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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方姐妹》经典影评集

2018-10-13 01:46: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宗方姐妹》经典影评集

  《宗方姐妹》是一部由小津安二郎执导,田中绢代 / 高峰秀子 / 笠智众 Chishû Ryû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电影,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宗方姐妹》影评(一):宗方姐妹

  小津安二郎50年的作品讲述宗方两姐妹,长的守旧规矩跟着失业酗酒的丈夫经营岌岌可危酒馆,小的则是奔放活泼的新时代女性,当妹妹姐姐日记得知其联络上旧情人时,便牵线搭桥并劝其夫妇离婚,在一系列观念冲突之余,姐夫找到工作后猝死,而姐姐却是不愿与老情人再续前缘,不是守旧式地守寡,而是不愿生活心理阴影下。小津安二郎婉转批评了一味地追求新潮新观念或是墨守成规放弃对自我的坚持,强调了女性需要在生活且在思想上更要有独立见解才能成为真正独立的新女性。

  《宗方姐妹》影评(二):关于陈旧和崭新

  妹妹满里子认为姐姐节子的生活方式家庭生活家庭陈旧。姐妹发生了以下的对话。妹妹向父亲询问谁才是正确。父亲说其实没有对错,做自己觉得正确的就好。

  《宗方姐妹》影评(三):儒家小津

  有评论说小津作品越到晚期调子越“晦暗”,“苦涩”;还有说他晚年达到了佛教禅宗境界。我倒更以为小津骨子里是儒家情怀,他的主人公无一不是隐忍、内敛、时时处处替对方着想、以大局为重、追求自我完善的人。

  《宗方姐妹》中,一开始抢去观众视线的是新潮、活泼、外向的妹妹满里子,逐渐地姐姐节子的沉稳坚忍、自立不知不觉中已经征服了观众的心灵。片中并没有对两种价值观加以褒贬,甚至借父亲之口表达了对两种性格认可:人应该遵循天性,按照心意生活下去。结尾节子终究没有选择深爱了多年的宏,也是因为她不想有所欺瞒——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宏——她还没走出死去的丈夫的阴影

  《理智情感》也描述了一对性格互补的姐妹。原著我没看过,但通过电影能感到作者其实是在对理性感性进行辨证式的比较:孰优孰劣?也许最终并没有高下之分。

  《宗方姐妹》影评(四):宗方姐妹

  因为《刺猬优雅》而看的,小津一贯的风格发现我原来很喜欢看这种家长里短的电影,也许最深的人性都在平常琐事之中吧。对助亮说的那句“人还是要有工作,没有工作容易变得怪癖。”和我现在的状况很像,这却是我自己主动选择的,人生中需要这样无所事事阶段,帮助你认清自己,但同时也要提防陷入一种绝望无助情绪,不可自拔。姐夫这个角色可恨可怜相信他是爱着节子的,所以那么在意宏的事,只是他的反应反而将节子推向宏。片中很多细节反映了他心中的纠结,两场喝酒戏,酒吧关门那一晚,他仿佛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又被满里子的话呛了回来,是啊,作为个人生的失败者,他没什么好为自己说的,只能将酒杯砸向墙壁。回去后他就提出离婚,是为节子好吧,他打了她,一个对猫这么温柔男人,却打了自己的妻子。知道节子和宏的事后,他又一次落魄出现,最后一次成全了妻子,喝醉后心脏痲痹而死。他的死成了节子的阴影,导致节子和宏的故事也无疾而终。其实节子一直是人生智者,和任性冲动的妹妹不同,她懂得婚姻的忍让,最后也理性的拒绝了宏。她按自己的心意而活,不去计较得失,最终妹妹也理解了她,说“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啊。”

