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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书经典读后感10篇

2017-12-01 22:37:48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黑书经典读后感10篇

  《黑书》是一本由(土耳其)奥尔罕·帕慕克(Orhan Pamuk)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9.00元,页数:493,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黑书》读后感(一):在阿拉丁的商店里,在如梦剧场里,在漆黑如深渊的井底,我终究会失去

       第一次知道帕慕克,是高中时候随手在书店翻开的“我的名字叫红”,完全看不懂,看来就是一堆毫无关联的叙述碎片——这一手法在黑书里也展现的淋漓尽致——对于偏爱惊心动魄情节,享受怅然若失情感,沉迷波云诡谲氛围的年少的我而言,痛心疾首的担忧国家政治,民族文化消失的责任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律师丈夫在伊斯但布尔的大街小巷寻找离家出走妻子,走过每一家熟悉的商店,每一条泥泞的小巷,每一栋破旧的公寓,每一级磨损的台阶,她都不在,存在的只有往昔美好的回忆,城市的残破,文人的私利,政治的阴谋,教派的争端,民族的冲突,文化的落寞,自我的丧失,用尽一生却未曾得到回应的爱情。我们只有在别人的故事里才能扮演自己,这有一个谜,谜底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成为自己。满心欢喜你以为世界充满符号,却被告知世界不过是世界,生活仅仅是生活,没有人能欺骗你,你只有替自己编写梦境。最后你终究意识到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是一堆你连名字都不知的粒子,化学元素,是死亡,是存在,是你永远无法改变也不再期待的世界,而那时她终将爱上你。
      毫无疑问,伊斯坦布尔这座城市用尽作者一生的情绪,而这本书,终究是太重太大了,在这座城市的角落,在主人公的片断思绪里你所看见的却是整个世界。神秘的黑色之书被撕碎,神秘主义被打破被重塑,而世界不会是应该的样子,你也不会是自己。

  《黑书》读后感(二):《黑书》——侦探小说的严肃形态

侦探小说的严肃形态
     在卡利普走在伊斯坦布尔的街道上寻找妻子如梦和表兄耶拉的八天日光里,耶拉的专栏文字与卡利普的命运神奇地融合在一起。有时这文字会提示卡利普有关他妻子的线索,有时又与卡利普的感觉呼应。在这寻找的过程中,卡利普最终与耶拉的精神契合,他遵循耶拉笔下的思想陷入到一场掀开城市建筑、人们日常生活物品、脸孔表情(尤以此为主)下藏匿的文字究竟揭示何种民族秘密的追寻之旅,这秘密无法言说,宏大而深邃,卡利普相信这终将揭示如梦与耶拉的所在。
     
     如梦在土耳其文的原意中就是梦,书中325页提到过在如孩童时期般美好的、“意义与行动始终是同义词”、“事物是灵魂的延伸”的黄金时代,人们的梦境与现实融为一体。正如黄金时代的一夕消亡那样,卡利普也突然丢失了如梦——梦——迷。卡利普从最初的寻找如梦,寻找耶拉,到最后寻找城市的解谜符号——这条路径代表了作家对民族本性、宗教精髓的求解过程。不妨这么解读:耶拉可能就是先知、救世主,但人们永远无法寻觅到他——甚至有一天突然死了,人们只会陷入到对国外颠覆势力、国内极端者的无限猜忌妄想中——只能在遗忘、迷惑或憎恶中带着永远见不到曾经被许诺的美好愿景的失望之情耗灭生命的烛火,由新的国民——不断重复的继任者——继续这类似德罗斯特似的永无休止的等待
     
     作者用侦探小说的形式写了一个没有凶手、没有结局的悬疑凶杀故事,但最主要的目的是在伊斯坦布尔风土人情描写里纳入对文明衰落的感伤。在这场寻找文明失落之谜的过程中留下了无数先贤、哲人、领袖斗争的足迹,并最终由耶拉以专栏的形式传承。但文明巨峰滑落深渊的步伐总是早于英雄的觉醒,当奥斯曼·亚拉列丁王子孤身一人决绝地与妨碍他成为自己的书本、往事、旧屋、精英人士做了耗尽他一生的斗争之前,伊斯坦布尔的街容、民众的穿戴、话语间吐露的故事、书籍乃至一切都早已失掉本来的面貌。
     
      书中明确指出:文明的衰落在于我们无法做自己,书中卡利普常常纠结于做自我还是做他人,暗示土耳其文明也在民族性与现代性之间摇摆不定。其实在“自我和他人”的命题里我们感同身受:比如我们常常受别人影响做出判断,仿佛做判断的是那个我们信赖之人而非我们自己;比如我们时常记不住自己的脸,反而记得清楚别人的脸;我们有时很难——也未曾想起——叙述自己的性格却给其他人标记各种各样的鲜明符号。而在“文明衰落”命题里,中华文明和土耳其一样也被西方代表的现代文明的巨幕笼罩,在间隙中闪耀光点。我们有些人也自觉不自觉地为文明哀伤:我们为外国影视炫目色彩所夺目时,某些勤于思考的受众却时常困惑于光影折射出的价值观;我们不清楚何为民族性格,也疑惑“国籍”这现代法律秩序下的产物在名字背后隐藏的深刻意义。这一切都表示我们同奥斯曼王子临终前绝望讲述的那样,面临同样的困境:“我们将透过别人的眼睛来看自己,倾听别人的故事以支持自己的故事,迷恋别人的脸而非自己的脸”。
     在城市之心公寓的旧居里,卡利普翻阅耶拉保存的先贤文章,一遍一遍地阅读耶拉过去的专栏,突然明悟人脸上的文字谜语。在书的结局,在历经失踪与死亡的纠缠纷扰后,卡利普以耶拉的身份继续书写专栏,但卡利普无意将文字的奥秘用专栏的形式传递下去——像耶拉那样,也无意承担着救世主——一部分人始终相信通过解开耶拉文字所传递的隐秘信息就能够最终迎接救世主的到来——解开生命中失落意义的重担。卡利普无意也无法拯救世人(当然也许世人无需拯救),他只能通过不断地书写,以讲故事的方式成为他自己。在书的最后,书桌前的作者与书中人物卡利普形象合二为一,他们起身深情地遥望伊斯坦布尔的黑夜,思念文明中遗失的谜团,突然袭来的悲伤提醒自己:只有书写是这场神秘之旅中的唯一慰藉。
     《黑书》的侦探小说形态提示我们:文学就是文学,其内在的意义无穷无尽,不该也不能被题材与样式禁锢。书中有句话我很喜欢——“世界是一个充满线索的海洋,每一滴海水里所蕴含的盐分,都指向它背后的奥秘”,这让我意识到我可能是个喜欢神秘事物的人。如同卡利普愿意活在耶拉深情笔调营造的世界里,也如同本书中提到的老记者活在马赛尔·普鲁斯特和阿尔贝蒂娜美好爱情的追忆里,我也愿意沉溺在奥尔罕帕慕克笔下那迷幻如梦的神秘文字中。

