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万,我买他一夜温存
"陈昕,致宇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和你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气我当初为了事业离开他,否则以你孤女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得了陆家的大门?" "陈昕,致宇一点都不快乐,他的心始终在我这里,你不离婚,就真的能将他拴在身边吗?你少天真了!" "陈昕,我和致宇才是真心相爱的,求你发发善心,离开他,放过他吧……"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住,让人从心底发寒。 双眼被黑布蒙住,什么都看不见。粗糙的尼龙绳,已经把她被困在身后的手腕勒出血印,稍微一动都是刺骨的疼。 而此刻的陈昕,却是极安静的。 即便莫名其妙的被人绑来,或许下一秒就会生出不测,但她的脑海里回荡的,却都是冯琳刚才和她说的话。 冯琳说,陆致宇不爱她。 陈昕想笑,嘴角却僵硬的扯不出一丝弧度。 其实冯琳不说她也知道。和陆致宇结婚两年,他的心在哪,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时候,身边的人似乎醒了。 "我们在哪?"是冯琳嘶哑的声音。 陈昕以为外表柔弱的冯琳醒来后见此情形会先尖叫起来,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冷静:"好像是在一辆货车上。" 冯琳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很严肃的问:"陈昕,这是不是你耍的阴谋诡计?你想害我又怕被阿宇查到才演了这一出苦肉戏是不是?" 阴谋诡计? 如果她有半点心思能想出这些阴谋诡计,那么陆致宇的心早就不会在她冯琳的身上了。 陈昕没有答话,这时候,驾驶室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 "哥,你说陆致宇会不会报警?" "放心吧,他老婆和情人都在我们这里,他不敢的。而且,他拿钱来还好说,如果敢报警,哼,我就先送他的女人们上西天。" 陈昕察觉到冯琳蜷缩了一下。 "可是一个亿,这么短的时间他真能筹的到吗?" "那这就是他该担心的事了,我们只要确保拿到钱就可以了。" 两天又交谈了一阵,忽然听到其中一个男人惊叫了一声:"哥,快看!陆致宇的车!" 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其他感官格外的敏感,陈昕也听到了跑车引擎的声音。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无数个独眠的夜晚只有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才能安然入睡。 她的丈夫,来救她们了。 *** 麻醉剂开始在身体里发挥作用,胃袋里像是有硫酸在翻江倒海,那种难受,是说不出口的疼。 记得朋友曾经劝诫她:"陆致宇不爱你,是他鬼迷心窍。" 其实陈昕也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她的婚姻不幸福,不是任何人的错。她一直期盼某天陆致宇浪子回头,而那时她要大方甩脸色给他看:"叫你曾经不珍惜我!" 可她心知肚明,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 陆致宇的心是一颗石头,是她怎么捂都捂不热的石头。 车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她认得出,是他! 仅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就仿佛看到他整个人一样,不自觉在心里刻画着他的眉眼和面庞,这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刹那间,似乎也不再那么害怕。 坐在车里的人给陆致宇打了电话,阻止他进一步接近。为了让弟弟听到陆致宇说了什么,那人将手机设置成扬声器模式。 "我要的钱都带来了吗?"绑匪问。 安静了一会儿后,是独属于陆致宇低哑的嗓音:"这么短的时间,我筹集不到那么多钱。" "什么?!"绑匪勃然大怒:"我应该和你说清楚了,一个人五千万!"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额外再给你五千万,但前提是再给我些时间。"