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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故事的读后感大全

2021-01-11 00:17:33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内城故事的读后感大全

  《内城故事》是一本由[澳] 陈志勇著作,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158.00元,页数:24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内城故事》读后感(一):这可能是陈志勇目前最好的作品。

  

阿甲老师说《内城故事》是陈志勇作品中最好的一本,陈志勇的父母也说儿子的作品里最喜欢的就是这本。凯奖评委认为《内城故事》预见到了人类现在和未来正面临的崩溃边缘。这本书体现的是陈志勇作为作家和画家的综合实力。他的想象波诡云谲,汪洋恣肆,文字有种独特的韵律美,就连细节也充满力量,绝不拖泥带水。他的前24个故事关于各种城市中生活的动物,最后一个故事回归到人。疏离和归属,是他书中永远的主题,这本也不例外。他的本质是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但人类要与其他动物亲属一起共享这颗星球,而不是造成其他物种的灭绝,不能使大自然精密的网络破碎不堪。陈志勇以前的作品,很多是围绕自身经历创作的幻想故事。而这本,他站在全人类共同命运的立场上,用的是城市中的动物视角,去人类中心化。这本书你可以读出《动物庄园》的味道,也可以读出卡夫卡的味道,有致敬,有逆向反转。强烈推荐!如果陈志勇一直在小众的插画师垂直领域,出版社不能靠他的作品盈利,失去《内城故事》,就会徒留下我们关于人类、动物和爱的偏狭想法。陈志勇,不是一腔孤勇,是华人之光。

  《内城故事》读后感(二):一本有血有肉告诉你生活中看不见的、但却存在的一些故事。

  《内城故事》陈志勇 著

  从严格意义来说它肯定不是一本给孩子的绘本故事,但也不代表孩子不会喜欢。

  书里以不同动物为主题,写了十几篇形态各异、或长或短的小品文,每一篇都很值得反复回味。它让我想起当初最喜欢的一些列电影:《黑镜》。它在讽刺一些东西,有的很明显,有的我还没有读懂。

  说说我自己最喜欢的几篇吧:

  【蝴蝶】很短的一篇,当数以万计的蝴蝶出现在城市上空的时候,人们放下一切聚集在一起拍照、录视频。试想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那么多人放弃一切享受美好呢?好像很少了,大家都很忙(当然也不能聚集了),但就幻想那个画面一定很美。

  【猫】一位妈妈和女儿在平民窟艰难地生活,当她们的叫“拖船”的猫死了后,她们才发现生活中到处都是寻猫启事,而在这之前她们从未察觉。于是她们准备开一场“世界上最伟大的猫”的追悼会,邀请那些丢失猫的主人参加,一起缅怀自己“走失”的猫。

  【鱼】就是封面故事,一篇关于“月亮鱼”的故事,穷人家的孩子钓到了月亮鱼,结果被爸爸妈妈杀了卖给当地上流社会人品尝…故事充斥着对上流社会的评价:

  “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从来没有在那里吃过饭,也永远不会去吃。我们会说这是出于我们高尚的道德——其实,这常常是对我们没有特权的矫饰,而我们对特权旺盛的好奇心从未消失。”

  【犀牛】最短的一篇,关于世界上最后一只犀牛如何死去的故事。

  【河马】一个天才儿童,一个前无古人的天才儿童,在被社会捧到最高处后一步步下落的故事。

  【熊】在世界上有很多法律,熊的法律是在至高点的,而人类的法律仅次海象法之下。当熊控告人类的时候,人类只能通过暴力赢得诉讼。

【蜜蜂】这也是本该很美的一个故事,画面很绚丽,讲述两位老人细心呵护一棵树,直到有天那棵树开花了,他们叫来了儿子、女儿、以及认识的所有人,包括收费站的人。大家都看着绚丽花朵鼓掌,只有蜜蜂在忙碌采蜜。很快花全落了,人也全散了……两位老人打扫完残酷,回到床上的身躯,起床了。

  《内城故事》读后感(三):陈志勇《内城故事》创作手记

  

文/图片提供:陈志勇 翻译:李回 校译:皓月

《内城故事》(2018)是《外郊区的故事》(2008,中文版叫做《别的国家都没有》)的姊妹集,收录了25个关于人与动物关系的插图故事。我为自己设定的基本前提很简单:想想一个城市里的动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人们对此有何反应?它有什么意义?本书里我写的第一个故事的主角是生活在摩天大楼高层的鳄鱼,这引发了一连串类似的白日梦。像大多数艺术家一样,我经常这样工作:从一个“种子概念”出发,展开一系列调查使其壮大,以不同的形式探索一个想法,直到我或多或少地感到它们具有了统一的感觉或主题。