  出现在《优雅的刺猬》里的只有最后一幕,“京都的山是紫色的”“是啊,好像红豆沙的颜色”。

  《宗方姐妹》影评(五):《宗方姐妹》战后女性的改变

  这是小津第一部非松竹作品,所以片头也不用他一直喜欢的的麻布当字幕背景。本片由东宝指定《朝日新闻》上大佛次郎的同名连载小说改编。指定当年新东宝的明星田中绢代和高峰秀子主演,这种创作模式限制导演发挥,所以影片显得比较粗糙。但电影还是尽量传达了他的人生观,宗方姐妹对于新旧的对话是导演向年轻一代讲述时髦的速朽以及什幺是永恒。导演提出这样的现代人生观:无论是传统还是现代,总是要相信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看多了小津的电影会发现里面父亲形象是有些雷同,而这部影片里父亲增加幽默成分,是新的尝试老气横秋的父亲总是认为活泼过头小女儿满里子不够矜持,而喜欢穿和服的姐姐节子端庄得体,喜欢老派的日本风尚,导演以她们性情待人接物不同反映日本年轻一代逐渐西化的过程,不过满里子的形象有些疯疯癫癫,甚至让人觉得没有教养感觉。很多戏像她一个人自说自话的独角戏人物的性格特征有些苍白,节子的丈夫三村因为找不到工作而性情变得焦躁不安,表明战争造成的失业让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极大损伤。克守妇道的介子依旧还是贤惠地守着妇道,这种处世的方式当然是新潮的妹妹不愿接受的,影片最后因为姐夫动粗打了妻子七个而光,使得纪子下定决心和他离婚,这种突兀的手法这是流行小说的写作局限造成的,不能信服于人,也不像小津别部影片里的细腻。演姐姐田中绢代在被丈夫无端责打的情节完全是以眼神展示内心世界凄苦的,她的出色表演现实演技派的功力。此后的戏编得有些过头,为了戏剧高潮竟然让三村意外暴亡为他们自然扫除了结合道义屏障,一如商业电影的俗套,同样,为了道义纪子开始过寡妇的生活,虽然有着开放式的将来,但是不太符合常理。也和小津自己的委婉风格和特定模式不太一样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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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方姐妹》影评(六):崭新就是永远不会变老变旧

  哈,中奖了!《宗芳姐妹》第一个画面,我亲眼看过~~京都高台寺远眺,一定是~~5月份,我们一家清水寺,走二年坂三年坂,到高台寺的门口,向下一望的,就是电影里的这个镜头低矮的塔,淡淡的山,层次栉比的黑瓦脊。一定是啊~~

  往下看,果然拍的是京都。还提到了唐招提寺。是在奈良。片子里妹妹抱怨的全是寺庙的京都,就是我最喜欢的京都啊~~看来我和姐姐是一派。姐姐那句话我也赞同:崭新就是永远不会变旧变老。

  还提到了苔寺。得了胃癌的父亲,很庆幸活着时能去一次苔寺,看到经过光照射的绮丽多姿青苔,好像这一生没有白白活过。椿树的花跌落在青苔上,也是5月初,在鞍马山中我见过这样的美景,还以为日本人一定是司空见惯的,没想到这样美景他们是看得如生命一般郑重

  有几个镜头印象深刻

  1、父亲和小女儿一起坐在廊下逗鸟。学鸟叫。女儿困惑地问父亲,追赶潮流和保持传统谁是谁非,父亲说没有所谓对错,亦步亦趋跟在别人后面,人生也没啥乐趣。所以要听从自己的内心,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笠智众演的父亲,永远是一脉暖阳。

  2、姐姐拒绝宏先生后,和妹妹一起吃饭。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要轻松地独自一人去面对内心的阴影,因为这是听从内心的感觉。说这番话的时候,田中绢代的神情最是动人。有一种凛然的柔情。高峰秀子吐舌扮萌,抢尽风头。不过在这里,田中绢代那一点点动人,就足以与之抗衡了。

  这部电影不是典型的小津风格。高峰秀子太显眼太出色了,反而破坏了小津一贯含蓄克制的美。相比之下,我才突然领悟了原节子的美,宽宽的肩宽宽的额头大大嘴巴总是笑着,糅合了情人和母亲魅力,让人暖融融地想依靠。有恋母情结的小津那样欣赏她,怕是所有缺乏安全感的男人都会爱极了她的。

  京都的山为什么看上去都是紫色的?片尾,宗方姐妹饭后漫步,沿着土墙一路走来,拐过一棵大树,姐姐突然指着前方的山问道。妹妹调皮地咂巴砸巴嘴,说像是年糕豆沙粥的颜色。

  果真是紫色的吗?那一定是傍晚的山了,《滕王阁序》里说“烟光凝而暮山紫”嘛。若得机会再去,一定要认真看看

  《宗方姐妹》影评(七):个人笔记 摘自日本雅虎 宗方姐妹

  宗方姉妹

  The Munekata Sisters

  『宗方姉妹』(むねかたきょうだい)は1950年(昭和25年)8月8日公開の小津安二郎監督の日本映画。

  当時の新東宝が力を入れていた文芸大作路線の一作である。監督には松竹から小津安二郎が招かれ、小津にとっては初めて松竹を離れて制作した映画となった。ストーリーは大佛次郎の同名小説を原作とし、因習にとらわれて生きる姉と奔放な妹を対比させながら変わりゆく家庭の姿を描いている。

  京都の寺を間借りする宗方忠親が、娘の満里子に東京での生活を聞いているとパリ帰りの田代がやってきた。忠親は、妹・満里子の面倒を見たり失業中の夫・三村亮助を抱えてバーで働いている節子の身の上を案じていた。満里子が、なぜ田代と結婚しなかったのかと節子に聞くと自分の気持ちに気づくのが遅かったと答える。亮助は節子に離婚話を持ちかけ、抗議する彼女を殴ったが、発作で倒れ亡くなった。節子は、田代に夫の死を背負ったままでは再婚できないと打ち明けるのだった。

