红色的略显丑陋的人心并不会给人多少愉悦的感觉,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眼光的魔力,你只能害怕却又入迷的看着。也许,在那一刻,你会相信神灵的存在,若非是上天造物的神迹,如何会有人类这种生物的存在,又如何会产生作家这种试炼人心的职业?我们素昧平生,你如何能窥见我内心最隐秘的角落,一支笔写尽我的孤寂和欲望?

  不同的是,崔曼莉的女性写作者身份,使得故事没有彻底走向毁灭和绝望,许多故事的结尾,像是漫天大雪中绽放的一支寒梅,带着怯生生的暖意,都留给我们一丝春的希望。因此《房间》中的瘫痪在床的余小可,在俗世的金钱名利中打了一个圈之后,幸而认识到了最宝贵的东西就在身边,不离不弃;《臭味相投》里,苦逼的男屌丝弯刀终于逆袭,抱得美人归;就连最残酷的《杀鸭记》,都让我们看到了最后“我”的泪水,重燃对于人性的希望。

  当我阅读的历程接近结束的时候,抬头看到田妹还在被窝里睡的正香,忍不住过去抱住他,大概,只有尘世间的温暖才足以抵御那洞察人世的凉。幸而,有了这些或悲或喜的故事存在,我们才能格外珍视这平凡的温暖。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五):杀鸭记:为什么我一心要残杀那些毫无恶意的友好呢

  本评只对《杀鸭记》,欢迎看过此文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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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我就是越来越讨厌朋友和人群。我想我一定是受了伤。我逃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小乡村,终于相安无事。在这淳朴缓慢亲善的乡村间,我因为终日闭门不出和刻意讲究文明的语言,愈发成了一个异类。好在我正盼望、享受这属于异类和陌生人的安静。每天早起,我就看看屋前空空的池塘,一潭死水一样的平静,这样也好。

  只有妈妈来过一次,后来我就再不许她来了。我没有电话,连记录电话号码的小本子放在抽屉里都盖了一层灰土。可就在我越来越习惯一个人的时候,那些鸭子就出现了。

  胖胖的白白的鸭子,嬉戏觅食梳理羽毛,从清晨到日暮,每天都来小池塘,点缀了风景,无忧无虑的快乐。

  或许鸭子是这世界上唯一肯主动接近我的生物了。鸭子不会吵闹,鸭子好像是想用自己每天的行动来感动我,要证明这每天的日子还有很多快乐。偏偏是这毫无恶意的友好让我恼火。我决定杀死鸭子。

  我一门心思要杀了鸭子。

  活埋,挖一个大坑,然后用泥土盖住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狠毒。

  伤害没有防备的单纯家伙总是比较容易。当我抓住鸭子的翅膀,手埋在柔柔暖暖的羽毛里,我差点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可鸭子毕竟是愚蠢的,鸭子不知道反抗,被一脚踢翻,直到被埋掉也没发出声音。

  但眼泪就不可抑止的流了出来。为什么我一心要残杀那些可能是我这一生里唯一仅存最后的没有一点恶意的示好呢?

  我哭我的不受控制。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六):没有结局的结局

  《卡卡的信仰》据说很畅销,舍友买了,然后我就借过来看了。豆瓣上的评分还挺高的,推荐的人很多。如果我在这里唱反调,不知道会不会被唾弃。不过,我应该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抱歉。喜欢读书,爱书的人应该是“温柔”的,他/她应该是乐于听见不同的思考的声音的人。

  回到崔曼莉的这本书,这是我第一次读她的作品,也可能很久不会再读了,除非有偶然的机会。不能说这本书的小说不好。这些小说都带有生活的影子,可以说是对生活观察之后的表达。艺术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的。但如果只是对生活中的事物进行描绘和艺术加工,那不过是比一般人的作品好一点而已,不能算是杰作。古今中外几乎没有哪个伟大的作家在创作时是不受生活影响的。如歌德的代表作《少年维特之烦恼》就是在看到一起新闻之后,灵感涌现写下来的。但是它不是一部仅仅是关于痴情少年殉情的凄美爱情故事。它有对那个时代的思考。主人公维特,从现实中的人物原型逐渐脱离出来,是一个全新的生活在作者创作下的一个新的活生生的人物。歌德赋予维特一个时代的宿命。维特爱绿蒂尽管她已经订婚了,但是他爱她的纯真和美,没有他所厌恶的市民的庸俗。但是绿蒂无法回应他的热情,他离开了爱人的身边,带着对绿蒂的炙热的爱相信现实社会会有美好的一面,但是他又失望了。官场的腐败和贵族的傲慢都深深扎进他的心里,无药可救了,他放弃了社会,同时社会也抛弃了他,但是这不足以让他回到上帝的身边。爱,有神奇的疗效,可以治愈人心里的创伤。可是绿蒂却嫁给了他最厌恶的阿尔法,一个奉公守法、因循守旧的小官僚,或者在世人的眼里,甚至绿蒂的眼中阿尔法都是优秀的。绿蒂尽管爱的是维特,但是她也可以爱丈夫,她的教育告诉她必须这样。最终绿蒂也不过是平庸的世人中的一员。维特才对世间毫无眷恋。歌德之所以成功就是在于他笔下的人物是活的!有了自己新的生命。而崔曼莉这部作品只有一个个故事,让人一读就知道是来源于生活的。就拿第一故事《卡卡的信仰》,故事结束了,就是卡卡喜欢信仰,信仰却喜欢老师,然后信仰和老师有了不伦之恋,信仰被母亲强行带走,从此杳无音信。这样的叙述很难让人有什么激动。就像听一个八卦谣言一样。

