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远野物语·日本昔话经典读后感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读后感 >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8-30 04:46:01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经典读后感10篇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是一本由(日)柳田国男著作,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211,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一):民间传说之镜

  和许多国家一样,日本也是在卷入现代化进程之后才重新发现民间故事的,因为只有到了此刻,传统才真正被作为“传统”来审视和看待。那些原本习以为常、没人当回事的日常民俗乡野故事,第一次被看作是体现民族精神塑造身份认同的非物质遗产中国读者尽可以将《远野物语•日本昔话》当乡野怪谈或文学短篇来读,但它之所以重要,乃是因为它犹如一面镜子,折射出日本之所以为日本的那种生活方式

  事实上,日本民俗学之父柳田国男的学术经历本身就与此密切相关:他原本大学读的是政治科,毕业后抱着消灭民间饥馑的决心就任农业官员,只是在看到农民贫困和民俗传统的日渐消逝后,才一步步由关切转向民俗研究,直到十二年后辞职潜心于学术。激发他这一转变的肇因,是他1907-1909年间在国内诸岛的长期旅行,事后他根据在宫崎县椎叶村听到的猎猪传说,于1909年自费出版日本民俗学的开山之作《后狩词记》;但影响更大的是他据岩手县远野乡所得的传说于1910年出版的《远野物语》,这被普遍视为他的代表作和柳田民俗学的真正出发点

  《远野物语》中的世界,是一个对现代人而言遥远陌生的世界:人与神灵(马头神、山神)、妖怪(山男、河童、天狗、山姥)、野兽(猿猴精、御犬)共处,且远非拥有控制自然力量的那一方,相反,村里女子常常被山男、怪人、河童、猿猴精所掠走,怀上他们的孩子;甚至梦中到山野里去,不小心也会被狐狸附体,至于狼嚎,更是世上最可怕声音。这些山神或妖怪往往和人看上去区别不大,只是通常身材高大,且脸色通红,长得丑一点;如果不小心在路上遇到,即便当时没事,回家也常会让人大病一场。为了驱邪消灾,人们在路边村界竖起石头神像以抵御这些无形力量的入侵,因为村庄边界道路是最危险接触地带

  这其实源于古代东亚所共有的某些观念。杜维明曾说中国传统哲学“把无生物植物动物人类灵魂统统视为在宇宙巨流中息息相关乃至相互交融实体”,而人也不是像西方那样“独立于自然之外,由上帝根据自己形象创造特殊灵魂”,相反他和自然世界乃是一个连续的整体妇女被猿猴、精灵鬼怪攫走并为之生下孩子,以及在山顶树林中供奉神灵,这更是极为普遍的世界性现象

  但这些乡野传说的日本特点也十分突出。西方学者早已注意到,日本民间故事中经常有老人登场,却极少把王侯、领主、公主作为故事的主角——值得补充的是,结合《日本昔话》中各地的民间传说来看,甚至武士也很少成为故事主角,而在其他国家,社会的主要精英阶层经常是故事主角:在欧洲是国王、公主、教士;在中国是地主书生;在印度和东南亚则是王侯和僧侣。相比起别国,日本故事中妖怪和鬼物出现频率也比神灵高得多,但他们的形象未必邪恶,更不一定总会遭到神灵的惩罚镇压。此外,虽然《远野物语》中自嘲“以‘很久很久以前’开头的故事,最后都以‘从此以后万事大吉’作结尾”,但事实上这些传说却常常不大有道德说教倾向(《日本昔话》中有些故事稍有此倾向,尤其是告诫不得贪婪的惩罚性结局故事),也并不总以主角“从此过上美好生活”作结。《日本昔话》中的民间故事与中国对比看也很明显:日本的穷人获得的好报通常是致富,而不是获致高官、田产或成仙。

  相比起《远野物语》,《日本昔话》中的故事并不那么具有鲜明的日本特色,有些甚至是世界性的母题,如《布谷鸟兄弟》的故事,在老挝也有类似的传说;但这些故事在日本的语境中,不可避免地也加入了日本元素。如《海蜇没骨头》原系著名的“猴子鳄鱼”母题,但大概因为日本没有鳄鱼,故事中的主角就变成了龙王王妃和海龟,想吃的是猴肝而非猴心,而说出秘密的又变成了多嘴的海蜇,其结果,这个故事的寓意最终不是展示猴子的机智,却变成“多嘴多舌受了惩罚”。《长崎的鱼石》故事显然源出中国的“胡人识宝”母题,但叙述重点却不像中国北方传说中那样侧重外人攫取本地宝物,而是“外国商人脸上从来不表露心事,并且不论什么场合都爱讲价钱。而日本商人无知贪心,所以在过去时常这样吃大亏”。更不必说,其中关于端午节和灶神起源的传说,其故事诠释完全与中国传统相异,具有极强的日本特色。

  对这些故事内涵认识和挖掘,是一个漫长过程。柳田国男在《远野物语》1910年的初版序言中曾说,在当时研究这些传说,可能会被人指责为“未能分辨问题大小,着力之处有失妥当”,1935年再版时又回忆说当时“试图把这类东西作为研究对象想法,也被视为好事者的新奇追求”。书中还记述了一位熟知远野乡古老传说的老人,“常念叨想把知道的传说故事讲完,却无人愿意听那些陈年旧事”。然而从1930年《日本昔话》问世起,日本的“昔话收集事业突然活跃起来”。这恐怕并不是因为这本书本身具有某种神奇魔力,而是因为时代风气之转变:在经历了明治时代强烈的西方文化影响后,从1920年代开始,日本人重新开始转向自身的传统。

