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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游戏经典读后感10篇

2017-11-13 22:15:1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寂寞的游戏经典读后感10篇

  《寂寞的游戏》是一本由袁哲生著作,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元,页数:24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一):他是这般勘透生命

《寂寞的游戏》是台湾作家袁哲生的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作者发表于1998年至1999年之间的七个短篇。袁哲生的短篇书写有非常强烈的个人风格,他擅长将小人物、小事件藉由对细节的洞察,构建出对生命的思考成长的回望。他的小说没有激烈的冲突,笔触观照下,融于生活或明或暗的心思,细琐小事自成结构,不刻意着力,比飞翔在风中的蒲公英种子还要轻盈。亦善于轻巧地转换叙事视角,将隐秘于人心里的幽暗寂寞,平静下涌动的忧伤轻盈地叙述出来。如果以他在小说中反复出现的“死亡”为一个核心点,顺着他细致的叙述自然而然地导出“消失、寂寞、阴影、离别”一系列内心隐秘的情绪生命中的无常,至始至终不放弃对死亡和寂寞的描述,笔调的轻盈之下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负重。诚如作者所言,“对我而言,最深的恐惧不是冲突,而是幽暗的寂寞。”

《捉迷藏》的游戏,于躲藏与消失之间连接着一根细如微芒的线,线上走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世俗生活中,少年的忧伤往往被止步于“为赋新词强说愁,”他用一句,“后来我陆续问过很多人,他们记忆中最幽暗的角落,大多埋藏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笔触安静地勾出他人早已远去的少年记忆中暗潜的孤独和寂寞。袁哲生极度敏感,较敏感更甚的是他六根六识的触发,在他还是少年时。在他的眼识和意识里,大自然里的动植物也习惯于躲藏,譬如松鼠、壁虎、含羞草……读来令人疼痛易碎,并非共情的自怜或相惜,而是他轻轻一笔,点染出隐匿于生命中一两星光的暗影。原来,躲藏不只是青葱少年的游戏,早在生命之初画出一道长长弧线,落进《父亲的轮廓》中娶妻生子,后又离家出走的父亲身上。

《父亲的轮廓》中,父亲用近乎谨小慎微的方式呵护有自杀念头的儿子。等儿子考上大学后,父亲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带着一笔财富离开家庭。此时的父亲,身上有捉迷藏少年的影子,当年捉迷藏的那个少年何尝又不是后来的父亲呢?躲藏与消失,于人是与生俱有。与其说袁哲生擅长捕捉细腻和敏感,毋宁说他对生命的体悟如同呼吸,已然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或许正是源于作者自性体悟,他用两个独立的短篇道出生命成长中的镜像,孤独之于生命的秘密无声无息地袒露于那次躲在树上却没被发现的游戏里,“我看见自己用一种很陌生的姿势躲在一个阴暗寂寞的角落里,我哭了。”

《黑色的声音》是胆怯少年的一曲朦胧暗恋,飞舞在一束阳光中的尘埃全是少年的孤寂心事。在少女琴声中,与永远不会启齿的心事微萌的还有死亡。少年将自己想象成一根燃烧殆尽的蜡烛,直至消失。袁哲生在自序中有讲到对灵魂若干毫克的算法,虽不苟同,但他相信这是生命中的谜题。心怀暗恋的少年想像一场死亡,在少女曲终后的宁静时刻,通过灵魂回望肉身寄居人间的模样,唯独看不见心爱的女孩。孤独或寂寞之于生命,亦如宇宙之于人类深邃无际,他笔触里的灵魂亦会落泪,冰冷蚀骨。

全书七个短篇作者笔涉人一生中所有关系。如果说《寂寞的游戏》中十一个小故事写尽了少年的种种细微敏感的心思和对生命懵懂认知的疼痛,那么《送行》的父子、《遇见舒伯特》的师生、《密封罐子》的夫妻、《没有窗户的房间》的好友,以及《木鱼》中的离异夫妻全然是生命中即将遇见,或已告别的关系。人一生无不是在如许关系中兜转与告别。袁哲生极具个性的自性体察,没把笔力的重心落在描述人生是如何悲戚,如何苦厄。他落笔于微不足道的细节,于平淡无奇中述出人情曲折,如同慈悲偈语道尽人生本无常。

袁哲生叙述语言也很有个性,他用重复的语言营造生活的本色气氛,如音乐复调。《木鱼》中离异男子五次默念忏悔文,每次心境各异。尤其是在公园等即将见面的儿子,默念的忏悔文没有标点,仿佛看见男子内心急速的奔跑,忏悔文跑过那个秘密念头,关于死亡。小说人物的外在行动与内心活动,彼此交互,让原本静态的描写流溢出生命温度。《跑道》中“我像蟾蜍那样吐了口大气”的一再重复,还暗藏视角的转换。有所不同的是,袁哲生笔下的视角转换是在“自我”中生出的“他者”,如同灵魂对肉体的观照。

