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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10篇

2018-04-15 21:58: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10篇

  《打开文学方式》是一本由王敦著作,厦门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元,页数:29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一):我这本书遭遇网络暴力,特此说明

截选自豆瓣上一个相关帖子

  亲爱的读者,我我本人和我的书遭遇了网络暴力。特此说明。

  事件源起的详情在这里:

  https://www.douban.com/note/647479567/ ( 《反省2017.11.24-27我在豆瓣的遭遇(附截图)》)

  那些针对于我本人的网络暴力,也延伸到对于这本书的评分、书评等上面,那些网络暴力语言言辞格调,对来这里看书评、写书评和参照评价的读者造成了干扰

  我作为作者,向您致以深深歉意

  作者王敦,2017年12月9日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二):起来,不愿做懒汉的人

  高中毕业后我进入了中文系。这个专业总让我遇到些说不上尴尬却因为自己水平有限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比如一个生僻字怎么念,又比如推荐几本好书。碰上一档最近很火的节目叫《中国诗词大会》,连家人都会开玩笑说“你不是中文系的吗?”我自己也产生了怀疑:是啊,我明明一直在学习文学与语言,为何总有种白忙活了那么多年的感觉?就像莫泊桑短篇小说项链》中的女主玛蒂尔德,难道我当初学了门“假”本领

  这些“酷刑”背后,其实很多知识都是学过的,也碰到过不少令人感动拍案叫绝的书。然而,每当关键时刻亦即别人拷问的时刻,这些知识便荡然无存脑海里也只剩下了四大名著,直叫当事人汗颜至极。这种尴尬的失语状态,只能以一句“让我回去查查再告诉您”草草了事。有时候担心一直没有座右铭的我,最后墓志铭上会写什么。但这仅限于担心,现实并没有逼我去反思其中的原因生活节奏让前一秒的尴尬迅速被下一秒的诱惑所掩盖,内心深处惶惶终日心烦意乱,却永远在“高歌纵酒”的路上。

  直到遇上这本《打开文学的方式》,我才如梦初醒:一直以来我总是停留于表面阅读,从不去深究作者为何讲述这样一个故事,他是如何表述的,他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进行表达,他的故事能给人带来什么,所以未能发掘好书的“好”在何处。时间久了,当初的感动早已冲淡,更不用提对它的理解感悟了。因而作者首先从最日常的爱情玫瑰花之间的联系入手,打破理论著作“不说人话”的隔阂,用充满了互动式的语言风格,展示了较为简单符号化的过程。正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符号的相互联系,形成众多符号的交叉网,构成了我们对文学、社会甚至世界的表达,也是我们判断体会事物意义工具。从能指如何指向具体的意义,从运用符号能力的人的特殊性,到符号的衍生变化无止尽,作者深入历史脉络,把这些听起来就眩晕的概念,在抽丝剥茧下一一逼出本尊。进一步的,作者还探寻了爱情和玫瑰之间关系的形成过程,揭示出符号化过程所造就的意义实际上是在表述欲望。长此以往,符号的公共性成了沟通的共通性。已经过去了的情人节,大家都在用玫瑰花交换爱情和欲望,一时间愿作鸳鸯不羡仙。但如果不细细追究和反思,送花收花的鸳鸯们能嗅到背后隐藏的目的吗?

  然而仅仅明白符号所隐含的意义这一点是不够的。文本与符号不同的是,文本还涉及语法、修辞,以及作者创作背景和风格等,面对这些编码后的符号,面对“作者之死(罗兰·巴特)”,我们该如何解读文本呢?作者提出必须要运用文本细读的方式。这是一项具有创造性的活动需要功夫也就是作者所谈到的关于希利斯·米勒的“慢读”。具体的例证可以参见书中作者对王小波作品的解读,有理有据旁征博引,读来真如推理或侦探小说一般,酣畅淋漓。作者将文本分析及其背后的解读功夫一一传授,而这样的功夫一旦习得则放之四海而皆准,任何政治经济、社会、心理等需要诠释对象都可以运用,因为这些都是靠语言符号所累积经营思想在符号背后流动变形之道总是相通的。

  本书的最后一节聚焦在解读叙事上,但也关注诗歌和韵文的切入口。作者轻装上阵游刃有余,随处放置些甜品供读者享用。这些甜品也是佳肴,是对解读的生活化运用或形象性举证。但这一切都是作者的解读,对于读者来说,如果止步于佩服作者的功力,那么这本书便是白读了。能讲出本书的妙处吗?下次推荐朋友好书时,能想起它吗?懒汉(主要指我自己)啊,不要再像高中及以前那样嗷嗷待哺,不要等到酷刑来临时冷汗淋漓,而是要破除这种没有存在感的意会,必须得言传出来,说出来!想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墓志铭有救了,不妨就叫做:起来,不愿做懒汉的人!这虽然有点惊悚和不合时宜,却也不乏治愈的力量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三):澎湃专访王敦:中文系学生只读理论不读作品,不是什么好事

  澎湃新闻:之前有一篇文章说,为什么中文系的学生都不读文学作品了,就你个人经验来看,这是一个问题吗?

  王敦:是的,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中文系的学生都不去读文学作品了,就如同足球系的学生不去练球,芭蕾系的学生不去练舞一样,很不好。是什么原因导致中文系学生不去、不想、不会读呢?这挺复杂,既牵涉到专业教学研究等内部机制问题,也牵涉到外部因素,就不展开讲了。

  另外换个角度。如果持广义的文学观的话,则需要考虑到影视、新媒体等跨媒介文艺形式对文学固有形态冲击。实际上,中文系、文学院课程以及学者们的学术研究,早已经把这一块儿放进来了。不论游戏还是影视等,都离不开语言文字符号的编织运用,和文学活动没有本质区别。打个比方吧。我常常想:狄更斯如果活在当下,肯定也是在做最酷的事情,没准儿不是写小说,而是为BBC写英剧。英剧、国剧、韩剧、美剧等,都是在讲故事,小说也是在讲故事,现在一些非常好的电视剧,《火线》(The wire)、《真探》(True detective),不亚于19世纪巅峰时期的小说。文学作品在过去的很多时代里,是人们重要娱乐手段,其娱乐功能比现在要强得多。道理很简单——那时候还没有电影、留声机、电视互联网手机嘛。所以不管是中文系的还是非中文系的,在所有人群里面,读文学作品来娱乐休闲的情况都减少了。这是必然的。所以现在很多着迷于林夕的歌词以及 rap说唱 的人,在过去都会喜爱诗歌。不管所利用的媒介和形式如何,我们对语言美感探索、寻求与创造,不会消失。文学的概念只不过是一朵浪花而已,而文学的实质,即语言符号编码的产品,从来没有消失过。

  即便如此,我仍然认为,中文系学生不读文学作品,不是好事情。原因是读文学是“读”影视等其他跨媒介形式“文本”的基本功。打个比方。你看,打缆绳绳结、爬桅杆等从帆船时代沿袭下来的科目,在现代海军里面仍然需要训练,是基本功。

  澎湃新闻:你在文章里写过,说今天学生读文学越来越吃力,能否解释一下,这个吃力指的是什么?

