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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

2019-06-20 09:40:01 作者:2们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老树

  那个长辈家是广西一个偏远村子,他们村子里有一棵老槐树。这棵槐树枝茂盛枝干虬曲苍劲村里一些比较迷信老人说这棵槐树的年岁大的没边,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尊称它为神树,仙槐。毕竟千年古树,放在古代那是可以被人开庙拜祭,守护一方的。中国有十大千年古树,轩辕柏、凤凰松、大将军、阿里山神木、天马河古榕…每一棵都来历不凡,有的说是黄帝亲手栽种,有的说是神仙居住场所,还有的说是道家高人种下,用来镇邪护土。而这个长辈在的村子里,也有这么一棵千年古树,无人知晓,默默扎根在深山之中,俯瞰着脚下众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春夏秋冬,看惯了多少人世变迁。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这棵老树竟然吃了一个人。准确说,是那个人主动让这棵老树吃的。这件事说起来比较诡异,就先从我那个长辈说起吧。他姓陆,家里排行老四,因为和我本家二叔关系匪浅,所以我也见过他几面,喊他一声陆叔。我二十岁生日那天,陆叔专门赶过来给我庆生,因为和我二叔很多年没见,两人也借着这个机会通宵畅聊。交谈中聊起当年他们一起经历的种种,敝如什么去广西深山中抓蛟,云贵高原上拜鬼等等奇异事件。我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扯淡,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感觉听起来很有意思,凑个热闹。酒至酣处,陆叔突然说起一段秘闻,他们村子的那株千年老槐树,当年曾经吃过一个人!我和二叔顿时都起了兴趣,纷纷催他详细说下是怎么回事。陆叔眯着眼,晃荡着碗里的黄酒,跟我们慢慢回忆,说,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陆叔还是个毛头小子,因为他家那个村子靠近原始森林,一般这种深山老林,往往有大蛇毒虫出没,村子里的人也多以抓蛇为生。只是有时候夜路走的多难免遇到鬼,他们这种常年抓蛇的被蛇咬伤更是家常便饭。陆叔家祖上传下来一手熬炼药油的手段,所以经常去那棵千年槐树下,采摘一些花实汁液,捣弄成药膏,涂抹在被蛇咬的伤口,一般过上一夜时间,蛇毒就消得七七八八,十分神奇。他们村子里的人对那棵千年槐树更是敬若神明,说仙槐有灵,在庇佑着他们村子。那年五六月份的时候,正是那些大蛇毒虫繁衍季节。可山里气氛却格外诡异,也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但就连那些老捕蛇人都不敢进山,说是一进山就感觉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宁愿窝在家里打牌睡觉。陆叔当时也跟村子里其他人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实在憋的发慌就去那棵千年槐树下面坐一会,自己一个人发会呆。也可能错觉吧,陆叔总感觉那段时间老槐树有些病态,明明还没有入秋,树冠上的枝丫叶子就有了泛黄趋势。但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棵槐树已经在此立足千年之久,饱经风霜,还能出什么事?结果就在那天晚上,出事了。那是个三伏天,陆叔早早躺在床上,冥冥中却感觉有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莫名心悸折腾了半天,索性披上衣服,借着月色在村子入口处踱着步。走着走着,无意间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诡异的鬼影,就趴在村子入口的那个草垛子后面,离他只有几米远!陆叔当时就吓了一跳,再加上黑灯瞎火的,也不敢上前看,连忙喊上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家一起撞着胆,举着手电照过去。哪儿是什么鬼影,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这个人满脸血污,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一样,趴在地上生死不明,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这也就罢了,最恐怖的是那个人趴在地上的姿势,十分古怪,整个人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扭曲着,就好像他的身体里没有骨头,只是一团死肉。这人,还活着吗?而且三更半夜,这深山林子的,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家心里都犯着虚,围在一旁不敢上前,陆叔感觉光在这看着也不是办法,就一咬牙把那个人翻起来,用手指探了探鼻底。还有气息,是活的。他们村子里,陆叔家熬炼的药油是一绝,陆叔就提议家伙先把这个人抬到自己家里,帮忙给这个人抹点药膏什么的,等他醒来再问他的来历。于是一群人就把这个人抬到陆叔家,给他简单冲洗下,又涂抹药膏,折腾了一夜,才算忙完,一群人这才陆陆续续回去,剩下陆叔还有那个人。陆叔也是累得不行,点起一杆烟,一边抽着烟草,一边打量那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人,心里默默盘算着。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东西,只是在左手腕,带着一个银质手镯,手镯样式古朴表面用墨纹携刻着一些怪异的符文。