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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农民工兄弟(二)

2017-11-02 22:00:30 作者:李中美 阅读:载入中…

我的农民工兄弟(二)

02我的农民工兄弟

这天,收工吃完饭,天黑漆漆的,工棚里的灯光也昏暗,院子里倒是凉快,但是院子里的蚊子太多,永福不想听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他自己坐在工棚里。只听着外面不住地叫着:“永福,永福,走哇,咱们也开开眼,看看戏女女。”这是老姚叫他呢。永福说:“我不想去看啥戏女女,我就想在这黑夜里想我老母亲,想我孩子,想我媳妇。”二牛一把拉起永福:“想能顶着屁用,走,看看她戏女女有多好。”二牛把永福拉坠着走了。永福开始磨磨蹭蹭,后来也就跟上了他们。二牛、老姚和四平在前面,边说笑边迈着大步走着,很有力气,永福跟在后面,不说话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二牛回过头看着永福:“永福你快点走,那眼睛就拧眯地做啥?”四平插嘴说:“他一会看到戏女女就不拧眯地了,肯定拧眯戏女女呀。”永福嘴里嘟囔着:“我才不哩,我家的香梅卡比她戏女女强了。”前头那三个人没有听见永福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急着向戏园子走去。永福还是跟在后面,头低着走着。戏园子里人不少,进门的时候不要钱。老姚和四平抬头看着前面,想在离戏台子最近的地方找个好位置,二牛拉着永福在后面跟着。戏女女们还没有出场,看来这来得正是时候。四个人找了个好位置坐下了,四平年轻力壮,心个抖抖地等着戏女女出来。他上次来过一次,这次轻车熟路。台上出来人了,先是唱了一会儿,四平对唱不感兴趣,他就想着等那个叫莹莹的戏女女出来呢。四平眼睛个乎乎地瞪着,直到台上的戏女女都下到观众席,那个叫莹莹的戏女女也没出来。一个戏女女一屁股坐到了四平腿上,四平看了看她的脸,白的吓人,脸上打得腻子一扑啦就要掉个渣渣。他对这个老女人没兴趣,还是掏出来十元钱给了她,又扒在她耳边问:“那个叫莹莹的女人咋没见。”老戏女一笑,露出来满嘴黄牙,皱纹从嘴角边一圈一圈扩散到耳根。就像在水里扔了一块石头,波纹一圈圈荡漾着。老女人看着那十块钱,告诉四平:“莹莹今天男人回来了,她得伺候男人了,明天男人就走了。”四平知道了,没再问啥。四平把手放在心口处,这是咋了,见了人家一次,心总是像被那个叫莹莹的女人揪住了,眼前就出现人家的影子。这是咋了,就跟那丢了魂似的,坐卧不安。这时候,他看见老姚那灰白混杂的头发在头顶上蓬乱着,心很烦了,走出了戏园子。老姚老了,拿上十几二十几块钱,就为看看戏女女也就知足,他不想找戏女女睡觉,就像让戏女女摸摸。