就主题而言,我的大部分作品,从《兔子》到《失物招领》和《外郊区的故事》,处理的是自然界和人类世界之间的分离或紧张关系,激起对已逝之物或无法被完全记忆之事的渴望。从历史上看,我们目前的生活方式非常奇怪,既奇妙又令人不安,这是地质时期出现的一种小故障,其以巨大的抽离为特征。我时常感到自己和他人所遭受的许多物质和精神问题可能缘于后工业时代我们与自然的距离,尤其是在城市中心。思考其他动物是一条有效之途,能够帮助我们从一种相当狭隘的人类中心主义心态中抽身出来,避免陷入当代人类的担忧和自我迷恋之中。

重要的是,我的动物从不开口说话,它们的动物本性仍然神秘莫测。它们就那样存在着,在故事间进进出出,好像在试着告诉人类这一物种某些事情(尽管不那么明确)——关于我们自己的成功与失败,关于我们自己梦的意义,以及我们在这世界上的真实位置。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虚构的动物与真实的动物有所相似;动物在日常中的露面也许揭示了我们最不愿看到的生活法则,无论这是由文化隔阂、物理距离还是由语言障碍造成的。我们一直忙于做人类,而其他的哺乳动物、昆虫、鱼类和鸟类则像被遗忘的亲属一样在我们身边生存。虽然我们也许永远无法理解其他动物的生命——不那么假设将是愚蠢的——我们至少可以通过写出和画出关于他们的故事来扩展我们的想象力并逐渐了解我们人类自身。

《内城故事》中的原始插图几乎都是布面油画,它们相当大,约有150cm x100cm,没有重要的数字作品。我喜欢传统媒材直接的物质性,喜欢在这个尺度上伸展整个手臂来呈现不同的纹理效果,喜欢使用画笔、调色刀、硬纸板,有时还会用淋浴清洁刷蘸上湿颜料在画布上大挥几下,然后再解决细节问题。在绘画之前,我创作了一些草图和小画,其中一些如下所示。对于这本书,很多前期工作都是数字化的,采用了照片拼贴的形式——把收集到的图像拼贴在一起——参照照片绘图,这就是为什么最终绘画中的图像仍能很自然。在某些情况下,我建造了一些小型场景,比如博物馆的立体模型。例如,“鹿”这一开场场景,包含了几个小型玩偶,它们被装在用纸板箱做成的森林中,然后置于窗台上以制造我想要的光线和构图。

一个用玩偶、树枝、树叶、纸、颜料和照片搭建的小型立体模型,用于发挥创意和寻找构图

我经常被问道:故事和插图哪一个先出现?似乎是同时的,它们一来一往,在整个修正的过程中互相提示。几乎总是存在某种模糊的心理形象,比如回忆一个梦:排水沟中一条微微显示出人脸的肺鱼;一团入侵中央商务区的蝴蝶;或在下雪的午后骑着牦牛回家的工厂工人。我并不总是很确定这些图像来自哪里,尽管我通常能识别出一些影响,无论是来自新闻故事、对话,还是对一些只部分看到或听到的东西的误解(这是一种常见的想法来源)。绘画或写作几乎是一种试图弄清那些最初的白日梦可能意味着什么的方式,我用铅笔或圆珠笔,以文字和图画两种形式将其速记在小笔记本上,并且经常反复尝试同一想法的各种变体。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经过几个小时、几周或几个月,我常常会得到一些与我原先想象的完全不同的东西。尤其让我感兴趣的是,如果你花足够的时间去写或去画它们,那么一个荒谬的前提——办公室地板上的鳄鱼,与律师一起的熊,迷失在天空中的虎鲸——就会开始变得非常有意义。那些隐藏的含义、恐惧、启示、哲学问题以及现实生活中的担忧似乎都自然而然地接踵而至。

大量的这些工作流露出的主要想法很简单:人类是动物。我们往往会忘记,我们只是这个星球上数百万物种中的一个。我们的法律和宗教告诉我们,我们是独特的,但是,我们真的独特吗?有一点我们可以确认,那就是我们在自我膨胀,被人类的优越感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我们倾向于把自己分离开来,只在内心进行交流。虚构的写作和绘画是这个过程的一部分,它是一种内在的对话,永远向内,但至少它也试图向外看,朝着那些非人类的事物,就像科学家或博物学家做的那样。

