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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10篇

2022-05-18 02:06:4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10篇

  《人心善恶天性》是一本由[美]埃里希•弗洛姆著作,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元,页数:235,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一):选择的自由与普适的幸福

  人性是善是恶,这个亘古的辩题令无数古今中外的哲学家舌战经年。精神分析学派奠基人弗洛伊德也曾试图用人格结构理论剖析善恶本源,惜囿于其哲学前提,未能将碎片化的概念系统架构。本书作者弗洛姆重拾弗洛伊德的部分理论,结合当时西方政治背景及群众的精神处境,联系人性善恶问题进一步探讨,使之趋于完整并能经世济用。

  在自序中,作者明确指出,本书旨在阐明他的精神分析概念与弗洛伊德理论之间的关系,然并未因循弗氏观点,作者本人亦非正统的弗洛伊德主义者。作为着力探讨“非爱”的专著,大篇幅分析了恋死、自恋和乱伦固着。

  对于人性善恶,作者是有明确答案的:“人的本性或本质不是像善或恶那样的一种特殊实体,而是植根于人类生存状况中的一种矛盾。这种矛盾本身需要得到解决,解决的方式基本上只有倒退或进步这两种。”亦即是说,人性包含了善恶的矛盾,趋善还是趋恶是依据具体情况自由选择的,重要的不是本性(本性是矛盾的),而是这种做出选择的自由程度。

  如果说恋死、自恋和乱伦固着的程度都是可以通过家庭教育和社会环境改变的,那么选择的自由度应该更加容易改变。作者也提出如何创造适宜养成儿童完善人格的家庭教育以及提升群众爱生倾的社会目标。然而实际上,选择的自由较之其他问题更加敏感,极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抹煞,失去了这种自由的本能而浑不自知。自以为遵从内心做出了选择,实则不然,而且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的某件小事,从中得到观照。

  作者举了一例:某人童年时受到母亲带去看马戏的诱惑,答应与母亲不喜欢的好朋友绝交。成年后交了母亲反对的女友,当他固执己见的时候被母亲说服先去旅行数月再成婚,却在旅途中改变想法主动解除了婚约。是他自由选择的结果吗?其实,早在他决定去旅行的时候就注定了要分手,童年接受诱惑的自我背叛成为了他赖以自我劝慰的心理机制,表面上是他自己想通做出的选择,自由却已是他生命中的过往。内心虚弱的他变成了一个冷酷的人,未来的生活是自由逐渐减少的过程,直到失去生活的目标。倘若他在童年能拒绝诱惑,维护独立的自由,或许结果会大不相同。

  这么说来,在无从选择家庭教育的前提下,人的选择自由确有逐年减少的很大可能。人类选择善恶的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早,有研究称,半个月大的婴儿就能分辨善恶。科学家在实验中反复向婴儿展示两种不同“角色”(无意义的相仿物品)一善一恶的表现,事后绝大多数的婴儿选择了亲近善的“角色”。趋善避恶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本能,但本能是需要呵护的,初时懵懂地迈出第一步,渐渐丧失对生命的热忱,丧失主动思考的自由,丧失选择善恶的能力,难道不是一种倒退吗?

  善和恶都在人性之中,人类也可以通过主观努力克服弱点。若要不受他人或主流价值观的干预,自由地选择从善还是从恶,需要的不仅是智识,还有对生命的热情。爱生方能珍惜生活中的善与美,把群体自恋的范围扩大到全人类,使自己和他人都能达到幸福。

  莎士比亚说:“事无好坏,诠释在人。”无论是应对生活困境的心理调适还是与他人的沟通交流都是如此,如何看待世界,如何做出反馈,选择的自由永远在人心,体现得比生命更强烈,在任何年龄都不该辜负和挥霍。

  尽管作者在书中反复强调的是自由,而没有明确提出选择善是最好的出路,但对爱生的弘扬、对克服个人和群体自恋的倡议、对整个社会、经济和政治状况改变的期望足以看出他的向往。对当时人际关系冷漠和工业化的社会适用,对今时今日的我们又何尝不适用呢?热爱生命,珍惜我们生存的环境,在善的选择上享有充分的自由,这才是普适的幸福啊。

  ——乙未年读埃里希·弗洛姆《人心:善恶天性》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二):善恶的选择

  “人是善的,还是恶的呢?人是自由的,还是被环境所决定的呢?或者说,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是错误的吗?是否人既不具有这种性质也不具有那种性质,抑或他既具有这种性质也具有那种性质呢?”

  这个“天问”不仅属于弗洛姆,它基本就是一个终极哲学命题。古今中外很多哲学家、文学家也包括弗洛伊德、弗洛姆他们这些心理学家都在试图回答这个问题。弗洛姆的这本《人心:善恶天性》(以下简称《人心》)就是在做这方面的尝试。本书开头第一章弗洛姆就探讨了这样的问题:“人是‘狼’还是‘羊’”?有人说“人是羊”,因为大多数人都比较喜欢听指挥;也有人说“人是狼”,因为“人的历史是用鲜血写成的”。而更让人不太容易理解的是,那些像羊一样听指挥跟的人往往更容易跟着头目去作恶,用古斯塔夫·勒庞的话说就是“乌合之众”。那么,这“是否就意味着存在两种人类,一种是‘狼’,一种是‘羊’”?