陆致宇语气波澜不惊,丝毫不被绑匪的怒气影响。 陈昕在黑暗中偷偷地笑了,她爱的男人,从来都是主导者。 果然,绑匪声势弱了下来:"你带了多少来?" "七千万。" "既然我要的数目你并没有带来,那么这次你只能带一个人回去。"绑匪说:"挑一个吧,老婆还是情人?" 时间像是被定格住,一秒钟延伸成一个世纪那么长。车厢里唯一屏息的人,只有陈昕,冯琳像是笃定陆致宇不会放弃她一样。 果然,当陆致宇缓缓吐出'冯琳'两个字时,身旁的女人发出了低低的笑。 胜利的笑。 陈昕也笑了,嘴角扯了扯,太多讥讽,太多苦涩。 她倾心爱慕的男人,在关键时刻,背弃了她,判了她的死刑。 也许,他这次来就没打算带着她回去。她是阻碍他和冯琳团聚的绊脚石,有人帮他解决掉她这个麻烦,也许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绑匪挂掉电话,在车厢内商谈:"你去把他老婆放了。" "怎么?他不是说要那姓冯的女人?" "你傻啦?他要姓冯的我们就给姓冯的吗?他越在乎谁咱越不能放,这是筹码懂不懂?" 一时间,峰回路转。 连陈昕似乎都能感觉到冯琳刹那僵硬的身体。 陈昕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忽然挣脱了手腕上的绳子,同时摘下两人的眼罩。 "快!和我换衣服!" 摘掉眼罩的那一瞬间,陈昕透过黑暗的玻璃窗看到了他。 他就像是风中唯一的光亮,笔挺高贵,眼里永远是淡淡的嘲讽和孤傲。那张脸,她迷恋很多年了。他也一定知道吧,所以才会那样一次次的伤害她,不遗余力。 陈昕清楚的看到冯琳眼底浓浓的错愕,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要她静观其变,就有人将她的小情敌解决掉,只要她老实乖顺,就能以受害者姿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然后,耍点小心机,动点小脑筋,一定不要再让他从自己手心里溜走了…… 可终究也只是想一想。 冯琳是陆致宇的爱情,她已经注定得不到爱情,那么就让她爱的人得到吧。 就算她的一时心软会让自己将来后悔不已,就算以后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就算以后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鹣鲽情深,但……还是希望他能幸福。 人的潜能真是无极限的,短短时间内,陈昕和冯琳彼此交换了衣服,甚至重新戴上眼罩和绳子。 货车是密封的,绑匪不知道她们在这里面做了什么。其中一人将冯琳带到陆致宇身边,陈昕在心里想象着这时陆致宇眼底的担忧和关系都是对着自己的,而不是冯琳,满足的笑开。 事态发展超乎了她的想象,绑匪将车开到某个地方,便将弟弟遣走。 车厢打开的时候,一束强光照射了进来,即便被蒙着眼睛,陈昕还是下意识轻颤了一下。 绑匪将陈昕从车子里拉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去,只是听着他说:"要怪就怪你倒霉,谁让陆致宇爱你?他吞了我家公司,害死了我爸妈,所以我要他尝一尝失去亲人挚爱的滋味。" 原来,她要去的地方是天堂。 陈昕忽然发出一声笑:"他爱我?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呢。" 绑匪微怔,然后一把撤下陈昕脸上的面罩,待看清她浅笑的脸,顿时神情铁青。 "怎么是你?!" 陈昕无辜的说:"是你弟弟经验太少,才挑错了人。这可怎么办?" 绑匪并不傻,很快就想清楚了来龙去脉,怒不可遏间语气也是夹枪带棒:"你以为你做这些他就会感激你?会爱你?他不会!他只会和别的女人双数双栖,你这个白痴!" 陈昕脚步虚浮,差一点就要跌倒,但脸上的浅浅笑意始终跃在唇角上:"我知道啊。" 她的声音像是能随风破碎掉,绑匪错愕不已。 "所以我才要代替那个女人,如果我因她而死了,陆致宇不是这一辈子都会感激我?忘不了我了?"想着,越发笑的开怀灿烂。 而绑匪则像是看着鬼一样的看着她。 他们不知道,都不知道,如果可以她真想将心掏出来给陆致宇看,只可惜他不会稀罕。 所以以这种方式离开他,好像也不错。 绑匪将陈昕拉进树林里的一间木屋,不大的空间充斥着刺鼻的汽油味,想必他已经计划许久了。 当打火机的火苗从那人手指间窜起来,陈昕清楚的看到对方眼底划过一丝绝望的冷笑。 他并不知道束缚陈昕手腕的绳子早已经松动,所以最后一刻,当陈昕猛地甩开绑匪的手,向外跑去时,绑匪明显一怔,随及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想要抓回陈昕,只可惜,大火已经烧了起来,来不及了。 