  正因此,日本民俗学的发端与德国一样,都具有对本国文化传统重构反思性质。柳田国男曾在《民俗学研究的出发点》一文中强调民俗学是自我认识的学科,“自我认识正是日本民俗学的出发点,也是最终目的。”高桑守史继承了这一观点,认为“民俗绝不单单是过去的残存物(survival),而是使日本人成为日本人的生活方式(way of life, folkway),因为这是‘反复进行现实行为’”。也就是说,民俗并不仅仅是已死或濒临灭绝的生活方式,而应是一种活的实践,这些传说在新的时代仍有强大生命力。这一点在日本电影动画中也常不时能看到:尽管渗透了生态环境保护这一现代理念,但宫崎骏的作品幽灵公主》、《平成狸猫合战》及《千与千寻》事实上都与日本传说息息相关。岩井俊二的短片《Arita》中,广末凉子饰演的女主角能看到一个特别的精灵Arita;但除她之外别人都看不到,渐渐地她对自己所见的信心动摇了,最终失手烧死Arita,精灵从此消失,她也变回一个普通女孩——这可想是源出《日本昔话》中《蜥蜴的钉帽》故事,但却衍生出极富现代色彩的寓意。这些,难道不能给我们以某些启发吗?

  ----------------------------------------------------------

  又,读此书时浮想良多,有许多实在无法塞进这篇文章之中,姑附识于此:

  1)本书(尤其《远野物语》)当然也是文学作品,读时总让人想起中国的笔记小说及卡尔维诺的《意大利童话》,柳田国男本人据说原也是个诗人。中文本的洗练颇具神韵,读者为此应向译者致谢

  2)在解读故事时,不同的异文是重要的。《秋空爽朗:童话故事与人的后半生》中曾用日本故事《失去瘤子的老人》来作精神分析,认为”瘤子代表了老年的瑕疵“,之后的解释似乎也头头是道,但《日本昔话》中收的同类故事《两个瘤子》(页164),主角却是两个和尚。这就使得从”老年“的角度来分析失去了根基。《秋空爽朗》的心理分析不如说是基于西方的文化视角借题发挥,在西方文化中,老人被视为衰老匮乏的一种状态,但在日本可能原本就并非如此

  3)《远野物语》第十四则提到:”马头神(音oshirasama)是双神,阿伊努族也有此神,见《虾夷风俗汇闻》“,这可能日本与内陆亚洲有联系痕迹遗留,因为这种神应是中亚流行的双马童。印度《梨俱吠陀》有几首颂诗赞美医神,最重要的即双马神阿须云(Aśvins),日语oshira的发音也与之近似(日语大概无法发"v”的音)。第十五则提到的无疑是林加崇拜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二):远野乡

  找到了!日本妖怪动漫原点,堪称日本的《聊斋志异》

  原创 2017-10-27 陈晓茶 学姐分享

  远野幻想物语

  東京アクティブNEETs - 東方フィルハーモニー交響楽団2 妖

  远野乡,是在深山之中的繁华之里。像是不可思议的从荒野生长出的异境,虽是美好,却像幻境,忽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这样的地方,常有妖异之事,竟不显得奇怪了。

  《远野物语》,即远野乡的故事。作者柳田国男用拙朴的语言记录了远野乡的故事。这些口耳相传的乡野故事之中,总掺杂有神灵与妖魔,可真实来源,又使得这些不可能存在事变得难以辨别真伪。那些存在,究竟是只存在于人们虚幻想象之中,还是安然与我们共存、却尚未被我们发现呢?

  《远野物语》共分一百一十九个小节,每个小结单独记录远野乡的故事、风俗和环境等,涉猎甚繁,几近琐碎。作者在书中尽力以客观的笔调描写人和事,因而书中也真切地揭露了人性的善与恶。

  嘉兵卫老爷子从事打猎,在山中常遇异事。曾枪击有神明之称的白鹿,却发现仅仅是一块鹿状白石,他想来应是魔障所致,当下决心不再打猎。后又出猎,见一僧侣挥动羽翼状的红衣。他因而每每向神明立誓不再打猎,却又在不久后后悔,直至年老,方才兑现誓言

  还有远野乡的河童,与外地的青脸河童不同,是红脸男童的模样。依河畔居的女子有与河童相好的,曾产下河童之子。这些不被期待的孩子,有出生即被斩碎,装进一升樽中掩埋的,亦有被遗弃后不知所踪的。可是河童仍居于水中,几近相安无事地,与远野乡中的人共生一处。好像是某种包容

  还有富豪之家的孙左门卫家,筑稻荷神祠以求保佑,却又因偶食毒菌,惨遭灭门,只余七岁之稚女。远近亲戚哄抢财物细碎之物也不放过。偌大家室,一夕间灰飞烟灭

  那些天狗、山男山女、各个被供奉的神明,真的不存在吗?

  那座真实存在的远野之城,有真的存在吗?