我常常猜想,作为天生的自然主义者,我们的远古祖先是否更好地理解了其他动物的生命。当你想到洞穴壁画,它们通常是故事,主要的主题是动物;当你看向孩子,他们中许多人说出的第一个词、概念和玩具也都是动物。并非人类形象,而是熊、大象、长颈鹿、老鼠。我女儿大约就出生在我开始思考这本书并写了最初的几个故事之时,她的出生加固了这一想法,即人类有种非常基本的感情,我们渴望亲近我们的非人类亲属,无论是通过宠物、故事、玩具、电视节目抑或参观动物园。我住得离动物园不远,有一段时间我每周去那一趟,观察一小群像我一样的新晋父母以及他们的婴儿。

然而,当你留意动物遭受了何种待遇:栖息地被毁坏,工厂化饲养加诸的残暴,以及许多其他的剥削和不公,就会发现我们似乎还是极其不尊重动物。并且,这还只是在我们自己的标准下估量出来的。毫无疑问,我们有意无意地忽视了更深层的问题,正如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货船发出的噪音干扰了长距离鲸的通讯,这可能会造成致命的影响。我们越来越多地生活在远离森林、平原、沙漠和海洋的环境中,从城市到网络空间,同时频繁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深深地遗失了。我们后知后觉:我们自己的命运与其他生物的命运深深缠绕(这一点我们的远祖早已知道)。当我们继续毁坏陆地、侵占海洋、污染空气,我们就得不断更新灭绝物种名录,使大自然的精密网络破碎不堪。就在我准备出版这本书的时候,最后一只雄性北方白犀牛死了,就像我自己的诗里的犀牛一样,它的死亡为这个亚种数百万年的历史宣告了不可逆转的终结。我们生活在“人类世”时代,这是第一次我们可以说一个单一物种对地质范围内的全球变化负有责任,并且,这也许是一个还未意识到的自白垩纪晚期恐龙消亡以来的大灭绝时期。

我的书与其说是关于这些问题,不如说是关于当代人类,尤其是城市居民的一种模糊而困惑的感觉,即在这场大规模危机的背景下,生活变得非常奇怪和复杂。这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因为它开启了对可能性的想象,开启了更高的意识以及一种促使我们以不同的方式思考世界的自我批判式的评价。但我相信,这种想象力确实需要经常被引回重要的事物上来,作为一种重要的手段去认识重要的事物——那些看起来总是更大、更古老、更明智以及最终比我们更持久的东西。

故事起源

每个故事的具体灵感来自许多不同的地方,虽然我不认为了解它们很重要——有时候最好不要知道——但我将在下面为好奇的读者解释一下。我只希望这些笔记不会损害你自己的解释和印象,或者限制任何其他可能的阅读和理解。

鳄鱼

墨尔本动物园里有一些鳄鱼,包括极度濒危的菲律宾鳄鱼,动物园正努力将其从灭绝的边缘挽救回来。它们的住所位于大玻璃墙后面,在外观上与任何一家百货公司或公司接待处没什么不同,而其为提供理想生活条件所花的心思也与所有办公室的做法如出一辙:提供家具、恒定气温和自动售货设施。事实上,摩天大楼和水族馆之间有很强的相似性。两者都是被抽离出来的生活空间,位于几乎不可能的地方,但若通过技术和定期服务得到良好的维护,则可达到令人惊讶的可持续和舒适度。(在墨尔本的中央商务区有一条巨大的咸水鳄鱼,我常常想,它是否曾考虑过自己在整个水族馆空间中的位置,那里比河岸要高上好几层。)

当我想到一个故事或图像,我总是试图搁置“为什么”这一显而易见的问题,这是为了让意象不受理性束缚而自由展开。做梦时,我们很少问为什么这些奇怪的事情会发生,因此,梦得以继续前行。但梦醒之后,我们会想知道它可能的含义或与现实生活的相似之处。比如中央商务区顶层的鳄鱼这个形象,对我来说其中有可解释的部分,甚至是合乎逻辑的、很自然的。经过进一步研究,我注意到鉴于水道对运输与养护、工厂与卫生系统的重要性,许多大城市都建立在沼泽和河岸之上。事实上,我们很容易忘记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主要城市都曾是动物的栖息地,而那些城市本身在自然历史的宏大叙述中并非如此古老。故事中的一层鳄鱼不会让我们想起这一点吗?在另一些平行宇宙中,野生动物是否可能更好地融入了城市中心,而不是被消灭、被摧毁、被清除或被推向边缘?谁又能说遥远的未来城市会让我们当下的大都市看起来奇怪地丧失了非人类的生命?

一个电梯按钮的设计。使用者会认为它是公司徽标,而不是关于真实鳄鱼的警告吗?

