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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7-19 04:02: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蓝山经典读后感10篇

  《蓝山》是一本由[以]梅厄·沙莱夫著作外语教学研究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元,页数:448,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蓝山》读后感(一):穿过沙和雪,来到以色列

  希福利斯:“同志们!我们应该走到以色列去,像朝圣一样。”他说走就走,扛着行李,挥挥手,一溜烟就不见了。1988年,沙莱夫发表了他的第一篇长篇小说小说原名为《俄罗斯人浪漫曲》,英译本改名为《蓝山》,小说讲述了第二次移民潮中从东欧来的犹太人,到蓝山脚下“耶斯列山谷中这块小小定居点”,开荒、建造、播种、繁衍、生活抗争与死亡的故事。小说一经出版即引起轰动,不仅连续数年跻身以色列畅销书之列,在欧美也有很大反响

  1999年,《世界文学杂志在其当年的第2期(总第263期)刊登了《蓝山》的部分选译,而《蓝山》的中文全译本则是在2006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首次出版。如今沙莱夫的其他作品如《耶路撒冷之鸽》等也有了中文译本。

  《蓝山》取材于沙莱夫的早年生活,他的祖父辈曾在俄国务农,20世纪初从俄国移民到巴勒斯坦。同无数早期犹太拓荒者一样,沙莱夫的祖父母父母们都深深地为自己创业经历为荣,他们是为以色列建国打下基础的铁血义士。沙莱夫出生于1948年,在集体农庄拿哈拉度过了一段不算长的童年时光。而后他服过两年兵役,并于1972年拿到了希伯来大学心理学学士学位,1994年成为希伯来大学驻校作家。他不仅创作小说,也写报纸专栏,还创作儿童读物,如今他的作品已被翻译成20多种文字,是备受赞誉畅销书作家。

  《蓝山》的整个故事主要从第三代拓荒者巴鲁奇视角讲述,过去与现在不断交织神话现实相互交错,事件人物场景总在不断切换、拼接,时间跨越了整整三代人,出场角色众多,然而每一个角色却都如此鲜明血肉丰满性格浓烈甚至有些怪诞、极端。拓荒者们遥望着巍巍蓝山,排干了沼泽,砍净树丛,种上了果树庄稼,养起了家禽、牲畜和蜜蜂,从荒野中的白帐篷变成了木屋、牛棚和田地,克服了疾病野兽还有阿拉伯人的炸弹,他们凭着坚韧意志,凭着智慧勇气,凭着坚定信仰,将泽国变成家园,将荒地变成沃土。而在这片“应许之地”上,他们热烈地爱着、恨着,互相安慰,互相咒骂,互相扶持,互相算计,互相牵挂,互相折磨

  刚开始阅读之时,我们可能会一时不适应纷纷出场的众多人物、跳跃的时间线以及组合拼接的叙述手法,但我们却又能很轻易地被这一个个有趣的、鲜活的人物吸引,他们的语言思想行动,他们的文化背景、信仰与观念,与我们是那么不同,这种不同带来了阅读时挥之不去陌生感,然而这种陌生,其实是一种很强的、吸引读者不断阅读下去的力量

  也由于不断跳跃的时间线,使这本书成为了一本需要重读的书,再次阅读的过程能让我们发现作者精心埋在书中前前后后的许多伏线,发现早已显现的各种线索。再次阅读的过程会让我们觉得我们是“回到”这个村中,拜访一个个熟悉面孔;再次阅读之时,我们才能不断地有“会心一笑”,这里埋着梗呢;再次阅读之时,我们也许就比较容易发现那早已写在细节中的命运

  拿老才泽来说,他在书中的出场十分有趣, 沙莱夫在这个总共有51章的故事中的第2章一开头就让我们看到了长大成人的叙述者巴鲁奇因经营墓园“发了财”买了豪宅,然后沙莱夫写到:

