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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多重奏》读后感10篇

2018-08-30 05:08: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10篇

  《爱的多重奏》是一本由[法] 阿兰·巴迪欧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4.80元,页数:140,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一):小摘要

  巴迪欧的爱情观:首先是相遇的偶然性,双方差异出发去体验世界真理),通过一再的宣言(我爱你)构建忠诚从而化偶然为必然,“征服偶然”、“固定”、“永恒”(持续的爱),对不可能超越幸福源泉就在于与他人共在, 1,备受威胁的爱: 对相亲的批判:“安全性威胁”,以个人安全的名义通过预先算计而规避风险,“被安排婚姻”,否认爱情的重要性,认为仅仅是享乐。 2,哲学家与爱情: 推书《哲学家与爱:从苏格拉底到波伏娃》 克尔凯郭尔的生存三阶段美学阶段,唐璜式享乐;伦理阶段:严肃婚姻;宗教阶段:朝向上帝。(基督教,爱的宗教) 柏拉图,从偶然向普遍。 拉康:性关系存在。在性中,不过是以他人为媒介与自身发生关系,自恋。 对“爱是性关系缺乏时的替补”的两种解读 1,在性结束与再次开始空虚中,由爱继续联系两位爱人。(波伏娃《第二性》) 2,与此相反,爱总是朝向他人的存在,性则以某种盲目崇拜朝向他人的特殊对象。(拉康) 三种观念浪漫主义恋爱观(相遇火花),商业契约恋爱观(舒适满足享乐),怀疑主义恋爱观(爱情只是幌子实际上是性或其他) 神学爱情观(列维纳斯与巴迪欧的犹太人朋友本纳罗克):神学,神的降临超越差异“一反对俩”,爱情最终由差异走向超越的同一(上帝),中心化。旧约《雅歌》。 神学把握到了在爱的偶然表象下的普遍性,即柏拉图的洞见,但神学将它最终导向了上帝,基督教以爱做宣传而不真正关心爱。 爱与政治:政治就是分敌我,而爱情中没有敌人嫉妒/情敌不过是爱情的外围衍生而与爱本身无关。“我”是爱的真正敌人,自我倾向于自身同一从而抗拒差异,反对在差异的视野过渡和重构世界,强化“自己的世界”。 对政治人物的爱的关注:在对爱的共同体验中消解了敌我(“TA也会爱!”),会爱的敌人跟“我”一样(会爱)因而没有任何比我更厉害力量(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给予“我”政治上的勇气。 爱与艺术戏剧的不断排练与爱的不断宣言。 差异性,不可还原性,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二):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我认识一些渊博的人,他们是另一种生物。这些人一般对罗马史都很有研究,对每一种农作物起源如数家珍,经常探讨问题包括“郑和下西洋时候船只到底有多大”,以及“下一场科技革命究竟会发生在什么领域”,对“三国”“水浒”“红楼梦”里面的谁跟谁通奸,那搞得简直是一清二楚。问题是,作为一个文科博士,我似乎有渊博的义务人们指望我了解澳大利亚选举制度和加拿大选举制度的不同,指望我说清中亚地区在人种进化过程中起的作用,还指望我对1492年这一年的历史意义侃侃而谈。但是,我哪知道这么多啊,我只是人类而已。渊博的人是多么神奇啊,他们的大脑蜘蛛网,粘住所知识的小昆虫。而我的大脑是一块西瓜皮,所有的知识一脚踩上,就滑得无影无踪

  被梦想俘虏的人就是在追逐自己的噩运。别人的人生是在不断做加法,他却在做减法。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他不是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如果说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向,就是他比别人更服从宿命。梦想多么妖冶,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者求功名利禄而不得的怨恨。但是查尔斯拒绝成为“人们”里面的那个“们”。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均衡我喜欢这个词,它表明一切上升或者坠落或者旋转或者破碎都有一个优雅终点孤独,微渺,疯狂无所事事,不被需要青春浓雾散尽以后,裸露出时间荒原。人一辈子的奋斗,不就是为了挣脱这丧心病狂自然。再真诚忧郁或者狂躁,也因为这两千双眼睛,变成了一种表演,以至于你自己都忘记它是一种感受还是一种姿态。人渴望被承认,也就是别人的目光,但是同时,当别人的目光围拢过来的时候,他又感到窒息,感到不自由。获得承认和追求自由之间,有一个多么辩证的关系。

  在兰德的观念里,成功功成名就没有什么关系,成功就是一个人捍卫自己的完整性。在阐述自己的哲学观念时,兰德说:道德只能建立个体理性基础上,而不是任何宗教、情感社会国家阶级以及任何形式集体。在兰德看来,宗教、民主福利国家、共产主义都是在试图埋葬个人的自由意志,从而捣毁人之为人本质。而资本主义精神之所以值得颂扬,归根结底因为它就是人的精神。"不,功夫常常是会负有心人的;功夫负不负有心人本该没有那么重要的;“有心”的价值是不能用负与不负来衡量的。"

  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总和,兰德却说,人是把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给揉成一团,再扔到垃圾桶里去的骄傲而已。每天早上醒来,都像在一条陌生大街上重新捡到一个孤儿。但与此同时,还做大力士,手里扛着理想的大旗,宣传自己改造社会的主张

  一般来说,一个厨房干净程度,是和这个宿舍中国人的数量成反比的,原因简单,中国人爱做饭。而且做起饭来,绝不似老外包一个三明治那么简单,而是声势浩大,每一场饭做下来,厨房里像发生过一场战争一样横尸遍野,到处是油腻、菜叶、饭粒、碗筷事实证明,这四个男生做起饭来,一个比一个激情澎湃,都把对祖国思念之情化为了巨大的做饭热情,每天在厨房里将美国没有猪肉味的猪肉和中国人没有生活情趣的生活炒得乒乓作响。

  因为有了“社会”,也就是有了两个以上的人,变得如何复杂起来。人的非理性、顽固自私地步,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比大海深不可测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深不可测的,是人的心灵。两年来,我们厨房的环境,一直在像中东局势那样稳步恶化,期间我经历了“以德服人”、“以德吓人”、“以德骂人”三个阶段,至今也没有扭转这种恶化的局势。

  我并非洁癖。这一点,我妈可以提供罄竹难书的证明。劣币驱逐良币以后,他们自己用厨房最多啊。这跟红卫兵当年砸烂一切公检法之后没有了斗争对象于是开始内讧一个道理。想到这里,想到A要去收拾B丢的垃圾,C要把菜板放在D弄脏的柜台上面,我简直有点幸灾乐祸了。

  不把这个厨房问题想清楚,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政治哲学家。因为人性里面有自私的成分,所以要建立一套奖罚机制引导人们理性地趋利避害。这就是制度主义的观点。我都想了解这种“宁可让自己痛苦也不能让别人快乐”的心理机制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但是大环境再好,你找不到自己的小圈子,尤其我这样的学文科的、愤青的、文艺的,呆在美国,实在是突兀。如果要给惬意一个定义,那就是三五知己谈笑风生。有一个小圈子,固然可以互相取暖,但是结果往往是大家集体“坐井观天”,越暖和也就越觉得井口那块天空就是整个世界。圈子圈得太紧了,就不自由,总觉得“圈委会”的成员虎视眈眈地审查你的言谈举止温暖也就成了压迫

  这么一个著名的“集体压力”的心理实验(后来有学者分析中国的“思想改造”时,还用到了这个理论)表明一个集体如何通过其“集体性”来损害个体的认知能力。从这个角度说,“集体”是一个权力机制。

