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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王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4-24 21:2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鱼王经典读后感10篇

  《鱼王》是一本由[俄] 维克托·阿斯塔菲耶夫著作理想国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78.00元,页数:64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鱼王》读后感(一):奔流不息的叶尼塞河

  叶尼塞河,由南往北流入北冰洋的三大西伯利亚河流之一,这部小说经由这条河流带领读者进入了广袤极北之地。全书由十三个叙事短篇组成,围绕着人与自然关系作者独特笔触生动地描绘了那里的河流湖泊草木生灵,以及镶嵌在其间的人类的生存和生活。作者阿斯塔菲耶夫,为他的故乡,为叶尼塞河,留下了深情文字动人故事

  这片土地的无边无垠和冰冷残酷,在第一篇的原始森林狩猎故事中得到了首当其冲体现。“白色大地沉睡未醒,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晶莹透明的冰面,阻隔着热、声音运动。甚至峡谷里的蒸气也不浮动,只是悄悄儿地产生、变稠、胀大、收成一团,然后冉冉化入漠然、空旷朦胧天空,这一望无际虚空,浩邈无极,不见始终”,冬季暴风雪将猎人们抛入绝境,在这个场景中作者写尽了人类的心理意志极端环境下无法压制的变化

  茫茫的雪原能将人淹没,湍急的河流能将人吞噬,可相较于残酷的一面,作者用更多的笔墨耐心细致地描绘这片土地的美丽,自然对人类温柔丰富的赐予,以及人们对自然和生活本真的热爱。“小伙子不止一次地感到奇怪,这个…女人或者姑娘,怎么会把他阿基姆这个笨小子带到了世上!是她给阿基姆送来了弟妹、冻土带、缓缓流向黑暗深处的大河明净的天空、暖人面庞太阳、装点大地的春花、风的吟哦、雪的雅洁、鸟群、鱼儿、莓果、树丛、鲍加尼达村和周围的一切…”

  在阿斯塔菲耶夫的故事中,人物与自然休戚与共密不可分,在讲述个人物时,无论是细节的描绘还是故事的布局,作者经常借用自然之物映射主人公心灵历程现实命运,借物喻人、虚实结合,独特的讲述故事的节奏,摆脱了臃肿的铺陈和词语,却仍然拥有很强的感染力

  进入到每个人物的故事,作者所探讨的还是具有普世意义情感困境行为选择时代背景特征仅在人物经历回溯时隐隐提及,重点关注的还是在剥离各种外在条件之后独立生命个体,并赋之于血肉和肌理,每个故事读来,无论是“恶”的部分还是“善”的部分,都能感受到蕴含其中的或隐或现的哀伤痛楚

  在《鱼王》的故事中,主人公伊格纳齐依在江上与一条大鳇鱼生死相持,冰冷的河水溢出内心无法释怀、被宽恕拒以门外的往事,在面临死亡考验时得到忏悔救赎;在《鲍泥加达的鱼汤》中,生产队集体鱼汤养活了村里孩童,共食美味带来的快乐再现了那个时代的温情脉脉,而北方筑路计划的终止另有所依靠的生活戛然而止童年阿基姆回归到“冻土带上一朵小花”的艰难求生;在《白色群山的梦》中,阿基姆出于道德本能,对困在原始森林的艾丽雅悉心救护,两个完全不同背景的人在其间有过默契的交汇,可最后仍然是航空站上的匆匆一别,无法阻挡的变幻、现实的藩篱,在其中是无法恒久的哀婉。可如果说这本书的故事传导给读者是尽是沉重是对其不全面评价,书中对北方生活片段和场景的描写是如此动人,以致于在合上书本时,最想知道的是那一大锅由鲟鱼、聂利玛鱼、折乐鱼等等各种鱼、用大铁锅子烹煮的鱼汤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味道,以及在森林里烤着篝火喝着伏特加、驾着游艇在各个支流破冰穿梭是怎样的一种体会

  也许,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魂牵梦萦又无法真正回去的故乡,朦朦胧胧不可言明无法触及。“我写的是和我血肉相连东西结果却又很多人同样地感受着我的忧虑、我的痛楚……”,作者的文字让我在读这本书感受到这种连接,像鸟儿一样飞入这片土地沉浸其中。也希望将来能够有一天,能够北上来到这里,走一走,看一看。

  《鱼王》读后感(二):我几乎成为了西伯利亚这片土地的教众

  确如书中序言所言,这本书里各篇可以独立成篇,而篇与篇之间却有如同肌肤细纹一般的联系,它们伸展自如,即便不细究你也能感受的到。即使俄罗斯民族的人名依旧让人略略头疼,鱼王仍然赐予了我难忘阅读体验,几乎是第一次吧,我沉浸在几乎没有多少情节起伏的小说里。

  当他投入对自然的描述时,阿斯塔菲耶夫的文字充满电影般的画面感,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字里行间所构建的那个原始森林里,叶尼塞河面上,镜头移动,景深的变化,特写的细节,场景的调度。

  当他回到对人和劳动写作时,自然所留下的烙印依旧那么深刻的,人再不能为所欲为,坏血病和冻伤稀松平常肉体痛苦挑战是自然给生活在极北地区的人们出的极为常见题目。那里的人们为了生,怀着敬意与之和解,熬过漫长冬日,在甜美的夏日里喝起鲜美的鱼汤。

  “雨滴。它们顺着玻璃流着,轨迹有重合的,间或曲折相交,但是血的污流和雨水的清流虽然交叉重叠,却相互冲刷不掉,玻璃上的这幅意象使人不由得想起某种难以理解的、颇有凶兆的生存之谜。”

  原来大自然是沉重又美好宗教信仰,它的教义是活的,它所颂赞的神灵在原始森林的深雪里,在叶尼塞河的流水里。我在阅读鱼王的时候甚至有了一种神奇的感受,除了对于自然不敬、不知节制的那些可恶的狩猎者,书中的出现的人们,哪怕纵酒不知节制,贫穷粗鲁,无法思考,没有远见,只要他们还是自然的信徒,我都无法憎恨或讨厌起来。

  《鱼王》读后感(三):靴里放了啤酒花。

  我们为了活着,要种植,捕猎,工作,要做好多好多事情

  但我们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

  给诸位读者的建议只有一个:尽量一次性读完。

  我刚借到书的时候发现厚度惊人,就自然想着一次读一章好了。结果一个月也就才读了一半,而且每次继续都会不记得前面的人名,总要先迷茫一阵子才回忆起来。

  后来书被别人预约了,两天的时间读完了后半部分,这时,我才真正地沉浸到了那个冰天雪地世界里。

  读到《鲍加尼达村的鱼汤》时,我想: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章。

  后又读到《白色群山的梦》,心里的满溢感,已无法言说了。

  前面,我只会为大自然所深深折服,感慨于那个我不曾了解和体会过的,呼啸着寒风的冰天雪地想象着那雪松,篝火,河流,和生存于那片世界的生灵们,我只觉到自己无比渺小。在自然的壮阔之下,自以为是的人类显得滑稽可笑,无比荒唐

