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了

　　1.

　　昨晚，我发神经一样唱歌，唱同一首歌，唱我小时候就喜欢的一首歌——《昨夜星辰》。

　　我想听自己的声音，想听的不行。没话筒没设备，怎么办？

　　对，用手机，现场唱。

　　录音，试听。很陌生很奇怪的感觉。

　　他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也在听。先前，他说我哪根神经被刺激了。

　　突然，他非常认真非常严肃地对我说：“是老了。”而后，又认真地端详我。

　　我不明白，以前他一直说我“二十八”呢。

　　问：“什么意思？”

　　他说：“以前声音可脆啦，现在苍老了许多。”脸上有很无奈的神情。

　　我心猛地一沉，又觉得他说得万分正确。

　　——嗓音粗了，气息浅了，句子断了，还带着陌生的鼻音，真不像我的声音。

　　可是，它千真万确是我的声音。

　　只是，声音也老了。

　　2.

　　夜深人静，一个人女人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用很长很恶毒的口气不停辱骂。

　　声音划破夜的沉静。我猜想，男人回来晚了，她很受伤。

　　女人连续骂了约莫十来分钟，不时伴着尖叫。

　　突然，男人回击般地大声吼叫起来，声音远比女人大而响。

　　停顿数秒后，男人边吼边摔东西……顿时，整幢楼“乒乒乓乓”像炸开了锅。

　　男人出声后，女人再无任何声音。

　　我猜想：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

　　唉，谁让她挑拨得男人“火山爆发”呢。

　　怨、骂、闹、哭，这些不再是女人的武器。

　　无奈，婚姻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