  有的评论是说,崔曼莉在人物的心理刻画上有独具一格的角度。这个,我倒是没太注意。可是她的叙述方式倒是挺特别的。有点意识流的味道。可是,作者还得再多努力一点,有点生硬,有点脱节。这倒让我想到了萧红的作品,说实在我也并不那么喜欢。萧红的作品有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语言的不同,表达上有时会有逻辑问题,沈从文曾经也有类似这样的评论。有时候读着读着不知道作者的思绪到哪里了,突然一百八十度大旋转,让人晕眩。如果让读者感觉“吃力”,那么不是读者水平不高,就应该是作者的水平太高了。(估计我就是前者。)崔曼莉和萧红还有一点很相似,就是前面所说的,只是生活的叙述。可是关键在于萧红的一生经历很多苦难,她复杂而丰富的生活给了她的作品无限的生命力,所以就算文字有点欠缺,读得有点累,读者都会很宽容。读她的书就像是在经历那一个早已逝去的时代,那个千疮百孔的中国就像重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触目惊心,痛心疾首。

  不管怎么说,崔曼莉比一些只是无病呻吟,“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些作者强多了。作者在作品中其实给出了故事的结局,如果她可以再向前走一步,再给出故事的结局,给自己和大家多一点思考,那么就不会是“没有结局的结局”了。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七):人的真相

  看过两本崔曼莉的书,一本是《琉璃时代》,一本是这本短篇小说集《卡卡的信仰》。这两本书的可读性都非常强,但他们带给我的感受却完全不同。前者情节跌宕,将民国时上海滩的繁华与落寞一网打尽,酣畅淋漓的商业战争和人物情感走向读来让人不忍释卷。而《卡卡的信仰》里的每一篇,读完都令人想停顿下来回味,因为作者笔下每一个人物,都让人心生怜意。而她的每一个叙事视角,又让人琢磨,生命的真相难道真的只有孤独、残酷、冷漠和凄清吗?

  《琉璃时代》里袁子森对凤仪一直的要求是:要学会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也要让自己幸福。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他说,人生而孤独,每个人都是孤独地在这世上行走,没有人能代替你喜怒哀乐,没有人能完整地陪伴另一个生命。我听完总是发怒,诚然我也知道每一人都是独立存活于世,但也觉得这话生硬不近人情。而作家崔曼莉,却也在通过笔下每一个人物的命运,来诠释世人都不肯面对的这个真相。

  《卡卡的信仰》收录了崔曼莉多年创作的十几部中短篇小说,读完更让我对生命行走过程中的自我意识有更多体会。这意识是自己感受到的,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即使再亲的人,也不可能完全倾诉得尽,别人也不可能完全得以理解。无论是卡卡的信仰哥哥,还是身体瘫痪却向往外在世界的“我”,或者是《寻找托马斯》中的医生,《杀鸭记》里近乎变态的杀鸭者。崔曼莉毫不心软地把人世间最大的残酷——无药可救的孤独与虚无一一送给故事的主人公们,还夹杂着人类始终无法克服的弱点——《臭味相投》、《翡翠镯子》中人的虚荣、功利,《他乡遇故知》、《求职游戏》、《山中日记》里人与人之间永远走不到一起的自私、不信任、虚伪。

  可是,这些人格并不健全的人,却并不让人心生厌恶,因为你在厌恶他们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厌恶自己。这不得不令人感叹起人类的“臭味相投”,因为我们都是如此无助地沉沦于世。稍有自识的人,都知道自己还站不上道德或人性的制高点,所以并无资格叫嚣批判。