  我的文章里有这样说吗?我觉得“吃力”指的就是“费劲”、满拧、离文学的感悟和享受渐行渐远样子吧。这“吃力”多半是后天造成的,绝非正常。是如何造成的呢?

  一是不自信。读文学本来既是享受,又算是中文系里面学习的正差,多好的事情!但是如果让过时中学学习模式压倒了享受,皱着眉头去读,战战兢兢去读,就是不自信。——“宁愿相信尺码也不相信自己的脚”。不相信自己的感受,总想抱权威大腿

  二是缺练。缺少“文本细读”训练。先不在这里展开说。

  三是阅读谱系上的“偏食”。在有限的文学阅读范围里面,畅销、流行、网络文学又会占据很大份额,再有就是“日系”或者其他一些专门口味的文学读物类型也会分流一些,最后去读的“经典文学”份额就更少了。即便读“经典文学”,也往往身不由己潮流所裹挟。几十年间文学趣味或者说风尚的变化,毫无道理可言。叶芝、里尔克、奥登、加缪也许还算继续“火”,纳博科夫、卡尔维诺算是中文世界90年代的“后起之秀”。但诸如意大利戏剧家皮兰德娄、美国小说家斯坦贝克在90后文艺青年里面很少谈论。这都毫不科学。再比如文艺青年都爱说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讨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比谈论屠格涅夫、福楼拜、契诃夫、托尔斯泰加在一起都多。

  四是无法进入历史上下文去理解过去不同时代的事情,就如同香港电影《岁月神偷》里面鱼缸里那些只有七秒钟记忆的金鱼。于是就把所有不同时代的人和事都按照当代中国的生活经验来代入、理解。如果又无法代入换算,则读起来“吃力”。

  澎湃新闻:中文系出来的学生,很多都不读文学作品了,都去读理论了。您是否认为这一方面是不是今天文学研究本身的问题?文学研究(尤其是现当代文学研究)过分倚重西方理论,充斥着福柯、德勒兹等一堆理论术语。

  王敦:是的,我认为这确实是今天文学研究本身的问题。理论的“流动性过剩”在今天成为了问题。过去不是这样的,是理论资源短缺。90年代我上大学时大家觉得无聊,苦于找不到能用来解释文学和生活的理论思维营养。那时候,信息系统控制论和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这些80年代的新潮已经不新了,而罗兰·巴特、列维·斯特劳斯这些还如同天方夜谭,只见于少数年轻教师课堂,得不到主流认可。十年后情况全变了,过犹不及。二十年后今天,理论已经泛滥,但仍然解释不了文学和世界。其实就如同伊格尔顿在几十年前就说的:“绝大多数人们阅读诗歌、小说和戏剧是因为他们发现作品令人快乐。这一事实是如此显而易见,以致在大学里几乎就不被提及。众所周知,人们很难在花费了数年时间埋头多所大学研究文学之后,最终还能感到文学的乐趣:很多大学文学课程之设置方式似乎就是要阻止这一乐趣发生,因而那些仍然能够享受文学作品的过来人也许可以被认为或者是英雄或者是怪物。”

  当然,从现象素材里面提炼一些总结性的道理出来,也是人类必要的思维倾向吧,不过是到了现代社会才得到了“理论”这一命名。打个比方,就好比能从粮食葡萄里面酿出来酒。但是,也不能整天光喝酒吧?学术文章的作者们在“学院”里面受过足够剂量的文科教育之后,离开了引用和“梳理”二百年来海外的人文理论牛人如本雅明、福柯、拉康、德里达的话语,就无法对文学和文化问题直接发言了。我们又不是在发廊工作,为什么整天都在“梳理”呢?把既有的理论资源都梳成了固定的杀马特造型,盛行于全球化的城乡结合部。当每一个杀马特都会熟练地说“我来自国际化大都市铁岭”,说不出来的则恰恰才是其作为杀马特的真实体验处境。人们的文学阅读、文化体验持续被遮蔽。最需要说出来的属于自己的话,反而最不易得。古人有很多词来形容这一类情形,比如刻舟求剑、郑人买履、守株待兔、燕书郢说、博士卖驴。

  西方大学里面的文科也是理论泛滥,但就我所熟悉的美国大学来说,还没有泛滥到本科教学和本科生知识结构里面去。我们这边的985、211大学中文系、文学院的本科生都在谈巴特、福柯,苦于自己水平“差”,做不到把高大上思路放进作业论文里去交差。这绝对不正常。福柯50岁写出来的《性史》、《规训与惩罚》,应该让18岁的持有朴素人文主义信条的初学者去看吗?无论是学术层面人生感悟层面,都不搭界,能读出真感觉么?让18岁的文学爱好者去读50岁的福柯,是我见到的最重口味的事。而这样的重口味,就是在我们的985、211大学里面每天发生的家常便饭

  我国呢,还有特殊情况,就是学生们有寻求标准答案心态知识分子有赶超的心态。

  对学生来说,他们出于学习的压力,写论文不上档次恐惧感,会认为理论更有用,读理论更划算。他们本来可能在中学是想读诗歌、小说的,但中学应试教育对他们说“先考上大学再说!”,但上大学后,应试教育的毒素仍然在幕后发力,驱使大家以为似乎抓住本质,就有了文学的正确答案。而哲学、理论的本质性,似乎更高,直接可以搞定文学的本质。

  对知识分子来说,从改革开放伊始就有“用XX年走完西方300年所走过的道路”的赶超意识。理论的译介、梳理、阐发、分庭抗礼,一直是这样。到现在,西方所有活着的主要理论家都来过中国不止一两趟了。但理论的流动性方兴未艾。这需要反思:到底是我们更需要理论还是理论更需要我们?

  连我自个儿也算上,能活生生感到理论对文学所施加的压力。我也是中文系出身,虽然后来在央企工作多年,又出国读博多年,但仍然回到中文系、文学院教书,是中文人。举例说吧。我上下班坐公交车有时候会看电子书,平常看的大多是学术书、理论书。看不懂的时候,往往很沮丧,觉得看不懂是自身的无能、失职,不是作者或译者的问题。前几天正在看一本理论书看到心生鸡肋的时候,打开了纳博科夫的《说吧,记忆》,一下子就被震撼住了,开卷有益,很痛快!但读这样的优秀的文学书的时候,心里面又会有负罪感,因为我的工资尽管微薄,也不是为了让我看纳博科夫过瘾的,而是为了进行理论性研究、教学的呀……

  澎湃新闻:您在这本书里具体写到很多怎样解读文本的方法,但我印象中,很多念中文系的学生自己也会有很多困惑,读到硕士了,读了一堆文学理论,可是却依然不懂怎样解读一个文本,你个人怎么看?

