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人》读后感1000字
《讲故事的人》是一本由[英]约翰·伯格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6.00元,页数:44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讲故事的人》精选点评:
●是欧洲浪漫左翼的传人,一手是投入公共领域的锋锐评论,另一手则是深沉内向的虚构创造。
●真棒
●依旧精致 但不知所云
●well well,对散文体系可能还是爱不起来
●艺术评论里面的辞藻的排列方式让我觉得艰涩曲折 感受到智识的差距。散文类行云流水。
●不知是翻阅还是作者本身问题,过于文艺的语言实在难以下咽。
●艺术的门外汉
●修行太低,外加不喜欢这种行文,看着看着就短路。
●大多数——如果不是全部——故事是以主人公的死亡为开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讲故事的人是死亡的秘书。死亡将文件传递给他们。文件一律是黑纸,但是他们具有阅读的慧眼。从这个文件里,他们为活着的人构筑出一个故事。
●补标,去年十月(偶然发现去年十月读了好多书,虽然当时浑浑噩噩。
《讲故事的人》读后感(一):城市生活是什么?一个冷漠的剧院
一则短评。
我是约翰·伯格的粉,喜欢的不仅那一本《理解一张照片》,还有这本《讲故事的人》,以及《观看之道》《我们在此相遇》《A致X》等。
这本《讲故事的人》,算是伯格致敬本雅明的同名之作,那是一篇被不断引述的名文,近乎不朽。伯格试图恢复本雅明辨认的一种讲故事的传统。
在伯格看来,艺术家、诗人、作家都是讲故事的人,不过所用的方式不同,有人的“故事”里甚至没有故事,显然伯格的故事,不是我们寻常所理解的故事。他在“冷漠剧院”开篇就说:
我要讲一个故事,一个农民从偏僻山村来到城市生活的故事。这个故事模型我们今天太熟悉了。伯格写下这篇文是1975年,四十年前的西方,也有农民进城的故事,就像这些年我们的文学一样,缺少了进城的农民和农村里的青年们。
城市公共生活是什么?伯格说是一个冷漠的剧院。
在公共场合,没有人能逃离剧院, 每个人都被迫成为旁观者或者表演者。 有些表演者表演的正是他的拒绝表演。 他们扮演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或者人数众多时, 他们可能扮演一群“沉默的大多数”……旁观者和表演者之间是冷漠。观众和演员之间是冷漠。表演者相信,表演一开始,观众就会离席。我们都可能成为一人在空荡荡的剧院里表演,是的,我们都害怕这样,却又无法停止表演。于是我们只能夸张的表情,包括毫无兴趣、冷淡,还有那实际上空空如也的独立,生活由此变得越来越做作。
所有的外来的农民,以及好像脱去了农民样子的我们,都会觉得这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超出了我们来这里寻找幸福生活的希望。没错,的确超出了。所以理解他们成了问题。不然,哪里来的那么些底层文学。
连带成为问题的,还有关于城市写作的种种。面对庞大复杂的城市,小说家就像面对好心眼巨人的小女孩索菲一样,好奇又有些害怕。问题也在于,的确有凶恶的巨人,会吞噬人,像吃豆子一样。
《讲故事的人》读后感(二):拒绝这种故做深奥却不知所云的分析
约翰·伯格,英国艺术评论家、小说家、画家和诗人,他名气很响,在中国也一样,因此还出了他的系列作品。
我也看过他的几本著作。
约翰·伯格大致有两个特点:一是很会讲故事,二是很会欣赏艺术品。
我的看法是,特别会讲故事的人很多,相比之下,伯格的水平并不出色。