  那些与你毫无关系的人,就是毫无关系的,永远是毫无关系的。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其实你就知道。就算是笑得甜甜蜜蜜,就算是有过无关痒痛的来往,就算你努力经营这段关系。而那些与你有关的,就是与你有关的,是逃也逃不掉的,就算你们只见过三次,就算你们三年彼此才搭理一次,就算是你简直想不起他或者她的样子,就算是你们隔着十万八千里。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而已。这一切,据说都是“因了冥冥中的缘分”。

  他得学了多少物理才能把自己学成这个样子。那些要用精确到分钟的方式丈夫或者妻子汇报每日行踪的人。每当我可以连着几天几夜看自己想看的书或者上自己想上的网。没有孩子吵着让我带他去动物园,没有丈夫吵着让我给他做晚饭,没有领导吵着让我做某个报表,没有同屋的人在耳边叽叽喳喳,我的确有种捡个大便宜没事偷着乐的感觉可悲的是,凡事都是辩证的。

  后来我发现凡是令你烦躁的,其实帮助你防止抑郁。当然抑郁和烦躁谁比谁更可恶,好比自杀与他杀谁比谁更可怕,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煽情过度正如化妆过度,便是好看的一张脸,也因为过于自我强调而形成压迫感。今很多人想起倪萍,还会有一种莫名的想哭而哭不出来的生理反应,可见当年她那闪烁着盈盈泪光的眼睛,给全国人民带来多么大的精神创伤

  反煽情才是现在主流意识形态。在反煽情的方式上,又有两个套路。一个是无厘头套路,看谁假正经,就跑过去撞它一下,看它摔得四脚朝天,然后逃之天天,像胡戈同学那样。另一个就是冷煽情法,比如那些艺术电影人人都绷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半天不吱一声。该哭了是吧,我偏不哭。该笑了是吧,我也偏不笑。我不哭不笑不吵不闹,我让你们这些批评家一个批评的把柄都抓不到。

  既然可能,为什么一定要藏着掖着呢?仅仅因为观众看了可能会哭,而哭这件事不够酷,所以一定要扼杀掉?人类对自己的感情戒备到这个地步,似乎也不必要

  诗人空洞,是一种有哲学功底的空洞,一种有深度的空洞,不同于普通网民的空洞,需要普通网民自备干粮长途跋涉探索。你负责空洞,我负责探索其中的哲学深度,这个买卖好像有点不大公平。再说了,下半身诗人不是最讨厌“哲学深度”这种提法吗?写诗是人权之一,便是没有才华的人,也还是有写诗的权利。就算是没有才华的人,如果对语言魔术抱有一种探索之心,也还是一件好事。一个时代无论如何狂妄,不能在美的可能性面前失去谦卑

  要读就读小说里的珠穆朗玛峰:卡夫卡。多年以前试图读卡夫卡的《城堡》,结果只攀登到海拔第50页左右,就摔下山来。觉得大师他太、太、太啰嗦了。一句话扯成两句话,两句话扯成四句话,四句话扯成十六句话,卡老师要是去做兰州拉面肯定是一把好手

  历史是一个无限且循环小数。据说我们生活的世界已经变成一个地球村了,而我对村里谁跟谁又打架了,谁家玉米种得最好,谁家失火了一无所知,能不焦虑吗?

  2016-02-14 16:49:44 回应

  第41页

  基本的原理大约是,让这个男人花钱花得心疼了,他才能意识到这件事情严重性。要是一个钻戒像一盒巧克力那么便宜,难保他不见个人就求个婚、哪天嘴馋了顺便求个婚什么的。结婚过五年,看彼此都跟看家具区别了,还浪漫呢。趁着男人还没有完全变成混账的时候,把该浪漫的都给浪漫了,以后就是两个人为了苹果该不该削皮吃而打得头破血流时,还可以“回首”当年他递给你钻戒时眼里的柔情记忆这个东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靠这点回忆,再往记忆里添点油加点醋,没准能多撑个20年呢。能够做到前脚刚点清给三陪小姐现金,后脚回来夸老婆全世界最好。她总以为肉体亲密,只是一个序曲,更盛大的演出是在后面。两个人的耳鬓厮磨、朝朝暮暮。昨天我跟你上了床,今天我就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关心我今天吃了什么,跟谁闹了别扭。……总之,两个人上了床,那就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第一张牌是那个物理运动,最后一张牌是他威武不能淫、富贵不能屈地在汹涌澎湃美女海洋表示“我的眼中只有你”。

  但对很多男人来说,上床不是序曲,而恰恰是尾声,是他漫长的征服旅程的终点。在这个终点,他的游戏“打通关”了,开始寻找新的游戏。性让女人幽怨变得理直气壮一个女人要求男人爱她的依据,不再是自己是不是可爱,而仅仅是他还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一个女人判断自己是不是爱一个男人标准,也不再是自己是不是还关心他的感受,他的需要,而是自己还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当初因为性而复杂化的那些渴求,如今也因为性而变得机械,好像某个独裁政权,得不到人民的衷心拥护,但却禁止人民群众逃到邻国去避难。

  “True love is love for humanity”。我想它的意思是,只有真正爱人类的人才可能爱上一个具体的人。就是说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这份爱是在表达这个人靠近真善美决心,就是说爱是一种能力而不是一个遭遇。正如政治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爱情世界也是。正如政治不可能合理,爱也不可能。所谓爱,就是人被高高抛起然后又被重重砸下的那种暴力,就是被征服者,在自我的废墟上,协助那个征服者残杀自己。别忘了,希特勒也曾一边坐在瓦格纳的歌剧中热泪盈眶,一边把600万犹太人送往集中营。从这一点来说,汉娜是整个纳粹美学的化身。在这个美学中,生命并没有什么内在价值,它只是权力意志的容器。

  如果让我掰着指头数,我这30年来到底真正“爱”过多少个人,那恐怕绝对不超过三个。但是如果让我想想,自己曾经对多少人有过crush,那就多了,这个这个,反正我都不好意思数了。爱情是一场肺结核,crush则是一场感冒。肺结核让人元气大伤,死里逃生,感冒则只是让你咳点嗽、打点喷嚏,但是它时不时就发作一次。Crush一般来势迅猛。初来乍到的时候,会让你误以为那就是爱情。但是开始时,你不知道那只是三天、一个星期的crash,你捧着自己“怦怦”跳动的心,想,他真好,真是无与伦比,真是我找了一辈子的人啊。然后你开始幻想。有那么一段时间,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星期,你活得腾云驾雾。你幻想他来看你。你幻想你们走在大街上,过马路的时候,他拉住你的手,然后不肯放开。你幻想你们呆在房间里,换了三百八十种拥抱的姿势,却还是没有把要跟对方讲的话说完。等你把该幻想的幻想完毕之后,这个crush也就燃油耗尽了。Crush和爱的区别就在于,那份幻想还来不及变成行动,它就已经烟消云散。它之所以没有转化成行动,也许是因为你很羞涩,不好意思表达,然后一不小心就错过了这个人。也许是因为你们没有“发展”的机会,时间或者空间的距离,让那份心动慢慢因为缺氧而窒息。也许是因为等到对方走得更近,你看清他的全部,他身上那个亮点慢慢被他的其他缺点稀释,以至于那份感情还来不及升华,就已经腐朽了下去。