  要想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回答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可以探讨人的本质或人性这个问题”?就像弗洛姆指出的那样:“人一方面生活在自然界中,服从自然界的指令及偶然性的支配,但另一方面,人又要超越自然界,因为他没有像动物成为自然一部分(与自然联成一体)的那种盲目性……他既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又仿佛是自然界的一种怪物;他既不存在于自然界中,又不处于自然界之外。”动物是没有善恶的,动物也就不需要去考虑善恶问题。但是人却不能不去考虑这个问题,否则就失去了作为“人”的价值和意义。于是,人就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人只有在创造与破坏中,才能超出仅仅作为一个动物所起的作用的范围。”而选择创造还是破坏,就基本确定了一个人对他人的价值,亦即这个人的善恶。

  善的人喜欢创造,热爱生命,热爱他人;恶的人喜欢破坏,迷恋死亡,自恋。《人心》这本书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人的恶。就像弗洛姆为本书做的序所说:“本书主要论及的则是人的破坏能力、人的自恋与乱伦固着,并用了大量的篇幅探讨‘非爱’的问题。”

  在讨论人的破坏能力的时候,弗洛姆着重探讨了恋尸症的问题。恋尸的人自然热爱死亡喜欢破坏,这当然就有着一种恶。恋尸症不喜欢活生生的事物,他们“喜欢一切机械的、不能成长的东西”。弗洛姆把希特勒和斯大林列为恋尸症的典型,他们喜欢杀戮,喜欢建造僵化的社会。“恋尸症”这个词初听上去似乎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在当今这个工业化社会,一切都已经数字化、“理智化、定量化、抽象化、官僚化、物化”,“当这些特点被运用于人而不是物的时候,这些就成了机械的原则,而不是生命的原则”。于是,人就不把他人当人看,对他人也就更麻木,也更残忍。

  而“自恋”则更是当今这个社会的通病。弗洛姆借助弗洛伊德的学说告诉我们,自恋来自于尚在母体时的胎儿,胎儿生长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他的“世界”即是“自我”,胎儿出生以后也分不清“我”和“非我”,一直到他青少年时期。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恋,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如果我们心中只有自己而无他人,这于社会来说则是一个“恶人”,而对于自身来说则是病,“得治”。自恋加上恋尸症,就会只把自己当人而不把其他人当人看,开车的时候凡是挡了他的道的都是该死的。而有一些人本身没什么可自恋的,而又有自恋的欲望,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找到一种有效的来源——群体,于是就会陷入种族主义、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弗洛姆指出:“种族优越性核心曾经是、现在仍然是中下层阶级……这一落后阶级在经济和文化上被剥夺,使他们没有改变自己状况的现实希望,他们唯一的满足是:把自身形象夸大为世界上最令人羡慕的群体,这个群体比任何一个种族团体都优越,后者总是作为低劣的团体被挑选出来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越是底层民众越容易成为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的原因。

  自恋来自于尚在母体的胎儿时期,而乱伦固着则直接想退回到母体之中。“乱伦固着”来自于弗洛伊德对恋母情结的阐述。和自恋一样,恋母情结也是谁都有的。如果正常发展则会演变成正常的两性关系,而如果没有正常发展则会退化为把母亲视为唯一正确的人,这不仅会影响到成年人对异性的判断,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自恋。而这种视母亲为唯一正确的心态再发展起来,就会发展成只有自己的团体才是唯一正确的,这也就变成了前面所说的那种群体性自恋。而这种不想往前发展只想退回母体的思维和恋尸症也有几分相似。弗洛姆警告说:“如果将恋尸症、自恋和乱伦固着的极端形式混杂在一起的话,我们就可以把这种混合称之为综合病症,我建议可称它为‘退化综合征’。患有这种综合征的人确实是邪恶的,因为他背离了生活的发展,是一个献身于死亡的人,一个不健全的人。”弗洛姆举了希特勒的例子:“希特勒深深地迷恋于死亡和破坏,他是一个极端自恋的人:对于他来说,他自己的愿望和思想就是唯一的现实。”而具有“退化综合症”的希特勒又给世界带来了什么则是有目共睹的。

  弗洛姆的这本书写于冷战时期,敌对的国家都有能够毁灭这个世界的核武器并且总是表现出使用的意愿。所以弗洛姆的这本书在当时是很有社会价值的。而正如本文前面分析的那样,在当下这个物欲横流、人人自利的时代,多看看弗洛姆的这本书,对照一下自己有多自恋、是不是有恋尸症、是不是自己的民族主义有乱伦固着的倾向,也是非常有社会价值的。