蝴蝶

2017年10月,在《内城故事》准备出版后不久,美国科罗拉多州国家气象局的科学家发现了一个110公里宽的巨大移动物质,他们认为这肯定是候鸟,只是在一年中的那个时候飞错了方向。一位气象学家在推特上提出质疑,并且最终得到了答案:这是最近几周一直在丹佛上空的赤霞蝶云团。这是生活在模仿艺术?

大量的蝴蝶充满整个城市街道可能是我很久以前见过的景象,我不太记得了。在珀斯,我的家乡,我记得至少有一次,出于不知什么原因,蜜蜂涌入了整个中央商务区。这些事件的部分吸引力在于它引发的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改变,也许是环境,我们既可以对此感到欣喜,同时也可以感到担忧。

关于蝴蝶,一件有趣的事情是我们多么喜欢它们落在我们身上,就像一种世俗的祝福。蝴蝶馆的游客在接近蝴蝶时大多变得非常安静和友好,他们绝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其他飞虫,比如蜻蜓、蝗虫或甲虫,更不用说苍蝇或蚊子了。在我们的想象中,它们享有一种特殊的尊重,几乎像是形而上的动物,组成那难以置信的飞天油画,它们彼此吸引,但奇怪的是,对于一种毫不相干的灵长类动物来说,它们也是如此受人瞩目。它们的存在往往会激发某种念力,一种对呼吸、位置和时间的意识,就像冥想一样。它们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远离城市的喧嚣。

在人类文化中,蝴蝶是一种重要的象征,象征着蜕变、预感和灵魂的化身,以及作为好与坏的预兆(英国德文郡的人们曾经为了避免厄运而赶着杀死了一年里的第一只蝴蝶)。在最近的科学范式中,它们是混沌理论的象征,即所谓的“蝴蝶效应”:世界上某个地方的蝴蝶扇几下翅膀可能就会造成另一个地方的龙卷风。最重要的是,动物的符号总是很有趣,因为动物本身总是抵抗这种关联——正如艾丽斯·沃克所言,“世上的动物皆因自己的理由而存在”——我们只是在那儿凭自己的意愿来代表它们。但是,在代表它们的时候,我们必须超越任何猜测,始终尊重它们的真实生活,尊重它们的独立存在,接受它们泰然自若的现实。

“蝴蝶”的草图,板面油画,20cm x 15cm

狗是那些真正成为了城市居民的动物中的一种,它们与人类建立了非常亲密的关系。 我们的历史紧密相连,源远流长,至少可以追溯到15000年前。有很多关于人类与犬科动物共同进化的理论,证据之一为早期人类和狼是狩猎伙伴,双方都从对方的独特技能中获益(他们都能把骨头弄碎获得珍贵的骨髓:狼有尖牙,人类则使用特制的石器)。谁知道在那个时代,人与狗这两个物种之间发生了多少故事,也许很少有物种间的友谊是如此史诗般的、不断变化的,或者如此描述变幻莫测的历史,这历史中包含了许多不同文明的兴与衰。

在更为个人的层面上,人与狗之间的强大联系不断地被死亡所阻隔,因为我们的生命跨度从不完全一致,这就是我的故事的起点。多年来,我书桌旁的挂板上一直夹着一张剪报,上面是一张狗的照片,它的主人在一场悲惨的家庭火灾中丧生了。狗的表情使我很感兴趣,它难以阅读,说不上悲伤,也说不上高兴,它让我想到许多故事,比如著名的“忠犬八公的故事”——一只每天晚上都在涩谷火车站耐心等待的秋田犬,在它主人突然去世后的九年里一直如此,直到死去。人类常常在道德之路上游荡徘徊,焦虑地怀疑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而狗的纯粹忠诚和迫切乐观主义一直极大地激励着它们的人类同伴。我们推测,不管我们的星球面临着怎样的未来,不管它如何变化,或是如何悲惨,甚至世界末日来临,我们都很难想象那儿不再有一只狗督促着我们向前。

“狗”的彩色草图,在纸上用丙烯和铅笔描绘出随时间变化的景观

蜗牛

我为一个设计城市中的大型蜗牛雕塑的项目工作过很短的一段时间,虽然它没有实现(由于后勤上的原因,这个项目被搁置了),但确实引发了我的许多想法,关于蜗牛、城市,关于人类对超大软体动物的前景的反应。蜗牛具有相当复杂的繁殖行为,它们大多数是雌雄同体的。从人的角度来看,它们的交配习惯非常奇怪,但同时也相当美丽优雅。我总在想,若将其放大置于一个中央商业区内,则会看到一种惊人的结合:巨大的柔软躯体贴着坚硬的、毫无激情的几何结构缓缓移动。

