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潜能经典读后感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读后感 >

潜能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7-17 04:2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潜能经典读后感10篇

  《潜能》是一本由【意】乔吉奥·阿甘本著作,漓江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50,页数:488,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潜能》读后感(一):来临中的思想 ——评阿甘本的《潜能》

  来临中的思想

  ——评阿甘本的《潜能》

  文晗

  摘自《中华读书报》

  在我们这个喧哗骚动的时代市面上浮泛着许多痴人说梦似的政治哲学主张理解它们的表面论述并不难,站队式的批评也非常容易。但要深入到论述的脉络与机理之中钩沉辩难,却是很多怀有立法心态的哲学研究者不屑为之的。政治研究领域本就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意见市场,血气翻滚之间,人人都可以就家国大事发表意见。然而,哲学的工作历来就是追问真理。在哲学史的开端,这条真理之路就与意见之路区分了开来。如果说阿甘本的政治哲学中包含的不仅仅是意见的话,那么,我们就需要将其从意见的市场撤下,重新从根基处去考察他的哲学洞见。《潜能》一书的中译出版,恰好为我们探讨其哲学思想提供了门径。阿甘本的政治哲学,很大一部分体现在他重述了本雅明和施米特就“例外状态理论所展开的隐秘争论同时也体现在他对生命治理论的阐发。而这些理论,都可以在《潜能》一书中找到它最初的源头

  潜能是哲学的基本概念之一,在西方哲学的开端即被思考。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第九卷曾专门就此展开了研究。对亚里士多德而言,事物生成变化过程就是事物从潜能逐步实现的过程。比如就大理石和石雕而言,大理石是潜在的石雕,而一旦大理石被赋予某种形式,就成为了现实的石雕。就此而言,潜能和实现在亚里士多德那里一般是成对的概念,没有孤立的潜能和实现,潜能必然是相对于某种实现的潜能,而实现也必然是相对于某种潜能的实现。

  阿甘本对潜能的理解则颠覆了这种看法,阿甘本认为,“潜能(dynamis)乃是非潜能(adynamia)”。这其中最重要的转折就在于,实现(energia)的地位变得可有可无。如阿甘本所说,“我们所说的非潜能,在实现的时候,它将什么都不是,也不是存在 “(p303)。这也就是说,非潜能不再与某种实现的东西相对应,非潜能是纯粹的潜能,一种可以不实现的潜能。当然,这种非潜能,并不是潜能的缺失,而是意味着不付诸行动的潜能、被动的潜能或者纯粹的潜能。因此,潜能作为整体就包含着实现的可能性和不实现的可能性,实现的可能性如果代表肯定,则不实现的可能性就代表否定,非潜能因而就是纯粹的否定。

  这种对潜能的理解,显然完全不同于古希腊的理解。阿甘本说, “如果不是的能源始地属于所有潜能的话,那么,就只有在实现的时刻,不简单地消除它专有的不的潜能,也不在与现实的关系中悬置这一潜能,而是使之完整地如是存在,并因此而不—不实现的潜能,才是真正的潜能。”(P304)这段佶屈聱牙的话语是理解阿甘本的潜能概念的关键。其关键性在于,事物的潜能得以实现的时刻并不消除不实现的潜能,而是将不实现的潜能保持在悬而未决之中。如果事物实现的时刻消除了不实现的可能,那就意味着实现的东西不再会消逝,也就意味着这已经实现的东西成为了永恒。对永恒之物的追求,在古希腊人看来,当然分属正当,但在经历了启蒙洗礼现代人看来,却是无稽之谈。人之为人,不同于“不动的动者”和“上帝”之处就在于其有限性和偶然性,归根结底,人生活尘世之中,而尘世之中的一切存在物,都终有一死。永恒的实现在尘世中完全是痴心妄想,反倒是不实现的可能,于现世历历在目。因此,如果不实现的潜能仍然存在的话,不实现的潜能就是内在于潜能自身之中的,也就是说,潜能内在的包含非潜能。