  王敦:我个人的看法是,这说明缺乏文本细读的基本训练。今天很多人都在说文本细读,但说的是否是真的文本细读就很难说了,因为即便读了很多关于“文本细读”的理论,也与掌握文本细读的本领,没有必然关系。

  文本细读需要专门的能力,好比庄子笔下的轮扁说的:“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这需要训练,需要实践,需要唤醒。这个路数和理论教学不一样。就如同想去谈恋爱,不必去钻研恋爱理论。当然,文本细读还是可以教的。我在书里面就示范了不少,也剖析了不少,不是作为金科玉律,而是对实践的导引。

  说实在的,外文系的人,可能比中文系、文学院的人,这方面还好一些。他们不认为自己是“文学”的大管家,因为中文系的人才是。外文系的人在对文学“真理”的持有方面,心态能更自卑一些——毕竟,研究的是外国人写的文学,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先得老老实实读一读吧。所以,即使没有专门去学文本细读,路子也比较正,细读的动机、意识是有的。

  澎湃新闻:你戏称自己是中文系治愈系主任,你觉得当前中文系的课程设置是有问题的吗?

  王敦:虽然我在中文系、文学院都任教过,但我觉得自己不具备对课程设置过多置喙的资格,我只能说说自己对文学理论类本科课程设置的个人想法。我的个人想法是,理论话语最好对本科生来说是提供服务用的。理论不就是应该帮助人打开文学么?如果让文学绕着理论转,成为对理论的举例、图解,就搞反了。我写的《打开文学的方式》就是为了让理论话语来伺候活人读文学用的,不是从文学里提炼理论精华来让人“跪舔”的。

  我曾经执教过文学概论这门课程,从学生的反馈和自己的教学经验来说,这门课最大的问题就是让人觉得枯燥,艰深,丧失掉对文学的兴趣。这不是现有某一本教材的问题,是体制内整个文学概论/文学原理课程设置的问题,会让大一大二,或者整个中文系同学们受到打击,有一句话不是说:“现在流的眼泪都是报志愿时脑子里进的水。”

  真正的学习一定要建立在乐趣之上,这样说或许有些老生常谈,但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当今中文系的很大问题和中国大学各个专业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它没有扶着学生、邀请学生从大一大二拾级而上,让学生获得很确定的成就感和扎实的收获。它是把东西塞给你,让你立即吃下去,就万事大吉了,听起来特别像填鸭。中文系若是想要帮助人,那大一大二就应该教一些浅显的东西,让学生积累很多文学经验,在此基础上让学生主动提问,之后再让他慢慢寻找答案。中文系的角色就像一个仆人,搀着学生走,帮助他们去学习。如果能做到这样,才是科学的教学。

  中文系流行一句话叫“中文系不是培养作家的”,过去几十年一直流传,似乎就成了脍炙人口的名言。坦白说,我不喜欢这句话,这样一种拒绝语气的话乍一听给人一种很牛的感觉,但我不明白这句话牛在哪里。我很想还原刚入大学的学生听到这句话的感觉,那就好像是走进一家很有名的烤鸭店,劈头听见老板说这里不卖烤鸭一样。那是不是自然该追问一句:“中文系不培养作家,OK,明白了,那您能不能说说培养什么呢?”如果中文系能回答这个问题,让人感觉会好很多,就像你走进烤鸭店,老板说“因为有禽流感所以我们店不卖烤鸭了,但是有烤乳猪,它是烤鸭升级换代产品,味道更好。”那样我就服了。

  澎湃新闻:关于怎么打开文学,有的人(尽管可能是门外汉)会质疑说,打开文学这个提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你怎么知道作家是这么想的呢?很多人会拿韩寒举例,韩寒说他自己的作品成了高考作文题,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某个句子是标准答案那个意思,你怎么看?

  王敦:拿韩寒举例的这些人,我猜是没学过文学理论的,否则应该知道“新批评”的清规戒律里面就有一条叫“意图谬误”,意思是说我们不能把文本的内涵与作者本人说的意思混淆起来,因为作家本人也不是其作品意义的掌管者。如果作家能够直接捅给我们正确答案,我们采访他,听他说就是了,还看作品干什么?批评家不就成为作家的马仔?作家无法垄断关于作品意义的正确答案。任何人都做不到。换言之,根本没有“原意”。各种可能的含义,都储存在作品(文本)中,需要通过我们的解读,来释放出来。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解读”或“打开”文学,不是在追寻作者的“原意”。打个比方。作者写完作品,就如同电影里面的赌家在赌场下了赌注后,发牌员会说,“庄家离手!”作者的使命就到此为止了。有一句话说“一千个读者心目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意思是说,读者很重要,在心目中“再创造”出了文学形象,比作者心目中的还要丰富。总之,“解读”之事,说到底,绝不是去“还原”作者的“圣旨”。所以你看,作者韩寒自己也是“臣妾做不到哇”。

  如果是学过文学理论仍然被“韩寒之问”所迷惑,那就说明文学理论没有真学懂,是“鹦鹉学舌”或“叶公好龙”。

  澎湃新闻:你在书里面写,很多读者读作品的时候,可以说出一部作品是好是坏,可是你让他具体讲讲怎么好,好在哪里,可能说不出来了。但我还是想问,在读一个作品的时候,真的要像一个专业读者、批评家那样去分析一个文本吗?模糊的对于一个文本的感受,是不是也是一种打开文本的方式?

  王敦:虽然“难得糊涂”是很高的境界,但说出这句金句的郑板桥并不糊涂。同理,“难得模糊”也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为了能最终达到如此的境界,我们在解读作品的时候不妨先练习“清晰”吧。

  用成语“朝三暮四”背后的故事打个比方。故事是说宋国有一个养猴子的家伙,猴子们的食物快不够吃了,他要定量限制,就说“以后早上吃三颗橡实晚上吃四颗。”猴子们都火了。于是这家伙就说:“那么早上四个晚上三个。”猴子们很糊涂,只听出来早上多吃一个,就都高兴了,和谐了。这个养猴子的“狙公”可算是“难得糊涂”,猴子们则是“糊涂”,两者截然不同。相应的,狙公对语言符号的解读水平是“难得模糊”,猴子们是真模糊呀。高下立判。难怪典故的结尾有这样一句:“圣人以智笼群愚,亦犹狙公之以智笼众狙也。名实不亏,使其喜怒哉!”……

  澎湃新闻:在书里,你以你自己对王小波《革命时期的爱情》为例,展示了何为文本细读,那您认为存在统一的文本细读的方法吗?如果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法读出自己的意思,那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又消解了这个问题,大家都不同,那细读的意义又在哪里?

  王敦:如果是做数理化习题,没得说,是需要统一的方法和标准答案的。英语的语法,语文的习字,也没得说。但是,文本细读读出来的是私有财产,没有标准答案,方法也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在逻辑上一目了然。比如说红楼梦。一代代红学家读出来的,每个大师都和别人不同,甚至相互对立、争论。如果相同,就不需要新的大师了。你说他们哪家是正确答案、正确方法?