  スタッフ

  • 監督:小津安二郎

  • 脚本:野田高梧、小津安二郎

  • 原作:大佛次郎

  • 製作:児井英生、肥後博

  • 撮影:小原譲治

  • 美術:下河原友雄

  • 編集:後藤敏男

  • 音楽:斎藤一郎

  • 助監督:内川清一郎

  キャスト

  • 宗方節子:田中絹代

  • 満里子:高峰秀子

  • 田代宏:上原謙

  • 真下頼子:高杉早苗

  • 宗方忠親:笠智衆

  • 節子の夫・三村亮助:山村

  • 前島五郎七:堀雄二

  • 教授・内田譲:斎藤達雄

  • 三銀の亭主:藤原釜足

  • 三銀の女中:堀越節子

  • 三銀の客:河村黎吉

  • 藤代美惠子:坪内美子

  • 箱根の宿女中:一の宮あつ子

  • 東京の宿女中:千石規子

  古風な姉(田中絹代)とモダンな妹(高峰秀子)を中心に、失業中で不貞腐れている姉の夫(山村聰)、姉に想いを寄せる優しいがやや優柔不断な元恋人(上原謙)、その彼に想いを寄せるリッチで勝ち気な未亡人(高杉早苗)、姉妹を見守る癌で余命幾ばくもない父(笠智衆)などの人間関係が、戦後間もない東京、神戸、京都、奈良などを舞台に描かれる。

  満鉄

  大連

  神戸:家具 

  大森:バー

  薬師寺

  月光菩薩

  猫は不人情だから、好きだ。

  「早く家に帰ったってちっとも面白くありゃしない」「私、お兄さんの顔見たくないのよ」「私、お姉さんにだって言いたいことたくさんあんのよ」「あんなお兄さんに我慢してることないわ」

  「お互いに我慢しあってこそやっていけるのよ。そういうもんなのよ」

  「嫌い。そんな古い考え方」

  「何が古いのよ」

  「古いわよ、古い古い、お姉さん古い!」

  「満里ちゃん、私そんなに古い? ね、あんたの新しいってどういうこと? どういうことなの?」

  「お姉さん自分では古くないと思ってらっしゃるの?」

  「だからあんたに訊いてんのよ」

  「お姉さん、京都行ったってお庭見て歩いたりお寺回ったり」

  「それが古いことなの? それがそんなにいけないこと?」

  「‥‥‥」

  「私は古くならないことが新しいことだと思うのよ。ほんとに新しいことはいつまでたっても古くならないことだと思ってんのよ。そうじゃない? あんたの新しいってこと、去年流行った長いスカートが今年は短くなるってことじゃない? みんなが爪を赤くすれば自分も赤く染めなきゃ気がすまないってことじゃないの? 明日古くなるものでも今日だけ新しく見えさえすりゃ、あんたそれが好き? 前島さん(家計を支える姉がママを勤めるバーのバーテンダー)見てご覧なさい。戦争中先に立って特攻隊に飛び込んだ人が、今じゃそんなことケロッと忘れてダンスや競輪に夢中になってるじゃないの。あれがあんたの言う新しいことなの?」