  令阿甘本爆得大名的生命政治理论,也就蕴含在这种对潜能的讨论中。在《人的工作》一文中,阿甘本从亚里士多德关于ergon(工作、活动)的讨论出发,比较了亚里士多德与但丁对人的特定工作的不同理解。希腊语中的ergon,由于其与energeia(实现)的密切联系,在亚里士多德的解释中,一开始就与活动的实现相关。工作所定义的乃是人的特定活动,在亚里士多德那里,这种人所特有的活动乃是人的理性的沉思。因此,亚里士多德将人的工作描述为理性的潜能的现实化。然而,由于受到基督教对天使野兽思考的影响,但丁在重新思考人的活动时,不再将人的理性看做人的特定的活动,因为理性被天使所分享,相反,人的潜能或者说可能性成为人的特别所在。而这种特定活动的特殊之处则在于,人可以不活动,也即人处于不实现其潜能的状态,这也就是安息日的含义。阿甘本接续了但丁对人的活动的思考,不再从人的活动的实现来思考政治,而是将人群作为政治的主体,思考为无活动和潜能的形象

  在亚里士多德那里,由于人的特殊活动乃是理性的沉思,因此,人的生活就不仅仅在于活着,而还要活得好,政治的目的由此也就与最高善联系了起来。然而,在一个受基督教影响的现代政治的语境下,人的活动或者人群的活动(说人群的活动是因为在基督教的因信称义中,每个人在对上帝的接受中都丧失自己个体性,而成为同样的教徒)不再与理性沉思相联系,反倒体现在潜能的非潜能之中,也就是“不作为的共同体”(南希)、“安息日”(科耶夫)这种停顿的状态中。所有现实的活动都被从人的本质中剥离出去,剩下的只有作为纯粹生命的人。

  由此我们也就能理解什么叫做“内在性的生命”。 德勒兹的“内在性生命”不是与客体相对的主体概念,也不是笛卡尔“我思故我在”中作为主体的“我”。这一内在性生命“既没有意识也没有主体的经验”(p412),而且“不可归配给某个主体” (p424)。换句话说,内在性生命与人的自我意识和人作为主体对世界的经验毫无关系。这一内在性的生命不是一个可以被理性所认识对象,它与前述亚里士多德所说的理性沉思的生命也就完全相反。它是纯粹的生命,或者说生命本身,因此也就是一种没有特定形式的潜能的生命(p432)。

  熟悉阿甘本作品的读者会发现,内在性的生命非常接近于阿甘本所讨论的赤裸生命。如果说,亚里士多德是通过将纯粹生命排除出政治领域,从而为理性活动进入政治领域开辟了道路的话,那么,经过了基督教的洗礼,古典理性下的政治生命已不再具有传统形而上曾经赋予的合法性。营养生命、内在性的生命或是赤裸生命成为了现代政治的主体。这正是福柯、德勒兹和阿甘本所共同分享的观念

  这种对人的本质的理解显然已经大大不同于传统政治哲学对人的本质的界定。当代政治哲学因此 “不可能定义一种新的‘人的工作‘”。(p398)人的一切工作和活动的独特性都已被质疑,“现代的问题是把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当作最后的、决定性的历史任务来承担。”这也就需要我们重建一种新的政治哲学范式。

  阿甘本所批评的政治哲学以施米特为代表。施米特所论述的例外状态,其目的仍然是为了回到常规状态的法律秩序之中。这正好应和了潜能和现实的传统论述,潜能终究是为了实现,没有不实现的潜能,保持在一种潜在形态之中的例外状态,最终是为了实现一个法治有序的常规状态。

  与此针锋相对的是,阿甘本从本雅明《历史哲学论纲》的第八条中,发掘了本雅明对例外状态完全不同的解释,“被压迫者的传统教导我们,我们生活其中的例外状态就是法则”(p266),这无疑是对施米特的强烈质疑。如果说施米特的例外状态仍然是从属于主权者的决断的例外,这种例外只是为了重新立法并回到常规,那么本雅明则反其道而行之地认为弥赛亚就是通过真正的例外状态悬搁立法确立的界限、秩序和区分,废除和打破法律的暴力。本雅明将弥赛亚视为“真正的例外状态”,而将施米特的主权决断例外状态视为“虚构的例外状态”,因为它使得一切都重新落入到法律秩序及其审判和宣告的常态之中,而没有留给“潜能”以任何可能性的空间

