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加街38號》读后感摘抄
《交加街38號》是一本由陳寧著作,大田出版的160图书,本书定价:平装,页数:2011-1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交加街38號》精选点评:
●所以,究竟爱是主观存在的名词还是客观会发生的动词呢?
●我們的愛無能時代~陳寧製造氛圍的技術一流
●不错的
●爱情残疾护照协会读本
●太虛無飄渺沒骨骼的描寫只會讓人覺得瑪麗蘇again。行文造句並沒有特色,矯揉造作了些,只是小女生情懷就是這樣吧。
●略矫情,最末一篇最好。爱无能。无能。
●去年5月去香港,陈宁说她正尝试着写小说,不想几个月后就出版了。12月在诚品看到就买了。读朋友写的书有种无法置身事外的感觉,仿佛偷偷打开她的日记窥看她的内心。有时候会受不了她文字里的安静淡然,哪有这许多的静好?读下去也沉了下去,发现忧伤使人安静,爱虽无能,却也不能不爱。
●只有在密室一樣的地方,房間、室內,除他們以外沒有別人,他們才會解下武裝,盡情取悅對方。只有那時候,她相信他們相愛著。/ 她像貓一樣敏感,喜怒分明,但會用強大的理智來克制自己。/ 我們時代的 愛無能。
●已經到第4本啦?但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愛讀了。
●始终是“姿态好看”。但不伤筋动骨,怎么敢确认自己爱过。
《交加街38號》读后感(一):筆記
﹣ 印象中,《風格練習》看得享受點。
﹣ 對文藝青年始終有點偏見,特別是他她們寫愛情,還要寫巴黎裹的愛情時。顧影自憐與深刻的愛情,有時好像是一紙之隔,但又真的是差天共地, 不是嗎?
﹣ 如果作者真覺得愛無能, 覺得寫愛情因為不再尋找愛情,那請寫完這本後,寫點好看點的,感謝!
《交加街38號》读后感(二):奇迹要相信才会存在
说句“我相信”或“我记得”如今已是这么难?
在去香港海洋公园的巴士电视上看到这本书的推介,由一个光头男主持人讲的,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字幕。大意是说,……(前面没看到)在如今香港随处可见这样的年轻人,他们有着良好的教育和工作,他们游泳,健身,举止得体,但他们对爱无能。你在咖啡厅遇见这样的人,你能拿他怎么样?你只能一直凝视着他,看到自己面颊发烫。想起Shame这部电影里Michael Fassbender饰演的白领精英,表面很干净,英俊,彬彬有礼,能吸引每一个女人,对性成瘾到近乎无耻,却对爱无能为力,只能深陷在悲哀中无法自拔。不知道有没有谁会像书中女子那样凝视着他?
看到评论举了个例子,说一对来自纽约的老夫妻,丈夫是作家,来港参加发售仪式。她所站的位置看不到老先生,但知道老先生在充满爱意地看着老太太,为什么?因为老太太笑语盈盈,生动多姿,使旁边桌上插的洋溢奔泻的杏花和鲜亮的迎春花也当场逊色,如同奇迹一般。
充满爱的凝视也是一种力量,只有被喜欢着,与喜欢,才会这样生动。一如《E.T.》中那盆萎死的大丽菊,在E.T.的注目下施施然复生。
《交加街38號》读后感(三):普遍的愛無能
讀陳寧《交加街38號》
對於陳寧,我並不陌生,我早前讀過她的《風格練習》。她的作品總像是黑白素描畫,很淡很輕,筆下的人物的感情總是很玄虛很不實在的,唯有是輪廓和骨幹,就是虛無、素淡、多變才是感情的特質,大概世間事也就這麼樣子,我拒絕這樣相信。
卻是在巴士上看Road Show,梁文道介紹《交加街38》,說穿了,就是現代人的「愛無能」了,大概也有幾分真實,摘下了一些文句,和大家分享。
「很想念對方的時候,也是胡亂披衣上街暴走。不為甚麼,只是在移動中暫時忘卻思念的感覺,祈求週遭景事的急速轉換,能把心裏的風景也改換過來……無法離開是因為眼前風景的不變與日漸凋零,歲月堆積自戀的深情,思念變成打發日常日子的道具……」──〈夜路〉
