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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红柿》经典观后感1000字

2021-03-26 23:40:27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满山红柿》经典观后感1000字

  《满山红柿》是一部由小川绅介 / 彭小莲执导,纪录片主演的一部日本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满山红柿》观后感(一):滿山紅柿最後是由彭小蓮完成的「小川」紀錄片

  小川說他小時候沒有電影會覺得不好看,今天我們看小川的紀錄片卻覺得很悶,悶得簡直要睡著了。

  小川的紀錄片都很慢,稻米由播種到收成經月計算,連日落日出最快也要數個小時,因為這次沒有拍種柿過程,所以其實電影節奏隨著刨柿皮機的改良已經比以往加快了不少。另外小川的紀錄片一般都很短,滿山紅柿不足兩小時長度就是十分短,因為小川連拍攝冷空氣都用上了兩年,拍個稻米就花了七八年;對小川來說紀錄片用片三四小時卻說上經年的故事不是很短嗎?

  看小川的紀片就是要品味當中慢長的過程,當你看得很悶很累卻堅持下來,一天你就能在當中尋到樂趣,只願小川的電影可以更長、可以更慢。

  《满山红柿》观后感(二):“守柿”也是“守拙”

  十五年后的片段实在是恰到好处。用电影的语言交代的很清楚,关于演讲者的身份,这整个故事。 “守柿”的片段,让我想到很多人的家乡因为城市发展之名要被拆了,他们很快变成城市居民,开始像城里人一样追求效率,不可避免地面对消费主义,从幸福到匮乏,从人情到契约,从慢到快…… 字幕是英文的,说有很多这样的“ghost town”, 意思是说这些村庄一天天在消失掉。可贵的是他们守拙,他们跟随祖辈,感恩自然(they all cares of persimmons)——然而这些品质因为他们都离开而缺位了。 最近也剪纪录片,顺便写点取的经聊以为用。他的旁白交代的方法很不错,清楚简洁,剪辑干净却不粗糙。

  音乐是鼓和萧的传统音乐,感情上也很契合,刚放出来我就觉得好像这个村庄的脉搏,而满山的红柿子就是他们都心脏。音乐是统一的,给人的震撼能够叠加。

  导演和摄影的存在处理得很放松,毫不刻意,甚至还有互动。之前总觉得,一定要泯灭自己的存在才能还原客观的现实,看到这感觉,这样的处理反而让这些人更加鲜活了。 一部好的纪录片有点像在读一本书,故事是赤裸裸的真诚,给观者的是自由,这我想是很多类型片,在形式上难以达到的高度。

最后其实导演提到了他的创作动机,虽然夹带私货,但毕竟创作者带着这种迸发出来的力量工作时,私货是必不可少的

  《满山红柿》观后感(三):满山红柿

  周一的晚上,记录中国2008的开幕影片就是小川绅介的《满山红柿》。这是导演的遗作,最后是由中国导演彭小莲最终剪辑完成,她还补拍了一部分镜头,有20多分钟。

  电影讲的是一个即将消逝的传统,某个日本山村中做柿饼的技艺传承与消亡(据说现在那柿饼要卖到100美金一包,想着,这么奇货可居的话,应该还会有人去做的吧)。之前没看过小川的片子,不知道这部片子算不算吻合于他的风格,据彭小莲说,她是非常小心地剪的,努力保持着小川的精髓。素材27小时,剪成的60多分钟,而且在片子当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彭小莲的那种女性视角,说是小川的片子,恐怕已是言过其实了。

  影片的色彩据说很好,但看着DVD确实没办法感受到,没有16毫米放映机,很遗憾。有的时候,可能仅仅因为放映的介质问题,就会错过很多的好电影,如同人生中的来来往往。放映的中间,不好意思,还睡着了片刻。。。

  出彩的是彭小莲!