  这同时又牵扯到对必然和偶然的理解,按照传统哲学,实现乃是必然,潜能乃是偶然。阿甘本对偶然的理解,则遵从了司各特,“所谓偶然,我的意思不是某种非必然或非永恒的东西,而是这样的东西:它的反面在它发生的那个时刻也可能发生。”(p465)因此,“必然性与特定事件的发生与否无关,而与作为一个整体的‘它-会-发生-或-它-不会-发生’这个选择有关。换言之,只有(维特根斯坦意义上)的同义反复‘明天会有或不会有海战’才必然永远是真的,而这一选择的两个选项,又各自回到了偶然性,它存在或不存在的可能性。”(P467)联系到之前对于潜能的论述,我们可以发现,只有作为非潜能的潜能才是必然的,也是整全的,而潜能之中实现的可能性和不实现的可能性都是偶然的,都是可能发生的。也就是说,只有“真正的例外状态”才是整全,才是必然,而“虚构的例外”与“常规”都是一种偶然。作为一种偶然的例外对应的是阿甘本在施米特那里所发现的例外,施米特的例外状态终究是为了回到常规,例外状态不过是主权的一个紧急现身时刻,其目的仍然是将社会恢复正常状态之中。因此,施密特所言的暴力仍然在法律之中,虽然例外状态悬置了法律,但悬置的目的乃是为了以后的再度适用。这毋宁是潜能终究需要实现这一希腊式命题的现代政治哲学翻版。而本雅明那里作为绝对的例外状态已经不再是施米特的神话暴力所能驾驭的了,神圣暴力悬隔一切法律,并将最终消灭国家权力。他并不期待法律之下的常规状态,常规状态就是例外状态。潜能不需要实现,潜能就是非潜能。

  亚里士多德说,城邦之外,非神即兽。这毋宁是对一个希腊式例外状态的最好描述。而在一个神和兽也分享理性的现代普世帝国,城邦的界限正在逐渐消弭。例外成为常规,卡夫卡那个没有进入法律之门的乡下人,永远处在赤裸生命的潜能中。法律之门内的规范一直没有到来,却又作为只为他打开的大门而保持在微弱期盼中。法律之门以外的生存,作为一种实质上的例外永远持续着,反倒变成了一种名义上的规范以外无名的规范。“乡下人”,这个无可标记,无法划分,无以名状的生活在大地之上的乡下人,在法律之门上那个背对着法的殿堂的新天使的注目下,成为了埋葬弥赛亚之光的一堆废墟,而废墟,正是纯粹的质料(hyle),质料,在那伟大哲学的开端,又叫做潜能。

  《潜能》读后感(二):我不辜负每一种潜能

  “据说,好的上帝喜欢把自己隐藏在细节之中。”阿甘本先生有着一双发现那些被上帝隐藏在细节之中的眼睛,他通过细腻严谨的心为我们带来了这本《潜能》,整部书较为专业,读起来必经一番领悟,但带给我们的知识却是巨大的。它主要是以语言、历史和潜能为专题,一共22篇文章写作时间跨度约为三十年,集中展现了阿甘本先生对语言哲学论题、历史等基本概念以及潜能等的哲学思想,包含语言学、哲学、宗教文学以及历史等多个领域,书中的逻辑关联非常强,真是一部非常精彩书籍。凭借这本书中的哲学思想,我们更能够体悟到我们现在的生活,无论是语言还是潜能,都揭示了简单背后的复杂平凡背后的不平凡