小说的技巧被他悄然平静地化入叙述。他写《送行》主线是父亲送别因逃避兵役被抓的大儿子,小儿子又送别父亲。袁哲生敏感而思悟。藉由小儿子的视角视线分转,恰如镜头语言里的画面剪辑,瞥见普通如尘埃的陌生夫妻的相见与分离。婚姻生活的庸常和痛苦,他不着一字一句的描述,通过一个小小少年的眼睛一眼见底。《密封罐子》中那对看上去始终恩爱如初的夫妻,细细咀嚼,心下怅然。血缘关系之外,夫妻应是人与人之间亦亲亦疏最为微妙的关系。袁哲生叙述《密封罐子》的语言和结构极为用心,仿佛隔着峦雾看山林,清晰如是,迷雾如是。看似琴瑟和鸣的夫妻之间深隐的罅隙,无声地流进生活。那些看不见的罅隙,终也无人摆脱,人作为个体最为底色的特性,孤独。

六根六识有时,观行照度有时。2004年4月6日,袁哲生长台北办公室的后山自缢身亡。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二):袁哲生:人生就是一场寂寞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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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丸子Mew(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37851836/

1994年夏天,天气晴,我和我的同学王森田坐火车到基隆,在车站附近买了一台即拍得,穿梭在铁道两旁的街道上捕捉孤独的角落。回到台北冲洗出的照片中,有半数以上,照的是我托住相机的左手手指。——袁哲生《送行》得奖感言

2017年的夏天,天气晴,我和我的同学郑海虹也坐火车到过基隆,那里有自带文艺风滤镜的海边小山。如今的基隆已经人山人海,没有多少孤独的角落。我们在一个小峡谷互相拍照,回到台北上传的照片中,有半数以上,都是我们的蠢样。

开个玩笑。

我对港台文学不甚了解,除了众人皆知的余光中三毛等等,其余都是上课被逼着看的。戏剧性的是,我离开了台湾之后才读到袁哲生,还是被人强行安利。

相隔几个月之后重新读到一些台湾的琐碎细节,三年的岛上生活仿若幻梦一场,但是一切又是如此真切:台北捷运、淡水线、台湾腔、厦门街…可我终究是个异乡人。

还是说回袁哲生吧。

读袁哲生的第一印象是好笑。讽刺的是,这个被称为“冷面笑匠”的人居然是自杀而死。台湾这地方不是很盛产冷面笑匠,这个词感觉产自香港。因此让我觉得有些怪异但居然又十分贴切。袁的小说大部分是一个男生的内心小剧场,譬如他在跑接力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却是:

成群的金色小鱼在我四周游梭起来,把水面织成一匹泛着银光的白布......四周宁静无比,一个皮肤黝黑、终日浸在水里、无所事事,不时划动双手的少年在远方载沉载浮着......(页54)

对于这种白日梦我是很熟悉的,因为从中学的是时候就开始把很多话藏在心里了,有些写在书上,被我的同学帕克戏称为“笔诽”。我觉得这是每一个闷骚的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因此看到袁哲生的自杀吓了一跳,难道我也有自杀的风险?毕竟我也是的的确确抑郁一段时间

但我的恐慌很快被一个又一个的笑点淹没了:

在提到以前的朋友时他说:“幸好,朋友是越来越少了。”(页18)

关于学生时代:

“他说:‘学生时代是人生最好的黄金时期。’想到未来还会比现在更糟,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几乎要发起抖来。”(页9)

“我好像是第一个到学校报到的国一新生,这使我不愉快的童年时光比别人更长了一点点。”(页9)

老师妈“游手好闲”:

“那次挨打特别令人高兴的原因是:我第一次听到‘游手好闲’这四个字,并且立刻就喜欢不得了。”(页19)

哇,这个人实在太好玩了。我一定能跟他成为朋友

有些时候,甚至有一种久违的飞上天的感觉:

后来我陆续问过很多人,他们记忆中最幽暗的角落,大多埋藏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果然没错,在参加作文比赛,或者学骑单车的经验之外,我们还记得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说,有的人记起了在一个遥远的台风过境后的傍晚,自己一人莫名地走在淹水的巷弄里,一直走向布满紫色云朵的天际那头;也有人回想起在某个无聊的冬日午后,自个儿孤零零地坐在池塘边等待鱼儿跃出水面......他们说的多半是一些微不足道,却又耐人寻味的事件,这些断简残编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变得遥远而模糊。归纳起来,大都具有一些不由自主的特征,和寂寞有关的。(页5)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一些没来由的场景的记忆力特别好。我记不得家人以外的手机号,但是却记得我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尝试做饭的那天,我做的是豆角。那天家里还来了一个修理工人来修窗户。引文提到的这些场景,正如袁哲生自己所说,都与寂寞有关。然而我觉得,寂寞的时刻是最形而上学的时刻,因为人脱离了人群,也就是社会关系,也就是形而下的生活,作为一个个体在那一瞬间抽离了出来,那一瞬间也就成了一种永恒

还有譬如:

当时如果我真的可以立下一个志愿的话,那便是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每当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便会浮现一个皮肤黝黑,终日浸在水里,无所事事,不时划动双手的少年。他每拨动一下流水,成群的金色小鱼便游梭起来,把水面织成一匹泛着银光的白布,四周宁静无比。一会儿,少年又潜入水里去了。(页19)

以及: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马是会飞的。

马在跑的时候,我们看不见它的翅膀,就像鸟在飞的时候看不见脚一样。我认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是看不见的,譬如何雅文的歌声,或者孔兆年的潜水艇。(页37)

读起来酣畅淋漓,一点都不想一个有抑郁倾向的人的内心世界,一切都轻描淡写,感受不到痛苦和压抑。整体的阅读体验还是很愉悦的,但这种轻松并不是由内而外的。想到自己曾经的抑郁经历,也许内心小剧场丰富的人,对外界也会比较敏感吧。因此某种程度上来说,容易绽放,也容易凋谢。袁哲生的下笔似乎游刃有余,每篇短篇,都从他广阔的内心小剧场里面掏出一点东西来讲给你听,这些大部分是轻松愉悦的,但他实际上所想的,远在水面之下。因此读他的小说,常常冷不丁被他一句话吓到:

藏在水缸里的男孩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当他把脸上的污泥抹掉时,所有的笑声都戛然而止。赤裸的男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球,他长得和司马光一模一样。(页59)

这简直到了日式惊悚的地步了。另一篇故事中的妻子也是:

始终挥之不去的,则是他们第一次发现这幢木造房子时,妻脸上浮现的喜悦之情:

“好恐怖哦!”

在妻的语言之中,这句话是用来表示极度高兴的意思。(页163)

这就好像你跟一个人讲话,他上一秒还在讲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下一秒一句话出来瞬间又变成了恐怖故事。你的笑容还来不及消退,会被冻在脸上。

拿另一本书的一篇《秀才的手表》来解释会比较清楚:

秀才不贴邮票也就算了,那些信封上的地址根本就是秀才自己发明的。“全台湾岛根本就无这个所在”......

读到这里我的内心是(!!!!)的。因为前面一直用一种小孩子的眼光,带着戏谑的描写秀才这个人。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读者才会明白,这是一个背负着历史悲剧的绝望小人物。这点有点像鲁迅用小孩的眼光写《孔乙己》了。然而从头到尾,只有这句话客观的暴露了这一点,其余还是以一种在地的,不理解的眼光,在描述着秀才发生的一切。

于是你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心里深不可测,不光有笑话和恐怖故事,他可以随意切换形式。他可以给你十句话分量的笑话加一句话恐怖故事,就好像冰淇淋里面加了一丝芥末。正如那些文字世界厉害的人一样,可以随时让你笑让你哭,他们是文字世界的王者。所以他会思考死亡,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时,在我不觉生命有何可喜的脑筋里,的确曾经生起过自杀的念头。(页125)

“雨天更适合死亡,你觉得呢?”

......

我觉得个屁啊,死亡就是他妈的死亡,就是他妈的没搞头了的意思,谁管你合不合适?......死亡就跟对发票一样,早晚会中奖的。(页144)

对发票中奖这个事情。。。我还真中过几次。但是这里面还有一点,小说里说话的人那么多,究竟哪一个是袁哲生想说的?我觉得他显然不是认为死亡就是他妈的死亡,就像对发票一样迟早会中奖。而是好像我对了几次之后就嫌太麻烦,就放弃了。

放弃,就是自杀嘛。

向死而生的人是不会自杀的。

也许我还不够了解他把。他的内心是一篇浩瀚的深海,我们能看到的都只是水面翻起的小水花而已。因此也就没有权利做任何评论。我只是觉得,单就他这两本书表现出来的面向来看,我挺喜欢这个人的,他的内心小剧场是那么精彩。

说到内心小剧场,我想自杀的人内心往往有一个纯美的世界,譬如顾城,譬如海子,因此也就愈加无法忍受虚空的真实吧。袁哲生的内心视角常常是个小孩,我想正是他反复描述的那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整日泡在水里,皮肤黝黑的少年吧。在这一点上他和顾城比较像,海子反而比较成人。

也许我们现在还是一个成年人的世界,少年是无法存活的呢?

不过我一直觉得随着文明的发展,全人类都在不断地幼稚化,也许有一天,我们会退回一个少年的世界,甚至婴儿的世界,也未可知呢?

