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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与通识读后感100字

2021-04-26 03:18:08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100字

  《常识与通识》是一本由阿城著作,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6.00元,页数:32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一):没有对谈的对谈录

  前半部分《收获》发表文章结集。谈“常识”,说了脑功能、生物学、遗传基因等,更像科普。有的篇目大段引用他文,比例远远超过自己的创作(《攻击与人性》)。 后面几篇对谈。第一篇音乐,周勤如倒是说了不少,阿城的应和只是见缝插针说一两个自己晓得的知识点,和音乐无关,感觉两人根本没有“对谈”。和姜文更是搞笑,一个说电影创作,一个重复之前的脑功能,鸡同鸭讲。洪晃那篇最好玩,没有主题,纯家常,然而见出洪晃的真性情。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二):前面可以,对谈有些无聊

  《常识与通识》是阿城文集之一,像他自己说的“常识”这个名字有几个人选此为题,一个是托马斯潘恩,还有一个梁文道,其它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相较之下,阿城的常识也带有时代特点,而这些常识的背后是阿城对社会和文化的认识和文字的戏谑。不可否认的是阿城的知识储备,但是对谈阶段却没有什么更有深读的东西,很多都像是自说自话,因为阿城的引导确实不是很好,所以被谈对象的故事和话语内容就显得略杂乱而缺乏深读,更多的是看被谈人的想法和思路,而阿城更像是一个中间人,只是个过度。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三):阿城老师的新读者

  阿城老师曾经说过……?这句话是我在窦文涛的节目中经常会听到的。

  在思乡与蛋白酶里,阿城老师把涮羊肉写的非常生动,画面感很强,真的容易引起读者的食欲。

  人脑以及中枢神经的部分,令人印象深刻,阿城老师旁征博引,侃侃而谈,以他的方式对事情做出分析解释。

  书中多次提到那混乱的文革十年。

……是一次软件设计,它输入前额叶区的事“千头万绪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和…………是一场成功的催眠秀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四):常识也可以有趣

  《常识与通识》是读过的第三本以“常识”的名义写的书。第一本是阿城也在书里提到的托马斯•潘恩的《常识》,讲的是人权,高扬宪法应取代国王成为“国王”,一本薄薄的册子奠定美国独立的观念基础。梁文道的《常识》是时评结集,通过对一个个事件的评论,来发表他对好政府、好社会等问题的看法。

  相比于潘恩和梁文道“板着脸”讲道理,阿城的文字要有趣得多。通过他对明清鬼故事的介绍,第一次晓得古时读书人在圣贤经典之外,还在笔记里记录了这么多神叨叨的鬼故事,借用人类学上大传统和小传统的分析,形成了一项不同于大传统,也不那么正经刻板的“小传统”。这一小传统,谈的是情,讲的是日常,用阿城的话,得自于传统中国的“世俗”。谈吃,也是阿城笔下的一大特色,原来吃也可以这么有文化,这么有料,真真是长见识了。

  当然,阿城也在讲道理。他说,常识最能解构权力。对于经历过文革的一代人来说,亲身体验过没有常识的癫狂年代,常识的稀缺更为要紧,常识也更加可贵。跟许多其他“过来人”讲述受难经历来控诉不一样,阿城还是从有趣入手,通过介绍研究成果来揭示曾经的荒谬,既有人性因素,也是环境使然。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五):你是个有常识的人吗?

  这是第一次认识阿城,以往从来没有看过阿城的文字,看了简介才知道是位大家。看来阅读面还是太浅。

  粗粗读来总觉得文字有些许尖锐,但又不那样明显。

  也觉得阿城是个挺有趣的人,在伴读中读到旅居台湾时,被安排住在安静山边,事后阿城问下次能否住永和豆浆楼上,深觉人总与表面印象不同,看着“退隐山间”,也许最爱“入世”。像现在的自己,虽看着爱热闹,但到现在的年纪,已越来越喜欢安静,平日休息听不得半点“杂音”,连过年都开始觉得麻烦,嫌太嘈杂。表哥问我想要如何,我回只需一椅一茶一书,让我一人坐着便很好。表哥曰:无病呻吟。大概他觉得秀才遇到兵吧。