死者家属给的钱,我都塞进化肥袋子,堆在牛棚里老才泽的床边。老才泽固执地要和牛同眠。“当年在塞耶拉,我也和牛睡一块儿。”他说。才泽的大耳朵从俄式工装帽下支棱出来。他的耳朵会动,赶上他心情好,又架不住我们这群孩子央求时,他就会动耳朵给我们看……

  第8章的时候沙莱夫写才泽是如何出现村庄的:

那一年,外公老友才泽从约旦河谷的公社来找他。虽然他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不适应公社的生活”。外公留他在村里住下,才泽说住下可以,但不能因为是朋友就搞特殊待遇。他说自己就是单纯的庄稼人,也不想干别的。他要求很低,甚至露宿也不在乎。我问外公:“他干吗住牛棚里?老才泽干吗和牛住一起?”“才泽是头倔骡子,”外公笑了,“他习惯了,喜欢这样”

  在故事的进展中,沙莱夫始终把老才泽以一个人方式描写,说他喜爱“问花香,想问题”,然而,到了故事接近尾声之时,他才借亚伯拉罕的口说出才泽“是村里最棒的骡子。”才泽真的就是一只骡子!!当我们重读到第8章外公的话时,仿佛可以听到作者也在笑着说:“外公不是早说了吗?‘才泽是头倔骡子’!”然而 沙莱夫这样处理,并不是想玩弄读者,更不是在炫耀技巧,而是在踏踏实实、确确凿凿地践行者书中人物对牲畜的态度——他们是同甘共苦的朋友,是共同拓荒的战友,是可以寄托情感亲人

  沙莱夫接受专访时曾说:“我想表示他有多么眷恋他的牲口。我的祖父母就是如此,他们拿牲畜当人一样,我小时候家里的老马,早就走不动路了,可是我爷爷不让人把它们卖掉,把它们好吃好喝地养着,相当于养老一样,养到它们死。……我就想表达农民的这一点。这同一种恋畜的感情全世界的农民中都是存在的。”

  拓荒者们不仅眷恋着他们的牲口,他们对土地的感情也十分深厚复杂

  他们征服土地,种下桉树吸干了沼泽;他们心底却又藏着对土地的恐惧,那恐怖的沼泽从未消失,它潜伏在地底下,伺机卷土重来,“一经阳光照射,就开始向我喷涌”;他们需要土地,“要感受它,闻到它,需要它的承诺”;他们热爱土地,他们“亲吻它,用我们感恩泪水浇灌它,狂热占有它,把我们的小锄头插进它广袤躯体,叫她母亲姐妹爱人”;他们了解土地,“尝一口洋葱就知道土壤里的氮含量”;他们却又被土地欺骗,“大地欺骗了我们”“咱以为她纯净如处子。其实没有那回事”;土地是他们的信仰与救赎,“回到这片土地,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生”“我们耕种的田地就是我们的复活我们的‘交账’在现世,不在来世”……

“从《圣经时代至今,唯有人心和这片土地不变。这两样全都历经苦难。”皮内斯说。

  历经苦难却又“坚韧如钉,伟岸如神”的第一代拓荒者们在这片土地上“培养了一代土生土长、不受压迫的犹太人,一代与土地连在一起的庄稼人,一群最粗鲁、最爱争吵、最狭隘脸皮最厚、最顽固的农民”。这批大地之子,享受着阳光,挺直了腰杆,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却选择换一种离开土地生活,选择遗忘拓荒者的经历,这些经历太过沉重却又太过美好, “现在不过两代人,葡萄藤却已经被铲除,变成了水泥地和塑料制品厂。他们的故事已经被人彻底遗忘”。