至于第二点,因为我写志雄走读,分析艺术家的作品,所以会参考各种艺术史家和鉴赏家的评论,然后对比真迹,看谁中肯。我比较的结果是,伯格的水平也不出色,因此我没有引用过他的评论。
我在这里举两个例子,第一个是《莫迪里阿尼的爱情入门》。莫迪里阿尼是现代意大利现代画家,专画忧郁,变形的苗条女人,一般人很容易理解。但伯格的这篇文章几乎没有一处让我觉得是有意思的。
“在这一点上,莫迪里阿尼的情况与凡·高迥然不同。凡·高的人生传奇进入他的作品,这两股冲动是交织的。而莫迪里阿尼的作品却始终保持着一种深沉的无个性,虽然我们能够一眼认出他的作品。面对这些画,我们所遭遇的不是画家的踪迹或者挣扎,而是一个完整的形象,其完整性强索一种聆听,在观众聆听之时,画家悄无声息地走开,对象逐渐地通过形象靠近我们。”
要么是翻译大有毛病,要么是伯格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克劳德·莫奈的眼睛》更明显,在这篇文章里,要么浅显得让人觉得无味,要么深奥得让人稀里糊涂。也就是说,伯格要表达的内涵并没有什么新意,但却采用了一种奇怪难懂的表达方式。
“印象主义将那时空封闭。印象主义者的绘画以那样一种方式描绘表现之物,你只得被迫承认它已经不在那里。正是在这一点上,也只有在这一点上,印象主义与摄影相似。你不能够进入印象主义者的画;相反,它提取你的记忆。在某种意义上,它比你更加主动——被动的观者正在诞生;你所接收的来自于你和它之间所发生的,不再在它之内。被提取的记忆通常是愉快的——阳光、河畔、罂粟花盛开的原野——然而它们也是苦恼的,因为每个观者始终是孤单的。观者像笔触一般孤立。再也没有聚合的场所。”
还是一样的疑问,要么翻译没明白,要么伯格自己也没搞明白。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上世纪80年代,我还是大学生,读过大量没头没脑的类似哲学与美学的著作,每个中文字都是懂的,但整个句子就不知道什么意思,更别提整段内容了。
我当时总认为自己的水平不够,后来知道这是扯,就是出版社、作者和译者在蒙我们而已。
我也不知道伯格的中文版著作的编辑和一些夸伯格的人是怎么理解这些内容的。只要认真欣赏莫迪里阿尼和莫奈的人,都应该拒绝这种故做深奥却不知所云的分析。
《讲故事的人》读后感(三):讲故事的良心
《讲故事的人》(The Storyteller)
约翰·伯格(英国)
1985年
艺术随笔 翁海贞/译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5年5月第二版 2015年5月第一次印刷 ISBN 9787549563012
约翰·伯格(John Berger),二十世纪英国最重要的艺术评论家之一,同时有小说家(曾获得布克奖)、画家、诗人的身份,1926年11月5日出生于英国伦敦,2017年1月2日在法国巴黎去世,享年九十岁,成为我所知道的2017年第一位去世的作家,而在此前不久,我还屡次计划将他的这本《讲故事的人》列入阅读计划,没想到,真正催促我拿起来的,竟然是作家的讣闻……缅怀一代大师。
阅读是对一位作家最好的纪念方式。
并非出于对亡人亏欠式的恭维——实际上在我翻开书页的时候已经将他视作一位随笔作家、一位艺术评论家来读——,约翰·伯格的文字确实让我一读便开始喜欢,当然,面对译文谈文字终归是没底气的,不过透过很漂亮的译文,确实能够感受到作家奠定的基础。
“正式在这样荒凉的自然情境中,我们遭遇美。这遭遇究其本质是不期然的、无法预料的。风平浪静,海水从土灰变成宝蓝;雪崩后滚落的巨石下长出小花;破败小镇的上空升起月亮。”“有人说,自然之美打动我们的方式的本源是功能的。花朵承诺丰饶,日落指涉火与热,月光晕淡夜的黑,鸟羽的斑斓引发性欲(甚至返祖地适用于我们)。”
不知道是否由于他是一位艺术评论家,而艺术又天生地和自然犹如母子般密不可分,所以我所喜欢的他最好的文学性描述几乎都是关于自然的。我想他如果去写一篇这样的散文,肯定相当漂亮。