诶那就变成黑客帝国了。。。噗。。。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总而言之,遗憾的是我们店没有任何袁哲生的书,旧天堂有。感谢虎牙同学把它强行安利给我。袁哲生所谓的寂寞游戏是捉迷藏,在躲藏起来,紧张地等待同伴来寻找自己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深陷在一片漆黑的幸福中无法自拔。这也是我之前提到的,个体抽离出来的,形而上的时刻。知道有一天,他的朋友孔兆年没有找到他,捉迷藏的乐趣一下子消失了,他看到蜷缩在树上的自己,在一个阴暗寂寞的角落里,哭了。

我想这也许是他自杀的原因吧。

2017年9月18日 夜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三):“满满一湖的眼珠子”

“那时我在心底深深渴望着能变成一个很小很小的人,然后驾驶着孔兆年的潜水艇,整天在湖底下绕来绕去,把那些虾子和乌龟的眼珠子都吓得掉出来,浮到湖面上。一想到那满满一湖的眼珠子,我就得意的禁不住想要笑出来。”

每次想起这段话我都忍不住笑。别人说是很血腥的画面,我又为什么觉得好笑呢?但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到血,没有看到看到断裂的视神经和肌肉,只是看到成群的鱼虾目瞪口呆的表情和铺满湖面的闪闪发亮的小球,是对“我”的认可。

我想这就是作者的状态吧:以一个孩子的状态去描写这个世界的徒然和失落,去寻求本真的自我。所以他的文字温柔可爱至极,把所有人的悲哀、厌恶和失落都化为轻松而可笑的形态,平淡地书写日常中随处可见的疏离和孤独。他所构建的故事里,即使是悲观的丑陋的中年人、看不清形势的蠢笨的老太太、孤身一人却淡漠的丈夫和绝望的妻子,人物的经历都偏离了所谓美好的日常生活轨道,却都被塑造的稀松平常,甚至略带喜感。有什么大不了,“一辈子很快就过完了”。

然而我也只能读到这里,情景里的孤绝和荒凉。他更深入的探讨,关于自我的认知,关于个体间的关联,我没有读清楚。但这也就够了。我丝毫不觉得作者的自杀离奇,能以这样的方式写下冷冷的故事的人想必是看懂看淡了世事吧。这本书也许没有讲透什么深刻的哲思,但作者提供了一个小小的归属,他用对自己的怀疑和与人群的疏离营造了一个小小的洞穴——来到这个偏僻荒凉的小洞穴的人不会找回什么强烈的希望,却能得到对自己心底所有负能量的认同和慰藉。没关系,世事不过都是这样的嘛。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四):绝望的游戏

《寂寞的游戏》里的几篇小说都埋着自厌和绝望,这种自厌绝望与对呼救的无力互为回声,在盖住主人公的钟罩里荡来荡去,外面却听不见声音,看上去十足平静。

这种平静的一个意思是——说不出话来。质问应该是最直接的,但这里没有质问。男孩在跑道上,痛苦地等待着接力棒传到他手中,他渴望消失。他可以质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目光?就像《基督最后的诱惑》里基督质问上帝——“父,你为摩西分开红海,我就一定要死在十字架上吗?”但少年只是默默地哭了。

《密封罐子》中的妻子也不曾说出她的失落;《父亲的轮廓》里儿子涌起一股冲动,想把父亲的死讯告诉蒸饺铺老板,他了解这想法的荒谬,而这想法不正是源自他对父亲之死无处可诉吗;《木鱼》中的中年男子几次想和儿子说起自己的母亲,最终也没有说出,儿子位于生的那一端,离一个正在衰朽的自己已经太远了。他们没有人说话,他们都是密封罐子,这个集子里唯一一篇话唠一样口语奔流喋喋不休的一篇却叫《没有窗户的房间》——仍旧是封闭的。

小说的语言也十足平静。我甚至觉得这个标题也有点故作平静的意思:寂寞的游戏,就像流行情歌那样,人人都可以说出寂寞两个字,戏谑地、轻佻地、幽默地,好像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思。但不是的,那并不是“寂寞”的游戏,应该是绝望的游戏才对。

每个人都在沉默地梦想着消失。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五):【编辑手记】时间寂寞成废墟,小说家袁哲生的游戏却从没结束

那一夜我看见袁哲生的轮廓

  大约是2013年夏的某天夜晚,我在台湾网络论坛看到一名网友一字一字打出的某篇小说。我不是一个容易会被新事物吸引的人,最初点开那篇小说仅仅是抱着“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心态,但是在看了一两行后,我却渐渐地将页面随着阅读视线而往下拉,陷了进去。

父亲取出口袋里的卫生纸放在我前面备用,他像面对一位长辈似的对待我,令我终生感激。我知道父亲拙于言词,在面对生命中难以省略的伤痛时,更无力打破沉默。

  后来我不知不觉地看完,而且很难得地,心中有一股想分享那篇小说的欲望。当我决定转载时,我讶异地发现已经有许多人转载那篇小说,而且很少人说话。一般而言,除非是跟政治、情色有关的耸动性消息,或是没有内容价值到让人觉得想笑的“废文”,台湾网络上有价值的文章要引起大众的注意非常困难。让大众留言很困难,想要大众转载分享更困难,而文学作品更是加强了这个难度。但是,却有许多人分享那篇作品,而且几乎没有人说话。     

  那篇小说是《父亲的轮廓》,作者是袁哲生。   

  那是我初次看见袁哲生的文字,当时距离袁哲生2004年逝世已经过了九年,但是就在那一晚,袁哲生的文字仍然影响许多人,并且静静地散布开来。

开始玩起寂寞的游戏

  那晚读完《父亲的轮廓》后,我上网搜寻袁哲生的作品,看到另外一篇袁哲生的短篇小说《秀才的手表》。同样地,也是不知不觉地陷入进去,而且作品给我的感受跟《父亲的轮廓》一样,温柔、悲伤,看完有一股后劲。