再说那个人,洗去脸上的血污,模样是一个很清秀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皮肤白嫩,不像他们这些山沟子里出身,反而更像从外面大城市来的。可是这个年轻人,怎么说呢,太过清秀了他身上的皮肤,就像婴儿一样娇嫩,一处伤口疤痕都没有,一个人就算保养得再好,长这么大,身上总会遗留几处微小的创伤痕迹,更何况,他之前那么多血迹,是从何而来?再加上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圆满无暇,就像…陆叔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凛,他又认真打量了下那个年轻人的四肢体型形体修长,和常人一样,完全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种怪异的,扭曲感。陆叔心中越来想越不对劲,他回忆起刚才给这个年轻人冲洗血污,涂抹药膏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的身体柔弱无骨,就像一个面团,可以自由拿捏塑形,再加上他的皮肤,这种怪异的完美,给人的感觉,就像,就像…就像一条刚刚蜕皮的蛇!陆叔想到这里,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回想起最近山里的奇怪变化,越看这个年轻人越像一条化成人形的大蛇,正躺在他家床上假寐呢!人一慌,心就乱,再加上这种偏远村子,各种怪力乱神的传说都有,陆叔越想越感觉这个年轻人真就是深山里的蛇成了精,化成人形要来屠村了。他连忙起身从床底下拿出自己捕蛇的家当,什么云香精、雄黄酒、槐树药膏、蛇钩,林林总总地放在身边,好歹图个心安。这么风风火火的一番折腾,回过头发现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陆叔吓得手里一颤,一米多长,特制的蛇钩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坠地有声。那个年轻人看着陆叔,轻声细语地说,大叔,你在干什么呀?陆叔脸色一沉,他当时也才二十多岁,比这个年轻人大不了几岁,只是平时经常进山,面相显老,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他还是忍了下,讪讪的说,大晚上的,闲的没事收拾下家当。那个年轻人点点头,看了下散落一地的铁器,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又说,大叔,刚才是你把我救了回来吗?陆叔瞄了眼地上的铁器,陪着笑点点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个年轻人,尤其是他下颚的地方。村子里的老人说过,像这种蛇精化形,有一个部位是万万难练到的,就是它们的下颚,也是它们的七寸。而那个年轻人的下颚光华平整,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陆叔打量了一会,心里也犯了疑,难道是猜错了?只是这一打量,陆叔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脸色实在是太过苍白了,在浑浊灯光下,就像是一个纸人半卧在床上,看起来毫无血色,甚至透着一丝诡异。年轻人跟陆叔又聊了几句,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在他的自述中,他是一个出门探险的独行客。那个年代单身出行,可是个稀罕事儿。陆叔心中自然没那么相信,只是这个年轻人的回答滴水不漏,再加上他说话的语气确实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陆叔也慢慢放下点心中的戒备。只是一想到这个年轻人之前那种怪异的形体,陆叔心中还是隐隐犯悸,当下招呼年轻人早点休息准备等他明天好一点了,找辆进城的拖车给他早点拉走了事。年轻人轻声细语地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坐在床上慢慢转着手腕上那个银镯,嘴里自顾自的嘀咕着什么。陆叔忙着收拾地上的铁器,只隐隐听到那个年轻人口中念叨着了一句,“只剩三天了”。一夜无事。我曾听一个长辈给我说了件怪事,老树吃人。那个长辈家是广西一个偏远村子,他们村子里有一棵老槐树。这棵槐树枝叶茂盛,枝干虬曲苍劲,村里一些比较迷信的老人说这棵槐树的年岁大的没边,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尊称它为神树,仙槐。毕竟千年古树,放在古代那是可以被人开庙拜祭,守护一方的。中国有十大千年古树,轩辕柏、凤凰松、大将军、阿里山神木、天马河古榕…每一棵都来历不凡,有的说是黄帝亲手栽种,有的说是神仙居住的场所,还有的说是道家高人种下,用来镇邪护土。而这个长辈在的村子里,也有这么一棵千年古树,无人知晓,默默扎根在深山之中,俯瞰着脚下众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春夏秋冬,看惯了多少人世变迁。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这棵老树竟然吃了一个人。准确说,是那个人主动让这棵老树吃的。这件事说起来比较诡异,就先从我那个长辈说起吧。他姓陆,家里排行老四,因为和我本家二叔关系匪浅,所以我也见过他几面,喊他一声陆叔。我二十岁生日那天,陆叔专门赶过来给我庆生,因为和我二叔很多年没见,两人也借着这个机会通宵畅聊。交谈中聊起当年他们一起经历的种种,敝如什么去广西深山中抓蛟,云贵高原上拜鬼等等奇异事件。我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天扯淡,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感觉听起来很有意思,凑个热闹。