  然而,他们终究会回来,通过那一口口或精致朴素棺材,进入我的在外公的果园建造的墓地里。这是一个死与生、归来与离去循环

  书中有一位反复被提及,却始终没有出场的人物——希福利斯。希福利斯与外公等一行人来到了马卡洛夫火车站,他却突然说要走着去以色列,就这样,他在外公和我的心里,始终还在向这儿进发,一步一步,“远处山坡上每一个小黑点都是他的身影。田边的每一圈灰烬都是他煮茶烧过的篝火留下的。山楂树上的每一簇绒线都是他的裹腿上扯下的。泥土里每一个陌生的脚印都是他行径时留下的。”外公年老住进老年之家后还在等他,他手扶着栏杆,望向远方,在那里,希福利斯正“穿过沙和雪,来到以色列”。外公死后,村里没人知道希福利斯了,我还在等他,等他进村的时候,“我会跑过去迎接他”。

  这么一个永远在路上,始终没有到达的“拓荒者”,希福利斯向着这片“应许之地”,进行着他永恒的漂泊……

  卡尔维诺曾在《为什么读经典》一文中,给“经典”下了十条定义,其中有:“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即使我们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我们以前读过的东西的书。”

  《蓝山》当之无愧,是一部经典。读一遍又一遍,每一遍沙莱夫都能让他动人的故事、带着我们随拓荒者们一道“穿过沙和雪,来到以色列”。

  《蓝山》读后感(二):那些把远古神话建成以色列的俄罗斯人

  现在一提到以色列,大家的第一反应可能是永远在持续的巴以冲突以及美国的军事介入,但也许很少有人知道,最初来到这片迦南古地,把它复归为《圣经》中流淌牛奶蜂蜜的应许之地的人,是美国的宿敌、体格与信仰同样结实彪悍的俄罗斯人。

  在18世纪末,俄罗斯是犹太人最集中的国度,但这片寒冷广阔土地上繁衍生息多年后,他们的生存处境依旧悲惨,几位沙皇把他们直接比作“猪、奶牛和老鼠”,意味着养肥了就杀,随时挤奶,讨厌了就赶走。特别是19世纪70、80年代,东欧、西欧诸国相继爆发了新一波大规模排犹活动, 1881年,在俄罗斯的反犹大屠杀之后,忍无可忍的俄罗斯犹太人兴起了“热爱锡安山”运动,即犹太复国运动,他们想要回到近两千年前祖先居住的应许之地,建立属于犹太人自己的国家

  经过漫长谈判交易后,第一批犹太移民通过变卖自己在欧洲的全部家当以及募捐,从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和英国人手中,高价购买下沼泽和荒漠,千里迢迢翻过乌拉尔山,穿过阿拉伯大沙漠,来到当时由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管辖的巴勒斯坦地区,开始了最初的拓荒行动。

  当时,这块被神眷顾的土地一片赤贫,天气炎热干燥,到处不是淤黑的沼泽,就是光秃秃的沙漠,只居住着少数贫苦的阿拉伯百姓。但即便如此,这里依然是多灾多难的犹太人想念不可多得故土,不久,那些在迁移过程中失去家人或经历种种磨难的最初移民,坚韧地靠集体劳动和信仰,把沼泽变成了田园,把沙漠化为了一座座小农庄,还在黄沙上建起了以色列的第一座城市特拉维夫。

  但向圣地前进的更大规模的移民是在一战之后。一战中,犹太人组成的军队运输部队,在中东协助英国打击了在此地统治数百年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并且由于后来成为以色列首任总统的俄裔犹太化学家哈伊姆•魏茨曼个人在用细菌来批量生产丙酮上的卓越贡献(这帮助英国在大战制造了大量无烟炸药),以及他为了复国运动在英政治圈的斡旋,最终于1917年,英国的亚瑟•贝尔勋爵写下了《贝尔福宣言》,表明英国将全力支持犹太复国事业。战后,英国获得巴勒斯坦的控制权后,正式批准犹太人可以在这里建立一座自己的家园。