  对她的电影还有书(竟然她还写小说!还有个观众说看她的书比电影好!)都不了解,印象最深的那部,上海记事,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

  没想到她竟是个很豪爽的人,很能侃,有点儿话痨的潜质。说着一个个的故事,也不停地强调电影导演的难,钱的重要及艺术的妥协,记录片导演恐怕也是生存最艰难的一群人了。时不时冒出的国骂不算什么语出惊人了,甚至还说出“导演是妓女”的比喻来,呵呵,这个女人倒也真的有趣!至少比那什么动不动无极一下别人,说人无耻,自命清高的家伙要真实得多。她自己也说,她是个人,俗人,而小川那种,是神了。俗人,有啥不好,带点烟火味儿的可爱!理想主义者,神,太沉重,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了。

  《满山红柿》观后感(四):拒绝昏睡 接近小川

  尽管在导演彭小莲的口中,选择什么题材拍电影、用什么艺术手法来制作、秉承什么观念,都要首先受拍摄资金的掣肘,我们还是能够在她的表达中,明确地看到她对一个真正理想主义者曾走过的道路的追寻。纪录片大师小川绅介给人们留下一系列重量级佳作和一连串的问好,在他的身后,人们需要思考的东西还很多。

  2008年3月31日,在UME新天地国际影城,我坐在银幕前观看DVD介质的《满山红柿》。这部小川绅介二十二年前部分拍摄、彭小莲七年前续拍的纪录片,因为版权原因无法通过胶片放映的方式,将其艳丽绝美的色彩展现给观众。纪录片拍摄仍然是发展中的中国电影产业大河旁侧的涓涓小流,这股小溪奔涌不止,包括彭小莲在内的一些冒险者驾着舢板在与激流搏斗。

  小川的《牧野村千年物语》,曾被我的朋友们共同称为“农业科教片”。去年,“云之南”纪录片展映活动在同济大学和上海证大艺术馆举办,我有幸观映《牧》一片,除了惊呆于镜头对秧苗生长的捕捉,还一直在与困倦拼命搏斗。看小川的片子太容易昏睡了,他对时间的专注在我们的大脑当中竟直接与困倦神经联动。《牧》太过漫长、细腻,以至于成为了自我精神控制高人的奢侈品,看起来小川是主动远离了我们----这些易困的俗人。

  在“醒来”的时间里,回味小川,我们能够记起的,无论是色彩、故事、语言,还是视角、节奏、结构,都有令人“恍然大悟”的体会存在。可是,仔细地去解释这种体会,我们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好似奢望完整地画出梦中世界,却托着调色板停滞于犹疑。

  看《满山红柿》时,我还是免不了有几次接近昏睡。身边的朋友也轻轻告诉我,她刚刚睡着了一小会儿。如果说,睡着了可以沉浸到小川勾勒的梦里,那也就罢了。可惭愧的心情必然支开我的眼睛,紧接着便被彻底唤醒,脱胎为思想自由的状态。我在黑暗中忍不住拿出纸笔,“盲记”我的体会,那时小川对将要讲故事的酒井老人说,他来“看时间消逝”。

  小川在看时间时,我却要昏睡。这种差距不仅是艺术层次上的,更是人生理念上的。在我眼里,小川将柿子的风干拍得像一场豪华的展示会,他的“御用”配乐师选配的民乐,更让漫长的风干过程变得像一场带着鼓点的舞蹈。专注于时间走过的距离,或许是对生活最纯粹的爱。而选择了昏睡的人们,距离这种敏锐还很远,以至于无法启动大脑中聚集精神与智慧的神经。

  1992年,小川辞世,他的一生在执拗中度过,他没有享受到任何奢华的环境,在艰苦的拍摄中点滴积累着对日本文化、日本人生活方式的观察。时间凝结为历史,小川的艰辛栽种,令我们这些后辈得以从容地“收割电影”。手捧果实的我们,如果连品尝、保存的方法都不掌握,这“不劳而获”将因为粗鄙浅薄而遭到应有的批判。

  时光飞逝,不仅大师已不在人世,当年的村落也在实质上消失了。彭小莲导演说,小川拍摄所在地古屋敷村现已无人居住,仅存房舍。同时消失的还有像“守柿”这样的敬重自然的传统,以及小川曾熟练掌握的方言。《满山红柿》的台词经数次转译,方言丰富的幽默感已流失殆尽,而这只是时间流逝带来的遗憾之一小部分。

  在有限的时光里,让我们无限接近小川。彭小莲在补拍部分,以拖拉机运输和农民凳金属梯子上树采柿的镜头,呼应小川原片片头的登摇摇欲坠的木梯采柿的片段。小川对时光流逝的观察,无疑是为我们作出了一个标准式的范例:请停止在时光中昏睡,应在时光流逝中惊醒。