  我接触袁哲生的文字时,友人W正在日本打工度假。W对文学有非常高的敏感度,她在日本看到我分享《父亲的轮廓》,日后当她开始准备认真读袁哲生的作品时,她在Facebook说起在日本读到袁哲生《父亲的轮廓》的感受。她觉得,在袁哲生的文字中有一种“安静的温柔”。

  到了2014年夏,W在台南读研究所,我在台湾另一个南部城市服役,便顺道去台南和她见面。在湿热的夏天夜晚,我和W坐在台南的一个小公园里,她和我聊起存在主义,和我聊起人生在世的难处,然后,她再度提到袁哲生。关于袁哲生,她没有说很多,不是用文本分析、作者生平探究之类的深入方式去谈,就只是在和朋友的寒暄之间稍稍提及她初次读到袁哲生小说的印象。

  “我看到那篇小说时,就觉得,这个人可能会过得很困难。”W用难过的口吻说了这么简短的话语,但那时才刚搜寻过袁哲生新闻的我内心却震动了一下。

  袁哲生的所有作品都已经绝版,并不好找,市面上的各大书店都不再能买到,二手书市也同样难求。然而,距离我服役的城市较近的中正大学图书馆存有几本。于是2013到2014年间,正在服役的我便常常在放假的周末骑20分钟左右的摩托车到位于山中的中正大学。那段时间,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袁哲生完整的文字,并且读到袁哲生其他的作品,如《寂寞的游戏》《静止在树上的羊》《倪亚达》。

 由于之前《父亲的轮廓》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段期间我特地认真读了收录该文的短篇小说集《寂寞的游戏》,一本袁哲生“捕捉孤独的角落”的作品。

 于是,“寂寞”便成为这段期间我对袁哲生作品的主要印象。

秀才的手表不曾停止

 第二次完整接触袁哲生的文字是2014年底在北京的国家图书馆。因为必须在学校报刊发表书评,一直没什么阅读习惯的我不知道能写什么,而那阵子刚读过几本袁哲生的作品,于是选题就匆忙地定了下来:写袁哲生的作品。为了读到袁哲生其他的小说,我去了北京的国图。众所周知,要“进出”国图一向不是很方便,那时初至北京的我更是不习惯,索性只带一个皮夹跟一个手机就进入国图,在里面读袁哲生的另外一本著名小说集《秀才的手表》。并且为了赶出稿子,强迫自己当场就要将整本看完,不要再跑来国图一趟。

 《秀才的手表》是一本探究时间的作品,在那个安静的下午,我一个人和一本小说,就此完全沉浸在袁哲生营造出的时间里。

 沉浸的期间,我不时地问自己:到底袁哲生说的“时间”是什么?

 这个疑问,我在2013年夏初次读到《秀才的手表》这篇获奖作品时就已经存在;到了2014年底,我重读这篇小说,以及读了小说集里面另外两篇同样成系列的《天顶的父》《时计鬼》,这个疑问仍然没有得到解决,而且疑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交稿日,我自大地去阐述袁哲生说的时间感,稿子刊出后还认为写得挺好。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对“袁哲生的时间”的解读太过自以为是。而且到了现在,我觉得仍然没有掌握住。

 对袁哲生的文字,我一直无法明确地说出其中的意义价值,可能是我没有能力,或者是袁哲生的文字意义太过深邃,也可能两者皆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年我就不断在秀才袁哲生的时间里翻来覆去。

不曾送行,袁哲生的轮廓始终清晰

 自从2014年底刊出书评后,我就再也没读过袁哲生的作品。直到2016年夏来到后浪任职,后浪文学部很专业地开出一份想要做的当代华语文学名单,看见袁哲生三个字就列在其中。看到的当时,便希望袁哲生的作品有机会能出简体版。后来,后浪有幸取得袁哲生作品的授权。于是在后浪编校袁哲生的作品,则成为我第三次完整阅读袁哲生文字的契机。

  从2013年到2016年,我在一种很缓慢的时间感之中接触袁哲生的文字。

  如今是2017年,袁哲生《寂寞的游戏》《秀才的手表》二书简体版面世,前者收录了《父亲的轮廓》和获得第17届“时报文学奖”短篇小说首奖的袁哲生代表作《送行》;后者则收录了第22届“时报文学奖”短篇小说首奖作品《秀才的手表》。这两部小说集都可一窥袁哲生的文字精髓。

  虽然袁哲生离世已久,但是他的时间不曾停止,他的游戏不曾结束,他的文学轮廓始终清晰。希望通过后浪的出版,袁哲生的小说能带给大陆读者不同的感觉,感觉袁哲生的温柔、寂寞、时间,还有袁哲生潜藏于字里行间的深邃意涵。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六):“谁啊?”