可以不想念的時候,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再想念的了。
她寫圖書館,我讀的時候讀到我自己……
「很小的時候,她就懂得躲到圖書館去。她不算是合群的孩子,但也不算孤僻,只是在人多的地方、喧鬧的地方,她總有點不適應……
她從那時開始,學會和自己相處。有時她不看書,只是看人,在書架之間遊走,找一個無人的角落,在自己帶來的練習本子上塗鴉……
究竟是因為孤獨而喜歡書的世界,還是書的世界使人變得孤獨,她不知道。有時她覺得那是一個藉口,明明是對現世漠不關心、對別人都鄙視、對甚麼都看不順眼,於是假裝埋首書堆,自建烏托邦,劃地為王,對於所有拒絕圖書館拒絕書的人,給予劣等的評價,驅逐出境。她鮮少和戀人到圖書館,害怕雙方的約情禁不起、條理井然的寧靜。」──〈圖書館〉
我也喜歡快餐店,付了費捧了餐,坐多久都沒關係,不會有人來趕。
「這家不知叫大家樂還是大快活的快餐店,最適合任何人形單隻影潛伏,像保護色一樣全然融入環境,不會讓別人發現,不會有人來干涉她的情緒與心情,鄰座的陌生人不會隨便搭訕。」──〈大家樂,或大快活〉
其實從來沒有人具體地教導過我們該如何經營兩個人的細節,是以很多的時候,以相愛來相害,又以相害來相愛,互相折騰。更多的時候,不是因為相愛的緣故而走在一起,有一種相愛卻不是建立於互相認識與瞭解,以及價值觀的認同上的,卻是因為環境、季節,恰好需要戀愛了,你碰巧就在身邊了,就談一場戀愛吧;大家年紀不輕了,將就著吧,能將就著或許可以忍耐一輩子相安無事。
「她和男人在房間裏,以相愛的名義彼此傷害著(或倒過來)。是你的,也是我的,他對她說。他們放棄私有的概念,房間是共同的房間,是他們愛情的領土。卻不是她的房間。她離開,牆身立即崩塌……
關上門,他們是孤獨的,也是自由的。不會有人來干涉他們如何過日子,不會指點他們的坐姿、睡姿、吃相,不會數算他們銀行戶口裏的存款、該有而未有的名利、明年要去的旅行、開玩笑的方法。他們只是特別敏感,特別害怕受傷。和別人同在房間裏,他們無法全然放鬆、隨心所欲,必須時刻偽裝得體,不能隨便哭泣以免惹人煩厭,不能不刮鬍子,披頭散髮,不能直接說出心裏話,喝完牛奶的杯子不能放著不洗,垃圾紙張必須準確無誤丟進垃圾桶……房間的規條,由別人定下,而他們從法依從,只能瘋狂,或生病、抑鬱、自殺。或流離失所。
後來她再回去那房間,早已人去樓空,樓下的密碼也改換了。」──〈房間〉
我們還該相信愛情嗎?真正的愛情,即使活到了這個年紀,我仍願意相信。
《交加街38號》读后感(四):九月娟姿 ~ 朱天文 / 聯合報
九月娟姿
朱天文/聯合報
沒有男子歡喜注目的眼光,女子娟姿只好獨自卓越,世界不再會有奇蹟……
很像是,爵士樂,這本《交加街38號》。
起初,我家後鄰社區的警衛先生給我一張爵士原創專輯《存在》(Pure Existence),現場錄音的鋼琴獨奏,覺得我們家一定有聽沒懂甚或聽不下去(他說他自己初次聽就是),便親手寫了兩頁說明,其中幾句描述得無敵準,他說:「剛開始五分鐘,目光投向觀眾席,或許尋找同好友人、大師級人物,或許投石問路,所以一指叮叮叮……不太願意彈……」
這位鋼琴爵士獨奏人二十四歲,時與地,是上個世紀最後一年的六月初夏在台大十方樂集演奏廳。這張專輯獲得年度爵士樂評審團大獎,及「Listen最美的聲音」誠品年度回顧推薦音樂。之後,這位年輕人離開他十年演奏生涯的台北,去比利時研習小號,與各地來的爵士樂手一起表演,深夜騎腳踏車回公寓,舊城區的石子路結起了薄冰。三年後,年輕人遷居巴黎(陳寧的巴黎),在Belleville的公寓裡全心投入小號練習。在第四區的酒吧表演時,年輕人緩步在樂團的前奏裡走到台前專注吹出心中的樂句,酒客熙擾,認真的樂句,吹給假設中有一個無比知曉他的人聽,如果假設中這個人存在,他會聽見樂句在訴說:「沒有人知曉,日復一日,我是如此焚膏繼晷的練習著。」(啊《風格練習》陳寧的上一本書),這樣又三年。