有趣的是,就在我写完我的故事并开始创作这幅画后不久,一项政府邮政调查在澳大利亚引起了社会分歧:同性婚姻是否应该合法化?幸运的是,结果是积极的,得到了多数的“赞成”——也许这不是许多保守政客所希望的。然而,这项调查确实揭示了少数反对派令人不安的无知,以及他们接收到的错误信息和那毫无根据的恐惧,他们误以为有权评判自己所不了解的他人的生活。我的故事并非专门针对这种拙劣的公民投票,但它们显然有所相似。反思过去的禁令总是很有意思:禁止女性参与投票,禁止喝咖啡,禁止异族通婚,甚至禁止在纽约市使用弹球机。我们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外,未来的人们会对我们当代的态度说些什么呢?毫无疑问,他们会发现有很多事情令人困惑。

相关主题的油画草图,单身人士独居在“蜗牛公寓”寻找爱情 粉彩画(A1):求爱中的蜗牛

鲨鱼

这幅“鲨鱼”的灵感部分来自20世纪早期美国艺术家乔治·贝洛斯(George Bellows)的作品,他表现的拳击手形象和纽约工人阶级移民后代的群像画作最负盛名。我特别喜欢他画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巨大的城市建筑,比如那幅《宾夕法尼亚车站开挖》(1907)。他的画作充满了强烈的戏剧性和张力,但也带点梦幻或虚幻的感觉。类似的景象在我自己的作品中反复出现,尤其是包含大型动物的那些画,比如《绯红树》(2001)中在街角飘荡的死鱼,我那挂在隐隐约约的建筑物之间的巨型鲨鱼形象可能正与此有关。

乔治·贝洛斯(George Bellows)油画作品《宾夕法尼亚车站开挖》

  《内城故事》读后感(四):《内城故事》编辑手记

  

皓月 / 文

一封邮件引发的讨论

2018年6月,版权同事发来邮件,告知编辑部陈志勇的新作TALES FROM THE INNER CITY在澳大利亚出版了。“要不要引进?画得很好,但是有200多页哦。”为什么版权同事要强调200多页?

我们迅速浏览了版权方发来的新书PDF。在公司的工作群里,编辑部和市场发行部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力主出版的一方,认为这是继《抵岸》以后,陈志勇最重磅的作品,44幅油画作品精美绝伦,书中的25个故事所涉及的环境和动物主题也是现代社会最重要的议题之一。反对出版的一方,认为陈志勇在国内太小众了,几乎只在插画师、动画师的垂直领域有名气。虽然他的每部作品都得到很多国际奖项,但是他的作品一般是青少年甚至成人看的,绘本因为主要以图画叙事,小一点的孩子也能看,但是我们面向更大年龄读者群体的儿童文学的销售渠道还没有打开。

两种观点都有道理。这件事就这么卡住了!编辑朋友们,如果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两难境地,会怎么做呢?坚持还是放弃?

我当时的建议是:公司一直希望我们的产品线可以上延,让读蒲蒲兰绘本长大的孩子,可以继续读蒲蒲兰出版的儿童文学作品,和我们的读者一起成长。在开拓读者群体和销售渠道上,我们是有成功经验的。比如,《萌》绘本月刊倡导亲子共读,刊为家长和绘本发烧友群体提供了绘本和育儿资讯。3年内,订阅量已经达到9万,最大的收获是我们的读者年龄层向成人领域扩展了。既然要把产品线向上延伸,陈志勇的TALES FROM THE INNER CITY就是很棒的开头,有旗舰作用,能够代表我们的品质。为什么我敢这么说呢?

1974年出生的陈志勇,斩奖无数:

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 世界奇幻奖年度艺术家 国际林格伦奖 轨迹奖最佳非小说类奖 雨果奖最佳艺术家奖 IBBY白鸦评审特别奖 意大利博洛尼亚书展评审特别奖

……

很多年轻作者因陈志勇而把作品放心投给蒲蒲兰,比如大吴、李星明、卷儿,他们曾说,他们知道蒲蒲兰,是因为发现《抵岸》是在这里出的!陈志勇不仅是很多年轻作者的偶像,就连《美国众神》的作者尼尔·盖曼都表示那一年也入围了林格伦纪念奖,输给陈志勇心服口服。2018年的国际安徒生插画奖得主俄罗斯画家欧尼可夫在接受采访时,也谈到陈志勇是他最喜欢的画家之一。

胶着的状态松动了,之前反对出版的同事们表示,如果陈志勇能来中国做巡回宣传,也许这本书能做起来。但是,他太神秘了。据我所知,之前有几家知名图画书奖组委会以及书展组委会都和他接洽过,但是都被婉言谢绝了。