  于是在复国运动的召唤下,1920年前后,大量来自欧洲,尤其中欧、东欧的犹太人,翻山越岭前往巴勒斯坦地区。他们花费巨额资金,从当地各民族地主和英国人手中,买下了无数不毛荒地。但没想到,数年后,在这第二批以色列移民的执念开垦中,这里,就像后来英国首相丘吉尔感叹的,“竟然变成了柑橘园和葡萄园”。

  看到以色列从无到有建设起来的人都会赞叹,但是很少人知道,这个回归两千年前故地的异想天开的神话,是如何在一锄一铲中,变成了一座切实存在且令世界注目的现实国度。

  以色列作家著名作家梅厄•沙莱夫幽默魔幻的长篇小说《蓝山》,恰可带我们一窥那段在中国少人问津的历史,而这段历史又偏偏和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蓝山》在以色列出版后,三十年来一直畅销不衰,并且持续引发着西方世界的讨论关注。它是一部宛如以色列的《百年孤独》般的氏族史诗,故事取材于沙莱夫自己的童年经历,当时他正生活在外公们一手开垦出的农业定居点拿哈拉 。

  他的外公一辈即是一战后第二批从俄罗斯进入以色列的移民。他们大多是贫苦的农民,走过了漫长的迁徙之路,除了伙伴和自己,经常一无所有,最初靠着唱歌、跳舞和瞎闹,在这遥远陌生又令人眷恋的土地上忍耐饥饿病痛自然灾害等各种困扰侵袭。后来,随着移民慢慢增加,他们排干沼泽,犁地、植树、培养奶牛,靠着双手合作建立起了集体农庄。这些农庄实行绝对平等制度,村庄中每人都必须推崇朴质节俭,并且负担一份职责——种地、养牛、养蜂、警卫或教书等,不过虽为生产集体,每户人家却可保留一份私有财产

  《蓝山》的故事便是以这一个村庄四代移民的爱恨与仇怨,理想实现与濒临破灭展开的。但与一般歌颂先民朴质敦厚吃苦耐劳,把他们塑造民族英雄的叙述不同,沙莱夫像马尔克斯一样,采取了一种更抽离的视角,剥去主流意识形态中的滤镜和歌颂,是以且叹且讽的手法,更魔幻,却也更真实地再现了祖辈、父辈几代拓荒者,虽粗鲁却快乐、坚韧,虽质朴也不时残忍悲凉的故事。

  这部小说充满了浓厚的以色列风味。沙莱夫在叙述和人物对话中,一面总是见缝插针地嵌入了犹太《圣经•旧约》的典故,迁徙民族在辗转中口耳相传的歌谣,以及各种通俗却经典的谚语传说。而另一面,故事里又充满了身为开创之民的自豪,及对大地与自然的原始热爱和敬畏。拓荒者们像经书上告诉他们的一样,不只热爱,而是享受着在大地上的朴质劳动。他们心灵手巧,崇尚勤奋。比如主人公的外公米尔金是当时闻名遐迩的园艺高手,大家都很崇慕他,但他英俊的儿子以法莲在战争中毁容后,被村民们赶出了聚集点,因为这失子之痛,米尔金要报复村民,他嘱咐外孙在自己死后,把自己葬在家中果园,然后把这片最生机盎然的土地变成墓园——拓荒者之家。村中所有人都讨厌这阴森晦气的墓园,可是即便如此,在第一辈的拓荒者弥留之际,他们依然想葬在米尔金的身边,和最优秀的农人为邻。另外不止土地,这些开拓者对动物也很友善,他们给每一只家畜家禽取名字,把它们当作和自己一起工作的伙伴和家人;而故事里,有部分动物拥有超常的灵性,比如米尔金一直在说鹈鹕会用自己的大嘴,从遥远的俄罗斯给他捎来情人的信,而被授予了邮差的职责的骡子,总是每天准时独自挨家挨户给大家送东西。