  《满山红柿》观后感(五):拒绝昏睡 接近小川

  尽管在导演彭小莲的口中,选择什么题材拍电影、用什么艺术手法来制作、秉承什么观念,都要首先受拍摄资金的掣肘,我们还是能够在她的表达中,明确地看到她对一个真正理想主义者曾走过的道路的追寻。纪录片大师小川绅介给人们留下一系列重量级佳作和一连串的问号,在他的身后,人们需要思考的东西还很多。

  2008年3月31日,在UME新天地国际影城,我坐在银幕前观看DVD介质的《满山红柿》。这部小川绅介二十二年前部分拍摄、彭小莲七年前续拍的纪录片,因为版权原因无法通过胶片放映的方式,将其艳丽绝美的色彩展现给观众。纪录片拍摄仍然是发展中的中国电影产业大河旁侧的涓涓小流,这股小溪奔涌不止,包括彭小莲在内的一些冒险者驾着舢板在与激流搏斗。

  小川的《牧野村千年物语》,曾被我的朋友们共同称为“农业科教片”。去年,“云之南”纪录片展映活动在复旦大学和上海证大艺术馆举办,我有幸观映《牧》一片,除了惊呆于镜头对秧苗生长的捕捉,还一直在与困倦拼命搏斗。看小川的片子太容易昏睡了,他对时间的专注在我们的大脑当中竟直接与困倦神经联动。《牧》太过漫长、细腻,以至于成为了自我精神控制高人的奢侈品,看起来小川是主动远离了我们----这些易困的俗人。

  在“醒来”的时间里,回味小川,我们能够记起的,无论是色彩、故事、语言,还是视角、节奏、结构,都有令人“恍然大悟”的体会存在。可是,仔细地去解释这种体会,我们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好似奢望完整地画出梦中世界,却托着调色板停滞于犹疑。

  看《满山红柿》时,我还是免不了有几次接近昏睡。身边的朋友也轻轻告诉我,她刚刚睡着了一小会儿。如果说,睡着了可以沉浸到小川勾勒的梦里,那也就罢了。可惭愧的心情必然支开我的眼睛,紧接着便被彻底唤醒,脱胎为思想自由的状态。我在黑暗中忍不住拿出纸笔,“盲记”我的体会,那时小川对将要讲故事的酒井老人说,他来“看时间消逝”。

  小川在看时间时,我却要昏睡。这种差距不仅是艺术层次上的,更是人生理念上的。在我眼里,小川将柿子的风干拍得像一场豪华的展示会,他的“御用”配乐师选配的民乐,更让漫长的风干过程变得像一场带着鼓点的舞蹈。专注于时间走过的距离,或许是对生活最纯粹的爱。而选择了昏睡的人们,距离这种敏锐还很远,以至于无法启动大脑中聚集精神与智慧的神经。

  1992年,小川辞世,他的一生在执拗中度过,他没有享受到任何奢华的环境,在艰苦的拍摄中点滴积累着对日本文化、日本人生活方式的观察。时间凝结为历史,小川的艰辛栽种,令我们这些后辈得以从容地“收割电影”。手捧果实的我们,如果连品尝、保存的方法都不掌握,这“不劳而获”将因为粗鄙浅薄而遭到应有的批判。

  时光飞逝,不仅大师已不在人世,当年的村落也在实质上消失了。彭小莲导演说,小川拍摄所在地古屋敷村现已无人居住,仅存房舍。同时消失的还有像“守柿”这样的敬重自然的传统,以及小川曾熟练掌握的方言。《满山红柿》的台词经数次转译,方言丰富的幽默感已流失殆尽,而这只是时间流逝带来的遗憾之一小部分。

  在有限的时光里,让我们无限接近小川。彭小莲在补拍部分,以拖拉机运输和农民凳金属梯子上树采柿的镜头,呼应小川原片片头的登摇摇欲坠的木梯采柿的片段。小川对时光流逝的观察,无疑是为我们作出了一个标准式的范例:请停止在时光中昏睡,应在时光流逝中惊醒。

  (本文将刊登在即将制作完成的独立聚友杂志《小声说》第七期C版,敬请关注。)

