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
文/赵元波
一大早，村民小组长就在广播里通知说，需要拆旧盖新指标的人家，请在晚上的时候到他家里交申请，过期不候。
这两年，盖房指标卡得严，能弄到个指标不容易，一些人家有钱有地，没有指标，就是盖不成房子，白白地看着那片地摇头。
一听说有指标下来了，早就打算拆了旧房子的张山、李实和王武三家赶紧找人写申请，准备晚上交到小组长家。
天一黑，三人就去小组长家里交申请。
张山呢，是这样想的：说是交申请，怎能空着手去，于是就买了一袋苹果去。
李实呢，看上去就老实巴交的，啥也没带。
王武呢，拿个黑色的塑料袋，提了两条烟去，那种两百块一条的，悄悄地放在大门里。
小组长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公事公办，拿来的东西都提回去，申请交上去，你们就等结果过好了！”
一个星期后，指标下来了，除了张山和王武，只有李实家拿到了拆旧盖新的建房指标。
据张山事后回忆说，那天晚上李实的申请是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小组长的，当时王武就有点疑惑：一个申请干嘛要装进信封里递给小组长呢，真是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现在想来，人家李实那不叫多此一举，那叫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