  「だって世の中がそうなってるんだもの」

  「それがいいことだと思ってんの?」

  「だってしょうがないわよ。いいことか悪いことか、そうしなきゃ遅れちゃうんだもの。満里子、みんなに遅れたくないのよ」

  「いいじゃないの遅れたって」

  「厭なの。そこがお姉さんと私とは違うのよ。育った世の中が違うんだもの。私はこういうふうに育てられてきたの。悪いとは思ってないの」

  《宗方姐妹》影评(八):濒临崩溃与对立

  《宗方姐妹》这部电影上映于1950年,讲述的是战败后的日本濒临崩塌的家庭制度和姐妹俩人新旧价值观的冲突,这算是有别于大多数小津安二郎风格的电影。 佐分利信扮演的三村从战场上归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终日无所事事消极饮酒孤独得与猫为伴,他是一家之主却因为日本经济大潇条找不到工作而自认为丧失了做为一个男人做为一家之主的“价值”,只能靠酒精麻醉自己,靠老婆开的酒吧维持家庭生活。他的心态是扭曲的,他虽然没有工作,可是妻子依旧对他相敬如宾,但他却时常蛮横无理的对待妻子,片中有好几处是三村背对着镜头讲话的,(这在小津的电影中很少见到)或许是象征着他背离着这个家庭吧,影片中的他虽然戏份不多但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极为深刻。 上原谦原本是个很严肃的人,但在《宗方姐妹》这部电影里面总是面带着类似笠智众长辈式的笑容,极其不自然让人不适,大概是小津安二郎重复调教多次之后想要的效果吧。 高峰秀子扮演的满里子在这部电影里面调皮天真得过于孩子气,跟田中绢代扮演的姐姐节子完全是两个不同价值观对立的人。 影片中半段姐妹俩人有一段对话极其经典,摘录如下……… 夜深人静,墙上的老挂钟敲响了十一点的铛铛声,家里很安静,三村养的几只猫在走廊走来走去,节子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看书。 这时妹妹满里子回来了,心情似乎很愉快,一边哼着歌一边开门。 妹妹:我回来啦,门要关上吗? 姐姐:开着就好。 妹妹:姐夫还没回来吗?好晚啊。(说完转身要回房) 姐姐:你不是也回来得很晚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真是任性。 妹妹:但这也是偶尔才有的假期啊。 姐姐:不止今天晚归,你这阵子不都是这样子? 妹妹抱怨道:我这阵子跟阿宏哥一起出去玩嘛,早点回家一点都没有趣。 姐姐:满里子,你喝酒了?你去哪了? 妹妹:去看电影。 姐姐:看电影要这么晚吗? 妹妹:回来的路上遇到前岛了,跟朋友去他家玩,他这个人很有趣。 姐姐:这些就算有趣? 妹妹有点生气的说:很有趣,在家里只有郁闷,阴森森的,我可不想看到姐夫那张阴沉的脸。 (姐姐觉得妹妹最近有点过份了,要求妹妹稳重一点。 妹妹不理,反倒觉得姐姐过于保守陈旧,对冷漠的姐夫过于隐忍,对这个毫无生气的家过份执着。) 姐姐:夫妻并不是一直那么冷漠的,也不是一直都能相敬如宾的,夫妻必须互相容忍,夫妻就应该这样。 妹妹:要是这样的话,那该有多无聊。 姐姐:那不是无聊。 妹妹:那只是姐姐的想法,我可不是。 姐姐:你讨厌也没有办法。 妹妹:就是讨厌,那么陈旧的思想,姐姐就是腐朽陈旧。 (说完,妹妹满里子气冲冲地跑到二楼,坐在地上打开钱包刚想点烟姐姐就上来了。) 姐姐坐在地上对着满里子严肃的说:满里,我有那么陈旧吗?那你所谓的崭新又是什么? 妹妹:我不认为自己陈旧,姐姐去京都看的都是寺院和古庙。 姐姐:这些就算陈旧吗?我认为不会变老变旧的东西就是崭新的,真正崭新的东西是不会变老变旧的。 你所谓的崭新是去年流行的长裙,今年又变成流行的短裙,周围的人要染红指甲,自己要是不染红的话,也就变成一个老顽固了。明天这些潮流又老去,犹如昨日黄花。 这些短暂的新鲜事物你就那么喜欢吗? 就拿前岛来说,以前他可以在战争中冲锋陷阵,现在连端枪都忘记了,只是一昧沉迷在跳舞和赌博之中,这样的人也算是崭新的人吗? 妹妹:可是世界就是这样啊,我也没办法,不管是好是坏,不跟潮流的话就要落后于人,我不想落在周围的人身后。 姐姐:落后又有什么不好? 妹妹:不好,这就是我跟姐姐的不同,我们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啊,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所以不觉得赶潮流是件不好的事。 妹妹满里子看到了姐姐婚姻的不幸,她 以日本当年战后新女性觉醒的姿态试图将姐姐从这不幸中解救出来。但姐姐节子是个非常传统的日本女性,她以一个过来人的长辈身份反过来质问其妹妹的价值观,并自认为如果自己足够耐心稳重也许可以将这不幸的婚姻挽回吧。 上面那段对话台词是姐妹俩人价值观的碰撞,但也可以理解为是导演小津本人对于自己执着于低角度仰拍固定式镜头和偏爱于家庭题材的理解,算是小津含蓄的向那些不理解他的电影的观众的表达。 然而最后节子为什么没跟宏先生结婚呢?既然三村死了为什么节子不跟自己心爱的人结婚呢?我想节子毕竟是传统的日本女性,假如三村没死,假如三村果真找到那份工程师工作,假如三村回心转意对节子说上几句好话,我想节子就不会想离婚了,她看似坚强但其实没有勇气的。 她后来拒绝了宏先生的求爱其实可以理解,她逃脱不开那些日本传统女性的认知束缚,她或许对婚姻绝望了,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她是爱宏先生的,她也知道宏先生爱她,但她就是不能。她或许会感叹和宏先生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她是想把这份当初的“初见”永远的珍藏在心里,让这美好的“初见”得以永恒。但她并不痛苦,这种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的心态不正是小津当时自己本人的心情吗?