  那么,如果真的有很强的自恋或恋尸或乱伦倾向又怎么办呢?弗洛伊德告诉我们,我们的很多问题都是幼年时就形成了。那么是不是在幼年时没发展好就会一生作恶再也好不了了呢?还好,发现幼年时的问题会影响人一生的弗洛伊德并不是一个决定论者。弗洛姆在本书中阐释了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观点说:“改变一个已经开始的过程是可能的……这种改变的可能性植根于人对推动他前进的力量的觉醒能力,于是,人才能重新获得自己的自由。”弗洛姆又进一步指出:“多数人在生活方面的失败,并不是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坏的;同样,也不能他们因缺乏意志,才不能过上一种更美满的生活。他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当他们站在生活的十字路口必须进行选择的时候,他们的头脑不清醒,而且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人性》这本书不仅讲了人性,涉及了社会中的问题,同时对我们个人的人生也有相当大的启迪。就像弗洛姆告诉我们的那样:“我们生来就是人,因此也就承担了永无止境的选择任务。我们必须连同目标一起选择手段。我们不应该依赖别人来拯救我们。”是善是恶,是人是羊,其实全凭我们自己。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三):善恶的矛盾与人心的救赎

  《人心:善恶天性》是弗洛姆的中晚期著作,与其早期作品中着力探讨人性积极面相比,晚期的弗洛姆似乎开始转而论述人性之中“恶”的部分,这方面的代表作有《人类破坏性剖析》,以及这部更为浅白的《人心》。对于从他的早期作品,尤其是知名度较高的《爱的艺术》认识这位作者的读者而言,这种转变可能会带来一些小小的不适应。但这并不意味着弗洛姆本人的思想在后期有突兀转变。事实上,早在其成名作《逃避自由》中,他就已对施虐-受虐表现有过精辟论述,本作也可认为是这一方面的进一步展开,体现了其思想的一脉相承。况且,要讨论“爱”,就不应对“非爱”视而不见,要真正理解人性的积极一面,就不能对其消极面避而不谈。因此,正如作者自己在序言中所言,本书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爱的艺术》的姐妹篇。

  书一上来,弗洛姆便提出了一个古往今来一直争论不休的问题:人是“狼”还是“羊”,人心是“善”还是“恶”?针对这个问题,历来都有两种观点,即所谓“性善论”和“性恶论”。两派各有理据,往往争得面红耳赤也互不相服。而弗洛姆却并未急于站派,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设问:如果说人性本善,那恶从何来?而如果说人性本恶,那为什么大多数普通人即使在不受约束的情况下也并未做出令人发指的恶行呢?而这种矛盾,正是本书所要着力去解决的。当然,我们论及善恶,自然要先界定何为“善恶”,否则也就无从谈起。作为一名秉持人本主义的思想家,弗洛姆对善与恶的界定自然也不会离开人本身。早在《逃避自由》中,他便已指出了人所处的情境:走出自然,与自然疏离,却有没有建立新的和谐。这种脱离自然“母体”所造成的疏离感,便是“逃避自由”心理的发端,也是人内心深处的破坏性的根源。但是,也正是这种疏离造就了人的独立和能动性,以及积极地改变生活以创造出新的和谐的潜在可能。人的身上同时蕴含了兽性和神性,“是唯一一种尚未完成的物种。”

  因此,弗洛姆所界定的善恶便是应对疏离感,从孤独的恐怖感中解脱的两条道路,一条向后,回归原始和母体,倒退为非生命,摆脱人所具有的理性和意识,也就是弗洛姆所说的“退行综合征”;另一条向前,脱离母体,发展自我的独立性,学会创造与爱生,努力创造新的和谐,即“发展综合征”。自然,两条道路,前者为恶,后者为善。因为人已从自然中走出,再要回归自然,复归蒙昧,只会带来无谓的破坏。在书中主体部分,弗洛姆基于自己多年的精神分析临床经验,分别具体论述了“恋尸癖”、“自恋”和“乱伦固着”这三种最不道德,最危险的“恶”的形式,以帮助读者洞悉罪恶的本质。需得注意的是,弗洛姆绝不仅是一个单纯的“心理医生”,而是深刻的社会批判者。因此,他对每种退行倾向的阐述,也并非枯燥的个体病理报告,而是时时指向人所在的社会本身,这可说是弗洛姆著作中最发人深省之处。

  基于这种对善恶的界定,弗洛姆提出了自身对于人性本质的见解:人的本性并非善或恶那样的特殊实体,而是植根于人类生存状态的矛盾。正是为解决矛盾所做的努力导致了人的进步或倒退,也就是为善与为恶的选择。因此,每个人都有善恶的潜在性,按本书编者所言,这便是弗洛姆的“善恶同体论”。相较以往的二择其一,“善恶同体论”无疑更为全面合理,体现了弗洛姆作为法兰克福学派一员所继承的马克思主义辩证思想。相比“性恶论”,其更为温情,让人看到自己及他人身上所具有的善的可能性,并避免堕入虚无主义和犬儒主义的窠臼;相比“性善论”,其又多了一份清醒,因为他指出善并非先天具有的品性,而是一种需要不断去追寻和完善的潜力。当然,这种对善与恶的选择也牵扯出了另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人是否有选择的自由?人有进行选择的自由意志,还是只能听从宿命的摆布?相较于传统的决定论及其反对者,弗洛姆对此持一种“选择论”观点。即在承认人的行为受先前原因及所在社会所影响的前提下,强调人能够借助认识和努力从原因的力量中解放出来,在某些确定的可能性之间做出选择。而所谓“自由”也并非简单的A或B的选择题,或是为所欲为的放任,而是富有创造性的人的性格结构的组成。“凡是在能增强我的自信心,我的正义感,我的勇气和我的信念的生活中前进一步”,也就是让我离自由更近一步。在这里,弗洛姆将对善恶的讨论从道德的说教中超脱出来,成为一种能够真正指导每个人行为的普遍准则,堪称全书的升华。