  这和高考语文得到答案的路径不同,高考语文是“按点给分”,用一种阅读感受强行统一了每一个考生的阅读感受。而文本细读的意思,绝对不是更加细致的“高考阅读题”。

  再比如像《罗辑思维》等知识服务类节目,它们将文本咀嚼之后,吐出一点牙慧。大家抢着去“拾人牙慧”,还不是因为高考思维培训出来的“看答案”心态嘛。

  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是我和年轻人聊天的时候,我听他们说现在大家往往没有兴趣、不敢看像《红楼梦》这样的文学经典,但是像《细说红楼》等等类似名著导读的东西反而特别火。我很奇怪为什么大家宁愿尝遍别人嚼过后的渣渣也不愿意自己去尝试呢?最可笑的是大家将导读都看完以后,居然仍然不看原著,因为原著没有自带答案呀。所以我想,曹雪芹如果真想靠《红楼梦》发财,还应该自己写出中心思想、段落大意、标准答案来卖,肯定能垄断《红楼梦》“正确答案”市场。

  看看王小波的一段话吧:“二战期间,有一位美国将军深入敌后,不幸被敌人堵在了地窖里,敌人在头上翻箱倒柜,他的一位随行人员却咳嗽起来。将军给了随从一块口香糖让他嚼,以此来压制咳嗽。但是该随从嚼了一会儿,又伸手来要,理由是:这一块太没味道。将军说:没味道不奇怪,我给你之前已经嚼了两个钟头了!”

  澎湃新闻:现在有一种说法,说当代中国小说不够好,一个原因是中国读者的水平不行,我们缺少专业读者。你怎么看这样的观点?

  王敦:我完全不认同这样的观点。这是把屎盆子扣到读者身上,拉不出屎来赖茅坑。

  虽然我很欣赏冯小刚导演那句“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国家”,但我仍然觉得不适用于类比成“有什么样的中国当代读者就有什么样的中国当代小说”。小说的世界比国家宽广,小说无国界,也跨越了时间。所以说拥有“雪亮的眼睛”的中国读者“群众”也是见过世面,有过比较的。比如说我,就真心觉得纳博科夫写得真挺好,托尔斯泰、狄更斯,都挺好。无数的国外小说都挺好。所以在逻辑上,你不能说喜欢纳博科夫、狄更斯也是中国读者水平不行的标志吧?这不成立。逻辑上不成立的这样一种说法都能流行,只能让作者和批评家越来越没出息。如果作者和批评家没有“low”到逻辑不通地从无辜的读者身上找原因,我只能觉得是不露声色的“高级黑”、大智若愚、难得糊涂。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四):令人 喜愛的小說,敬仰的詩歌和奉為圭臬又嗤之以鼻的文學理論

  1、敘述總是事關慾望,而這不過是小說驅動力的其中之一罷了,小說遠比“理論”豐富。

  2、P195:

《俄狄浦斯王》給了邏輯上不可解的人類起源的難題,賦予了一個敘事形式。”“當我們無法做到邏輯性地表達時,我們就用故事來講。

  某種意義上說,我是無比認同這一點的。這也是我寫小說的原因之一,現實太艱難複雜,難以描述,雖然自己一直以來有“理論”概述的傾向,然而所臆想的“理論”總是被身邊的人所不齒,也許理論本身就是不足道的,真正的奧妙永遠存在與不可說的“道”之中。

  又談到“寫作的理由”,對我自己,避免理論概述的困境是一個方面,因為我太想找出人生、社會甚至宇宙的終極奧妙了,然而學了建築和數學絕緣,當物理學家此生無望,只求能解答人文社科的種種困境(當然只求自己滿足的答案)。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生活太苦了,難麼多困惑、迷茫、挫折與不被理解,只有文學這一條路可以抒發排解。從這個意義上,啟示這第二點理由(文學作為人生的解藥,最不濟也是止痛藥),和第一點實質上是相同的。

  昨天讀《親愛的張棗》,他昔日的同儕評論他的詩歌理念,提到了張棗是“為知音而寫作”的,寫作,發出自己的聲音,形容出自己的世界,由此找到心意相通的“別人”,與好友交而遊,也是快意人生。

  然而在這本書中,我仿佛(找不到是哪一頁,這幾天同時讀好幾本書)讀到了一種觀點:“小說作者是心靈的脫衣舞者,他們把最隱秘的內心抽絲剝繭地敘述出來,把平日裏不敢做不敢說的,借小說傳達;而詩人則相反,詩人像是清高的、不願同流合污的隱士,走兩步退一步,欲說還休地、隱晦地傳達出內心的情感。”我的轉述也太啰嗦,然而這句話在張棗的詩歌寫作傾向上呈現的矛盾一時也說不清楚,順便轉入下個問題的討論。

  3、P215:

喜歡讀文學的人,可以分為兩種:善於讀散文/小說的和善於讀韻文/詩歌的。

  這句話後面又出現了幾次,而我讀這本書之前幾天剛好也曾經思考過文體的問題。在讀了一週各種詩歌及詩人生平之後,當時我下決心,此生努力成為“二流的小說家,三流的詩人”,這好像也自視甚高了,均降一流也未嘗不可。小說和詩歌,剛剛在我腦海以及未來的藍圖裏逐漸清晰起來,就被王敦在這本書裏當做“二元”的文學劃分方式,不得不說有點詫異。

  詫異之於,還有竊喜,畢竟自己喜歡的兩個方面竟然是文學形式最突出、最本質的兩個方面。

  然而,我卻發現,在這兩種文學形式之外還存在第三種力量:文學理論。當然這是非文學的,卻和文學密切相關,和政治一般,文學理論之於文學,更像是“家庭政治”、“封建家長制”。

  探討了許許多多的“敘述性語言”“隱喻性語言”之後,反觀自身,經常把詩歌寫成“敘事”短文的我自慚形穢,可是我又驚奇地發現,我在寫作的時候,還受到理論話語影響。喜歡歸納、概括的思維在腦中根植,就算小說行文中也還是不斷出現自己先入為主的一些“世界觀”的影子,更破天荒地讓小說人物替我說出那些自以為是的“理論”,這不禁讓我後怕。

  雖然這本書後來又引用了布斯在《小說修辭學》中的觀點解釋了我寫作經驗中的這點體會。

評論/Commentary那些既展示又講述的敘述者,不僅依賴用場面和概述來直接敘述,而且還依賴評論……評論當然能夠涉及人類經驗的任何方面,而且它能以無數的方式與主要事件聯繫起來。

  好像我也不需要害怕,我只是從潛移默化中習得了這種寫法而已。

  另外,這麼寫,還是一直以來讓我堅持寫下去的信心來源之一呢,宿舍快斷電了,不在這裡多說了。

  4、在讀到219頁“調用巴赫金的理論話語資源”的時候,腦子裏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也許讀理論書籍比上課成長地更快,上課的作用在於學會走路,掌握基本的(理論)知識——而後才能去騎自行車、駕駛汽車。於是乎到了碩士、博士階段仍然要上課的理由,或許是那是在學習駕駛汽車吧。

  理論著作很難讀懂(就連這本書有些論文引用部分仍然不太明白),需要有一定的文學理論基礎,文學素養,文學院潛移默化的培養,應該會在這個方面起作用。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五):对抗传统文学教育的屠龙术

