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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读后感10篇

2018-02-26 20:0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青梅竹马》读后感10篇

  《青梅竹马》是一本由[日] 樋口一叶著作,万卷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1.00元,页数:21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青梅竹马》读后感(一):不够短的短评

  有几篇的结构布局总觉得怪怪的,似欠周全。

  题材多涉市井里巷的布衣生活:贫苦和银钱,为富者的悭吝,花街风光,敦笃的人情和隐伏的欺瞒。

  译文夹带不少俚俗土话和旧白话,倒是极贴合题材,只是译者一碰上长句就露拙了,前呼后拥地挤作一串。另,列举些不解处或成问题如下

  “沿桶”(p44,是“铅桶”的误植?);

  “我有心病,并不是什么肝火,就是愁这件事”(p49,“并不是什么肝火”一句颇费解);

  “堆积在供在佛前的莽草上拂过”(p67,这句显系衍文);

  80首段漏下引号;

  “姻缘”(p83,按文意,当是“因缘”);

  “他也应该像个真正的男子汉”(p88,“他”应作“你”);

  “如果我打算离开这个家”(p101,此句费解);

  “太朗”(p105,当作“太郎”);

  “添添嘴唇”(p146,“舔舔”?);

  “注实”(p171,何解?);

  “饭田/町街”(p150作“饭町街”,p153及后页作“饭田街”,所指则一)。

  .s. 《青梅竹马》的“正太郎”真是开”正太“之先河,额,里面各种萌称呼,”正太“、”正太君“、”正君“。。。orz

  《青梅竹马》读后感(二):新版日元纸币首次出现女性头像(图)

  http://news.sina.com.cn/w/2004-06-22/08262871586s.shtml

  中国日报网站消息:日前,日本财务省对外公布了将于11月发行上市的三种新版日元纸币的样品。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女性头像第一次出现在日元纸币上!而且,这位荣幸地改写日元历史的女性是一位家境贫寒的平民作家、明治维新时代妇女社会角色变化的先驱者樋口一叶。

  ***日元纸币首次出现女性头像

  据英国媒体6月21日报道,日本财务相谷垣祯一不久前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将于今年11月起正式发行面值分别为1万、5000和1000的新版日元纸币,谷垣祯一还向人们展示了这些新版纸币的样品。

  从样品可以看到,新版纸币上的人物头像分别是:1万日元——福泽谕吉,5000日元——樋口一叶,1000日元——野口英世。其中,福泽谕吉是明治维新时期的日本重要大臣,野口英世是日本现代细菌学创始人,而樋口一叶则是明治维新时代的年轻女作家。

  与前两位男性相比,樋口一叶的名望和地位都相对逊色,但是,能成为第一位“登上”日元纸币的女性,她自然有着自己独特影响力代表性:作为日本近代现实主义文学的早期开拓者之一,樋口一叶在短短24年的人生旅途中,创作了大量反映当时社会现状关注日本女性的优秀作品,成为当时妇女社会角色变化的先驱。

  对此,财务省有关负责人表示:“我们从来都是以政治家为中心的,在货币上更是如此,但如果从更广泛的领域去考虑,科学、文学、男女平等对我们同样重要。”

  财务省透露说,本来这些新版纸币是准备在7月开始发行、流通的,但是后来5000日元纸币的图案设计制作过程中进行过几次调整,比预计花费了更多时间,所以最后决定推迟到11月上市。

  另外,财务省还透露发行上述新版纸币的原因说,新纸币将采用改换角度可产生不同颜色图形的全息图等多种防伪技术,可以有效对付纸币造假现象同时,日本政府也非常希望新纸币的出台能带来新的希望,引领日本走出长达10余年的经济萧条。

  ***改写日元历史的平民女作家

  不管这些新版纸币能否给日本经济带来好运和新的活力,纸币中首次出现的女性头像绝对是一个新的起点,19世纪女作家樋口一叶也成为改写日元历史的著名人物。

  樋口一叶1872年出生于东京一个下级官吏家庭,从小喜爱读书,但因为受到母亲反对,11岁时,小学年级的她无奈退学。后在家靠阅读祖父父亲的藏书自修,父亲看不过去,送她进了私塾,学习和歌、书法和古典日文。

  但是,好景不长,她父亲晚年弃官经商,结果不幸破产,最后患病过世,兄长又无情地离家而去。从此,她开始扛起了一家人的生活重担。为维持生计,她先后做过洗衣、缝补等诸多杂工。但即使这样,依然无法解决家人的温饱。

  后来,受人启发,她开始进行文学创作,以笔养家,写了不少短篇小说,登上日本文坛。其间,她曾经历了一段非常短暂爱情,还在贫民区经营过杂货铺,这些经历使她对下层民众困苦有了更为深切的体会,从那以后,她的小说逐渐摆脱当时女作家特有的脂粉气,开始揭露社会黑暗、描写下层社会贫苦人民苦难生活,而且语言简洁有力

  1894年12月到1896年1月,是樋口一叶创作生涯巅峰。这段时间里,她创作了《大年夜》、《浊流》、《青梅竹马》、《岔路》以及《十三夜》等优秀作品,一时间轰动文坛。

  不过,多年艰苦的生活和过早逝去的爱情使一叶身心疲惫,1896年11月,结核病无情地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当时她年仅24岁。

  可以说,樋口一叶是一个典型的平民作家,她的头像能出现在新版日元纸币上,令其后代激动不已

  樋口一叶弟弟孙子说:“过去,日本货币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一叶的入选可以说是历史性的标志,我对此感到非常自豪。另外,一叶生前的生活是很贫困的,希望今后人们看到这张纸币的时候,能够更加珍惜自己的幸福生活。”(张春燕)

  《青梅竹马》读后感(三):从争执的段落说开……

  (老师布置作业,贴出来以供交流批评

  (简化摘抄)

  长吉:“喂,三五郎在不在?到外面来一下!快点!”

