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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5-28 21:13: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精选10篇

  《被掩埋的巨人》是一本由[英] 石黑一雄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39.00,页数:33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一):如果记忆是被掩埋的巨人,你选择遗忘还是唤醒?

  虽然人们常常把石黑一雄跟拉什迪、奈保尔相提并论,称他们是“英国文坛移民三雄”,但实际上,石黑一雄的作品跟移民文学根本毫不相干。他不写身份焦虑或者国族认同,不写私人印迹明显个人经历,在他的书里看不到库切和奈保尔小说常见的殖民地小青年在伦敦的成长挣扎

  奈保尔和库切无疑更符合诺贝尔评审的标准,但从读者和文学爱好者角度,以“国际主义作家”自诩的石黑一雄,无论是其国际主义的视野天马行空想象力,还是文字细腻优美文本的创新,往往都更值得大家期待。他是更符合我心中“小说家定义的小说家。

  “半纪实”的作家往往喜欢不厌其烦重复自己身世、经历、爱情/性冒险,大体相同夸夸其谈难免会有惹人生厌的时候。而石黑一雄的每一本小说都是截然不同的全新文本,架构不同时空

  《长日留痕》为英式管家传统作传,从头到尾刻意保持男管家的口吻,极其绅士派头的拿腔拿调,有板有眼,克制,谨慎,隐忍,增一分太过,减一分不够。《无可慰藉》有如卡夫卡式梦魇世界,其场景变化人物出现都遵循着做梦的逻辑:毫无逻辑可言。《上海孤儿》以威胁远东的二战隆隆炮火为背景,披着侦探小说的皮,写英国人在旧上海的经历。《小夜曲》以音乐元素,从五个音乐家生活和爱情中打捞出吉光片羽,编织成似传记非传记的故事,组成多声部组曲。《别让我走》更是架空了历史,讲克隆人的故事,在回忆带来的淡淡忧伤中探讨人造人的伦理道德困境

  石黑一雄也有以日本人/日本文化题材的作品,《远山淡影》和《浮世画家》,均着眼于大时代背景下个体的回忆,从迷雾重重中一点一点还原真相、拷问人心,迈克尔·伍德在《沉默之子》里对于石黑精致地东方化了的东方式沉默下结论:如果你说你没有任何理由感到罪恶,那么你不一定是有罪的,但你也不一定是无辜的。

  2005年《别让我走》出来之后,2010年拍成了电影,主演是凯瑞·穆里根和凯拉·奈特莉,从这俩女演员的选择上,即使你尚未看过此片也能猜出电影是浓浓的英伦风;2016年又推出了同名日剧(绫濑遥好美啊),换了日式背景,却也毫无违和感。这也从一个侧面体现了石黑一雄作品的丰满,多维,绝不标签化,充满可塑性,允许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不同的哈姆雷特。

  2015年,隔上一部小说十年之久,石黑一雄的新作《被掩埋的巨人》终于出来了。这一次,依然架空和模糊了历史背景,时空从《别让我走》的未来穿越到了久远的过去,故事发生在英国神话里的亚瑟王和圆桌骑士年代的末期。

  《被掩埋的巨人》初读有托尔金《霍比特人》的影子,“越过冰冷而又雾蒙蒙的大山,在那深深地下洞穴已有千年……”霍比特人从地下洞府出发,开启了一段充满奇幻旅程,一路披荆斩棘,逢妖遇魔;《被掩埋的巨人》里的老夫妇也是如此,只是在石黑一雄的另类奇幻故事里,骑士已经老朽,魔法师同亚瑟王一起故去,巨龙濒死吐息,公主是一个老妇,僧侣盲目地维系着邪恶而不自知。

  石黑一雄在小说里安排了两个结下世仇的部族,一个是亚瑟王统御下的不列颠,一个是撒克逊。当然,我们都知道,名字并不重要,曾有两个世仇曾在莎士比亚笔下唱出“玫瑰即使换了一个名字,她也依然芬芳,与我有仇的只是你的姓氏。”我们可以轻而易举把不列颠和撒克逊替换掉——如果故事发生在卢旺达,就是胡图族和图西族;如果发生在东亚,可以是韩国和朝鲜,可以是(想想还是省略掉一个敏感例子,脑补);而如果发生在艾泽拉斯,当然就是联盟部落。世仇诞生原因已经不可考,古老仇恨滋生不同的习俗,不同的习俗滋生猜忌,最终以一方对另一方的大屠杀为终结,而之后,得胜的一方用忘却换取和平

  在这个故事里,忘却的迷雾来源于恶龙的吐息。捍卫亚瑟的老骑士企图阻止杀龙的武士,他说:“事情过去很久了,死者安息于地下,地上早已覆盖着怡人的绿草。年轻一代对他们一无所知。”

  武士的回答相当明智,“蛆虫越活越肥,旧伤口怎么可能愈合?和平建立在屠杀与魔法师的骗术之上,怎么能够持久?我明白这是你虔诚渴望,渴望你那些恐怖往事尘土一样消于无形。但是,它们却在泥土中蛰伏,像死者的白骨一样,等着人们发掘。”

  屠龙的过程并无惊险可言,这大概是作者故意跟奇幻小说拉开距离,充满隐喻的文本原不是为刺激感官而生。巨人冢里“被掩埋的巨人”是群体的记忆,而武士屠龙旨在宣告:巨人,以前埋在地下,现在动起来了,他肯定很快就会起来,到那时候,两个对立部族之间的友好纽带,就会像小女孩用细细的花茎打的结一样,脆弱不堪。

  回忆一贯是构成石黑一雄小说的重要元素,像此前的《远山淡影》《长日留痕》《上海孤儿》《别让我走》无不是从主人公的记忆里打捞拼图,形成故事,而《被掩埋的巨人》更是直接把人们的回忆统统笼罩于迷雾之下,不仅仅是群体记忆,也有个体记忆。找寻记忆的旅程中,老人隐隐约约担心他和公主的爱情里也有黑暗伤害必然曾经存在,找回记忆之后的他们是否还能像此刻一样相爱?如果他们之间爱的纽带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么牢固,他们是否还能在一起走下去?