《寂寞的游戏》其实不是一部特别适合被评论的作品,因为它真正的妙处在于字里行间那种挥之不去的淡然悲伤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就像人的气质一样,很难以文字传达。你只能自己去靠近,去体会。

以下这些话,是基于此种“不可说”的前提写就的。

作者袁哲生三十九岁自缢于台北家中,英年早逝。他的老友张大春在序言中说,“即使尽我余生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重读他所有的作品,仍然不可能找到他放弃活着的理由。” 然而,一旦预知了他人生命的结局,人们总忍不住想要在此人的过往中,寻找到一点指向谜底的蛛丝马迹。

私以为,《寂寞的游戏》的几个故事里, “死亡”确是一个共通的主题。但“死亡”是以一种隐约、多变的形式笼罩在故事中的。它照见的,是遭受离别、孤寂与畏惧之苦的众生。

离别,体现在生者对逝者的追思。在《父亲的轮廓》中,是儿子对离开家庭而后车祸身亡的父亲的思念;在《密封罐子》中,是丈夫对过世的妻子的回忆;在《木鱼》里,则是人到中年的儿子对早已去世的母亲的怀念。

作者的情感刻画是克制的,故事中人物的情感表达同样克制。但生者对逝者的回忆性叙述本身已经构成思念的一部分,尤其当叙述中出现一些动人的细节时,细腻的感伤便浮现出来。例如,《木鱼》里的男人想起了国二那年他从母亲钱包里偷了钱的早晨。他想起那天他坐在公交上,脑海中浮现出了母亲的形象:

“此刻,母亲可能正在浴室里,坐在木头小板凳上帮他清洗昨天换下来的制服;板凳的一只脚因为浸过水过久的关系而腐蚀了一截,母亲揉搓衣服的时候,小板凳也跟着一前一后地摇动着。”

这种细节背后,是生者对与逝者相关的时光的细致入微的、反反复复的思量,犹如对其遗物的温柔抚摸。

逝者已矣,生者需面对的,是绵延不绝的孤寂。“寂”,不是完全沉默,而是“失语”。

有时它缘自对话对象的空缺。《父亲的轮廓》里,父亲去世后,儿子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把父亲的死讯告诉给他们曾光临过一次的那家蒸饺铺的老板。这种向陌生人倾诉的冲动,恰好表现出思念之情的无处可说。同样地,《木鱼》中,男人想要带小儿子去母亲的墓园,想要和他讲讲自己的母亲,最后还是放弃,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一个人失去母亲的感受,毕竟,小男孩的年纪还小,而且,他的母亲此刻正站在他的眼前打电话。”这种话到嘴边又被咽回的语言阻塞,令人感到压抑。

有时,“失语”表现为错位的、封闭的语言。《遇见舒伯特》里,“我”早年的恩师精神崩溃,陷入完全的幻象。虽然“我”与其一再对话,两人眼中所见、脑中所想,却无法对接。正所谓“疯癫是死亡的变体”,可以说,“我”已经和老师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语言也不能将它们连接。此时,话愈多,愈显徒劳。结尾处,一直开着的录音机的带子恰好录完,“红色录音键‘卡’的一声弹起,在无人的休息室里显得出奇地大声。”很妙,有种“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寂然。

《没有窗户的房间》,通篇是在殡仪馆工作的“我”的独白,也就是“我”与读者的对话,文中,许多地方又出现“我”与同事坤洲仔直接对话的意思,例如“坤洲仔我和你讲”,“坤洲仔我告诉你”。 但由于通篇都是“我”胡乱的自白,只给人留下自说自话的印象,颇呼应标题“没有窗户的房间”。“我”的自白中充满了脏话,让这个“太早接触死亡”的年轻人,显得特别暴躁易怒。想起曾经有人说,“人越是脆弱的时候,越是喜欢说脏话。”

不过,最令人怅然的,是“本应有对话却意外空白”的那种“失语”。《密封罐子》里,“我”与妻子曾各自将二十年后想要对对方说的话写在纸条上投入罐子里,然而“我”的那张纸条是空白的。丈夫没有留下想要对妻说的话。也许他不善言辞,也许他只是漠然。总之,妻子在发现这份空白之后,遗憾地偷偷取走了她自己的纸条。这份遗憾,丈夫要到妻子去世后才察觉。

《送行》在写作风格上颇为特别。通篇除了结尾,没有直接的人物对话,而是全外部描写。读下来,读者感到像在观赏一部默剧。没有人物对话,使人物相互之间有种淡漠,并且读者和人物之间也有种奇妙的疏离感。人物像被套进真空罩里,而读者在隔着玻璃观看,看他们走走停停,匆忙而又无所终。直到结尾,校警的大嗓门喊出了全文唯一一句直接话语,却是,“谁啊?”——仍是人和人之间的陌生。

死亡对书中人物投下的最大阴影,却是生之畏。“畏”,在存在主义哲学里,是“angst”的对应中文翻译。所谓“angst”,尽管有多种不同的具体解释,泛地来说,可指一种因窥探到死亡及其所带来的虚无而对生命产生的焦虑。此种焦虑既可以正向发展,成为人积极生活的动力,也可以向另一端发展,化为恐惧、逃避、绝望等消极情绪。在书中,人物的表现倾向于后者。