  今日再不可见的曾经的乡野,那些不可想象的生灵,依然在我们身边,无声无息的,悠然生活着。

  只是,我们再难以见到罢了。

  作者: 陈晓茶

  书读三两 字写一二

  心怀疏梦 求述云澜

  无甚文辞 徒费笔墨

  且表所感 聊请一观

  编辑 ▏阿宁

  图片 ▏网络

  微信扫一扫

  关注公众号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三):周作人《夜读抄》之〈远野物语〉

  《夜读抄》02.〈远野物语〉

  《远野物语》,日本柳田国男著,明治四十三年(一九一○)出版,共刊行三百五十部,我所有的系二九一号。其自序云:

  “此中所记悉从远野乡人佐佐木镜石君听来,明治四十二年二月以来,晚间常来过访,说诸故事,因笔记之。镜石君虽非健谈者,乃诚实人也,余亦不加减一句一字,但直书所感而已。窃思远野乡中此类故事当犹有数百件存在,我辈切望能多多听到。国内山村有比远野更幽深者,当又有无数的山神山人之传说,愿有人传述之,使平地的人闻而战栗。如此书者,盖陈胜吴广耳。

  “去年八月之末余游于远野乡。从花卷行十馀里,(案日本一里约当中国六七里,)凡有官站三,其他唯青山原野人烟稀少甚于北海道石狩之平野,或以新开路故,人民之来就者少乎?远野市中则烟花之巷也。余借马于驿亭主人,独巡郊外各村,其马以黑色海草为荐披身上,虻多故也。猿石之溪谷土甚肥,已开拓完善。路旁多石塔,诸国不知其比。自高处展望,早稻正熟,晚稻花盛开,水悉落而归于川。稻之色因种类而各异,有田或三或四或五相连续。稻色相同者,即属于一家之田,盖所谓名所相同也。小于坐落地名之土名,非田主不之知,唯常见于古旧的卖买让与的田契上。越附马牛之谷,早地峰之山隐约可见,山形如草笠,又似字母之∧字。此谷中稻熟较迟,满目一色青绿。在田间细道上行,有不知名之鸟,率其雏横过,雏色黑中杂白羽,初以为是小鸡,后隐沟草中不复见,乃知是野鸟。天神之山有祭赛,有狮子舞。于兹鞠尘轻扬,有红物飘翻,与一村之绿相映。狮子舞者,鹿之舞也,戴面具上着鹿角,童子五六人,拔剑与之共舞,笛音高而歌声低,虽在侧亦难闻其词。日斜风吹,醉而呼人者之声亦复萧寂,虽女笑儿奔,而旅愁犹复无可奈何。盂兰盆节,有新佛之家率高揭红白之旗以招魂,山头马上东西指点,此旗凡有十许。村人将去其永住之地者,旅人暂来寄宿者,及彼悠悠之灵山,黄昏徐来,悉包容尽之。在远野有观音堂八所,以一木所作也。此日多报赛之徒,冈上见灯火,闻撞【1】钟之音。隔路草丛中有雨风祭之稻草人,恰如倦人之仰卧焉。此为余游远野所得之印象也。

  “窃惟此类书物至少总非现代之流行,无论印刷如何容易,刊行此书,以自己的狭隘的趣味强迫他人,恐或有人将评为胡乱行为。敢答之曰,闻如此故事,见如此土地来后,而不想转语他人者,果有其人乎?如此沉默而且谨慎的人,至少在我友人中不曾有也。如九百年前之先辈如《今昔物语》者在当时已为古昔之谈,此则与之相反,乃是目前之事情也。即使敬虔之意与诚实之态度或未能声言逾越先哲,唯不曾多经人耳,亦少借他人之口与笔,彼淡泊天真之大纳言君却反值得来听耳。(案平安朝末大纳言源隆国搜集古今传说,成书三十一卷,名《今昔物语集》,行于世。)至于近世御伽百物语之徒,其志既陋,且不能确信其言之非妄,窃耻与之比邻。要之此书系现在之事实,余相信即此已足为其正大的存在理由矣。唯镜石君年仅二十四五,余亦只忝长十岁已耳,生于事业尽多之今世,乃不辨问题之大小,用力失其当,将有如是言者则若之何?如明神山之角鸱,太尖竖其耳,太圆瞪其目,将有如是责者则又若之何?吁,无可奈何矣,此责任则唯余应负之也。(案下一首系短歌,令译其大意。)

  “老人家似的,不飞亦不鸣的,远方的树林中的猫头鹰,或者要笑罢!”

  《远野物语》一卷,计一百十九则,凡地势时令,风俗信仰,花木鸟兽,悉有记述,关于家神,山人,狼狐猿猴之怪等事为尤详,在出板当时洵为独一无二之作,即在以后,可与竞爽者亦殊不多,盖昔时笔记以传奇志怪为目的者,大抵有姑妄言之的毛病,缺少学术价值,现代的著述中这一点可以无虞,而能兼有文章之美如柳田氏的却又不能多见。今摘译其第四十九节以下四则:

  “仙人岭上山十五里,下山十五里。(原注,此系小里,案即等于中国里数。)其间有堂祀仙人,古来习惯,旅客在此山中遇怪异事,辄题记此堂壁上。例如曰,余越后人也,某月某日之夜,在山路上遇见少女被发者,顾我而笑,是也。又或记在此处为猿所戏弄,或遇盗三人等事。”

  “死助山中有郭公花,即在远野亦视为珍异之花也。五月中闲古鸟(案即郭公鸟)啼时,妇人小儿入山采之。浸醋中则成紫色,入口中吹之以为戏,如酸浆然。采取此花,为青年人最大之游乐也。”

