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蹉男人的鬼心思
1。
梁仟仟对我来说,只是触碰不到的女神。
老师是一个五十开外的猥琐老头,我们找她只不过为了创业项目开一张证明。我也没想到他会提起梁仟仟。他对梁仟仟的那点心思,就差挂在学校红旗上面招摇。
除了毕业晚会上一起喝过酒,还能有多大的瓜葛。我倒是乐了,心想要是真有瓜葛,我就不用跟这唠叨婆一起生活,殊菲的唠叨从我俩一起就没消停过。
我的工作是模特经纪人,接触的都是些性感的女人,到目前都没动坏心思。因为我不能对不住她,经纪人工作室的一半的投资是她的积蓄。现在还绑着我和殊菲的,正是这笔钱,压得人喘不过气。
能不能消停点,人都死了,你有什么好问的?我声音有点大。殊菲原先扯着我的手,一听我不耐烦,她的态度也瞬时变了,扇了我一个巴掌。瞧,她就是这么野蛮又无趣的女人。
梁仟仟的死给了我猛击,人的生命脆弱地可怕,前一秒还并肩行走下一秒就已经葬身车轮的事不胜枚举,那我既然不满足现状,何不去追求心之所向呢?
对于我来说,梁仟仟,殊菲,一个天一个地。男人嘛,天,才是最终归宿。
2。
那之后,我经常晚归。
对,我泡在模特堆里面,跟那群模特打成火热,特别是琳。工作室才刚成立,我手下的模特不多,琳是我在大学兼职做模特助理的时候就已经走台了,身材姣好,家境殷实,贪图的是不准时上班也能有大笔收入来买奢侈品和化妆品,凭借着她一米七六的身高成功走响了当地的广告走秀圈,在普通人里算得上“白富美”。
琳一直说我够帅,殊菲够丑,我们俩在一起不配。就算当着殊菲的面,她也会说,呦,没化妆都想出去谈生意?大概长得好的女子都会有点自负,我甚至还有些喜欢她的自负。起初我不愿跟琳走太近了就是怕殊菲撤回投资资金,既然现在工作室都进入盈利阶段,殊菲不会笨到要拆伙。
琳总是嘲笑我,还没娶殊菲当老婆,就已经变成妻管严了,约个会还要换个城市才行。
不能明面上跟琳在一起,私底下厮混没人管得着,那天琳匍匐在我身边,忽然问我:“你怕死吗?”
我说不怕,反正迟早要来的。
她说她最好的朋友梁仟仟死了,她忽然啜泣起来。
是的,我就是因为琳跟梁仟仟走得近,我才会接近琳,琳从大学时候就是梁仟仟的好朋友,因为梁仟仟对谁都不冷不热,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我只能接近她身边的人,以至于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我没追到梁仟仟,倒是跟琳还一直保持关系。
“她为什么要死?”我的声音有点急切。当时在学校碍于殊菲在场,老师那没敢多问一句,现在逮着这个机会得问问。
“说是自杀,毕业那会大家盛传梁仟仟根本就是破鞋。”她估计是扛不住这名誉诋毁。琳感慨着说,到底是谁那么恨梁仟仟,造这种谣言,
3。
自从跟琳打得火热以后,我就成了琳的专属经纪人,其余的模特,一概交由殊菲打理。
殊菲没意见,她只要不带琳走台,万事好商量,她对琳的恨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是她会那么突然在深夜出现在工作室,出现在我和琳所制造的氤氲空气里,彼此的暧昧气息还未退去,而她手里,还提着特地为我准备的夜宵,同样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她幽幽立在一边,抱着双手平淡看琳满地找衣服,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反而是琳涨红了脸落荒而逃。我知道逃不了,就躺在办公室躺椅上挨批,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
暴风雨前的宁静显得不真实,我试图用最懈怠的姿势迎接殊菲的拳打脚踢,她给琳留了面子,那整笔账铁肯定是算我头上。
但我等来的却是一场无眠的漫漫长夜,还有她那远离的脚步声,是一场无声的战争,我已缴械投降,她却不愿大动干戈。
原以为出轨被揭发定会是一场天崩地裂,却原是一场平静地湖,涟漪不惊。
她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要找也找个品味好的,这种货色给我塞牙缝都不要。
4。
不仅那个晚上,连着那之后很久,殊菲没有跟我闹过一次,说过一句。刚开始觉得是逃过一劫了,可后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对我向来都管得特严,这次竟然放过我?