《寂寞的游戏》里,反复出现的“捉迷藏”桥段,是一种关于自我存在的躲藏与寻找的比拟。“我”曾经很享受在游戏中躲在某处,嘴里含着一颗甘甜的糖果,等待朋友来寻找自己的那种感觉。就像我沉迷于“游手好闲”,沉迷于漂浮在半空巡视周围人、或化作一艘潜艇潜入海底的想象,其实都是“我”对于一种介于存在与非存在的中间状态的追求。“我”并不厌恶生活,但似乎对以“我”的身份去生活这件事感到紧张和恐慌。“我”在文中所讲的那个故事亦是如此:司马光砸开缸,却看到里面是一个赤裸的自己——司马光怔怔,因为他并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当感到众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我”是会哭出来的。

《木鱼》里的中年男人,一定得是对孤独的生命感到十分煎熬,才不停地安慰自己说,“一辈子很快就过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对于母亲的怀念(或说书中所有生者对逝者的怀念),也许还包含了一层向死的情结:母亲已化为她所去到的那个世界的意象,而那个世界是宁静安稳的,是了却所有生之畏的。

《木鱼》结尾处,同时也是全书的收尾,火车上的男人抱着一袋已经肚皮翻白的小鱼,进入了浅浅的睡眠。守望着他的,是远处优美起伏的群山。

那山脊“静穆而哀伤”,一如母亲的目光。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七):寂寞的游戏,是成年人不舍得又不得不告别的童年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出“经常逛逛墓园,对健康有益”这样的话呢?大概和会庆幸朋友越来越少的人是同一种吧。

在袁哲生的世界里,人类被简单的分成两种:一种是成天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一种安安静静的,像哑巴。袁哲生是安安静静的,所以他比较喜欢像哑巴的那种人。

奇怪的是我这个聒噪极了的人竟然会迷恋袁哲生笔下那略带消沉的、像哑巴般安静的世界,一遍又一遍地翻着他并不长的小说,我说不清楚,我是在印刷地铅字里找寻某种文学符号,亦或是在他剖露的规则里,拾起早已随着适应社会游戏而遗忘的纯真。

柏拉图曾说:“哲学始于惊讶。”而我的观点则更倾向于席勒——只有当人完全成为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完全是人。当我们从没有意识只能被称之为生物的婴儿状态,成长到理解并享受于游戏,人,才有了所谓的自我。而当一个人抛弃了游戏,打上所谓成熟的理性标签后,也就彻底和自我告别了。

所以那些被认为幼稚的孩童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哲学家,而孩子们第一个迷恋的游戏,就是他们内心深处世界观的反射。袁哲生在童年时期最迷恋的游戏是捉迷藏。在这个多人互动的游戏里,唯独令他成瘾的,是漫无目的的躲藏,或者说躲藏这件事本身,才是他所沉溺的。

他迷恋的游戏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叔本华式的忧伤——在捉迷藏的游戏里,被找到是痛苦的,不被找到也是痛苦的,就好像叔本华的哲学世界里象征着盲目的欲望与永不疲惫的冲动的人生钟摆一样,是从一种痛苦,到另一种痛苦。而躲藏,只是在痛苦中间。这两种痛苦的中间存在着幸福吗?叔本华说没有,童年时的袁哲生说有。

喜欢着如此忧伤游戏的袁哲生,在老师的皮鞭下被动地告别了游戏,以“成为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为目标正式进入到人生成长的环节。可谁能想到,所谓的成长,才是真正的捉迷藏,躲藏起来的,是未成沾上世俗气的本心,在这场人生的捉迷藏里,失败的,永远是我们这些不得不长大的成年人。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八):对生的渴望,对活的失望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乡土一直是文人写作时,离不开的话题。莫言的高密,汪曾祺的高邮,沈从文的凤凰,他们用生活的土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落叶归根,在外漂泊之人,终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故乡,以前看到过一句话,故乡若没有了熟悉的亲朋好友,它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理名词,终究只是地图上微不足道的一个点。乡土是每个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情怀,我喜欢看文人们写故乡,阅读的过程中,我总会无意识的将自己幼时的趣事代入到作品里,在阅读中回忆,在回忆中感到快乐,有时看得入迷,即使普通的故事情节,也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一想起故土带给我这么多欢乐的时光,我就忍俊不禁。