  关于自然的部分,《鱼王》是最喜欢的一章。

  我们必须得敬畏着什么。藐视一切的结局只能是自食苦果。

  关于人性

  喜欢《鲍加尼达村的鱼汤》是因为喜欢阿基姆的母亲

  她是那样无忧无虑,生动得极致可爱,生动得十分不真实

  “直到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也没有学会那门最自然的科学——如何克服贫穷。只有一件事她是不学就会的,这就是自然而然地、无忧无虑地、高高兴兴地爱她的孩子和一切活生生的人。……她自己从未想到过死亡可以逃避厄运苦难和贫穷。”

  老天,如果我也可以爱着一切活生生的人就好了。

  啊,如果我也可以。

  喜欢《白色群山的梦》,则是一个很浅薄庸俗理由:喜欢阿基姆和艾丽雅的感情

  我是一个女孩子,心思细腻的双鱼座女孩子

  但我很无力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变得冷漠,能触碰到心底的事情越来越少,生活越发平淡无奇。而我无能为力

  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够遇到一个很爱的人,我甚至不奢求对方也爱我。是的,我已经在怀疑我究竟会不会深爱一个人了。

  然后,我看着阿基姆在小木屋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艾丽雅,看着艾丽雅渐渐好转,看着他们由陌生熟悉依赖,再到……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爱情。是在浩瀚无垠的偌大世界只剩彼此陪伴;是你疼惜我,我依赖你;是你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我,而我心心念念等着回家的人只有你。

  是终于按捺不住对你的情意,第二天早上起来,把那双靴筒对着炉子放着的毡靴套到脚上时,感到脚底有一股保持不散的、软绵绵的暖意——靴里放了啤酒花。

  我又要哭了。

  我一直觉得,人活在世上,是要有牵挂,要有归属感的。得有什么东西连着你,拽着你,你才是真的贴紧在这大地上,而不是漂在空中不知该往何处去。

  心头里的一点儿牵挂,就是我们唯一的仰仗了。

  不然,我们该如何在这尘世中自处,又该如何消受这所有的不堪。

  《鱼王》读后感(四):来自西伯利亚的奇幻史诗

维克托·阿斯塔菲耶夫

  如果让我选一或两本“年度震撼之书”,往前翻三年,14年我选《源泉》,15年我选《2666》和“埃利亚斯卡内蒂自传三部曲”,16年我选杨显惠的“命运三部曲”。今年,我选《鱼王》。没错,就是王小波三十多年前谓之“不可多得好书”的那本《鱼王》。

  我读书少,所以大多数时间读的都是出版了几年、十几年甚至更久的书。今年有些不同。受到来自豆瓣的“广告攻击”,读了几本还算是新近出版的书。论阅读快感,《鱼王》不如“那不勒斯四部曲”,但带给我更多震撼的,绝对是今天我要安利的这本值得一读再读的《鱼王》。

  也许你也和我一样不了解《鱼王》的作者阿斯塔菲耶夫,索性咱就直接看看《鱼王》讲什么得了。2017版《鱼王》全书共630页,45万字,用十三个情节上不相连贯的短篇小说,在近乎忽略政治背景的情况下,勾勒了一幅叶尼塞河流域的原住民和外来者为生存与大自然搏斗的奇幻史诗。

  说它奇幻,其实不太对。我们打开谷歌地图,随手就能查到叶尼塞河,从南向北,将西伯利亚一刀劈成两半。还有书里提到的下通古斯卡河、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图鲁汉斯克、伊加尔卡……它们就在那儿呢,并将以那样的性格继续存在下去。

  说它奇幻,好像也对。西伯利亚的群山与湍流、森林与冻土、苔藓与暗礁、鲟鱼与饿熊、蚊蠓与小花、蚯蚓与猎犬、排钩与猎枪、劣酒与鱼汤……你我都不曾见过,只能想象。好在,所有这一切,构成一场视觉、听觉、味觉与触觉的盛宴,无比立体地呈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当然,这本书最吸引人的还是里面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西伯利亚人。主人公善良的柯利亚和勇敢的阿基姆、瘸子逃犯、偷渔人达姆卡、乌特洛滨兄弟粗暴的渔业稽查员切列米辛、冷酷渔夫格罗霍塔洛、温柔能干的卡西扬卡、鲍加尼达村收鱼站站长基里亚格、自私大学生戈加·盖尔采夫……作者隐匿在西伯利亚恶劣的环境和粗犷的人群中,观察,展示他们的生存哲学。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下面临的道德选择,或善或恶,更显真实。他们所有人构成了那个时代的西伯利亚群像。

  除了上面提到的人物,书里还有一个我认为很特别角色,出现在《鲍加尼达村的鱼汤》篇章,主人公阿基姆的妈妈,十六岁就与人“乱搞”,生下了阿基姆,而后又与村里打渔人“乱搞”,让阿基姆多了一窝子弟妹妹,他们不知道谁是他们的父亲。不停地怀孕、生产与哺育,在食物富足年代,她终于变成了阿基姆一家的“累赘”。可同时她又是多么地善良啊!她那种“let it be”、天真无私的性格,还有骨子里的纯洁,像极了大自然母亲。所有人在大自然母亲面前都如同蝼蚁,最终灰飞烟灭因果循环

  希望有一天,和我爱的人,坐上神秘的K3次国际列车,128个小时,从北京到莫斯科,穿越辽阔的西伯利亚,做一个“可鄙的旅行者”。

  注:配图来自《鱼王》书中插画。

  《鱼王》读后感(五):白色群山的梦

  读《鱼王》的时候经常让我想起小李子主演的《荒野猎人》,一样的关于原始与野性的故事。 故事背景仿佛是一个与现代社会疏远的世界,不是隔离而是疏远。在这里我都可以看到现代文明痕迹,但是人们固执的守着原来的习惯,按着猎人或渔夫所世代传承下来的信仰行事,不迎合当代的道德标准,他们自有一套自己的方式与习惯,较之现代有文书可循的规则,他们的规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偶尔能感受到作者对于过去的追忆以及对工业文明的拒绝。 在书里,有各种原始森林场景的描写,作者不吝惜笔墨,把原始森林的粗矿野性以及野性以外的柔情描绘的十分动人,尤其是那一朵百合实在令人惊艳。 感受最深的篇章是《白色群山的梦》,阿基姆和艾莉亚像是固守传统与现代的两个缩影,在原始森林里,艾莉亚在被阿基姆救下之后一段时间里似乎被改变,在某种程度上和阿基姆达成了一致,他们在困境之中成为彼此的依靠。然而一回到现代社会,他们的差异就显现出来,艾莉亚适应了人与现代建设村庄,而阿基姆确固执的拒绝现代医学的方式,而选择以前传统的做法。到了最后,两个人终于分道扬镳。仿佛原始只是一个基础,在困窘的条件下,人们都可以妥协,而固守传统只是一个选择,在有更多丰富条件的状况下,只有少数人才会如此。