  《满山红柿》观后感(六):理想主义的困惑

  这是彭小莲导演写的关于日本纪录片大师小川绅介的书的名字。昨天和周看、一猫一起去UME看了“真实影院·中国计划”的开幕电影,由小川绅介和彭小莲共同完成的纪录片《满山红柿》。由于影片本身的魅力,以及导演的个人魅力,看完电影回家我就上网买了这本书,还有另一本也是关于小川的《收割电影》。

  先说活动组织。搞得挺好,入场前有免费派发的活动详细介绍,上面有每部影片的介绍和贴心的全年排片总表。放映前和放映后都有纪实频道主持人刘家桢主持的开幕介绍和导演观众交流活动。整个气氛轻松愉快,又不乏真诚深刻的思想交流(主要还是导演个人魅力使然瓦)。唯一缺憾的是受影院放映设备条件所限,整个画质非常糟糕(事后导演也痛心疾首气到半死)。如果日后还有机会看到16mm放映版的画面,才算是梦想成真。字幕制作也时时出现乱码,时间也有错位的状况。还有一点不满意的是,来看电影的观众看来并非百分百投入。坐在前排的几位,从放映开始就上蹿下跳,继而躺得东倒西歪,看不下去提早离场的有之,聊天谈笑的有之。如果没有那份期待之心,又何必跑来破坏他人看电影的心情呢?实在遗憾。

  但电影本身是极棒的。长镜头背后铿锵有力的太鼓和抑扬顿挫的山笛,总是能适时敲击你的情绪。因了对妻子的爱护才发明的削皮刀,为了提高削皮速度和满足客户要求而不断被改进的削皮机,全部是手工制作;每串挂32个柿子的绳吊,对阳光朝向、风向风力、昼夜温差的严格要求,木炭微小火苗耐心的干燥熏烤,倾注感情的刷糖和复杂工序的捆绑,最后是充满了祝福的手工包装,才能诞生每串100美金但却香甜如糯米团的柿子饼。还有戴着歪歪毛线帽给我们说了好几个有关柿子传说和柿子冷笑话的可爱爷爷,其实没有人比他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更深;生命不息,DIY不止的自行车铺老板和铁匠的儿子,他们一生所想的,就是如何做出更完美的削皮机;为了订货价头大,却跟做柿饼人家亲如一家,看到质量上乘的柿饼就忍不住兴奋的收柿人;还有镶着金牙,笑说自己一开始因为晚到村里收柿结果无货可收只能大哭特哭的干柿商老妇人,她平静述说着自己父亲的意外离世如何使坚强的母亲渐渐走上了干柿商的创业之路,抚摸着家里做柿饼生意的第一间店铺照片的手,全是深厚的怀念之情。“留守柿”的名字,表达了山里人对大自然的尊敬和感恩心情。还有小川绅介与大岛渚的对谈,彭小莲15年后的回访,只能记录下一位又一位老人离世的日子……

  这并不是一部有关柿子种植史和柿饼制作包装知识的科教片。每一个镜头,每一句话,出发点都始终在关注人本身,关注人与自然的联系,关注人与物或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所以,这是一部有着呼吸和心跳的,有着血液流动的人文纪录片。小川导演和彭导演,用纪录片的镜头共同表达了对于手作人和手作方式的尊敬。这样的记录,因为用心而感人,因为感人而有价值。

  而彭小莲导演本人,又是一个如此真诚而有趣的人。就这样在手指间夹着一把小咖啡勺一边把玩,一边侃大山式地和下面的观众交流。说她在日本拍电影的趣事,说她闷在家写作的心情,抱怨做导演和做纪录片的不易,又感激和崇敬小川给她带来的精神影响。所有的观众提问,无论质量高低,有趣与否,她都认真接招,在看似漫不经心的调侃式的回答背后,其实已经传达了她最深刻的思想和认识。半个小时的简单交流,却火花四溅,诞生经典语录无数。

  其实回来的路上,一猫跟我说起对于专业和工作的种种困惑,隐隐有些对于前途的担忧和迷茫。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不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地安慰她说,其实为了一件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去奋斗,无论会有怎样的结果,能有如此机会并享受个中过程,已是难得。