  石黑一雄在小说里设置了一个类似见证者的角色:船夫。船夫的任务是帮助相爱的男女摆脱日益恶劣的“此在”,将他们渡往彼岸小岛幸福地生活,不过他会在渡河之前与他们分别交谈,质询夫妻关系里最宝贵的记忆,最痛切的伤。“一对夫妻也许自称有爱的纽带,但我们看到的可能是憎恶、愤怒甚至仇恨。又或许是一大片荒芜。有时候是对孤独的畏惧,没有别的。持久的爱,多年不变——这我们就见得很少了。”

  屠龙之后,记忆重临,旅程的终点,老夫妇站在了船夫面前。石黑一雄将第三人称叙事切换成第一人称,“我”化身船夫,亲自聆听老夫妇的告解:他曾让她失望,她曾因失望而背叛。——这便是凡人的人生了,即使身处传奇故事之中,你我也不过是凡人,会犯错,会心碎,会伤害他人,也会被他人所伤,但我们要坚强,要记得,然后微笑着达成谅解。

  作为见证者,石黑一雄用悲悯的态度接纳了这一切,让你知:一定要直面记忆啊,即使爱情曾有瑕疵上帝知道黑色阴影整体的一部分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二):喜欢里面的爱情和亲情

  《被掩埋的巨人》,在石黑一雄的另类奇幻故事里,骑士已经老朽,魔法师同亚瑟王一起故去,巨龙濒死吐息,公主是一个老妇,僧侣盲目地维系着邪恶而不自知。

  有两个结下世仇的部族,一个是不列颠,另一个是撒克逊。最终以一方对另一方的大屠杀为终结,而之后,得胜的一方用忘却换取和平。

  而忘却的迷雾源于巨龙魁瑞格的吐息。捍卫亚瑟的老骑士企图阻止杀龙的武士,他说:“事情过去很久了,死者安息于地下,地上早已覆盖着怡人的绿草。年轻一代对他们一无所知。”

  但是,武士的回答坚定而又充满智慧,“蛆虫越活越肥,旧伤口怎么可能愈合?和平建立在屠杀与魔法师的骗术之上,怎么能够持久?我明白这是你虔诚的渴望,渴望你那些恐怖的往事像尘土一样消于无形。但是,它们却在泥土中蛰伏,像死者的白骨一样,等着人们发掘。”

  巨人冢里“被掩埋的巨人”是群体的记忆,而武士屠龙旨在宣告:巨人,以前埋在地下,现在动起来了。

  如果和平、安逸财富地位,是建立在真相被涂抹,善良被丢弃,屈辱被埋没,那么,你还会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吗?

  最好的婚姻,是亲情融化在爱情里

  相比于《被掩埋的巨人》的宏篇叙事,我更喜欢里面的那些小细节战争正义、巨龙固然扣人心弦,但是爱情、亲情、友情耐人寻味

  小说开始不久,埃克索和比特丽丝就出发,去寻找自己的儿子和丢失的记忆。

  遇到窄路两人不能并肩而行,走在前面的总是比特丽丝,不是埃克索。因为,据说,每一个凶魔恶鬼,都是从队伍的尾部发起攻击的。比特丽丝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不时要问一声:“你还在吗,埃克索?”他总是答道:“在这儿呢,公主。”

  他们来到一条高高的山梁上,两边都是沼地,风很猛。地上到处长满了石楠和荆豆,都高不过膝盖,偶尔会看到一棵树——孤零零、干巴巴的样子,被无尽的大风压弯了身体

  两人走路时相距很近,埃克索几乎紧贴着妻子的脚后跟。尽管如此,比特丽丝每走五六步就要问一遍,就像连续祷告一样:“你还在吗,埃克索?”他就回答:“还在呢,公主。”除了这种仪式性的问答之外,两人都不说话。到达埋葬巨人的山丘时,比特丽丝打了个紧急的手势,两人离开道路,走进石楠地里,仍旧语调平稳地一问一答,好像是要骗过偷听的魔鬼似的。

  很多时候,能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一定是最合适你的那个人。当爱情与世俗狭路相逢,当激情一点一点消退,最终融化在菜米油盐、鸡毛蒜皮琐碎日子中,你会恍然发现拥有彼此才是爱情本身。

  尽管妻子比特丽丝已经老态龙钟,成了黄脸婆,可埃克索仍然一口一个公主的喊着妻子,在危险面前,他寸步不离妻子,而只听到埃克索的声音,比特丽丝才能心安

  在这对老夫妻身上,我们看到婚姻最好的样子,爱情与亲情融化在了一起,这是最完美的婚姻,也是人们最向往的爱情。

  最好的爱情,不是没有猜忌,不是矛盾,甚至不是没有背叛,而是,闯过那些猜忌、矛盾与背叛,你们依旧可以肩并肩一起去面对生活未知的未来,并且,彼此都有一种,对方不会转身离开或者突然消失的安心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三):和平和平静无法靠掩埋得到

  与其说是本书描写一个故事,倒不如说是描写了两个故事要来的准确。2008年,石黑一雄在接受《巴黎评论采访时,就这样谈过《被埋葬的巨人》的创作意图:“我想要写一部书,关于一个社会是如何铭记和忘却的。我曾写过有关个人与记忆的作品,但我发现,个人和社会在铭记和忘却这两个方面表现截然不同。”石黑一雄花了些笔墨去书写埃索克和比特丽丝这对夫妇,也就是个人在“铭记和忘却”面前的选择,或许就是对于曾经主打的战争的一种规避和尝试。虽然作者用想象力和精妙的线索安排把埃索克这些代表个人的“铭记和忘却”的情节,穿插到了社会的“铭记和忘却”中去。但埃索克和比特丽丝始终是游离在这种对于社会性的“铭记和忘记”的讨论之外的,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在追求他们的儿子的残影,或者说是,追求他们过去生活的美好记忆的残影。这种规避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意思的尝试,但这次出来的结果未免让人感觉割裂感太强。