  爱情它是个小动物,要抚养它长大,需要每天给它好吃好喝,没有点点滴滴行动的喂养,crush就那么昙花一现,然后凋零了下去。但是,的确有过那么一小段时间,因为这个人,你心花怒放七窍生烟六亲不认,你摆脱了地球吸引力而在火星上腾云驾雾。Crush是速朽的。它的残酷和优美,都在于此。糟糕的是,人们总是把crush误以为是爱情,败坏那份幻想的轻盈。人们迫不及待地要从那瞬间的光亮中,拉扯出一大段拖沓的故事,最后被这拖沓淹没,深陷泥沼、积重难返。然而闪电怎么可能被固定住呢?某同学说,面对有些可能性,转过身去,是个美丽的错误,但是迎上前去,则是一个愚蠢的错误。所以当crush来临的时候,放任它,但无需试图抓住它,把它的头强行按到爱情的粮草当中去。你可以托着下巴,设计那些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与自己辩论下一次见到他时该穿的衣服、该说的话,与此同时,你深深地知道其实下个月,你就会将他忘记。你看着手中的那根火柴,那么短,慢慢地烧到了指尖,然后熄灭。熄灭之后,你心存感激,感谢它的光,也感谢它的稍纵即逝。

  他没有回到妻子詹尼丝身边,路上他认识了妓女露丝,他跑去跟她同居了。在和她同居几个月后,他又跑回了刚刚生产的妻子身边。跟妻子共处几天之后,他忍无可忍,又企图跑回露丝身边。在新生女儿意外死去之后,他又跑回了妻子身边。在女儿的葬礼之后,他又跑回了露丝身边。

  我想之所以永远有这么多人在忙着得到爱失去爱抱怨爱唠叨爱,除了伟大的化学反应,还因为爱情是成本很小、“进入门槛”很低的戏剧。如果要以做成一个企业、创造一个艺术品、解决一个科学难题、拯救一个即将灭绝的物种……来证明自己,所需才华、意志、毅力、资源、运气太多,而要制造一场爱情或者说那种看上去像爱情的东西,只需两个人和一点荷尔蒙而已。于是爱情成了庸人的避难所,于是爱情作为一种劳动密集型产品被大量地生产出来。说到底一个人要改变自己太难,改变别人更难,剩下的容易改变的只是自己和别人的关系。在一起,分手,和好,再分手,第三者,第四者……啊,枝繁叶茂的爱情,让一个可忽略可被替代可被抹去而不被察觉的存在,看上去几乎像是生活。

  是当权的糟老头子们制造出来的文化霸权。那种“男人有钱就会应有尽有”的说法,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男人在外形上不思进取的借口,但“人家爱的是你的钱,而不是你的人”这事总归不大美好,何况大多数男人永远也挣不到“应有尽有”的地步。与其挥金如土地争取拜金女的不可靠爱情,不如买张健身卡到体育馆去挥汗如雨。

  居心多么险恶。如果这些女孩把她们得不到的痛苦、失去的痛苦、不得其所的痛苦统统给转化为创造性活动中的生产力,这该是生产力多么大的一次解放啊,这个世界又会冒出来多少女爱因斯坦、女托尔斯泰、女贝多芬、女比尔盖茨啊。可是女人不。她们不要生产力,非要蹲在那点感情坑里死活不出来,与自己那点小伤痛战斗得血雨腥风。但是对于男人来说,爱情这个东西有点像出麻疹,出个次把基本就有免疫力了,以后不大会得,就是再得,也是一点小伤风小感冒,不耽误他朝着通向牛逼的道路一路狂奔而去。她就是不爱的时候,也要把“不爱”这件事整成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天天捂着心口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那窝囊样,烦死我了都。这深深地让我感到,女人跟男人根本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女人背着感情的包袱跟男人职场竞争,好比一个人戴着脚镣跟另一个人比赛跑步,没法比。

  和“金色的永生”比,短短一生算什么呢?如果我们不用斤来衡量芭蕾舞、用米来描述莫扎特,又怎能用一生、半生、九又三分之一生来衡量爱的质地。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是,张爱玲晚年为什么不自杀?60年代末其第二任丈夫去世后,张爱玲就过上了完全离群索居的生活。她昼伏夜出,家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有人来访不开门,访大陆访台湾机会一概拒绝。后未还染上了“恐虱症”,总觉得有虫子骚扰,隔三岔五搬家。有个狂热粉丝为了刺探她的生活,偷偷搬到她家对面作邻居,一个月只见她出门扔垃圾一次,而且在得知该邻居是个粉丝之后,张爱玲立刻搬家离开。几乎四分之一个世纪里,一个幽灵在四面白墙之间飘来飘去,瞪着时间一点一点蛀空自己。张爱玲的作品里对自己的晚年生活几乎毫无涉及,那么,不值得书写的生活值得度过吗?真的,不值得书写的生活值得度过吗?对于别人来说这也许不是一个问题,但她是张爱玲。她曾经那么热衷于表达,她还那么骄傲,而无动于衷被死亡的纤绳一点一点拽上岸,又是多么不骄傲的一个状态。

  短短三五年的爱情,这样细水长流地被思量、被咀嚼、被雕刻,好比写一本书,前言花去20年,后序花去50年,最厚重的却仍是青春那三五年。能发生的已经发生,尚未发生的将永远不会发生。青春多么短暂,青春多么漫长。在一定意义上,共同贫穷才是和谐社会的真谛。鉴于目前离婚率越来越高,单身成人越来越多,婚姻中各类出墙行为的泛滥成灾,作为一个忧国忧民的社会科学工作者,我不禁开始思考婚姻制度的走向问题。等到有一天单身成人女性不是51%(今天的美国数据),而是71%、81%、91%的时候,婚姻制度还会存在吗?如果存在,会是什么样的形态呢?现在有点理智的人都愿意承认,维持婚姻的动力绝不仅仅是“爱情”,那些哭喊着“我不够爱他/她,所以不能跟it结婚”或者“我不够爱他/她,所以要跟it离婚”的人,经常被耻笑为“幼稚”,“琼瑶小说看多了”以及“吃饱了撑的”。

  但是,不是你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第一,就孩子的抚养来说,随着法律在抚养费、监护权方面的发展健全,DNA亲子鉴定技术的发展;以及儿童保育工作的社会化,孩子的抚养越来越不依赖一个稳定的一夫一妻家庭结构。虽然据说一夫一妻家庭更有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但是成天鸡飞蛋打的一夫一妻,很可能还不如各自轻松快乐的单身父母更有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就经济上的相互扶持而言,婚姻的必要性也在衰落。当经济发展使得单个人(尤其是女性)工资提高到了大多数人都能养活自己的程度,当社会的保险福利养老制度完善到大多数人都能“老有所终”的程度,当法律上婚前财产协议、离婚财产协议都成熟到“谁也不可能通过结婚离婚占谁便宜”的程度,当全世界女性变得不再像李湘那么好骗的时候,实在看不出婚姻在经济上还有什么不可或缺的功能。

  第四,就生活上的相互帮助来说,妻子需要丈夫抬煤球、丈夫需要妻子打毛衣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越来越多的家务被社会化,男人可以去餐馆吃饭,不结婚不至于饿死,女人可以找搬家公司搬家,不结婚不至于累死。本质越来越会是:你懒,你懦弱,所以你才好离不如赖婚着。但是更多的人,一生N次地坠入爱河和坠出爱河,有些都摔成肉饼了。甚至有人说,一般来说那种热烈的、还没有转化为“亲情”的爱情,往往只能维持六个月左右。

  推论:婚姻的平均长度将会短到人们觉得“得不偿失”、“结婚太麻烦”的地步,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不结婚。问题是,虽然婚姻这个上层建筑已经越来越不能适应经济基础的发展,既想得到,又不想为得到所束缚。