追星锦鲤

怎么找到陈志勇?怎么认识他?我在豆瓣的陈志勇小站发布了一些陈志勇《夏天守则》的出版消息。认识了小站的站长,他激动地对我说找到了正规军。我发现他所有的从陈志勇的网站上搬运过来的关于创作过程的帖子,都是经过陈志勇本人授权的。他告诉我,他是直接在官网私信,得到了陈志勇的回复。浏览官网,陈志勇说目前自己的ins账号更新比较活跃。我又跑到他的ins上,发现了他2018年8月22号要在老家珀斯的儿童文学中心举行新作《蝉》的画展。贫穷的我马上下了一个决定,去看展,求偶遇!保险起见,我写了一封英文信,拜托版权同事转给陈志勇的经纪人苏菲。信中说到自己是他中文版《夏天守则》的编辑,去珀斯看《蝉》的展览,希望可以拜访作者!很快收到了苏菲的回信,陈志勇说,可以见面,但是他在墨尔本,不在珀斯!就这样,我取出了半年的积蓄,怀揣着全村人的希望,飞到墨尔本见了陈志勇!

此次会面的成果是:他解释了不能来中国的原因,有了孩子以后不再国际长途旅行,妻子现在怀了二胎,自己要承担照顾家庭的责任!两年后,孩子大一些,也许会来中国!

“您官网的资料我们可以翻译和使用吗?”

“可以!”

“我们月刊想请您画封面,并且想采访您!”

“配合!”

“我们未来可以在中国举办您的画展吗?”

“ok!”

……

最后弱弱地问一句:“能把您手里的这本TALES FROM THE INNER CITY送给我吗?”

“这是我今天刚拿到的印厂样书,好吧,我可以再要一份,送给你了。”

非常幸运,返回珀斯看展时,见到了他的父母——《抵岸》故事的主角!他们说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的作品就是这本《内城故事》!

于是,我带着一行李箱陈志勇签给同事们和作者们的书,他沉甸甸的承诺,以及对《内城故事》满满的信心,回到了北京。解决了销售们担心的问题后,顺利央求社长签下这本书的版权!我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内城故事》编辑之旅!

为什么要找两位译者?

陈志勇只会说几句中文,而英文的澳洲口音比较重。在墨尔本的时候,我请了一位翻译。当时经过友人介绍,我认识了曹芳,她是澳大利亚迪肯大学的教师。在答应我的请求后,她一连几天都上网查阅陈志勇的You to be采访视频和各种资料,从书店买回他的书来看。

当我回国后,曹芳跟我语音聊了很久,她说在查阅了陈志勇的资料过程中,也变成了勇粉。她问我有没有发现澳洲人与人之间都特别平等,无论身份差距有多远。比如发邮件的时候,开头你不需要写Dear Mr Shaun,只要发Hi Shaun就行。她解释道,这可能是因为澳洲曾经是欧洲的殖民地,除了土著,当时还有很多欧洲的犯人被发配到这里垦荒。所以澳洲人没有欧洲人那么多繁文缛节。曹芳长期生活在墨尔本,和陈志勇生活在一个城市,社会学的专业背景给了我全新的视角,并且扎实的英语能力让我放心,最重要的是,她对陈志勇和他的作品都充满着粉丝的热情。为了避免因为文化差异引起的误译,我当下决定请曹芳来试译这本书。

当我们给中文简体版起书名的时候,曹芳建议说:“在美国,内城是贫民区,而在澳大利亚所有大城市,特别是悉尼和墨尔本,内城是商业最繁荣的地方,是人类与动物接触最少的地方。内城区在1990年以后经历了大规模的‘gentrification’ (大意是社区高端化)。墨尔本的两极化发展趋势在不断加剧,最适宜居住、工作以及娱乐地区多数位于内城,而外郊区在就业、医疗、教育以及交通服务发展方面面临严重不足。内城在墨尔本寸土寸金,住在内城往往是人们显示自己社会阶层和财富的标志。这部作品作者的一个重要主题是讽刺人类错误的财富追求,作者多次在书中讽刺人类对金钱和权力的贪婪。所以我认为内城必须要翻译出来。”

曹芳缺乏翻译文学作品的经验,所以我请来另一位译者常立进行二次审译和润色,这不是简单的审校,而是需要使译文精准把握陈志勇的个性和文学调性。常立是童话作家,也是国内儿童文学重镇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学专业的硕士生导师,曾经翻译过陈志勇的《夏天守则》和《蝉》,是国内研究和翻译陈志勇的重要学者。他总结出《内城故事》最重要的两个字是“观看”,无论是鹿从楼里遥望远处城市,人与鹦鹉大小反转互相对视的插图,还是孩子能看到马的灵魂的故事情节,都能看出陈志勇新奇的视角。常立还认为书中《青蛙》的故事是反向的卡夫卡《变形记》,这次被变形的不是打工人,而是打工人的公司高管们,好一个逆向思维!