  1

  我的文学旅行,大概是从读大学时正式起航的。

  因为本科修英文专业,在泛读课上,学生每周都要阅读一本英文小说,也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至今最喜欢的一部作品:赛格林的名作《麦田守望者》。不过,我的喜爱是原生态的喜爱,是一种冲动,这和暗恋有些像,我喜欢你,我说不出其中的道理,也不愿意说,因为那是感性的,如同选择一个晴朗的夏日午后,站在斜坡上,向上仰望一颗树。

  对于文学作品,我的仰望还出自另一种困局。这大概和我所接受的教育有一点点关系。在中学时,我从不是一个“好”学生,尤其是语文考试,我所理解的“中心思想”总是和标准答案相距甚远。作为学生,束手就擒虽是宿命,内心中却对这些解读越发的困惑。一千个人眼里,自然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答案却是唯一的,白纸黑字,不容辩驳。

  长大之后,这唯一的答案似乎也越发显现出些许吊诡之处。我有一位朋友,在某报纸工作,某日发现,自己写的一篇人物专访,被改造成了北方某省的高考试题。他拿来做了做,发现自己只得了一半分数。还有一份题目问:为何作者在文中两次提到下雨?作者在微博上说:是啊,为什么呢?

  我渐渐从偏执走向了拒绝。罗兰巴特说:作者已死。中心思想说:死无对证。

  在理解文学的人群中,我大概是某种典型,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一个极端是标准答案,学生只好追随之、祭祀之。另一端则是逃离应试教育之后的拒绝,只做仰望状、膜拜状。在跷跷板的两端,我们寻找平衡,不得要领。可惜的是,真正的解读变化了味道,退隐了身形。学生们的创造力同时也就渐渐丧失殆尽。

  那么,何为解读的态度?按照王敦先生在书中的说法,

“解读绝不是‘还原’作者的‘圣旨’,也不是选择一位权威的‘批评家’,然后站在他的身后,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零’,而是充分发挥读者的‘主体’作用,为作品有效地生成新的意义。解读出来的新的意义,是解读者的私有财产。”

  解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它不该成为专家的私有产品,也不该成为高居庙堂之上仅供烧香的金科玉律、试题中的标准答案。

  这话说起来容易,只需要端正态度,摒弃自己过去的偏执。但解读文学,绝不是蛮干的事情,也不能任性为之。它需要“讲理”。换句话说,它需要技巧的修炼,需要习得一种“屠龙之术”。这就出现了第二个问题:对于普罗大众而言,文学理论的确是个苦差事;拉上各行各业的人,一起阅读那些枯燥的论文,更是不现实的事情。

  2

  我是研究传播学的,是文学的外行,属于应该被王敦老师打开的对象。但从“术”的层面看,却也有一些相通之处。我想讲讲我的体会:诸如理论云云,为何让大众望而生畏?

  我私人以为,这里面有两个问题,对应着,我来讲两个小故事。

  第一个故事我经常和学生提起,故事的主人公是英年早逝的美国社会学家怀特·米尔斯,他应该是学术界的异类,年轻时便写了一本《社会学的想象力》。其中,怀特·米尔斯瞄准社会学大师帕森斯,展开了一段很毒舌的评论。

  他不怀好意地引用了帕森斯在《社会系统》中的一段原文(引文很可能让你失去阅读的欲望,但请适当坚持一下)。其中帕森斯这样说道:

“共享的符号系统中的这样一个因素或可称之为价值,它可作为在不同取向(环境中本身存在这些取向可供人们选择)中做出选择的判据或标准。但根据符号系统所发挥的作用,我们有必要在行动整体中区分动机取向方面和价值取向方面。‘价值取向方面不关心事情的所期望状态(根据满足-剥夺的平衡)对行动者的意义,而关心选择标准本身。从这一意义上来说,价值取向的概念是一种逻辑上的工具,用于阐述融入行动系统中的各种文化传统之关联的核心特征......根据以上所述的规范性取向的由来和价值在行动中扮演的角色,所有的价值都包含可被称为社会参照的东西。行动系统的一个内在特性便是行动乃是——用这个属于表达——‘规范性取向的’......从而,期望,与人们称为互动过程中的‘双重偶变性’相结合,形成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必要的秩序问题......因此,秩序问题,从而稳定的社会互动系统——即社会结构——整合的本质,集中于行动者的动机与规范的文化标准间的整合,在我们的人际情境中,这些文化标准把行动系统整合起来。”

  米尔斯在引述完毕后,做了一下翻译:帕森斯的意思其实就是说,人活在这个社会中啊,往往共享许多标准,还都希望彼此坚持这些标准。如果多数人都这么做了,那么,社会就是有秩序的啦。

  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看明白了?好的,道理我们都懂,不过,为什么帕森斯要这样写呢?

  在阅读理论著作时,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一些道理明明可以说的很直白,学者们偏要绕弯子呢?偏要创造很多复杂的术语来描述它呢?我当然不是说,学术本身是很简单的事情。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为什么很多学者读的书越多,就越丧失了好好说话的能力呢?

  豆瓣网友冷艳锯做出了一些片段解读,让我颇为受益:

  第一种原因,是福柯所说的“晦涩恐怖主义”(terrorism of obscurantism)。“福柯说,德里达的晦涩指文风难以理解,恐怖在于当你批评他时,他往往回应你没理解我”。

  第二个原因,是学术传统的需要。“一个学术共同体的写作风格与学术传统密切相关。比如隐微式写作是施特劳斯派的传统,有一定的历史、政治因素”。

  第三个原因,是经典文本本身的需要。“沃伯顿(Nigel Warbburton)也提到,晦涩的文本往往更易于成为经典,产生绵延不断的诠释作品。”

  但这就出现了一个颇为诡异的现象,很多学者们争相为自己浅显的观点装饰复杂的说辞,于是,一大堆不必要的术语应运而生。理论当然有墙,但很多时候,墙即使不高,也要找点砖头,给它垫起来,好让读者不能一眼望穿。

  当然,在我看来,理论不好读懂,还有第四个原因。我在另一篇文章中写道:

不管是声望在外的理论家,还是初出茅庐的青年学者,往往都没有经过专门的“写作”培训,也没有动力来照顾普通读者的阅读体验。

  那么,既然有这种天然的墙、人造的墙,也就自然有了拆墙者的必要。传播学需要拆墙,文学也需要拆墙。在我看来,王敦老师写这本书,一个重要的意义,就是拆掉文学的墙。

  但是,必须承认,一旦有了拆墙的社会需求,也就不会缺少拆墙者的存在。但是,硬币的另一面,当文学普及成为另一种“显学”,拆墙者中,便少不了鱼龙混杂。我们在心理学领域可以看得更为清晰:市面上很大一部分心理学科普作品,实际上若抽丝剥茧,核心都藏着“心灵鸡汤”式的伪科学。

  3

  以上是第一个故事,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菩萨只说平常语。第二个故事,来自我讲课时,学生的疑虑。我刚刚博士毕业、入职大学教书时,在学校开设一门量化研究方法的课程,无非就是教学生如何阅读文献、提出问题,再用用数据解决这些问题。在阅读文献的时候,我和学生说,不管这篇文献多么知名,都不要盲目听信作者的观点,而是要进行批判性阅读。

  一位学生在课下问我,老师,我很希望批判性阅读,但是,怎么批判呢?