伯格的艺术评论首先是集中在绘画上。美术我是“小白”,除了几个大名鼎鼎的人和几幅大名鼎鼎的画以外,基本上是一窍不通,更多情况下,我在看一幅画时,是以人之本性的对美的感知力来欣赏的,因此无法达到、也没办法完全跟上他那些对技法、画面、人物、色彩、主义、思想等等方面精辟的解析,但是,艺术却是具有共同性的,而这种共同性终将回溯到我前面所说的——“人之本性的对美的感知力”。
想了半天,还是抛开这些琐碎的在字里行间所产生的遐思吧,这是属于阅读过程的感悟,是属于知识层面的刷新和佐映,是私人的。让我更加觉得有意思的是伯格在字里行间——对,在艺术评论这样一种比小说诗歌散文等体裁更具有客观理性的文体中——所表现的自己的人性光辉——同样在这本书中不多的几首诗、几篇记叙性的故事片段描写、几篇带有回忆剖析性质的文章等当中得到体现的——“道德”、“良心”。我们说了,他是一位终生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即使我不是,我也要对这样一位深入真正的马克思思想本质,寻找到自己灵魂值得坚守和奋斗的信仰与目标的有良心的人表示尊敬),他批判资本主义的剥削和压迫,流露出对受剥削、受压迫群众的同情,也以一种并不激烈的态度表达了对苏联和某朝变质的共产主义的怀疑。
这本书的题目是“讲故事的人”,伯格这么多文章,其实一以贯之的一个主题,确实还是表现自己“讲故事的人”这个身份。在那篇同名的文章中,他坦言了“故事”的孤独、骄傲、坦诚、空间、感染力和人性,虽然他主要说的是口头讲述和写作文学这两种讲故事的方式,然而,读完全书以后,会发现他所熟知的每一种艺术形式,都是一种讲故事的形式,都可以套用这些特性——当他描写他走过博物馆的画廊努力克制不去看那些画但又忍不住不去看然后不出所料地沉醉其中并且发现自己以前从未发现过的画中的力量时是多么可爱而感人啊!——时间性的绘画向他诉说画家的思维和生平,时刻性的文学以及诗歌指引精神的方向。
约翰·伯格说:“在故事的沉默空间里,过去和未来会联合起来,控诉当下。”所以,在前面四百页享受了他锋锐精准又有点惬意的艺术评论之后,翻开最后一章、最后一篇,“广岛”两字跃然入眼——我最近和这个七十二年前的地狱代名词似乎很有文学缘分——,这是一篇罕见的动情的文章,伯格同样通过艺术评论的方式——只是他评论不再是伦勃朗、梵高、莫奈的经典画作,也不是马雅可夫斯基天才的诗作当中流露的俄语思考——对一本由很多默默无闻却又无比沉重的广岛核爆受难者(称他们幸存者显得太轻浮了,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不是幸运,而是悲哀,和人类耻辱的证明)所画的拙劣、普通但是极为震撼的漫画所构成的画册。在那些更像涂鸦的画面上,我们透过伯格的眼睛,看到的是最有想象力的作家也很难构想出来的真实的地狱。他抛开了政治和主义,批评欧洲“极有系统地建起地狱的条件”、大胆地指出美国的此举根本就是恐怖主义——“他们的目标通常是不加选择的、无辜的人们”“恐怖主义者不加选择地选择受害者,希望在政治决策上——由受害者的政府所作出——产生震惊效果”,他旗帜鲜明地指出“被灭绝的现实是肉体的、也是道德的”。他的良心和立场始终站在最基本的人行道德一边。在强调了灾难的邪恶性之后,他对这场阴谋所受到的关注度以及某些人的刻意掩饰、遗忘表达了震惊(是的,身为一场地狱式的灾难,完全由人类亲手营造的地狱,它所受到的关注和反思远远不够),“只有忽视或者别过头去,我们才能相信这样的邪恶是相对的,因而在某些条件下是情有可原的。在现实里——幸存者和亡者作证的现实——它永远不可能得到辩护。”——无疑,伯格依然相信现实的公正性,而我却悲观地否认,这是我与他的根本区别。我很喜欢这本书把这一章“1945年8月6日”作为尾章,它无疑大大地增加这本妙趣横生的艺术评论随笔集沉重而伟大的人性力量。