  而且,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说,弗洛姆的著作绝不仅仅是抽象的道德教义,而是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待自身所处的社会。如果你以为他在书中列举的“恋尸癖”“乱伦固着”等只是略带猎奇性质的心理学疾病术语,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些倾向的“社会化模式”几乎存在于每个社会之中。而令人遗憾的是,虽然离弗洛姆写作本书已过去半个世纪,但困扰人类全体的“退化综合征”非但没有缓解,反有愈演愈烈之势。在本书中,弗洛姆便着力批判了当代工业社会的恋尸症倾向:“对生命的体验日益机械化……在崇拜物品的生产过程中,人自己也成了商品”。人被异化为了物,变成了机器人,也就失去了对生的热爱,以至于“电影、漫画、报纸充斥着毁灭、虐待狂等野蛮的事实。”这种状况在当今社会有过分毫改变吗?答案恐怕是否定的:我们的电影依旧充斥暴力,只是表现手段更为先进罢了;我们依旧执迷于操纵和控制,而不是生活与创造;我们依旧可以在社会生活中看到太多麻木不仁的“机器人”,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当今社会也是一个自恋的社会,各种自恋行为打着“个性化”、“自尊”的旗帜大行其道,互联网上的“自爆”、“自拍”泛滥成灾,而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等群体自恋的表现形式依旧在大肆鼓吹自我的合理性,给整个世界制造分裂和混乱。当今社会当然更不会缺少“乱伦固着”,在“资本乳母”无所不至的“关怀”之下,每个人都是消费者,都是需要哺育的孩子。他的焦虑、恐惧、空虚和挫折,只要通过购买特定的产品就能加以满足。这种关系在消费品广告中体现得最为淋漓尽致:成年人往往以大头卡通形象出现,或干脆化身为孩子,迫不及待地以购买行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但是,弗洛姆对社会现状的剖析并不是为了让你陷入悲观。正如他书中所言“毋庸置疑,一个既定社会的普遍精神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会影响每个人向进步和倒退两个方向的发展。然而,即便如此,个人与社会的倾向模式仍有极大差异。”即使在最黑暗和最扭曲的社会,人也从来没有丧失过向善之心,没有失去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的潜能,也就没有断绝“自我救赎”之路。这是人性的希望所在。我们剖析人性的恶,并不是为了自己也堕入恶,也不是为了变得冷漠和愤世嫉俗,而是为了去选择善,去学会创造与热爱生命,克服自恋与恋母情结,成为独立,健全的人,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天地。这是弗洛姆通过本书想要传达的,也是我们今天读本书的意义所在。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四):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人心:善恶天性》这本书拿到许久,却一直没敢看,只是单从《从书序》和《作者序》看下来,我就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评价这本书——于是我便去做

  了一些功课,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

  单就善恶的起源来讲,我是更支持文艺复兴时期思想家以及后来的马克思的看法。人会变成什么样,更多取决于他们所处的环境。就好比,一个初生的

  婴儿,他本身并没有自我意识形态,所有的需求都是原始而单纯的,正如他对不满的发泄也是单一的去哭而已。这个状态随着他长大而变化,慢慢的婴儿学

  会了说话,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懂得了表达要或不要,这些诉求都无关善恶,也是原始的。但唯有当他开始不再说,宝宝不要,转而代之的是我不要,

  这是我的,等等。当“我”这个概念产生的时候,他便以自己为中心画了个圆,将身边人全部隔离开来,此时他便有了权属的概念,征服的欲望,也就有了

  恶。表现为想玩玩具,就要玩,不管这个玩具是不是我的,想要吃,便吃,不管它该不该吃,能不能吃。于是便懂得了争抢,进而不惜借用暴力和手段去实

  现。这种说法可能有点偏执,但如果假设你是那个孩子,你饿了要吃,有什么错嘛,那个东西不是你的,可你知道不吃难过,就是要吃。问题在于父母的教

  化,而父母则又代表了经验,不同地位、教育程度、生长环境、生活水平下的父母便给了孩子最初的善恶指引。归根结底,是谁给了人类最初的这些相处的

  指引,我想,还是从生存的环境上,不同环境下,做出的抉择不同。生在花果山的绝不会吝啬和你分享一个桃子,同理,在土地贫瘠的荒原上长大的可能都

  不会给你一口水喝。但我想不管多么富足,在“我”的意识下,也不会毫无保留的去渡人,真能做到,那便是佛了吧。

  既然人类不可避免的要走向恶的一面,那穷凶极恶又是怎样的一个度呢?书中给我们的参考是恋死、恶性自恋以及乱伦的依赖关系。此后书中很大篇幅

  都在花式秀恶行。书中从罗马的斗兽场聊到了职业的拳击台,从最初为何追寻快乐,到快乐本身代表的善恶,从爱生性对比到爱死性,乃至于后来对死刑的

  废立,和其残忍程度怎样才算适度。还有恋尸癖——作者也没有忘了你们,从恋死到恋尸,以及恋尸心理在现代政治背景下的变相。而在关于个体自恋和社

  会自恋部分,通读下来,倒也对目前很多变态的社会现象看开了不少,其中包涵恶趣味的追星,粉丝心理,袒护偶像,以及粉丝团,再大到国家,挺起民族

  的脊梁,云云。我觉得哪里不对,就返回来重看,原来早在第一章,作者就早已告诉我们“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的道理,而在书中的说法便