  书的最后,作者用了一系列相反的词汇来形容这个时代(现在看来其实也是过去了,但其实依然有其现实意义),如果笼统一点说,就是矛盾。时代有着各种两面性,不管喜欢与否,这些两面性都不会仅存其一。

  《鱼王》读后感(六):《鱼王》:如果不是苏联解体,我们还不知道作者写了什么

  《鱼王》:如果不是苏联解体,我们还不知道作者写了什么

  中国作家在苏联没有解体之前,存在着相当普遍的模仿苏联文学的迹象。

  最典型的是中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作家莫言,他的作品的语词与意象,绝大多数都来自于苏联作家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甚至在《生死疲劳》中,莫言在写到关键性的与肖氏作品相雷同的情节时,隐忍不住地自问自答,自己要不要袭仿肖洛霍夫的故事情节与语言模式。

  叶蔚林的小说《遍地月光》模仿俄国作家浦宁的小说《通宵晚霞》,他的获奖小说《没有航标的河流》雷同于契诃夫的《草原》。

  苏联作家阿斯塔菲耶夫的长篇小说《鱼王》于1982年在中国出版时,曾经引起中国作家们的强烈追捧。我曾经有一个印象,《鱼王》也被中国作家抄袭过,但是一时手里难以查到资料。

  我们很难说,小说作者的那种悠长、隐忍、舒缓的表现手法,没有被中国作家所袭仿,融入到中国文学的血脉中去。其实,在今天,我们依然能够看到很多作家受到前苏联文学的深刻影响。除了我们上面提到的莫言,潜移默化地站在前苏联文学的肩膀中,采摘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果实,像近年来比较畅销的《狼图腾》的表现手法,也完全是一种苏联文学的模式,甚至小说的架构,隐约可以让我们记起前苏联的著名小说《断头台》。

  但是随着苏联帝国的倒塌,中国作家都集体地隐藏了他们对苏联文学的热恋与吹捧,似乎向一个僵尸学习过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就连莫言,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研究者,都有意无意地把他的袭仿对象拉扯到八竿子搭不上边的拉美文学。实事求是的讲,中国文学与俄苏文学在血脉上的相通,已经具有了至少一百年的历史,两个文学种类之间,即使不是出于相同的政治原因,就是在文脉学理的内在上也有着类似的文化基因。

  从中我们当然没有必要得出中国文学的势利眼性质,而只能说,一个国家的强大,一个国家值得关注,才能支撑起这个国家的文学。

  最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重版了阿斯塔菲耶夫的长篇小说《鱼王》,这与最初的中文版本,已经相隔了35年。当年在这期间,其它的出版社,也曾经出版过《鱼王》,我查到的信息是,百花文艺出版社于1997年重版了由相同译者译出的同一译本《鱼王》。

  但广西师大版的《鱼王》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它里面多了一章,这就是排在第三篇的《没心没肺》。而这一篇没有出现在初版本中,并不是一次可有可无的疏忽,而是有着必然的原因。

  今天我们看到这一篇的时候,还是觉得与整个小说的龃龉成份。从某种意义上讲,小说里新增加的一章《没心没肺》风格上与《鱼王》的“以景托事、以意统物”的总体格调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这一部分,完全没有了整部小说里采取的浩大磅礴、洋洋洒洒、随心所欲的叙事手法,文笔干瘦简单得惊人。这一章通过童年的“我”遇到了一个逃出生天的逃犯的叙述,展现了当年西伯利亚地区出现的大量苦役犯从事劳作的惨不忍睹的现实境况。这一部分的叙事笔调,完全不是阿斯塔菲耶夫式的,如果选择一个相近的概念来表达的话,我们可以说它是“科雷马”式的。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提到广西师大出版社前一度时期出版的《科雷马故事》,我读到《鱼王》里的这一部分的时候,感到小说的情节,已经走上了《科雷马故事》路线,甚至觉得两本书的印装都似曾相识。所以,我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特意把《科雷马故事》这本与《鱼王》一样、如同一本厚厚的辞典的精装书给找了出来,发现两本书的印刷单位都是同样的“山东鸿君杰文化发展有限公司”,难怪两本书的印刷效果极其雷同。雷同的印装,雷同的故事表达手法,使得阿斯塔菲耶夫《鱼王》的这一部分,几乎就是《科雷马故事》里的章节遗失到《鱼王》里来了。在这一章节中,写到了一个劳改犯,原来是一个军人,因为反对落后于时代的训练方式,而被判刑,发配到西伯利亚的劳改工厂,在矿上做苦役,小说里写到了处理尸体造成的集体尸坑、因饥饿而被同案犯割掉臀部的尸骸以及由此导致的不顾一切的逃亡。小说中的劳改犯逃亡的目的,是意图向斯大林靠御状,但是,他的出走无一能够成功,最后在再一次劳改营中反抗时自杀身亡。这篇小说里的纪实元素,已经涵盖了《科雷马故事》的主体情节,而这样的风格,在《鱼王》里无疑是突兀的。在这一章节中,阿斯塔菲耶夫还特意提到了“科雷马”,这是作为一系列的劳改犯服刑的场所而由作者罗列出来的,小说借由逃犯之口说:“我们这里一切都干得更阴险更狡猾。索洛维茨基岛、白波运河、科雷马、乌赫塔、因迪吉尔卡的经验被成功地仿效,并针对这里进行了创新。”(P145)。

  可见,作者在这一段落中,有意把叶尼塞河的劳改营放置在整个苏联同一体系的管理制度下进行了体现。实际上,在《鱼王》的其它章节中,“科雷马”这一特殊内涵的词汇,也曾经出现过,只是在之前的版本中,我们太过容易忽略了这一个地名所蕴含着的特殊意义。在《葬后宴》一章中,小说里写到一个后来被熊咬死的脾气暴躁青年,说他在领导面前什么都不怕,“因为他整个北方外加科累马河流域都见识过了,也没有给吓破过胆。”(P389)。这里用的“科累马河流域”显然就是指科雷马地区,但由于这一章采用了旧译,所以没有和前面的新增加的一章的译名保持统一。

  当年《鱼王》在中国出版时,离苏联解体已经不到十年。作者写作的年代,与苏联的崩溃时间,之间相距二十年左右。我们可以说,《鱼王》是苏联晚期的一部作品。

  那么,当今天我们有一个明白告示,告诉我们,在《鱼王》出来之后的二十年之后,这个帝国大厦就轰然倒塌了,我们必然会想起什么?