2017年1月8日
“邪恶的主要存在模型之一是忽略(无动于衷地)眼前所发生的。”
每天都要读好书
《讲故事的人》读后感(四):用观看洞见故事
约翰·伯格(John Berger)像个农民,又像个吟游诗人。
说来惭愧,虽然是学习艺术史的人,今年才开始接触约翰·伯格(John Berger)的书,一次在某公号看到《幸运者:一个乡村医生的故事》的节选文,有点惊艳(摄影作品、文字风格、视野都很符合我的喜好),才了解身为艺术评论人的约翰·伯格同时也创作小说、诗歌、绘画、影像等,所以我第一感觉他观察的范畴之深之广确有来由的,不仅仅是描述具体的表象和事件,还有微妙的个体心理轨迹和公共领域的深沉思考。 于是找了一些电子和实体的书来阅读,他在国内最有名的应该是BBC视觉艺术纪录片《观看之道》和同名书籍,其实他的其它书也都很精彩,基本上延续着对艺术与社会(政治)、视觉与语言、个体经验与公共环境等关系的关注和思索。
书影《讲故事的人》对我一开始就有种特别的吸引力,一是读起来比较轻松,这是一本随笔集,体裁上有诗歌、散文、小说和艺评,语言有一种略显伤感的优美。主题上涉及艺术、爱情、死亡、劳动、时间、旅行和移居、乡村、城市等内容,几乎是普通人都会感兴趣的,我也不例外;二是我目前正在学习怎么去讲述一个故事,但是又在反抗一种资本化的、诱惑性的语言习惯,这本书很具有启发性。当时作者住在法国一个小乡村,之后生活了二十几年,显然他被农民的故事吸引住了,所以习得了一些新的经验。早在1935年,本雅明也写了一本《讲故事的人》,他区别出两种传统的讲故事者:定居的耕作者和从遥远地方来的旅行者。约翰·伯格的身上可以“看到两种类型的并存”,像个农民,又像个吟游诗人。但在某种意义上,“观看(seeing)、感知(perceiving)、想象(imagining)保持着它们作为理解世界的方式的首要地位。”
其中有几篇文章是对我特别有震撼的,分享一些片段和感想。(引号内都是直接引用书中内容)
一. 讲故事的人
阿尔卑斯山下村庄里的一个七十岁养牛老汉,忙完每天早晨的劳动后,会和作者一起喝咖啡,讲起村里的故事。“我时不时在他眼里捕捉到一抹神情,一种共谋的眼神。”“我领悟到那是什么,那是他对于我们俩智识相当的认可。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史家。我们都观看事件如何契合。”“这解释了为何我在他的眼里所捕捉到的神情即是欢快的,又是慰藉的。是一个讲故事的人看另一个讲故事的人的眼神。” 但是作者的讲故事的方式是写作,是一场“赋予经验以意义的奋斗”,然而,“经验是不可分的,它至少在一个甚至数个人生里延续。我从未有过我的经验完全属于自己的印象,反倒经常觉着经验先我而行。经验层层叠加,通过希望和恐惧的指涉,反复重新定义自身。”需要不断地重复写作动作,才有可能与经验建立亲密关系,结出意义的果实。
但是,养牛老汉的故事意义是确定的,就如同所有村子里讲述那些很久以前的故事一样,这些亲近的、口头的、日常的历史使得村子定义自身。“跟村子的自然和地理属性不同,村子的生活是存在于其中的所有集体和个人的人情关系的总和,它们结合社会和经济关系——通常是沉重的——将村子和外面的世界联系起来。”村子和村民可用来定义他们自身的唯一材料仍是他们的口头语言,村子的自画像是他们生产意义的唯一反映,这个意义只被他们自己认可。 农民讲故事但是像城里人扮演角色,他们采用的是传统的现实主义方法,不需要回答实证知识和经验提出的未知谜题,“可是它的经验过于庞大,以至于它无法忽视问题”。