  我不知道英国人阅读这个故事时,会不会被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背景引起同理心。但对于一个中国人,我很难不把这个故事同理、联想到我们和日本曾经的那场血腥残暴的战争。如果你回头看这本书,你会发现,代表了对战争思考的高文、维斯坦和埃德温,分别代表了三个以不同程度见证了战争或战争的阴影的人群,或者说不同程度经历战争的这一代或者那一代人。高文,代表的是亲身经历了残酷的战争的那一代,痛苦的血腥的挣扎的记忆,迫使他们选择遗忘,选择守护他们遗忘的能力根源,他在书中说道:“仇敌变成了兄弟,年轻一代对他们(死者)一无所知。让魁瑞格的作用再发挥一段时间,也许就足以让旧伤口愈合,让永久的和平降临在我们中间,让这个国家在遗忘中平复。”维斯坦,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战争,但他在那场战争的阴影之下成长起来,他有着对于异族的反感与仇恨,渴望伸张正义,以至于直接质问高文:“希望过错被人遗忘,犯错者逍遥法外……和平建立在屠杀与魔法师的骗术之上,怎么能够持久?”而埃德温则是离战争更遥远,他对于战争没有直观认识,被迫接受和传承来自维斯坦的愤怒和仇恨,他也和维斯坦一样质疑遗忘,但他质疑的只是遗忘本身,而不是遗忘背后掩埋的战争真相。石黑一雄的高明之处正在于此,他概括出了所有面对战争的人应有的反应,但他没有对他们的反应作出评价,在他的文字中,这三种对于战争的反应都是平等的,背后都有他们自洽的逻辑。亲身经历过战争的高文们对于和平的追求和对于遗忘破灭之后新的可能的战争的恐惧,以致于到了一种稍微病态地步;没有经历过战争、但被战争的阴影伤害了的维斯坦们没有真正经历战争,没有对于真正战争的恐惧,所以激烈反对高文们,激进地要求主张正义;埃德温们共同成长在高文们和维斯坦们之下的影响之下,既继承了高文们对于战争的恐惧,又继承了来自维斯坦们对于战争的愤怒,他们身上中和了本身表现了矛盾的两代人的思想,也表现出来两代人所没有的独特思考:他们对于战争的参与者没有仇恨,对战争抱有恐惧但不是畏惧,但也不会因此而一味妥协、放弃追求正义。我无意影射某些国家的行为,但我必须说,当作为埃德温们,我们仍有保持对战争反思的权力和义务,只是这样的权力不应该因为恐惧战争而限制,这类的义务也不应该作为我们泄愤、引发更大的仇恨的工具。

  我们再回到埃索克和比特丽丝的故事,在追求遗忘的整体社会背景下,对于战争的闭口不谈,也影响到了普通的社会生活。与其说是遗忘的迷雾,倒不如说是战后的人们既失去了反思过去的勇气和能力,又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和希望。与其说这一切都是被动造成的遗忘,倒不如说是主动地去选择遗忘。我们可以看到,其实故事中的主角,高文,维斯坦,甚至是埃索克,都没有真正地遗忘,只是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躲避。埃索克和比特丽丝遭受的不公,在一定程度上是战后社会衰落引起的道德退步的体现:衰落回洞穴里面的生活,对于个人工作和个人分配的极度重视,甚至是剥夺这对夫妇的蜡烛这种合理的资产的道德退步。而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埃索克和比特丽丝之间也更加追求彼此之间的羁绊和信任。只是他们的关系在都选择了对过去一定程度的忘却之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裂缝,这才是促使他们走上寻找儿子、寻找回忆和羁绊的道路的主要原因。在豆瓣中,关于《被掩埋的巨人》最热点的讨论正是在于“船夫”和“岛”的象征,其实通过最终回忆起孩子已经死亡、黑寡妇们不能上岛的象征,其实石黑一雄以岛作为死亡的隐喻已经呼之欲出。在最后上岛前的分开,其实是留给埃索克的最终选择,是选择殉情厮守还是继续负重活着。当然在此不对作者的开放性结局作更进一步的解读,将开放性结局就是留给大家。

  另外补充一点,作者采用了大量的暗喻去寄托寓意。像代表了群体无意识忘却的迷雾,代表了主动引导忘却战争的舆论和教育组织,代表了战后急剧降低的生活水平和道德水平的不列颠人洞穴生活,代表死亡的船夫和小岛等等。尽管这种尝试过多,导致暗喻和奇幻物象的设置有一点点重叠,就是某些事物还是纯粹作为了推动剧情的产物而没有表达寓意本身,但大多数的寓意还是很具有深意。

  不过对于作者的某些情节的设置,多少还是存在一定的困惑。比如在河流上遭遇河精灵的情节,似乎只是为了引导主角走向和其他主角的汇总,似乎有些许违背其本身寓言性小说的定位,或许只是我个人水平无法解读出作者在此处的深意,故也就只讲到这里不继续探讨。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四):《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

  谈到石黑一雄,并不是因为这位最近得了诺贝尔奖——人家的声望已经持续很多年了,不是得奖之后才横空出世。谈到这本《被埋葬的巨人》,也不是因为这是他最新的一部长篇著作——事实上,比起《长日将尽》、《上海孤儿》、《别让我走》这些声名远播的作品,这本 2015 年写的《被埋葬的巨人》,大家谈论得并不算多。

  但我对这部作品情有独钟,因为它的创作手法,是用真实历史去阐释民间故事,再附着上一层政治隐喻,这种处理让故事的质感极富层次,可以咀嚼出几重味道。

  故事的背景,是在亚瑟王治世很久之后,萨克逊人和不列颠人一起和平共处,只是平原和山区偶尔会升起迷雾,让大家记忆消失。一对老夫妇为了寻找被遗忘的儿子,踏上了漫长的旅途,还遇到了一个萨克逊武士。这支队伍很快发现,元凶是一条叫魁瑞格的巨龙,它喷出遗忘之雾,让所有人的记忆变得模糊。他们正打算屠龙,可亚瑟王的侄子高文却挡在前方,昔日的圆桌骑士竟然成了巨龙的守护者……