  比如儿童抚养的进一步社会化,女性经济地位的迸一步提高,孕育哺乳期间对女性福利的增加(比如给每个孕哺期间的妇女配备一个男保姆),等等。但历史的潮流,浩浩荡荡,势不可挡,那些感到婚姻是一个桎梏的人,庆幸你们的时代即将到来吧,那些感到婚姻是一个港湾的人,庆幸你们的时代还没有过去吧。

  制造幸福感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增进福利,一种拉紧窗帘指着墙上画着的那张大饼说:看见没,这就是天堂。后者显然比前者要简便得多。但可惜1950年代东西德之间没有窗帘,当东德人瞥见窗外的西德人拿着真的烧饼走来走去时,墙上的那张烧饼就不再有说服力了。世界上有一种强权,“虚弱得只剩下暴力”。人类的智能,就像人类的财富一样,越来越向金字塔顶尖的一小撮人集中,这真叫我忧心如焚。绝大多数的人,中国的,菲律宾的,泰国的,刚果的,都在手脚乱踹地挣扎。然后,在那个瞬间过去之后,又会继续在公园里散步,心安理得地嵌入这国泰民安的美好画面。事实是,这个世界本来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而Secuestro Express这样的电影,就是掐着你的脖子,掰开你闭着的眼睛,让你注视这个伤口,在你的耳边吼叫:Look at it!Look at it!

  说到底,它恐怖,是因为它现实。而这个现实,是我们今天已经不太听到的一个词汇:阶级斗争.对于一个充满了壮志豪情的斗士来说,最恐怖的,就是没有了一个明确的坏人,而这就是当今“阶级斗争”的形势。“阶级斗争”曾经是多么豪迈的一件事。格瓦拉,游击队,红色旗帜高高飘扬,刑场上临死前的振臂高呼。现在却像是一笔做不下去的生意,负债累累,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混混,在空空的旗杆下面,靠着绑架、人体炸弹、恐怖袭击做点“小偷小摸”的买卖。失去了意识形态的地图,历史重新变成了漫无目的的流浪。

  作为“趋利避害”的动物,大部分人都选择不关心政治,追求个人发展,不过是理性选择而已,犯不着单拎出80年代出生的小孩苛责。一个关心权力和权利的人往往会引起那些冷漠的人的警觉与反感,“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吃饱了撑的!搞政治投机吧?野心家!出风头!”或者不这么极端,其警觉与反感表现为对维权人士的道德水准和智力水平惊人的苛刻,拿放大镜照他们“弱智”、“投机”的蛛丝马迹,但是对另一些人却表现出惊人的宽容和理解,“他们也不容易啊……”事实上中国正史的写法,就有点八卦集锦的意思。但真正关心政治,不是关心领导人的起居和病历,而是关心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不是关心“事件”,是关心正义。亚里斯多德说:“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就是说,人类对公共生活的关心和参与是人类的本能和人性。

  今天的中国从房价、到学术腐败、到电话费、到你在医院要排多久的队、到奴工、到孩子上学、到交通……哪一个归根结底不是“政治问题”?我理解在一个关心政治成本太高、追求个人发展动力很大的时代里大多数人的政治冷漠,但是我不能理解为这种冷漠而感到的洋洋得意。

  参政的“高速公路”都修到了你家门口,而且到处路牌清清楚楚,你一踩油门就成了公共生活的一分子。

  统计这种比例,多怨妇啊。这种被迫害妄想症一旦流行起来,还越来越理直气状了。戈尔巴乔夫说:德国是德国人的德国。他走得如此之远,以至于当一个叫做苏联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时,人们开始抱怨他走得太远了。最近和一个小朋友谈到戈尔巴乔夫,小朋友道:啊,那个搞垮苏联的人!“那个搞垮苏联的人”,就是历史对这个老头的结论。没有一个人能搞垮一个国家,能搞垮一个国家的,只有这个国家的制度本身。“问题不在于戈尔巴乔夫想不想搞垮苏联,而在于当他搞垮苏联的时候,人民群众怎么就答应了呢?”人民群众岂止答应,在立陶宛,在格鲁吉亚,在阿塞拜疆甚至在莫斯科,民众风起云涌地推动了苏联的垮台。雨果说:当一种观念的时代已经到来,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它。这话的反面是:当一种观念的时代已经过去,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挽留它。戈尔巴乔夫没有搞垮苏联,他只是给正在垮掉的苏联最后吹了一口气。

  戈尔巴乔夫上台前的1981-1985年则为1.7%,但这不过是继承了前辈“传统”。问题不在于斯大林是个经济天才,而在于这种靠政府投资拉动和技术模仿实现的经济增长本来就不可持续。1970年代初苏联实力最接近美国时,人均GDP也只有美国的1/3,军工占国民产值的40%。更不用提布拉格之春、阿富汗战争、乌克兰饥荒以及古拉格群岛了。当然在一个观念的过时和消亡之间,还需要一个推动力,还需要一个人,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他在这个庞大的官僚机器里爬行了几十年,爬到顶峰,却一脚踹开了这个机器,而这个机器的倒塌也意味着他自己的坠落。当政治自由被打开一个口子,它就会一泻千里。你不可能对着人群甲说你可以拥有言论自由,却对着人群乙说你不能。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支撑这个空心帝国,还是捅破那层纸。如果追求自保,他可以继续趴在那个官僚机器上打瞌睡。但不幸的是,他在官僚机器的鼾声之外还听到历史的轰鸣。欠账的是别人,还钱的却是他。欠了70多年账,当然不可能一夜还清。于是,在“人民书写的历史”上,他成了那个企图还债却又还不起的笑料。站在东德街头对戈尔巴乔夫高呼“戈比我们欢迎您”的是人民群众,哀叹他背叛苏联的也是人民群众。历史,我们知道,它水性杨花又冷酷无情。

  我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一个画面:我的一个亲人消失在漫漫的水面之下,我抖抖瑟瑟地站在岸边不知所措。与此同时,我不可避免地想起电影里,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面临威胁时,奋不顾身地冲进刀山火海的架势。这个场景是我经常假想的类似的“道德极限”场景之一而已。相比于事无补的努力并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是否能够忍受自己在别人极端的痛苦面前无所作为?

  消费的乐趣,从来都是无力的乐趣,数量越大越无力。所谓自暴自弃,并不在于智力、想象力和勇气的枯竭,而在于当事人已经不打算对这种枯竭加以掩饰。有一次他遭抢,抢劫犯在大街上抢了他的钱之后,竟然公然站在几米之外慢悠悠地数钱。抢劫犯一点也不害怕,被抢的人胆战心惊,这就是巴西。巴西在向一个非常危险的方向前进,它可能会变得更糟。”也是,有钱人随时随地可能被绑架,那谁还敢到你这个国家或者城市来投资?而投资萎缩伤害的仅仅是有钱人吗?有钱人不去圣保罗投资还可以去北京去盂买,而失去就业机会的巴西人却不可能随随便便移民到北京或者孟买。但是绑匪不会或者不想明白这个道理。他说他抢来的钱有一部分分给贫民窟里的穷人看病,即使他说的是真的,他间接伤害的穷人可能比他直接帮助的穷人要多得多,这一点,他未必明白。

  某经济学家说过,一个坏的经济学家和一个好的经济学家,区别就在于前者只计算看得见的经济成本,而后者还加上看不见的。那么,可不可以说,一个坏的绑匪和一个好的绑匪,区别就在于前者只计算看得见的行为收益,而后者还加上看不见的行为收益呢?好吧,绑匪哪有好坏之分,根据定义他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用康德的话来说,他的行为违反了“绝对律令”。