  扯得有些远。

  阿城的观点都挺新颖且平实。最喜欢的有两点,其一是艺术与催眠中阿城说权威具有催眠之效,艺术也属催眠,同时阿城告诉我们不要去揭穿。揭穿有何意义,要活的那般明白干嘛呢,就如美丽的谎言,只要能使人快乐或有所得,无需揭穿。其二是魂与魄与鬼及孔子,这篇读完非常想找《阅微草堂笔记》来看,实在有趣。阿城说,小说中的议论,读者一般会略过,读者如逛街的人,看的是货色,吆喝不大听的。但个人认为,正如大街上少不了吆喝,小说中也少不了议论,少了吆喝,会像菜中无盐。

  断断续续的读完了它,收获良多,深觉自己算是个没有“常识”的人,许是文化的蛋白酶种类太少,要多多补充才是。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六):看完此书提醒我自己:吃瓜时带上脑子

  

“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这话让很多人深以为然,甚至声泪涕下。

回到生物学的本质,它其实与我们脑子里的海马回与杏仁核两部分有关。

这就是阿城在《常识与通识》里多次提到的常识。

本书结构

我手里的这本《常识与通识》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共分为3部分。

第一部分是阿城1997-至1998年,在上海文学杂志《收获》上发表的12篇文章。

第二部分是阿城与姜文、洪晃等人的对谈,共6篇。

第三部分是唐诺写给读者们的伴读文章。作为附录放在最后。

吃瓜时带着脑子

思乡与幼时胃里尝试过的蛋白酶有关、爱情是脑中化学物质产生的迷狂。攻击性、易被催眠等都与人脑结构、生理特点有关......

纷杂的世界展现于我们面前,一切不能理解、解释不通、反常而荒诞的背后,都是自然界蓄谋已久的设定。了解这些常识后,会产生什么效果呢?那就在吃瓜时,带着点脑子,别跟错了方向吧!

阅读体验

全书的精华还是在第一部分12篇文章。第二部分的对谈,稍显枯燥。尤其阿城与马延红、刘小东的对谈,是拉进来凑数的吗?

附录里唐诺的伴读文章倒是值得在读这本书之前和之后都好好读一下,华文世界读书最多的唐诺是怎样看待阿城的呢?文中见分晓。

总体来说,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这套书里,《常识与通识》算是比较水的一本吧!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七):常識與反常識,意義的解構