农民对村子之外的世界很好奇,但是他们没有出走的权利。他们的世界有个中心,“他相信村里所发生的事件是人类经验的典型。他将人作为‘类’来诠释,让他着迷的是各色人等的类型学,以及无人逃脱的生与死的共同命运。因此,村子的活动自画像的前景极为具体;而其背景则是由最开放、最普遍、永远不可能被完全解答的问题构成。在那里,便是公认的神秘。” 最后这段文字看得我几乎要呜咽起来了,当然是想起了我的老家,还有很多这种濒临消亡的村庄,因为地理位置、人文景观、聚居族群的平庸特色,既没有“美丽乡村”的重建机会,也不会是人类学的田野考察对象,随着老一辈人(爷爷奶奶辈)的相继过世、下一代人(爸爸妈妈辈)的城镇化发展、新一代人(我们)的全球流动,他们曾经发生的故事以及那些活生生的日常可能就被完全抹平了。
再则,我也怀疑以村庄为中心的生活和以城市为中心的生活除了形式上的差异之外,对于生活本身的真实体验如何衡量其价值?伯格认为“相对于工业资本主义的宣传,农民阶级保存着一种历史感,一种时间的考验。”“资本主义的兴趣是切断与过去的所有联系,将所有努力和想象转向未曾发生的未来。”显而易见的是,我们现在活在一个梦想时代,关于未来最好的梦想就是因财务自由获得的消费主义美梦。与这篇文章相对应的是另外一篇《冷漠剧院》,讲述城市生活的故事。
二.在博斯普鲁斯海峡
这是一篇政治议题下的人物场景速写。约翰·伯格尽管远离城市生活,但是他一直密切关注社会问题和公共价值,“为世间真正重要之事写作”(苏珊·桑塔格语),他自己也说:“我认为一个写作的人,应该勤于见证身边正在发生的重要事情,即使书写所立即产生的力量,可能看似微不足道,但是不要顾虑这些,书写有着一种非常潜沉的生命,它蓄积着能量,在某个时刻,会对读者产生一些微小或不小的改变。”可能在今天,我们这些普通人都能意识到自己在见证一段历史的特殊时期,那这篇文章会让我们思索更多。
这篇文章的具体场景是作者做渡船穿越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二十分钟的旅程,但是夹叙夹议地讲述了土耳其的政治变革、军事暴力以及美国的内政干涉,在这种社会现实中,尽管百分之四十的伊斯坦布尔居民住在肮脏、拥挤、绝望的贫民窟,但是仍然很多内陆贫民移居到首都寻找更好的生活,这就是渡船上的男人、女人、乞丐和推销员们的故事背景。
作者细致地观察着这群甲板上的客人,通过群像素描加入自己的想象的方式,刻画了一幕幕土耳其普通人的非典型生活图景。“女人下意识地抓着她男人的手,他是这个家庭的唯一,他们坐在一起,眺望着这道著名的地平线。那一端,是惊心动魄的、炽热的、童话般幸福的城市,土耳其普通男性的双手特征:宽阔、厚实、长满硬茧、强壮。”土耳其人重视家的观念,“家的内部象征性地提供与天堂里同样的东西:休憩、花朵、果实、安静、柔软的材料、甜食、清洁、温柔。家所提供的可能像苏丹后宫的寝房那般奢华(或庸俗),或者可能像小屋地板的坐垫上所铺的廉价棉布的印花图案那般含蓄。”
一个鞋匠,最开始自己在村子里手工制鞋,后来被工厂机器制鞋的冲击下,只能租一台冲床为国营工厂切皮革,他和妹夫一年每天24小时不停歇地要切出三百万张皮革才能维生,直到一个晚上他砸碎了左手,机器才停了。自那以后,他来到伊斯坦布尔找工作。“他讲述他的故事时,眼睛里闪着我所熟悉的神情,在伊斯坦布尔,你可以在无数男人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情。这些男人已不再年轻,然而他们的神情却不是懈怠的,这样的神情激越得无法松懈。每个人带着会心、呵护、纵容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人生,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冷静的伊斯兰反讽。”作者认为伊斯坦布尔的主观对立是“干净与肮脏”,阶级区分也是如此残酷,有钱中产阶级女人“因为懒惰而带着病态,因为吃多了甜食而肥胖”。 随后一篇《曼哈顿》继续批判着万恶的资本主义,“在曼哈顿生活的人们,每日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的希望出卖。于是他们学会了无懈可击的机智、愤世嫉俗,以及所谓的现实主义。”