  《黑书》读后感(三):按作者意思来,谜的三层含义

如果按作者 说的 谜的几层含义来理解的话 :
一层 最直白的理解 如梦出走 ,被那个打电话来的穆罕默德 ,在杀耶拉的时候所误杀。
二层 卡利普 就是凶手 。如梦是和耶拉一起私奔的 。卡利普不能提供如梦所向往的生活,而耶拉可以。同时卡利普内心想成为耶拉,无能感和嫉妒心交织在一起,他杀了耶拉也杀了如梦,最后还继续了耶拉的工作,成为他想成为的那个人。同时,打电话来的耶就是卡利普自己的人格分裂,他在想着自己(穆罕默德)和卡利普(耶拉)的对话,那穆罕默德所说的暗杀计划,其实就是卡利普杀死如梦?耶拉的计划。这样的解释最符合 侦探小说 做自己这两条主线。
第三层,我们不去纠结谁杀了谁,离开侦探小说的构架。按照“重要的不是是说故事的人,而是故事”。那么这就是一个关于“自我”的故事。如梦,是梦,是自己所想成为的一切,是自我意识的幻想,是自己对自己的估价取舍。耶拉是 愤怒,是自己想成为的人,想模仿的对象。卡利普,是胜利,是现实中的自我,是别人眼中的“我”,是自我的真实表露,不管这个自我所具备的潜能是否完全实现,但这是现实意义上能够,在世界中的全部展开。作者关于能否做自己给出的路径是:想要做自己——模仿别人——不能做“自己”。最后这个“自己”显然经过这一过程已经不是第一个自己了,这个自己才是自身潜能的实现。于是,按作者的叙述,想要成为真正的自己(卡利普,即胜利),就要否定幻想的自我(如梦)和扬弃自己的模仿者(耶拉)。否定如梦就是要弃绝,扬弃耶拉是要先模仿,在模仿之后才能批判并保留。这样的解释,在于人不可能凭空去成为自己,要有个对象的中介,先成为对象,再回到自身。通过对象化的存在来认识自己。第三层解释能够去理解 文中很多矛盾的地方,比如说,双线叙事的矛盾,由显及隐乃至最后消失的人物。但是第三层的解读,在空间和思想的复杂程度上没有第二层大,其二层的“留白”能多,内涵也就大得多,也更令人惊艳。