  我们本能的选择是,要在这本小说里寻找到二十年后一个帝国瓦解的蛛丝马迹。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当苏联后期,苏联的文学作品的标志性作品,都有向远东地区倾斜的趋势。当时,前苏联最知名的作家艾特玛托夫,是一名吉尔吉斯族作家,而吉尔吉斯与中国仅仅隔着一座帕米尔高原,在艾特玛托夫的笔下,写到了我们中国人感到十分亲切的天山山脉,而艾特玛托夫在俄罗斯文学的熏陶与滤境作用下,作者笔下的异域风情,也带上了俄罗斯文化艺术骨子里烙印上的那种时间停滞的忧伤感。显然,尽管艾特玛托夫小说反映的地域,离我们中国更近一点,但它折射出的社会精神内质,却典型的是苏联的。

  如果说,五六十年代的苏联文学,远东地段的风情风貌,还是苏联主体文学的一个补充的话,那么,七十年代后的苏联文学,却有视角东移的迹象,往往通过远东土地上的微妙的风情变化,来观察苏联大厦的破裂与震颤。最典型的标志是,反映修建通向库页岛石油管道的《远离莫斯科的地方》以及描写库页岛二战后苏联人重新回到岛上从事捕鱼生产的小说《我们这里已是早晨》,都曾经是苏联文学的一个边缘地带的补充,是为苏联的文学大厦添砖加瓦的。但是,到了七十年代不同了,艾特玛托夫的文学作品,俨然成了苏联文学众首翘望的顶峰,艾特玛托夫笔下的远东边缘地带的每一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苏联文学界的连琐波动。阿斯塔菲耶夫也应该属于苏联后期文学的这种奇怪的“风向东转”背后的一个风云人物。

  为什么会这样?

  实际上,苏联后期文学之所以将目光移向莫斯科的身后,转向苏联的亚洲板块,实在是因为在这块被命名为“远东”的后花园里,更无限于接近于自然,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透着一种“天人合一”哲学意味,可以更明白地看清苏联整个帝国出现的隐秘裂纹与症结所在。就像《红楼梦》中,在前宅大院里看到的是一片歌舞升平,而哀音出现的地方,正是处于边缘地带的后花园位置的大观园,哀被华林的不祥之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因为那里,更贴近自然,可以非人力地感悟到自然的真实的波动与走向,传达着人事中被隐藏了的真正的启示与告诫。艾特玛托夫笔下的吉尔吉斯草原,阿斯塔菲耶夫笔下的西伯利亚,这里展现的一片宽广的大自然,能够更敏锐地感应到一个体制的微妙的变化与走向,可以洞观到一个国家的真正的危机所在。就像艾特玛托夫在《断头台》中呈现的那样,尽管小说里描写到人类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自然的舞台上,掠杀生灵,但人类的自身的灵魂,却已经朽蚀,人类越依靠武力与强权展示自己强大的时候,却被证明从另一个方面被掏空了灵魂,蕴含着瓦解的因子。

  同样,我们在阿斯塔菲耶夫的《鱼王》里,可以看到艾特玛托夫的叙事策略。在《鱼王》里,我们可以看到,在苏联远东那一片辽阔的土地上,最大的社会困境是一个社会已经没有信仰,人们精神空虚,没有什么能够支撑着人们在那片浩大的土地上继承生存下去的勇气与理由。

  小说里的父亲,原来是一名参加卫国战争的炮长,头部受伤,退役回到了家里。在他的身上,很难看到一个经过战争洗礼的英雄气概,整天嗜酒如命,甚至把集体的钱换成了酒,挥霍一空,最后被判刑。而在小说里,酒鬼可以说比比皆是。我们必须注意的是,苏联解体前夕的一场失败的治国行动,就是由戈尔巴乔夫发起的禁酒运动,然而这个运动无疾而终,当一个社会必须依靠酒来调节民众的精神指向的时候,这个社会不可救药的顽疾也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了。艾特玛托夫在《断头台》里写到了苏联的贩毒现象,与此有着相同的内在肌理。一个帝国,一个王朝,一个社会,一旦走上下坡路、开始一蹶不振的时候,就不得不借助麻醉剂、兴奋剂来提高自己活下去的兴趣与动力,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中国的鸦片战争的发生背景里深刻地体验到这一点。

  是什么导致了这个社会的信仰缺失?在新版本上补上的那一篇《没心没肺》中,我们看到,支撑着那个劳改犯知难犯险、一意孤行地不断出逃的原因,是想跑到莫斯科去,进见斯大林,告诉斯大林发生在劳改营里缺失人性的暴行。去见斯大林,这是一个美丽而宏伟的理想。在苏联的小说中,“为了斯大林而战斗”曾经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口号。在苏联著名小说《磨刀石农庄》中,小说里的人物,最高理想,就是去见斯大林,向斯大林汇报农村的实际情况。苏联作家肖洛霍夫向斯大林大胆陈辞,状告农村里发生的暴力现象,引起了斯大林的极大关注,从而阻止了逆行的发生。这一切,都显现出斯大林的一个不可忽略的巨大存在。但在《没心没肺》中,那个抱着坚定信仰的劳改犯,终于没有冲破重重追捕,最终还是死在了劳改营里,他在奋起搏击、打死了一个灭绝人性的看守之后,高呼着“斯大林同志万岁!”走向了死亡。这名逃犯死于自己的信仰,但信仰并没有拯救他。这个章节在整个书中过分明显的政治抒写,恰恰隐含了为什么信仰丧失的终极原因。

  《鱼王》的世界里,呈现出的是一种人类信仰丢失的一片真空。

  在《鲍加尼达村的鱼汤》一节中,写道:“母亲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一个信仰,指望在冥冥之中临到支持。……她没有地方可去,只能乞求于上帝。”在《图鲁汉斯克百合花》中作者写道:“信仰的力量能激发毅力,生命不朽的信念帮助人们庄重地离开人间,走向另一个世界。”可见作者在书写中,始终明确着信仰在人类中的重要支撑作用,而现代人的困顿,恰恰是信仰丢失后灵魂的空白。

  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凝聚人心,所以暴力执法便成为最常见的一种社会管理模式。在小说的多篇章节里,都描写到稽查人员与偷猎者之间的猫与老鼠的博奕。而作者的站位,显然是站在老鼠这一边,因为作者的逻辑是,当猫用暴力肆无忌惮地展现出它的爪牙的时候,那么,无辜的老鼠因为它们的弱者身份而具有了同情的理由。《达姆卡》中描写了有一点像我们阿Q的达姆卡因偷鱼而被渔业稽查站的人抓了一个“现行”,并被那些行政人员搞得半昏迷状态,放了回去,之后他破罐子破摔,重操旧业,喝酒,寻欢作乐,直到拒绝支付罚金被送上法庭做了牢。暴力执法的结果是“稽查越严格,鱼在水底深处就死得越多。”(P196)。这是一个令人悲哀但我们并不陌生的悖论。在《黄金暗礁附近》中同样写到了一个挑战稽查员的渔民柯曼多尔,他成功地摆脱了稽查员的追捕,但回到家里,却发现爱女死于车祸。如果说前一篇中达姆卡是逆来顺守地得过且过,那么,柯曼多尔的抗争,却换来的是自己生活的巨大不幸,遭受到了自己所作所为的残酷惩罚。《渔夫格罗霍塔洛》中,命运线同样万变不离其宗。捕鱼时,渔夫被稽查员活抓,一怒之下,烧了自己的房子发泄,被捆了起来。

