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为了娶我，毒死了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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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演一场好戏？”
“嘘——”金源阴恻恻的笑了：“动静小点，要是叫别人听到了可怎么办？”
“可是我大哥、楚瓒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他有什么好身败名裂的？”秦嘉轻声问着，她眸中的光泽却极凉。
“强占臣妻不是亏心事吗？”金源用那张与金雀极其相似的脸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可这样的动作，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做出来，只会叫人作呕。
秦嘉沉下脸，皱起眉头正要呵斥。
便听金源道：“开个玩笑，现在皇后娘娘可是我的盟友呢，我怎么会让您名声有损？”
“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秦嘉已经没有了耐心。
金源清了清嗓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娘娘以为，先皇怎么会驾崩得那么巧？”
秦嘉浑身一震，睁大了双眼，半晌才道：“...他杀了先皇？”
“是啊。”金源细眯眼里透着精光。“我亲眼看见的，他为了将娘娘你留在宫里，杀了先皇。”
“这样，您就是遗诏赐婚的太子妃，这辈子都只能困在深宫里了，哪怕是死，都逃不出皇陵。”
说着啧啧两声，摇头晃脑道：“如此情深，当真叫人感动啊。”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换了正经的神色，假模假样道：“抱歉，在下不该提起娘娘的伤心事。”
那一天，她被骗进宫中，被人押着与楚瓒大婚。
楚瓒中途曾经出去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已是丧钟敲响，先皇驾崩。
从那时起，他便有些不正常了。
当真是他杀了先皇？就为了把自己留在这宫中？
“若娘娘不信，我可以再告诉您一个消息。”金源不急不慢的说着，就像一个欣赏被困在牢笼里猎物的猎人。“服侍先皇的那些人，除了我们血无常，全都死于非命。”
“按照规矩，他们都是要殉葬的，早晚都要死的人，为什么会被杀？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秦嘉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你想让天下人知道，楚瓒是一个弑君弑父的大罪人。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与我合作，究竟是要合作什么？”
金源一笑，将计划缓缓道来……
02
金源走后，紫宸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嘉坐在窗边一言不发，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金雀身上。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始终不说，逼得金雀坐立不安，浑身都难受。
过了一小会儿，金雀再也忍不住，直接跪了下来：“主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这样看着奴才。”
金雀把头磕得哐哐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还能说什么？
说他真的没有想要害她，真的没有想到会将秦嘉推向这样一个田地。谁信呢？他做出来的事已经无法弥补，再多说，只是虚伪罢了。
秦嘉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金雀把额头磕到发红，才迟迟道：“我以为你是真的效忠于燕王，现在想来是我傻，你连名字都没有改，跟暗一他们自然是不同的。”
金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想了想，我身边不需要信不过的人。反正你小叔想盯着我的时候随便都可以盯着，也不用放你这么大一个眼线在我身边。我今天会想办法禀明陛下，你且离开吧。”
秦嘉甩了甩手，就像要将金雀扔掉一般。
他不由觉得那如冰冷柔软的声音仿佛一把柳叶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掠过，叫他浑身冰凉。
金雀连忙跪着爬了过来，抱住秦嘉的腿：“主子，奴才不走！奴才留在这儿，就是为了替王爷保护您。您哪怕不信奴才，觉得奴才碍眼，奴才滚得远远的就是，您别赶奴才走！”
“保护？”秦嘉哈的一声就笑了：“你不害我就谢天谢地了，还保护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我不管！”金雀把自己的手脚都缠在了秦嘉腿上：“我就不走！”
曾经金雀还能做一下秦嘉吐露真心的对象，若他也走了，秦嘉就得孤身一人面对性情大变的楚瓒，面对不怀好意的金源。无论如何，金雀也得留下来。
他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秦嘉也见过不少次金雀不要脸皮的样子了，干脆提起内力，往金雀身上踹了一脚，直接把他一个七尺男儿踹出去好远。
她走到疼得蜷缩起来的金雀面前，冷冷道：“你我也算主仆一场，这个镯子就是给你的遣散费，滚吧。”
03
晚上，楚瓒本想在御书房歇息，却听下头人说，秦嘉请他去紫宸殿一同用晚膳，他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窗柩边灯火阑珊处，淡绿色的萤火虫一明一灭，空气也是真的好，泥土的腥味，青草的甜味，以及夏日特有的又温又凉的风。
楚瓒陡然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
眼前的这一切就跟梦幻一般，嘉嘉竟然面色平和的等着他来用膳，上一次他们这样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仿佛已是千万年前，恍若隔世。
“大哥。”她率先唤了一声，往日冷若冰霜的脸上竟带了几分笑。
“嘉嘉。”楚瓒也弯了眉眼，与秦嘉一起入席净手。
席面上摆了几道从前没见过的菜色，楚瓒便问：“你的小厨房里做新菜了？”