  “山中虽有各种鸟栖止,其声最凄寂者恶朵鸟也。夏夜间啼,从海滨大槌来的赶马脚夫云过岭即遥闻其声在深谷中。传闻昔时长者有一女,与又一长者之子相亲,入山游玩而男子忽失踪,探求至暮夜卒不能得,遂化为此鸟。鸣曰恶东恶东者,即云恶朵(案意云夫)也。鸣声末尾微弱,甚为凄惋。”

  “赶马鸟似杜鹃而稍大,羽毛赤而带茶色,肩有条纹如马缰,胸前有斑,似马口网袋。人云此鸟本系某长者家仆人,入山放马,将归家忽失一马,终夜求之不见,遂化为鸟,啼曰阿呵阿呵者,此乡呼野中群马之声也。有时此鸟来村中啼,为饥馑之先兆,平时住深山中,常闻其啼声。”

  又第一○九节记雨风祭云,“中元前后有雨风祭,以稻草为人形,大于常人,送至歧路,使立道旁,用纸画面目,以瓜作为阴阳之形附之。虫祭之稻草人无此等事,其形亦较小。雨风祭之时,先在一部落择定头家,乡人聚而饮酒,随以笛鼓同送之至于路歧。笛之中有桐木所制之法螺,高声吹之。其时有歌曰:祭祀二百十日的风雨呵,向那方祭,向北方祭呀。(案立春后第二百十日为二百十日节,常有风暴,正值稻开花,农家甚以为苦,故祭以禳之。)

  《远野物语》给我的印象很深,除文章外,他又指示我民俗学里的丰富的趣味。那时日本虽然大学里有了坪井正五郎的人类学讲座,民间有高木敏雄的神话学研究,但民俗学方面还很销沉,这实在是柳田氏,使这种学问发达起来,虽然不知怎地他不称民俗学而始终称为“乡土研究”。一九一○年五月柳田氏刊行《石神问答》,系三十四封往复的信,讨论乡村里所奉祀的神道的,六月刊行《远野物语》,这两本书虽说只是民俗学界的陈胜吴广,实际却是奠定了这种学术的基础,因为他不只是文献上的排比推测,乃是从实际的民间生活下手,有一种清新的活力,自然能够鼓舞人的兴趣起来。一九一三年三月柳田氏与高木敏雄共任编辑,发行《乡土研究》月刊,这个运动于是正式开始。其时有石桥卧波联络许多名流学者,组织民俗学会,发行季刊,可是内容似乎不大充实,石桥所著有关于历,镜,厄年,梦,鬼等书,我也都买得,不过终觉得不很得要领,或者这是偏重文献之故也说不定罢。高木一面也参加民俗学会,后来又仿佛有什么意见似地不大管事,所以《乡土研究》差不多可以说是柳田一人的工作,但是这种事业大约也难以久持,据说读者始终只有六百馀名,到了出满四卷,遂于一九一七年春间宣告停刊了。不过月刊虽停,乡土研究社还是存在,仍旧刊行关于这方面的著述,以至今日,据我所知道计有《乡土研究社丛书》五种,《炉边丛书》约四十种。

  柳田氏系法学士,东京大学法科出身,所著有关于农政及铜之用途等书,唯其后专心于乡土研究,此类书籍为我所有者有下列十种:

  《石神问答》(一九一○年)

  《远野物语》(同)

  《山岛民谭集》一(甲寅丛书,一九一四),内计《河童牵马》及《马蹄石》二项,印行五百部,现已绝板,第二集未刊。

  《乡土志论》(炉边丛书,一九二二)

  《祭礼与世间》(同)

  《海南小记》(一九二五)记琉球各岛事。

  《山中之人生》(乡土研究社丛书,一九二六)记述山人之传说与事实,拟议山中原有此种住民,以待调查证明。

  《雪国之春》(一九二八)记日本东北之游。

  《民谣之今昔》(民俗艺术丛书,一九二九)

  《蜗牛考》(语言志丛刊,一九二九)

  柳田氏治学朴质无华,而文笔精美,令人喜读,同辈中有早川孝太郎差可相拟。早川氏著有《三州横山话》(炉边丛书)《野猪与鹿与狸》(乡土研究社丛书),也都写得很好,因为著者系画家,故观察与描写都甚细密也。

  附记

  以上所说只是我个人的印象,在民俗学的价值上文章别无关系,那是当然的事。英国哈同教授(A.C.Haddon)在《人类学史》末章说,“人类的体质方面的研究早由熟练的科学家着手,而文化方面的人类历史乃大都由文人从事考查,他们从各种不同方向研究此问题,又因缺少实验经历,或由于天性信赖文献的证据,故对于其所用的典据常不能选择精密。”这种情形在西洋尚难免,日本可无论了,大抵科学家看不起这类工作,而注意及此的又多是缺少科学训练的文科方面的人,实在也是无可如何。但在日本新兴的乡土研究上,柳田氏的开荒辟地的功的确不小,即此也就足使我们佩服的了。

  二十年十一月十七日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四):回望曾经的故乡(ZT)

  回望曾经的故乡

  作者:谵小语

  1982年,日本导演村野铁太郎拍摄的一部电影《远野物语》,荣获意大利第 30届萨莱诺国际电影节最高奖。据说该片在意大利放映完毕后,观众全体起立鼓掌,称其画面优美动人,充满诗一般的意境。很多人就是因为这部电影知道了日本的远野。这部电影取材于同名日本民俗故事集《远野物语》,展现了书中那个充满神秘与玄幻色彩的民间世界。书的作者叫柳田国男———日本民俗学之父。