  原来不列颠人和萨克逊人之间的血仇无法化解,亚瑟王利用巨龙的迷雾让双方遗忘过去争端,活在当下。圆桌骑士负责守护巨龙,不允许萨克逊人恢复记忆,挑战新的战争。

  一个好端端的屠龙奇幻故事,读着读着,就成了沉重的寓言。

  石黑一雄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古老的民间传说、血淋淋的真实历史和冷酷的政治隐喻之间,让三者纠葛在一起,无法分离。你没办法指出哪一段是传说,哪一句是隐喻,作者的用心隐藏在氛围而不是文字机巧中。你必须要跟随那一对老夫妇前行,与之共情,才能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开外面的迷幻色彩,看到它森冷的灰色内核——那是一个关于记忆和遗忘的永恒母题。石黑一雄的小说宗旨在探索着那些发人深思的记忆是如何被人们遗忘,这是一种被动的遗忘。正如有人将集体比喻成为机器,那个体就是一个零件,这些小的零件被这台大机器所操控,所见、所闻、所思都被人为的改变和预设了方向。于是就有了小说之中那种能令人遗忘的迷雾,这是一种手段,隐藏回忆是作者运用的一个隐喻,这其中的含意是机器的运作必须高度统一与协调,这将意味着个体的服从与牺牲――人们的记忆被规划与调整。

  这本书所表达的想法,其实也没有隐藏很深,但就像吃水果,核虽然硬,不能吃,但包裹果核的水果甜美多汁。巨人的整个故事,在缓慢的节奏里,却是个好故事。有一点悬念,但又不故弄玄虚。有一点温情,但又不煽情。有一点神话,但又不玄幻虚无。它很平实,是一个神话化的普通人的生活。它会让你思考,在读完整个故事后有一些失落。就像我们真实的感情一样,在拥有的时候,在结束的时候,都会给我们自身带来复杂的感想。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五):《被掩埋的巨人》:遗忘能让爱战胜仇恨吗?

  巨龙吞吐遗忘迷雾,巨人被掩埋,记忆被埋葬,爱和恨都消散在迷雾之中。《被掩埋的巨人》是一个探讨民族与个人在面对历史宿怨时选择记忆与宽恕、铭记与忘却的奇幻故事。整个故事从一对生活在迷雾山谷的不列颠年迈夫妇缓缓展开。在巨龙吞吐的遗忘迷雾笼罩下,埃克索和妻子比特丽丝失去了过往彼此相爱的记忆,不列颠人和撒克逊人遗忘了过去的仇恨,彼此和平相处。为了爱,我们是否该记起,为了和平,我们是否该继续忘却?

  然而,世仇早已诞生,古老的仇恨滋生不同的习俗,不同的习俗滋生猜忌,最终以一方对另一方的大屠杀为终结,而之后,得胜的一方用忘却换取和平。仇恨太过深重,巨人已被掩埋。我们已经失去了在面对历史宿怨时选择宽恕的能力,就算是用深刻的爱也无法压制仇恨的滔天愤怒。巨龙一旦被杀,所有的记忆一旦被唤醒,我们的境况是否会比现在的状况更加糟糕?

  爱与仇恨,是《被掩埋的巨人》故事里的内在矛盾。

  1、仇恨已然产生,盲目的忘却于事无补

  建立在“屠杀与魔术师的骗术之上”的和平只是一种幻觉。即便没有记忆,恐怖的往事依旧“在泥土中蛰伏,像死者的白骨一样,等着人们发掘”。

  作者石黑一熊获得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瑞典文学院给出的石黑一熊的颁奖词——他在极具感情张力的小说中,揭示出我们与世界的虚幻联系之下的深渊(另译:黑洞)。

  《被掩埋的巨人》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为我们揭示了战争的残酷:“我说的那些人走过了一条残暴之路,亲眼见过自己的孩子和亲人残肢断臂、惨遭蹂躏。他们经历了漫长的苦难,一路上死神就在身后……他们知道,他们终将面对自己的末日。他们知道,现在被抱在怀里的婴儿,不久将成为血淋淋的玩具,在这鹅卵石上被踢来踢去。他们知道,因为他们已经见过,他们是从那儿逃出来的。他们见过敌人烧杀劫掠,见过已经受伤、即将死去的年轻女孩,惨遭敌人轮奸。”

  没有记忆,爱和恨就没有了源头,但掩埋的记忆并不会消失,有些仇恨不是单纯地说一句宽恕就能消解。一旦记忆恢复,想起自己曾与杀害父母的人友好往来,想起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好友屠刀之下。仇恨将如植物的枝蔓般疯狂滋长,等到那时,只有拼死战斗,每一道伤口都将是一个慰藉。

  因为有对自己家人的爱,所以必须记住家人被害的仇恨。有时候,记住仇恨,是对爱的尊重。上帝会知道的,他明白黑色的阴影是整体的一部分。

  2、爱与仇恨共生,爱无法打败仇恨

  如果回忆起过去,你还会爱我吗?这是埃克索在和妻子比特丽丝寻找记忆过程中一直隐藏在心中的忧虑。他担心他和妻子的爱情里也有黑暗,伤害必然曾经存在,找回记忆之后的他们是否还能像此刻一样相爱?如果他们之间爱的纽带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么牢固,他们是否还能在一起走下去?