  阿甘本从语言入手,开篇便讨论“物自体”的概念,它属于名称、定义、影像和知识后面的第五个东西,物自体不是一个物,它是人们在语言中讨论的那种可说性,那种开放性本身;在语言中我们预设并遗忘它,这也许是因为说到底,它就是对它自己的遗忘和抛弃。正是它虚幻所以它也神秘,于是在《语言的理念》,阿甘本给我们说到了“启示”,而启示的意义就在于,人可以通过语言显露存在,却不可能显露语言本身。我们通过语言来看世界,却看不到语言,就是上帝之言。这些都延续了从柏拉图那里延伸而来的对语言的思考的问题,太初有道,“言就是上帝”。

  我们的语言不能失去诗性,同时历史也不能失去诗意。存在却没有名称的学科,这应该就是阿甘本所要追求的,一种没有名称的人文科学,从瓦堡这里我们学习到了象征图像以及“记忆痕迹”,这些复杂而多彩的事物构成了什么是哲学。其实面对着当今社会充斥着图像和符号象征,我们应该如何守住最后的一片净土,让其充满着灵性以及诗性呢。阿甘本偏好于谜一样的思想方式,无论是对语言的研究还是对历史的研究,他喜欢逻辑本身以及神秘,他追求不可思议的一切。听着声音,我们听到的一切又是如何传达着思想,这些能指与所指让我开始去思考身边的一切,不仅是语言本身,这么多复杂的生命现象,让我们静下心来冥想

  最后部分是“潜能”,我最喜欢的章节,潜能是最难思考的东西,自亚里士多德以来,潜能一直就是热议的问题,阿甘本凭着自己敏锐的目光从思想的潜能谈起,当我们说“我能”或“我不能”的时候,我们是想说什么呢?我还是挺喜欢把潜能说成是一种“灵魂的能力”,而所有的潜能都是非潜能,这里的非潜能指的是不付诸行动的潜能,我们要去激发自己的潜能。

  洛尔卡说:“我不辜负每一首诗。”阿甘本仔细地雕琢着他的思想,为我们带来了富有生命力的作品,让我们在阅读中生发出飞翔的翅膀,实现潜能的激发和飞跃。

  y当当特约评论员 江焕明

  《潜能》读后感(三):种子与花

  从一粒种子,到一朵花的开放,复杂的生命现象,同时也是一个简单的哲学问题。这个问题可以描述为潜能的绽放,其结构正如一朵蒲公英:存在着丰富的主题标示出不同的领域,而这些主题又彼此缠绕着分享共同的源头。于是思想的图景表现为一个错综的球面,语言与历史、眼睛与声音、记忆与遗忘、神魔与弥赛亚,所有无关都是相对的,它们构成球体本身,并且最终以张力的形式展现出什么是哲学。

  乔吉奥•阿甘本在《潜能》一书中写道:“然而,潜能却是最难思考的东西。因为如果潜能永远只是做或者是某事物的潜能的话,那么,我们就不会经验到它本身了;……思考一种不思考的潜能何以是可能的?对一种不思考的潜能来说,变成现实又是什么意思?而如果思想的本性就是潜能的,那么,它还会思考什么?”自亚里士多德以来,“潜能”就是哲学的一大议题,而由此又延伸辐射出了众多宏大的研究主题。

  对于柏拉图关于哲学的题外话,阿甘本在《潜能》的开篇便做了深入的探讨。“物自体”的概念,既难以界定又无法抹除,它或许是虚幻的花枝,而谁若真将其忽略,也必将面临巨大的空洞。对物自体的思索便是一种言说,这种言说是如此地困难以至于人们不得不用噤声来代替宣告,以背离来体现追求的勇气:因为对于物自体,只有放弃的姿态才可能是较为正确的态度。从柏拉图开始便延续至今的一个惯例是:对语言的思考是哲学的中心议题之一,于是便引发出一连串在二十世纪的哲学家们看来毫无意义的哲学问题。在太宰治的故事里,乌龟对浦岛太郎说过这么一段颇具哲学意味的话:“语言那东西啊,是出于对生活的忧虑而产生的,如同腐坏的土壤中长出的红色毒蘑菇,对生命的忧虑发酵产生出了语言。”这种忧虑或许也引发了关于物自体等等其他难解概念吧。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再到海德格尔,阿甘本的论述仿佛在为我们勾勒蒲公英花枝的轮廓。