  《黑书》读后感(四):为何要跟随帕慕克漫游

想要跟随帕慕克追寻伊斯坦布尔,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我们要在脑海中带上画笔,将他零散的描述拼凑成伊斯坦布尔古老神秘的曲折小巷,要用深切的怀乡之情来感受伊斯坦布尔的“呼愁”,还要不时穿越历史长河对衰落文明的影子投去一瞥哀怜目光。在阅读《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回忆》之时,我们还可以像听故事一般探入作者的记忆花园,然而对于《黑书》这本以侦探小说方式展开的城市抒情诗,这本充满神秘性、宗教含义、谜语、符号、民间故事、隐秘情感、镜像人物设定、多个叙述主角等等精妙元素构成的复杂小说而言,阅读者或许只能以梦幻来涂抹自己的哀伤。
作为帕慕克最具野心的小说,《黑书》除了散发出作者一以贯之的忧伤气质之外,更像是一则在现代与历史之中回旋跳跃的寓言,一个融和了现实与梦境的荒诞故事,一位蒙着面纱却颇具男子气概的神秘少女,键盘上的黑白琴键。如同《我的名字叫红》之中那满含隐喻的谜题与解谜之径,《黑书》也要在”迷”中展开,只是故事的背景回归现代——帕慕克印象中的60年代前后。我们在卡利普充满柔情迷惘的叙述之中发现开篇便有一个美丽谜团——卡利普那爱读侦探小说的美丽妻子如梦不知去向了,可是作为丈夫的他似乎并未陷入那一团恐慌的现实之中,而是像个孤独的漫游者一般,独自走上寻找妻子、寻找自己的崇拜者耶拉、甚至寻找自我的道路。只是这场追寻其实是在伊斯坦布尔的一场漫游,主角也不是迷茫悲伤的卡利普而是城市本身。
对于读者而言,我们刚刚还在卡利普的叙述中,观看一个20世纪土耳其大家庭现实生活的种种图景、为家族成员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而苦恼,为各个人物不同的选择而感慨时,一会儿便发现自己沉醉于“博斯普鲁斯海峡干涸”的幻想;当我们刚刚开始跟随卡利普寻找如梦,一会便又发现自己置身于伊斯坦布尔古老的阿拉丁商店甚至阴森的地下假人陈列场。原来,这里早已成了博尔赫斯小径分叉的花园,善于制造结构、把玩结构的帕慕克这次运用了两条交叉并行的主线:卡利普的活动和耶拉的专栏。它们像两条齐头并进却不断穿插的线索,一直带领我们走向谜团的最终答案。
不过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一点结构秘密的读者,又怎么能选择分开阅读呢?让我们先试试看只是追随卡利普寻找耶拉、寻找如梦吧,让我们先满足迫不及待看完一本侦探小说的好奇心吧!——他们去了哪里、到底耶拉有什么秘密?可这是一条并不成功的道路,到最后只会陷入更多的迷惑之中,因为帕慕克说,这原本就是一本没有凶手的侦探小说,一个意义大于事实的故事。所以,我们就带着那朦胧的迷惑感逐章逐句读下去吧。
幸运的是一会儿就发现自己爱上了耶拉的专栏。这个比美女如梦更为神秘的男人,这个以写作为生的人,这个只在卡利普或者其他匆匆登场的人物口中侧面出现的人,这个曾经失去父爱的反叛者,这个像神秘教派首领一样在文字中四处散布符号与谜语的玄幻大师,这个带给读者梦幻般希望的作者。
帕慕克把他的专栏变成了一个比故事主线更令人着迷的世界。这里到处都是故事,取材于遥远神话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干涸那一天”、班迪师傅制作假人的故事、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一面大镜子的故事、奥斯曼王子的故事···这里也有各种各样细致入微的感触,被一只看不见的眼睛追踪时的恐惧、对爱情的渴望、入梦之前的脑中幻境还有内心深处“做自己”的不断诉说···而这些专栏文字却又和卡利普的足迹互相映照、互相追逐。越往后读就越能发现,虽然已经迷迷糊糊忘记了前面的场景,但我们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伊斯坦布尔这座城市本身。
于是,当我们在维基百科的跳跃词条之间寻找伊斯坦布尔、鲁米、苏菲大师、胡儒非教派的痕迹时,当我们在谷歌地图中沿着博斯普鲁斯海峡漫游之时,当我们一次次查看清真寺和宣礼塔的图片时,当我们在梦中沿玻璃球般的光滑地表滑行到伊斯坦布尔的城市大门之前时,当们我在书中的脸孔文字与镜子幻想之中浮想联翩、流连忘返时,当我们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猛然间在在头脑中闪现出作家小屋中的一抹阳光和打字机欢快跳跃的舞蹈时,我们似乎明白了帕慕克的良苦用心。
无论他用多么诡异的方式制造谜团,无论他在字里行间加进去多少神秘特色,无论他再怎样将一切现实抛入梦境,无论他把情节本身再过简化,我们都能感受到城市本身那无所不在的魅力。伊斯坦布尔这座曾经的繁荣之所,面对自身文化的衰落、面对如今西化的命运,仿佛一位失去恋人的少女,满带彷徨失落的哀愁。这也是帕慕克小说中“呼愁”的来源。在《红》之中可以表现为和西方世界的艺术之争,在《雪》中可以表现为混乱的宗教政治格局中每个人的孤独与疯狂,在这本色调更为沉郁的黑书里,却通过现实世界的方方面面、历史之梦的延续,一个始终难解谜团来表现。
我们看到这里的曲折小巷中闪烁着神秘灯光,古老的清真寺更为空寂。一个传统的土耳其大家庭尽管还延续着近亲结婚这样的传统,尽管还有共聚一堂的温暖,却不知不觉中早已受到西方的影响。人们开始模仿西方电影明星的种种装扮、举动。新的公寓大楼崛地而起,成为人们向往的居所。这个逐渐形成的新世界是 “一个由各种扑朔迷离的讣闻、恐吓信、自白书、炸弹、排版错误、诗和口号建立起来的瞬息即便的隐晦世界。 ”,而古老的世界在耶拉笔下充满梦幻。
帕慕克所利用的所有表达元素中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要数地下仿真的假人世界。“用木头、灰泥、蜡、羊皮、骆驼皮和母鹿皮,加上人发和胡须”,制造出的惊人塑像全是“我们自己同胞”,他们的面容是西化之前的从容自信。假人制作师傅的梦想是在地下重现土耳其世界的往日荣光。
与之相呼应的人们的自我追寻。像卡利普这样的迷惘者不仅深陷自我的失落,更是这个城市哀愁的观察者、体验者。在镜像结构的运用中,帕慕克让他从崇拜耶拉、寻找耶拉转变为代替耶拉。这是更为彻底的自我沉沦还是梦想实现?伊斯坦布尔整个城市是否面对相同的境遇和选择?或许答案就在最后讲述的王子故事之中,一个人只有对抗整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对抗自己所有有意无意的模仿,才能真正成为自己。
读到最后,尽管电话中的狂热读者穆罕穆德带给我们无尽的猜想,耶拉和如梦的突然出现和死亡更是丢下一个巨大谜团,全然留给读者莫大的空间。然而帕慕克在叙述中的野心还是可见一斑。在巧妙设定的双重叙事主线之中他可以尽情展现各种主题。所以我们看到了博尔赫斯的镜子技法,艾柯的隐喻符号, 妥斯妥耶夫斯基对“他”的追寻,《哈扎尔辞典》中梦幻般的叙述,甚至童话故事、宗教传说、抒情诗歌...就连卡利普随意走进的酒吧中,人们也像民谣时代一样互相讲着一千零一夜般的故事。甚至于一个作家本身的敏锐与期待,都可以借着 “三剑客”一章颇具启发的争论和 疯狂读者的崇拜表现无遗。
帕慕克曾经说过:“小说是梦幻碎片的集合。或许读到最后我们依旧还是沉醉在帕慕克营造的梦境中,可是似懂非懂的感觉又有什么不好?“呼愁”本身就像“冬日里凝结在窗上的水珠。”

  《黑书》读后感(五):雪落在地上,盖不住悲伤

       他们还小的时候,卡利普和如梦玩做迷藏。卡利普想好了绝佳的地点,藏了好久于是担心如梦找不到,然后主动去寻找如梦。但是她却和耶拉出去玩了。他追上街头,雪在路灯下曼舞。
    这书我看了几章就放下了。我已经等不了太过私人的喃喃自语。每一句话都指向作者自己的哀伤。《红》和本书的相似点实在太多:男主角的爱而不得、和女主角总是青梅竹马、在男主角前总有一个模糊短命的前夫、故事里总是有谋杀案。。。老是写重复的自己有什么意思?
    帕慕克也就是他把自己的哀愁写的又细又美。现代人的忧愁嘛无非就是与城市的异化,与人的疏离。
    可是也未免太多了,连雪都盖不住。