  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理想主义的,却也时常在现实面前困惑。如果人生是一部纪录片,那么所需要的,只不过一颗能耐得住寂寞的心。

  《满山红柿》观后感(七):你可记得红柿的味道?——《满山红柿》

  如果不是满山红柿,山形县牧野村就会在日本众多古村落中寂寂无名。但是有了红柿就不同了。每当秋末时节,诱人的红柿就爬满了柿子树,远远望去是一片美丽的红。纪录片《满山红柿》就讲述了牧野村村民对红柿进行采摘、削皮、晾晒,然后储藏与买卖的过程。就是这样一部影片却一直遭遇变故甚至濒临流产,最大的变故当属导演的易手。

  纪录片原先的导演是小川绅介。相信小川这个名字,大多中国影迷是陌生的,但是在亚洲纪录片领域小川是当之无愧的大师级人物。 在短短57年的生命历程中,小川给世人留下了高达1亿日元的借债,18部优秀纪录片,和著名的山形国际纪录电影节。正是小川的创作使得亚洲纪录片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而长期的劳作使得小川身体极度透支,小川过世后,小川的遗孀洋子委托彭小莲继续拍摄。

  小川是日本纪录片大师,而彭小莲是来自中国的故事片女导演。洋子的邀请显然在小川曾经的合作伙伴中招致不快,加之中日两个民族的历史记忆,建立彼此间的信任并非易事。彭小莲面对的困难并非局限于此。与大手大脚的故事片不同,纪录片的拍摄总是让人拮据。而这有限的资金更是洋子与山形牧野村的农民集资整整准备了六年。可以想像这些钱来得多么不易。

  彭小莲辗转反复,最终接手烫手山芋。不仅是因与小川的一见如故,与村民们的嘱托,更是内心深处割舍不断的纪录片情结。其实无论困难以何种面貌呈现,它们都是检验我们内心对纪录片是否真正热爱的试金石。彭小莲在困惑与疑惧中进行拍摄,并不断与小川进行精神对话。影片跨度数年,历经两个不同种族与语言的导演之手,最终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部流畅动人的纪录片。

  对于纪录片而言,遭受冷遇是常态。作为农教冷门题材的《满山红柿》,却取得了出人意外的小丰收。影片入选2001年日本十佳纪录片,柏林电影节放映时五场放映票子更是完全卖完。在美国纽约放映时,《纽约时报》更是对影片大加赞赏。到底这是怎样一部影片历经磨难又柳暗花明最终绽放?

  还是让我们回到影片,与农民一起劳作,体味丰收的快乐。

  牧野村的秋末,诱人的柿子又爬满了树,村民们顺着梯子爬上树,开始了采摘。采摘之后的树上仍旧留着为数不少的柿子,不是因为那些柿子不好,而是留给喳喳叫的鸟儿。鸟儿啃食着鲜嫩的柿子,与居住在土地上的农民一同分享自然馈赠的食物。联想起近年来中国破坏性的放牧与竭泽而渔,纪录片中这种人与自然万物的关系令人怦然心动。我们差点忘记了人与动物的和谐关系曾经就是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劳作不能离开工具。丈夫看到妻子总是在削皮的时候碰伤手指,就给她制作了安全的削皮工具。对于农民来说,对于手工的工具有着自然的亲切感,正式这些看起来简单的工具融合着他们的智慧与体温。它们不是机器车间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商品,而是携带着情感的体温。就像是伙伴,他们一同劳作,一同休息。

  对于劳作而言,尤其是经济拮据的农民,机器能否耐用自然重要。但对于以卖机器为生的人而言,这并不全然是好事情。由于机器的持久耐用,反而没有给他们带来利润。在这点上,影片触及了农业社会与商业社会的本质性冲突,在强大的商业社会中农业社会的价值观越来越丧失了应有的尊严与力量。

  晾晒也并非可以草草对待。 红柿的晾晒时对于光线、 温度、土壤有着较高要求。按照经验丰富的老农的讲法,同样的柿子在不同的地方晾晒也会有着不同的口感。挂成串晾晒的红柿宛如漂亮的女子的脸,散发着诱人的彩,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影片以红柿的制作流程为主线,穿插着对当地人的采访。当地的农民面对着镜头,是自然与舒展的,全然没有什么隔的感觉。对于摄影机粗暴地干涉他人的生活屡见不鲜,对于小川镜头里的农民却有点陌生起来。而当小川出现在镜头里时,更是让人屏住了呼吸。这就是小川——那个和当地农民大声聊天的胖子。他像只鸭子嘎嘎叫着,却又与周遭如此和谐。这并不奇怪,他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了。