  但也许被崔曼莉的笔触触痛的同时,我们其实拥有了一项可贵的品质,那就是“同情”。同情书里的人物,同情我们自身的某些局限性。

  重要的是,我们在同情的同时,也学会原谅。因为很可能,你就是这些主人公里的某一个。

  但我们依然还是要相信美好的存在,相信只要我们对自己宽容些,对他人友善些,我们会获得一些爱。

  多多少少的爱,会多多少少地填补内心的空缺,多多少少地让劣根隐去。而这样,虽然我们还在孤独地活着,但却是更有力量的。

  :感谢作家的签名赠书,让我获得如此焦酌而又愉快的阅读体验。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八):有形的房间,无形的墙

  身为残障女性中的一员,我向来很关注描写残障人生活的文学作品。但令人遗憾的是,此类作品不但寥寥无几,而且通常水平低下,看了不是让人大失所望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没有真实地反映出残障人的生活和心理状态,属于隔岸观火隔靴搔痒的一类。

  最近在单位的图书馆里找到了崔曼莉写的《房间》这篇小说,通读之下感觉尚可,算是相关作品中描写得比较到位的一篇。对重残女性日常生活的描述和心理状态的分析都挺逼真,虽然文字略显冗长琐碎,但起码读过之后不会让我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互联网的兴起的确给残障人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使他们即使身处斗室也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但是这一切却终究是虚幻和肤浅的,在最初的新鲜热闹过去之后,生活依旧不会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残障对于残障人像是一堵墙,除了带来生活上的不便和精神上的痛苦之外,更使很多健全人不愿逾越它与其深入交往。

  然而从本质上来说,残障人与健全人并不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只不过是分别处于人的两种不同状态而已。健全人比起残障人来,不过多了些许运气:没有患上无法治愈的疾病,没有遇到惨烈的意外事故,甚至没有经历过年老力衰……但是就是这些幸运,却给了很多健全人傲视残障人的资本,使他们经常会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对残障人的偏见与歧视就不用说了,即使那些自认为对残障人士很有爱心的好心人,其实也未曾觉得残障人与自己在精神上是平等的,一样会对生活有着与自己相同的要求与渴望。也许他们会在你跌倒的时候将你扶起,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伸一下援手。但是除此之外,他们的生活圈子中不会有你的存在,你的心事也

  没人愿意认真倾听……

  小说中的余小可就是如此,虽然她与小说中的“我”有着十几年的友谊,但其实并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的内心,而“我”与余小可也是有着内心隔膜的,所以“我”才会怀疑余小可对“我”好的真正动机,甚至会为了所谓的“爱情”不惜放弃友谊。然而现实却跟“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我”所看重和渴望的那些,不过是美丽的梦幻泡影,到头来能与“我”真心相伴的,依旧只有父亲与余小可而已。

  有形的房间似乎是容易走出的,比如通过互联网和各种媒体,就能让许多原本陌生的人聚集到“我”的身边。但残障这堵无形的墙却很难打破,虽然认识了那么多人,他们却依旧是些熟悉的陌生人,彼此身体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可心与心之间还是隔着厚厚的墙,未曾相遇。到底应该如何打破这堵墙,使残障人与健全人能融洽地生活在同一世界,小说没有给出答案,也许这个命题太宏大了一些:个人要经过怎样的痛苦与挣扎,才能冲破重重樊篱,获得真正的自由,这不是一篇短篇小说能够表达得清楚的。

  《卡卡的信仰》读后感(九):喧嚣中的一丝坚守

  莫言获奖后,我们做图书出版的都很兴奋,因为期待可以拉动这个市场,哪怕我们不是莫言的出版方,只要市场好,我们也是受益者。

  因为“年份”不好,我们现在的心态都变得很奇妙,一方面拼命出奇求新,就怕读者抛弃我们,一方面又在坚守,觉得出版应该有自己的风骨。

  《卡卡的信仰》就是我们坚守的动作之一,这是一本高品质和水准的纯文学作品——没错,是纯文学——这个词汇或许已经被人淡忘,但她依然存在,并且代表着一种高贵,哪怕时过境迁,她已经不那么受瞩目,但依然无损她的光芒。

  非常钦佩《卡卡的信仰》作者崔曼莉女士,相较而言,她比我们更加坚持和明确,这是凝结了她十年纯文学创作的结晶,除了完美诠释了创作者这一身份(对于内容的评价,详见远人先生的专论),对章节的安排,文前文后的设置,甚至装帧都提出了自己独到而坚守的观点。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数次被其态度感染,最后我终于知道,对我们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个选题,一个图书产品,对她而言,或许就是全部!

  而能够在喧嚣中坚守的人,才是内心最强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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