  三五郎漫不经心的答应一声“好!”敏捷地跳出门槛。这时恰好飞来一个拳头,落在三五郎脸上。

  长吉:“你这个叛徒,吃我一拳吧!给小胡同组丢丑的家伙,绝不放过你!瞧瞧我是谁?是长吉来啦。你在干着什么屁事,别后悔呀!”

  三五郎魂都吓掉了,“呀!”的一声赶紧往店里跑。这时候小胡同的一群孩子一窝蜂似的拥了上来,扯住他的领子把他拉了回来,七嘴八舌的乱嚷:“打死三五郎!”“把正太也拉出来收拾收拾!”“脓包别跑!让元宵铺那个傻子也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笔店门口乱成一团老板娘尖声直嚷:“屋里的吊灯也危险了!不准在咱门口打架呀!”但谁也没有理她。

  约莫十四五个孩子,找不着对手正太郎,就围住三五郎又打又踢,连声问道:“把正太藏到哪儿去了?他逃到哪儿去了?说!说!非叫你说出来不可!”

  美登利气得浑身发抖,推开小伙伴挺身而出:“喂!你们和阿三有什么仇?想和正太打架就去找他好啦!正太没跑也没躲,难道没看见他不在这儿吗?这儿是我们玩的地方,不准你们来捣乱!讨厌鬼长吉,为什么打阿三?唉呀!又把他拖倒啦!要是有仇打我好啦,我当你们的对手!伯母,别拦我!”美登利一边骂一边抢上前去。

  “你这婊子,嚷什么?继承你姐姐那行的花子,我才不把你放在眼里哪,给你吃这个吧!”长吉从人丛后边一面骂一面脱下脚上的泥草鞋扔了过去,不偏不斜,正好打中美登利的前额。美登利顿时变了脸色,站了起来。

  “瞧!这下子可知道咱们的厉害了吧!咱们这儿有龙华寺的藤本。要是想报仇,随时都可以来找咱们!你这傻瓜!脓包!胆小鬼!回去的路上有埋伏,走过小胡同黑暗的地方可小心点!”这时候远远传来皮鞋脚步声,才知道是有人报告了派出所。

  “跑!”长吉一喊,孩子们各自找个方向,四散奔逃。

  三五郎:“气死人!气死人!气死人哪!长吉、文治、丑松这些混蛋,你们为什么不杀死我!为什么不杀死我呀!为什么不杀死我呀!我三五郎,不是会白白地让你们弄死的,我要变成鬼捉你们!记着吧,长吉你这混蛋!”三五郎气得落下大颗泪珠,接着“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作为日本最伟大的女性作家之一的代表作,樋口一叶的《青梅竹马》是少数最为动人爱情故事之一,全篇隐约契合着山本常朝在《叶隐闻书》中提到的贯穿于日本民族根基的“忍恋”这一审美倾向故事内容简介如下:

  女主人公美登利15岁,她的姐姐是花街一带有名气的妓女,她们一家都住在一个叫大黑屋的一等妓楼的别院中,由于姐姐的走红,美登利在花街也格外受到偏爱。

  美登利的同学,龙华寺方丈的儿子信如也是15岁,两人同在育英学校读书,两人心中暗生情愫。但是羞涩的信如不愿被同学传闲话,总是有意躲避着美登利。

  一个雨天,信如在经过大黑屋门前的时候,不小心踩断了木屐上的趾袢儿,怎么都弄不好

  这一情形刚好被门内的美登利看到,她心里十分矛盾,但最终还是带着少女的娇羞,从格子门里给信如丢出了一块红色的绸条,然后跑回屋子去了。信如虽然也看到了这条红色的绸子,却没有勇气拾起,他呆呆地望着绸条出神,勾起了少年的很多心事。信如最终没有拣起绸条,那绸条便载满了两个年轻人心头的哀愁,无限寂寥地躺在雨水里……

  在一个下霜的清晨,美登利在院子里捡到了一朵纸做的水仙花,姑娘心里猜想这很可能是信如偷偷丢进院子里来的。就在美登利看到水仙花的第二天,她听说信如穿上法衣离开寺院出门求学去了。而美登利自己,最终也会像姐姐那样堕入青楼,成为吉原花街无数风尘女子中的一员。(摘自《百度百科》)

  《青梅竹马》中的正面描写不多,苛刻地算起来最重要的也就只有三段,除了简介中的两段之外就数以上摘抄的这段争执了。它发生在故事的开始不久处,在结构上作为美登利与信如关系表面恶化的转折点起到至关重要作用,使得男女主角进入了如作者所描写的“完全没有渡船与桥梁连接的大河的两岸各行其道状态,然而表面的恶化自然只会为内心真挚纯粹情感的酝酿提供条件,矛盾这毕竟只是误会与孩子气的短暂产物。

  这段争执戏更为高明之处在于第一次隐隐揭示了女主角美登利其身份地位的深刻矛盾。

  美登利平时靠着作为妓院头牌的姐姐的名声收益,俨然成了挥霍大度的“孩子王”,小朋友们喜欢和她一起玩,不仅因为她生的漂亮可爱,也不在于她性格豪爽率真,而更多地因为她那一掷千金行为方式所能给他们带来的确实好处。美登利整日耳濡目染的都是绫罗绸缎、金钗玉环,养出了些许虚荣,又由于她其实是自小随父母从贫苦的乡下来到这吉原花街的,平日的贫乏得到巨大满足随之而来的告别过去的执念形成了强烈自尊。这一切品性都在对长吉等人打人闹事的的反应充分体现出来:

  美登利首先很理性地指出长吉等人真正寻找的目标——正太郎刚好不在,并进而指责其拿三五郎出气的无理取闹。她以孩子们领袖姿态说出“这儿是我们玩的地方,不许你们捣乱!”,道出了愤慨的直接原因,言下之意,即侵犯和自己玩耍的孩子及游玩地就等于是侵犯自己。见长吉并未就此住手,美登利更是说出了要跟其一对一打斗的“惊人言语

  美登利的回应环环递进,把一个豪爽强势女孩子心理状态用语言极为周全地表现了出来。读者们也可以隐约窥见深藏于美登利言行下的意志——她想成为一个丝毫不逊色于男性的人,至少能够成为能跟他们堂堂正正地一对一决斗的人,这是一股强烈的不服输的、奋发向上的意志,对当时的女性来说是很罕见的。然而,接下来长吉无意识的简短的回骂所代表的意义比它作为一句脏话给美登利带来的伤害要大得多:

  长吉嘲笑美登利将来只不过会是和姐姐一样姊妹相承的妓女,公然表示不屑与蔑视,继而并非拳脚相向,只是远远地掷过来一只脏鞋,以示侮辱。作为回应,美登利并未答话,只是“变了脸色”,至于是什么脸色,作者也未细写,只怕是因为着脸色包含的情绪过于复杂,于是便以无代有了。

  坚强率真的美登利内心中大概也朦胧的意识到了当时日本社会女性地位的低下以及作为女性要承担的被动无奈的命运。她的潜意识做出了反抗,平日里一掷千金仗义执言都是这反抗的形态,然而她拒绝承认的现实还是在这次争执中被长吉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连同信如是这闹事的鼓动者之一的可能性一起对美登利造成了难以估计的打击。读者们会发现这一片段中,自从美登利“变了脸色”之后便再没有她的正面描写,她处于何种情绪之中全凭读者想象,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高明的手法,“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这个道理

  至于美登利缘何会心仪于和尚的儿子信如也是值得思索的。信如在学校中成绩优秀,在伙伴中却是个忧郁而古怪的人,他看不惯母亲身为方丈的妻子却当街摆摊叫卖的行径,更难以容忍父亲的纵容,寺院的教育和唯利是图的商贩之风就这样矛盾地纠缠在一起,理想中的清净纯粹竟是在身边遍寻不获而只能在意识中徘徊,信如因此渐渐养成了与众不同地气质与行为方式。而这“与众不同”也正是美登利苦苦追求的,她想成为“与众不同”的女性,借此发掘出摆脱身份束缚的可能性,故而可以说在这个意义上,美登利与信如都算是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理想主义者”。也正是这深层次上的“相同”让少年与少女本能地相互吸引,那是一种于对方难以言说的直觉的感知,也自始至终都是不甚清楚的,年纪尚小的两人自然不会明白那深层的必然性,大概只会怨无常的爱神作怪。

  正是在这里,环境再次作为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出现在两人中间。信如表面上排斥美登利的直接原因正是后者姐姐的职业以及其全家住在花街的事实,作为方丈儿子的自尊无法忍受伙伴们的嘲笑,故而他选择了冷落对方。美登利素来的自尊自然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热情换来对方冷漠回应的事实,两人的关系更因为这次争执而蒙上了一层冰冷的硬壳,也最终导致了悲剧收场。

  《青梅竹马》的全部价值正在于对当时残酷环境的控诉,以及有情人间含蓄委婉的“忍恋”。熟悉日文的人大概可以识出“美登利”名字的发音同“绿色”之意,那是草木萌发、欣欣向荣的颜色,而故事中这抹绿色却只能暗淡于花街柳巷之中,这幅图景蕴含的强烈反差大概就是作品传达给读者最核心的审美意象。

  《青梅竹马》读后感(四):坠落是秒速五厘米

  多年前我反复读过这篇小说,在一个收录世界著名中篇小说的旧集子里,同一译者。到现在为止,我也只记得《青梅竹马》。非常惊讶这么冷门的作者和作品居然会集结出版。

  据说樱花坠落时,是秒速五厘米。我并不太懂那部动画片。

  然在完全读了樋口一叶的小说之后,仿佛又有点明白。

  人生长恨,因不可预见又无法避免的命运。樱花那样美,盛放时刻又那样短暂。开得再轰轰烈烈,随便一阵风一场雨,便絮絮沙沙地往下掉。

  很少有花,它的死比生更美。或许这就是日本人爱它的缘故。

  樱花开时宁静而热烈,但最美的却是在它随风而逝时安然接受的心情。

  就像努力地生活着,但安然接受命运无常。

  樋口一叶的作品极其现实,那些命运所带来的无可奈何,哀而不伤。似乎只有张爱玲赞美《海上花列传》所说的“平淡而近自然”才适宜评价。

  历史上极具天分且作品有力的女性作家不少。特别是从19世纪中期开始,女性意识渐渐觉醒,多多少少都在用笔替所有无法为自身命运战斗的女性抗争和呐喊,非常可贵。

  可是世上绝大多数身不由主的女性是“苦而不自知”。

  樋口一叶作品中的安然态度并不使我觉得她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宿命论者,相反我认为她是日本最初的女性主义作家。被命运吹散的朦胧情感和平凡故事都实现了她那想要“抚慰世间女性们的痛苦和失望”的愿望。她的力量虽然微小,却真正摇撼了心灵。

  就如同望着樱花坠落的时候,那无法言喻的惆怅和遗憾。

  《青梅竹马》读后感(五):我把作业交上来引战【doge】 读书笔记?