因为有汽油助燃,火烧的很快,火光一冲上天,像是穷凶极恶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 高温和烟雾让陈昕变得虚弱无比,跑了几步,便摔在距离房门几米处的地方,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好一寸寸吃力的向外爬。 今天,她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孤单的,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死去? 那,陆致宇会不会为她难过,会不会因为她的离世而哭泣? 身后的大火已经蔓延到她脚边,眼睛望着出口,却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他不会的,反之她安然无恙的回去,只怕见到的还是他厌恶和讥讽的眼睛。 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刹那间连求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的人生,她的婚姻,都可笑至极,悲惨至极。 结婚两年,她从来没有见过陆致宇对她笑过,即使她一次次低声下气像个小丑一样的讨好他,却总是自取其辱。就连在生死关头,他都毫不犹豫的选择救冯琳而放弃她。所以,心里唯一残存的一点希冀……都没有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要得到幸福。 如果,一切都可以选择的话…… 砰-- 漫天大火,那是陈昕看到最漂亮的景色,永世难忘。 *** "啊!" 一声尖叫从病房里传来,门外经过的护士闻言立刻冲进来。 病床上包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人不知如何挣脱了捆绑的束带,双手挠向自己的脸。 紧要关头,两名护士抓住她的手腕,轻声劝慰:"小姐,不要动,你这样会牵动伤口,只会更痛苦!" "可是好疼!全身都好疼……"因为无法动弹,陈昕只好蜷缩成一团,痛得瑟瑟发抖。 护士心生不忍,可已经给她用了最大剂量的镇痛剂,哪怕再加一毫克都会产生副作用。 "小姐,你有要通知的亲人吗?"护士想,如果亲人陪在身边应该可以缓解一些。 陈昕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因为想起他,身体里像是灌注了许多勇气:"有!我丈夫!" 她熟练的背出一组数字,哀求护士小姐一定要将他找来。 因为蒙着纱布,陈昕并没有看到护士面面相觑,相互为难的表情。 一直等到晚上,陈昕都没有等来他。药剂使她昏昏欲睡,却还是拼命维持着清醒。同样的,她清醒的时候大多伴随的,都是彻骨的疼痛。 每次有护士进来,陈昕都会追问陆致宇有没有来,大抵是被她问烦了,一位护士告诉她:"陆先生现在正在陪另一位病人,脱不开身。" "病人?是谁?" "是……"护士迟疑道:"冯小姐。" "医院已经给您做过详细的检查了,您左耳的听力损伤了百分之五,伤害并不算太重。主要是眼睛受到过烟熏,需要静养一阵子。至于您脸上的肌肤,等创伤愈合了可以选择整容手术,现在科技发达不至于留下疤痕。" 医生顿了顿,又道:"只是您头部的伤口是最严重的,核磁共振成像显示在颅内很敏感的位置有一个十五毫米左右的异物,如果现在取出来的话……" 床上始终沉默的女人开口打断医生的汇报:"他知道吗?我是说,我的丈夫知道吗?" "……我们还没有通知陆先生。"医生擦了下额头的汗珠。 "嗯。"陈昕用蒙着纱布的眼睛望着窗外:"冯小姐还好吗?" "呃,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刚住院的时候烧了几天,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 "嗯。"淡淡的应着,陈昕没了声音。 医生沉吟了片刻,犹豫着说:"您的眼睛,可千万不能流眼泪,否则会加重病情,延长痊愈的时间。" 陈昕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我不会哭的。" 女人的眼泪,要在心疼自己的男人面前流才有意义。她连这资格都没有,怎么会哭? *** 下午,陈昕迎来了她入院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虽然看不见,但是对方的声音她是熟悉的。这两年,他总打电话给她,通知她陆致宇要外宿的消息。 "小姐。"那人唤道。 陆致宇身边的人从不叫她太太,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听起来尤为刺耳。 