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一个壮劳力
父亲一生坎坷。一生勤劳。10来岁我那个工作起来不顾家的大保长爷爷就遇难了,父亲和耳朵有些聋的祖母相依为命,后来长大成人,在孝高食堂做事,被村人逼回了,后来在一个国有砖厂做工,又被村人撺掇祖母以死逼回农村了。
回到农村家里,父亲是一个壮劳力,和母亲成家了,逐渐养了我们弟兄三人和一个妹妹。七口人,妈妈有病,还是我七八岁时,妈妈就丧失劳动力,一次妈妈回家里,流着泪无限悲伤地对这我们说“针都打不进。”家里挣工分就主要靠父亲,苦活重活都是父亲的,挑草头常常挑夹担,抗水车,抬石头,打土墙,那些要技术也要力气的活往往都是他的。
这样可以多得些工分,男劳力一天10分,他就可能11分12分甚至13分。妈妈身体稍微好点,也还是坚持劳动,一天6分,尽管这样,家大口阔,还是年年是缺粮户。每个月粮食都不够吃,父亲就开荒,种些蔬菜,补充粮食。开的荒地种得一两年就被作为资本主义尾巴割了给社会主义集体了,他就只好另外开地了,从我记事起,父亲开地被收归集体的有七八处。
父亲是大饭量,他曾经一顿吃了一升米的糯米饭,觉得恰到好处。但是缺粮户,粮食极其缺乏,野菜蔬菜不顶事,没有油,味道不好不说,主要是不顶事,父亲可是主劳力啊。这样野菜和水煮的饭菜,他也经常只能吃半饱。他曾经苦笑着:要是每餐吃不了这么多多么好啊!那是他在挨饿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