  是“羊群”的“从众效应”。此后关于乱伦固着倒是没什么新意,在《作者序》中,弗洛姆尽力想用“临床试验”数据来证明他理论的普适性,但却不能证

  明他的正确性,反之,他一再想反驳自己不是什么“弗洛伊德派”或是跟他沾边的任何好听的说法。但在这章节中,作者却大量的用弗洛伊德的说法佐证,

  整体还是围绕着俄狄浦斯情结来讲,不过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冰与火之歌》的兰尼斯特家族和坦格利安家族,算不算与时俱进啊~

  整部书最终还是留给了人希望。是关于自由、选择和决定的,这部分又进一步细分为对社会进步的肯定,对思想进化的寄托,以及对人们病态心理的开

  解。这里译者用了很微妙的措辞,便是“病态”,而非“变态”,他肯定了人在选择中有向善的可能,稍加劝诱便可将其转为趋势,人多,势众,世界便可

  能因此转为更多的善。而对于已犯下恶行的罪人,采取的措施并不是惩罚,而是首先要激发他们的罪恶感,并藉此达到改过自新的目的。

  这本书撕掉第六章,便是恶人的圣经。整部书全程左右互搏,好像要不没点精分,都不知道怎么理解才好,其实稣哥早已看穿了一切,《圣经》有云:“爱人不可虚假,恶要厌恶,善要亲近”。那换句话呐,就是“选你所选,爱你所爱”就好啦~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五):探讨人之本性的重磅之作——读《人心:善恶天性》有感

  探讨人之本性的重磅之作

  ——读《人心:善恶天性》有感

  文/岸晓风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说起来,从春秋战国时期的孟子和荀子就开始了,结果持两种观点的人谁也无法有效的说服谁,似乎是另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但是也一直使得人们对其研究和讨论乐此不疲。

  这方面,进行深入研究的还是近现代的西方心理学研究领域。手头这本《人心:善恶天性》,作为弗洛姆晚期的代表作,某种程度上说,该书基本上表述了弗洛姆关于人性的独特见解。

  书中首先通过人是“狼”还是“羊”这个问题,提出了两种假设:如果说人性本恶,为什么在生活中我们总可以发现一些善良的人、感人的事?如果说人性本善,为什么人类历史上会出现两次世界大战、奥斯维辛惨案、南京大屠杀?继而,作者认为,人有行善和作恶两种潜能。行善的潜能可以叙述为“发展综合症”,包括爱生、爱人以及独立性。与之相反的则是作恶的潜能,又称为“退化综合症”,这也是这本书讨论的重点——恋死、恶性自恋以及乱伦的依赖关系。

  第二部分则按病理程度依次论述了游戏性暴力、反应性暴力、报复性暴力、补偿性暴力、原始的“喋血渴望”。作者指出,探讨这些无病态性质的暴力行为的各种表现形式,将有助于理解那些带有严重病态性质的、“恶”的毁灭性行为方式。作者论述的充分和严谨由此可见一斑。

  接下来的几部分分别阐述了“爱死与爱生”“个体自恋与社会自恋”、“乱伦固着”问题,这个部分是全书的重点,重点论述了一些导致严重精神病的核心的倾向性问题,如恋尸症、恶性自恋、恋母情结,其中恶性的恋母情结带有严重的神经质性质。最后,作者从分析人性观点入手,提出了关于人之自由的问题。

  弗洛姆认为“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不同于其他动物,在于人与自然的疏离,人走出了自然,也就脱离了自然原本所具有的和谐,而属于人的新的和谐还远没有被建立起来。此时,人就有了其他动物所没有的疏离感和孤独感,这就是潜藏在人性深处的破坏性的根源,同时也是创造性的根源。”从这个意义上说,研究人心的善恶,永不过时,又永远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六):向善而生

  《爱的艺术》让埃里希•弗洛姆名满天下。这本《爱的艺术》主要论述了人的爱能力,而这本《人性:善恶天性》可谓是它的姐妹篇,主要讨论的是人的破坏能力、人的自恋与乱伦固着。这些话题都涉及人性中所谓的“恶”的一面,一开始阅读也真的让人有点“心有戚戚焉”。作者用大量的篇幅探讨“非爱”的问题,是从一个更为广泛的意义上来讨论这些问题的,或者我们可以换一种说法,是在对生命的热爱的基础上来展开这些话题的。这跟那些对人的心理的阴暗面的猎奇者是大为不同的。弗洛姆是试图说明,热爱生命与独立,以及对自恋的克服,形成了一种“发展的综合征”,来反对由热爱死亡、乱伦依赖关系和恶性自恋所形成的“退化综合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者倡导的是一种正能量,是用来克服人性中的“恶”的一面的。每个人都可以朝自己所选择的那个方向发展,选择生或是选择死,选择善或是选择恶。但作者的倾向性也是明显的,持人道主义的立场,向善而生!