  柳田国男的这本书是流传于日本岩手县远野乡的民间传说汇编,由远野人佐佐木喜善口述,柳田国男记录整理。书中故事都很短小,长则不过三五百字,短则三两句话成篇,记录了一些杂杂碎碎甚至看似荒诞不经的田野俗事。很多生活在工业时代的人会觉得,柳田国男所描述的不过是小农经济时代的蒙昧与迷信。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因父亲精神疾病致使家境颓败,柳田国男13岁离开故乡投奔兄长。上高中时父母先后病故,他与自己的故乡渐行渐远。柳田不是他的本姓,甚至他的养父也是柳田家的养子。作为一个没了故乡、失了本姓的孤独者,“去乡———寻乡”的情结伴随他的一生。

  柳田国男是半路出家的学者,治学严谨而勤奋。自 25岁从东京帝国大学法律系毕业,至 44岁辞去国家公职,他都是业余研究民俗学。白天在政府机关从事农政工作,夜里自学相关知识,假期前往各地进行民间调查,直至后来辞职全身心投入民俗研究事业。他是日本从事民俗学田野调查的第一人,当然也最终成为公认的日本民俗学的重要奠基人。

  尽管如此,柳田国男却一度对“民俗学”这个终生挚爱的领域与称谓保持高度的犹疑与审慎。直到50岁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研究的专业称作“民俗学”。个中缘由既有他一己力量的局限,也有时代大背景的影响。

  众所周知,民俗学与农业文明存在密切联系,然而柳田国男生活的时代(1875年至1962年),正是日本由明治维新走向现代化道路的特殊时期。人们刚从小农经济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向着工业文明、军事强国狂奔的进程中,有人偏要回溯时光的河流,寻找过去的影子,确实有异类之嫌。直到二战,这个民族从农业社会到工业文明的狂飙突进达到极致。物极必反,二战后经历重创的日本人不得不面对反思。此时柳田国男式的自我解剖与内视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因为,山乡、田野、渔村,并不是柳田国男一个人丢失的故乡,而是所有日本人曾经的故乡。

  《远野物语》不仅体现了当时远野人的生活情态、思想志趣和图腾信仰,是民俗学上的重要资料,而且在文学上也有特殊意义。民间故事当然也有文学价值,三岛由纪夫就称一直将之作为文学作品来阅读。这本书与中国的《聊斋志异》等神怪笔记、小说有很多相似之处,是民间文学研究的珍贵素材。它还是主题学研究的重要文本。书中提及的三浦妻遇迷家、上乡女进山不归、座敷童子送富贵等故事,涉及到主题学中的遇仙、异化等诸多母题。

  此书的初版在1910年问世,后被称为日本民俗学开山之作,多次再版重印。上海三联书店2012年编译的版本,还将柳田国男1930年初版的《日本昔话》扩充进来,作为了解日本一代民俗大家的有益补充。后者收录日本各地口传故事108篇,内容质朴生动,颇有趣味。

  原载:新华书目报 www.XHSMB.com

  原文链接:http://b.xhsmb.com/20130415/news_7_1.htm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五):神不可得

  最初,是从今市子的漫画《百鬼夜行抄》迷上日本鬼怪故事的,漫画中的鬼怪们有其不同于凡人的逻辑,其态度和行事法则也与我国的妖怪们迥异,大概是天文地理的自然环境差异、文化氛围不同、生活习惯与语言相远,所以异国的传说故事总具有新鲜有趣的特质。而一旦深入日本志怪、传奇、民俗研究,就会碰到“柳田国男”的大名——仿佛他是一位追根溯源的大师,能将鬼怪打回原形,拨开信口开河的迷雾,追寻到传说的源头——那个还未被近现代化改造过的日本乡野,僧侣与天狗漫步其间、深藏人类的爱与怨恨的山川海湾。

  除了动漫、小说中有关鬼怪、民俗的片段,对柳田国男的了解最初也是从一个叫“草草天涯”的BLOG上获得的,从此一心向往之,那个湮灭于今日现代化国家、妖精与器物化神,盘旋为黑云,带来雷霆与地震的往日日本,到底是怎样的呢?后来通过《柳田国男描绘的日本 : 民俗学与社会构想》这些论文集挖到不少宝,但终归不过瘾,想读一读柳田国男自己的书——这次,终于能读到中译本《远野物语》,一看到书讯就迫不及待去预定,而译著者吴菲女士,恰恰就是“草草天涯”的博主(微博:@有时芭芜茶 http://weibo.com/minasukini )。从多年前偷窥博主漫谈花鸟、四季、日本风情的博客,到今天书的出版(见《后记》),真是感叹有志者事竞成啊!