  《黑书》读后感(六):哪个我是谁

晕晕乎乎读完书,我想趁脑子再次乱掉之前,卑鄙地、剧透地把我脑中记得(臆想)的故事情节写下来。鉴于本书中诸如“我是谁”这种问题连主人公自己都回答不了,所以在叙述中,我将略去名字,只用男人、女人之类的称呼。
故事(应该)是这样的(仅代表个人意见):
一个老实巴交、认真勤恳的男人,自小恋慕着美丽的堂妹。这个美丽的堂妹是个不安现实、激情如火的开放女青年,在与一个极端左派分子离婚后选择嫁给了安稳度日的男人。平静地生活了十几年后,一天,堂妹突然消失了,一切线索都表明堂妹是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男人的堂哥)跑了,偏巧这个堂哥是男人从小崇拜的对象。于是,丢下多年恋慕与崇拜情结的男人,在平日就已积攒过剩的嫉妒心的促使下,杀了堂哥和堂妹。更狠的是,他还在堂哥死后,一把抢下了堂哥经营多年、小有成就的饭碗。
这(应该)是一个披着侦探表皮,实际在进行自我身份认定的故事。作者散漫杂芜的创新手法使得问题已不再是简单的“我是谁”,而成了“哪个我是谁”。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我将书中(或许)能够促成身份认定的几个要素暂列于下:
空间。“当两个人在电话的两头时,他们可以变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书中如是说。空间赋予人意义,同时也暴露人的思想。同一个人在不同空间时,将具有不同的意义属性,随着空间私密性越高,人的意义属性的灵活度也就越高——在一个安全封闭的环境中(不仅是绝对空间意义的封闭环境,也指没有任何威胁因素的开放环境),你可以放肆地表达真实的自我,也可以不被拆穿地扮演另一个人。男人从一开始就扮演了许多角色:仍过着美满生活的丈夫、堂哥的代理人、堂哥本人等等,安全的空间给予了他绝对的自信,以至于时而他自己也笃信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和虚构的情节。
互动。“八个小时的阅读后,耶拉的形象在他心里已全然改变,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另一个人。”人是一个整体,这一整体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解。在所有的人际互动中、在别人的眼里,你都只是时间当下的一个标志,是一个角色碎片。可以说,互动使你从一个整体碎片化。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情人的眼里你是西施碎片,在仇人眼中就是东施碎片。反过来,这不同的碎片又重新塑造了你的身份。从以往崇拜仰望的下位到俯视甚至鄙夷的上位,通过与表哥互动中地位的转换,男人从弱者碎片突转为强者碎片。这一互动中的碎片转化使得男人的整体角色从以往的谨小安稳变得突进大胆。
记忆。“‘记忆,’耶拉曾经在他的一篇专栏中写道,‘是座花园’。”记忆是最容易背叛自己和他人的因素之一,也是人们最爱利用的手段之一(一衣带水的那位)。遗忘到底更倾向于一个浪漫的情感选择过程?还是只是脑部结构发生了类似于正反物质湮灭的物理反应,随后释放出100%的痛苦孤独与背叛破坏力?记忆就是一个人的历史,没有记忆的东西在己就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不会影响我是什么样的我。男人最终只将记得堂哥和堂妹中枪死亡,而不会记得出自谁之手,所以他永远不会是凶手。
“你会不会觉得做自己很难?”“一个人有办法只做自己吗?”“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办法只做自己。”所以,到底哪个谁是男人?男人扮演着各种角色,是欲望促使他持续地进行着扮演,可为什么男人作为真正的自己时不能去享受这些欲望?如果享受的这些都是出自于自己的内心欲望,那么为什么扮演的这些人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本身?身份定位走到尽头变成了自己与自己脑中概念、想法、定义的游戏。
男人曾对喜欢看侦探小说的堂妹说:“唯一值得阅读的侦探小说,应该是作者自己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当男人在地位高低上与堂哥堂妹进行了互换之后,他用堂妹喜欢、却又高于堂妹的方式“写成”了这部侦探小说。

  《黑书》读后感(七):黑书

  文如其题,这作品是用来“黑”书的吧。
  律师卡利普的妻子如梦失踪了,而如梦同父异母的哥哥耶拉也失踪了,耶利是知名的报纸专栏作家。于是卡利普开始了寻找妻子和耶利的过程。
  这个如同推理小说的故事读来其实是一部关于文学、哲理、思想以及社会的作品。通过追寻耶利,卡利普找寻了耶利到过的场所,耶利的文字,耶利文学的深层含义,甚至以耶利的头脑来思考。于是在后面,卡利普“变成”了耶利。当得知耶利和如梦死后,卡利普依旧以耶利的名字发表着专栏,文字与思想得到了传承。看时我都在想,《伊斯坦布尔》是不是耶利的专栏结集出版的。
  本书真实与虚幻交织,行动与想法夹杂,各种体载各种手法纷至沓来,很是令人眼花缭乱。