  很多人把弗洛姆视为弗洛伊德学派的重要成员。在这本书中,作者再三声明,他不是“正统的弗洛伊德主义者”。在他看来,弗洛伊德最伟大的发现,是发现了恋母情结、自恋和死亡本能。但同时弗洛姆指出,他的这些发现已经被他的哲学前提弄得残缺不全了,这些哲学前提是流行语20世纪初的大多数自然科学家中的那种机械唯物主义。而弗洛姆认为这种哲学前提应该转变为一种新的参照构架——辩证人文主义,只有在这种哲学前提下,才能进一步发展弗洛伊德的理论。这还是很多见地的,当然你可以对他的这种新的参照构架——辩证人文主义提出批评。

  顺便提及一下,这本书节选了英文原著的第三、四章,这对于熟谙英文的读者来说,直接阅读原文可以更好地理解原著的内涵。把原文搬过来,对译者来说,也是一种考验。如果翻译水平不好,直接就露馅了。对于译者的这种做法,我还是要表示点赞的。翻译是一件苦差事,要达到“信雅达”的水准,谈何容易啊!对于翻译,我们还是要多一份理解的同情。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七):善恶交战:人性的可能性剖析

  (刊于《北京晨报》2015年6月7日A15版)

  文/俞耕耘

  人心是善是恶?这一问题与“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古老。很多思想家都只是在描述人心的特征,却鲜有回答人心的本质内涵。弗洛姆的晚期著作《人心:善恶天性》,或许给我们提供了探讨此问题的思维范式。作者仅以六章的篇幅阐释了人性本质、人性趋向和自由选择这三大核心问题,可谓微言大义,发人深省。

  这虽是一部心理学著作,但作者的宏旨却远远超越了心理分析。他的论述始终从“行为”入手,把心理问题推及社会、伦理与政治文化。作者开篇抛出“人是狼还是羊”的问题,却悬而不论,直至在第六章他解构了这一问题。他说:“人的本性或本质不是像善或恶那样的一种特殊实体,而是植根于人类生存状况中的矛盾。”全书的主体部分就在论述人们如何解决这一矛盾,这意味着:有多少种解决办法,人性就有多少种可能性。

  细读后你会发现,作者巧妙地把人性善恶的问题转换成人性向生和向死这两大倾向。如第二章中“各种类型的暴力行为”都服务于“生的目的”,它们虽有破坏性的表象,却不是恶的本质。弗洛姆认为,善恶应以“目的论”来划分,真正的恶源于人以“恋死”为追求。

  在书中,“死亡”更多是一种隐喻,它具有无生命、物化与返祖等象征意义。书中讨论的恋尸症、自恋与乱伦,也成为“恋死”的三大原型。显然,作者从弗洛伊德的学说出发,又超越了单纯以性欲能量(力比多)为基础的阐释方向。他以“退化综合征”概括了三大精神症蕴含的“反生命”、“反他人”与“反进化”这三大特征。与此相对应,则是正常良性的“发展综合征”。

  爱生与恋死、退化与发展两大倾向成为人性轴线上的两个极点,在其中间每个层次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选择,它们成为解决生存矛盾的手段。作者富有洞见地将种族主义、极权政治、战争罪行统归于人性“退化”的选择,对“官僚主义”、“物化”与“工具理性”的批判则彰显出其心理学与法兰克福学派的融合。

  弗洛姆将心理发生学与人性本体论结合,以人性矛盾关系论、自由选择论改造了人性善恶实体论。他反对将“人性”抽象集合化,主张将其还原于个人历史具体的自由选择中。他既承认了选择论的能动性,又认为决定论限定着选择的自由。从而,这本书时刻在警示我们:一切极端的恶都是无数个选择累积的结果,人的悲剧在于你错失了一个又一个选择善的可能,最终丧失了自由意志。你完全被决定,选择恶成为你的必然。

  见于网易新闻: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八):有时,我们也会失去善恶的选择自由

  暴力、犯罪、战争……这些在普遍意义上是我们为之厌恶的东西,然而,却从古至今地存在着,为什么?

  生活中,我们常常震惊于发生的暴力事件,无论是同情受害者,还是谴责暴力者,我们始终站在一个“视觉层面”上发泄情绪。所谓的视觉层面,也即是一个浅层的我们所看到的景象,而并未深层次地去理解这类现象及事件产生的根源。

  弗洛姆《人心:善恶天性》这本书,便从我们最为关注却又最不明晓的问题出发,向我们逐渐地解开关于善恶的本质,关于人性的本质!