  在读之前,我对《远野物语》有一些天真而固执的想象,以为“远野”是一个概念,泛指“遥远的原野”,一打开书,原来是一个地理名词,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还附有地图——正如书的开篇:“远野乡位于今陆中上闭伊郡西部,是一片群山环绕的平地。”《远野物语》记录的就是这一块地方所孕育的传说和典故。

  因此《远野物语》是简洁、清丽、隽永的,娓娓道来此地的山名、古旧的传说,而传说不一定自行其是地完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有几则也难免披上知恩图报的说教,但那些开了头却煞了尾、并不强调什么因果律的片段,只勾勒出戏剧化的一个片段,留下悠远回声。如三十二则:叫隼人的猎人“传说他为了追逐一只白鹿进入山中,困在山谷里一千个晚上。千晚岳由此得名。那只白鹿未被击中要害,逃到另一座山,折断了一条腿。那座山现在叫片羽山。白鹿后来又逃回千晚岳才死去。那地方被称为死助。”——不由让人想起《越绝书》中“南山之鹿……神不可得”;先民狩猎而得灵感,中外皆同。

  芥川龙之介说起《今昔物语》时,毫不讳言对那些庶民日常故事的喜爱,认为它们栩栩如生,犹如当年的剪报,他从中取材写就不少名篇。相对应的,试想1909年的柳田国男,身处日新月异的明治年间,但对大自然的亲近与好奇,使他亲近与探究他的“吾国吾民”,《远野物语》不仅是记录一个逐渐远去的农业社区,还是为彼时热烈的民族竞争与社会形态改造浪潮中,寻找乡土文化与民众心理的渊源。当百年的尘埃落定,农业社会不复以往,人也不同从前,而那些根植乡土的传说还在流传。这些流传的片段,由经种花草、养鹦鹉、阅读文豪、欣赏鹤与牵牛花的屏风的译者,以本性相近的笔调,在东瀛的书房里,望着庭院中的四季花时,翻译成“有爱”的中文版,实在是读者的乐事——你从字里行间,不仅能读到负责的考据、下力气所做的功课,还能读到译者的诚挚深情,她对山川、河流、四时变化的理解,宛如从深林到旷野巡回的风。插图作者冈本归一的画风趣生动,让人想起特佛里·奥古斯特·毕尔格的《闵希豪生男爵历险记》。

  如果说《远野物语》多少还带着一点“封存故土,以示后人”的文人雅气,那么《日本昔话》完成于《远野物语》初版之后26年,故事性更强,也更接近“民间传说故事”的范畴。因为趣味的缘故,我自己也收集省市的民间传说故事以及地方戏唱本(大多由历代地方文化馆员们走访田间地头,收录而成),从这些不断重复、间或有细微区别的故事中整理出定型的版本,无疑有着巨大的工作量;而一旦有共识的定型故事,就可以成为创新的底版——这也无怪乎,在阅读《日本昔话》时有那么多熟悉的感觉,柳田国男为此后许多创作者打下了坚实的地基,如黑泽明和今敏在电影中对“山姥”形象的具体化,具有了命运女神的影子;又如《甜瓜大事件》,将安倍晴明破解甜瓜中的蛇事件说得一波三折,恐怕是今天所见的《阴阳师》小说和电影的最初形态吧。

  “力士”系列又非常有趣,是向仙人要求“千人之力”好呢,还是“得到与对手相当的力量”好(“有一百贯的东西,就有拿一百贯的力量,有五百贯的东西,这边也拿得出五百贯的力量……这股力气本应一直传下去,传到子子孙孙那里”)?还具有日本相扑文化的浸染;因日本没有老虎等猛兽,蛇、狐狸、貉子等大小妖怪大出风头,许多传说都是岛国所特有的;还有一些故事则反映出不同于我国传统社会的精神面貌,如对佛教的倚重、重商精神(《长崎的鱼石》),有时还带着对生而为人的幽默反思——《山父的醒悟》中,能即时解读人类所思所想的山父抱怨着“人这东西有时竟会做不曾想过的事,太可怕了!”逃回了山里;《稻草富豪》堪称“一个回形针换别墅”的先声;同时,又有先民依据相类似的稻作文化,相似的喜怒哀乐,或者依据文化的传播而催生的相类似的民间故事——如《两个瘤子》中天狗具有切下或黏上瘤子的法术,在《济公》里也作为济公护助弱小、惩治恶霸的才能。又如《旧屋漏雨》中,老爷爷老奶奶聊起“比虎狼还可怕的,要数旧屋漏雨。”被虎狼听去,一传十,十传百,野兽们还以为“旧屋漏雨”是个非常可怕的妖怪。——当然,在这个故事里,“虎狼”是一匹野兽的名字。这故事和动画片《咕咚来了》有异曲同工之妙,恰巧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咕咚来了》,还健在的外公说起他从小听的旧故事,就是“漏雨”作为传说中妖怪的可怕之处。

  《远野物语》与《日本昔话》都刻录下农耕社会的形态:从远古壮观的神话,到有确切地方和人物的传说,接着细化到发家致富、娶妻生子的念头以及由此而起的怪谈,最后部分,则是邻里笑话了。笑话涉及吝啬、蠢笨、或者机灵等等原生态的生活日常,这些日常故事固然是以惩恶扬善为最终目的,但也有非常滑稽或无关善恶的剪影,柳田国男当初记录下那些片段,大概也是看重趣味性吧。读着读着,不时想起我老家非常多的“呆子女婿”系列故事,尤其《女婿的闲聊》一节几乎是相同的,心中暗想是否一些更粗俗的如涉及屎尿屁的笑话当初被过滤,只留下粗朴而富有意味的现行版本呢?……斗胆也在此录入个呆子女婿的另一则故事:

  从前,呆子女婿背晾竿(晾衣服的长竹竿)过城门洞的时候,晾竿横拿竖拿都比城门洞高或阔,总也穿不过城门洞,从天亮忙到天黑,另一个“聪明人”正好路过,就说,“我来帮你!我爬到城墙上,你把竹竿递给我,我从另一头扔下来,你就能把竹竿扛进城了!”他俩果然这么干了。成功后呆子女婿十分感激,说“我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如果你有个儿子,我就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吧。”聪明人大喜,“好啊好啊,我儿子今年十岁……”“这可不行!”呆子女婿大叫起来:“等我女儿二十岁,你儿子都四十了,我的宝贝闺女怎能嫁给一个老头子?!”——看来“呆子女婿”的名号得以保全,不必传给聪明人的儿子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ND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六):回望曾经的故乡

  回望曾经的故乡

  作者:谵小语

  1982年,日本导演村野铁太郎拍摄的一部电影《远野物语》,荣获意大利第 30届萨莱诺国际电影节最高奖。据说该片在意大利放映完毕后,观众全体起立鼓掌,称其画面优美动人,充满诗一般的意境。很多人就是因为这部电影知道了日本的远野。这部电影取材于同名日本民俗故事集《远野物语》,展现了书中那个充满神秘与玄幻色彩的民间世界。书的作者叫柳田国男———日本民俗学之父。

  柳田国男的这本书是流传于日本岩手县远野乡的民间传说汇编,由远野人佐佐木喜善口述,柳田国男记录整理。书中故事都很短小,长则不过三五百字,短则三两句话成篇,记录了一些杂杂碎碎甚至看似荒诞不经的田野俗事。很多生活在工业时代的人会觉得,柳田国男所描述的不过是小农经济时代的蒙昧与迷信。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因父亲精神疾病致使家境颓败,柳田国男13岁离开故乡投奔兄长。上高中时父母先后病故,他与自己的故乡渐行渐远。柳田不是他的本姓,甚至他的养父也是柳田家的养子。作为一个没了故乡、失了本姓的孤独者,“去乡———寻乡”的情结伴随他的一生。

  柳田国男是半路出家的学者,治学严谨而勤奋。自 25岁从东京帝国大学法律系毕业,至 44岁辞去国家公职,他都是业余研究民俗学。白天在政府机关从事农政工作,夜里自学相关知识,假期前往各地进行民间调查,直至后来辞职全身心投入民俗研究事业。他是日本从事民俗学田野调查的第一人,当然也最终成为公认的日本民俗学的重要奠基人。

  尽管如此,柳田国男却一度对“民俗学”这个终生挚爱的领域与称谓保持高度的犹疑与审慎。直到50岁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研究的专业称作“民俗学”。个中缘由既有他一己力量的局限,也有时代大背景的影响。

  众所周知,民俗学与农业文明存在密切联系,然而柳田国男生活的时代(1875年至1962年),正是日本由明治维新走向现代化道路的特殊时期。人们刚从小农经济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向着工业文明、军事强国狂奔的进程中,有人偏要回溯时光的河流,寻找过去的影子,确实有异类之嫌。直到二战,这个民族从农业社会到工业文明的狂飙突进达到极致。物极必反,二战后经历重创的日本人不得不面对反思。此时柳田国男式的自我解剖与内视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因为,山乡、田野、渔村,并不是柳田国男一个人丢失的故乡,而是所有日本人曾经的故乡。

  《远野物语》不仅体现了当时远野人的生活情态、思想志趣和图腾信仰,是民俗学上的重要资料,而且在文学上也有特殊意义。民间故事当然也有文学价值,三岛由纪夫就称一直将之作为文学作品来阅读。这本书与中国的《聊斋志异》等神怪笔记、小说有很多相似之处,是民间文学研究的珍贵素材。它还是主题学研究的重要文本。书中提及的三浦妻遇迷家、上乡女进山不归、座敷童子送富贵等故事,涉及到主题学中的遇仙、异化等诸多母题。

  此书的初版在1910年问世,后被称为日本民俗学开山之作,多次再版重印。上海三联书店2012年编译的版本,还将柳田国男1930年初版的《日本昔话》扩充进来,作为了解日本一代民俗大家的有益补充。后者收录日本各地口传故事108篇,内容质朴生动,颇有趣味。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七):吴菲网易微博交流会问答精选

  吴菲网易微博交流会问答精选

  链接:http://t.163.com/chat/yuanyewuyu

  时间:2012.11.27 pm15:00-16:30

  主题:奇怪的日本·《远野物语》中的鬼怪世界

  qxgrade2 提问:很喜欢吴菲翻译的金子美玲童诗。日本的鬼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们从自然中来,灵动又不恐怖,让人着迷。在日本儿童文学作品以及音乐中也有这样的感觉,比如安房直子的幻象文学、小川未明的童话。吴菲怎样理解这样的和风气质?

  吴菲minasukini :谢谢你!其实不止儿童文学,从和歌俳句等古典文学中也能感受到这种特质。可能跟日本人对自然心态有关吧。日本是个多天灾的国家,比较不会有“人定胜天”的豪情。很多时候我觉得他们是把自己看做自然的一部分,而且是跟花草树木并列的一部分,金子美铃的童谣中尤其是这样。

  格沫 提问:感谢老师的解答,还是专业人给力点,我当时一直心惊胆颤地看了好久,因为对新书不了解,想问下《远野物语》这书和中国的各种神幻书籍一样吗?你认为用中国文学界哪一类定义比较靠近这本书撒?