  《黑书》读后感(八):通向墨水死结的地图

本来是一篇论文,而且没写完,也不想继续写了,但是也不想暗无天日放在电脑里,就放在这里看着玩吧。 整篇文章只有一个论点:就是卡利普杀了他老哥,其他的咱都别(四声)扯。 一、 叙述手法:虚实交错,一盒错漏百出的拼图 全书的结构分为两部分,现实的生活和书中提到的一位作家的专栏作品。作家的专栏内容取源于生活,不乏篡改和夸张之处,但可以让作者从中窥探出一些关于此作家的生活和情感状况。而现实生活是从主人公卡利普的角度来讲述的,他时而是被作者的灯光聚焦的人物,时而是叙述者本人和作者成为一体。所以在这本书中,叙述者并没有绝对客观、公正地描述整件事情,他会因为自己的情感和理解有意无意地隐藏一些事实。 小说中还不仅仅有来自叙述者的不实。书里反复提到作家耶拉说过记忆是一座花园 ,作家反复灌溉这座花园不让它荒芜,但是并不能保证这些记忆的正确无误。这一点被多次暗示,卡利普在寻找过程中遇到了一些过去认识耶拉的人,他们声称自己非常了解耶拉并且讲了关于他的故事,但这些故事在不同的细节上有着明显的差别。 这其实也是现实中非常常见的一件事:每个人讲故事时都会带有自己的主观认知以及记忆的错漏。读者只能自己分辨有时甚至只能猜测这些信息的真伪。 但是这些也不够,有些情节已经超出常理,非“神秘”二字不能解释。卡利普遇到一个自称是他和妻子初中的同班同学的人,但是别的刚刚翻过同学纪念册的同学告诉他他们班上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卡利普假装耶拉的时候曾经接到一个崇拜者请求见面的电话,但他如约前往却再没有见到他。 其实有一种解释是这几件不能解释的情况其实是卡的有意或者无意的臆想,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构,因为他想在这些“谜”和“神秘”中寻找到一种失落的意义,这意义于现实层面是离家出走的妻子如梦,于形而上层面则是一个人如何做自己。 总而言之,讲述中的诸多不实、隐藏,记忆的自我欺骗以及现实与梦境、幻觉和想象混淆不清的情况让这本书好像一盒错误百出的也没有拼成参考图的拼图,其中有很多块缺失了,又多了很多块看起来与之相关但实际上应该是来自别的盒子的拼图,最奇怪的是某些肯定在不同方位的拼图居然可以拼在一起。 以下是大致可以确定的三位主人公的信息: 1、 耶拉 耶拉是卡利普的堂哥,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耶拉的父亲,卡利普的大伯最初就对一成不变的律师生活非常厌烦,后来因为西化潮流对土耳其的侵袭,去了欧洲进行所谓的商业研究,耶拉和母亲因为要省钱寄给这位不负责任的父亲只好搬进公寓顶楼的小阁楼,后来却得知了这位父亲在那里又娶了一位美丽的土耳其女性,于是耶拉和母亲只好搬回娘家,甚至有暗示是被赶出去的。耶拉后来又搬回了公寓顶楼,而他的母亲改嫁后没多久便悲惨死去。他的父亲因为有了新的女儿如梦而回到伊斯坦布尔,又将耶拉赶出了公寓顶楼。 耶拉最开始成为了一个新手记者,只能靠写报纸上的解梦栏目以及追踪奇闻异事的报道谋生,但他最终获得名气,成为闻名当地的被人疯狂追捧的专栏作家。 他之前在行业里打拼的辛苦、对被家族抛弃以及母亲贫苦孤独的痛楚以及对父亲的恨意可想而知,但是只是在他人的口中虚实莫测地被提及。 而且耶拉曾经倾慕自己的继母,之后这种感情又转嫁到同父异母的和继母长的很相似的妹妹如梦身上,但是两人因为血缘关系又不能在一起。耶拉是苦闷与孤独的,这一悲惨的出身又加强了他作为作家对土耳其人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一位读者说“你在里面畅谈为什么你不相信全国乐透彩券上的幸福家庭肖像(……假如每个人都这么该死的幸福美满,假如大家都像我的家庭一样,那么为什么乐透彩券会卖的这么好?)” 他在专栏中写源于亲人生活中的细节从而感慨和嘲讽土耳其人的贫穷落后、人们内心的忧郁情绪以及对西方文化的盲目追随,这与作者自身的感悟也有相当一部分的重合。 这样的耶拉是如梦和卡利普崇敬的对象,虽然后来也更让卡利普嫉妒和吃醋,但这一醋意更加加深了卡利普想要成为耶拉的心情。 2、 如梦 如梦是个美丽活泼的女性,年少时候激进叛逆,嫁给了一个左派激进分子 ,但是一年后就回到家中与一直恋慕她的卡利普结婚。可是如梦始终是一个有着躁动不安的新的女性,这颗心也被整个土耳其所具有,是不安和期待,本质是找出平凡、千篇一律的生活中的意义和神性,期待着有一天能够从无聊的痛苦中被解救。耶拉身上似乎是有着解救的秘方的,当然这一秘方不仅蛊惑了如梦,也强烈吸引着卡利普等许多土耳其人民的心,可是如梦并不能和这位堂哥在一起,而是和卡利普度过了十年安定的生活。全书的开头就是从她的离家出走开始的,如梦的这一逃离使这三人的生活都陷入不稳定之中。 而如梦同耶拉的关系,虽然有卡利普内心醋意的加强,但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卡利普说过如梦非常爱读侦探小说,并且还自己试图翻译。而耶拉在专栏里写“多年前我在他的店里买了一只绿色钢珠笔和一本译的很差的侦探小说,我告诉他它们后来的故事。侦探小说是我为自己深爱的女人买的,从那天起,她便注定一辈子什么事都不做只读侦探小说。” 以及在卡利普接到的一位耶拉的崇拜者的电话中,这位读者说“我很好奇你用什么诡计打发走你继妹的律师丈夫,让她单独留下来,一整夜听你诉苦,讲述生命中最简单的故事。律师的妻子们寄来愤怒的信,抗议你在文章中讥笑律师,你回复给她们说,文中提及的那名律师碰巧不是她们的丈夫,我很清楚你说的是实话。” 