  我要操死美利登!信如如是说

  我不是女孩,不知道初潮的经历是怎样改变一个少女的生活,看着天柱折地维绝一般的变化就这么从少女的生理上延伸到心理中去,就像大姐大卷的生活自然而然的泛化到美登利身上,不免惊叹初潮对于女生的改变是如此的强烈。可是作为无时无刻不再父辈的气息和荫蔽下生活的我能体会到,难以颠覆的,是父辈的习俗,父辈的基因,父辈的命。就像美登利最终扎起了高大的发髻,信如还是披上那件玄黑的僧袍,自然而然的延续下来,初潮之后的留白,是一叶和读者心通的结局。

  一叶的小说描写吉原游廓里的众生百态是生动跃然的。记得老师课上讲过,如果一部电影具有浓重的时代气息,那么人物故事将是其次,要着重描写时代的氛围才能烘托出人物的精气神。就像最近上的《黄金时代》一样,如果只是叙述萧红的人生经历,那就和萧红的传记文学作品一样,只是存在平面里形象,不能从纸张里跳出来,而电影的长处恰恰是能让观众融入荧幕里的世界,进入人物所处的时代中去,把握时代的脉搏。

  而《比肩》里的吉原(不知为何它竟然和“妓院”同音…)游廓,正是一个具有浓厚江户风情的日本青楼代表场景。这里有后街的长吉、“田中屋”的正太郎,“龙华寺”的信如,“大黑屋”的美登利,这些都是有名有脸的人物,更不捎说车行的丑仔,纽线电的阿文,玩具店的弥助,红豆汤店的高个儿,玩具店的老板娘这些形形色色增色添彩的吉原角色,甚至除了这些角色之外,作为旁观者视角,一叶还带我们游历了赶集一般的日本酉日,仁和贺节和各种祭庆,乃至这些祭庆里那些打鼓唱歌卖糖,手弄傀儡耍戏,住吉舞,三弦琴,女太夫各种时节艺人都能有他们的出场场景。

  通过那个祭庆之夜,将不同人物的身世家境都一一铺开,共同描绘出信如,美登利和正太三人暧昧,别扭的少年时代。其中最为奇幻而感慨的一幕就是信如给姐姐送新衣裳,经过大黑屋的时候,怪风突做,屐带断裂的时候,美登利在那扇无法打开的大门背后心酸地暗忖着门另一面别扭的信如,不愿开门给信如送屐带。如果这一段拍成电影,不知多少少男少女又要为自己相似的青春即视感抱头痛哭。

  至于刻画一些无关主线情节的魔幻事件,个人认为也是一个时代氛围描述,和故事气氛营造的重要方法,印象深刻的是一个传言:盲人按摩女因自己的情郎不知所踪而落水殉情,翌日街上孩童呼出“花开”之声。知物哀之心可从这一不明意义的街边传言中体恤,星陨叶落之际,总不免感时伤怀一番,正值花开之际的美登利,却也遇得一个只会逃避的信如,让读者在得知这个传言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预感到了后来成佛成妓的悲剧结局。

  正是在这种色艺唯上的社会里,一切家庭都围绕着青楼这一朝阳产业而谋生,那时竟然有寄宿在女儿的老鸨店里的家庭,稍有姿色坊间就开始议论其成为艺妓的可能云云,因为能当上花魁就可以像考中举人一样光耀门楣,因此这些将步家族后尘,倚门卖笑的女孩也有其地位了。她们(这故事里是设定在美登利一人身上)能说,能笑,能落地,能有足够的财力把小伙伴聚集到自己周围,能毫无顾忌的嬉笑怒骂,这也就是快意人生的写照了吧?

  青楼文化自人类有文明以来就存在,其地位一直是不被社会正统价值观所容,也是被清白人家所瞧不起的。在我原先的刻板印象里,她们是一群活得不自由不快乐出卖自己换取金钱的人。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又有些改变。

  她们是人。

  而人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命运可能把你抛到一个恶劣无情的地方,但是人是活的,是极富变化的,生活像水一样流过,那么人的精神也是像水一样流动到生活各处。人可以受着欺压,受着社会舆论的不公对待,同时也可以秉着一颗赤子之心,依然追逐生命中的友谊和欢乐。就像美利登,以妓女之家的身份为同龄人嘲笑,也为此忿忿,但在她更多的朋友那里,她凭着出手阔绰,为人活泼,长相甜美也是受到更多人尊敬和爱戴的。

  因为我,和如我一样的同龄人太过幼稚的关系,我们看到一个人的一面便迫不及待地下定义,只想以一句话就可以把一个人的属性存储干净,立刻判断对自己有利无利。只是人不止一面,如此轻率地看待他人往往犯错,简单地以身份来判断他人岂不是让人人都成了行走的身份?与其说那个时代是个瑰丽的异色时代,不如说人性如此,有强压下依然长势很好的南瓜,也有不堪重负一戳即碎的丝瓜,同理有自惭形秽顾影自怜的哀怨作家,也有伶伶俐俐呼朋唤友的年轻妓女,全看个人活法。