  沙莱夫用这些超现实的记述,缝合了历史与现实、过去与当下之间的罅隙,让犹太民族的精神,跨过两千年的风沙和空白,在以色列的大地,重又自然而然地融入了每个立体圆融、命运迥异的个体体内。

  但是,世事也并非靠勤劳就能改变,自然灾害、战争、资源争端、人心隔阂依然在侵蚀这些开拓者,悲剧总是突如其来地出现。而其中最令他们不解的是,在他们已经把土地变得繁荣,希望开枝散叶,让子孙们进一步捍卫强大家园时,这些不像他们一样经过种种艰辛危险、白手起家的孩子,却在很多理念上与他们背道相驰。

  沙莱夫用幽默的文笔、丰厚的故事、波澜壮阔的几代移民经历以及一部未加修饰的理想主义的探索史诗,让我们在今天不只了解了一群筚路蓝缕的以色列人,并且更重要的是叩问了世界各族人民的内心,他们一直渴望的安居乐业的“应许之地”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值得我们坚忍不拔地去抗争与追求。

  《蓝山》读后感(三):一个村庄的史诗,一片土地的传奇

  故土与国家应该是以色列开拓者心中最具分量的词语,对他们来说,能够不再像祖先那样几个世纪饱受飘零和排斥之苦,寻找到一片可以安居乐业并寄托灵魂的土地,无异于缔造了最美的传奇。

  《蓝山》就是这样一部传奇。它描写的是一群东欧犹太人历尽艰辛迁徙至“蓝山”,从一无所有、寥寥数人的境地到最终建立村庄定居乐土的故事。可以说,以色列的诞生正是建立在这样一个个故事之上,如同涓涓溪水最终汇成了一个国家的巨流。所以,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何这部小说得到了以色列人民的高度认可——它被授予以色列布伦纳奖、以色列总理奖,因为几乎每个以色列人可以从中找到他们祖先的影子。

  如同小说中的开拓者一样,小说作者梅厄·沙莱夫的祖辈也是来自东欧的犹太移民,以农为业。梅厄从小受祖辈的影响,对农民生活十分熟悉,他在《蓝山》中融入了不少具有浓郁东欧民族特色的习俗、故事、传说,塑造出鲜活、质朴,同时又极具神话色彩的人物群像。

  小说中的首代移民性格各异,如同一枚枚大小不一的齿轮,在为生存的斗争中不断与村庄、土地磨合,协调关系,最终在“机器”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就整体来看,他们带来斯拉夫民族的风俗,又融入到巴勒斯坦当地的环境中,至少此时的开拓者是积极的融入者,而非后来不断兴建“定居点”的侵占者。

  此外,由于移民背景的缘故,他们身上都有着典型的社会主义俄国烙印:实行男女平等,合作互助,注意防范“资产阶级的腐朽享乐”对村庄的腐蚀,甚至连婚姻都出于组织的共同决定,主动将带有“资本主义特色”的“多余”嫁妆分给村民以保持无产者的纯粹。尽管已永远离开社会主义俄国,后代乃至整个国度都已被“资本主义化”,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当时的信仰,有关布尔什维克的记忆也从此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并伴随他们的一生。

  相比第一代人以开疆辟土为主的生活,围绕在移民第二、第三代人身上的主题是继承与变革。小说安排亚伯拉罕这个当地移民的“头生子”继承父辈的衣钵,成了第二代农民,他没能显现出特别的才智,甚至近乎愚钝,却有着对于农业天生的领悟力,他的继承显得顺理成章,也意味深长。

  当然,也有人离开村庄,或加入军队,或进入政坛,或混迹商界,或被村庄放逐,流浪他乡……此时农业已不再是主要事业,但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与土地有着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在“我”这个村庄故事的叙述者、第三代移民身上颇为巧妙体现出来,“我”最终按照外祖父的意愿创建了只安葬与之同批移民的墓地。开拓者们曾在这片土地上收获梦想和安慰,现在则由“我”安排他们的灵魂回归土地——“我”完成了开拓者与土地的最后连接。