  但凡對上世紀九十年代還有印象的人,多半會記得那時人們對詩歌還有熱情,對科學知識充滿渴望。每個年輕人或多或少地讀過詩,背過詩,甚至寫過幾句—— 現代詩居多;《十萬個爲什麽》幾乎出現在每一家的書櫃上,在各個閱覽室、圖書館裡,《知識窗》、《知識就是力量》這類的雜誌常常供不應求。 不過,九十年代的空氣裡并非只有理智與感情的芬芳,不要忘記那也是「氣功大師」與各種江湖術士橫行的年代。 如果忽略了這個背景來讀這本書,今天讀者搞不好會把阿城和「民間科學家」混為一談。 阿城本想把這本書命名為「煞風景」,因爲「講常識,常常煞風景」。要理解這句話,甚至整本書的意思,恐怕得先提到另一個當年流行過的詞——解構(有意思的是,這個詞近些年似乎又流行起來了)。 「解構」這個詞是錢鍾書翻譯的,原文是 déconstruction,來自法國哲學家德里達( Jacques Derrida ),很難準確地給它定義,説得學術一點,解構就是把那些被遮蔽與被壓抑的東西揭示出來,以及「對抗非正當的教條、權威與霸權」;説得通俗一點,就是打破事物的固有規則或人們對它的普遍印象,然後把它分解或重建的行爲與方法論。 比如說思鄉,一般認爲這是人的普遍又本能的情感,自然又樸素,尤其在傳統農耕文明的語境下,我們是期待也歌頌「葉落歸根」的。阿城則說,思鄉「基本上是由於吃了異鄉食物,不好消化,於是開始鬧情緒」,所以思鄉就是「思飲食,思飲食的過程,思飲食的氣氛」。那爲什麽會思這些呢?那是因爲蛋白酶在作怪。他引經據典地把思鄉這種高尚的情感硬生生地變成了「刁嘴挑食」。 又比如說愛情,在古往今來的文學作品中,神聖得不得了。但也有人說這不過是荷爾蒙作祟。阿城更進一步,講起了「新哺乳類腦」、「古哺乳類腦」和「爬蟲類腦」。爬蟲類腦負責「食」與「色」,是所有動物都有的,滿足生存需求。古哺乳類腦中有情感中樞,所以比爬蟲類「有情」,不管是人還是虎豹豺狼,都有所謂舔犢之情。「快感中樞」也在這兒,性高潮體驗來源於此,與之比鄰的,還有「痛苦中樞」。因爲太近,痛苦與快樂的感情常常界限模糊,比如喜極而泣,樂極生悲,甚至受虐狂、性虐狂的傾向——這就叫「享受痛苦」。當然,除了性,藝術也能作用於這兩個區域,那些聽覺的、視覺的藝術也「無非是千方百計地產生一種頻率,在展示過程中加强這個頻率,聽者、讀者用感官得到這個頻率,而使自己的情感中樞放電。」舉一個具體的例子,好的悲劇,就能讓人體會到那種痛苦的快樂。至於新哺乳類腦的前額葉則異於禽獸,主司壓抑,這也是文明之所起。再進一步,就講到了鄰苯二酚乙胺(多巴胺,dopamine)、去甲腎上腺素(norepinephrine)和苯基乙胺( phenylethylamine ),這,就是「愛情」了。不光情欲,母愛也來自與這三種化學物質。再加上文化的異化作用,愛情、青春就會像小獸一樣,瘋瘋癲癲的——初戀是後天的文化影響還不夠,先天的前額葉壓抑不住那幾種化學物質,所以陽光燦爛;暗戀是本能的欲望被壓抑住了,還能保持「純度」;追星則是初戀暗戀混在一起,迷狂得不得了。 講到這兒,讀者想必能夠理解爲何「講常識,常常煞風景」。雖然名爲「常識」,其實是「反常識」。為什麼這些文章發表在《收穫》上而不是《知識窗》上?這或許是科普,但更是啟蒙。 有意思的是,九十年代的反常識,在今天終於成爲「常識」,無論這些觀點是否正確,人們大多接受了它們,至少不會大驚小怪了。——尤其在讀思鄉與蛋白酶那篇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陳曉卿坐在對面,笑容可掬地慢慢敘述他的食物哲學,因爲無論是内容還是表達方式,陳曉卿的那套理論與阿城早已不謀而合,像極了。 爲什麽要講常識呢? 阿城與共和國同歲,是經歷過動亂十年的一代人,那代人目睹了太陽底下發生過的最荒謬的事。隨便舉一個例子,六億農民,有上千年發達的農業傳統與經驗,卻天天高歌「畝產十萬斤」。 梁任公曾教導過我們:「怎樣才能不惑呢?最緊要是養成我們的判斷力。想要養成判斷力,第一步,最少須有相當的常識;進一步,對於自己要做的事須有專門智識;再進一步,還要有遇事能斷的智慧」。任公説得自然不錯,但説這句話的那個時代,與阿城所經歷的荒誕時代顯然是不同的。阿城用解構的方式提醒那個時代——我們需要常識,更需要思考。更直白一點,我們可以借用經驗主義的代表人物,約翰·洛克(John Locke, 1632~1704)的話:「如果個人不控制意義,或者説意義在個人的經驗之外,暴政就會在附近徘徊。」 阿城是一個「雜家」,他的人生際遇奇特,行遍天下,見多識廣,除了寫得好小説,編劇本也不在話下,他花過不少時間研究各種學問,還燒得一手好菜,還是個好木匠和汽車技師……他的閲歷與見識體現在文字中,令人欽佩。硬幣自有另一面,他這種用生物學、化學解釋一切的理論,你也不必全部當真,書裡的理論可資談助,若能啟發讀者的思考就再好不過了。但請相信,我們可以只用分子、原子,還有1和0來解讀世界,甚至可以通過技術手段來讓人獲得飽感和性高潮,滿足動物最基本的慾望,但那些構建在化學物質之上的意義與情感,才使得我們成為人類。 最後説一點不相干的,這本書的紙質版在正文后附錄了阿城與不同人的對談,包括姜文、孫曉云、洪晃等等。説是對談,其實阿城自説自話的成分更多些。但其中與倪軍的那篇真是當頭一棒,他們倆提供了一個我從沒想到過的視角,那就是猶太人的視角。從六角星中間望過去,不管是審美、經濟、哲學、娛樂,等等等等,當代世界的一切似乎都是由猶太人來定義的。中國人相對瞭解基督世界的傳統,猶太的傳統其實我們是知而不覺,但若對猶太的傳統不夠瞭解,是不足以談所謂歐美傳統的。 是爲記。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八):常识与通识丨讲常识,常常煞风景。