  《宗方姐妹》影评(九):抽烟有错,喝酒无理

  因为都有高峰秀子的缘故,把小津的《宗方姊妹》和成濑巳喜男的《浮云》接在一起看。看片的第一感觉,小津的家庭出身肯定比成濑好。时代背景近似(50年代初)的情况下,两部影片的氛围是如此大相径庭,一个宁静淡泊,一个凄风苦雨。成濑导演怕是在社会底层挣扎了太久,片子里总透着股萧索不平之气:女一号遇人不淑,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从米国大兵,到本土神汉,还有随时都会见异思迁的残渣级海归。看高峰秀子在棚户区里浮浮沉沉,面无表情地拿了个洋铁桶,搁在屋子正中接漏雨,滴滴答答的,好不凄惨。《宗方姊妹》算来比《浮云》还早了几年,镜头里的市容市貌,不管是京都、神户,还是东京,都是干干净净的,丝毫看不出百业凋零的意思。登场的主要角色,除了田中娟代那个失业在家当米虫的老公,都是衣着整洁通情达理之人,不禁让人怀疑这样的家庭究竟藏了多少把银勺子? 假使不是米国佬电影管得紧,就只能理解为选择性失明。

  等看到后来,感觉事情未必如此黑白分明。茶泡饭一般的风格,终归只是形式,背后同样可以隐藏苦楚、甚至暴烈。影片临近结尾、节子的丈夫亮助雨夜身亡之后,妹妹满里子说过一句:“爸爸醒来后在掉眼泪。”——再好的女婿也只是半个儿,何况还是个吃软饭的酒鬼女婿,这眼泪多是抹给自己的女儿。个人理解,在节子回绝宏先生的好意之前,父亲已经猜到事情的走向:贞节牌坊怕是立定了。至于全片最大的噱头——田中娟代被连抽七记耳光——初看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家暴也该有个底线啊,继而一想,或许真应了那句可怜人有可恨处的陈词滥调。吐故纳新这种事,总得有人站出来当恶人,如你这般的温良恭俭让,别人何以自处?

  用一句俗到家的话来总结:小津和成濑想表达的是同一种情绪,不过前者更喜欢兜圈子。

  《宗方姊妹》的人物框架,跟《理智与情感》有些类似,都是一个沉稳内敛的姐姐,搭配一个天真冲动的妹妹,但就所持的立场而言,两个故事之间的差别还是比较大。《理智与情感》在价值观上的偏向性过于明显:姐姐为人低调,做事踏实,不见兔子不撒鹰,最终会得到好报;那个人生观正好相反的妹妹,却要狠狠地摔上两跤,才能了解世间的种种无奈。此类作品的立意自然是好的,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加强版的格林童话而已。《宗方姊妹》则是基本保持中立:正方说的没错,反方也有道理,至于问题的解决方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其自然就好——这在东方被尊为处世之道,俗称和稀泥。

  究其根源,倒也难怪。新旧时代剧烈交替的背景下,是非对错,结论只怕都下得太早。

  田中娟代的角色,属于被新时代的孩子们鄙夷的那一类:任劳任怨,忍气吞声,凡事只知退让,从不主动争取,直至退无可退、耳光吃尽。更让人抓狂的是,等到命运将自由恩赐于她,居然以无法走出心理阴影为由,放弃了与白金限量版王老五重拾旧梦的机会,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古典美德,估计新人类们都会选择去当叛逆。

  相比之下,高峰秀子演的那个妹妹要自由得多。喜怒哀乐清清楚楚地挂在脸上,中意了就大胆告白,讨厌了就赌点气,搞点小动作,甚至于当场给人难堪,好不令人羡慕。只是依然有两处地方做得有些过火:一是在孀居富婆家里尥的那两记蹶子。虽说是去给潜在情敌下战书的,但在对方礼让在先的情况下,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冷嘲热讽,临走还不忘按歪了人家家里的盔甲,外加一幕凌空飞鞋;二是在宏先生面前上演的那段来无影去无踪的表白,亦真亦假,云里雾里。所以也不要批评宏先生总是一副模棱两可的腔调,如满里子这般赌咒发誓说自己将来一定不会后悔的孩子,又能随君趟过几道坎儿?

  所以这兜来兜去,还是回到事情的原点。姐姐是走阳关道的人儿,在相关事宜没有得到全盘落实之前,绝不迈出那一步,妹妹是闯独木桥的主儿,不管八字是否有那么一撇,先迈了那步再说。至于孰对孰错,事成即是对,心安亦是对。

  之所以会如此含糊、如此骑墙、如此没有原则,只因“无常”这两个字,从来便悬在头顶之上,正如影片开头的那一出,医学教授在课堂里拿宗方老爹的例子开涮:成天跟养生秘诀对着干,又抽烟又喝酒的,怎么看都是苟延残喘,却在一天天地不断刷新保健养生学的边界。反倒是那个尚在人生盛夏阶段的女婿亮助,一倒就倒,说没就没了。

  节子放弃与宏先生的大好姻缘,自然可以视作迂腐至极无可救药的典型,但也可以换个角度来看,毕竟亮助的突然去世透着蹊跷。长期酗酒导致心脏麻痹,医学上的评定无须争议,不过在心理诱因方面,事情恐怕要复杂一些。影片前段,满里子问过姐姐:“姐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种样子的?”