  土地是整部小说的关键词,无论是第一代人的创业史,还是第二代、第三代人的守业史、变革史,都与这片“应许之地”紧密联系。即便这片土地上的人物带着神化的特征,我们也总会自然地理解与相信,毕竟,我们也同样对自己故乡的传说有种天然的信服。书中能扛且只限于扛那头千斤公牛的埃夫莱因就像是“《蓝山》版”的海格力士,他的神力来自寄以深情的公牛,或许我们的信服也可以用“海格力士”理论来解释:我们对故土神话的信仰或者莫名好感也正来自心中对故土的眷恋。心念斯土,故心有戚戚。

  《蓝山》是土地与传奇的和谐统一,从这点上看,它的确可被称为“以色列版的《百年孤独》”,只不过相比马尔科斯的故土的沉郁,梅厄立足的土地更具乐观和希望的色彩。所以,我们似乎可以理解文末出现的“轮回”——放逐之子尤因最终又义无反顾地回到村庄,他的孩子恰好也是三男一女,正如当年最早来到这片山谷的三男一女,他们将续写村庄的史诗,续写土地的传奇。

  《蓝山》读后感(四):动物与人的生命互动

  # 一

  如果非要比方的话,这本书在题材上非常类似浩然的《金光大道》。讲述的都是在政权革新时,人们顺应新的形势,开荒拓田的事情。当然,这两本书本身的艺术价值差得太多,云泥之别。这样类比,仅是让对这本书有兴趣的读者能有一个大致上的认识。

  这本《蓝山》在写法上明显要高明得多,在思想上也更显内敛。故事中的三代主人公的故事,并不是按部就班,依照时间顺序的娓娓道来;对于以色列建国之前的移民垦荒运动,书中也并非一味的赞扬,同样有很多的微词。这都是让这本书从一类的应景之作脱颖而出,成为经典的重要原因。

  # 二

  之所以这本书能成为经典,除了在人物的刻画上有独到之处外,另有一个吸引人的地方,就是真正融合了人与自然。

  在书中有一段非常重要的话,或者能说明这个道理。这句话是第一代移民皮内斯对主人公的一段教诲:

  gt;动物对人类所具备的神奇魅力,不过反映出人的自大,确证了我们自己的偏见。我们驯养牛马,驯服鸟类,给猴子带上高帽子,不过是要反复证明我们才是造物主的最佳作品。

  这句话从反面证明了人在自然面前的地位,不过是高级的牛马,聪明的猴子而已。在自然面前,也不过是一样的造物。两者的生命价值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在这方面表现尤其特殊的,则是主人公的舅舅以法莲与公牛的故事。曾经英俊的以法莲在战斗中失去了一只眼睛,脸部毁容,成为了村里人都避讳的人物。他唯一依赖的只有一只新生的牛犊。他悉心地照顾这只生灵,扛着这只三百多磅的生物离开村子,走南闯北。正是这种奇怪的搭配,重新赋予了以法莲再一次的生命,使得他可以慢慢地回归到人群之中,不再被人排斥。这其中的象征,可以说是相当明显了。公牛成为了以法莲生命的一种补充,是对他失去外貌的补偿。一个人以牛的形式回归社会。

  此种描写书中比比皆是,另举一例。丽娃·马古利斯曾经有一只叫做布尔加科夫的猫。这只猫作为宠物,在丽娃家的时候,这只猫拥有极高的家庭地位,而在出走之后,就成了田间的残忍杀手。它*染上了人类的习惯,忘掉了丛林法则*,捕杀动物不是出于饥饿而是找乐。而当它被捕杀之后,丽娃的生活随之也发生了崩溃,开始变得极端的洁癖。在这里,猫作为一个极端邪恶的代表被消灭之后,人们正常的生活产生崩溃,其中的象征也再是清楚不过了。