  这些特写式的人物在小说里勾勒出的是作者如出一辙的意念。他们都统一地受到人类社会的暴力对待,所以,他们转嫁了他们的暴力力量,而作者在小说里用以反衬的主题,就是大自然在开导与启蒙着这些被信仰抛弃了的人灵魂。

  在信仰缺失之后,极寒之地的艰难生存状况,注定无法留住人迹,大规模的人的逃亡与撤守,便成为小说里向我们揭示的另一种时代的萎顿状态。我们看看,小说里提到的一个靠近楚什镇的名叫克里弗利耶克的村庄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在一九三二年的时候,一个移民的车队经过这个地区,聪明的首领带着大家往北,一看到这块乐土就让车队停下,下令在这里建立家园。”(《在黄金暗礁附近》)。1932年是什么概念?是苏联大饥荒之年,但是这个不幸之年,在作者的笔下,却成了一个西伯利亚小村庄的开创之年。而在作者描写到苏联七十年代,却是“集体农民举家迁徙,离开塞姆河,远走他乡,迁到叶尼塞河。接着是细心谨慎的渔民和猎户也步了农民的后尘,行动更谨慎、更诡秘的旧教徒也都远走他乡。”(《黑羽翻飞》)。当年热闹的互助友爱的村庄,消失了,留下了一个个森林中的残骸,作者无时无刻不在小说里道出那份人类从原始森林失守的无奈与忧伤:“但凡年轻一点的人都远走高飞了。”(《图鲁汉斯克百合花》)。作者一方面指责了三十年代那个缺少人性的政治由头,但是作者不得不以更加无奈的笔触描写了信仰丧失后人类一道道撤守自己的防线,这显现出作者叙事上的一种矛盾。旧有的年代,不管人们出于什么的动机,来到了密野密林之中,但毕竟让这里出现了人迹,创造了拥有生命活力的村庄,而到了大厦终结前的尾盘时,却是一片人走屋空的荒凉景象。苏联远东地区出现的这幕持续的隐形的变化,正潜伏着一个帝国大厦将倾前的凄凉晚境。这也是弥漫在《鱼王》里的预示着未来崩溃的不祥隐兆。

  在作者浓墨重彩地表现的大自然的伟岸力量的时候,作者强调的是自然的价值,是它永远有一种知道如何活着、为什么活着的最基本的信仰。这也就是我们中国人所说的:“礼失,求诸于野”的意思。作者在书里在礼赞自然的时候,几乎无一例外地归结到这一点:“在这天堂般的宁静里,你会相信有天使,有永恒的幸福,罪恶将烟消云散,永恒的善能复活再生。”(P94)

  作者称颂自然:“我们对它只是破坏、损害、践踏、摧残,使它毁于烈火。然而不管我们如何费尽心计去糟蹋它,它始终不会传染上我们的恐惧、惊慌,也始终不会对我们产生敌意。原始森林依然是那么雄伟、庄重、安详。”(P97)。

  作者比较城市与自然之间给予自己心灵带来的落差时,提到:“我哪怕能逃离这个世界一个夜晚,我的内心就能求得一夜的解脱,一夜的宁静,坚定宇宙无穷、生命永恒的信念。”(P100)。

  那只可爱的小狗“鲍耶”的死亡,正承担着人类信仰缺失后付出的生命的代价。当父亲因为坠入酒精中不能自拔荒废了正事被判刑入牢,不知人间是非的鲍耶出于本能的对人的热爱,扑向被押解的父亲,被押解人员击毙。这篇小说反映出信仰丧失所带来的一连串的可怕事件,而存在于植物与生物身上的坚强的信仰,正衬托着人类的堕落与崩溃。鲍耶之死的隐寓意义在小说里也就得到了富有冲击力的凸显。《鱼王》这一章中,我们同样可以看到,渔民在猎杀一条大鱼时,陷入与鱼困于一体的窘境,在这生死一线之间,他思考到的是自己对当年失贞的女友的暴力性虐待,实际上,是自然力量,重新唤回到了他身上的人性的复苏和对人类信仰的尊重,从而使得他脱离了险境。

  如果说,《鱼王》里的大部分作品,仅仅是一种片断式的人物特写的话,那么,全书中,唯一一篇具有戏剧性、人为编造痕迹浓重的是《白色群山的梦》。这一篇也是整本书中篇幅最长的,但是,这一篇不过是小说中第一篇《鲍耶》的扩写,而且在小说里加进了一个文艺作品里总少不了的爱情作料,但因为爱情作料的出现,反而失去了全篇的来自于生活的醇正风味。《鲍耶》里表现了三个男人如何来到极圈内,度过一个危机重重的冬天的故事,而《白色群山的梦》则描写了小说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阿基姆在极圈里捕猎时,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城市姑娘,将她救活,并且死里逃生。问题就出在这个女孩身上,《鲍耶》中是三个男人的遇险,而《白色群山的梦》则想象成一个男人在严冬中碰到一个女人会怎么样?于是,在冰天雪地里封存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的孤男寡女,注定要在感情上产生一点什么。而值得注意的是,封闭的空间对于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这一点在《鲍耶》里表现得相当的明显。受风雪影响困守在过冬的小木屋中的三个男人,产生了势不两立的仇恨感,其中两个男人大打出手,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而当两个男人换成一男一女的时候,小说里立刻呈现出那种可以写出许多暧昧情境的浪漫描写,就像《鲁宾逊漂流记》在原著的小说年代,只能无趣地描写两个男人在岛上的艰难生存,到了现代人那里,更喜欢想入非非地设想一男一女在孤岛上会打造什么样的世外桃源,我们可以从波姬小丝主演的电影《青春珊瑚岛》中可以见识到这种乌托邦的端倪。《白色群山的梦》这一章中,阿基姆拯救时尚女孩的段落,呈现出相当情色的光泽,也因而使这一章脱节于整部小说中对人的原生态生存状况的描写体系。在展现出当地人的古道热肠、天人合一的精神气度的时候,作者还设计了一个导致莫斯科女孩为什么深陷困境的坏男人。这个男人来自于城市,父母是艺术家,但他极端自私,心中只有自我,这是另一种没有信仰的现代青年,只迷恋自我,这也被作者视着这个时代病的代表。这个极端自私男,本来有妻儿,但不甘于按部就班的生活,只身来到西伯利亚的小镇上,在这里勾引女人,寻欢作乐,小说里在《达姆卡》这部分已经对此人作了铺垫,很快把从莫斯科来到这里寻找科考队父母的女孩给俘获住了。阿斯塔菲耶夫给予了这个自私男以标配化、极端化的道德评价,死死地把他摁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可以看出,作者在反映出社会信仰缺失的同时,更把矛头指向了那些唯利是图的当代意识。可以看出,阿斯塔菲耶夫对此极为不看好,但是,除了从道德上对这个自私男进行全方位的抨击之外,实际上在他的身上还有许多优秀成份,比如他不安于现状,爱我所爱,执着于自己的理想,来到小镇后,什么活都干,包括搬运工一职,把废弃的仓库也修缉一新,非常具有适应生存的能力,而在苏联解体之后,这种自立精神将会大有用武之地。但作者恪守道德的准则,对此加以抨击,显然可以看出,作者立场仍然在延续着苏联时代对所谓个人主义的批判。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苏联文学的末期作品处于一种矛盾的境地。在抽离出信仰之后,苏联小说实际上也没有指明它自身应有的发展方向。它一般从以下三个方面寻找自己的出路:一是人性,二是生存,三是道德。而这三个概念并不能填补信仰的空白。道德评价很难能够解说社会困境的终极原因。就像在《鱼王》中,作者的核心意图是,那是一片被信仰遗忘了的土地,所以,才暴力横行,人性缺失,而大自然里体现了一种信仰的力量,那是自然的伟力存在,作者建筑于对人类社会的批判,生发着小说的主题,转而去赞美并没有主观意识的自然力量,实际上是用人类的意识形态加诸到自然身上,用人类的信仰,去重新塑造了大自然出于原始本能而追求活着的生存状态,把这种本能升化为一种人类的精神的执着层面,其实这样的套路,有其长处,但同样也显现出一种强烈的主观臆想成分。但由于我们习惯于对天人合一的人与自然的谐和渴望,而并不觉得突兀,但一旦作者把他的批判矛头,有一点黑白分明地指向个人主义的时候,我们就会感到,作者很可能把尊重个体意识与生命自由的孩子也随着污水一起倒掉了。所以,这也是我们在《白色群山的梦》里觉得有一些突兀不适的原因。因为在这一篇作品里,作者显然加进了过分明显、过分带着立场的恩怨与好恶。

