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玩笑

　　是一阵风，梧桐叶缓缓飘落。是一场雨，淋湿了年少的欢喜。现在的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约定？高中开学的第一天，父亲陪着庄严来学校报到，庄严面无表情跟在后面，对校园的热闹气氛丝毫不感兴趣，按照他的话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做一个学习机器罢了。庄严，人如其名，庄严，据说是他的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当初母亲死活不同意，说他这个人已经够严肃了，还要给儿子起这个名字，简直无语。父亲把庄严带进了新班级，跟老师在寒暄，庄严就坐到靠窗的位置，端着头望着窗外，莫名想起了那句“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他摇了摇头，大概是看书看得疯魔了吧？“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这节课就讲到这里了，大家下课吧。”“起立！”“老师再见。”其他的同学全都叽叽喳喳开始认识新同学了，庄严却丝毫提不起兴趣，穿过热闹的人群，一言不发，径直走了出去。“庄严？”有个干净清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随即愣了一下，转过头，面前有个女生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听说你入班成绩第一哦，好厉害啊。”女孩满眼的星辰大海。“嗯……”不善言辞的庄严慌了神，他向来不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往来的事情。“你不要这么紧张嘛，一起去食堂吃饭？”“好……”庄严不知为何就这么答应了。后来再回想起那晚的场景，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坐立不安，却又掺杂着一丝丝的甜。

　　“你成绩这么好，教教我嘛。”她又跑过来问题，她的成绩很差，但是却很努力在学习。庄严讲题的时候很认真，这里的公式不明白，就往前推，甚至把初中的知识都讲了个遍，但是她似乎还是似懂非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认真听。“听老师说下学期要文理分科啊，你会选文科还是理科啊？”“理科。”庄严拿着笔写下了一连串公式，“这些要全部背下来，考试要用的，知道吗？”“知道了。”她拿着本子悻悻地跑开了。她不知道的是，庄严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转了一节课的笔。“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这节课就讲到这里了，大家下课吧。”“起立！”“老师再见。”庄严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桌子:“一起去阳台聊聊？”“好啊。”她瞬间来了精神，抬起头望着庄严傻笑着。“我先过去等你。”庄严红着脸走开了。

　　“你看，这座城市多么小，我们站在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庄严望着远方的灯火开了口。“也不是啊，如果你把这座城市的每个地方都逛一遍，你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事还有温暖的人，这里其实不小的。”“说吧，下午那个时候怎么不开心啊？”庄严转过头看着她。“我理科一向很差，只怕到时候我是会选文科的。”她停顿了一下，认真地望着庄严，“庄严，我们做个约定吧？三年，三年时间，你做到理科第一，我做到文科前十。”“好啊，你这么努力，我相信你。”庄严笑了，在此之前，庄严似乎还从未这样开心地笑过，或许是因为有了三年之约的牵绊吧？庄严望着远方的灯火，心里想着，这座城市其实也不算小。

　　那是个寻常的午后，庄严下寝室楼遇见她了，看了她一眼就笑了:“好巧啊，一起走吧？”她脸上的一侧，还有着中午睡觉时凉席留下的印痕，她也笑着回应:“对呀，我们好有缘分。”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笑着，如果不是那阵偶然的风，吹起了她的发梢，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想要告诉你。”庄严停在了教学楼前的那棵梧桐树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喊我的那个场景，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从那天之后，那个场景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回放，当时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喜欢你了。”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庄严认真地看着她:“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但是自从你出现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多么多姿多彩，你知道吗？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都会期待明天快一点到来，期待着看见你，看见你我就会心安，就会开心。”一阵风吹过，梧桐叶缓缓飘落，她没有言语。“哈哈哈，我逗你玩呢，吓到了吧？”庄严哈哈大笑。“你太坏了。”她回过神来，上去锤了他一拳。俩人说着笑着上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