  当然,这种解读也许是太过主观,强行拔高了书中的自然书写。对于这种情况,作者也有预料。他在书中也调侃了这种情况。

  果园里的酸橙树有了疾病,主人公的外公便从病树与健康的酸橙树上剥下大小相等的树皮,将两棵树暴露的部分贴在一起,用布绑好,久而久之,濒死的橙树恢复了健康。这种事情自然可以上升到象征高度来解读,书中的麦舒拉姆是这么说的:*“拓荒者把这件事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他们说这不但是农学或者植物学的问题,而是一个象征。酸橙纯洁的新鲜血液拯救了腐败的殖民地。”*

  如此的调侃,作者显然是意识到了书中的象征问题。他依然如此作文,可见他已经替读者们预设了一个个能够解读的方案。赞成也好,不赞成也好,他写下来,也就有了交代。

  # 三

  除了具体的生物之外,人与土地之间的关系,则更为重要。其中有关以色列人先祖的落脚地的寻找,则是隐约透露出了政治上的讥讽。

  这本书能够成为经典,当然也就意味着能够有多重的解读性。光是生灵对人物命运的隐喻及模仿,就很让人沉醉。可以说是生态文学范畴中,一部必须要读的经典之作。

  《蓝山》读后感(五):以色列拓荒者:“我们就是承载以色列国的酸橙枝”

  提起犹太人,首先想到的是他们多灾多难的历史和从未忘却的复国梦。复国运动燃起流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的热望,他们响应召唤,纷纷加入以色列复国大业中。《蓝山》讲述的正是第二批以色列移民开垦荒地、建立定居点及其后代发生的故事。

  《蓝山》是梅厄•沙莱夫的代表作。沙莱夫是以色列著名小说家,拿奖无数,以色列布伦纳奖、以色列总理奖、以色列伯恩斯坦奖、美国犹太图书奖、WIZO奖(法、以、意联合评选)、意大利朱莉娅书协奖、意大利Chiavari奖等都被他收入囊中。他的其他作品还有《耶路撒冷之鸽》、《以扫》、《朱迪斯的爱人们》等。

  《蓝山》的故事聚焦在普通人身上,从第三代“米尔金家的孤儿”巴鲁奇的视角,展现出拓荒者三代人的生活。第一代人白手起家,勤奋乐观,怀着理想主义的复国梦,试图建立一个人人平等、财产共享、“伊甸园”般的安居乐土。第二代人出生在村庄,他们没经历过第一代人的流浪生活,但肩负着上一代的厚望,在家乡成长,走上各自的路。第三代人已经远离了拓荒时代,“复国梦”也变得模糊,他们只管恣意生活,渴望着走出家乡。

  第一代人是真正的拓荒者、筑梦者。四个年轻人,凭着一腔热血,徒手建立起“菲吉•列文劳动者之圈”。在他们的引领下,聚集了一批理想青年。他们斗志昂扬,把沼泽荒地建设成美丽的家园,亲手把梦想变成现实,成为后代人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拓荒者们对土地、对牲畜有着深厚的情感。这份感情,混合了他们的汗水,融入了复国梦,只有真正白手起家的劳动者、拓荒者们才会懂。

  流浪多年之后,拓荒者们在定居点的土地扎根、成长。土地正是养育他们的母亲,也是理想家园的根基,承载着他们的复国梦,是他们永不枯竭的动力源泉。米尔金是种植能手,皮内斯热爱昆虫和自然,马古利斯养殖蜜蜂,他们的一切,都是通过劳动从土地中获得。

  牲畜则是陪伴他们劳动的亲密伙伴,是他们真正的老伙计,就像老才泽,任劳任怨,陪伴他们从无到有,让荒地长出丰盛的果实。书中的牲畜往往用拟人的方式来描写,拓荒者们也把牲畜当成平等的人一样看待,为牲畜养老,纪念死去的牲畜。