  常识与通识丨讲常识,常常煞风景。

  自称“读书杂芜,不足为训”的阿城,过谦的厉害,光凭小说成就,就已极为了得。读完这本书,发现他可能是八十年代作家最有预见性的一位,甚至和赫拉利的一些观点不谋而合,提出了生物性才是主导人类的主要原因,这就是所谓的“常识”。

  于是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在普及“爬虫脑”、“古哺乳脑”、“新哺乳脑”、“海马回管”、“杏仁核”这些生物概念,并告知各位,人类不过就是基因的生物皮囊和社会化的工具,在大脑结构里,压根就没有“自我”的位置,这与佛教观念倒是极为相似。

  以下几点,是为新知。

  1.关于人类生物性的普及,让我重新审视德尔斐神谕“认识你自己”这句话的含义,准备买一本脑科学的书来读一读;2.他毫不隐晦的将姑娘的屁股戏称为“蒜瓣”,这种活色生香的文字表达值得学习;3.春秋时代确实是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孔子的学生都是怼他的一把好手,到最后还是子贡最仁义。4.要把书柜里的《大众塔木德》好好读一下,了解犹太的宗教观。5.一个人常常是因为怕自己是个傻瓜,才因此成了傻瓜。谨记。

  常识与通识书摘与乌麦小札

  1.中国在饥馑上的经验很丰富,“馑”的意思是蔬菜歉收,“饥”另有性欲的含义。

  2.《礼记·内则》将饮食分为饭、膳、馐、饮四大部分。

  3.先秦将味原则为:“春酸、夏苦、秋辛、冬咸”。

  4.古人要在青铜食器上铸饕餮纹。饕餮是警示不要贪食,其实正暗示了所盛之物实在太好吃了。

  5.师傅蹲在门口抽烟,看着街上女人走路,蒜瓣一样的屁股扭过来又扭过去。

  6.味道不如当年了,其实是老了,味蕾退化了。

  7.人脑是由“新哺乳类脑”例如人脑,“古哺乳类脑”例如马的脑和“爬虫类脑”例如鳄鱼的脑组成的,或者说,人脑是在进化中层层叠加形成的。

  8.爬虫类脑位于脑的最基层,负责生命的基本功能,其中的“下视丘”,有“进食中枢”和“拒食中枢”,负责饿了要吃和防止撑死,也就是负责我们人类的“食”。下视丘还有一个“性行为中枢”,人类的“色”本能即来源如此。

  9.当代脑科学证实了同性恋原因于脑的构造。我们常说“命”,这就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命,先天性的。

  10.古哺乳类类脑中的边缘系统是“情感中枢”。因为这个中枢的存在,哺乳类比爬虫类“有情”。

  11.在这个边缘系统的最前端的脑隔区,是“快感中枢”。经典的性高潮,是生殖器神经末梢将所受的刺激,经由脊髓传到脑隔区,积累到一个程度,脑隔区的神经细胞就开始放电,于是才才会有性高潮的体验。“快感中枢”的邻居是“痛苦中枢”,所以我们经常说的“乐极生悲”并非无道理。(乌麦小札:包括现在说的贤者时间,同样也是高度快感后的极度空虚,这应该是生理机能怕人类持续贪恋而纵欲,所以特意设立的“节欲机制”,要么人天天想着啪啪啪,连饭都不吃,早晚弄死自己,这是基因不想看到的。)

  12.最直接作用于边缘系统也就是情感中枢的艺术是音乐。

  13.艺术无非是千方百计产生一种频率,在展示过程中加强这个频率,听者、读者用感官得到这个频率,而使自己的情感中枢放电。

  14.分子生物学告诉我们,人与黑猩猩的DNA百分之九十九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人之异于禽兽不过百分之一”。

  15.人之所以区隔于禽兽,大多是因为新哺乳脑中的前额叶区,主司压抑。前额叶区如果被破坏,人会丧失自制力,变得无计划性,时不时就将爬行脑的本能直接表达出来。

  16.爬虫类脑就是原我,新哺乳脑里的前额叶区就是超我,自我不知道在哪,在大脑里找不到。(乌麦小札:原始兽性是主人,属原我,社会化的人格是压抑者,属超我,但自我不存在,这跟佛家讲的“无我”几乎一致,由此推断,人类要么为基因传续而活,要么就为社会而活,为自己而活,既逆天又反社会,所以说集体主义是顺天而为,但自由主义却在“自我”端寻找立身之本,有意思。)