从戏园子里出来,满天星光,天黑的神秘。二牛说:“没球啥意思,不如舒舒坦坦搂着我媳妇睡一觉,再也不来白花这钱了。”永福应和着二牛:“就是,有那点钱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可惜廖给她们花了。”四平耷拉个脑袋,闷闷不乐:“你们没碰见好戏女女,才说这话。”“你碰见了,把心让掏走了?”二牛用肩膀扛了一下四平。“碰上了,这次没碰见,我还要来呢,下次一定能碰上,我说啥也要跟她要个电话。”永福说:“我这里那个戏女女给留了个电话,你打打看是不是你想得那个女女。”“她今天没来,谁给你的,你给谁打,我不打。”永福见四平不要电话号码,就把那个电话条子随手装在了兜里。这天永福半下午想起去厕所,他在厕所里蹲着,隔壁女厕所有洗澡的。男厕所和女厕所只隔着一块板子,板子上不知道谁给锥了不少小洞。永福听着水流声,看着眼前那有着无数个小洞的板子,小洞都用卫生纸堵着,随便揪开就是另一番景象。他不由自主地听着水声,揪下来一个小洞里塞着的卫生纸,往前一瞅,啊呀,对面那个女的正好掉过身子来,他一眼眼瞅着眼前的这个活物,心里抓五挠六地痒。他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对面女的叫出声来。他摸出纸准备起身,随手又带出来那天留得电话号码。起了身,他和工友借了个电话,神不知鬼不觉地拨通了。对方柔柔气气地问是谁,永福心跳地通通,说是那天他到戏园子给留得号码。戏女女一听就知道有戏了,忙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好了。”永福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啥地方。只听得对方说:“是不是新胜园工地?”“就是,就是。”“那你在东面大门等我,我五分钟就过去了。”永福鬼迷六眼地到了东门口,已经看见一个脸上涂抹的很夸张的女人扭着屁股走过来。“是你打的电话?”“嗯。”“到哪?”“就在我们工棚里,下,下午班没下,工棚没,没人,就,就我自己。”永福不知道自己咋了,咋就结吧成这样。那戏女女一听,说:“大哥,在工棚里要多加一百。”这个大哥把永福叫晕乎了,他忙说行。永福说那次在工棚里的事情,他这一辈子都后悔的抽筋。没三分钟就完事了,之后女的跟他要走了三百块钱,他给钱的时候疼得呀。戏女女拿着钱又扭着屁股走了,他看着那个扭动的屁股,一种恶心感涌上心头,他哭了,边哭边叫着他的香梅,说是对不住,对不住。第二天,永福没上工,和工长请了个假,坐着长途汽车回了家。永福一进家门,孩子们还没有放学,看见媳妇香梅穿着紧身红秋衣秋裤正在厨房准备做饭,香梅像个红姑娘一样,火腾腾地,亮眼亮眼的。他一把从后背抱住了香梅,头靠在她背上,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香梅愣住了,反应过来时,永福的眼泪已经湿进了她的内衣。她感觉湿湿的,温热热的。忙掉过身子,给永福擦眼泪:“永福你这是咋了,一进门话也不说就哭成这样?在外面被欺负了?”永福摇着头。“那一定是被骗了?”永福不言语。“骗就骗了,以后多长个心眼就是了,拿钱买个教训也好。”香梅真是个善良的女人。永福听着,一下子把香梅抱得更紧了,她好像怕把香梅失去了。香梅看看永福,又看看院子,她怕婆婆回来,让老人家笑话大白天没出息。

这时,永福松开了香梅,他解开裤子,从香梅给缝在裤衩前面的兜兜里掏出来八千元钱,放在了香梅手里。香梅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你不是说被骗了,不是钱被骗了?”“就是。”“那还有这么多?”“骗了三百。”“三百块钱你就哭成狗了?”香梅有点生气。“你个大男人,连个肚量也没有了?”“没有,在你面前啥也没有。”香梅听着永福说话,心里既心痛他在外面打拼受苦受累,又气他没个肚量。永福又抱住了香梅,他眼睛灼灼地看着她,香梅知道永福想做什呢。“等会儿,看你妈回来碰上的。”“不怕,想了。”“等等,离晚上也就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永福无奈地坐在了炕上。他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天黑下来的时候。其实,永福心里很乱很乱,他一闭眼睛就想起了那个浓妆艳抹的戏女女,她扭动着屁股,骚眉挤眼。他睁开眼睛,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香梅看见他吐唾沫,说他在工地上恶心惯了,回家还往地上吐,没个规矩。晚饭吃的是永福最喜欢的揪面片儿。香梅炝锅肉臊子做得特别香,里面辣椒放得也多,俩孩子辣得受不了,伸出舌头就吸溜吸溜喝凉水。永福吃了两大碗,不住地说着:“还是媳妇做的饭好吃,还是媳妇做的饭好吃!”香梅看着永福狼吞虎咽的吃相,心里好满足,眼睛里一漾一漾地流出来笑意。永福的母亲是个很知礼的老人,他把俩孩子带到自己屋里,孩子们学习完就安顿他们睡下了。香梅把锅碗瓢盆收拾下去,把炕擦了两次,她上炕把褥子被子铺好,说:“永福,你先睡,我把锅洗了。”永福嗯了一声。他看着香梅洗锅的模样,头发掉下一绺,在脸蛋上晃悠晃悠着,黑黑的头发,红的脸庞,还有紧身衣里那对儿圆鼓鼓的奶子,一晃一晃。永福看着香梅,下身一个劲儿地鼓胀着。他一把抓住香梅的手,香梅说:“快洗完了,等等。”“不等,不等。”这一夜,永福折腾了四五次,他觉得香梅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精疲力尽之后的永福,笑看着香梅说:“这么舒服的事情比干一天活还累呢。”香梅拍打着他的肩膀,酥酥软软地躺在永福的臂弯里。永福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八点多,他忙穿好衣服,和母亲打了招呼,又抱了抱香梅,边跑边说:“他要赶九点的那趟火车,下午赶回工地去挣钱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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