  实际上,阿斯塔菲耶夫在《最珍贵的稿酬》这一篇散文中(收在散文集《树号》中)中,提到了他妻子对《鱼王》的评价,其妻子在说到《鱼王》时说:“你自己也不理解你写的是什么!”

  一个最亲密的人对作家的评价,应该是恰如其分的。而阿斯塔菲耶夫也没有直接否认,他说:“也许我真的不理解。也许我并不愿意去理解。”(广西师大版《树号》,P125)

  这种不理解的原因,是因为阿斯塔菲耶夫感受到了苏联后期的那种不祥之兆,就像贾宝玉在大观园里听到某种背脊发凉的不祥之兆,他们凭着他们的特别的敏感,预感到了一场更为可怕的前程正向他们袭来。作家写出了这种预感,但时代要过了二十年之后才能告诉他真相。所以这样的小说,在苏联解体前,我们很难读懂作者写的是什么,表达的是什么,而今天,当我们站在事后诸葛亮的位置,我们能够更清晰地明白这部小说所潜蕴着的那种悲凉之雾究竟笼罩的是什么。

  《鱼王》读后感(七):我从北方带回一条折乐鱼

  不是白鲑,不是鲟鱼,就是折乐,不多不少,只有一条。

  阿斯塔菲耶夫在《鱼王》里说,那些被渔业合作社的鱼汤养大的孩子,最熟悉这种鱼的味道。跟渔民们用来打牙祭的1普特聂利玛鱼相比,它们个头不大,不够收购的斤两,但却胖胖的很肥美,鱼头鱼尾熬汤,鱼身剖开洗净加盐晒干,这是最讲究的吃法,折乐不能用平底锅煎,因为会很快化成鱼油;这种鱼还很傻,鱼汛掉队的时候就索性躺在浅滩的鹅卵石上晒太阳,不还不忙地看着夏天从极圈外的恩德河上南撤,此时进山的猎人随手一两粒子弹就可以饱餐一顿。渔业合作社的成员把大鱼身上剔下的内脏、鱼鳔,被网钩刺穿了皮囊丢了鱼肝的江鳕,连同这种折乐和珍贵的粒盐、花椒一起,煮上一锅泛着黄色油花的乳白色汁水。漫不经心地磕着烟袋的老渔夫,会偶然瞥见锅里随水翻腾的鱼头或者鱼尾,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这是对鱼的新鲜程度、脂肪含量,以及放盐调味的手是不是足够有准头的一种近乎本能的判断。怀孕的女人则会用小勺撇一点浓汤,给围在身边留着口水的几个孩子每人点一点在舌尖,甜丝丝的鲜香带着灼热,被近北极圈的寒风冻僵的小脸,衬起嫩粉色的小舌头和眉梢眼角的笑意——得了锅里第一口鱼汤的孩子,又蹦跳着到清洗中的返航渔船上闹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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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四九极冷。

  最近几天的清早,六楼塑钢窗外的那一层铁制的窗架上,会结薄薄的霜。我用指尖去化它,只化开指肚的大小,停留一会儿。连心的一个激灵比刷手机醒得快些,还有脑海深处的什么被唤起的那种喜悦。是的,这种寒冷,我是熟悉的,在北纬43°更北的松辽平原,伊通河的台地上。华北平原的三九四九冰上走,松辽平原要走到七九八九,直到40°以南都已经河开雁来,沿河看柳。

  农历年前的头一两个月,查干湖冬捕会在渔把头祭湖画窝子之后撒下第一张网。渔把头一般都是很有经验的渔民,画撒网窝子还是需要技术含量的操作,但他是不是鱼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渔把头一定是一众木讷的渔民中,口条最溜的管事人。祭湖醒网有一套标准化的操作和说辞,“非遗”之后成了一种传统礼仪式的表演,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看着,执起大喇叭扩音器,非豁得出去不能为之。世代在查干湖渔猎的人们相信,查干湖是天父的神境,地母的眼睛,是万世不老的长生天,孕育生命的大地和长眠天上的先祖之灵共同保佑的。祭湖醒网,祭的就是这天、地、人,祈愿万物生灵,永续繁衍。渔把头会在仪式进行的时候率先从冰窟窿里捞出一条鱼,这是“开湖头鱼”,口彩好,几乎年年竞出天价。

  冬捕的鱼个头都太大,用“条”来形容是不是合适总要很犹豫,家用锅一次炖不下。肉质紧实且不好入味,用东北特制柴火大铁锅炖煮还属上品,清炖熬汤出锅撒上一把香菜搭配发面馒头,或者加上卤水豆腐、五花肉、土豆粉乱炖都好。正正经经“宴”的做法,红烧干煸水煮清蒸,反而是白费功夫外加暴殄天物的了。东北的很多吃食皆是如此,一个人对着一盘一碟清晰区分清新雅致地吃不出什么味道,非要食材在锅里一团和气地彼此挤着,一堆人一坨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都一团和气地彼此挤着,你一勺我一筷子,没什么讲究杯盘狼藉,才算是吃了正宗的大锅饭。东北人的招牌傻笑、自来熟,都在这口锅里。

  “我们俄罗斯人全都是到老都脱不了孩子气的,老是盼望有节日礼品,有奇迹,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暖人肺腑的,使我们这颗貌似粗鲁而实则毫无防范的心能留下一些深刻印象的事情,我们这颗赤子之心市场想方设法要在这精力疲惫、受尽折磨、日益衰老的躯体里,完整无缺地保存下去。”