秦嘉抿唇浅笑，夹了一筷子放到楚瓒碗里，道：“是我做的，大哥尝尝好不好吃？”
“你才醒来几日，何必做这种辛苦的事情？”嘴上这么说，楚瓒脸上的笑却已经收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嘉嘉向来聪明，做什么都是拔尖儿的。”
“好吃就行。”秦嘉笑了一下，自己也吃了起来。
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秦嘉接过宫人手里的漱口杯，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楚瓒知道，自己的美梦差不多该破灭了，便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水，漱口后吐在鎏金口缸里。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他轻声问。
秦嘉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紧张的绞起了手指，一双眼睛似是期盼似是紧张，想看又不敢看他似的。
不等楚瓒回答，她便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想去找他，我就是、你知道的，他生下来之后我没有见过他一面，我就是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说着说着，秦嘉的声音便小了下来。
04
楚瓒心中阵痛，却在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笑，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他解开秦嘉几乎要打结的手指，温柔道：“我当你是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虽然我不喜欢你这么牵挂那个孩子，但只要你能安心，我便让人每天告诉你这个孩子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好不好？”
秦嘉脸上一喜，随即慌忙摇头：“不了不了，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行，其余的都不用了，大哥安排的，我很放心。”似乎担心楚瓒不信她的话一般，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她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因为这个孩子的身世不能被人知道，所以秦嘉对孩子的关心越少，孩子就越安全。她像极了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可那也只是像而已。
眼前秦嘉的这些巧笑俏颜，都是做出来的东西。
假得就跟真的一样，叫楚瓒差点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好。”楚瓒无法自拔的沉浸在这样的假象里，浅浅笑着将那个孩子的“近况”告诉她。
“我把他送到了一个隐士家里，隐士是习武的，有个年轻的媳妇，但两人没有孩子，会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看的。”
“真的吗？”秦嘉有些激动又有些欣慰的笑着，眼底却是一片死寂。“那他以后就能练武了，强身健体，再好不过了。”
“是啊，他刚出生的时候还很虚弱，那个媳妇给他喝了好多天的羊奶，现在已经跟正常的婴孩差不多了，爱哭爱闹，调皮得很。”楚瓒说着这些话，眉目仿佛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大哥，谢谢你，真的……”
而楚瓒也将她轻轻拥着，视线望着华丽宫殿里的虚无处，就像捧着这世上最难得的珍宝一般。
“嘉嘉，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他小心翼翼的问，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
“以后？”秦嘉软糯的声音传来。
05
“对。”楚瓒握住了她的手，明知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以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们的以后。”
秦嘉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即在他怀里拱了拱，像是在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一样。
秦嘉似乎笑了一声，她有些鼻音，像猫儿一样：“没错，大哥做到了你的承诺，我也该兑现我的承诺才是。”
他竟从这样的痛苦中尝到了一丝甜味，是那种带着铁锈味的甜，像极了鲜血的味道。
她轻轻环住楚瓒的腰，像是在起誓又像是在欺骗着神明，轻声道：“以后我们都这样，我们好好的说话，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过我们的以后。”
“大哥，你说好不好？”
一阵无法抑制的颤抖从楚瓒的身体传来。
他用力逼退眼底涌上来的泪意，压抑着声音的颤抖，极力维持着平常，将秦嘉细瘦的身子搂得更紧。
“好，你说什么都好。”
但在这满堂的灯火中，竟生出了一些温暖的假象。
“陛下。”
“有急报，需要您现在去处理一下。”
“知道了。”楚瓒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清冷，他松开秦嘉，低声道：“我先去忙一下朝事，你好好休息。”
秦嘉望着他乖巧点头，却感受到自己肩膀上传来被刀划过的刺痛感。
——这是燕王又在受刑了。
她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你去忙吧。”
楚瓒与温公公离开后，秦嘉走到了门口，却听见温公公压低的声音传来。
“...追杀...燕王的事...逃了...”
她只听见了寥寥几个字，却足以叫她心神大震。
燕王不是在天牢里吗？追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逃出来了？！
（第八十九章完）
PS：最近总有读者说一章看不过瘾，作者一天写大几千字也实在辛苦，为了满足大家看过瘾的同时，也为了给我们作者一点写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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