  如果说语言就是思维本身,那么历史则为思维描绘了一幅地图。马克•布洛赫曾写道:“我们,要警惕,不要让历史学失去诗意。”由此看来,阿比•瓦堡的图书馆正是这样一幅生动的思想地图。在阿甘本的描绘中,瓦堡的图书馆是一幅迷宫般的图像。书籍不是根据常规的类别而是随着图书馆主人的兴趣和思想体系来摆放。整个图书馆就如同一张神秘的探险地图,相邻的书籍构成一段段互相链接的道路,而这些道路又是灵活的,随着问题的转变不断进行着新的组合。完全可以想象,一本艺术史的画册紧挨着柏拉图的对话,而占星学的研究则与地质学报告毗邻。在阿甘本看来,这种谜一样的思想方式是富有深意的,而瓦堡图书馆通过阿甘本的文字,也向我们展现出了异常丰富的魅力。A .J.艾耶尔曾说:“一个分析命题愈复杂,它就愈有机会使我们感到兴趣和不可思议”,虽然这样一个命题未必提供新的东西,但其间的复杂性也着实产生出了某种含义丰富之物。瓦堡的图书馆便是这样一个思想的场所,于是我们都将像初入其中的恩斯特•卡西尔那样,“要么立即逃走,要么会在里面待上几年”。

  在全书的第三部分“潜能”中,阿甘本以更为精妙的思维风格对激情、意象、写作等概念进行了阐述。其中,特别收录的“巴特比,或论偶然”一篇更是充满了严谨的想象与不拘一格的分析。拜占庭的辞书《苏达》,为“亚里士多德”下的定义为“亚里士多德是自然的抄写员,他把他的笔浸在思想中”。阿甘本从中剥离出了书写、潜能、思想等诸多概念,为我们的思考展现了一个古老领域的新维度。而在论及莱布尼兹“可能世界”理论的部分,阿甘本又结合了诸多相关文献,为这个本身就奇妙无比的理论赋予了自己新的理解。故事中的塞克斯都,由于不满神谕而转去拜访帕拉斯神庙。女神为他展现的无数个房间,每一个都包含不同的生活。面对如此丰富的可能世界,人会如何抉择?又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获得怎样的生活?阿甘本的文字,其精彩之处就在于为我们提供了在思考某个主题时所可能遵循的多种路径,而这也正是思想之潜能的展现。

  作为当代思想家的阿甘本,在语言学、文献学、诗学和中世纪文化等领域均有所涉猎。《潜能》一书所包含的思想,既无限深邃,同时也十分单纯,正如一朵洁白的蒲公英,悄然绽放着属于自己的丰富性。而沿着这株蒲公英的任何一根细小花枝,我们都终能到达思想之球体的表面,并轻易跃上另一根花枝。于是,种子与花,凭借无限丰富的潜能,完成了生命的跳跃。

  作者:叶子

  摘自——2014年2月14日《文汇读书周报》

  《潜能》读后感(四):种子与花

  从一粒种子,到一朵花的开放,复杂的生命现象,同时也是一个简单的哲学问题。这个问题可以描述为潜能的绽放,其结构正如一朵蒲公英:存在着丰富的主题标示出不同的领域,而这些主题又彼此缠绕着分享共同的源头。于是思想的图景表现为一个错综的球面,语言与历史、眼睛与声音、记忆与遗忘、神魔与弥赛亚,所有无关都是相对的,它们构成球体本身,并且最终以张力的形式展现出什么是哲学。

  乔吉奥•阿甘本在《潜能》一书中写道:“然而,潜能却是最难思考的东西。因为如果潜能永远只是做或者是某事物的潜能的话,那么,我们就不会经验到它本身了;……思考一种不思考的潜能何以是可能的?对一种不思考的潜能来说,变成现实又是什么意思?而如果思想的本性就是潜能的,那么,它还会思考什么?”自亚里士多德以来,“潜能”就是哲学的一大议题,而由此又延伸辐射出了众多宏大的研究主题。