  17.一直到现在,全世界教育的本质还是这样,毕业证书是给社会组织看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脸上或深或浅都是盖着“高等压抑合格”或“高等伪装成功”的印痕,换取高等的社会待遇。

  18.人脑中的“基底核”是制造“邻苯二酚乙胺”,即“多巴胺”,多巴胺过多,人就会猛烈抽搐或者性癫狂。多巴胺过少,结果之一为“帕金森氏症”。

  19.孔子的学生除了颜回,其他人常常刁难他们的老师,有时候甚至是咄咄逼人,我们现在觉得孔子的学生问起话来必然是恭恭敬敬的,那是我们实在不了解春秋时代社会的混乱。(乌麦小札:所以孔子特别喜欢颜回,非常不喜欢子贡,但孔子死后只有子贡守孝超过六年,被孔子瞧不上的子贡,到最后才是孔子最好的学生。)

  20.美国有三大球,棒球、篮球、美式橄榄球,但没有足球。美国人觉得长时间不进球的运动有点莫名其妙,起码没有效率,因此美国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足球课。

  21.海马回管的是客观事实,杏仁核则负责情绪意义,同时也是掌管恐惧感的中枢。

  22.前额叶主司压抑,它的理性作用可以调节杏仁核的“冲动”。前额叶会在刺激的瞬间对各种可能进行评估,选出最佳决策,再决策行为,这就是最基本的EQ。

  23.马的屁是不臭的。

  24.陈寅恪考证,所谓“狐臭”,原来是“胡臭”,即是胡人的体臭。

  25.人类具有二十三队染色体,遗传学是1905年发明的,基因是1909年,由丹麦的生物学家约汉森根据希腊文“给予生命”创造出来的抽象名词,用来借势代代相传的遗传特质。

  26.生物只不过是基因的载体和基因传递的媒介,这也就是说,生物本身没有意义。如果将来“生物”这个词具体为“人类”,我们所谓的尊严将受到致命的打击,说被摧毁也不为过。生命,人生,没有意义,也就无所谓价值,都不过是佛家所说的“幻想”,人类创造了文明与文化,无非是让人更好地成为基因的载体和传递的媒介。

  27.英国人罗素在分析中国人时,《中西文化之比较》,直截了当地谈到影响西欧和美洲的三大渊源,一,希腊文化;二,犹太宗教及伦理;三,现代工业主义。他说,这三种要素,没有任何一种,对中国的发展起过重要作用。

  《常识与通识》读后感(九):大煞风景

  一九九八年的自序中,阿城说:

  此书所收的十二篇文字,陆续发表在一九九七年至一九九八年上海的双月刊文学杂志《收获》上,我原来打算将栏目题为“煞风景”,后来改为“常识与通识”,规矩多了,但意思还在,因为讲常识,常常煞风景。

  说实话,比起“常识与通识”,我更喜欢阿城原来的打算,就叫“煞风景”。不过,我这个“煞风景”和阿城所讲的“煞风景”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他讲的“煞风景”,意思是“讲常识,常常煞风景”,这点我同意,尤其是他讲的一些所谓常识,不仅“煞”,简直“大煞”。在此之外,我说他煞风景,却也是欣赏,大煞了别人的风景,徒留这边独好。

  先说独好,再说大煞。

  阿城是个吃货。

  他吃涮羊肉比我这个内蒙人还地道。

  佐料齐全——除了常见的芝麻酱、豆腐乳、虾酱、韭菜花酱、辣椒油等,还要有白醋、花椒水、芫荽段,这还不提锅底有多讲究。

  涮品别致,平常涮品自不必说,连羊脖子上的肉他也要“别裁”出来吃,说那好像是有沁色的羊脂玉,只一涮,挂着血丝,入口即化。

  若是吃货阿城单讲些吃的事,就算不上他所谓煞风景了。他的煞风景是讲些吃不得的事。

  残酷的吃法要不得,因为吃的是残忍。

  还是云南,有一种“烤鹅掌”,将鹅吊起来,让鹅掌正好踩在一个平底锅上,之后在锅下生火。锅慢慢烫起来的时候,鹅则不停滴轮流将两掌提起放下,直至烫锅将它的掌烤干,之后单取这鹅掌来吃。说法是动物会调动它自己最精华的东西到受侵害的部位,此时吃这一部位,“补得很”。(6页)