  “哪种样子?”

  “故意跟我们使坏啊(以己度人。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亮助把牛奶拿去喂了猫)。”

  随后满里子主动爆了料:是从亮助看了节子尘封多年的日记那个时刻开始。

  一个已经失业太久的中年渣男,碰到这种情况,选择有二:要么就此奋起,立马走街串巷去兜售塑料花,最终上演成为地产业巨头的好戏(一大把岁数,就别勉强学什么外语了)。

  如若不然,便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之路走了一程,亦会发现歧路两条:要么百无禁忌,动用一切手段,维持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哪怕失去了全世界,最起码老婆还是偶的,菜刀在手,尽管放马过来。

  如若不然,便不得不考虑最后的选择。自己落入流沙坑,别拖着她一块沦陷。

  以偶极为浅薄的江湖经验来看,亮助同学貌似菜刀不忘握在手,心里却勾了最靠后的那个选项。

  七耳光事件的前夜,也就是节子苦苦经营的酒吧即将倒店(转手)的前一晚,亮助出现在空空荡荡的酒吧里,跟满里子扯了一些颇为颓唐的话。随后起身看到柜台后边贴着的那句唐-吉柯德的“老子有空便喝酒,没空老子也喝酒”(偶乱翻的),笑了一下,随即把手中的酒杯甩将出去,换一声破碎。满里子对此渣男的不满情绪极度上升,也将杯子扔向墙壁,劈劈啪啪,稀里哗啦。

  耳光抽完,节子终于下定决心迈出那一步,而宏先生也顺理成章地敞开心扉,做好了迎接新人的准备。正在此时,亮助却穿了件皱巴巴的西服,梳了梳零乱的头发,到宏先生和节子这里来宣布属于自己的喜讯:长期失业、整日酗酒的他,突然拣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他还提议一起喝一杯祝贺一下,他说他自己去拿酒因为比较快,他说你们稍微等一下。不过随后拿酒来的却是旅馆女将——他已经走了。

  外面突然开始下雨。

  亮助同学的功课其实还是没有做好。他蛮可以搂着居酒屋的老板娘一起来,这样节子的心情会沉得更低。他蛮可以说自己在危地马拉或者毛里塔尼亚找到了工作,这样可以眼不见心不烦。而最重要的,他应该熬过那个夜晚。

  在抽第一记耳光之前,节子曾经说过一段掏心窝子的话,大意是说,她之所以能忍辱负重,是因为相信终有一天会得到他的理解。她以此作为生活的信念。可有一样,男人这东西一旦成年,是不可以由着他颓废太久的,一旦让他尝到颓唐所特有的好处,再想戒掉可没那么容易。从这一点上讲,节子所具备的宽容和韧劲,起到的恰恰是反作用。

  《宗方姐妹》影评(十):小津安二郎影展 —— 宗方姊妹(1950年·黑白)

  小津的电影一般都是他所属的松竹公司出品,但也偶有例外,CD包里的第四部小津电影就是实力雄厚的东宝公司请小津拍摄的,一下子把我带回了五十年代,带回了黑白片时代。

  按说东宝公司指定改编报章连载小说,角色亦早就选定,小津首次不依照演员的性格塑造人物构思故事,种种限制对创作的自由度不利,可小津毕竟是小津哪,他是坚持自我的同时也从不跟现实较劲的人,这部电影反而拍出了不同的韵味。

  片中的主角一是小津的爱将笠智众,这位在50部小津电影中慢慢老去的演员1950年时还应该是个中年人,可老人的姿态是他永远的姿态,小津镜头所塑造的人生,大概超越了笠智众本身的人生,大部分岁月在老年中“度过”的境界,使文斯特采访时镜头中的他,仿佛已经老僧入定、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另一位主演是当时东宝公司的“台柱”田中娟代。说起她来我们中国观众可不陌生:《阿信》中的老年阿信,《望乡》中的阿崎婆,同样是小津电影《彼岸花》中的母亲,直到这部《宗方姊妹》中的姐姐节子。有意思的是,我们从一个女演员的老年开始“认识”她,然后一点点往回追溯,这样的情形无论对女演员还是对观众而言,都是“有利”的:避免了韶华已逝的感慨;收获了青春重归的错觉。准确地说《宗方姊妹》中的田中绢代也不年轻了,可比起深入人心她的那些老太太形象,影片中的她真是出乎意料的清丽端娴、我见犹怜。