  对于柏拉图关于哲学的题外话,阿甘本在《潜能》的开篇便做了深入的探讨。“物自体”的概念,既难以界定又无法抹除,它或许是虚幻的花枝,而谁若真将其忽略,也必将面临巨大的空洞。对物自体的思索便是一种言说,这种言说是如此地困难以至于人们不得不用噤声来代替宣告,以背离来体现追求的勇气:因为对于物自体,只有放弃的姿态才可能是较为正确的态度。从柏拉图开始便延续至今的一个惯例是:对语言的思考是哲学的中心议题之一,于是便引发出一连串在二十世纪的哲学家们看来毫无意义的哲学问题。在太宰治的故事里,乌龟对浦岛太郎说过这么一段颇具哲学意味的话:“语言那东西啊,是出于对生活的忧虑而产生的,如同腐坏的土壤中长出的红色毒蘑菇,对生命的忧虑发酵产生出了语言。”这种忧虑或许也引发了关于物自体等等其他难解概念吧。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再到海德格尔,阿甘本的论述仿佛在为我们勾勒蒲公英花枝的轮廓。

  如果说语言就是思维本身,那么历史则为思维描绘了一幅地图。马克•布洛赫曾写道:“我们,要警惕,不要让历史学失去诗意。”由此看来,阿比•瓦堡的图书馆正是这样一幅生动的思想地图。在阿甘本的描绘中,瓦堡的图书馆是一幅迷宫般的图像。书籍不是根据常规的类别而是随着图书馆主人的兴趣和思想体系来摆放。整个图书馆就如同一张神秘的探险地图,相邻的书籍构成一段段互相链接的道路,而这些道路又是灵活的,随着问题的转变不断进行着新的组合。完全可以想象,一本艺术史的画册紧挨着柏拉图的对话,而占星学的研究则与地质学报告毗邻。在阿甘本看来,这种谜一样的思想方式是富有深意的,而瓦堡图书馆通过阿甘本的文字,也向我们展现出了异常丰富的魅力。A .J.艾耶尔曾说:“一个分析命题愈复杂,它就愈有机会使我们感到兴趣和不可思议”,虽然这样一个命题未必提供新的东西,但其间的复杂性也着实产生出了某种含义丰富之物。瓦堡的图书馆便是这样一个思想的场所,于是我们都将像初入其中的恩斯特•卡西尔那样,“要么立即逃走,要么会在里面待上几年”。

  在全书的第三部分“潜能”中,阿甘本以更为精妙的思维风格对激情、意象、写作等概念进行了阐述。其中,特别收录的“巴特比,或论偶然”一篇更是充满了严谨的想象与不拘一格的分析。拜占庭的辞书《苏达》,为“亚里士多德”下的定义为“亚里士多德是自然的抄写员,他把他的笔浸在思想中”。阿甘本从中剥离出了书写、潜能、思想等诸多概念,为我们的思考展现了一个古老领域的新维度。而在论及莱布尼兹“可能世界”理论的部分,阿甘本又结合了诸多相关文献,为这个本身就奇妙无比的理论赋予了自己新的理解。故事中的塞克斯都,由于不满神谕而转去拜访帕拉斯神庙。女神为他展现的无数个房间,每一个都包含不同的生活。面对如此丰富的可能世界,人会如何抉择?又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获得怎样的生活?阿甘本的文字,其精彩之处就在于为我们提供了在思考某个主题时所可能遵循的多种路径,而这也正是思想之潜能的展现。

  作为当代思想家的阿甘本,在语言学、文献学、诗学和中世纪文化等领域均有所涉猎。《潜能》一书所包含的思想,既无限深邃,同时也十分单纯,正如一朵洁白的蒲公英,悄然绽放着属于自己的丰富性。而沿着这株蒲公英的任何一根细小花枝,我们都终能到达思想之球体的表面,并轻易跃上另一根花枝。于是,种子与花,凭借无限丰富的潜能,完成了生命的跳跃。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读者发表的读后感】

查看潜能经典读后感10篇的全部评论>>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