《内城故事》是陈志勇另一部作品《外郊区的故事》(中文版译为《别的国家都没有》)的姊妹篇。《外郊区的故事》来源于陈志勇的童年,故事发生地在他的老家西澳大利亚的首府珀斯。对陈志勇的粉丝来说,原书名TALES FROM THE INNER CITY已经深入人心了,直译的书名可以让他们马上联想到这是中文版,而不用费力寻找。

有读者跟我说,他不知道那么多背景知识,但当他读完《内城故事》后,他觉得内城可以解读为内心城市,不一定是真实的城市。我觉得这也是很好的解释。所以,我们在书中用于延伸阅读的二维码下面放了一行小字:“欢迎进入陈志勇的内心城市。”想了解创作和出版的幕后故事,可以扫一扫。

作者参与译文的打磨

在我们自己翻译了三遍,并校对了二十遍之后,还是对原文有几处不太明了的地方。这样一位世界级的作者与人相处有着谦卑和平等的秉性。他对我邮件中关于原文的疑惑,进行了愉快地解答,帮助我们调整了译文的准确度,并表示对不同文化语境下的翻译感兴趣,说有助于未来自己下笔时更好地字斟句酌。

举几个例子:

Q:《蜗牛》的故事里,small ideas about love这句中的small是narrow或parochial的意思吗?small ideas可以翻译成偏见吗?我看到您的创作过程的文章中提到,蜗牛有同性恋的象征。所以我觉得蜗牛象征少数人群,small idea是大众对少数人群的偏见。

A: 是的,在英文中“small mind”意思是偏见,我这里想说的是人类认为他们懂得关于爱的一切,但是他们可能并不懂。(恐同症认为他们懂得关于爱的一切,但是他们可能并不懂。)这可能是基于人们太快去用自己的标准判断别人,但其实并不总是适用。

于是,我们把small ideas翻译成“偏狭想法”。

Q:《猫头鹰》的故事里,“the arctic heartbeat thrums against my tight-shut eyes”这句话怎么理解呢?这种猫头鹰是来自北极的雪鸮吗?

A:这是一个诗意的词组,在英语中并不存在,我拼凑而成,猫头鹰是北极雪鸮。我想我想强调的是同时感到冷和热的感觉,尤其是当你在感到紧张、恐惧或接受药物治疗时。

于是,我们把这里翻译成“来自北极的心跳 轻敲着我紧闭的双眼”。

Q:《蜜蜂》的故事里,“small gifts of air and motion”这句话怎么理解?尤其是air这个词,是指气氛吗?

A:我不能完全确定,这是写作时的直觉。我想的是挥手、飞吻之类的事情。这不是真实的空气。您可以理解为“声音和动作”。

于是,我们把这里翻译成“隔空传递的声音和动作”。

如果读者对本书的译文有更好的意见,也欢迎给我们写邮件,一起讨论!你的想法,可能会让我们在再版时做出调整。(我的邮箱号是mahaoyue@poplar.com.cn)

喜提凯特·格林纳威大奖

在我们对这本书的译文进行打磨时,好消息降临了,还是一位年轻插画师最先告诉我的:《内城故事》荣获2020年的凯特·格林纳威最佳童书大奖了!这本书有一定的阅读门槛,但谁说这本书不适合儿童了?凯特·格林纳威大奖都官方盖章了!英国凯特·格林纳威奖是和美国凯迪克奖、国际安徒生奖齐名的儿童文学奖项。陈志勇是第一个获得该奖的亚裔。这个奖无疑给了销售同事一剂强心针。

我们是在获奖之前买到的版权。如果是获奖之后买版权,价格就没有那么亲民了,而且会经过激烈的竞价!我问同事:“陈志勇会觉得太早把这本书的版权卖给我们亏了吗?”同事说:“他只会觉得你很有眼光!”一瞬间,泪目。只要坚持做好的内容,老天会给你奖赏。这是《内城故事》给我编辑生涯的一大启悟!

编辑之所以燃烧自己的生命来做一本书,是因为这本书提升了编辑的自尊感和内在驱动力,感谢职业生涯遇到《内城故事》。正如凯奖评委会主席茱莉亚·海尔所言:“这是一本真正的大师之作!”

原画为啥这么大?