  然后是捆扎与买卖。超级市场上越来越多的日本传统食物消失了,很多细微的味觉正在消失,因为这些食物都没有人会做了。而尚存着的红柿日子也不好过。价格过于便宜,以此为生的农民生活拮据。 但是他们仍就感觉到快乐,毕竟买卖的成功预示着一年的劳作没有白费。

  社会在变化,有些东西都在慢慢走在消失的路途中。在纽约的电影院上映时《纽约时报》如此评价:“《满山红柿》最后表现的是人类发展的一种状态,不仅展现了传统文化的内涵,也表现了人类在发展中渐渐受到文明的影响。”对此导演并没有沉浸在悲伤之中,相反了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令人欣喜的影像和声音。小川告诉我们的是这些东西正在存在着,即使消失了,它也曾经鲜活地存在着。

  影片结束了。小川也不会回来。影片中那个村子于今已经人都没有了,完全荒了。

  生活却永远没有结束。彭小莲还在拍摄自己的电影,曾经的翻译冯艳跟随小川的步伐拍摄了以三峡拆迁为题材的《秉爱》,因小川身体力行而举办日本山行电影节仍旧继续。小川绅介,这个用数十年岁月收割电影的人,仍旧活跃在我们中间。

  《满山红柿》观后感(八):记录的情怀·柿祭

  走过条条似曾相识的街道,转过灯火阑珊的拐角,我们跌跌撞撞赶到现场。怀着欣赏文艺片的心情走进暗黑,却是一部90分钟的纪录片。

  在哈欠连天的前几十分钟里,可以细数它令人昏昏欲睡的原因:年过半百的日本乡村老人用本就陌生的语言对他们在山林中种柿子、制柿饼、卖柿饼的一生呓语般的回忆,偏僻的山野,简陋的屋舍,拥挤的手工作坊,粗糙的光线,对柿子种植和柿饼制作过程缓慢而细致的述说,削皮器的发明过程,机械运作的原理... 我们被这种冗长缓慢的节奏弄得无可奈何,焦躁烦闷。心闭锁着,拒绝对一种陌生且略带原始的生存方式的认同。

  随着第一声鸟啼划过冬天空寂的田野,配以节奏感渐强的鼓点和笛箫的奏鸣(由于制作原因,前者啼鸣似噪音,而当地族人的原创精神则赋予后者的合奏以一种洪荒和古朴的韵味),我们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缓缓进入了角色。

  对于未听闻过的这部著名日本纪录片大师的遗作,一部由中国导演补完的纪录片,这点觉悟来得迟了点。

  1984 年,48岁的小川绅介着实拍摄了某一村庄中一整条原始的生产供应链,一项维系着整村人生计的柿饼产业,一支饱含人情的链条。从当地的柿子承蒙自然厚爱,汲取日月精华、雨露滋养、长熟落地,到柿饼的手工生产制造加工环节,从营销商构建渠道、将成型柿饼推向市场,到批发商议价、定价、下订单,小川执拗而忠实地呈现。这其中生产环节可以被看作是导演汗水的结晶,倾注着其无限温情:

  (妻子满怀感激敬佩深情地回忆)丈夫为了妻子的手免受锋利的削皮刀割伤之苦而发明出多款新型安全刀具并分发给周围邻居;被称为机械狂人的老兵为了提高削皮效率自制开发出由两个齿轮相啮合的手动机械削皮器,事后却对申请专利的提议不屑一顾;蹲在阴影里的电机兄弟埋头研发由电力带动的全自动削皮机,俨然最敬业的自动化专家;流传于山间乡野关于柿子优良品种的由来的传说。伴着浑厚古朴的太鼓敲击声,树杈间的一场景终于将我推到了感动的边缘。