  事实上节子是不需要怜悯的,她外表柔弱,内心坚强,还很有主见;和外表活泼,内心热情,人云亦云的妹妹满里子正好形成鲜明对比,这其实也是战后日本社会发生裂变的写照吧。小津电影中的塌塌米从来不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外面的世界发生什么变化,也总会从推推拉拉的门缝泄进一屡光线,吹进一股微风。犹如静止的湖面泛开涟漪,家庭也起了纷争。“心事浩渺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小津的镜头就是一双用独特视角观察世界的眼睛,绝不追求什么微言大意,只是注视着、满怀关切:塌塌米上端坐着的人,和屋外世界的喧嚣在他们心中投下的阴影。

  这部电影不象别的小津电影那么“东京化”,而是在东京、京都、神户几地“游弋”。父亲胃癌晚期住在京都养病,实际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默默地去;姐姐节子在东京靠经营一家小酒吧为生,妹妹满里子刚从学校毕业,和姐姐住在一起;而神户,有他们家一位“特殊”朋友:姐姐的初恋情人,妹妹心目中完美的大哥哥,和父亲的书友田代宏。

  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们人类一厢情愿的美好期许,正因为“有情人难成眷属”,这期许才加倍强烈吧。难成眷属的原因很多,外力之不可抗倒在其次,更多的只是内心那一点怯懦,失之分毫、谬之千里。就如妹妹满里子责怪宏的那句:“你既没勇气向别人求婚,又没勇气拒绝别人的求婚,你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如何,错已铸就。宏远走法国多年,如今事业有成回到日本,在神户开了一家家具店,仍旧孑然一身。姐姐节子的婚姻也面临困局:丈夫三村战后一直找不到工作,整天借酒消愁,对节子也产生种种猜忌。家庭中弥漫的沉闷气氛让满里子窒息,她不满意姐夫的无所事事,不满意姐姐的隐忍,不满意不健康婚姻消极的维持。

  这天,姐妹之间终于爆发一场酝酿已久的争执,满里子把心中的愤闷全发泄出来,怂恿姐姐结束不幸,要有勇气选择新的生活。姐姐辩解说:夫妇不是总这样冷漠的,也不是一直都能相敬如宾,夫妇之间需要互相容忍。又是这些“陈词滥调”,妹妹特别讨厌姐姐为了维持一个空壳子的家,外表平静内心痛苦的忍耐,“姐姐太陈旧了!”这样的话冲口而出,满里子觉得找到了姐姐问题的症结所在,是的,太陈旧了,姐姐整个人,整个观念,都与外面的世界隔格不入。

  什么是陈旧,什么又是崭新?小津借姐姐之口发表了自己的一番见解,可以说是全片的“中心思想”吧:

  姐姐:我认为真正崭新的东西,永远不会变老变旧。你说的崭新,不过是去年流行长裙子,今年又流行短裙;周围的人染红指甲,自己不染的话,就成一个老顽固了。明天这些潮流又老去,犹如昨日黄花。这些短暂的新鲜事物,你就那么喜欢么?

  妹妹:可是世界就是这样的啊!

  姐姐:你觉得好吗?

  妹妹:不管是好是坏,不跟上潮流就要落后于人。我不想落在周围人后面。

  姐姐:落后又有什么不好?

  妹妹:不好!这就是我和姐姐的不同,我们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啊!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所以不觉得赶潮流有什么不好!

  姐妹俩谁都说服不了谁,妹妹赌气去京都找父亲仲裁,笠智众许多时候我感觉就是小津镜头前的代言人,他不偏不倚、但也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亦步亦趋跟在别人后面也很无聊。可是只要自己觉得对,就去做吧。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小津在表现世界飞速巨变的同时,又一次微笑着接受了现实,其通达的人生观以退守的体认再一次显示出力量。小津崇尚的人生从来不是逞强地,然则百炼刚、化为绕指柔。姐姐的“陈旧”和妹妹的“崭新”,正是她们各自的信念和坚持,同时也是她们各自的软肋和脆弱。

  妹妹终究是不服气的,不服气于说服不了姐姐;不服气于姐姐的认命。更何况,她多么地喜欢宏哥哥;更何况,如今的宏不再是当年没信心给心爱的女人安全感的穷小子,而是响当当一名“钻石王老五”。一个叫真下濑子的女人妹妹最讨厌了,这位富有的寡妇与宏过从甚密的样子,宏到哪儿电话就追到哪儿,妹妹武断但不无可爱地接二连三“搅和”了濑子和宏的约会。虽然我也不喜欢刚出场时故作傲慢的濑子,可满里子有恃无恐年轻的脸,反倒让我看清了濑子的寂寥和失落,无端感觉心中秋意瑟瑟。爱上宏这样的男人也很不幸啊,永远好脾气的他却也永远暧昧,你无法从他教养良好的举止中辨别他情感的虚实和强弱。这样的男人,最叫女人揪心!