  埃克索与比特丽丝一前一后地走在平原上时,比特丽丝总是过一段就问:『你还在吗,埃克索?』,而埃克索总是回答:『在这儿呢,公主。』作者在文中解释说,『他们可能遇到的每一个凶魔恶鬼,据说都是从队伍的尾部发起攻击的』比特丽丝怕走着走着埃克索就被抓走 ,所以她总是不放心地问上一问。

  埃克索与比特丽丝有深切的爱恋,无论是在被士兵追杀还是被精灵纠缠,两人始终不离不弃。但当巨龙被杀,过往所有的背叛所有的怨恨记忆渐渐浮现,因为爱,所以埃克索对比特丽丝曾经的短暂背叛有更深的怨恨。埃克索说:“我在口头和行动上都主张宽恕,但内心中封锁多年的某个小角落却渴望复仇。那是件卑微而阴暗的事情,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我儿子。”因为无法宽恕,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

  小说的结局意味深远,『那就再见啦,埃克索。』『再见啦,我唯一的挚爱。』

  有爱,也有恨,但两者不能抵消。我们究竟是该屈从爱还是屈从恨?所有的选择,只有自己能够抉择。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六):发现与隐瞒的记忆

  在周星驰电影《功夫》里林子聪饰演的憨厚的肥仔有一句非常富有哲理的话,他说:“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忘记也是一种福气。” 记忆是一种古怪的东西,当我们在欢悦喜乐的时刻,即使刻意强记亦难免这些经历会隐于心底深处;当我们房间要忘却那些摧残我们身心的事物时,但它却时常显现心头。

  《被掩埋的巨人》是一部围绕回忆而创作的小说,作者是著名的日裔英籍作家石黑一雄。这是一位英语文学界中杰出的作家,他所创作的作品曾荣获英语文坛中最高殊荣“布克奖”以及多次提名。这部小说的时间线并不长,但却蕴含着大量的信息,这体现出了作者思路细腻密集,同时故事之中影射着当下社会的现象。石黑一雄的小说不仅故事性强,还诱人思考,有着极高的文学价值。

  故事发生在公元六世纪,一种能令人遗忘的迷雾笼罩着英格兰的不列颠人与撒克逊人,一对不列颠老夫妻踏上了去寻找记忆中儿子旅途,一位身负使命武士,亚瑟王麾下的高文骑士,四人的命运都因这迷雾而聚集一处,在不断的前行中事实逐渐清晰,迷雾的起因被发现,各人的命运也有了定数。

  “没有了记忆,就没有了源头。我们的爱会不会枯萎、死亡。”石黑一雄对回忆有着极深的理解,与他以往的作品一样,回忆成为了他创作的母题,或许正如他在故事之中所表达的那样,记忆究竟于我们有着何种的意义,同时石黑一雄还在故事之中用不同人物的命运来表达了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之间的相互影响。不列颠老夫妻埃克索与比特丽丝的回忆只限于自身对儿子仅有的记忆,而武士维斯坦的使命却有着一种反抗精神的存在,高文骑士则站在了政治家的一边。

  石黑一雄的小说宗旨在探索着那些发人深思的记忆是如何被人们遗忘,这是一种被动的遗忘。正如有人将集体比喻成为机器,那个体就是一个零件,这些小的零件被这台大机器所操控,所见、所闻、所思都被人为的改变和预设了方向。于是就有了小说之中那种能令人遗忘的迷雾,这是一种手段,隐藏回忆是作者运用的一个隐喻,这其中的含意是机器的运作必须高度统一与协调,这将意味着个体的服从与牺牲――人们的记忆被规划与调整。

  “如果迷雾消退,只会将我们两人分开,那记忆恢复又有什么好处呢?”石黑一雄用极其隐晦的方式在叙说着当下人们的精神现况。一如新闻网站内容的统一性,对于社会事件所能接触到的限制性,这些都不可避免的与小说之中不列颠老夫妻高度重叠。个体是否有机会突出机器预设的重围,人们是否愿意面对真正的事实真相,这是作者在小说之中一直思考的问题。但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表达的那样,究竟迷雾的退散是好是坏,人们是否确定自身准备好接受事实的真相,如何面对毫无限制的记忆,这些都是石黑一雄留给读者去思考的问题。

  莎士比亚说:“让我们不要用过去的哀悉拖累我们的记忆。”莎翁的笔总能触及灵魂,不论是对生死的深思,还是人心变幻无常的注解,但石黑一雄的笔却提醒我们要看清自身的回忆是否真实不虚。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七):迷雾终将散去,人们如何面对过失、仇恨与战争的创伤?

  公元六世纪的英格兰,本土不列颠人与撒克逊入侵者之间的战争似乎已走到了终点......

  作品从开篇就把读者带到了古老神秘的场景中,住在巢穴中的一对年迈的夫妇,埃克索和他的妻子比特丽丝,每天晚上只能摸黑坐着,村民从比特丽丝手中抢走蜡烛,牧师说议会有决定,不许他们夫妇俩用蜡烛,他们发觉了丢失记忆的怪事,在迷雾中消失的过去,被大家遗忘的红发女人,艾克索和比特丽丝产生了远行寻找儿子的念头。

  看上去凌乱离奇的情节正是为下文做好了前序铺垫,萧条的山中巢穴,红发女人凯尔特人的体貌特征,暗示夫妇俩及村民作为亚瑟王统治下的不列颠人在战乱年代逃往山区避难的历史,被抢走蜡烛受到欺负的比特丽丝和被议会判定剥夺使用蜡烛的权力暗示夫妇俩曾犯过被族人憎恶的错误,从后文中可以猜测,由于埃克索公然反对亚瑟王在侵略撒克逊人的战争中破坏了原先承诺的外交约定,遭到族人惩戒;同时,蜡烛也代表着光明和希望,也暗示夫妇俩内心深处正处在黑暗与迷茫之中,看不到希望。迷雾中消失的过去,是“痛苦的回忆”,被遗忘的仇恨换来了一时的和平与安稳,然而,雾最终都会散去。

  远行的第一站:遇到虐杀兔子的老妇人和高个子船夫。妇人把失去丈夫的怒火发泄到兔子身上,实则是表达对船夫的憎恨,因为船夫将他的丈夫渡到岛上,却将妇人留在岸边,船夫讲出了原委:岛上是个奇怪的地方,人一到岛上,就只能孤单行走,看不见其他人,偶尔有月亮或风暴即将来临,或许能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如果遇到夫妻或情人要渡到岛上去,要经过盘问,只有深爱着的两个人,才能获得允许一起上岛。老妇人没有听从埃克索的建议和他们一起离开,但放开兔子独自离去了,然而艾克索和比特丽丝却为船夫的话感到害怕。