第七年他回來台北,乞靈於三百年前來台祖而創作十段音樂,專輯名之為《鹿港》。他的爵士樂團有薩克斯風,低音提琴,印度塔布拉鼓,和他的鋼琴。又還是初夏六月錄的音。而陳寧有句子,六月下雨,七月炎熱,然後,八月寧靜。
九月呢?放假的巴黎人回城了。陳寧說,先是鄰居帶著一身古銅的曬色陸續回來,咖啡店遂重又擺起桌椅,麵包店端上出爐麵包,時裝店掛出季新衣裳,城市從午睡中悠轉醒來,夏日剛盡,秋天已至。九月,年輕人的爵士樂團錄製第三張專輯《倒影》,雙碟片,一片三重奏爵士曲目,一片合集了每位樂手的原創曲而作四重奏。年輕人的一首原創曲叫〈Louis〉,寫給他一歲多的女兒露意絲,我大吃一驚,流年暗中偷換,年輕人也做了父親。
來年三月,年輕人棄世。棄世,他父親用了這個語彙來表達他因為跟樂團在錄製新曲,不能昏睡所以斷藥,終至憂鬱症嚴重爆發而棄世,三十三歲,葬在他法國妻子的家族墓園裡。他父親把一共三張專輯送給我們家聽,講著他的生平,急管繁弦,緊咽的嗓音摀著心口好大一個破洞哇。
現在,陳寧像爵士鋼琴彈出她的第四本書,有誰知曉?我就吹起薩克斯風瞬時迎上去承接。爵士總是當下,樂手們現場見,唯有當下。
迎上去承接,在這一點上,我閱陳寧此書至中章,慍怒起來,啪地立起暫且停閱。
怒在哪裡?這本書界定為短篇小說集的風格練習,為何書裡的諸多善男子,遇見善女子,竟沒有一個足夠迎上去承接。
我是見過一對老年夫妻,就點名吧他叫勞倫斯.卜洛克,出版他全部書的出版社邀他從紐約來,我熱烈做一名書迷的頻頻出現於他所在的場合。那天在紫藤廬,茶桌上四個人,我對座是舒哥與卜洛克太太蓮,笑語晏晏的蓮,讓桌邊大甕插有杏花枝子和洋溢奔瀉的亮黃迎春花,當場遜色。我看不見旁座的卜洛克,但我看見對座的蓮生動多姿。只有被喜歡著,與喜歡著,才會這樣生動。一向習於看見老夫老妻的彼此漠視,也許更多時候的彼此厭憎,我屏息領受眼前正在發生的奇蹟。我猜想,是卜洛克看著她的眼光,使這個奇蹟發生。不,我肯定,是卜洛克凝視的歡喜的眼光,像《E.T.》電影裡一盆萎死的大麗菊在E.T.的著意注目下施施然復甦。
陳寧書裡的善男子們,為何怯場?沒有男子歡喜注目的眼光,女子娟姿只好獨自卓越,世界不再會有奇蹟。
待我閱至下章,書結束於,「而我將要說的是,我們時代的愛無能。」
果然,陳寧破題,此書她是自覺的。
愛無能,時代的空氣是這樣。我看見,我相信(不、我按鍵),我記得(不、我上床),已經成為當今世界最困難的事。如果當下即存在,這樣的當下,是存在於我相信這件事還存在的時刻裡。我相信我相信,這樣的血肉之軀,多麼有力氣,多麼值得愛。有那認真的善男子,那麼早慧敏感到這個,那時他很年輕,用他仍然還多水多汁的血肉之軀潤濕著周圍乾稀的空氣,獨奏出存在。而且他用那種年輕不讓步不妥協的口吻說,pure existence,純粹的存在。單純的存在,完全的存在,就只是存在。
這樣的存在,有嗎?當然有,有得很,稽古留下了無數記載,隨意摘三例,「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妙法」,「一音破萬冥」,大眾皆熟知的格言。然而,然而我們時代的愛無能,註定了只能是,求諸當下的存在於不得。
於是認真的善男子,乞援於一藝。藝是什麼?是風格練習。「練習之要旨,正在於練習。」善男子吹出來的樂句是訣句啊:「沒有人知曉,日復一日,我是如此焚膏繼晷的練習著。」膏盡人去。
還是女子有修復力。一次一次的,自我修復與更生。
「提著滿袋的菜蔬繞場一圈,我總不期然興奮起來,感覺生活的熱情,就在那些高低音交錯的叫賣聲和我手中的錢包之間。」
《交加街38號》,陳寧此書,我閱讀女子貼於物的實感(修復力從這裡來),聞見理性的芳香(理性是有香氣的),看到一定不麻煩人不驚動人的貞靜笑顏,體會節制著的愛慕和同等量的寂寞(愛慕有多大寂寞就有多大)。這些,恰恰正在眼前,九月秋涼的娟姿。
這篇讀後感,且作為一首爵士二重奏,薩克斯風的我吹奏道,我願做那歡喜注目的眼光,教好花長開。陳寧娟姿,用她書裡的句子(廣東話)應答著我,無穿無爛,沒破沒洞,我們健在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