  第二代人承载了拓荒者们的新希望。然而,他们并没有严格遵循父辈们指定的方向,而是在这片土地上自由地生长起来。头生子亚伯拉罕被全村寄予厚望,却没能成长为众望所归的明星。但以理对以斯贴的爱情被父辈看好,以斯贴却依照自己的心意选择了便雅悯。第二代自有主张,他们的生活理念,跟父辈拓荒者们已经有所不同。

  第二代的生活并不平静,定居点的建立并非毫无阻力,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以斯贴和便雅悯死于阿拉伯的炮弹,留下巴鲁奇成为“米尔金家的孤儿”。原本相貌英俊、人人喜爱的以法莲,在战争中被毁容后,却被村里人排斥,最终远走他乡。战争和冲突仍然存在,比流血伤亡更可怕的,是冷漠。英俊的以法莲变丑了,正像是战争的丑陋面目一样。人们逃避以法莲,仿佛看不见这副被战争摧残的面孔,就可以假装战争不存在一样。以法莲肩上那头名叫冉•阿让的牛,正如来自周围重如泰山的冷漠,日见沉重,让以法莲无法卸下。

  第三代的生活,更加脱离拓荒者们的期望。拥有以法莲一样英俊相貌的尤里,当上了花花公子,挑战着拓荒者们淳朴的生活观念。“米尔金家的孙辈没人种地了”,仿佛割断了与祖辈、与土地之间血脉相通的关联。与此同时,第二代人麦舒拉姆以一己之力对抗着人们的遗忘,拼命想要找回拓荒者的历史印记。哪怕他像疯子一样四处放水试图重新制造出沼泽,也找不回拓荒者们一砖一瓦从零建立家园的证据。新一代的人已经遗忘了拓荒者们的梦想,过上自己的新生活,并渴望着离开这片拓荒者万分珍惜、得来不易的土地。

  定居点并没有变成拓荒者期许的“天下大同”式的共产乐土。行将就木的拓荒者们,只能在“老年之家”咀嚼着内心的失落。李伯森爷爷慨叹道,“我们就是承载以色列国的酸橙枝”。他们把一生献给这片土地,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试图在一贫如洗的荒地上亲手建立起理想的家园。他们多年的劳动的确结出了果实,可这果实却是不速之客般的酸橙。他们期待香甜美味的果实,却迎来了野蛮、粗鲁、自私的后代。他们与新一代人的思想和生活格格不入。

  拓荒者的梦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也死在了这片土地上。米尔金爷爷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拒绝葬入村里的公募,执意葬在自己挥汗一生的土地上,葬在自己未能实现的理想中。第一代的拓荒者,也都聚集在了米尔金爷爷的身边。这片土地,在拓荒者手中,从荒地,变成耕地、果园,最终成为“拓荒者之家”的墓地,埋葬了一代人的努力和梦想。

  拓荒者们归于“拓荒者之家”,他们眷恋这片土地,融入这片土地是他们最好的归宿。米尔金家第二代亚伯拉罕一家离开了,第三代约西、巴鲁奇也离开了。村里的许多人都离开了这片土地,找到了新生活。拓荒者们辛苦建立的定居点就没有未来了么?当然不是。

  米尔金家的另一个孙子,曾经的花花公子尤里,觅得真爱,浪子回头,与正统派妻子内哈玛留在了家乡,继续耕耘这片土地。他们生下的孩子,分别被命名为以法莲、以斯贴、便雅悯、菲吉。他们将以一种类似重生的方式,延续着米尔金家族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他们必定拥有自己的新理想,与米尔金家爷爷辈的理想形式或许不同,但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将不谋而合。他们会以全新的理念来建设家园。

  只要理想不灭,米尔金家族将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孜孜以求,一步一步向心目中的以色列迈进。

  2018.07.17雾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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