曹伟辰交给陈昕一个牛皮纸,陈昕望着他的方向,问:"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 很长一段时间,陈昕都是沉默的。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曹伟辰也极有耐心,站在原地,目光打量着她。 "他怎么不亲自送来?"陈昕扯了扯嘴角,灼伤的肌肤因此被扯痛。 "陆先生现在在外地。" 陈昕知道,这是曹伟辰的托词罢了。 "他是陪在冯小姐身边,没空过来吧。" 曹伟辰没有说话。 答案,陈昕心知肚明。 "请你转告他,想要离婚,也要他亲自来说才有诚意。"最后,陈昕无力的说。 曹伟辰带着陈昕的话离开了,陈昕不知道陆致宇会不会来,但心里还是不禁带着一丝希望的。 为了冯琳,为了他的爱,她牺牲了那么多,健康的身体和年轻的一张脸,如果他看到会不会觉得愧疚? 只是,再痛苦也怨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护士要给陈昕打一些安神的要,但被她阻止了,因为她不想错过陆致宇。 可是第二天,他还是没有来。 陈昕向护士借来手机,还是忍不住打了他的手机,他的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但拨打的次数却可怜得五指手指都数得过来。 嘟--嘟-- "你好。" 电话被接起的一刹那,陈昕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你好!"这边半晌没有声音,陆致宇明显不耐烦起来,声音也凌厉许多。 陈昕咬了咬唇,开口:"是我。" 这下轮到陆致宇沉默,良久,才嗯了一声。 "曹伟辰昨天送来一个东西给我,是你让他送来的?"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她说不出口。 他说:"签字吧,离婚对你我都好。" "对我好,还是对你和冯小姐好?" 他又没说话了,陈昕几乎能想象到他紧蹙眉宇的表情,心不由得扯痛了一下,苦笑:"从和我结婚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在等这一天了,是吗?" 六百多个日夜,他在家里过夜的次数少之又少,结婚两年,他从不碰她。不是他太忙,而是因为他一直是抱着离婚的心态同她结婚的。 也许他还在想,她是该感激他的,即使离婚了她还是纯洁的身体。 可是他又哪里懂,假如能真真正正属于过他一次,她才不会有遗憾。 "知道吗,我一直想不通。" 陈昕用受伤的手艰难的握着手机:"你到底需要什么?你什么都有了,有地位有金钱有权利,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左拥右抱,你还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我爱你那么多,可是这份爱在你看来是非常廉价的吧,因为太多女人可以给你了,所以你才那么不屑一顾吧?" 陆致宇向来话不多,陈昕也已经习惯一个人自说自话:"陆致宇,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发现你其实也是爱我的?"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他冷瑟的声音:"陈昕,你闹够了没有?" 看吧,就知道她的爱于他来说是无理取闹。 "阿宇?是陈小姐吗?"陈昕听到冯琳温婉的声音,阿宇,多亲昵的称呼。身为陆致宇名义上的妻子她却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即便有,大约也只是在梦中。 "我想喝果汁了,你去帮我拿来好不好?我和陈小姐聊一聊。" "嗯。"陆致宇离开了,手机转到冯琳手里。 一阵脚步声后,冯琳开了口:"陈小姐,你也知道了阿宇的想法,这样拖着,还有什么意义?" 陈昕却只是问:"你没有告诉他对不对?" 冯琳轻声笑了,凉凉的反问:"告诉他什么?" 陈昕也勾起唇,是呀,她怎么会告诉陆致宇,她冯琳能平安无事的回到他身边,都是她用自己换来的。她的付出,没有一个人会感激。 "经历了这一次,阿宇意识到他不能没有我,所以他已经向我求婚了。陈小姐,如果你还有尊严的话就不要继续缠着他了,男人的心不在你这里,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最后,冯琳冷静地告诉她:"阿宇爱的人,自始自终,就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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