  只是,我这样措辞,大概也犯了看人只看一面的错吧。

  《青梅竹马》读后感(六):那卷灰色的胶片

  初接触《青梅竹马》这本书时,完全是因为周氏兄弟对作者樋口一叶先生的高度评价。“观察有灵,文字有神,天才至高,超绝一世”,能够让周树人、周作人兄弟俩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那必然不会是泛泛之流。

  当我真正开始阅读时,才有些理解为什么一部恋爱短篇小说集却能够让鲁迅先生极力推崇。如果硬要用一种颜色来形容《青梅竹马》这本书,我个人感觉是灰色。一种黑白电影般的灰色、一种钢铁般的灰色、一种大雨磅礴前的灰色。当我读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被吸引了。不是那种由于剧情跌宕、语言华丽而如饥似渴地被吸引,而是被那冷峻但又偶然间透出些许红光的文字吸引。如同被磁化了一般,一个个灰色的汉字若有若无地散发着微弱的磁性,引诱我顺着文字的轨迹进入到那个无色的世界。没有怀着激动的心情在那个世界畅游,而是靠着一颗哀怨的心审视着那个灰色的社会。偶尔的纯真情感如同孤单的烛火,朦胧的黄光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世界。想起《罪恶之城》这部电影,通篇黑白,只有零星的色彩,强烈的对比给予心灵强烈的颤动。《青梅竹马》虽不会给人以震撼,但于此亦有异曲同工之妙。鲁迅先生的文章好比战马披挂的重铠,经历了战争的洗礼,更显得沧桑而犀利。而樋口一叶先生的文章恰似黑夜之中的萤火虫,有光,但是不足以温暖身边的人;能飞,但是只能在漆黑的夜晚迷茫地徘徊;孤单、哀怨、无助、更显凄凉。

  我喜欢这本书中的很多短篇,例如《埋没》、《行云》、《岔路》等,但《青梅竹马》则是我最为喜欢的一篇。文中将少男少女的朦胧的爱慕之心描写得恰到好处。将来注定要钻研佛法的信如和将来注定要成为名妓的美登利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走到一起。两人之间犹如隔了一条长河,中间没有桥梁,也没有渡船。零星的机缘却由于少男的自尊和少女的矜持而化作尘埃。文中雨中红绸一段可谓是将少男少女的内心涟漪激荡起来,将两人的纠结情感层层推进,直至临界点。信如出于自尊没有拾起那条红绸,而美登利误认为信如对她是何等冷酷。当信如哀愁地回头时,看到的只是被水浸透的红绸孤零零地飘在那里,像一片美丽的红叶一样。文中没有大悲大喜,有的只是淡淡的忧伤的逐渐积累。积累起来的忧伤并没有在某一刻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而是和读者一起被紧紧地封在了玻璃瓶中。淡淡的忧愁、淡淡的无助无时无刻不在渗入读者的皮肤。虽然不是剧毒,让人痛不欲生,但也让人难以摆脱这种难以言表的纠结情感。

  樋口一叶先生20岁成为作家,24岁就因病去世,周作人先生谓之“其来何迟,其去何早”。4年时间留下多部小说及许多散文和4000首诗歌不禁让人感慨如此才人为何这般命运多舛。她的小说中透露出浓厚的日本传统文化,并且处理的很到位,即使对日本文化不甚了解的人在阅读时都会在脑海中形成鲜明的场景,其白描的功力可见一斑。如此天赋却这般造化弄人,真是可悲可叹。

  《青梅竹马》读后感(七):这寂寞又凄美的世界

  2004年,日本启用新版纸币,5000日元的正面是女作家樋口一叶的头像,这也是日本纸币史上第一次采用女性肖像。和死后的哀荣形成巨大反差的是,樋口一叶年仅24岁,就死于贫病交加中。《青梅竹马》这本书的开篇,有一则简洁的樋口一叶生平年谱,从中以可以窥见她凄凉的一生:“1872年(明治五年)5月2日生于东京都,父亲是政府下级官吏,家境贫寒。5岁入学,11岁小学毕业后退学。15岁加入诗人中岛歌子创办的诗歌创作组织“荻之舍”, 学习和歌、书法和古典日文。17岁,父亲因家业败落,不久去世。一叶担负起照顾母亲和妹妹的生活重担,并替故去的父亲还债。19岁,决定当作家,经人介绍成为《朝日新闻》的记者,开始从事创造。20岁,发表小说《暗樱》。22岁,写出《大年夜》。23岁,连载代表作《青梅竹马》,并着手写《行云》、《经文几案》、《蝉蜕》、《浊流》、《十三夜》等,陆续发表于各种刊物。24岁,一叶生命的最后一年,她病情越来越重,但并没有停止写作”,年谱的上方是樋口一叶的半身肖像,她穿着日本的传统服装,散发出淡淡的书卷气,眼神有些迷离,神情带着忧伤,如同她笔下的世界,又寂寞,又凄美。

  《青梅竹马》收录了樋口一叶的八篇小说,篇篇都是忧伤、寂寞、凄美的合集。书中的题材多源于樋口一叶的生活经历,不外乎是贫穷带来的凄凉,无望的抗争,以及偶尔闪现的初恋的美好,但多以悲戚的结局收场。另外,樋口一叶做过一段时间帮佣,又曾因在“荻之舍”学习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和其他贵族出身的女子交往,这些经历在她敏感心中烙下深深痕迹,终身不愈。因此,樋口一叶特别擅长描写与贫穷相伴的种种困窘与世态炎凉。