3、卡利普 卡利普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如梦时就恋慕她,但是如梦和男性友人的良好关系以及自己默默关注而不表达的性格让他只是在私下吃醋。小说时不时地透露出这种醋意以及对和她关系亲密的男性的恨意。这有点像罗伯-格里耶的《窥视者》,表面上该书是描写了一个女性的种种生活动态,但是在平淡无波的叙述下却有一些细节暗示出了这个叙述小说的人其实就是女子的丈夫本人,这样来看,对于女子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其实是饱含着丈夫的嫉妒与恨意。这种若隐若现的情感在读者明白这一点后显得更加清楚,并且让读者也参与到小说和主人公的内心中来。 作为一个勤勉内向的律师,这种性格能给她和妻子一种安定但略显无趣的生活,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深爱他的妻子,却无时无刻不为她那种对生活神秘意义的期许感到担忧。他其实一直都意识到有一天如梦会离他而去,所以这让他尤其担心害怕。此外他其实已经知道如梦和耶拉的关系,但是由于自身也对耶拉非常崇拜,这种复杂的感情使他潜意识想要成为耶拉,但是他却不愿意承认。 作为妻子离家出走的丈夫,他的一系列举动显然是非常奇怪的,一方面他向家人隐藏了如梦的失踪,虽然说这是妻子给他留下的字条里交代的,但是可以从中看出他其实是暗暗期许自己也能和她(以及他)一起“玩”,也就是说让妻子不要把他剔出这个游戏,这样至少还能证明他在她心中有一定的地位。这和他们小时候的故事一样的,卡利普和如梦玩捉迷藏,等了半天后自鸣得意地想去安抚他想象中着急的如梦,但却被告知如梦早就和耶拉一起去商店了。 这种感情和成年后的也是共通的。 二、 层层嵌套的隐喻中的侦探推理 小说中的使用了大量的比喻,用讲故事的方式暗示想要表达的主题,很多故事中的一些形象是正好与书中人物的身份一一对应的,从一个故事中就可以更明显地看出另一个故事其中形象的关系和它的意义。 笔者将小说的主题整理为一条线路,示意如下: ① ② ③ ④ ⑤ 想要成为他人→发现自己就是他人/杀死他人→做自己→真正的自己不可得 ① :模仿。 小说的第四章讲了一家贩卖西方商品甚至更多是本地制造的模仿西方商品的产品的杂货店,作家兼记者耶拉用尖刻而略带怜惜的笔触描述了人们追赶潮流,想要成为他人的状况。 第六章与第十七章则讲述了一个制造假人的师傅不愿意制作像西方那样时尚潇洒的模特,而是想做真实反映土耳其人民的穷酸和无奈的真实的模特假人,但是几乎没有市场。他和儿子却逐渐发现由于人们总是在模仿那些西方英俊美丽的形象,已经丢失了自己原有的样子。这是在比喻土耳其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之后的情况。 而在现实中,则是卡利普因为崇拜和嫉妒耶拉而想要成为他。 ② : 自己就是他人。 书中提到了关于卡夫山的传说故事。“鸟儿们决定前往卡夫山, 去朝拜百鸟之王‘凤凰’。鸟儿们的卡夫山之旅遭遇了无数的艰险, 在这个过程中, 很多鸟儿经不起考验被淘汰, 最后只有三十只鸟儿克服重重艰难险阻, 最终抵达目的地。但是, 这三十只鸟儿没有找到什么‘凤凰’, 这时它们忽然觉悟:我们自己这‘三十只鸟‘即是‘凤凰’。” 在现实中,卡利普取代了耶拉的位置开始替他写专栏,被很多人都误认为是耶拉。 ③ :谋杀。 鲁米和贤姆士的故事。鲁米是一位受到当地人敬仰的教长,但他却崇敬一位来自大不里士的才智和品性远不如他的流浪僧人贤姆士,因为周围人的嫉妒贤姆士被乱刀砍死抛入井中。鲁米不愿意相信,而是到处寻找贤姆士。最后认为自己就是贤姆士,并把自己的作品归于贤姆士名下。 可耶拉却认为,鲁米才是杀死贤姆士的真正凶手。目的是为了建立起失落的谜。而“所谓的谜,可以是任何东西,可以是指古希腊哲学家的‘理念’、新柏拉图学派基督教的‘神性’、印度教的‘涅槃’、阿塔尔的‘骏鹰’、鲁米的的‘挚爱’、胡儒非的‘秘密珍宝’或者是一本侦探小说中的凶手。” 文中还有“一场完美的谋杀案,或是一个不留痕迹的失踪案,都是重新建立失落之谜的好方法。” 这就与这本小说的现实情节连在了一起。如梦和耶拉被射杀身亡,而叙述者称卡利普正在假扮耶拉接受采访,而读者却从一些蛛丝马迹怀疑,其实卡利普就是枪击的凶手。耶拉的死亡时间是九点三十分,而卡利普却认为是在他做报告的中途,他是在十点之后做报告的,而读者能知道的就是卡利普九点二十分还在事发现场等待之前打电话给他自称是耶拉的狂热爱好者的夫妻见面。 其他还让怀疑指向卡利普的现实情节还有“正当他埋头在戏服箱里探寻时,突然深深后悔自己竟然打算故意迟到,于是,他匆忙冲出门外,时间差三分九点。” 前后文都没有交代为什么卡利普要在戏服箱里找东西,而在谋杀发生之后“有一位市民主动向有关单位提供线索,他说,就在时间发生之前不久,他出门去阿拉丁的店里买乐透彩券,瞥见一个阴森恐怖的人影,穿着一身奇装异服,披着怪异的斗篷,像是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人(‘看起来有点像征服者穆罕默德苏丹’)” 在卡利普自己写下的专栏文章中有这样一句,可以看做他心灵的自白:“我是那位固执的侦探,在跨越深渊的桥梁边向他对岸的爱人呼喊:‘我是你!’同时,多亏了作者的偏袒,他也在烟灰缸里察觉到毒药的残渍……而你,如梦,我的梦,则不耐烦而一言不发地翻过这一页。我犯下了激情的谋杀,我骑着马横越幼发拉底河,我被埋葬在金字塔底,我杀死了红衣主教。” 所以其实这一场枪杀,一方面卡利普终于成为了耶拉后的获得了耶拉的愤怒,一方面他自己在潜意识把原因归结于一个神秘的谜,而不愿意告诉自己是自己杀死了如梦。 ④ 谜和做自己。 胡儒非教派认为“字母中蕴藏着安拉造世的秘密” 。在没有西化的土耳其,曾经“意义和行动是同义词。在那段黄金时期,我们所梦想的东西就是我们屋子里头拥有的东西。” “他立刻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世界没有空间可以容纳符号、线索、第二层和第三层意义、秘密和谜语,所有的符号全是他内心为了企图解开疑惑而幻想出来的产物。他夺目希望能够平静地生活在一个单纯的世界里,一切物品只是物品本身。……在那儿,谁都不渴望成为另一个人。” 因此这样一个问题出现了:西方文化是否真的“先进”,或者说就优先于他们本来的文化?西方讲究二元对立、理性分析,但是在这种科学化过程中东方神秘的色彩缺失了,一切事物都不再具有神性,也就是失去了谜。作者想要表达,曾经拥有神秘的世界观的土耳其人民最开始被西方文化所吸引,但是逐渐习惯了西方文化后他们还是感到了一种失落,又开始怀念过去,又想要做自己。 ⑤ 不可得。 耶拉的专栏被土耳其人广泛传阅,里面充满了浮夸的修辞与强烈的感情,巧合与奇遇。都因为他独特的视角和时空交错的写作手法给人奇妙的美感。卡利普觉得“耶拉解释得越详细,这个世界就会变得越有道理,通过他的话,原本我们视而不见的‘隐秘’真相,转变年成一则我们从没察觉自己其实早已知道的故事,惊人而丰富的故事。如此一来,生命似乎变得比较可以忍受……与其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了里他倒比较喜欢活在耶拉深情笔调营造的世界中”。 还有很多人也深深沉醉于耶拉的专栏,因为这种虚构的世界看起来比现实更美丽,原本单调的物体被赋予了意义,于是牵扯到了鞑伽尔的故事。鞑伽尔是伊斯兰教的伪先知,在末日审判来临前伪装成救世主的身份欺骗民众,最终被真正的救世主杀死。大家原本相信耶拉的描述,但是一些人也发现耶拉笔下的生活终究是不可能到达的,现实永远不会像虚拟中那样。因此他们更加失望,控诉耶拉其实就是鞑伽尔而不是救世主。第十四章也是一个关于救世主的故事的暗喻,结尾说“某天深夜,在一条暗巷中,鞑伽尔本人,或是某个终于搞懂原来你自始至终都在欺骗他的不幸之人,将会把子弹射进你一度被认为刀枪不入的血肉之躯。就这样,因为你多年来一直机遇是人希望而又欺骗了她们,于是某天夜里,世人将在肮脏的人行道边发现你的尸体,躺在你日益熟悉而珍爱的泥泞道路上。” 这即指耶拉被杀,从神秘的角度来看,这一死亡源自所有土耳其人民的失望汇聚的力量;而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可能是卡利普隐瞒了自身的行为而将耶拉的死归因于一个不可知的来源,为了创造出④中的谜题,拯救神秘。 然而最后卡利普发现了关于存在意义,也就是“谜”的真相。“你所谓的‘谜’,其实就是你知道这件事但却不了解它,他写出来真相但却无法体会。一个人必须要先和自己成为一体,才有办法发现这个真相,但如果他真的发现了,那又意味着他其实并没有能够成为自己。” 以及“最重要的并不是找到,而是不断地前进;最根本的并不是爱人,而是‘爱’,爱人只是一个借口。” “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而不是一个零零散散拼凑的世界。……我们之中,能有几个具备真胆识的人,知道自己便是整个宇宙,而自己所寻找的谜就存在于这个宇宙中?整个宇宙便是正在寻找谜底的自我?只有当你有此等领悟后,才够资格变妆成另一个人。” “那时我会认为,唯一值得相信的东西,便是文章里暗示的隐秘意义。最后我相信自己已经明白了那个隐秘含意——也就是没有意义,到头来我才发现。” 卡利普最后找到的答案就是,没有最终的意义,只有寻找意义的过程,没有真正的自己,除非不去考虑“找自己”这个问题,但这又是一个吊诡的问题。所以最后即使找到了“失落的意义”也依旧“失落”。 在主题与比喻的层层嵌套上,作者的写作手法就像他自己文中的一个比喻:“我指给你看罐子标签的图画里摆在桌子上的管子,它的标签上又有另一个管子的图画,你马上领悟到,画着橄榄酱罐子和幸福家庭的图画一层又一层地往里面增生,越来越小。” 全书的细节大都不只出现过一次,而每一个暗喻都对应主线,作者的才华与勤勉,由此可见一斑了。 参考书目: 《黑书》[土耳其]奥尔罕•帕慕克,李佳姗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别样的色彩——关于生活、艺术、书籍与城市》[土耳其] 奥尔罕•帕慕克,宗笑飞、林边水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年3月 《天真的和感伤的小说家》 [土耳其] 奥尔罕•帕慕克,上海人民出版社,彭发胜译,2012年9月 《在卡夫山上追寻自我———奥尔罕•帕慕克的<黑书>解读》穆宏燕,《国外文学》2008年第2期,第44-53页 《元小说:<黑书>》[土耳其]贝尔纳•摩兰,李智育译,《亚非研究 第3辑》,北京外国语大学亚非学院编,第310-320页 《奥尔罕•帕慕克小说研究》杨中举,山东人民出版社,2012 《奥尔罕的钟摆——帕慕克的小说艺术与文化认知发微》窦波,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5月 《伊朗苏非主义及其教团的历史演变》吕耀军,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1年02期,第105-110页