她和某商场大亨喝咖啡消遣的时候,我刚好从路边经过,觉得眼前女人侧面特别特风情,便多瞧了几眼,这才发现眼前人正是是殊菲,经过打扮的殊菲。
除了皮肤黑点,眼前的她俨然已经脱胎换骨,脱去了原先俗气的外表,穿上了时尚的新外衣。大亨的手覆盖在殊菲的手背,殊菲只是轻轻一拍,暧昧地嗔了声向我走来。
从不擦香水的殊菲此时身上覆盖着诱人的因子,我看着她和大亨打情骂俏的眼神,心里泛起了酸,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秀?
当时我给足了殊菲面子没有发作,待大亨离开后我是近乎发疯的状态质问:“谁让你外面找男人了?有你这么浪的吗?”我等着她扇我巴掌,扇我至少还关心我,但是她没有,她收拾了家里的东西离开,没说再见。
她告诉了我一个新名词:平行出轨。谁都有权选择爱情走向,平行出轨里,谁也不用去干涉谁,愿意可以继续,不愿可一拍两散。
5。
殊菲不仅搬离了我们的家,甚至带走了工作室大部分的工作人员,还有她手下经营的模特,资金按比例分配她拿走百分之六十,这是我们在设立工作室之处就约定好的,谁先出轨就必须交出那百分之十的分手费,留给我的只有零散不堪的工作室。
后来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殊菲,作为公关公司的经理,滔滔不绝的是她对工作的认真和手下工作人员的辛勤劳动,近几年时间,她就成功跻身为本市年度五十位经济贡献奖的一员。而我的工作室还是那么小,偶尔接个单子走个秀,策划个节目赚点小钱,偏离殊菲的世界越来越远。
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不屑她的勤劳,分开后才发觉那才是她走向成功致富最重要的原因。
殊菲再出现的时候,是初秋,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兴高采烈地去学校要创业证明文件。看着蜕变后的她,我的确后悔,现在的她太优秀,我连跟她对话都显得笨拙。
她跟我说了梁仟仟的事,关于毕业晚会那晚被灌酒,那个被我掩埋了好几年的心结却这么硬生生被殊菲放在台面上讨论。她说自从那次去学校之后我就彻底变了,可能是梁仟仟死讯造成的,她就想知道梁仟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有什么样的关系,她很想搞清楚,就去找了梁仟仟的爸妈。
对,我是撒了谎,我跟梁仟仟是有瓜葛的,而且我欠了她很多很多。毕业那天晚上所一堆人在灌梁仟仟酒,拼了命灌醉她。
梁仟仟知道我喜欢她,拉着我的手说难过,让我带她去兜兜风,但是看着兄弟们兴致高,我退缩了。
女神总是高高在上,既然触碰不到,那,还不如让她下坠。
殊菲听着我的描述,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将梁仟仟的笔记递给我,那是征得仟仟父母同意后才获取的。她说,你别把爱的等级划成三六九等,看完这个你就会懂我在说什么。
仟仟写,她其实爱过一个男人,他追她比谁都勤快,还真诚,可她还来不及答应,他竟然在恶魔之夜也使劲灌她酒,甚至在她祈求他帮忙逃离的时候,他拒绝。而笔记本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写名字的字迹很重,像是恨极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如果没有真相该多好,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殊菲说得对,我配不上梁仟仟,作为一个对爱没有自信的男人,又拿什么作为筹码来拿出诚心相爱呢?
“梁仟仟”不是唯一,还有无数人正在成为“梁仟仟”,但怀着一颗不纯的心,永远配不上“梁仟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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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尘惜,就是个写字滴小奇葩,资深杂志撰稿人,有点执拗,最大愿望是写尽世间百态,有笔就能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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