三.哈尔斯的迷
哈尔斯,这个被艺术史认为是十七世纪最伟大的肖像画家之一,约翰·伯格应该很喜欢他吧,在《观看之道》一书中通过对其《济贫院男女管事肖像图》犀利批判了学院派艺术史家神秘化作品的风气。这篇文章主要描述了哈尔斯的一幅《裸体》画作,以及我从中发现的一个“惊天秘密”。 作者用了非常细致地描述了这幅画的每一个小细节,模特的形象,背景和人物关系、画面的构图比例,笔触的特点、画中人和艺术家之间的情绪张力和情节想象,甚至,作者还把这幅画和伦勃朗的《拔示巴》和马奈的《奥林匹亚》做了比较,哈尔斯用“真实的鲁莽和勇气”和“著名的绘画速度”诚实地描绘下裸女不加修饰的脸和表情。这幅画几乎就在我们脑海里栩栩如生了,但是翻页一看,文中配图居然是一张空白图,前面马奈和伦勃朗的图都好好地印着,我一时有点懵,第一反应是审查不过的原因,然后去网络搜图,结果看到不少人在提问为什么这张图开了“天窗”。我再看了一遍文章才恍然明白这幅画压根儿就是作者脑海中想象中的作品,并非真实存在过的哈尔斯创作。
开“天窗”的“哈尔斯作品”作者通过这件想象中的作品追踪了哈尔斯在其事业转折期(1645-1650年)的艺术特征、心理状态和思想意识,结合了当时的时代背景以及艺术发展潮流,非常巧妙的立意。哈尔斯用非常强烈、精炼的观察力描绘裸体,“不是严格的对形式的观察——哈尔斯是最反对柏拉图的画家——而是观察所有经验在这些真实形式上所留下的痕迹。”哈尔斯的画里蕴含着一种自信和绝望,这是十七世纪的荷兰在资本主义时代新的的社会情绪,哈尔斯在他的模特身上经常发现并分担着这种绝望,“潜在的绝望内在于他的绘画实践。他描绘表象。哈尔斯的开端和终点都是外表。作为一个画家,哈尔斯不是将一束花、一只死去的山鹧鸪、街上遥远的行人降低为它们的表象。他是要把仔细观察得到的经验降为表象。这个练习,跟将每个价值系统降低为金钱的价值一样无情。”
“三个世纪以后的今天,经历了整个年代的大众传媒和消费主义,我们可以看到资本最终是如何掏空一切,只留下表象的碎片的。”哈尔斯所画的那些男女肖像和他们当时的社会经验等值,“艺术家不能改变或者创造历史,他们仅能做的是剥去历史的伪装。剥去历史伪装的方法有很多,其中包括展示无情”。 但是,这个想象中的裸体呵,她是多么不同啊,她的身体是自然的赐予,所以是超越历史的,但是又因为人类性欲的权力,裸体“负载着一个新开始的潜在承诺”。而哈尔斯将它的经验描绘出表象,描绘出这个女人的行为,“却无法回应她的形象”。“他想象不出任何新的东西,他站在表象的最边缘,绝望。”
哈尔斯 吉普赛女郎(约1582 - 1666 年)讲述艺术作品还有《丢勒:一个艺术家的肖像》,《戈雅: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玛哈》,《勃纳尔》,《莫迪里阿里的爱情入门》,《克劳德·莫奈的眼睛》等等。作者用非常感性又机敏的文字去描述那些作品,更重要的是,他呈现出的是一种全情投入的观看姿态,所以能够发掘出那些内心深处一闪而过的震颤,并勾勒出一个个形象饱满的故事主体。
四.立体主义的时刻
这篇文章是全书中篇幅最长的,也是我看完两遍后有许多话要说的,所以我觉得可以下次单写一篇读后感了,毕竟,谁不会被立体主义所迷住呢?
后记:其实我一般读书也做随手做笔记的,但是这样通篇写下来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为此,我把整本书重新翻了一遍,会对文章的结构和立意有更深的把握,然后记忆肯定也是强化了。所以准备试试能不能坚持读一本书写一篇笔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