  首先抛出问题:人是“狼”还是“羊”?也即:人是“善”还是“恶”。

  弗洛姆在书中引用一系列关于人性善恶的论证,告诉我们:人性并非唯善即恶如此简单的存在。

  在人性中善恶并非是一个选项,人的本质是根植于人类生存状况中的一种矛盾。当然,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生或死,选择善或恶,这类自主意识的善恶选择就会更在明晰。

  为探讨人性善恶本质,弗洛姆向我们展现了各类暴力行为的表现形式。所谓娱乐性暴力行为、反应性暴力行为、报复性暴力行为……当然还有更为严重的病态性质的表现形式,即补偿型暴力行为,与此类暴力行为有关的是一种彻底、绝对地控制一种生物、动物或人的动机,比如虐待狂。

  虽然这些暴力行为所产生的内在动机不同,然而形式都是现实地、奇迹般地为生活服务的,或者说,至少是生活中所遭到的损害和失望的结果。这些行为或直接或间接地是为了达到生的目的服务,因而对人的生活来说,多少是有益处。

  当然与此相对的,还有更为严重的精神病核心,也就是真正罪恶的本质。这类行为倾向性有:恋尸症、自恋和恋母情结。倘若程度较轻,还不是病态表现,倘若是严重的病态行为,最终将形成一种“退化综合症”,是最残暴的破坏行为和非人道主义的根源,体现罪恶的本质。

  通过对各类“恶”的表现行为,弗洛姆最终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人的本性,是善还是恶,该如何选择以及人性本质究竟有无必要探讨。

  前面提到,关于善恶,本身就是根植于人类生存状况的一种矛盾,而这种矛盾的解决方法基本只有“倒退”:回到原始社会采取弊病多端的方式,以及“进步”:发展自己的人性,这两种。选择哪一种解决方式,即选择善和恶的方式,其实是一种个人的自由。关于这类选择的自由,最重要的因素就是矛盾倾向的各自力量,尤其是其中存在的无意识力量。

  恶是一种特殊的人类现象,是企图让人倒退到人类出现之前的状态中去的力量。恶其实是带有悲剧性质的,是人在悲剧性地试图逃避他的人性责任自我的丧失。人是既有倒退倾向(恶),又有前进倾向(善)的,当我们还有选择自由时,那么我们就可以为善,而当我们冷酷到,两种倾向平衡不复存在时,就会失去选择的自由。

  为了选择善,我们的确必须有相应的意识,有对他人苦难的关怀,对自然的美好向往。如若内心一味指责、冷酷,包括对社会暴力事件浅层的谩骂,而非去理解深究,那么自身也将逐渐失去善的选择权利,直到“生命”结束。

  弗洛姆通过整本书对“恶”的各类形式探讨论述,终究想要向我们传达的是,心存宽容和爱意,才有选择善恶的自由;而如果以冷漠的态度对待生命,那么也就不存在任何选择的希望了,只会沦为无意识力量的奴隶。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九):一念之间的自由

  有一则禅宗的丛林公案,说有一个将军去向禅师请教,佛经里说一念之间有天堂地狱的区别,这是怎么回事?老禅师看了将军一眼,翻了个白眼儿,说:“一大早的出门就为这?不怕老婆跟野汉子睡觉?”将军是战场上下来的人,一下子火儿就窜上来了,拔出宝剑搁老和尚脖子上说:“秃驴!会不会好好说话?”老和尚微微一笑,说:“地狱之门从此打开。”将军一愣,知道自己造次了,赶忙收起宝剑,恭敬地向和尚赔礼道歉。老和尚说:“天堂之门就此打开!”

  人心、人的天性到底是善,还是恶?这其实是一个大问题。中国传统文化讲的“良心”其实就是“性善论”,而西方文化比较现实,所持的是一种现实的“性恶论”,也就是说承认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以此为基础,理性可以激发出善行。而两种理论直接影响社会形态和国家政策,岂可轻视?《人心,善恶天性》这本书是心理学大师弗洛姆的最后著作,弗洛姆从心理学角度探讨了人性善恶的终极问题,最后一章则引申到了自由论的问题。

  本书分为六章,第一章提出问题,人性本质到底是善,还是恶?但是本质一词就需要界定,于是弗洛姆兜兜转转得出一个结论,善恶皆非本质。本文开始的故事其实说明了很多问题,无论“善”还是“恶”似乎都存在于一个人的心中,只是看如何激发它。第二章按照病理分类和程度对各种恶行暴力进行了描述,并总结出善是一种积极的心态和力量,而恶相反。接下来的三、四、五章分别分析讨论了恋尸症、自恋和乱伦(恋母)三种倾向。最后一章,既然善恶皆非本质,那么人有选择的自由吗?自由又是什么?与我们常见的学者局限于自己的范围之内不同,弗洛姆遇到什么问题讨论什么问题,自由和意志是一个很纯粹的哲学问题,但是弗洛姆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侃侃而谈,言之成理。

  弗洛姆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干将,成名作是《爱的艺术》。那本书是主要讲善,将精神分析与马克思主义结合在一起。当年上学时候读得是逸兴遄飞,躺在教学楼前的水泥地上,希望有一只大脚把我踩进大地的感觉。而这本书是弗洛姆最后的著作,主要谈论恶,善的对立面。而恶的三种主要表现是恋尸、自恋和恋母。恋尸很好理解,生命本身是不断发展的,所以正常的取向是爱生命,爱发展和创造;他的反面就是恋尸,人之无能为力表现之一,是通过破坏来表现自己的能力。这里举两个例子,一个是网络事件中,开始还在好好讨论,但是最后很少意外地,会进入恶骂阶段,什么脏骂什么,什么丑骂什么。本来还在秉持着宽容和各种高尚的名头在标榜和斥责,但是转眼之间就用金钱和诅咒来互相攻击。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到了这个阶段,人内心已经对创造性地对话失去了信心,无情地给对方最恶毒的破坏是唯一显示自己力量的方式了。此风现在已经渐渐形成,很多人只要看到不如意的字眼,立马就上最恶毒的词汇,连一开始的标榜都省去了,实在是一种悲哀。