酒至酣处,陆叔突然说起一段秘闻,他们村子的那株千年老槐树,当年曾经吃过一个人!我和二叔顿时都起了兴趣,纷纷催他详细说下是怎么回事。陆叔眯着眼,晃荡着碗里的黄酒,跟我们慢慢回忆,说,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陆叔还是个毛头小子,因为他家那个村子靠近原始森林,一般这种深山老林,往往有大蛇毒虫出没,村子里的人也多以抓蛇为生。只是有时候夜路走的多难免遇到鬼,他们这种常年抓蛇的被蛇咬伤更是家常便饭。陆叔家祖上传下来一手熬炼药油的手段,所以经常去那棵千年槐树下,采摘一些花实汁液,捣弄成药膏,涂抹在被蛇咬的伤口,一般过上一夜时间,蛇毒就消得七七八八,十分神奇。他们村子里的人对那棵千年槐树更是敬若神明,说仙槐有灵,在庇佑着他们村子。那年五六月份的时候,正是那些大蛇毒虫繁衍的季节。可山里气氛却格外诡异,也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但就连那些老捕蛇人都不敢进山,说是一进山就感觉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宁愿窝在家里打牌睡觉。陆叔当时也跟村子里其他人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实在憋的发慌就去那棵千年槐树下面坐一会,自己一个人发会呆。也可能是错觉吧,陆叔总感觉那段时间老槐树有些病态,明明还没有入秋,树冠上的枝丫叶子就有了泛黄的趋势。但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棵槐树已经在此立足千年之久,饱经风霜,还能出什么事?结果就在那天晚上,出事了。那是个三伏天,陆叔早早躺在床上,冥冥中却感觉有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莫名心悸,折腾了半天,索性披上衣服,借着月色在村子入口处踱着步。走着走着,无意间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诡异的鬼影,就趴在村子入口的那个草垛子后面,离他只有几米远!陆叔当时就吓了一跳,再加上黑灯瞎火的,也不敢上前看,连忙喊上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家一起撞着胆,举着手电照过去。哪儿是什么鬼影,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这个人满脸血污,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一样,趴在地上生死不明,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这也就罢了,最恐怖的是那个人趴在地上的姿势,十分古怪,整个人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扭曲着,就好像他的身体里没有骨头,只是一团死肉。这人,还活着吗?而且三更半夜,这深山林子的,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家心里都犯着虚,围在一旁不敢上前,陆叔感觉光在这看着也不是办法,就一咬牙把那个人翻起来,用手指探了探鼻底。还有气息,是活的。他们村子里,陆叔家熬炼的药油是一绝,陆叔就提议大家伙先把这个人抬到自己家里,帮忙给这个人抹点药膏什么的,等他醒来再问他的来历。于是一群人就把这个人抬到陆叔家,给他简单冲洗下,又涂抹药膏,折腾了一夜,才算忙完,一群人这才陆陆续续回去,剩下陆叔还有那个人。陆叔也是累得不行,点起一杆烟,一边抽着烟草,一边打量那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人,心里默默盘算着。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只是在左手腕,带着一个银质手镯,手镯样式古朴,表面用墨纹携刻着一些怪异的符文。再说那个人,洗去脸上的血污,模样是一个很清秀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皮肤白嫩,不像他们这些山沟子里出身,反而更像从外面大城市来的。可是这个年轻人,怎么说呢,太过清秀了。他身上的皮肤,就像婴儿一样娇嫩,一处伤口疤痕都没有,一个人就算保养得再好,长这么大,身上总会遗留几处微小的创伤痕迹,更何况,他之前那么多血迹,是从何而来?再加上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圆满无暇,就像…陆叔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凛,他又认真打量了下那个年轻人的四肢体型,形体修长,和常人一样,完全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种怪异的,扭曲感。陆叔心中越来想越不对劲,他回忆起刚才给这个年轻人冲洗血污,涂抹药膏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的身体柔弱无骨,就像一个面团,可以自由拿捏塑形,再加上他的皮肤,这种怪异的完美,给人的感觉,就像,就像…就像一条刚刚蜕皮的蛇!陆叔想到这里,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回想起最近山里的奇怪变化,越看这个年轻人越像一条化成人形的大蛇,正躺在他家床上假寐呢!人一慌,心就乱,再加上这种偏远村子,各种怪力乱神的传说都有,陆叔越想越感觉这个年轻人真就是深山里的蛇成了精,化成人形要来屠村了。他连忙起身从床底下拿出自己捕蛇的家当,什么云香精、雄黄酒、槐树药膏、蛇钩,林林总总地放在身边,好歹图个心安。