  我想象,假设中国各大城市也开始绑匪成风,中国的经济萧条估计为时不远了。哦,忘了,这事其实几十年前早发生过了,只不过当时绑匪是穿着制服,而且是独家经营。确切地说。我很想知道一个腐朽大厦的倒塌,是从哪个裂缝开始的。

  全球化还是本土化,说白了,不过是随夫姓还是随父姓。就是《廊桥遗梦》里面女主角遇上男主角的感觉,之前和丈夫风平浪静的婚姻,原来不堪一击,这才是真正伟大的爱情。

  我想大学精神的本质,并不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深奥,而恰恰是恢复人类的天真。天真的人,才会无穷无尽地追问关于这个世界的道理。大学要造就的,正是这种追问的精神,也就是那些“成熟的人”不屑一顾的“呆子气”。“成熟的人”永远是在告诉你,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而合理的就是不必追究的,不必改变的。“成熟的人”还告诉你:这个世界,无商不奸无官不贪,所以战胜坏人的唯一方式就是成为更坏的人。真正的人文教育,是引领一群孩童,突破由事务主义引起的短视,来到星空之下,整个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数学、物理、生物、心理,像星星一样在深蓝的天空中闪耀,大人们手把手地告诉儿童,那个星叫什么星,它离我们有多远,它又为什么在那里。

  说到国内某现象,他说:两个连大学都算不上的机构,竟然为自己还算不算一流大学而争辩得脸红脖子粗。这些著名高校的确应该捶胸顿足,但不该是为了几个高考状元,而应当是为自己与天真的距离。

  专制能够得逞,不可能靠一个人的伎俩,它一定是成千上万人合力的结果:是他们的“协助”,或至少他们的沉默,为专制者铺好了台阶。

  我相信是一个人感受的丰富性、而不是发生在他生活中的事件的密度,决定他生活的质地,是一个人的眼睛、而不是他眼前的景色,决定他生活的色彩。这样说似乎很唯心,但经济学家说,一个事物的价值取决于它的效用,而效用永远是主观判断。不被审视的人生不值得度过。这句话的山寨版说法是:没有无聊的人生,只有无聊的人生态度。

  从这个角度来说,一切焦虑都是咎由自取。别人往往记住了说话的语气,却忘记了这语气之下的信息。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三):《愛的多重奏》 :語重心長的採訪記錄

  《愛的多重奏》

  關於作者:

  阿蘭·巴迪歐,也譯作阿兰·巴丢、阿·巴丟等,1937年生,主要著作有《存在與事件》、《倫理學:論惡的意識》、《世紀》、《有限與無限》、《條件種種》、《愛的多重奏》等,他被譽為自黑格爾以來最具思辨性的思想家,他還是著名的或者說僅存的毛主義思想人物,是目前在世的最具影響力的激進左派知識分子。

  關於思想:

  首先,我得聲明一下,我爲什麽要介紹一個左派知識分子的思想,而且還是毛主義的?必須認清楚,西方的左派與我們國內的左派是不同的東西,西方所有知識分子在某種程度上都可以說是左派,只要他不是于政府合謀的,那就是左派陣營的人物。而國內肯定不是這樣,具體是怎樣的很難說清楚,但肯定要比西方的左派更複雜,不是他們的思想更複雜,而是成份,即構成左派的成員身份更複雜,這裡不討論這個。

  還有毛主義,在西方所謂的毛主義,無非就是多了行動,多了具體的實踐,他們隔空看中國的文革,認為那是非常好的政治運動,是真正的無產階級革命,巴迪歐在五月風暴中體會到了這點,他那時是巴黎活躍的學生,他和學生們上街遊行,與軍警鬥爭,在風暴中他認識到一個新的東西:就是那些著名人物的思想在行動時根本就用不上,怎麼辦?他從這裡看到了思想前進的路途,那就是具體到每個事件去考察,而不是停留在思想邏輯中做推理。這也導致他後來的思想都傾向于對具體事件的關注,或者說從事件觸發對一些理論思想進行批駁和質疑,比如他認為哲學的任務就是對觀念的突破。

  如此,很明顯,巴迪歐這樣的毛主義跟我們意識中的毛主義很不一樣,他吸取的是毛主義思想中的那些理想成份,他後來當然也認識到了政治的文革是怎麼回事。因此,我們最好不要因為帶有左派或者毛主義詞彙就不對一些思想家感興趣。

  當然,如果巴迪歐僅僅是在激進地批判,在質疑一切,而沒有其他層面的東西的話,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他也不會那麼著名。最重要的是,他在批判或者質疑一切固有的觀念的時候,用的是什麽態度呢?他既然看到一切觀念的弱點,可以剖析出固有觀念的漏洞,那麼,這又如何呢?我們都可以自以為看透世界,或者看破紅塵,或者認識到某些宏大或細微觀念的虛偽成份,但爲什麽要需要執著于這種批判,要堅持那份熱情?是什麽力量在維持他以及很多類似的知識分子去追逐理想的人生或者社會狀態?那就是愛。因此,介紹巴迪歐關於愛的思想,不但是認識巴迪歐思想的一個基礎,而且可以是我們堅持信仰、執著于閱讀文學作品等等具體事件的一個很好的慰藉,起碼是一種美好的解釋。

  我有好些朋友總喜歡質疑,但有幾個人的質疑讓我非常不舒服,因為他們好些是看破一切識辨所有,有種高踞在上的姿態,更嚴重的是,他們把人生或者社會必須有的那些純真信仰很瞧不起,總是覺得那都是扯談,然而自己卻持一種混世的生活方式,做一些蠅營狗苟的事情,這種態度我覺得很不好,一些人認為那是成熟,是看透世界、不再相信什麽的成熟,可我不這樣看,我反而覺得那是半成熟,成熟要經過三個階段,一是無知的階段,天真地相信教科書類型的知識,二是有知的階段,就是看得清這個世界怎麼回事,不再輕易地相信什麽,但他們的不成熟也在於不相信什麽;第三個階段就是清醒地看待兩個世界,一是現實世界,二是知識世界,而且在清醒中還有一些執著的東西,執著于什麽呢?那就是愛。不相信現實世界的條條框框,但你還愛著這個操蛋的世界,不相信那些自圓其說的思想觀念了,但你還在繼續這種發自內心的思考和求索,也就是愛思考——philosophy。

  這種愛是什麽呢?巴迪歐就是在談論這樣一種愛,齊澤克對巴迪歐的“愛”有這樣的介紹,也就是序言裏面提到的,“是對于真正的平等——解放政治的信念:讓我們去愛上垃圾,愛上我們這個將要完蛋的世界,愛它們到盡頭,一直停下來,熬出頭,帶著勇氣忍受,在不可能中實踐可能,站到命運的另一邊去,直到讓我們自己都驚奇為止。”還有一句:“只有愛的貫穿,行動才能如此徹底。”

  關於《愛的多重奏》

  這是採訪性質的文集,它其實是連續著的,但出版的時候作了章節劃分。我們不按它的順序來。在開始的時候,巴迪歐提到了我們這個時代對待愛情的一種普遍態度,即追求安全,他講到:“從根本上來說,我們面臨愛情的兩大敵人:保險合同的安全和有限享樂的舒適。”這是針對享樂主義和自由主義人士非常樂眾的愛情態度。請不要誤會,這裡巴迪歐之所以反對安全和舒適,是因為人們在追求安全和舒適的愛情這一過程中,像是在設計一些電腦程序,或者類似于在買保險,而不是從體驗出發,不把愛情看做一種冒險,巴迪歐認為愛情是一種禮物,它使兩個生命在強度和意義上進行碰撞,它有風險,但正因為風險,它才顯得有生命。因為那種聲稱消除了危險的愛情類似于美國宣揚的“零死亡的戰爭”,安全性威脅了人們的愛情觀,愛情成為了買賣,所以是威脅。另外還有一點是,真的存在如買保險一樣安全的愛情嗎?保險都不一定安全,何談愛情的安全呢?當然,巴迪歐質疑的是提前設置好的安全思維,而不是質疑愛情過程中和婚姻可能給人們提供的那種安全感。這是有區別的,因為前者是出發點,那種出發點消除了真正的愛情,它“避開了對構成愛情的相異性做任何直接的經歷、作任何真正的深刻的體驗。”