  通读全文,不难发现小说中的“岛”,即指亚瑟王传说中的“阿瓦隆”岛域,也是“极乐世界”的别称。小说的结尾再次提到了船夫、引渡规则(1次只渡1人)以及“渡河前盘问相爱之人问题”的细节,让读者立即明白,渡河前的盘问实质上是两个相爱之人在生死诀别前的最后告白。夫妇俩一路前行,从迷雾中的遗忘到迷雾散去的历历往事再次浮上心头,是那段遗忘的时光让两个人在途中还能相依相伴,最终治愈了两个人在彼此背叛后的相互创伤,两人在诀别前都选择了爱与原谅,再看上文,不难理解虐杀兔子的老妇人正是隐喻一直以来受到心灵谴责的艾克索和比特丽丝,当放开兔子独自离去也暗示了小说最终的结局:在内心释然后,比特丽丝先一步离开了人间,去往极乐的彼岸寻找疫病死去的儿子,而埃克索最终却没有和船夫握手言和,也没有等船夫返回后被引渡,他依然留在了人间。其实,船夫所谓的“只有深爱着的两个人,才能获得允许一起上岛”,并不是要爱人“共赴冥国”,因为即便一起死去,按照先去船夫的说法,“人一到岛上,就只能孤单行走,看不见其他人”,因此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真爱,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这段情节倒是让人联想到亚瑟王传说中的类似经历,亚瑟王娶了貌美无双的桂妮维亚做王后。但是同母异父的姐姐摩根用了一种迷药使亚瑟王将她看成了桂妮维亚,共度了一夜,摩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拥有亚瑟王血脉的孩子,当亚瑟王清醒过来时他对桂妮维亚感到内疚不已,桂妮维亚却刚好目睹了这一切,也因此发生了后来和兰斯洛特偷情的事情。这样的写法,大概是作者通过塑造出的不同的人物,来讲亚瑟王的故事吧。

  远行的第二站:撒克逊村子。与埃克索和比特丽丝的巢穴不同,撒克逊村有独立的房子,茅草屋顶,防御设施建设很是认真,但至始至终都透漏出不安和危机重重的氛围,在这里他们碰到了女药师、黑头发的男孩、具有正宗撒克逊血统并常和不列颠人在一起的武士维斯坦。

  通过村子建筑与“巢穴”对比的描述,可以判断出撒克逊人的生存环境与物质文明程度已超越了不列颠的原住民(凯尔特人),以亚瑟王为领导的政权已从辉煌时期走向衰落,但仍留有残余势力,这一点可以从文中对老骑士、老马和很少现身的母龙魁瑞格却有来源于其黑暗势力的描述中略见端倪。黑头发的男孩并非正统撒克逊人,有可能是罗马人的后代。这里提到比特丽丝的病给了两个相关线索的描述,一是“女人的事情”,需要丈夫埃克索回避;二是“要找修道院的僧侣乔纳斯寻求帮助”,在此猜测她的病痛很可能是“心病”,这点又与亚瑟王的妻子桂妮维亚有相似之处,传说桂妮维亚因背叛亚瑟王与兰斯洛特有私情饱受舆论谴责,曾在修道院虔诚忏悔,对自己进行了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最终得到了亚瑟王的原谅,亚瑟王也向她解释了“摩根”的阴谋,使她释怀,这也正是其偷情的根源—丈夫的背叛,正如艾克索与比特丽丝所经历的一样、结局也是高度吻合。

  远行的第三站:神秘的修道院。不列颠人与撒克逊人的交锋发生在前往修道院的路上,士兵奉布雷纳斯爵爷之命追杀撒克逊武士维斯坦和小男孩,从战斗中可以看出此时的不列颠内部派系已分化,以“高文”为代表继续发扬骑士精神的一派,这一派虽然在敌我斗争中要为国效力,但同时也要讲求道义,会善待敌方的弱者,也不主动挑起战争;而以布雷纳斯爵爷为代表的一派,也是当前时期的掌权派,利用亚瑟王生前余威和权利,大肆残暴杀戮撒克逊人,与其结下了血海深仇。以“仁慈”为名义的修道院亦是分出两派不同的力量,一方是与不列颠统治阶层勾结的僧侣,以布莱恩神父为首,打着“仁慈”的幌子,为统治阶层剿灭撒克逊仇敌,压制反对势力;另一方是与“高文”骑士站在同一立场的乔纳斯神父,主张和平,真正的基督教信徒,相信爱与救赎,对异族人也能够施以仁慈,但力量薄弱,受到统治阶层和其羽翼的压制。

  与其说是“修道院”,不如说这里是被伪装了看不见流血的“战场”,僧侣们养着母龙魁瑞格,正是暗示着这里支撑着不列颠王权的势力,从后文看来,修道院的确是个军事要塞,是以前撒克逊祖先战争时期修筑,在这里撒克逊人拼死反抗,却最终寡不敌众被不列颠人占领,但也是伤亡惨重,这里还是屠杀和焚烧的场所,那里藏着火把,而现在,掩藏在“修道院”背后的残害,包括对撒克逊族的女人和孩子,正在激发着撒克逊武士心中的复仇之火。

  埃克索,贯穿故事始末的不列颠武士,高文的战友,以“外交”见长,却在亚瑟王后期充当了欺骗撒克逊民众的政治说客,由于政见不同,而愤然离开了他所效忠的政治,曾背叛过妻子,伤害过儿子,在那样的时代,他也曾被自己的国家和亲人背叛,这一切令他感到不安和悔意,暂时消失的记忆救赎了他,在这段时间,他可以告别过去那个不堪的自己,尽管后期迷雾散去,回忆仍让他受尽精神的折磨,但历尽艰辛后,他最终秉承了正义与忠诚。