  这个问题真的难倒了我。求学多年,我所听到的,也只是教授们对“批判式阅读”的嘱托,究竟什么叫批判,什么叫泄愤,自然应该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如何进行批判,也自然应该有一个清晰地“导游”地图。但是,这里面的标准究竟该如何界定呢?没有人教过我,等我成为老师的时候,突然觉得语塞,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教给学生们。于是我自己开始补课,但是,大多数研究方法的书籍中,对这个问题往往也只是一笔带过。能对这个问题进行重组解释的,凤毛菱角。

  作为文学的学生,我也有同样困惑:关于诠释。

  诠释是一个严肃的学术词汇,里面隐藏着错综复杂的理论脉络。对于我这样的文学初学者而言,总是会恐惧其中暗藏陷阱(大概也是因为自己所接受的正统语文教育所致),不敢越雷池一步。王敦先生则单刀直入地对读者讲:让过度阐释“滚粗”,首先要敢去想。其中的逻辑很简单:

  在逻辑上,要先精通多想和充分阐释的本领之后,才有可能去思考“过度阐释”是否是一个真的命题。否则,就好比温饱尚未解决,就发愁今后血脂高了起来怎么办,或者连个女朋友还没有,就已经看破红尘了一样。

  作为文学的学生,还有一个困惑:关于细读。

  细读的意思,字面上讲,就是细细的读、仔细的读。但在操作上,这个概念制造的困惑和帮助一样多。比如我第一次接触这个词的时候,我的问题在于:多细致才不算粗糙?

  这总要有个导游地图才好。王敦先生借用希利斯·米勒的话,给出了一种“群众路线”的解答方式:正、反、合。我个人浅显的理解是:一个好的阅读,首先要抱着欣赏的态度,享受式阅读;其次要抱着批判的态度,分析式阅读;最后要抱着整合的态度,将理论与经验相融为一。当然,这并不容易,王敦先生在书中借用王小波的文字,做了一次“动作示范”,非常有趣,我在这里就不做剧透了。

  作为传播学的科普者,我非常理解,也可以想见,文学普及这件事情,也许看起来容易,但实际上,习惯了在学术体制内游泳的人,跳出自己的圈子,用平常的话,讲严谨的道理,其中的难度有多大。我想起物理学家费曼的一句话:我没法把这个问题简化到大一学生的理解水平,这说明我们自己也没搞懂。按照这个标准,王敦老师是一位靠谱的理论普及员。

  我并不是文学专业的研究者,所以,我所写的东西,不过是凭借和您一样的普通读的身份;甚至每每引用王先生的文字,都格外要多看几遍,恐怕误导了其他读者。我想,我只有资格说,按照这个身份,我阅读了这本书,受益颇丰,于是,愿意分享些琐碎的感想,并推荐给感兴趣的读者。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六):我也打开一下 ——读王敦《打开文学的方式》

  大约在七年前,我课余写过两首打油小诗,一首叫《吃苹果的人》,一首叫《吃桃子的人》,这两首小诗如今都找不到了。那时王敦老师与同学们都保持着比课堂上更为积极的课后互动,王同学由“苹果”写了这本书中的《苹果与文明》,王老师则用他一贯调皮又舒展的笔法写了《我也吃个桃儿》。读完他的《打开文学的方式》,谁又能忍住脑子里众声喧哗的兴奋,所以,我也“打开”一下。

  这是一本带着你读理论,也带着你读经典作品,更带着你看穿生活中各种声色犬马的符号的高能读物。还记得你第一次吃西餐不懂得怎么用刀叉切牛排,家长捏着你的手一同运着刀叉切下一块肉的那种兴奋吗?就是我在王老师的课堂上第一次学会在“爱情=玫瑰”的等号划下斜杠的那种兴奋。这其实是我们在阅读中应该重新捡起的婴儿般的好奇,对词语进行符号式的还原,以打开每个意象所依附的文化系统,你往往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就算面临治丝而棼的局面(也就是王老师经常会写的“说下去就很复杂了”),你也会在这一过程中积累大量的常识。

  我至今都觉得,并不是读书都得带着理论装备才能顺利打开作品,如果是面临我喜爱的作品,那么我还是会首选沉浸的无批判的阅读,然后在点评时也只是略带抒情的知音式点评。但这种阅读在遇到不那么对胃口的作品时,就完全是猫吃刺猬——无从下嘴了。几个月前我参加一个两岸作家的作品研讨会,分给我评论的那位作家的作品恰好就是这种无从下嘴的情况。本人阅读品味比较保守古典,对于这部集齐都市、同志、毒品、幻觉、情爱各种欲望tag的80后作品只想高呼一声臣妾办不到啊就逃之夭夭。

  后来留意到这部小说中的人物经常利用城市中各种反射镜面照见自己,有时又透过这些玻璃去观望外面的整个城市,“恰恰抓住了城市既是窗子又是鏡子,人既是亙古的孤獨幽靈,又是短暫的城市疊影,這一靜止的交匯。這是弗萊那面穿越田野的夜行火車車窗看不到的風景,身體也第一次完整赤裸地加入到疊影中來。” 我通过对这个“叠影”的解释,来解答这个人物在城市中的位置,以及欲望中向内与向外的成分。这就是对这本书中第一讲的“夜行火车车窗”的一次解读实践,其实如果要继续“打开”,可以谈的就源源不断地跑过来了。

  虽然弗莱说这面火车车窗可以是一面照出自我的镜子,也同时是一面映出自然界的窗户,可是在不同的時代,作者在面对這个玻璃意象究竟是偏向窗子多點還是偏向鏡子多點,還是代表着不同风格。比如在四十年代,衣修伍德和奥登要離開中國時,將火車的窗子比喻成一個畫框,畫框里的山川人影就是戰時中國的縮影。他更看重的是窗子里的內容,而不是自己的面容。我所点评的那位80后作家是更傾向於把它當成鏡子了,或許記起它也是一面窗子,就能為穿過這些疊影,看到更多。同样是坐“火车”,徐志摩是“匆匆匆,催催催,催老了人生”的岁月感伤,王辛笛的感受是“列车轧在中国的肋骨上,一节接着一节社会问题“。

  在这本书中由作者牵出来的几位理论大神,其中我最爱的是弗莱、巴赫金,喜欢弗莱是因为他的理论救过我好几次,喜欢巴赫金是因为难以想象这一个终身被人群和流派放逐的最孤独的学者居然把最大的兴趣放在了“对话”上。王老师的引文并不是对经典文段的安放,而是他个人阅读收取的宝物,引用的眼光和翻译的顺畅,比传统的理论入门读物强太多。比如我手边就有一本复习用书叫《现代西方批评理论》,重庆大学出版社的一本节选集子,放在一起,哪本是活的,哪本是死的,一目了然。也只有活的书,才能治失语症,不然,只会让你更失语。