  吴菲minasukini :不敢当,我不是专业人,对于中国的神幻书籍也不了解。只能说《远野物语》当时只是为一心向往西化的日本知识界提供了一种对待传统民俗的态度——客观记述,不妄加评述和贬低。详细可参考《远野物语》的再版备忘录。

  虹信 提问:吴老师 作为在日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 请问你是不是觉得日本人比中国人更珍惜传统文化呢

  吴菲minasukini :是的。更觉得,珍惜的方式也不同。日本人更注重保持。中国人喜欢在上面叠加新东西,或者干脆推倒重来——我这是在说啥呢[惊讶]

  6361772222 提问:日本纪实系列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遇鬼经历》,我是每期都必看。可惜现在不拍了。据说是遭到了学生家长的投诉,因为太恐怖吓坏了很多小孩。

  吴菲minasukini :类似节目现在还有很多。尤其是暑假期间。多得都有点投诉不过来了。日本人觉得夏天是听鬼故事的好时候,大概因为恐怖可以生凉意吧。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听之任之,并没有扫除迷信的架势,而只是当一种娱乐而已。

  乐小施 提问:你相信鬼怪这些事吗?

  吴菲minasukini :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是喜欢这些我看不见的存在。就像柳田国男在《远野物语》里说的那样,这些是存在于我们精神世界里的“事实”,我觉得在客观分析它们的意义之前,去了解这些传说中的鬼怪,就已经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刘小音 提问:你在日本生活这么多年对日本社会最深的感触是什么呢?

  吴菲minasukini :我住在小城市,最中意这里的幽静。要说感触的话,就是很感触他们这么甘于幽静吧。

  天一青萍 提问:看过日本《远野物语》就知道了,它显然深受中国的《聊斋志异》影响,日本在很多方面其实一直都在学中国,可以啊,我们自己很多好的文化传统自己都不珍惜,人家换换模样,现代无知的我们就认为他们有多了不起了,现代的中国人是最缺乏学习的种群,都是中国根,今天的人和老前辈们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吴菲minasukini :比起《聊斋志异》,我觉得《远野》的性格更接近与《阅微草堂笔记》。当然后者内容更丰富。各种不输微博的段子。呵呵。

  默音漫游号 提问:刚收到书:)翻译这本书最困难的地方,你觉得是什么呢?

  吴菲minasukini :谢谢~那些远野特有的神灵的名字。查了很多远野物语的研究资料。尽量选当地人使用的汉字表记。当然柳田国男的文语体也很难懂,好在可以参考各种现代语译文。

  吴主任 提问:《咒怨》这部电影算日本鬼怪世界的一个特色吗?哪些地方算是鲜明的日本恐怖风格?

  吴菲minasukini :这部电影不是我喜欢的鬼片类型。我觉得形象恐怖低于意念上的恐怖。——我比较佩服恐怖氛围营造的好的作品。《远野物语》中有不多的几篇关于幽灵的故事,寥寥数语,气氛森然。连三岛由纪夫都不禁击节赞叹的。嘿嘿。

  风琴无韵 提问: 之前找了这本书很久,才发现还没有中译本,后来下决心学日语,又发现日文版的也找不到。希望能有更多关于日本民俗学著作的译本问世。从日本民俗著作中寻找中国民俗文化的影子,是一条很好的路径。日本能保留下如此之多的民俗文化,其中的原因也是值得我们去探究的。

  吴菲minasukini :这方面的著作的确太少。这次也只是投石问路,希望以后能引进更多,并出现更多优秀的译本。比较起来,总觉得中国民俗流失了太多宝贵的东西。

  提问和回答都蛮好,摘录了其中几个问答,有兴趣的童鞋们可以看看~~

  《远野物语·日本昔话》读后感(八):日本童话和民间传说展现的日本内在特点

  此书主要编撰了日本的童话和民间传说。与中国笔记小说相比,日本文学呈现出的特点如下:

  1.与其他传说和童话一样,日本的故事糅合了当地的地理位置和生活习俗特点。比如龙宫的龙女,螃蟹精这种海边的特色人物以及唐人这类地方特色。

  2.日本的童话故事,没有香艳的人妖恋,也没有降妖除魔的大义。在日本文化里,妖怪是很恐怖的东西,但凡惹上他了,就没好结果。像河童山老逼迫人类生下的孩子,都被吓坏的人类处死了。而狐狸在日本是善于欺骗迫害人类的动物。完全没有现代日本动漫和中国古代笔记小说的浪漫。该书丝丝缕缕间,展现了日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无能为力。

  3.日本的人与人之间描述,也没有很绝对地对与错,善与恶。中国的笔记小说肯定了好人必有好报,坏人必遭惩罚的思想。再《磨金子的小石磨》故事中,原本偷小石磨的人,不仅没有磨出金子,还失去了原有的东西;而日本中,偷小石磨的夫妻仅仅是最终没有磨出金子而已。同样的,中国也有《去瘤的僧人》中类似的故事。中国故事中,话里话外透露出了对那个也想去掉瘤子的人跟风行为给予极力的嘲讽,批判不能心怀恶念。而日本中,仅仅是客观地评价了这种行为,不能在没有完全了解事实的情况下,随意跟风模仿。没有嘲笑那个也想去掉瘤子的人。

  总而言之,从这本书可以窥探日本当时对未知自然界的恐惧避让之心,也可以从本书中探查出日本对善恶的淡薄以及对事物的客观评价。

  本书的翻译,还算流畅,但在中文语言上,没有什么特色可言。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