这本书里的每幅油画,大小都在100*150cm。书只有不到16开,为什么画这么大的油画呢?陈志勇笑答:“作品的尺寸越来越大,首先是因为我拥有一个宽大的工作室所以才能创作出大尺寸的作品(笑)。一般画画的时候,只要我手握着铅笔就可以立刻画出来,但是这样的话,我的思考也就只能局限于画小圆。来回踱步,动用全身来创作的话,我感觉可以更加自由地发挥想象力和思维能力。还有一个原因,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了,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了(苦笑)。”

赠品的设计

原画这么美,激发了我们想做各种周边的欲望。美编张颖为设计了十几种方案,经过内部讨论和客户挑选,我们最终敲定了两种赠品:“故事盒子”速写本和“This world is ours!”杯子套装。因为这两种赠品跟原书的关联性最强。

“我的创作都始于素描本上画出的一些杂乱的、零碎的、小小的想法。我的草图,真的就像拇指指甲或者邮票那么大。我喜欢素描本的原因是它足够私密,让我不怕画一些看起来愚蠢的想法。当不同元素的草图并列在一起,很多意外的事情就会发生在纸页上。”陈志勇在采访视频里披露了自己的创作秘密,并且展示了出来。这给了我们启发!我们从成本控制、实用性和意义等多种层面考虑,认为为《内城故事》的读者送一本带有陈志勇印记的笔记本是最好的方案。笔记本的名字叫“故事盒子”,副标题是“记录你的脑洞和白日梦”,鼓励读者创作。这个方案得到作者本人的积极响应,他不仅为我们提供了21幅《内城故事》的原初草图和手写图注,还为中国读者写了一封言辞恳切、意义深远的信。笔记本上还印有作者本人的亲笔签名和签画。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棒的粉丝福利!

“This world is ours!”这句话出自原版书《狗》这篇的诗歌中。别的篇章,作者只画了一两幅插图,而《狗》这篇画了13幅。即使不看文字,只看画,我们也能感受到人与狗之间在历史长河中剪不断的情感连接。于是,美编张颖想到用这13幅画做一套杯垫,连起来就是一个故事!杯子的设计图案则从目录页里的动物剪影里选择了5种。“This world is ours!”和动物剪影被印在了杯子上。后来我们发现,《狗》这本作为单行本在澳大利亚和英国出版,和我们的选择不谋而合。作者本人看到我们最初的方案时,发现我们用的是“The word is ours!”他指出自己原书中用的是“This world is ours!”他解释说,这个世界不是唯一的世界,宇宙中也许还有很多平行世界,“This”更能精准地表达他的意思。这套赠品只有500份!不知道谁可以幸运地拿到!

如何读《内城故事》?

当你拿到一本《内城故事》,你将如何翻页?从头到尾读一遍,这是常规操作。

设计师、画家朱赢椿老师是这样读的:“我先把图全都翻一遍,太震撼了!再细细品位文字,细节好有力量。”

还有一种方法,打开目录页。发现了吗?目录不是按照惯常的页数顺序来安排的。

目录页

为什么会这样设计呢?第一,因为25个故事是各自独立的,不会影响彼此的情节,所以可以打乱顺序来读。第二,正如书中引用的艾丽斯·沃克的话,“世界上的动物皆因自己的理由而存在”。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这个宇宙都是平等。排名不分先后。所以,每一位读者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先看哪个故事。

未来更多可能

2020年11月13日,《内城故事》出版前,上海国际童书展邀请陈志勇在官方论坛发表演讲。蒲蒲兰协助联系了作者。因为澳大利亚疫情,他不能飞来中国,但是他履行了自己两年前对蒲蒲兰的承诺。在上海国际童书展,他热情地与中国读者视频交流,并且提前录制了20分钟的主题演讲——《总有另外一种看待事物的方式》,真诚讲述了自己写作和画画时的创作心得,为读者提供了可以借鉴的方法论。(我们已经把这段视频放书中的二维码里了。)

就在《内城故事》进入印刷排期的时候,又传来了有策展公司希望邀请陈志勇在中国做原画展的消息。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在国内看到他的画展了!

陈志勇的爷爷是福建人,曾是个放牛的牧童。后来爷爷移民到了马来西亚,父亲又移民到了澳洲,母亲是当地白人。他说自己小时候只能通过观察牧童的瓷器摆件想象爷爷的童年和生活的地方。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小朋友长得不一样。蒲蒲兰想通过所有的努力,让陈志勇对中国有更立体和亲切的认知。每个中国孩子,都应该读一读陈志勇的作品,因为他是华裔儿童文学界、插画界、动画界成就最高的人!是华人之光!

他说:“我的父亲和女儿薇达都会说中文,也许中文简体字版会成为他俩最喜欢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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