  譬如《十三夜》中的阿关,出身贫寒,被高等官田原家的公子田原勇看上,嫁入豪门,育有一子,每次回娘家都坐着威风凛凛的黑漆包车,爹娘一直以她为傲,连弟弟的步步向上的事业也是沾了她夫家的光。但阿关的生活并不幸福,新鲜感过去之后,丈夫待她日渐不好,常常当着佣人的面斥责她,公开讽刺她出身不好,什么都不懂。阿关也是父母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她受气不过,在阴历九月十三日这天,回到娘家,开始还强颜欢笑吃着母亲做的江米团子,后来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哭泣着希望父亲帮她向丈夫讨休书,并表示自己再也不想回到田原家了。父母虽然心疼阿关,但不得不跟她分析若和田原勇离婚,阿关一家将面临的窘境和接下来的悲惨人生,“一来为父母,二来为兄弟,更为了儿子太郎,既然你能忍耐到今天,难道今后的日子就不能忍耐了吗?”父亲的劝说让阿关的心底的担忧也开始放大,想着父母将忍受街坊的议论讥讽,弟弟将前途受阻,儿子也只能由后娘带大,阿关只好选择回到田原家。故事的第一个高潮到这里为止,樋口一叶用细腻的笔触,书写了贫穷带来的无奈与不甘,最后碍于面子,担忧生计,不得不认命的凄楚。

  而在回去的路上,阿关意外发现人力车车夫是一起长大的高坂家的儿子录哥,录哥本是一家烟草店的独生子,善于应酬,讨人喜欢,烟草店的生意也因此十分兴隆。那时阿关还常常思量,将来坐在他铺子的哪个地方,一边读报一边招待顾客。不料后来阿关却嫁到田原家,在听到阿关出嫁的消息后,录哥开始自暴自弃,整日在外游荡,最后败了家,不得不卖房搬到别家小店的二楼,以拉人力车为生。没想到多年后,两人竟然在十三夜意外重逢,只是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二人从此也只能“一个在村田家开的小店的二楼上,一个在原田公馆的深院里,在悲哀中追忆往事。”

  阴历九月十三,本是日本民间认定的月圆之日,阿关却在这一天,先和父母含泪离别,又和少女时的爱人各走东西。整个故事从头到尾都充盈着一种悲怆之情,在故事的最后,阿关没有像很多别的故事的中主人公,或是通达地看透世情,或是通过旁人或作者的叙述反思过自己走过的路,她所有的,只是一种“认命”而已。而这种“认命”感,弥漫在樋口一叶每篇小说中,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它是樋口一叶心境的真实写照吧。面对父亲去世家境败落的窘境,樋口一叶既无力扭转现实,又无法让自己的心真正豁达开朗,坦然面对起落,她的一生都在焦虑与茫然中度过。而正是这种无处不在焦虑与茫然,让我对樋口一叶对她的作品都产生了亲近感,只因她真实细腻地记录了茫茫众生的脆弱和无助,以及这个寂寞又凄美的世界。

  和樋口一叶命运相似的作家,近有中国的萧红,远有英国的勃朗特三姐妹,但她的文字风格故事布更让我更多想起的是汪曾祺。她的每一篇小说中,都呈现出了日本明治时期的风物习俗,字里行间没有激烈的控诉,没有大喜大悲,只是女性悲苦命运的自然呈现,在诸多细节和絮絮叨叨的对话中把凄美徐徐渲染开来,结局从不回避冰冷现实。面对人世间的寂寞凄冷,她用敏感和自尊感知命运之痛,虽是温顺“认命”,虽是焦虑茫然,可依然挣扎着向前,用尽心力把人世艰难化为笔下的文字,这也算是面对绝望现实的一种抗争吧。

  《青梅竹马》读后感(八):《青梅竹马》:日本史上最干净的爱情

  《山楂树之恋》号称“史上最干净的爱情”,这个“史”应该指“中国史”,更确切地说,是“文革史”。文革本来就是一段常人难以想象的过去,所以产生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最干净的爱情”。但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不受时空的限制的,它都表现出最真实的本质——不是山盟海誓天长地久,而是情在一时离在一世,透出人生无常。就像《青梅竹马》里的美登利和信如,一个是成长在妓院里长大后注定会成为妓女的美丽姑娘,一个父亲是寺院主持将来注定会成为和尚的男孩,从来不曾表白,因为知道最后的结局注定分开,但这不妨碍情愫暗生。樋口一叶是描写少男少女愁肠百结的高手,节制的描述使文字有含蓄的美,哀而不伤,是不是初恋都覆盖着淡淡的忧伤?一个人如此就罢了,每个人的初恋几乎十有八九都是不完满的,像迷雾一样,知道美,但是看不透,然后留下遗憾终生的尾巴。人们冠之以许多词来形容,用得最多的就是——宿命。

  《青梅竹马》也不能说只是“日本史上最干净的爱情”,应当是“人类史”。我相信古往今来发生过很多,但是能把它描写出来真正独一无二的无几。周作人赞樋口一叶“天才至高,超绝一世”,实至名归。余华说樋口一叶毫无疑问可以进入十九世纪最伟大女作家之列,名副其实。 我不想说很多小说本身,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但我保证,只要你读了它,哪怕只读一次,你都难以忘记。

  《青梅竹马》读后感(九):浊流里开出美丽的花

  还是我大一的时候,在我们学校南门对面的小巷子里有家旧书店,我淘了一本泉镜花的《高野圣》,而后又机缘巧合用很低的价格淘到了同为一个系列樋口一叶的《たけくらべ にごりえ》,再后来我毕业的时候,同学送了一本清少纳言的《枕草子》。这三本同为学研出版,前两本是《明治的古典》系列,全十卷,一九八二年版;后一本属于《日本的古典》,全21卷,一九八零年版。均为铜版纸印刷,做工极为精美,插图色泽鲜明,讲解生动有趣,至今保存完好。