  满里子可不管这些,她偷看过姐姐的日记,对姐姐和宏之间的情感基础很有把握。她甚至知道姐夫也看到了这本日记,这也就是为什么姐夫近来加倍颓废的原因,在满里子看来,姐姐的婚姻大势已去,既然她执意固守,宏哥哥那边又吹响警号,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妹妹鲁莽而大胆地向宏哥哥求婚了。

  这位还来不及在小津电影里五彩斑斓“黑白”的妹妹,身上倒有许多特质跟现在的“新新人类”很象,抑或是,每个年代的“新新人类”都是一样的,都敢想敢干、我行我素、不顾后果。最关键的一点:都没心没肺、好了伤疤忘了疼。

  妹妹被拒绝了,这一次宏倒是态度明确,他与其说被感动了不如说被吓到了。骨子眼儿里他其实也是老派的人哪,看总在他眼前晃悠、活泼可爱妹妹的眼光象看一个孩子。看姐姐节子就不一样了,两个人曾在东京见过一面,酒吧经营困难可能面临关闭,一家人即将衣食无着,宏得知情况出手相助。夜晚的林荫道象一双善解人意的手,拨开了尘世纷扰,一对昔日情侣默默走着,身体保持礼节的距离,可又散发无言的默契,路口告别时两人对视的片刻,便觉往事汹涌、时光匆匆。田中娟代从来不是一个以美貌著称的演员,但她却能成为日本影坛的“长青树”,从节子的一举手一投足,还有自始至终克制、隐忍、低徊、婉转的眼神,我明白了其中缘由。

  影片到了后段,姐姐的丈夫、作为“背景”和气氛渲染的三村走到前台,成为情节的主宰。一个无力养家的男人,一个失去尊严和自信的男人,一个自暴自弃又不甘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实在很多。他们的心理真值得探讨,女人该怎么做,才能拯救自己也拯救他呢?看来一味顺从忍让是行不通的,自卑觉得被嘲笑自尊觉得被藐视,如果这时候又冒出一个“前情人”作假想敌,还比他混得好,那么女人再怎么争取也无济于事,罪名大抵是被“坐实”了,男人的错一股脑都卸到女人身上,男权旁落的焦虑找到了宣泄。这一天,乌云笼罩的家庭终于开始狂风大作,丈夫三村提出离婚,一番指责后他冲到妻子面前抬手就扇,七个,整整七个耳光啊!在小津电影里这样的“暴力”镜头实属罕见。

  这一扇扇光了夫妻仅存的情谊,扇出了节子突破的决心。我倒疑心这是三村有意而为,为了成全妻子也成全自己支离破碎的自尊。节子总算迈出了妹妹一直怂恿一直期盼的一步,宏也满心欢喜接纳了她,俩人商定,第二天由宏出面去跟三村谈离婚的细节。“交给我吧,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这样的台词,有点琼瑶阿姨的味道,不象小津了,所以我心里忐忑不安,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三村主动寻来,醉熏熏报告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好消息:找到工作了,即将出发去山里去当一名工程师。

  问题好象迎刃而解,一方主动退出,另一方又愿意接纳,姐姐节子的幸福指日可待。

  就在这天晚上,三村突然去世,死于饮酒过度,心脏麻痹。这是一个不祥的雨夜,小津的镜头长久对着墙上斑驳的雨影飘摇,更觉一室萧瑟,悲从心起。

  父亲感叹说:“年轻的突然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却好好活着。”是啊,世事就是这般难测。一个人不见了,他留下的阴翳仍在,并且不断扩大,活着的人被这阴影笼罩,呼吸都觉得沉重。姐姐节子喜欢的寺庙里,宏听到了节子最后的决定。三村之死改变了一切,节子说她无法摆脱那阴影,也不想连累宏跟他一起背负,“还是让我从容地活着吧”——有时候,不是我们选择了分离,而是分离击中了我们。

  这是最后的结局吗?还有没有以后呢?其实不重要了。节子和宏心中有一种崭新的东西,永远不会变旧变老。妹妹也能慢慢体会到吧,得失之间从不那么泾渭分明,人生的晦昧时分,最为动人。

  这部电影的调子是低沉的,也是明朗的;低沉如黑白片中黑的部分,明朗如黑白片中白的部分。时移事往,生命就这样流逝过去了。

  好饮的小津利用“职务之便”给姐姐经营的小酒馆写了一个招牌:想喝酒就喝酒,不想喝酒也喝酒。镜头不时略过,令人不禁莞尔,这正是某人的人生写照啊!

  而我们也跟随小津的镜头和这家人的脚步,领略了京都美景,知道了这个古都原来有这么多寺庙:京都、药师寺、新药寺、法隆寺、苔寺。。。当然,还有我们中国人不能不知道的唐昭提寺。

  游玩归来,父亲和节子坐在塌塌米上谈论苔寺:

  父亲说:“青苔经阳光照射后奇丽多姿。”

  节子说:“椿树花跌落在青苔上,那种景色特别富有神韵。”

  我愿意在脑海中以这个镜头为结尾: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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