前几天看完袁哲生的《寂寞的游戏》,感觉他用细腻的笔触带领我重温了一次童年的快乐。袁哲生终年39岁,在台湾文坛有“冷面笑匠”之城,他心底里仿佛住着一个与世无争的儿童,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梳理,没有人与社会的格格不入。在年幼无知的孩童眼中,世界是充满希望的,世界犹如父母送给他们的玩具,他们充满好奇之心,无论探索多少次都不会腻。成年人一旦步入社会,就会发现童年的生活是如此的天真,遥不可及。袁哲生心思细腻如丝,他默默的观察着社会万象,观察周边的人情世故,他不善于言说,他喜欢将自己的感情全部寄予在笔端,倾泻在故事中的主人公身上,他笔下的人物,向来充满阳光,没有一丝颓废的味道,没有人会想到这位文坛领域的佼佼者会以自杀的方式了结自己的一生,他似乎将“正能量”全部灌输到了自己的创作角色里,而本人却饱受精神压力的摧残,他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文人,他将所有的哀痛都堆砌到了本就弱不禁风的肉体,我们从他的小说中能够看到私生活里截然相反的袁哲生,一个将生之希望全部寄托在笔尖的袁哲生。

《寂寞的游戏》这本书是袁哲生的短篇小说集,第一篇故事的名字与书名一样,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普通的学生,第一个片段讲述的是主人公与小伙伴玩捉迷藏,主人公站在树上,小伙伴看到他后,却没有大喊抓住了他,而是两眼空洞的望着他,片刻之后,转身离去,未言一语,书中写了这么一段话“我想,人天生就喜欢躲藏,渴望消失,这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事;何况,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们不就是躲得好好的,好到连我们自己都想不起来曾经藏身何处?”这段话其实可以看出,袁哲生厌恶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他想躲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就像子宫中的孩童一样,处在羊水的包围中,不用愁明天,不用愁未来,不会有喜怒,也不会有哀乐。我不由得想到了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写过的一句话,“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当另一个孩子找到主人公时,孩子没有高兴的大呼小叫,孩子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主人公,仿佛主人公犹如空气一般,孩子望穿了他,没有一丝情感,那空洞麻木的眼神,似乎将主人公遗弃在了这片土地上。这是比辱骂殴打,更让人感到恐惧的眼神,一个毫无生命力的眼神,袁哲生似乎将自己寄托在主人公身上,告诉读者,他的存在是如此的微乎其微,就犹如嗡嗡乱飞的蚊子,人们只听得到它的声音,却寻找不到它的踪影。

文中还有一段话,也表达出了袁哲生的心境,“马在跑的时候,我们看不见它的翅膀,就像鸟在飞的时候看不见脚一样。我认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是看不见的,譬如何雅文的歌声,或者是孔兆年的潜水艇。”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挚友孔兆年,可是孔兆年并没有理解他的话,还找了辆摩托车说:“怎么样,会飞的马,屌吧?”主人公感到无可奈何,失望笼罩在心头,无从诉说,袁哲生渴望理解他的人,渴望独处,渴望在这浑浊的世界里划出一篇洁净的地盘,他对周遭的生活感到失望,感到力不从心,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弱,他无法改变任何一个人,更无法改变环境。

袁哲生笔下的人物,看不出对生活的绝望,但却有一种压抑在心底的悲痛,似乎每个主人公都在强颜欢笑,袁哲生对人物心理的描写十分细腻,从中能够看出作者对生的渴望,对活的失望,还有随波逐流的凄凉。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九):自重

读完《寂寞的游戏》是在2017年9月28日。一个变阴的第一天。由于酷爱台湾文学(自从读了骆以军《西夏旅馆(上)》之后)正巧在方唯书屋看到这本,便收入囊中。

袁哲生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听说。查到他不知为何在自家办公室后山自缢谢世。这本书文字里透露出兑亲情的爱护与渴望、对爱情的不确定与童年时候记忆、玩伴的深刻描绘。以一种”白描“的手法来写失智的长者、前辈,特别《父亲的轮廓》触及到泪点,最后,文中父亲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谢幕,这大概是命数使然。

袁哲生在自序中发问,灵魂的体重。让我不禁想起米兰昆德拉所说:”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张大春说哲生”刻意把生命中具有高伤感的动机说得可笑不堪。“

这不正是生活的本质吗?

  《寂寞的游戏》读后感(十):放弃逻辑性和合理性

经过三周,细细碎碎的看完了这本书。对于这个厚度来讲,这个速度算是非常慢了。

也许是工科生的习惯或者脑子转的慢,读的很辛苦,那些描绘的场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从脑子里架构起来,然后架构起来以后又往往思绪飘散,不知道绕到了哪个卡卡角角里,以至于重新看某些段落时,看的异常的慢,与理解不能。

也许真如评书中的断片性,某些情节的描写真的是理解不能。比如《脆弱的故事》,比如一些其他的故事,也许读他的书,要的就是思绪乱窜,不求理解吧。读书时会习惯性揣摩这一段作者想要表达什么,想要说什么,以至于有何意义,而读这本书,真的只需要脑子跟着乱飞好了。

Reasonable是什么,Logical是什么,Purpose是什么,都不重要,读出自己感觉到的就好了…

尤其喜欢想象自己融化飞上天的那一段,自己记忆朦朦胧胧中也有类似的梦想,黑色的夜里,没有重力,没有其他,自己轻飘飘的飞,或者说飘,谢谢作者让我回想起,独自时的浪漫,哪怕是这浪漫是让人心思缥缈的或是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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