  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晓得樋口一叶,这个第一次出现在日元正面上的女人,一个二十四岁死于贫病交加的明治女作家。明治时期的小说行文与现在有所不同,读起来并不易,我于是开始寻找中译本。1962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过《樋口一叶选集》,也就是这次所谓2010新版的《青梅竹马》;05年和平出版社出过封面及其难看的《青梅竹马》,将其定义为儿童文学;而后有04年洪范出版林文月翻译的《十三夜》,可惜是台版,当年犹豫再三没有入手,而后在11年由译林引进,据说封面是林文月亲选微博投票就费了N久时间,但由于此集并没有收入最出名的《青梅竹马》,故一直踌躇,至今未出手购入。【注1】

  我是带着考校的眼光去审视樋口一叶的,区区二十四岁的年华再如何天资高绝,能写出怎样的文字,我倒是很想见识一番。

  其后某天我老爹问我在捧着什么书看,我说是日本一个近代女作家写的小说,感情蛮是细腻动人。我老爹说恐怕翻译无法传递出来吧。我说,肯定有这回事,但饶是如此,樋口的笔触已经力透译文,无法抵挡地渗透出来,让见者心动,闻者怅然。

  樋口故事里男女的爱恋,最后都敌不过命运,他们选择的不是抗争,而是低眉顺目,敛身求存。因为这是下层人民的生活,爱情真正是不要想不能想不该想的奢侈品,但却像是开在浊流里的花,顽强地绽放,却依然脆弱易逝。

  《十三夜》的最后,“一个是向东,一个是向西,路旁的杨柳在月影下无力地摇曳着,上了漆的木屐的声音显得特别凄凉。从此,一个在村田家开的小店的二楼上,一个在原田公馆的深院里,他们只有在悲哀中追忆往事。”

  再看《青梅竹马》的最后,“在她拾花的第二天,信如为了求学穿上了法衣,离开寺院出门去了。”

  樋口对营造感情的小氛围,简直拿捏精准,真真是微风远韵,映带人心于哀乐,非樋口孰能得!譬如深得洁尘之心的那块红友禅,也深深留在我的心中。

  “只有那块红友禅绸条,把人的哀怨留在上面,孤单单地躺在格子门外的泥地里。”

  注1:

  后来经过查证,林文月的《十三夜》里其实是收录了《青梅竹马》这篇的,只不过她把书名翻译成了——《比肩》(算是直译吧),大家见仁见智吧。。。

  《青梅竹马》读后感(十):东瀛奇葩女子------樋口一叶

  明治时期的女作家樋口一叶因患肺结核于1896年(明治二十九年)11月23日离开人世。她生于1827年(明治五年)5月2日,不满25岁就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樋口一叶饱尝了作为女人和

  在不到25年的岁月中,她决定当作家是在1891年(明治二十四年)她19岁的时候。她拜《朝日新闻》的文艺记者半井桃水为师,开始从事创作。1892年(明治二十五年)3月她20岁时,经半井桃水的推荐,在同人杂志《武藏野》创刊号上发表了小说《暗樱》。半井桃水不仅在文学创作上,而且在生活方面都是一叶的好朋友,终生帮助了一叶。但《暗樱》无论从文体还是内容方面来说都是脱离现实的一般性作品。一叶在这个期间,虽然接二连三地发表了几个短篇,但还没有形成她独自的风格。

  1893年(明治二十六年)樋口一叶21岁时开始与《文学界》杂志的同人结识、交流,而且同年在《文学界》杂志上发表了《下雪天》、《琴声》两篇作品。 1894年(明治二十七年)她22岁,这以后她的作品主要刊登在《文学界》上。她在《文学界》年轻而崭新的环境中,文风逐渐发生了变化,写出《花洞》、《暗夜》等。同年12月还写出了《大年夜》(《文学界》24号)。普遍认为在她21篇作品中,《大年夜》、《浊流》、《十三夜》、《岔路》、《青梅竹马》为最优秀的作品。《大年夜》在当时博得了大作家们的高度评价。

  1895年(明治二十八年)23岁时,她一面在《文学界》上连载她的代表作《青梅竹马》、一面着手写《行云》、《经文几案》、《蝉蜕》、《浊流》、《十三夜》等,并陆续发表于各种刊物上。《青梅竹马》共连载14回,最后一回是1896年(明治二十九年)初发表在《文学界》37号上。24岁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年,《末紫上篇》以未完成的命运发表在《新文坛》杂志上。此后樋口一叶的病情越来越重,但她并没有停止写作。除了《清醒草》、《咎由自取》等小说外,还发表了散文、诗歌等。《清醒草》得到了明治时代的文豪森欧外的高度赞扬。同年9月9日,经森欧外介绍,请来青山某医师会诊,医生诊断病情危重,希望不大。果然,两个多月后樋口一叶便离开了人世。

  只要回顾一下她的作家足迹,就可以发现,在她不足25年的短暂生涯中,19岁才开始创作,而她的那些至今不仅在国内,而且在国外都吸引了许多读着,具有文学生命力的代表作都是在她23岁至24岁时创作的,也就是在1894年12月到1896年1月的短短14个月的时间内,这不能不说是奇迹般的壮举。就是放下其他一切事务,把14个月的时间全部用于写作也是十分不易的事情。然而她根本不具备专心写作的条件和环境。由于家境贫困,她只读到小学五年就不得不退学,从此失去接受正规教育的机会,不得不学习缝纫。15岁时樋口一叶加入诗人中岛歌子创办的诗歌创作组织“荻舍”,学习诗歌、古典文学和书画,为她的文学休养打下了基础。