  另一个例子是母亲的恋尸倾向对子女的影响。这种母亲对于生病、死亡和一切挫败都异常感兴趣,而对于孩子的任何成长和成功都了无兴趣。母亲并不直接阻碍孩子,但是这种倾向却窒息孩子的生趣。这种母亲是存在的,我知道一位,整天对于亲人的生病、遭灾特别感兴趣,如果出现这种事就急急忙忙赶去表演安慰人的戏码;但是对于家人和孩子的任何成长和成就都没有兴趣。她对于孩子的成功什么都不说,但是对于孩子的病痛却夸大其词,最后这孩子成了洁癖,闭门不出。这个母亲又找到了新的哀嚎的对象,就是自己孩子的不幸。但是你要告诉她,这都是她造成的,她是绝对不相信,绝对否认的。

  弗洛姆对于自恋和恋母的分析也非常精彩。他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是,这些倾向几乎人人都有,但是程度不同。他不同意弗洛伊德的地方也在这里,弗洛伊德用性欲进化的阶段来判断精神病的严重程度,而弗洛姆认为各种类型的退行症状固化在人的行为模式里面,程度多深决定了精神病的严重程度。我觉得这个认识很实用,也科学。

  最后一章体现了大师的功力,提高到了哲学的高度。既然善恶不是本质,那么必然有一个选择的问题。选择体现了人的自由,问题是,人是自由的吗?选择了恶,就是选择了不自由啊。这里我要由衷赞叹弗洛姆的回答。弗洛姆认为,自由的选择意味着持续的自由。以下棋为例,高明的棋手如果选择错误,那么在真正被杀得很惨前几十步就会认输,因为他看出来了失败得必然结局。但是低手就会坚持到被杀得很难看的地步再认输。那些有精神病的领袖何以会给民族带来那么大的灾难?他们就像拙劣的棋手,看不到失败的命运。

  虽然我个人认为在自由和意志问题上,总是应该给几个选项,这样才能体现自由(阿伦特的影响),但是弗洛姆的这段话悲天悯人,实在是天籁绝响。

  《人心:善恶天性》读后感(十):人心叵测——最难研究是人性

  人心自古以来就是中外哲学家研究的重点,在这最难探究的领域,不同文明却有着惊人一致的观点。中国古代有孟子的“性善说”,荀子的“性恶说”,而西方也有类似的表述。人性的复杂远非善恶所能简单概括,后代的心理学家们通过科学的方法,对人性有了更新的认识。弗洛姆的《人心:善恶天性》就是从心理学、精神分析的角度对人性的深度探究之作。

  弗洛姆本人是犹太人,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他对人性之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这本书中,他经常以希特勒、斯大林作为案例来解释恋尸症、群体自恋。这些杀人如麻的领袖,往往会成为别人的研究对象。他们之所以能实施其战争计划、杀人计划,除了当时的社会、经济大背景之外,其个人性格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此言非虚。希特勒和斯大林都病态般地痴迷死亡,人性之恶,令人胆寒。

  从弗洛姆的著作中,我们常可以看出他对战争的批判,对人性的警惕。德国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日本侵略者对中华民族的屠杀、化学武器的使用,都一再挑战人性的底线,让人捉摸不透人性究竟有多恶?但如果说人性本恶,有很多人有作恶的条件而又可以不被惩罚,也仍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却也不能因此说人性本善。人心善恶,永远都是一个悖论。

  弗洛姆的思路非常清晰,这本书的结构逻辑性很强,前后衔接流畅,从关于人是“狼”还是“羊”的辨析,到对“自由、决定论、选择论”的分析,对人性的解读逐层深入。弗洛姆的观点是在弗洛伊德基础上的发展,我个人是不怎么赞同弗洛伊德的,至于“弗洛伊德关于自恋的思想是以他的性的力比多这一概念为基础的”(见本书第63页),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可能还需要多读些理论。上大学时老师说理论书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像弗洛伊德他自己童年有阴影,就下结论说别人也那样,未免有些偏颇。

  弗洛姆的精神分析较之弗洛伊德更符合战后西方世界人们的心理。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知识分子不断思考悲剧发生的原因,相应理论便应运而生。弗洛姆提到,如果一个人自恋别人会很快发现并对其表示不屑,但如果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自恋,情况则完全不同了。在领导人的煽动下,这种群体自恋极容易走向极端,这是我们所不希望发生的。弗洛姆以丰富的案例,介绍了从个体自恋到群体自恋的种种症状,发人深思。

  弗洛姆是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二战后西方世界陷入空虚、迷惘中,知识分子的批判意识在他们的著作中表现出来,弗洛姆也是如此。这本《人心:善恶天性》的最后,弗洛姆对恶的本质的分析,对人类前途的关怀,都为传达对人类向善的引导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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