  人如此对待动物, 即便是吃人的动物也未曾费尽心思如此待人。阿城说:“你能想象狼或豹子挖空心思将人做成各种肴馔才吃的吗?例如爆人腰花、炒人里脊、炖人手人腔骨、酱人肘子、卤人耳朵、涮人后脖子肉、腌腊人火腿、干货则有人鞭?”人骂人常说禽兽不如,似乎禽兽有多么不堪,经阿城一说,人之不如禽兽者,何其多也。

  意识形态的吃法要不得,因为吃的是自我催眠。

  “吃哪儿补哪儿”这种“常识”阿城认为是意识形态,是催眠,是“信”,类似鲁迅《药》里的血馒头。阿城不无风趣地说,“‘吃哪儿补哪儿’,吃猪脑补人脑,这个补如果是补智慧,真是让人犹豫。”

  若是他单讲些吃得吃不得的事,就算不上我所谓的煞风景——“风景这边独好”了,偏偏他能在吃中找到文化,在文学中找到吃。他说:

  前些年大陆文化热时,用的一句“魂兮归来”,在屈原的《楚辞·招魂》里,是引出无数佳肴名称与做法的开场白,屈子历数人间烹调美味,诱亡魂归来,高雅得不得了的经典,放松来读,是食谱,是菜单。(7页)

  我偏不信,正欲打开《楚辞·招魂》一探究竟,他竟将《招魂》菜单列了出来:

  4.pic.jpg

  这菜单简直为难厨子,连菜名里的字都认不全,更别提做。屈原是管不了现代人的事,也没备住有像阿城这样的秉承“吃货读书法”的读书人。

  说了煞了别人风景的“独好”,再说说让一切风景荡然无存的“大煞”。

  思乡是胃的事儿,不是心的事儿?

  我承认,有因为美味而做出“惊人之举”的:

  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莼菜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世说新语》)

  但这故事里,还有一层观念的问题,张季鹰认为人生贵在适意,而非名爵,由此才下定决心追随那莼菜羹、鲈鱼脍。而阿城所谓思乡是由胃决定,则是认为有种叫蛋白酶的东西在“作怪”。他说:

  所以长辈“不要挑食”的告诫会影响小孩子的将来,道理就在于你要尽可能早地、尽可能多地吃各种食物,使你的蛋白酶的形成尽可能的完整,于是你走遍天下都不怕,什么都吃得,什么都消化,也就有了幸福人生的一半了。

  于是所谓思乡,我观察了,基本是由于吃了异乡食物,不好消化,于是开始闹情绪。(11页)

  为了不挑食,必须形成完整的蛋白酶,要想形成完整的蛋白酶,必须吃尽各地食物,但无论行走何处,都会因消化不好所引发的思乡而饱受折磨,最终折返故里。这里隐藏着一个悖论:想走遍天下吗?先吃遍天下。想吃遍天下吗?请先走遍天下吧。蛋白酶不健全的人不能边走边吃,会害了思乡病。真可谓大煞风景。浓浓的乡愁,在阿城这里竟浅薄成消化问题。

  煞风景之处还不独此,真正的吃货一定不太愿意拥有完整的蛋白酶,因为伴随这一拥有的,是一种失去——失去品尝未知美味时的惊讶。阿城这种通过完整的蛋白酶取消惊讶的说法真是令人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认为文化中也有蛋白酶,如果你对不同的文化大惊小怪,那么,请补补蛋白酶。含有蛋白酶的文化,不过是经由生理影响心理而产生的。阿城还不无遗憾地表示,“可是却很难再进一步明白这一切源于生理。”

  这倒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在医学院度过时光的毛姆,在那里,他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以至于使他形成“缺少感到惊讶的特质”。他说:“就像我在我的旅途中,最古怪的景致、最新奇的环境在我看来都再普通不过,因此我不得不迫使自己去注意到它们是值得注意的”。(《作家笔记》)

  第一次感觉到,有见识,原来是一件如此令人沮丧的事。

  本能就是人性?