  在她17岁时,父亲因家业败落,不久去世。应继承父业的哥哥也患有肺结核,比父亲死得还早,二哥已成家分居,姐姐也已出嫁。刚刚17岁的一叶成了户主,担负期照顾母亲和妹妹的生活重担,并开始替故去的父亲还债。

  19岁时,她在东京本乡租了一间房,与母亲和妹妹三人一起住,靠她做裁缝和拆洗和服面料来维持生活。洗面料完全用手工,和凉水打交道,活儿很艰辛。工作之余,她抽出时间从事小说创作。 22岁的夏天,她从朋友处借了一笔钱,加上卖家具和衣服的钱,搬到离烟花巷“吉原”不太远的贫民街,因为那里的房租比较便宜。因为稿费收入微薄,不够生活费的支出,她不得不开了个杂货铺谋生。她让母亲站柜台,自己出去采购,同时还要写作,况且写作比生意还重要。这种经营不可能兴隆,生活越来越贫困,债务也越来越多。

  樋口一叶23岁时完成了小说《大年夜》,并刊登在《文学界》上。就在她在文坛的名声日渐提高时,还不得不为生活费到处借款。她曾向一个熟悉的风水先生借款,他说如果委身于他,做他的妾,便可以得到每月的生活费,遭到一叶的拒绝。

  这种羞辱使她受到难以消除的心理伤害。这种与她在文坛的盛名相反的穷苦日子和沦落境地,更使一叶深省人生,她决心战胜伤感,勇敢地面对现实与之战斗,并把这种观点渗透于创作中去。她以高洁的抒情性笔法,将现实中在不讲人道的封建意识下女性难于医治的悲哀和无处发泄的愤怒凝结在作品中。只因为身为女人就要承受生活的艰难,这并非只是樋口一叶一人如此,也不是樋口一叶生活的时代独有,更不是只是日本才有。她的作品之所以能够引起共鸣、具有普遍的价值正是源自与此。

  明治时代的女作家并非只有一叶一人。相反明治时代还出现过所谓“闺秀文学时代”的时期。从1889年到19世纪90年代,很多女作家的名字在文坛上热闹了一番。明治二十年代初,以田边花圃、中岛湘烟、木村曙。若松贱子为开头,稍后是大塚楠绪子、田泽稻舟、北田薄水、小金井喜美子、濑沼夏叶等作家和翻译家辈出,出现了从数量上看仅次于平安王朝的女性文学时代。她们的共同点是出身于富裕家庭,接受过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或女子高等学校、教会女子学校等当时人们视为最时髦的高等教育,因而她们也是最时髦的女性。她们大多是对男女平等思想、女权主义等有些觉悟的女性们。她们的作品,虽然多数是以在陋习和旧道德的矛盾纠葛中走向毁灭的恋爱悲剧为主题,但故事结构流于一般化,流露出伤感请调而缺乏写实功力,与现实矛盾对抗的思想很弱。她们虽然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留有名字,但她们的作品不具有长久的文学生命力。在众多的女作家中,能与优秀的男性作家匹敌的惟有樋口一叶一人。

  一叶不同于明治“闺秀文学时代”的女作家们,她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生活贫困,连职业也没有,即使在文坛成名后也未能摆脱贫困。这一切使她善于用冷静的目光正视自我,正视现实。通过观察社会和自己的人生,她终于发现,不论你的地位和处境如何,只要你是女人,那就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某钟束缚而不能自拔。

  《大年夜》的主人公阿峰是位温顺、正直而规矩的少女。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缺点的好姑娘,最后也被逼无奈不得不去偷窃。《十三夜》的阿关嫁入显贵人家,当了名阔太太,被人们一致认为过着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但实质却相反,由于丈夫的粗鲁野蛮,肉体和心灵均受到践踏和创伤,一度决心离婚,但一想到父母和孩子,又回到地狱般的夫妻生活中。另外,还有《岔路》中由于贫困而去当姨太太的姑娘阿京。《青梅竹马》中由于漂亮而被卖到妓院的美登利。《浊流》中沦落到最后被杀害的富有魅力的奔放的女性阿力。以及那些虽然表面上过着幸福的夫妻生活,却热衷于婚外恋,陷入情网的少妇们等等。一叶通过这些生动的人物形象的刻画,控诉了女性无论是顺从还是反抗怎么也不行的生存困境。从中人们不难看到,无论处于什么时代,在由男人和女人构成的人类社会中,由于生为女人而产生的性和生存的悲哀。男女平等和女权思想的光芒不知何时才能照到女人宿命的深渊的最深处。一叶的文学作品预见了那一天的到来只能是遥远的未来。凡事优秀的文学作品均有预见性,她所预见的并不是光明的未来,而是迂回曲折的,需延续相当一个时期黯淡的未来。点缀人生的悲哀和黑暗,这也是人间的真实写照。正因如此她的文学才能够继续生存下来。

  樋口一叶在24年短暂的生涯中,一边与贫困进行斗争,一边从事写作。除了小说以为,还留下许多散文和4000首诗歌,以及自15岁开始精心写下的日记四十多卷。

  樋口一叶并不是天才,但是她和她的文学成为日本文学史上真正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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