  巴迪歐對此的態度是,愛需要不斷地重新創造,這種重新當然不是不斷地變化戀愛對象,相反,而是在簡單的保持基礎上,在新奇的世界中創造愛情的傳奇,保持不是防衛,防衛風險的愛情是脆弱的,也是最無趣的,安全的愛情只存在于可以在新奇的世界中創造愛的歷險。巴迪歐說:“愛是一種堅持到底的冒險。冒險的方面是必然的,但堅持到底亦是必然的。相遇僅僅解除了最初的障礙,最初的分歧,最初的敵人;若將愛理解為相遇,是對愛的扭曲。一種真正的愛,是一種持之以恆的勝利,不斷地跨越空間、時間、世界所造成的障礙。”這其實是講如何面對愛情中的“兩”的問題,“兩”是兩個人,是差異的組合,因為愛,它們建構起一個牢固的關係,而持續這種由差異逐漸的關係,也就是持續愛,這種持續是特別的,它不止於說明兩個人永遠相愛,而且是:“愛在生命中發明了另一種不同的持續方式。在愛的體驗中,每一個人的存在,都將面對一種全新的時間性……愛是一種不知名的持續的慾望。”我想,這點應該可以理解,雖然他講的很抽象,這裡的意思說因為愛,它使得時間性問題不再是單個人的,而是兩個有差異的人共同建構的時間性,而維持這種時間性,也就與單方面的希望維持不再相同。

  針對愛是“兩”的問題,巴迪歐將愛的真理看做是關於“兩”的真理,他把愛看做是通往真理的步驟,這是一種體驗,在這種體驗中關於“兩”的真理被建構起來。而且,因為“兩”的建構是在差異關係上的建構,所以,關於愛的真理,也就是關於差異的真理,接受愛的考驗,也就是接受差異的考驗。從這個觀念出發,巴迪歐就不僅僅是在談論愛了,而且是在談論哲學上的重要問題,即差異問題,它也是政治問題,是藝術問題。愛是包容差異並且實現創造的持續過程,而政治,也是關於差異的問題,是集體的問題,它們都不是消除差異、實現同一,而是如何面對差異。當然,愛與政治有很大的差別,政治還有敵人角色的存在。巴迪歐說:“在愛中,兩個個體之間存在著絕對的差異,這同時是人們能夠呈現的最大差異之一;因為這是一種無限的差異,一種相遇,一種宣言,一種忠誠,從而最終能夠把這種無限差異改變成為一種創造性的存在。”而政治中必然存在敵人,敵人概念內在於政治概念,如何處理政治中的敵人呢?肯定不是消滅,而是“愛”,這“愛”又怎麼回事?“必須顯示出一種普遍的愛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只是一種單純的可能性,使得我們形成一種關於差異的實在的、肯定的、創造的經驗。”這是一種關於他者的經驗,是哲學中“他者”問題的現實延伸。對於愛與政治,巴迪歐也提醒我們注意區分,“愛不應該和政治激情攪合在一起。政治問題,是對仇恨加以控制的問題,而不是愛的問題。”這裡把愛與政治牽連起來,不是因為政治存在愛,而是說處理政治問題,即處理仇恨問題,關於“愛”的思想可以有汲取的內容。

  而藝術呢?愛與藝術的關係可以作為我們的探討重點,藝術可以說離不開愛,沒有愛則沒有藝術,再先鋒的藝術,也都是源自愛的表達,而且它是具體的愛,是喚起我們對愛的忠誠和信仰。在某種程度上,先鋒就是主張從普遍回到具體,從抽象規則進入事件。比如巴迪歐講到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它的核心就在於重新創造愛,它的藝術態度有一個很重要的層面,那就是賦予事件應有只價值。但是,與超現實主義等藝術作品所宣揚的那些邂逅或者虛無等不同,巴迪歐將“事件”作了超越性解讀,不孤立事件,也就是對事件負責,事件可以是奇跡般的呈現出來,但超現實還在於把事件做延續性建構,即持續愛的奇跡,也就是前面所談及的,維護在差異基礎上建構起來的“兩”的關係,而維護它,只有思考、行動才能實現,這是愛的“勞作”。另外,在藝術作品中,那些冒險的愛總是異常吸引人,戲劇式的愛情很有魅力,因為它們是將不可能性進行到底。當然,藝術中的愛不僅僅是內容,而且通過藝術表達,愛其實成為了思想,成為了哲學,能夠把愛情寫成哲學的藝術作品,它肯定是一部偉大的作品。愛不僅僅是身體、慾望、情感,它還是思想。巴迪歐還提到了佩阿索的“愛是一種思想”,意思是愛蘊涵的“折磨”,愛不可能是簡單的持續,持續的愛必然有折磨,因為它是建構在差異基礎上的“兩”的組合體,這兩個身體需要不斷磨合、反復交流。因此,維護愛,不是提前買保險,而是在歷險中不斷地重新創造愛,而這個東西其實就是愛的思想。

  “愛,就是用世界上既有的一切來賦予生命以活力,打破和跨越孤獨。在這個世界上,我很直接地感受到,幸福的源泉就在於與他人共在。‘我愛你’就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上,你成為我生命的源泉。在這個源泉的泉水中,我看到了我們的快樂,首先是你的快樂。正如馬拉美的詩所說的,我看到了:在波浪中,你變成了/你的赤裸的狂歡”——結論中,巴迪歐最後的話。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四):爱是可能的,还是传说?

  现代人精神的底蕴,就是爱。

  因为我们确知没有上帝,此生用过即失效,所谓生活意义的讨论,不过是庸人自扰,可内心又总在追问:我们为什么要活着?坦率说,这是一个让我们惶惑又恐惧的问题。

  也许,爱是我们所能找到的最后的借口了。是的,我们对于自己孩子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对于恋人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对于美好事物的爱是发自内心的,我们自愿为所爱者做任何事,这不就证明了,那些所谓虚幻的东西,是确定无疑地存在着的吗?

  但,爱是会衰减的。当恋人变成夫妻,爱就变得淡漠了,当孩子逐渐长大,他的自我不断凸显,爱也变得不那么深入骨髓了。

  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爱只是一种情感,而任何情感都不永恒,它终究会被淡忘。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对纳粹的恨已经遗忘,考虑到恨是比爱更强烈的情感,这意味着人类精神令人恐惧的堕落。

  以爱为底色,固然比以概念为底色更自然,更契合人性。可这也造就了现代人令人难以忍受的浅薄,爱成了性的遮羞布,成了肤浅快感的奴仆,当法兰西高呼“自由、平等、博爱”时,没有人想到这三个价值观彼此之间的矛盾,为此,人们付出了百年的争斗和太多的鲜血。阿兰·巴迪欧的追问是:爱是和平的理由,可它难道不也是战争的理由?