  还是说会儿巴赫金,这是作者在书中唯一尊称为“大神”的人,也是难得的第三种人——同时善于读散文小说,也善于读诗歌的人。作者在文中引用巴赫金的说法,把小说和诗歌分为“杂语”和“单语”两种类型的文体。作为一个诗歌爱好者当然就是很想借艾略特的“诗的三种声音”来争论一下,诗歌也存在着大量的多声部。而且诗歌的解读很可能是难以依赖 “分割——组合”的步骤就能进行打开。作者很清楚我这类人会成为pain in the ass,他说“善于读小说的,和善于读诗歌的,前者的高端是复杂的动态主义者,后者的高端是复杂的完美主义者。” 这话太准了,什么叫完美主义者,就是对于文学能否彻底打开,仍然保留着语言宗教式的怀疑和退却,也不能尽情地享受解构带来的快乐。王老师经常用轮扁斫轮的例子,强调文学解读的实践性、庖丁解牛的乐趣,而我仍相信着刘勰所说的“轮扁不能语斤”的那点不可全得的余地。

  最后我想说,老师您的版税得分给你儿子三分之一,他的金句和事例是最能把读者带进生活的部分。

  中大09级 吴丹鸿同学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七):文学名著看不进去怎么办?——《打开文学的方式》编辑手记

  上大学的时候,我是个话剧爱好者,演过几场戏,在几位大神前辈的指导下,竟也导演了几部原创话剧。据我那点粗浅的戏剧知识,一般的话剧有“斯坦尼”和“布莱希特”两种取向,“斯坦尼”即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周星驰《喜剧之王》里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作者,要求演得真实,让观众深受感染、身临其境;“布莱希特”则是布莱希特体系,要求演得“间离”,让观众很清楚自己是在看戏,而能冷静思考戏剧的内容。这两种取向谈不上谁比谁高,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长处。孙惠柱《第四堵墙》这本书里还写了个“梅兰芳体系”,不过怎么看怎么和前两者不搭调,就不去管他啦。

  大概正是这样的演戏导戏经历和对戏剧的粗浅了解,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作为观众/读者,我在看电影、读书的时候,也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两种打开方式。不管电影怎么拍,书怎么写,我可以靠感觉沉浸在其中,也可以想一想,为什么导演要这样拍,为什么作家要这样写,为什么自己会产生沉浸在其中的感受。再往下说,就要细思恐极了,我在面对任何文本的时候,甚至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拥有这样选择的自由,有本事在“深信不疑”和“江信江疑”之间双向切换?耶稣十二门徒里面有个圣多默,人称“多疑的多默”,持一种“非见不信”的态度,《黑客帝国》男主角尼奥的母体名字“Thomas Anderson”八成就是从此而来,因为他对人类生活在电脑中的真相“非见不信”嘛。《黑客帝国》是个不介意观众去细想的文本,每个人名、物名都有它的含义,几乎就是在邀请读者去按空格键暂停下来细想一下;而对很多并没有非常欢迎观众去细想的文本,我这样一个观众就会带上几分警惕,更加要细想一下了。话说回来,邀请读者去细想一下的作品,难道就是老实巴交的么?太不是了,很可能是另一种引诱读者亦步亦趋的策略,比如说我挺喜欢的马伯庸,他在讲座中好几次都提到过,他在写作中特别喜欢埋“梗”进去,让懂行的读者看了会心一笑,知道是“自己人”,把读者发展成了损友。对这种特别欠的作者,就不能只是细想一下,而要细想两下才行,不然非中了他的奸计不可。

  这样一来,很难不想到鲁迅《忆刘半农君》有这样一段:“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人——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鲁迅因此亲近刘半农,我却因此亲近鲁迅,因为我也成了一个“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的人,掉进了布莱希特的坑。沿着这个方向一路打听下去,从老师、同学、朋友那里就认识了当时还在中山大学的王敦老师,他有门很受欢迎的课叫“文学/文化解读”,做的事情就是教学生进行文本细读,据说老有意思了。后来我当了编辑,错过了他的《中文系是治愈系》一书后,了解到他正在写一部书稿,叫《文学解读讲义:打开文学的方式》,就此聊起来,我说,何不把副标题扶正,就叫《打开文学的方式》?于是聊得“入港”,版权拿下,就此做了起来。做到现在,内文已经定稿,封面在做最后调整,下个月在三元桥老国展的北京图书订货会上就要和大家见面啦。

  这本书讲的是什么?哎呀坏了,我上面东拉西扯的闲话,好像其实就已经剧透光了哈哈哈。它讲的,就是如何在阅读文学作品的时候,除了感动之外还多留个心眼,想想自己为什么就被感动了,是怎样被感动的。多了这个心眼之后,一定会从文学作品的字缝里读出些隐秘的东西,甚至是作者本人都没有想到的东西来。这本书的宣传语叫“文学名著看不进去,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什么叫“看不进去”?如果是小孩子没耐心,翻个几页书就烦了,玩游戏去了,那不叫“看不进去”,那是根本就没想看。“看不进去”,是真心想看,但不得其门而入,看了光觉得好或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法给人讲。要是光讲故事情节,那有啥可讲的呀?句子成分一分析,什么故事都能缩成一句话,听了这句话,等于什么都没听。咱们玩文本解读的,不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一套玄学,最多是我看出什么奥秘来,藏着掖着故意不跟人说,都保留成私有财产。这样的“财产”越攒越多,多带劲儿!要是愿意分享出来,那你就是个现成的影评人、书评人,不用学什么倒金字塔的文法。无论是作者王敦还是编辑我,想法是一样的,“看不进去”是“打开方式不对”,但并没有什么“对”的打开方式的标准答案,能打开的,就是对的。

  感谢豆瓣阅读,让这部书稿一直能得到大家的关注和讨论,并且把版权授权给我们厦大出版社。如果您觉得对我上面说的东西感兴趣,想要先睹为快,那就先去豆瓣阅读看电子书好了,没问题。作为纸书的编辑,我觉得,就算看过电子书,买纸书也不会后悔。它有作者王敦老师对文字的精细修订,有编辑——我,一个老实巴交的中文系本科生,一个对文艺学一窍不通而考研没考上的入门者——对内容的加工整理,让更多的读者拿得起来、看得明白。内文是双色印刷的,在版式上尽量做到让阅读过程更轻松流畅,所以不劳烦排版师傅,责编我自己操着半生不熟的InDesign一行一行调整起来。更何况,这本书本身在装帧上就有特别的“打开方式”,让读者对纸书有好玩的自由DIY方法。做这些的原因,就是想表达:打开文学是个技术活儿,但真的不难,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可以开发出自己的手艺来。对此感兴趣而想和作者直接聊聊的朋友,咱们明年1月12号下午北京见!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八):根据贵作者的理论,出于净化文学市场的目的,垃圾就要强制清除,哪有什么暴力存在

  什么是网络暴力?作为时代里的腐肉,对人类社会向人权公平正义发展没有任何贡献,只会生产臭蛆,却不乖乖向鸡汤成瘾患者征收智商税,屁股长头上满大街裸奔,恶心路人,而不知廉耻,哭着说路人嫌他臭,猪八戒的本事倒是学了一招,网络好就好在,成年人,自己拉的屎,还是要自己负责铲。一个自称鸡汤作者,却不乖乖浪费读者时间赚钱,用屁股思考问题,满口喷粪,最后导致大家向其生产的垃圾征收浪费时间税时,打扮成巨婴,自称遭受了网络暴力,作为成年人,拿起笔杆子胡说的时候,就没想到要负责吗?

