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梧桐长大了
季节规定了大势,规定了普遍状况。但普遍中往往总要冒出一些个异类,不受这些普遍规律
的约束。樟树等就是树木中的异类。异类往往逆潮流而动,或者落后于潮流,或者领先于潮流。
它有这个能力,能够抗热耐寒,不怕旱也不怕涝,适应性强;它还有着这个不怕做异类的坚强意
志。
天凉好个秋,果树在果实收获以后,叶子都落尽了,原来美丽蓬勃的树,饱满丰硕的树,只
剩下单调暗黑的枝干。收获过后田野是一片苍白荒凉。但秋天并非只有殒落凋零苍白凄清,也不
会荒凉苍白多久的,不久就会被耕犁整理好,开始秋播了,麦子和油菜嫩绿的充满生机的苗会在
秋天就冒出来。
除了松杉柏樟桂竹枇杷玉兰四季青,依然碧绿蓬勃,继续成长。还有萝卜大蒜白
菜许多作物,都是在秋天里播种成长的。秋天并不只是收获,还有播种;并不只有惆怅叹息,还
有欣喜惊奇,还有希望,还大有可为。不是一切已成定局,还会有很大变数,还可以努力,应该
努力。
于是,普通的梧桐长大了。尽管它的下部是歪的,伤痕累累,扭曲丑陋。但是他的上面却是
到第二次修整这个水塘的时候,设计者已经不能不把这棵树作为一个重要的因素考虑了。它
被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