  萧索冬日下的柿子树并未被摘光,一些成熟的柿子果实悬挂在枝头,这在当地被称作柿祭,一种在树上留下一些柿子的习俗,为了是留给越冬的鸟儿啄食,以示对大自然赐予恩惠的感激。而另一幕:串联起来的肥硕大柿子一串串被悬挂在骄阳下组成一道道壮观的柿帘,鼓点敲击声渐大渐强,充满饱和感和颗粒感,清丽竟略显激昂的笛声恰到好处地响起,终于华丽丽得将这场感动推向高潮。度着金光的柿子们饱含着火样的温度以辽阔山野为背景骄傲热烈得怒放着。霸占着整个屏幕的正是,满山红柿。幕后,彭小莲说,她在这部片子里唯一带入的个人风格正是:她像拍广告一样重新为这一图景着色,“把这些柿子拍得很女人”。

  单纯记录过去不是最终目的,不管它有多么美好,真实地叙述一场没落与消失的过程才是。这种消失不以大师的过早远去而停止,却以未完成的姿态停留在那16mm胶片上,悲戚地蒙尘掩面,孤寂地伫立在见证人缺失的那一刻。

  事隔15年,受小川夫人之托,彭小莲收拾起行囊,重新回到这片土地,完成大师未竟之心愿,将一个过程补完。用她的话讲,是去诠释,而非发挥。

  物是人非。

  15年前活跃在胶片上的那些老人中有些已离去,跟着他们远去的还有逐渐落寞的柿饼业。手工制作的艰辛,过程的繁复,终生的劳作,回报率的相对低下,终归使这一产业吃力不讨好。年轻人走出山村到东京求学。先进的机械制造技术取代了原始的手工作坊。人们逐渐迁出这片土地,到城市里去发展,没有人再种柿子,做柿饼了,村子空了。只有路边的电机小店还开着,为现代化机械制造业提供支持。门口的老人带着似曾相识的微笑望着镜头,依然能认出这是小川的摄影队在拍电影,即使已换了主人。

  画外音响起,带着文化节目主持人的口气:像这样的村庄还有很多,我们察觉到它们的消失,却无法阻止这一过程。小川真正想挽留定格的,恐怕正是他满怀感情拍摄的那一组组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画面,透着最朴实纯粹的人文关怀和闪烁智慧光芒的创新精神,以及面对阳光季风雨水土地飞鸟和果实时那份发自心底的感激和对自然最本真的亲近。村庄的消逝不只发生在某种生活状态转变的某处,而是城市化进程加快的现代社会的各处。机械化进程将金属的冰冷蔓延到人类社会,阻断了心灵与自然间直接的对话,从此便有了村庄里空虚的土地和城市里空虚的眼神。

  正如小川也明了的,这一过程不可阻止,任由愿意回望过去的人们扼腕叹息,时代进步的车轮将毫不留情碾压一切多愁善感的怀旧情绪。我曾深刻鄙视自己时而伪小资的忧郁情调,带着前进中利刃留下的伤口望向未来而非陷入浅薄的追忆叹惋情绪当中。但在小川的记录片里,即使是伪的,浅薄的,也要忧郁一把。

  甚至有点明白,彭小莲为什么要以 “理想主义困惑”作为她追忆小川的书的标题。电影放完后,在与观众的交流中,她打趣道,自己的书光因为书名也卖不出了,因为左派看了说“理想主义哪来的困惑?”,而右派会说“现在哪还会有理想主义”。一片笑声。其实,整个交流过程,和从只言片语中对小川初步的认识,感到这种困惑贯穿两位导演始终。彭对自己的职业进行概括:“导演就是一半妓女,给钱干活。”尤其对于纪录片导演,困惑时时刻刻。记录与现实,梦想与现状,精神与物质,表达自我与维持生计。困惑来自于选择,来自于现实和理想之间时而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小川在现实泥泞中选择了每一对词组中的前者,义无反顾。以至于村庄系列拍摄期间其拍摄地点被人称为”共产主义“基地,苛刻的理想主义制作模式最终以拍摄组成员的背弃逃避而告终,团队解散。终归大多数人都是人,“俗人”,小川呢?“他是神。”彭挥动胳膊,不无夸张地说道。

  满山红柿之后,关于小川和“理想主义的困惑”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想要要去明了,也许也无法明了。有种困惑是大家的,小川传递了这种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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