  ——阿斯塔菲耶夫《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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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租住的小屋在六道口附近一个始建于1996年的老楼顶层。小屋10平,南向,没有阳台,因为东面有高层遮挡的关系,采光不太好。懂风水的人说,东边的楼高于自己住的楼,这是大忌讳,挡事业运、升迁运,因为紫气东来;床头朝西摆放,看到这儿,风水先生可能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原户主大概是个唯物主义阵营的科学家,所以事事要跟风水反着来。不管怎样,我就这么被东边的高楼挡着,头朝西的睡了一年。

  而我的窗外是北京。

  晚上九点钟以后十二点以前,倚在床头发呆的话,向一点钟方向的窗外平视,大概两三个街区的距离,会射来几束霓虹灯特有的光亮——“北京”两个宋体大字在周围红绿蓝线条组成的边框中散发出奶白色的亮光。我后来多次专注着看的时候,都觉得这两个字温暖非常:它既是有距离的节制的提醒,关于遥远的故乡和切近的异乡的对举;它也是扎实的在地的确证,关于我真实地存在在这里。天际线工程那段时间,它暗下去了一阵子,以为被拆除了,心里空落落的,结果最近几天重又亮了起来。

  我不太会讲特别纯正的东北话,偶尔会有几个音不经意地蹦出来,比如去声的“别”,意同“取”的上声qiu。元旦休假回老家,想去把及肩的头发剪短,大概到耳际,我如是这般地与发型师小哥讲了。等我坐好,小哥拿起剪刀做最后的确认,说的是:“咋地啦老妹儿,咋不留(头发)了呢,闹心啦?”此时如果不配合一个大碴子味儿的"嗯呐",主客双方都会觉得很失礼吧,我想。每次回老家,乡音就会浓重一些,延续到返程北京的火车上,然后再延长七八天,直到一种熟悉感被另一种熟悉感暂时取代。

  一个人或许可以活在两种生命里,但见到同样的真相。

  “她们一个一个都走了。每一个女儿,母亲都拥有了十五年,而失去她们的岁月,从那两年一直延长到永远。她们都没有嫁给渔民。至于那些年轻人,母亲一个都没有看上过,在她眼中,这些男人身上有的,不过是懒惰、柔弱、狡诈和未知,他们似乎从来不用干活,而母亲也从未理解过他们这些奢豪的假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到头来,她也并不在乎是否弄清这些事情,他们总之不属于她所认识的人,也不属于她所认识的海。”

  ——阿利斯泰尔《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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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利斯泰尔的《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和阿斯塔菲耶夫的《鱼王》都在写北方,北方的北境,是极北之地:一个在北美洲隔绝大陆的布雷顿角,一个在东西伯利亚叶尼塞河的河畔。两个故事一个向上,一个向下,但最终殊途同归。

  “海风”的力是向上的,要将高近千尺的大树连根拔起的那种撕扯向上的挣扎,很多很多关于逃离的故事,但终究挣不开融进骨血里的联系,在无数个没有海浪和狂风呼啸的日子,那些船和飞禽走兽会像孩童的手形在墙上映出的影子那样照进梦里——“他们的生命淌进我的生命,而我的生命,亦是他们的支流。其中自然有不同,但在很多方面却比我原以为的,要相似得多”。而“鱼王”的力是向下寻根的,向地心的方向很深很深,要去看那高近千尺的大树的根,在白色的群山之间,在黄金暗礁的附近——“一个鲍加尼达村出生的人最最想要的是叶落归根,躺到这冻土带中间,这生长浆果的地方,这青苔地和匍匐树的虬根盘须的下面,与那些在你童年时就爱你,而你也爱他们的人相邻而眠。”

  比起阿利斯泰尔的以小搏大,阿斯塔菲耶夫的写作不太会省劲儿,很耿直地看到不平就要用“我”来讲一下,以至于上半部就像一篇自然保护主义者的檄文,读者也要跟着遭罪。下半部的“我”隐得很深,虽然不免还是忍不住要跳出来,但比起上半部的愤愤然,多了几许柔情和更隐忍的痛苦。阿利斯泰尔的绝望在寂寞的海上,“孤零零的货船丢下的眼见就要溃烂的木棍、无主的鸭舌帽、损毁的渔网的浮标,和必然要出现的漂流瓶,只是里面什么话也没有。还总见到发黑的,丝絮般的海草,是它从自己身底撕扯下来的,就好像这是一个自戕的季节”。阿利斯泰尔的出走就像很多从东北走出来的年轻人。工作面试的时候,还曾有面试官问我,“作为一个东北人,你觉得东北现在落后的原因是什么”。西伯利亚原始森林实际上可能要更绝望一点,或者绝望的属性不同,但阿斯塔菲耶夫的绝望,不在天地之间,而在他自己的心里。他目见的是飞机舷窗外的物非人非,那些架设了水电站改变了路径的河流,炸毁的木桥、腐烂的木头工棚,消失了的鱼群鸟兽,而他思念的是在一切流逝和变化中,最终也流逝变化了的东西——咸折乐鱼干、糖渍的越橘加一茶匙炼乳,渔猎的人们围坐的篝火,阿基姆、艾丽雅和罗兹卡,还有那个看到偷盗的手法就知道是村里哪个惯犯的“检察官”塔丽娅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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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究竟在寻求什么呢?我为什么痛苦?由于什么原因?为了什么目的?”阿斯塔菲耶夫的追问,也在每一个已经乘船远去的阿利斯泰尔心里。

  西伯利亚最后一个埃文基人会面向熟悉的北方,看到极圈的劲风挟裹着暴雪而来,天地变色;而我们,牺牲或者被牺牲,终将要死在陌生的人群里,而这样当真有好一些吗?

  《鱼王》读后感(八):谁是鱼王

  鱼王

  【俄】维克托·阿斯塔菲耶夫、夏仲翼

  俄国是盛产酒鬼的国度,一直有些鄙夷不屑,天气和脾性使然,现在才觉得灾难深重的民族,周遭的一切自己不可不参与其中,或无动于衷,泯灭良心和道德,酒可能是大多数人活下去的药

  一个人只要能不随波逐流,能站稳自己的脚跟,生活得有主见,不为任何诱惑所动,自求温饱而决不从公家锅里舀取一杯羹,也就是说不为蝇头小利而出卖自己的人格,不好酒贪杯,不走邪门歪道——这样的人就能在生活中,在人世间赢得一席之地

  他们不知道一个人一旦见了血不再害怕,认为流点儿热气腾腾的鲜血是无所谓的事,那么这人已在不知不觉中跨过了那条具有决定意义的不祥之线,不再是个人了,而成了穴居野处、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的原始野人,伸出那张额角很低,獠牙戳出的丑脸,直勾勾地瞪着我们的时代