  比特丽丝,埃克索善良的妻子,在迷雾中身心依然饱受折磨,倘若没有迷雾,她也许就会成为虐杀兔子的老妇人,老妇人在文中再次的出现时,已是迷雾散去而真相渐渐清晰之时,比特丽丝和艾克索想要渡船过河时再次遇到她,而此时,她并没有从丈夫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反而越陷越深,淹没在“精灵”的覆盖下,已失掉了活着的力量。但埃克索并不希望这是最终的结局,在迷雾中,他原谅了妻子曾经的不忠,并毅然将她带走,这便是迷雾的好处,倘若没有迷雾,他可能已然渡的河的彼岸,从此再不能与妻子同行。

  高文爵士,一个在政权旋涡里寻找价值平衡点的“前朝老臣”,维护着不列颠国家的“龙脉”,但他一生都是矛盾的,特别是替亚瑟王充当打手赢得江山之后,他的内心是痛苦和不安的,他在内心认同埃克索对敌营中老少妇人施以仁慈的法则,但却不得不执行亚瑟王或后期当权者的意图,做了所谓违背良心的错事,在撒克逊武士维斯坦和不列颠士兵交战中他保持中立的态度,向布莱恩神父提醒维斯坦的存在,却又帮助小男孩逃跑,他始终在摇摆,在忠诚与背叛中摇摆,在战争与和平中摇摆,在扶弱与逞强中摇摆,他一心想做个“老好人”,但事实上,在不列颠人心里,他是个“老傻子”,一个不称职让国家流血的武士,在撒克逊人心里,他不值得同情,尽管他在某些时候做了“救世主”,但仍然不能功过相抵,最终死于撒克逊武士的剑下。他是个悲剧人物,一生为了所谓的“忠诚”,放弃了自己的至亲至爱、战友甚至敌人。

  维斯坦,撒克逊武士,武艺高强精湛,是个冷血杀手,心中的深仇大恨即使是在母龙的迷雾下也依然醒着,心醒着、剑也醒着,时刻不忘向敌国进行凶残的报复,还不忘培养复仇的继承人——埃德温,教导他尽管对那些曾经对其施救和帮助的不列颠人也不要心慈手软,但他的内心依然有柔软的地方,与母龙交战后,在最终获知埃克索当年没有兑现保护撒克逊弱势群体的承诺并非“欺骗”,他终于放下了对其的仇恨,他与高文在对敌态度上碰到了同样的问题,是该施以仁慈还是斩尽杀绝……

  神秘男孩埃德温,他到底是谁?他的母亲被不列颠人抓走后受尽屈辱,可那是他还是个小孩子,尽管他在被龙咬伤后走上逃逸生涯时也不过12岁,却能在维斯坦的带领下英勇战斗了。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是仇恨的种子,也是“龙”选中的接班人,他为全文披上了最悲剧的色彩,一个没有幸福童年生活的孩子又遭遇“魔鬼”的侵袭,被村子里当作异类赶出来,被异族人所追杀,又被心怀叵测的人利用,悲惨的遭遇和绝境使其内心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他又象征着未来,未来依然弥漫着仇恨,他将是未来这片土地的征服者,仇恨不会被一时和平的迷雾所掩盖,这种仇恨发散着巨大的摧毁之力,会衍生出更多的仇恨,那便是“被掩埋的巨人”。

  “被掩埋的巨人”,本读者将其释义为心中的“恨”和由此滋生的报仇血恨、征服敌人的欲望与力量,仇恨如同魔鬼,如同食人兽。“恨”可以让人丧失理智,也可以摧毁世间的幸福,“遗忘”也许是对待“恨”的一剂良药,但却不是万能的,它也许能治愈心胸豁达而又相爱的人,化解彼此之间的怨恨,但面对血海深仇,它亦是发挥不了大作用的。迷雾终将散去,谎言总有被揭开的一天,选择遗忘,不如选择面对,“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在国家兴亡下,每一个国人都将不曾忘记那段屈辱的历史,但报复不一定是以血还血的野蛮路数,暗暗韬光养晦成长为强大的巨人不失为理性的选择。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八):『 被掩埋的巨人 』

  如果记忆被迷雾所掩埋 留下的只是彼此与现在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遗忘什么 上一秒发生了什么遗忘了什么 如果这些都无法预测 每个人都活在纯粹之中 纯粹?活着? 没有了记忆 前一阵子或认识或感动的人 如果离开了 那她所留下的记忆也会消失不见 或许会变成脑海的一阵雾 隐隐约约 看不清轮廓。

  如果是这样 你愿意活在迷雾里吗。

  忘掉从前的背叛 忘掉从前的美好 忘掉相识相知相互拥抱的日子 忘掉彼此在一起的第一缕阳光 忘掉种族之间的战争 忘掉泥土里曾经渗透的血迹 忘掉伤痛..

  如果真的能忘记 你愿意活在迷雾里吗。

  现实中 迷雾浮现于晨昏 即使不愿意 太阳出来后 迷雾也会消散 真相也会大白于天下 完全暴露于阳光下的彼此 真的..真的..真的是想象中记忆里那个模样吗。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九):灵魂深处的阴影——埃克索的决定

  对于小说的结局,宏观群体视角已清晰可见,母龙被杀,群体记忆苏醒,两种族之间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微观个人视角的结局却耐人寻味,小说最后,船夫口口声声说两位老人已经通过了他测试,但他们还是得分开乘船。船夫送完比特丽丝后,会回来接埃克索吗?我们无从得知。埃克索上岸后,还会回头吗?同样无法下定论,作者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和高赞书评一样,很多人似乎宁愿相信“黑色的阴影是整体的一部分”,撕开欺骗的迷雾,去勇敢地面对自己曾经的阴暗面。但这种盲目积极的态度实在可疑,于是,才有了这篇小文章

  小说最后埃克索显然没有与船夫和解,原文“他却没朝我这边看......他从我旁边经过,没回头看......但他没听见,继续涉水而去”所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没与船夫和解,意思是没与过去的伤痛和解。比特丽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就再见啦,埃克索”,其实也暗指裂痕一旦产生,两人便只能天各一方。尽管丢失的记忆里面也有美好的瞬间,例如文末描写两位老人买鸡蛋那段就写出了朴实的幸福感,但是这种幸福在最持久的伤痛面前却不堪一击——他们俩的不合间接导致了儿子的死亡。

