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狮吼,方圆十里不能有母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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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抢走前男友的三儿,又看上了现男友
74.色心不改,人渣老爸又给女儿挖坑
75.人丑心恶富家女,见利忘义软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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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坐进车里,西辞看手机。温让轻轻地拿掉西辞的手机,按了静音放进西辞的包里,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不要让它捆绑住你的生活,我的也关机了!”西辞点了点头。
车子再次开了出去,西辞没有问去哪儿,车子停下,温让说:“走,你会喜欢的!”
那居然是个鲜花市场。
西辞在北京住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有这个鲜花市场。
其实,鲜花对于她的生活来说太过奢侈了。
从前跟杨家声在一起时,两个人疲于奔命地过生活,一分钱恨不得都掰成两瓣花,哪会把钱浪费在花上。跟鹿筝在一起,印象里他也并没送过她花。
女孩子很少有不喜欢花的。
一进鲜花市场,西辞就被那些花给震住了,怎么那么好看啊。
很多花西辞都不认识。温让笑呵呵地跟着,拍了照片,然后告诉西辞:“这是芹叶牡丹,这是含笑啊!”
西辞看着温让,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温让神神秘秘:“陪美女总得做些功课嘛!”
西辞再问,他才老实交待,原来有个辨认植物的app。
西辞买了大束的芍药和无尽夏,还有百合,后来,她索性站在那发愁:“怎么办啊,我成了渔夫的老婆,都想要!”
“那不如咱们……”
“办张年卡!”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哈哈大笑。
“想要就都买,你可别忘了你老板可是个有钱人,再说了,让老板出血,这不是全世界员工的心愿吗?买!”
卖花的阿姨一边给西辞挑花一边说:“美女,有这么贴心的男朋友,好幸福啊!”
西辞刚想解释,温让赶紧手机扫码付帐,嘴里说:“大姐,还是你识货,我这样的,万里挑一吧!”
西辞买了鲜花又买了自己就很像花的多肉,开心得像个小女孩。
原来单纯的快乐那么容易。
温让替西辞系安全带时,突然说:“我很后悔让你接下过时不候了。西辞,你吃了那么多苦,应该过些轻闲的好日子了!”
大概从来没有人对西辞说过这样的话,那一刻,西辞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落了下来。
好半天,她说:“我真的很累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我总是处理不好跟身边人的关系。我跟林赛,那么多年的好朋友,跟亲姐妹一样,我并没有指责她的意思,可是她……”
“还有鹿筝,跟他在一起,我压力很大。他那么优秀,那么忙,你知道他有个前女友范思吗?
她那么漂亮,她回来,鹿筝家的狗都不冲她叫……”
温让的手覆到西辞的手上,他说:“允许我欲盖弥彰说句话,我还有机会吗?”
西辞看着温让,这个比她小三岁的男孩,帅气,阳光,做事认真,家世好,肯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的。
他干嘛喜欢一路沧桑的西辞呢?
西辞说:“温让,你是好男孩,你会遇到春光明媚的女孩,你们会书写下你们独一无二的爱情故事。而我,真的心力交瘁,没有力量去看了!”
“席鹿筝呢?你爱他吗?”
温让的这句话问出来,西辞心里一颤,她爱鹿筝。
可是经历上一次分手之后,她对这份感情是有隔膜的。
这份感情原来还是香醇的拿铁咖啡,现在变成了纯美式清咖,苦,有回味,但西辞总是害怕再一次面对失去。
在小区门口遇到林赛和向左。
林赛脸上还不咸不淡地挂着一点尴尬。
向左打量了一下温让说:“正好,我叫了火锅,温总一起哈!”
温让说:“我还有点事,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温让离开,林赛肩膀撞了撞西辞:“还生气哪?我家向左把我好顿训,我知道错啦!”
西辞忍着笑,把芍药塞给林赛:“送你的!”
“哇,温少送你的,你转手就送人!”
“是我买给你的。我哪配得上这么艳的花!”
向左打电话给席鹿筝:“我说筝少,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情敌动用了鲜花攻势,现在连我女朋友都被花迷的就差阵前倒戈了……”
席鹿筝正从派出所出来,车上载着舒可以。
舒可以沉默了许久,他说:“我真是没用,想帮忙,结果帮了倒忙,净给孩子添麻烦。我想过了,我明天就买票回老家!”
鹿筝说:“叔叔,这事不怪你。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只是,西辞的店里您还是别去了。
我们鹿呦呦不是有个大厦吗?您帮我去那值个班,晚上也有保安,我们那也有职工宿舍,比您住的地方条件好些!”
舒可以扬起头,喃喃地说:“豆豆不会不高兴吧?”