  叔叔伯伯们即使说不上感到幸福,至少也体验到了一种内心的快慰,而这种感情是只有当一个人做了好事并且因意识到自己尚有做好事的能力而感到内心充实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

  一锅鱼汤养活了孤儿寡母,尚存的人性在鱼汤中沸腾,希望的火苗在孩子们心中燃烧

  至于人们,他们总是把一己的私意强加于自然,随意改换色彩,矫揉造作地毁坏自然的本色。

  你来或不来,自然都在那里,不悲不喜

  那时人们在河上自己当家做主,自己监守着,对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是绝不会客气的。”

  现在都是国家的集体的反而鱼都越来越少,“往后叫我们怎么活”,话虽这么说,但是当地人手可没闲着,用排钩偷鱼比比皆是,关键是排钩钓鱼浪费严重,十钩八死,死掉的鱼鳃撕坏了,泡在水里太久都发黑了不可以吃,只好扔掉,逃掉的鱼最终受尽苦难死去,死鱼比比皆是污染水源,恶性循环

  冻土,西伯利亚,冬天,寒冷,风,原始森林,河流,捕鱼,打猎,温暖的火堆,沸腾的鱼汤,黑压压的蚊虫,永远喝不够的酒伏特加,苦难的生活,原始的本性,生与死的联系~酒,沿着河流走,逃脱的苦刑犯,在茫茫白雪中苦苦挣扎生与死,找到了河流就是生,流失在冻土中就是死,顺流而下,捕不完的鱼,顽强的鱼王给人死的抑郁和生的希望,无数的死刑犯和流放者喂饱了大地和鱼群,吃人的熊,吃人的鱼,然后鱼和熊又养活饥饿的孤儿!这里更多的是对原野和河流,风鸟鱼虫的描述,没有重复,也不觉乏味,长年累月覆盖一切的雪,走不出去的冻原,风雪反复冻住了彼此,唯有一堆火,一锅鱼汤,一瓶酒才能解冻,人嘛,也有坏人,看押人,趾高气扬的小官员,不是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而是又打又骂又玩又杀弱小,恶到极致,想方设法的压榨,自己怡然自得,这些“古拉格群岛”已经有太多的描述,这里对人的记录更多的是渔民,他们或者是在偷捕,即使是从前,靠劳动养活了自己和家人,还有更多不相干的人,他们个个是酒鬼,个个想死买醉忘却痛苦,重复一天一天的活着,这群俄国人深知自己抛弃了上帝,想象着自己正在遭受上帝的惩罚,他们躲着当权者,向原始森林和湖泊中找活路,酒是恶魔也是他们生的希望!

  孩子和狗也喜欢他,这是心灵坦荡和毫无恶意的可靠标志。

  我究竟在寻求什么呢?我为什么痛苦?由于什么原因?为了什么目的?我找不到回答。

  因为我对这土地和人爱的深沉,更多的是哀其不幸而不是怒其不争,苦难的土地和人,这方水土养活了大家,培养了人坚韧的意志,而人没有反哺,只有不断的索取和自认为的征服,山川河流的泪水已经干涸,遍布的水电站改变了河流,给远方带来的能源,却给沿岸带来了萧条和进一步的贫穷,这个国度因为相同的主义,跟我们有太多的相同!

  《鱼王》读后感(九):从《猎人笔记》到《鱼王》,做一个孤独的猎人

  最早完整地读俄罗斯的小说,是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那本小说的封面画是一座绿意葱茏、草木葳蕤的花园,透过半掩着的门扉,能看到园内透出来的幽幽风景,显出一派静谧古典的意味。

  当年的老屠,以猎人的身份周游俄罗斯乡村,用温暖的笔触描摹秀丽的风光和淳朴的农民。相比而言,阿斯塔菲耶夫时代的人们拥有了飞机和汽艇,能够响着更深处的丛林挺近,所以新时代的猎人老阿,常年游历于接近北极圈的北方俄罗斯,哪里的河流更加湍急,山峰更为沉静,冬夜更加漫长寒冷,深邃的原始森林和广袤的冻土荒原沉默不语,保持着亘古依赖从未改变过的状态。

  在这片神奇的、谜一样的疆土上,人们捕鱼,砍伐,猎取走兽飞禽,用换来的钱豪饮伏特加,一不留神就会葬身于此,尸体被啄食风干,化为养料回归大地。老阿的《鱼王》写这块土地,写这些人,疏散的故事情节中穿插着大量关于自然、气候、地理、风舞的细致描写,对读者的注意力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注意力是这个时代最缺乏的东西。《盗墓》《局中局》用快速变换的情节抓住读者的注意力,读者是被动地被牵着走的。然而阅读《鱼王》这样的故事,你必须主动献上你的注意力,逐字咀嚼每一个细节,让想象力伴着文字飞翔,将你带入作者所描绘的那个天寒地冻、举目苍茫的场景之中。在这里,读者不再是花钱买享受的人,而是要化身为作者的同伴,二人合军一处,共同去营造一个充满细节的想象王国。

  在想象中成为一个孤独的猎人。

  在西伯利亚的原始丛林中,猎人搭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小木屋,用于在夏季抵御蚊虫,在冬季对抗严寒。凭借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技巧,猎人从急流中钓出肥美的鳕鱼,在密林间猎取高傲的雄鹿,在山谷中摘取熟透了的野果,天地之间,万物生长,但只有一个人在感受大自然强有力的心跳。每当夜幕来临,猎人在小木屋中升起温暖的炉火,煮着带有苦味的野山茶,修补白天扯断的衣服,打磨已然锋利的箭簇,或则再读几页梭罗的《瓦尔登湖》,为远方的情人写一首长诗,在忠实的猎犬的哈欠声中沉沉入梦……

  喧哗与躁动是想象力的死敌,寂静与孤独才能带来更深层次的体验。放下手机,关上电视,一杯清水,一本厚书,让一个俄罗斯的老猎人,带你走近那飞机都不曾飞到的地方,去寻找和人类先祖的悠远共鸣。

  《鱼王》读后感(十):不一样的生活

  今天恰巧去钓鱼,只是和书中的鱼王相比相差云泥,一天也就上钩两尾小鱼和一只小虾。不似书中钓到的鱼王是要与之搏斗的。

  止庵大概说《鱼王》要比《瓦尔登湖》更好,也许我最初阅读的瓦尔登湖然后给我非常大的启发,对生命的认识和思考简直无可代替。所以个人不太赞同止庵的话,还是更偏爱瓦尔登湖一些。这两本书很多内容都跟森林生活有关,不过瓦尔登湖主题性更强,鱼王内容更广泛一些。

  鱼王的背景二十世纪70年代左右的苏联,所以书中有一段描写人死后没有屁股。屁股哪去了呢,被那些缺乏食物的人弄去食用,读到这一段的时候非常惊心,对这样物资丰富的环境来说真的难以想象。

  小结:本书很长,就像介绍所言十几个独立成篇有有点关联的散文似的文字串联而成。可能我读的不够用心或者因为时间空间隔阂阅读没能太深入进去,略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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