  埃克索曾不允许比特丽丝去看儿子的坟墓,甚至自己也不行。他说:“或者是人心中潜伏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我在口头上和行动上都主张宽恕,但内心中封锁多年的某个小角落却渴望复仇。”和之前一样,即使到了比特丽丝临终之时,埃克索仍然无法面对自己与妻子之间的情感裂缝。他可能已经原谅妻子了,但却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儿子的死亡就像一道魔咒,无法破解。

  之所以说他原谅了比特丽丝,是因为在母龙还未被杀掉之前,他们俩就已经隐约回忆起了自己给对方造成的伤害,而且伤害已经化解。比如在来到巨人冢后,埃克索回想起来,他自己也经历过和比特丽丝同样痛苦的夜晚,他心生愤怒,但没过多久,怨恨便没有了。“相反,他感到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要去保护她。”再者如文中比特丽丝的话:“这迷雾让我们忘记了很多东西。为什么不让我们忘记对方呢?”石黑一雄将两人之间的情感设定为超越迷雾的联结,是想强调两位老人毫无疑问深爱着对方。所以将文末埃克索的行为归结于他憎恨妻子,显然是不成立的。

  因此,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埃克索无法原谅的,是自己。因为渴望得到惩罚,所以两人注定无法在一起。但就文章主旨来说,埃克索是否恨自己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内心的阴影一旦被发掘,就算他再怎么深爱自己的公主,也于事无补了。

  正如译者周小进的解读:“每个人的过去或多或少也有个被掩埋的小巨人”。是否要揭开迷雾,勇敢面对,取决于我们自己。但是,这个巨人,也就是灵魂深处的阴影,不会因为我们勇敢就能轻易面对,也不会因为我们深爱就能被轻易化解。

  《被掩埋的巨人》读后感(十):《被掩埋的巨人》:迷雾终将散去,和平如期光临?

  文/吴情

  自人类由原初社会步入文明社会,战争的阴影如影随形。多数国家都有对战争的不同描述。中国古籍《左传》中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可见战争在一个国家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古罗马则有“战争是万物之父”的说法,强调战争在摧毁旧秩序、建立新秩序的生殖功能。然而,在现代社会以前,战争毕竟是充满了血与泪的肉体搏斗,尽管有着正义与非正义之别,却也不免让人们感叹战争的非理性和残酷性。

  《被掩埋的巨人》,英国著名小说家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新近创作的关于战争的小说。在英国文学界,石黑一雄向来与萨尔曼•拉什迪和V. S. 奈保尔并称“英国文坛移民三雄”。不过,石黑一雄笔下,很少有移民心理和移民生活的描绘,他似乎更专注表达普遍的人性。无论是《远山淡影》、《浮世画家》,还是荣获布克奖的《长日留痕》,抑或是《被掩埋的巨人》,无一不显示出作家对人类幽微心理的艰深探索。

  石黑一雄的作品背景设置常常不局于英国,中国、日本都有涉及,而在新书《被掩埋的巨人》(The Buried Giant)中,人物主要活动在中世纪的英格兰,一块久被“迷雾”笼罩的土地上。彼时,伟大的亚瑟王已经故去,不列颠人和萨克逊人陷入无休止的敌对和战争中,势态危急。一对老年不列颠夫妇由于某些朦胧难解的原因,决心离开久居的巢穴,出走他乡寻找儿子。在这漫长的旅程中,他们结识了撒克逊武士维试探,小男孩埃德温和亚瑟王的侄子高文爵士,并最终同心协力杀死了母龙魁瑞格,“迷雾”的制造者,使众人失去宝贵记忆的罪魁祸首。

  “迷雾”是小说中一个重要的意象,既有现实的根基,也有象征的含义。“迷雾”是一整团压在河流沼泽上的“冰冷的雾气”,“适合仍在这片土地上活动的食人兽”,对村民则是威胁。除此之外,“迷雾”还会使村民生活中经历的种种事情在事后“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失忆)。人都是记忆的动物,而失忆之人,近乎于失却了人生。失却了记忆的不列颠人,多半围绕着一日三餐、生老病死,没有目的,也从未试着寻找意义。即便与撒克逊人之间有深重仇恨,却少有人知道何为具体原因、解决方法何在。他们的生活多陷入一片迷茫,看似秩序井然,其实处处悖论;无法改变,也无法超越。

  在这的现实背景下,一对老年夫妻的找寻之旅显得难能可贵。于他们而言,对恋爱、婚姻和家庭的记忆是人生的全部。而个人的具体记忆仓库,其实也安放了民族或部落的集体记忆。亚瑟王时代,经过他的重重努力,不列颠人和撒克逊人一度友好相处。可当亚瑟王故去后,自私狭隘的布雷纳斯爵爷试图再次挑起两个族群间的敌对和战争。随着时间迁移,很少有人追问战争的正当性,战争和杀戮变成了至高无上的真理。在小说《被掩埋的巨人》中,古老的善恶斗争故事得到重新演绎。老年夫妻埃克索和贝特丽丝虽已年迈,但感情丝毫不减当年,且对人世满怀希望。尽管历经艰险,他们始终不曾忘记最初的使命,也不忘对彼此的救赎。在战争的宏大背景下,二人局部的彼此关爱虽显卑微,却也因此最为动人。或许,只有爱,才是战争危机的解决之道吧。

  小说题为“被掩埋的巨人”,文本中则有“巨人冢”相呼应,一处“把沉重的大石头堆得比一个人还高的所在”。叙述者“我”认为,巨人冢的存在,“有可能就是为了纪念这个地方很久以前发生过的类似悲剧——年轻的无辜者在战争中遭到屠杀”。但,它果真起到效用了吗?要知道,纪念悲剧的最好方式是不让悲剧重演。迷雾终将散去,可和平,真会如期降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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