“她是您女儿,她比谁都惦记您。您好好的,还有啊,您看您这么大年纪了,跟阿姨之间真的……”
舒可以的脸转向车窗,显然是不想谈这个话题,鹿筝也就适可而止了。
那晚,在西辞家,鹿筝看着家里那些鲜花,酸溜溜地说:“温水炖鱼,你说我要不要约他出个决斗?”
向左拍着鹿筝的肩膀说:“要,立刻,马上,不然,美人飞了!”
西辞笑着往锅里下菜:“你身边的现女友和前女友,我可还没说什么呢!”
鹿筝举起手说:“我错了,我错了!”
林赛说:“西辞,不如让筝少写个军令状吧?身体方圆十公里不能出现母蚊子!”
鹿筝还说说话,向左一声惨叫:“我是造了什么孽,找了个母老虎啊!”
大家都笑了。
日子暂时地风平浪静了下来。谁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风雨呢?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谁都不知道。
西辞知道自己一直处于焦虑中。
她不像从前可以平心静气地做一道菜,可以花长时间去设计一个摆盘,她在意别人怎么说她怎么看她,她变得不开心,跟林赛如此,跟鹿筝也是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西辞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写了一篇文章:生活如同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看似最平常的一道菜,背后的却是极费功夫的熬制高汤。
西辞觉得自己的心思散了,跟鹿筝在一起时,会恍惚,想着要写篇公众号。在过时不候时,又会想着怎么样做节目。
那不过是得了这个时代人人都会得的病。
西辞跟温让辞职,说她只能认真做一件事,现在,她想好好地做好过时不候,不然,餐馆真的倒了,倒真的成了过时不候。
温让沉吟了半天,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倒觉得你可以把餐馆都交给林赛,节目做起来不容易,而且,做这个节目的知名度会让你有更多的机会!”
西辞原本就是犹豫,窗外下着雨,雨滴大颗大颗地打在玻璃窗上,温让轻言细语地说:“是不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不知怎么西辞的泪水淌了下来。
温让与西辞并肩而立,他说:“西辞,我不隐瞒你,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鹿筝,但这不影响我喜欢你!你不必有负担,喜欢你是我的事。”
西辞看着窗外的雨滴问:“你知道吗,心并不是一个能够被填满的盒子,一旦你爱得越多,它膨胀的空间就越大!”
不知从哪儿传来虚虚浮浮的音乐声。
西辞也是偶然想起舒朗生日的。舒朗有个微博,里面杂七杂八地记录着生活的点滴。
西辞想他时,会翻一翻。微博里,舒朗笑得阳光灿烂的。某一天,他写:生日,没有蛋糕,也没有人陪。然后发了个假哭的表情。
西辞便记住了那个日子。
舒朗过世后被埋在了郊外一个小山坡的大树下。他说死了给树加顿餐也是好的。
西辞买了大束的向日葵打了车过去。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西辞心里盘亘着白居易的这首诗。
他们姐弟的缘份竟然是这样浅之又浅。
西辞的泪水溢出来,终究没有落下来。
她没想到那棵树下坐着葛霞。树下摆着一个生日蛋糕,葛霞靠着那棵树坐着,脸上无悲无喜的。
见到西辞,她有些意外。
她说:“小朗,你姐来看你了!”
西辞把向日葵放到树下。
阳光从树的枝叶缝隙里洒下来,葛霞说:“豆豆,我们母女真的要相互怨恨到死吗?我知道我做错了太多的事……”
西辞一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葛霞。
每次见到她,都是兵荒马乱的。
那次跟鹿筝闯进她的小店里,这次因为注药肉的事她出来做证,每一次,西辞见到自己的亲妈,心里都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
“小朗爱吃甜食吗?”西辞爱吃甜食,可鹿筝并不爱。
葛霞好半天不说话,良久,说:“我这个当妈的很失败,把女儿扔了,对儿子,我也并没有知道许多,我并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吃甜的。”
西辞坐在葛霞身边,想着一家四口人之间的隔膜与疏离,真的连陌生人都不如呢!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坐着。
好半天,天色暗了下来,西辞站起身,叫了车,跟葛霞说:“一起吧!”
葛霞说:“我再坐坐!”
车子来了,西辞坐上去,车子开动,葛霞连同那棵树飞缓缓地向后面滑过去。
《百年孤独》里说:父母是我们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父母不在了,我们就要直接面对死亡了。
西辞想,舒朗是勇士,冲到前面去了。
她回头看,什么都看不到的。
她的心一颤,让司机把车开回去,车子重新停在那个小山坡前,她下车,对葛霞说:“你扔下了我,我不能扔下你,一起走吧!”
夕阳如血,葛霞跟在顾西辞的身后,那是两个人许多年间最近的距离,无论是脚与脚之间,还是心与心之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