一个自称鸡汤作者,却不乖乖浪费读者时间赚钱,用屁股思考问题,满口喷粪,最后导致大家向其生产的垃圾征收浪费时间税时,打扮成巨婴,自称遭受了网络暴力,作为成年人,拿起笔杆子胡说的时候,就没想到要负责吗

  什么是网络暴力?作为时代里的腐肉,对人类社会向人权公平正义发展没有任何贡献,只会生产臭蛆,却不乖乖向鸡汤成瘾患者征收智商税,屁股长头上满大街裸奔,恶心路人,而不知廉耻,哭着说路人嫌他臭,猪八戒的本事倒是学了一招,网络好就好在,成年人,自己拉的屎,还是要自己负责铲。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九):可惜不是你,打开文学的方式

  许多人都企图解开文学的奥秘,知道别人应当如何阅读文学作品,自个儿也看了好几本,多不得门径。犹豫了许久还是买了,文学的解读就是个魔咒,期望解开。最后的结局就是,又增加了一层魔咒。

  个人不喜欢这种耍“贫”式语言,让人感觉作者很矛盾,想讲点高深套路,但是又要讨好读者。文风上就是不文不俗,半文半俗。文本细读一再提及,应该是核心,但是引文居多,实践偏少,多耍嘴皮子了。在解读理论和解读实践上,与孙绍振、王先霈这些学者相比,还是少了扎实和可操作性;而在语言上仅仅是使用了诸多网络语言,以期拉近与读者的距离,却做不到通俗。这应该是大学里面的学术氛围熏陶下的学者要走走大众路子的尝试,结果就是媚俗。

  《打开文学的方式》读后感(十):X

  清明节,与友共睹了热映的 “嫌疑人X的献身”,镜头第一次切到未知变量的房间,满是积分公式的黑板,一堆数分泛函偏微的书,一种咱大数学系要被黑的快感油然而生。那这和打开数学,哦呸,打开文学的方式有什么联系呢?可能因为都是在清明节看完的吧,和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了让人少花心思揣摩,作者把书名起得足够直白足够实用,就像一大盘横放在桌上,干净净娇嫩嫩的,一大盘白切鸡,直勾勾地冒着五个大字,客官请享用。所以,我们不要对书名做过多阐释了,若再有恶意揣测,那完全是对别人献身精神的不尊重。

  既然如此,那只能从作者开始扒了。作者笔名王敦,豆瓣十年用户(可见精神病已入膏肓,一副敦厚的隔壁老王身影,此时应映入眼帘),早年游弋于国内外顶级名校,现今屈居某国内985社科高校,作教书育人文艺研究之事业(职业要求必须长期与各种小鲜肉打交道,并善使多种手段将其放倒在以文艺为名的裙脚下),简介未有性别,男女不祥。这样的简历,勉强够格当一个X乎用户。X乎人以善编码著称,而斯人长年摆弄文字符号,对多门语言的逻辑编排组织架构,也是信手捏来,所以虽道不相谋,但殊途同归,都在织网weaving the web. The web of relationship or the web of significance, that is a question.

  那作者这身来头,到底打算做什么呢?文普,人文普及。此时有人举手提问,对于从小熟读唐诗宋词的国人,需要文学普及吗?不经让人联想,对于从小熟背九九乘法表的国人,需要数学普及吗?对于熟练安培定则即右手螺旋定则的国人,需要物理普及吗?当然,如果我要说最应该普及的是法律人权公正,那你们一定会说我在搞事了。但切实地,作者也说,“这,确实也是实实在在的‘为人民服务’。”这时候,我们应该心怀感恩梦想实现地高呼,中华民族崛起了。为人民服务的不再只是粮食衣鞋生煤茅草屋了,人民已经脱离了基本的物质需求,正往更高的精神需求步进,人民需要XX,于是这本书破空而出,要有声音,要让更多人听见声音。若是在人微言轻的过去,怕你喊破喉咙都没人听见,好在现在有了WEB,再小的扇动也能惊起波澜。这算是文艺界和科学界的再次苟合重生吗?Renaissanse. 不要傻到用理智解释一切事物,更不要傻到想去解释一切事物。

  怎么服务呢?作者先是讲了一个很感人的故事(要我说有多感动,让人家怎么说嘛,就是很感动啦),一语就挑中了众文青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别笑,说的就是你),心思是为读者大。然后回顾了文学理论四要素(良心担保,绝不剧透),以示对前辈先人的致敬。接着话锋一转,就落下了恨话,老文青卢梭的狠话,“人生而自由,但无时无刻不在枷锁中。”这枷锁如同猪八戒的“珍珠衫”,孙悟空的“紧箍咒”。在老文青眼里,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就是提线木偶,逃不脱天网WEB的监控。到这时候,一般人都有点害怕了,反正我是对着X猫购物栏旁的猜你喜欢,若有所思(哈哈,被骗了吧,我才不看X猫,我喜欢的是狗)。文青们情绪低落,开始悲天悯人,那又能怎么办呢?作者不慌不急述到,这里有灵丹妙药一枚,包治百病童叟无欺,谁吃谁知道。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搓出了一粒百年老字号药丸,文本细读close reading,豪言定能助你解毒。看到这里,这原来还是一个济世救人的故事啊,原来世上的男男女女、卿卿我我都害病不浅。

  不服?作者开始用爱情做比喻,深刻地讨论了符号修辞,上到圣经苹果,下到部落猎头,远到玫瑰钻石,近到学历房本,把你们小清新重口味谈情说爱的套路都耍了一遍。有两把刷子,确是博古通今,明察秋毫之人。

  此时,你已经吃下灵丹妙药,开始调整姿势,摩拳擦掌,势要学学新把式。而作者示意慢下,先是掏出耶鲁四人帮之一米勒大师的心经宝典,盘腿而坐念念叨叨,然后再把王小波的爱情故事摆在地上,天马行空耍了一套。然后,然后安慰了下连门都没入的你,此药非彼药,我们熬药用的是长白山矿泉水,与自来水岂可同日而语。你都来不及反思那是啥,因为眼睛早被作者的招式晃瞎了。

  光是卖药打拳,哪个江湖郎中不会?所以,你一定要会讲故事,把个人经验推至社会现实,同时将七情六欲包装成仁义道德。既要切身体会,又能发人深省。此乃为道,道生万象,万象归一。陷入万象之中,已非凡人所能看透,唯有博爱志坚者才能走出来。到此结束,我才突然醒悟,原来 X就是意义Signific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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