  本书是一本小册子,却有马丁·布伯的《我与你》和加缪的《西西弗神话》般的震撼力,作者全方位地讨论了爱在现代社会中的各种面相,作者同意爱的价值,认同它是通向永恒的路径,但认为不经反思的爱就会堕落,就会让我们远离生命的尊严。

  其实,爱的堕落并非新鲜话题,在一个技术时代,爱正日益被包装成罐头,随手可得,随时可用,由此带来“爱无能”正深深伤害着人们,不经苦难便获得的爱前所未有地改变了我们,而因爱的贬值,则幸福、美和彼岸也同样贬值,于是,我们日益成为日常生活的奴隶。

  爱还能拯救我们吗?或者它本身已经成为不可能?用理性解放出来的爱,会不会伤害了爱的本质?阿兰·巴迪欧没有答案,只有追问,因为这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不经思考,你就永远无法从中获取乐趣。

  像本书这样有营养的写作,实在不应错过。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五):爱就是坚持某种理想主义?

  在序言里,有一段话很吸引我:爱,被巴迪欧看作是一种坚持到底的冒险。他能引领我们进入对未来的伟大冒险。巴迪欧最忠诚的追随者——齐泽克,很好地阐明了巴迪欧对于爱,也就是对于真正的平等-解放政治的信念:让我们去爱上垃圾,爱上我们这个将要完蛋的世界。

  在巴迪欧看来,爱情(或者说:爱)就是坚持某种理想主义。爱情首先不是一种相遇,不是神魂颠倒,不是暧昧和性,爱是一种延续。

  这种延续始于差异化的两个人的邂逅,他们于这个变化无垣而又光怪陆离的世界偶然相遇,彼此为对方所吸引,于是从这种刹那的偶然之中,爱情诞生了,同时一种成为永恒的可能也开始孕育。

  在这种时候,人们通常认为:爱情,这一迷人而充满魅惑的不可言说之物,就在这一刻完成了。无论此后的彼此以枯燥无味日复一日的生活度过一生,还是激情消退后急于离开的分手,亦或是在激烈的争吵中的永远出走。他们,这对曾经甜蜜的情侣,都可以向世人、向家人、向朋友宣告:“我们爱过,只是现在不爱了。但是爱情本身就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然而巴迪欧却说:这不过是爱的相遇,爱的开端,但却不是真正的爱。真正的爱,是一种坚持,是一种明知困难却不舍不弃的勇气,是一种对必将分离的抵抗,是在不确定的世界寻找某种必然、某种确定。而且,正因为人是如此之容易分离(尤其是在现在科技的力量之下),所以这种面对分离的抵抗就显得弥足珍贵。

  巴迪欧试图说服人们:不要被短时间的浪漫爱情所吸引,不要被商业、法律下绝对“安全”的爱情所迷惑,也不要被由皮浪主义、怀疑论传统下玩世不恭的爱情观所奴隶。

  (待续……)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六):爱是什么?

  宣布爱情,也就是由相遇事件慢慢过渡到某种构建过程的开端。用某种开端,把相遇的偶然固定下来。(74)

  爱的宣言,就是从偶然到命运的过渡,因此,爱的宣言总是充满着危险,并且往往带有某种令人怯场和令人担忧的成分。(75)

  政治的目的,是要知道集体能够做什么,而并不是权力。同样,在爱中,爱的目的是从一种差异的观点来体验世界,而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保证种族延续。(87)

  嫉妒是爱的寄生物,却很本不应该被纳入到爱的定义之中。(90)

  爱的敌人,乃是自私自利,而不是情敌。(91)

  爱,就是用世界上既有的一切来赋予生命以活力,打破和跨越孤独。在这个世界中,我很直接地感受到,幸福的源泉就在于与他人共在。“我爱你”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你成为我生命的源泉。在这个源泉的泉水中,我看到了我们的欢乐,首先是你的欢乐。正如马拉美的诗所说的,我看到了:

  在波浪中,你变成了

  你的赤裸的狂欢。(133)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七):巴丢的多重奏

  巴迪歐之所以討論"愛"這個話題是相當別有用心的。愛作為人類的與生俱來的能力沒有人會說自己不曾有過"愛"的體驗,而一旦對一個理論有所體驗也就意味著更能把握到也更傾向於去對它產生興趣。

  巴迪歐開篇便引用了他所欣賞的蘭波的詩歌道明主旨,即愛是不斷的去創造。他說,讓我們去愛上垃圾,愛上我們這個將要完蛋的世界,愛它們到盡頭,一直挺下去,熬出頭,帶著勇氣忍受,在不可能中實踐可能,站到命運的另一邊去,直到讓我們自己都驚奇為止。而這一切,唯有愛的貫穿,才使得我們有力量去行動。

  愛之所以被稱為創造原因其中之一就在於其將純粹偶然的個別性過渡到某種具備普遍價值的因素。因為愛反抗隔離的可能,愛征服一路上的錯位與散失,愛是對不斷變化的差異性的真理的體驗,是一直不斷建構的可能性。

  可如今的愛卻備受威脅,一方面西方浪漫主義文學家們用數不清的例子描述愛的相遇和"愛的勝利"使得愛在英雄主義的邂逅中便已經耗盡,削弱愛的持續和過程,忽略了愛的秘密正在與完成"愛"所經歷的綿延歲月;另一方面如今媒體裏充斥著的交友網站不過是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改頭換面。我們期待通過事先的安排以避免一切風險,如此便可享受一種保溫瓶式的、消費主義的縱情聲色和放蕩不羈。而正是在這種類似於美軍在幾次戰爭中所宣傳的"零風險零死亡"的交往模式下,使得愛情成為享樂主義的變化形式,成為當代人們的享樂形態。

  有趣又不能避免的話題是"性"作為個人綻放處能量之源,一種無法搭接的衝動卻反而證明了愛的持續性。一些道德觀察家認為愛只是基於性慾之上的想像的建構,使得愛在性的現實的名義下貶值、甚而被解構。不可否認愛也意味著愛的體驗包含著慾望,但身體的儀式只是語言的物質抵押品,通過這種儀式所傳遞的卻是一種對新生活的承諾的理念。拉康曾言愛是"性關係缺乏的替補"。性不僅受制於重複性法則,即需要不斷地重新開始,此時便需要愛充當挪亞的大衣,覆蓋在令人不安的空虛之上;且性,看似需要他人身體的介入,實則不過是以他人為媒介與自己發生關係,揭示實在的快感,而愛,在其中作為逃離自己身體的衝動、躍入他者的處境從而與他人共存,使自己的生命就此短暫中斷而重新面對一種全新的時間性。

  愛作為一種通向真理的步驟需要通過"兩"的體驗被建構起來。這種體驗在於自我可以通過一種不同於個體意識的角度來獲得嶄新的遭遇。即個人"兩"而不是從"一"出發時來經歷世界時,所經歷的世界是怎樣的?從差異性而不是同一性出發時,人們所實踐著的和生活著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而這種步驟或者說體驗需要通過宣言被固定。宣言作為一種發出的話語,在生活之中產生無限的實踐效果。其保證一種綿延,使得相遇從偶然中解放出來,其意味著一種持續、堅持、投入和忠誠。其讓我們在新的誘惑、新的體驗、新的點中不斷演繹"兩的場景"。

  而政治與愛的相似性在於,二者都有著層出不窮的事件、宣言與忠誠。政治即是關於集體的真理,其本質是當無數個體聚焦在一起並組織起來,一起思考決定,他們能夠做些什麼。愛和政治都有一些程序,在看待兩者中要注意不要混淆體驗與目的。政治的目的是要知道集體能夠做什麼,而不是權利;同樣,愛的目的是從一個差異性的觀點體驗世界,而不是傳宗接代、保證種族延續。而不同的是,政治中的敵人是政治本質的一部分,必須被定義的部分,而愛的敵人乃是自私自利,而不是情敵。愛的主要敵人不是另一個人,而是自己。因為自我總是傾向於自身的同一,從而抗拒差異;因為自我總是在對差異的視野中過渡和重構的世界持有反對態度而強化自己的世界。