这么风风火火的一番折腾,回过头才发现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陆叔吓得手里一颤,一米多长,特制的蛇钩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坠地有声。那个年轻人看着陆叔,轻声细语地说,大叔,你在干什么呀?陆叔脸色一沉,他当时也才二十多岁,比这个年轻人大不了几岁,只是平时经常进山,面相显老,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他还是忍了下,讪讪的说,大晚上的,闲的没事收拾下家当。那个年轻人点点头,看了下散落一地的铁器,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又说,大叔,刚才是你把我救了回来吗?陆叔瞄了眼地上的铁器,陪着笑点点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个年轻人,尤其是他下颚的地方。村子里的老人说过,像这种蛇精化形,有一个部位是万万难练到的,就是它们的下颚,也是它们的七寸。而那个年轻人的下颚光华平整,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陆叔打量了一会,心里也犯了疑,难道是猜错了?只是这一打量,陆叔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脸色实在是太过苍白了,在浑浊的灯光下,就像是一个纸人半卧在床上,看起来毫无血色,甚至透着一丝诡异。年轻人跟陆叔又聊了几句,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在他的自述中,他是一个出门探险的独行客。那个年代,单身出行,可是个稀罕事儿。陆叔心中自然没那么相信,只是这个年轻人的回答滴水不漏,再加上他说话的语气确实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陆叔也慢慢放下点心中的戒备。只是一想到这个年轻人之前那种怪异的形体,陆叔心中还是隐隐犯悸,当下招呼年轻人早点休息,准备等他明天好一点了,找辆进城的拖车给他早点拉走了事。年轻人轻声细语地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坐在床上慢慢转着手腕上那个银镯,嘴里自顾自的嘀咕着什么。陆叔忙着收拾地上的铁器,只隐隐听到那个年轻人口中念叨着了一句,“只剩三天了”。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陆叔正想招呼那个年轻人一起吃个饭,一进屋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穿着昨天给他准备好的换洗的衣服,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一个东西正看得入神。陆叔一看,年轻人手上拿的是自己之前捣弄的槐树药膏。年轻人的气色似乎比昨晚好了一点,他看着陆叔进来,笑了一下,说,大叔,这个药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呢?陆叔听到这个称呼脸色沉了下,不过马上又恢复正常,把自己祖上传下来的这门熬炼药油的手段吹嘘了一下,言语中顺便提及了下村子里那棵千年槐树。年轻人静静地听陆叔说完,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显露,只是听到千年槐树时,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又沉寂下去。陆叔也没当回事,喊他吃了个早饭,饭后那个年轻人突然提出想在村子里转一下,看看他们这个村子的风土人情。那段时间村子里流言四起,传着各种关于附近山林的悚人骇事,陆叔整天憋在村子里,都快闲出病了,也是无聊,就带着年轻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那个年轻人一边走一边看,不时停下来,伸手从脚下捏起点土,也不嫌脏,就放在嘴里,似乎在品嚼辨别着什么。陆叔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年轻人怪异的举动,感觉心里阴影又大了一点。他们一直走到那颗千年槐树旁,年轻人远远看着那棵越显枯萎的千年槐树,脸上浮现出一丝希翼的表情,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槐树的表皮,就像抚摸爱人的皮肤一样,神情复杂,似喜似悲。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陆叔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路以来的怪异举动,等到了这棵槐树下终于到达了一个极致,心中也一直嘀咕,难道之前一直猜错了,这个年轻人不是蛇精化形,而是一棵槐树成精?这是来认祖的?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年轻人表现的十分正常,每天吃完饭就一个人在村子里四处转悠,似乎一点也不心急回家,可愁坏一旁的陆叔了。不过年轻人也主动要求出钱补贴陆叔,感谢陆叔这几天的照顾,陆叔看他身上也确实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件,除了那个手腕上的银镯,想了想还是大方的谢绝了。只是这个年轻人,每天都会有大半的时间去那棵千年槐树下面坐着,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看起来神神叨叨。陆叔每次远远地看着那个年轻人,只感觉隔着树荫,年轻人的身影似乎都和槐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人还是树。