  一九八七年的阿城迷上了一九六三年出版的一本译著《攻击与人性》,写了三篇相关文章,还收录到了二零一六年再版的《常识与通识》。由此可见,他对《攻击与人性》是真爱。但我实在找不出这本书有何可爱之处,相反,可疑之处,倒是不少。

  《攻击与人性》作者劳伦兹认为,攻击性不仅是动物的本能,也是人的本能,不仅是动物进化的原始动力,也是人进化的不二法门。证明的方式是,动物如此,人,不该如此吗?本能就应该等于人性。

  阿城同意劳伦兹的看法,认为很多人误解了达尔文的“生存竞争”理论——这种竞争只存在于异类间。劳伦兹说,错,同类会为了公平分配存活领域也会竞争,且激烈程度不亚于异类之间。为此,他特别做实验,证明鱼缸里的鱼,在厮杀完异类后,便将矛头指向同类,哪怕是雌雄同伴,也难逃此劫。

  动物如此,人亦亦然——这是劳伦兹紧接着的表态,所以为了防止攻击性本能爆发,人类世界的“礼”就产生了,就有了它的功用。

  对此,阿城完全同意。他认为,我们通常所谓人性高贵是误解了人性,人性没什么高贵与低贱之分,当我们说人性高贵,实际上是在说“礼”高贵,遵循礼法约束的人“应该”怎样,与人性关系不大。这时,他又满怀可惜不无遗憾地说:

  说来“人性”既不应该是褒义词,也不应该是贬义词,而应该是中性的。不过中性是客观的意思,可惜我们离客观还有很大的距离,起码要等人类基因组的功能理出个头绪来才好再说。人类,从古到今,无非是通过对自己的行为的观察来了解“人性”,动物行为的科学研究,更不过才是几十年的事。(105页)

  本能即人性、人性无贵贱的观点,直接使阿城得出这样的推论——孔子所言“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完全是向生物本能宣战,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至于《赵氏孤儿》的个例,不过是人类本能地在基因界选择了优胜劣汰——赵氏优质基因胜了程氏劣质基因,如是而已。基因不仁,只保留强者,不管姓啥名谁。

  所以,别提什么自由意志,“人们所以害怕原因上的探讨,可能是怕领悟到宇宙现象的原因后,发现人类的自由意志只不过是一种错觉下的产物罢了。”(《攻击与人性》)

  别提什么思想,“新哺乳类的情感中枢在脑神经的结构中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角色,对脑部的其他功能有非常非常大的影响,到了可以左右我们的思考能力的地步。”(131页)

  如是说来,我不仅终日被错觉困扰,也一定是被换过脑。不单是常人所谓“洗脑”之类,而是要真的换脑,唯有如此,方能让我的思考能力有脱胎换骨的变化。然而,我发誓,换了思考方式、提高了思考能力的事,确实有,至于换脑,真没有。

  诸如此类,拿本能说人性,拿动物说人事儿的地方,在《常识与通识》一辑里随处可见,阿城似乎就是为此而写。连“笑”这一最自然的情感表达,也不过是抑制攻击性本能的仪式性产物。你以为你是在笑吗?你只是害怕攻击而已。

  攻击性本能为人类带来的不只是“笑”这样的美好事物,还有艺术创作和学术研究。为证明此观点成立,阿城会说,君不见艺术作品中大都是通过性与暴力来展现爱?君不见百家争鸣的学术盛事不就因了一个“争”字吗?我能不说阿城你不懂爱吗?至于艺术和学术,我不敢说,因为,我也不懂。但至少,我可以找一位大人物来帮忙。

  阿城《常识与通识》中的一系列文章写在二十世纪末,早他一个世纪,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站在从十九世纪即将跨向二十世纪的门槛前,写下《新千年文学备忘录》。他之所写,也是因了某种不如意,这种不如意非阿城所谓“常识”之不为人所知而带来的不如意,他之不如意恰恰是对某些常识所造成的文字之败坏的警惕:

  有时候我似乎觉得,一场瘟疫已传染了人类最特殊的天赋——对文字的使用。这是一场祸害语言的瘟疫,它体现于丧失认知能力和直接性;变成某种自动性,往往把一切的表达都简化为最通用、划一和抽象的陈套,把意义稀释,把表达力的棱角抹去,把文字与新环境碰撞所引发的火花熄掉。(《新千年文学备忘录》59页)

  整齐划一、陈词堆砌、简化稀释……种种不如意,催生了他对文字的反思及对好文字应该是什么模样的思考。好文字不同于坏文字,好文字可以有不同样貌,如该书译者黄灿然所言:

  这些石头和铅作家们把自己固定在有限和不变里,因未能兼容而最终被兼容,未能显出差异而最终被同化——不是错过成为作家,而是相反,丝毫不差地与作家对接,变成芸芸作家。而真正的作家,应是像人类的诞生——而不是像一个人的延生——那样独一无二而又合情合理。(《新千年文学备忘录》5页)

  “石头和铅”式作家将自己封闭在坚硬中,丧失对世界的敞开,终于平庸无趣,真正的作家“不仅能进入像我们自己的自我那样的各种自我,而且能把语言赋予没有语言的东西,赋予栖息在檐沟边缘的鸟儿,赋予春天的树木和秋天的树木,赋予石头,赋予水泥,赋予塑料……”

  作家与世界合一,融入万物之间,唯有化入天地,笔下才能富有生机,别有天地。而若按阿城所讲,文字不过是源于攻击性,唤醒海马区和杏仁核的无差别之关注的话,“石头和铅”式作家便是最受欢迎的。可悲的是,现实恰恰印证了阿城,而非卡尔维诺。

  所以当我们阅读的时候,所谓引起了兴趣,就是大脑判断符号时引起了我们训练过的反应,引起了情感。文学当中的写实,就是在模拟一个符号联结系统,这个联结系统可以刺激我们最原始的本能,由这些本能再构成一个虚拟情境,引发情绪。所谓“典型”(小说所谓塑造典型人物的典型性格),相对于海马回和杏仁核,就是它们储存过的记忆;相对于情感中枢,就是它储存过的关系整合,如此而已。“典型人物”大约属于海马回,“典型性格”大约属于情感中枢。(146页)

  所以,别再为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伤心哭泣了,你的情绪不过是海马回和杏仁核给你的。也别在网络小说和世界名著间选择了,对于海马回和杏仁核而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戳中他们储存过的记忆,就是无差别的好作品。毕竟“造型艺术里的‘真’,所谓‘写实’,就是要引起与海马回里的情境记忆的比对,再引起杏仁核里的情绪记忆的比对,之后引发情绪。这是一瞬间的事。”(144页)

  对于阿城此番高论,你还别反驳,他有帮手,就是那位劳伦兹。劳伦兹先生说了,凡是不肯承认自己不过是一介生物的人的这种“不肯承认”,是一种骄傲的表现。比如,人们自认为可以靠悟性去克服自然的约束,且视之为某种光荣,但,这无非是自绝于真理。劳伦兹先生所谓真理即“认识你自己”,这一认识绝非苏格拉底所言凭借理性来加以认识,而是对自己的进化根源加以认识。这也意味着,要对自然因果律加以认识并遵循这一事实,所谓自由意志根本是无源之水,不仅遭人怀疑,而且遭人唾弃。一切都是攻击性本能驱使下的行为,进化的动力就来源于此。在攻击性本能面前,“一切理性思考、批评、合理的争论都沉默下来。它们不仅显得势力单薄,而且是卑贱和不光荣的。”(《攻击与人性》)

  好在劳伦兹先生认为攻击性本能也是可以得到控制的,控制的方法就是对释放它的刺激情境有充分认识,我就不知道这种“充分认识”究竟是源于本能呢,还是得仰仗那卑贱和不光荣的理性了。总之,阿城也同意此说,认为“所谓‘充分’,首先要看这个情境究竟是束缚还是释放我们的攻击本能,并达到一种丧失常识的程度。”他举例如文革。可惜,他并未意识到,文革所丧失的常识恰恰不是他所津津乐道的生物常识,恰恰是惨遭《攻击与人性》一书埋汰的理性和被进化论切割掉的神性。

  拜托阿城还是读读书尾收录的唐诺那篇《伴读/清明世界·朗朗乾坤》吧,唐诺才将话题拉回到常识对意识形态的对抗上,而且,在我看来,他看得比阿城要远得多:

  真正的关键,倒不在更多的常识,更不在于更对的常识。毕竟,和意识形态对抗,基本上绝不是一场对与错、是与非、或更戏剧性的正与邪永恒大战,往往,它就只是人心的封闭或开放、坚硬或柔软罢了。(310页)

  有书可读,本指读可心之书,今日看来,不可心的书,也要读。为的是,照亮那些可心之书的可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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