  同愛一樣,藝術使得事件洞穿生命,即通過愛的宣言偶然的事件,穿透了生命的存在,而變成必然的命運。藝術家洞穿顯現的事件後,讓潛在的浮現,並以自己的方式,對某種無法直接顯示出來的事物進行重新把握,他將某次相遇、某次起義、某次暴亂的感性力量重建起來,他賦予事件以事件應有的價值。在戲劇中,思想與語言以一種不可分割的方式渾然一體,其使得思想與空間以及動作姿態建立起聯繫。人們在舞台上表演的東西常常讓觀眾感受到觀念的強烈的力量,讓人看到觀念如何扭曲和折磨身體。這種思想與身體的關係是非常特殊的,它常常標誌著一種不可避免的暴力,我們在生命中體驗這種暴力。

  最後作者探討的話題又重新回到法國左派當下的政治混亂。法國人提出反動口號,總是號稱捍衛"我們的價值",從而使得法國人在全球化的資本主義流動中取得獨特的身份,而正是這種關於身份的邏輯,使得人們對差異加以質疑,尤其是其非社會性,其野蠻、暴力的一面。由此人們將宣傳一種徹底安全的"愛",一種與其他安全措施完美協調的愛,在反動派中,人們常常在身份的同一性的名義下來懷疑差異性。因而當下的艱鉅任務就在於捍衛愛,尤其是逾越法規和異於法規的愛,用不斷差異、無法重複的愛來反對重複的同一性的身份崇拜。而正是這種愛才可打破和跨越孤獨,使得一切生命被重新賦予活力。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八):共产主义爱?

  对爱的阐述都很有意思,“爱是最小单位的共产主义”在一场知识分子的婚礼的誓词里看到这句话,对这本书感兴趣起来,看之前对作者和法国新浪潮、法国左派完全没了解,对于爱的理解倒是其次的,我对法国哲学、历史、电影产生了兴趣,书中提到的红五月运动就是戏梦巴黎的背景,以前看电影完全不能理解,同时第一次知道文化大革命在世界文化政治范围内有这么大的影响,算是一个契机,接下来可以拾起大学语文没学好的法国文学了,这本书把我以前对法国的碎片化了解联系起来了,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左派思想家理论,特别是爱与政治部分,看到最后,就连那个共产主义誓词都索然无味了,就像之前的评论所说的,爱还是要体验吧,说太多理论都没意思,哈哈。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九):我爱你,就是永远爱你

  四种爱是应该被批判的,浪漫的爱,实用的爱,怀疑的爱,利益的爱。

  爱应该是真理,是在“2”的基础上的爱,是主观的爱,是承认差异但仍站在“2”的基础上的爱,爱不能放弃,爱,就是持之以恒的建构,坚持到底的冒险。爱者,必须充满韧性,一吵架就放弃,一言不合就分手,是对爱的羞辱。真正的爱,是超越了障碍的、持续的、甚至痛苦的胜利。爱也不只是两个人过日子,而是不断地重新创造,不断让遭遇爱,这个偶然事件在时间中绵延,让两个人偶然的相遇,最后变成了命运。

  爱的程序分为两个部分:作为一个事件的爱和在时间中持续存在的爱。爱者不断重述爱的宣言,就是一种实践,当然还包括担当和忠诚等等。事件在时间中指向永恒,偶然性也就在绵延性中指向了真理。爱的根本关键——也是最大难题——就是在时间中刻写这份永恒。 巴迪欧坦言,对于个体而言,那种从概率到命运的转变,是非常强烈的感受,同时也带来巨大的负担。你甚至会怯场,你不“知道”永远意味着什么,它会延续多久。然而任何一个时刻一旦放弃,爱便消逝。巴迪欧说,终止爱情,尤其是单方面终止爱情,永远是一个灾难,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爱的实践,就是消灭“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慨:与其感叹,不如行动。“我爱你”,就是“我永远爱你”。时间的绵延,本身就预设在爱的宣言中,有效地将概率锁定在永恒的框架之中。

  《爱的多重奏》读后感(十):只言片语

  1爱的所有功用在于赋予我们行动的勇气.

  2如此在其中的行动里我们才会学会忠诚,才会找着北,即便找不着北,也会继续寻找的勇气.

  3爱是坚持到底的冒险.它是让我们自己去惊奇一切的动力它是被贯彻的行动,让我们站到命运的另一边去.

  4艺术,科学,爱,政治是走向真理的四种途径.

  5我们探讨的可能其实不多而且它们往往都长得十分艰巨:纯粹的偶然如何成为真理.

  6围海造田,搭出一个世界那么大的框架,抽干里面的所有偶然和随机,唯独将爱像鱼干一样晾晒,我们不过是在塑造自己的雕像,把自己做到活体标本里.

  7任何的感情波折不过是革命道路上的限速标志.

  8我们天生就是共产主义者,爱是反抗的权力.

  9在欲望和快感的时代,爱不是一种策略.

  10爱人的皮肤之下终究埋葬着死亡的印记,但是即便知道女人的宿命是胸皱脸塌男人还是会憧憬那一种不是性关系的关系里.

  11人们总是幻想着离开,性是他们希望逃出生命不变的坟场的冲动.

  12爱是征服,对手是一路之上的错位和缺失.它不是对忠诚的训练,更不能成为不能自觉的工具.

  13我们不用关心哲学,但是我们需要了解爱.

  14哲学家:学者,艺术家,战士,爱者.

  15 零风险的爱情正是零死亡的战争.

  16受害者的唯一错误就是他们生活在炸弹的下方.

  17 捍卫爱的第一要务是捍卫爱带来的风险.

  18 爱并不仅仅只是一味的去创造,而是要有一定的捍卫.

  19性关系并不存在,爱存在的理由不是为了给他们以伪装,而是为了弥补这种不存在的性关系所留下的人和人之间的真空.

  20诺亚的大衣.

  21爱并不把我们带向高处和低处.

  22欲望在一切之中,但并非一切都是欲望.为不同的欲望标记名字的声音叫做理性.

  23我们的所有努力是在于将偶然固定得可以明细.

  24忠诚不仅仅是一个不和其他人上床的承诺.它意味着长期的胜利,而非在更长时间中看来的一方对另外一方的压制.

  25超越时间的永恒无法带来真理.

  26政治的核心是爱,而不是算计.由此它才能成为人的东西,而不被非人的学问自居.

  27彼此爱可能是种道德,但是爱彼此只能是一种宣言.

  28相比于政治,敌人和情敌并不是可以类比的东西。

  29爱的困难出于内在,而政治的敌人其实来自于外在。所以在爱中人们面对的敌人叫做悲剧,而在政治中人们面对的悲剧叫做敌人。

  30爱的本质在于差异形成对流。

  31我们宣扬的伟大总是简单为这伟大的载体战胜了什么,而不是它赢得了什么。

  32政治问题是对仇恨的洪水的控制,使其不足以翻过爱的堤岸。

  33欲望往往是一次性的,但是爱需要的是重复。

  34爱被解释成为我们得以哲学的诱惑之物。

  35在爱中人们对待差异满怀信任,而政治却对此深深地怀疑。

  36人生需要爱那些无法看到第二次的事物,正如爱使得有些事情无法第二次一样。

  37没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正如爱是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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