他心里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只是年轻人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三天的时间,已经和常人一样,脸上甚至带着红晕,和最开始那种面如白纸的苍白样截然不同,陆叔也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直到…陆叔说到这里,沉默地拿起二叔放在桌子上的烟枪,利索地给自己点上,狠狠抽了一口,缓缓道:“那天早饭的时候,我照例去喊那个年轻人,却发现房间中空无一人,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有事出去了,毕竟他那个从不离身的银镯还放在床头,但我一直到等到晌午,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喊了几个村子里的人一起寻找,包括那棵千年槐树下面也找过了,什么也没有,一个大活人,好像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我想起陆叔一开始说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寒意,道:“难道那个年轻人被槐树…”陆叔沉默地抽了口烟,烟雾萦绕中,他语气难解道:“我们找了整整一天,大家都说这个年轻人是离开村子了,那个银镯就是他留下报答我的,可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就趁晚上偷偷去那棵槐树下,也是鬼迷心窍,我就学那个年轻人摸了摸槐树的外皮,结果,”陆叔说到这里,嘴角抽搐了下,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那棵槐树竟然是中空的,仿佛只有一层树皮,里面空空荡荡。”“我当时看着头顶郁郁葱葱的树冠,心里吓得半死,又不信邪,所以我扒开树皮,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不,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完全由木头构成的人形啊。”“那只是一个树心,只是这个树心,长得和那个年轻人一模一样,四肢体型,五官轮廓,简直一模一样…”我被陆叔口中的话激得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询问道:“陆叔,你的意思是,那个年轻人被槐树给吃了吗?”陆叔喃喃道:“谁知道呢,反正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年轻人,似乎他和那棵槐树融为一体,化成了树心…说来也是奇怪,从那天起,那棵槐树就慢慢恢复正常,原本枯萎的枝叶也重新发芽变绿。”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年轻人从出现到消失,正好是三天。”说完,陆叔抬头看向二叔,口中道:“后面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那段时间村子里流言四起,说附近的山林中出了一条巨虺,我和你进深山里面捕虺,却发现那尊传说中的蛇胎。”“现在想想,那个年轻人当时应该比我们早先一步进山,却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或许…”我将目光投向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二叔,二叔迎着我的目光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下,道:“这个年轻人,总让我想起那个家族。”“如果他真是,那这个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呵呵,千年槐树,借命偿命…”“什么家族?”我和陆叔异口同声问道。“淮阳甄家。”二叔顿了下,目光追忆道:“这一家祖上起源于河南淮阳那块,他们家族的人又被称为活死人,据说是因为他们掌握一种奇术,叫做惊门上六,又被称为不死之术。这种奇术可以将人的身体融合到山川湖海,那些奇异的所在上面,借命延生,甚至可以借用一些奇诡能力…”“惊门上六,借命延生?”我惊道:“难道他们可以用这种方法长生不死?”“长生不死?怎么可能如此简单。”二叔语气诡秘道:“借来的总是要还呀,所以他们这个家族的人,临死之时都会找到一个还命的对象,将自身的躯体反哺回去,不然必有大恐怖,全族啊。”“不过这样一来,死去的到底是不是一副肉壳,就难说了…”陆叔脸上神情不变,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我心神激荡,又想起刚才二叔口中提到的惊门上六,不由好奇心大盛,向二叔询问这种秘术的来历。二叔想了一下,这才缓缓道:“那是清末民初的时候,出了一位学究天人的奇人,他踏遍千山万水,收集诸般奇门异术,将之融会贯通,开创出十二道惊天奇术,被后人统称为惊门十二术。“那十二道奇术,每一术都在某个领域登峰造极,下六惊门包罗万象,符箓阵法,无所不涉,上六惊门主修自身,号称可以直通仙门,传说如果能将这十二道奇术聚齐,就能…”二叔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后几个字我也没有听清,只看见他的脸色在灯光下隐晦不定。过了一会,二叔才道:“那惊门上六,就是这十二道奇术之一,神秘莫测,鬼神惊叹啊。”我听着二叔口中的这段隐秘,不仅浮想联翩:“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将这十二道奇术重合归一?”二叔沉默了下,喃喃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似乎就做到了这一步,那个人最后…”“不,他已经不是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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