  《黑书》读后感(九):关于我和他

     直觉告诉我这将会是一个错误,当我决定写下生平第一篇书评后,居然选择了《黑书》--这本神秘又迷幻的著作。
     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本书,一部小说?一部侦探小说?一部探寻神秘主义教派关于“真我”的侦探小说?一部借由探寻神秘主义教派关于“真我”追求历程而引喻“吾国吾民”该何去何从的、只不过看上去有点像侦探题材的小说?合上书后,我觉得读过的不是一本文学作品,而一部哲学,甚至玄学作品。我不知道自己太多的迷惑是源于那古老而神秘的教义离我太过遥远还是自己的阅读素质尚未达到作品的要求,但是我努力跟随作者的叙述一路摸索和推理,在这个充满奇异诡谲的历程中,终于发现了属于自己的《黑书》。
     不得不承认,对于书中涉及的文化和历史背景我知之甚少,什么诸如卡夫山、苏菲教派、胡儒非教派、鞑迦尔、救世主、苏丹、帕夏以及真真假假的历史人物让我一头雾水,更别提那些能通过人脸看到文字、地图以及由此能探究出背后更深层次的奥义的古老秘籍了,但就如文中所说“迷”是任何文明的核心一样,这些存在于古典伊斯兰文明中的“迷”,正如每一个古老文明都会将一些自然物赋于神秘一样,我想,作为同样拥有浓重的、传统的东方历史文明的我们,会更好的理解这些“迷”隐秘的含义,但我不打算就此发挥下去,去猜测这古老文明的哲学或玄学的宗义了(面对历史,我们要有必要的敬畏和尊重)。
     书中有三个主要人物:卡利普、耶拉和如梦,等等,让我想想,如梦算不算“主要人物”(作者在书的最后部分透露出此作品有命名为《如梦与卡利普》的意愿)?或者说在这部书中,她的主要性是不是体现于她的“人物性”?她的意义也许正如她的名字--如梦--一样虚幻同时令人感到迷惘。
     卡利普发现妻子如梦失踪后,开始了疯狂的寻妻之旅,当他发现妻子的失踪与大自己二十几岁的堂兄、如梦的同父异母哥哥-耶拉-有关时,又开始了卓绝的寻兄之旅,作者通过隔一章写“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卡利普的“真实”经历,隔一章写“消失”在现实生活外的耶拉的“虚构”世界的叙述方式,展开了这场波诡云谲的寻找之旅。
     寻找之旅,我很满意这个定义。寻找什么?当我看到一半时,以为找到了答案,这个答案由耶拉在一篇专栏中借一个读者的嘴问了出来:“你会不会觉得做自己很难?”“一个人有办法只做自己吗?”,在这之前和之后,通过卡利普的“寻找”和耶拉的“寻找”,我仿佛找到了这个答案:人们一直在努力成为别人,不知不觉中失去自己,我们的先知和圣贤看到了这将会带来的毁灭,为此提出了做真正自己的主张。这个答案看似无懈可击,将其影射到文中的伊斯坦布尔、土耳其和土耳其人,更增加了几许现实意义,我没有根据的觉得,这正是一个有抱负的作者该有的情怀,然而我错了,呵呵,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理解一部伟大、神秘作品的真谛呢?在我读到如下段落时,我开始试着重新理解:“世界之所以如此神秘,是因为一个人的身体里躲藏着另一个人,两个人就像双胞胎一样共同生活着。”直到卡利普在电话里说:“我既是我自己,也是另一个人。”我开始有点明白了,回想起卡利普的寻找之旅,脉络逐渐清晰起来,卡利普从寻找妻子的丈夫,逐渐变成了寻找堂兄的弟弟,在寻找耶拉的过程中,卡利普渐渐的明白在自己的心中,耶拉一直是自己的偶像,他的寻找也从找到耶拉变成了探究耶拉,通过不断的了解、阅读耶拉的文章和其它资料,他开始深入的探索胡儒非教以及上面所述的面孔、文字、地图,他对着镜子看着似乎要失去自己的卡利普,他开始模仿耶拉,直到他变成了耶拉。是的,卡利普变成了耶拉,从穿着耶拉的睡衣、坐着耶拉的书桌那个神似耶拉的卡利普,变成了自发的写出了“耶拉式”文章的已经变身为耶拉的卡利普。这一过程神奇而合理,过程中通过卡利普的眼睛和耶拉的专栏,伴随着其他林林总总的模仿他人,变成他人、失去自己、发现自我的各式人等和各种故事。卡利普变成耶拉的过程是一个痛苦、崎岖、挣扎、顿悟和升华的过程,当耶拉的尸体出现在阿拉丁商店门前时,卡利普正式成为了耶拉,再等等,也许是卡利普正式取代了耶拉,他们两个最终到达了合而为一的境界,或者说“人神合一”吧。
     是的,耶拉最终是死了,随后还发现了如梦的尸体,好吧,这也许是一个带有悲伤气息的结局,但是令你震惊的远不是圣贤和如梦的死亡,而是他们死亡的原因和意指。帕慕克虽然没有指明凶手,还“装模作样”的在最后几页描述了寻找凶手的故事,但他在整部书的字里行间和点点滴滴里都说出了事实:卡利普杀死了耶拉。也许我该写成“杀死”。还记得鲁米(神秘教派的精神领袖)吗?还记得被鲁米称为镜子的贤姆士吗?作为鲁米的“灵魂伴侣”,贤姆士感动和点燃着鲁米。然而在耶拉看来,贤姆士的死正是拜鲁米所赐,是鲁米杀死了贤姆士,鲁米因此晋升为伟大的苏菲派神秘主义诗人,达到了对自我本真的终极追寻(这个逻辑我至今感到迷惑),当我读到此处时,根据书中的种种迹像表明,从精神层面讲,耶拉就是鲁米,作者最直接的暗示是,他们俩拥有同样的姓:撒力克。然而,当耶拉死去时,我才发现,真正成为鲁米的,也许是另一个撒力克:卡利普.撒力克!
     如同鲁米需要杀掉贤姆士一样,卡利普也要杀掉耶拉,超越这个外在的“他”,以实现终极的真我飞跃。至于卡利普如何杀掉了耶拉,帕慕克的手法让我惊叹不已,这也是这部小说最迷人的地方,当你读着当下的文字时,你丝毫不会有别的联想,但当你读到一个阶段性结局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之前早已暗示和隐喻,就像他描述耶拉的专栏总是在暗示和隐喻种种神秘一样,就像他最终把书名定为《黑书》-小说中提起过的一本苏菲神秘主义作品-一样,他总是在现实和虚构中切换。
     当卡利普住在耶拉儿时的公寓中逐渐羽化成耶拉的过程中,看到一位名叫“默罕穆德”的狂热读者给“假扮”成耶拉的卡利普打电话的的片断时,我不禁怀疑书中大段大段的写他们在电话里关于耶拉文章和观点的争吵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看到耶拉的死我才明白,真正的事实是:“默罕穆德”正是卡利普,而假扮耶拉的卡利普却是耶拉本人,小说的叙述纯粹是卡利普自己的幻想、修改回忆或者精神灵修?通过与耶拉在电话中的“对峙”,使卡利普透彻的了解了耶拉,并最终决定杀死耶拉以做真正的自己。所以卡利普费尽周折的约出了耶拉,如警官所述,晚上9点25分左右,发现了耶拉被一个装扮成“默罕穆德”的colsaplay者枪杀,而10点钟,卡利普自信满满的接受英国人的采访并宣布:我就是耶拉。
     遗憾的是,我最终没能知道如梦到底指代了什么,从卡利普的视角看,如梦是他真正的爱,即便他成为了耶拉也深爱着如梦,我愿意相信不靠谱小报的分析,凶手枪击耶拉时,并未注意到如梦,如梦是被误杀。但是卡利普却实在的失去了如梦,而种种迹像表明,如梦是耶拉的灵魂伴侣,而卡利普即耶拉,呵呵,难道这里的隐喻是寻找真我是一个艰难的旅程,甚至会失去所爱?
     有人说《黑书》的主人公是伊斯坦布尔,但我觉得帕慕克不会同意,至少不会完全同意,我想它的主人公应该是土耳其以及土耳其人,请不要笑话我的自以为是,也请不要猜疑我是装腔作势,"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喻意,但觉得放在这里很贴切。最起码,我找到了自己的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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