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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9-01 05:02:01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精选10篇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是一本由(美)杜鲁门·卡波蒂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元,页数:297,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一):作为杂志封面明星的Truman Capote

  lt;Breakfast at Tiffany's>给我留下了一个错误印象,认为Capote是一个好像很牛逼人物,当然,几位知名作者评语更有助于这个印象的形成

  比如Norman Mailer是这样说的:“杜鲁门·卡波特是我们这辈人中完美作家。他遴选了一个个词语节奏之间环环相扣创作出最美妙句子。这部定会成为经典作品《蒂凡尼的早餐》,没有一处用词可以替换。”

  比如村上春树是这样说的:“我在高中时第一次读到英文版卡波特作品,让我深叹自己缺乏写作才能,所以我在二十九岁之前都没有尝试写小说。”

  现在我知道对于前者而言,他可以对任何人大加赞美,甚至能让作者本人都愧不敢当。而对于后者的评语,我一直以为评语里提到的<无头鹰>是一篇多么精彩的小说,直到我真正读完它。

  这篇故事讲了什么呢?一个精神崩溃的朋克男孩,偶遇了一个精神崩溃的哥女孩,两个非主流杀马特青年在廉租房里开始了一段magical mystery tour,然后女孩莫名其妙的消失。

  原谅可能记不清楚故事情节,但这个故事确实没什么多情节可言。我猜测作者似乎想描绘一种黑暗压抑孤独恐惧环境氛围,但从头到尾我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氛。如果做个对比就更能够看出差距,很久以前爱伦坡的短篇吓得我白天甚至都不敢出门,而乔伊斯卡罗尔奥茨的<狂野之夜>,那才是对于孤独和恐惧情绪意识描写的一个典范

  而<无头鹰>有什么呢?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更合适:“无非是一些冗长琐碎细节描写罢了”。

  我不知道村上春树这个评语是怎么得来的。现在我发现他和诺曼梅勒一样,同样有喜欢信口开河习惯。这两个人有一个鲜明共性:他们不断使用第一人称“我”来写作,但他们的“我”是一个臆想中的自我,是他们刻意塑造和美化的自我。尽管他们展现出的是一个坦然真诚的自我,但他们说的话你只能信七分。

  回到卡波特本人,这本短篇集从头到尾没有能称之为“杰作”的篇目——当然在<纽约客>发表还是可以的——最有趣的一篇可能是<莫哈维>,但这一篇恰恰是一些真实材料的汇总,而不是作者创造力的展现。

  卡波特,卡波特,尽管他曾经创造过<蒂凡尼的早餐>这样出色城市童话,但他仍旧不属于一流作者的行列。他是一个杂志封面明星,他是一个世故的钻营者,是一个虚荣自吹自擂者,是一个热衷于交际圈的精明皮条客,但他没有足够的自律和献身精神。他创造力的源泉来自于他本人早年的独特心路经历,而当他开始获得成功,走入到纽约的上流交际圈之后,他就开始丧失了自己创造力的源泉。

  但他永远无法放弃那个名流圈子离开这个圈子他就活不下去。他应该属于好莱坞,而不是普利策。当然了,多年以后一部以他为主人公电影确实获得了小金人,不是吗。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二):看到现在,没有一篇看懂了呀?求解答

  1,冷的墙,

  说了什么?

  为什么要故意挑逗对方又不承认?

  成长彷徨

  女主人的成长?怕成长回到母亲床上

  2,被骗说明什么。

  相互嫉妒

  忙森太太优越感和嫉妒心理

  3,完全不懂

  3,为什么那个苹果对了

  店主好心故意给他?

  用彩票促进销量办法不错

  朋友良心不安为什么?

  4,米丽亚姆是人是鬼?

  为什么突然出现

  自我意识的分裂?

  5,这篇很有意思

  家庭矛盾姑妈为什么这么对他?

  还是没看懂。

  ……(后面读完再来)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三):未完成. 好吧,看完了

  主要是写给自己看的,没有成文,请见谅。

  《冷的墙》

  一个装成女主人的女仆跟一个水兵调情,又扇了他一巴掌。最后女主人现身,走进母亲的浅玫瑰色的房间里,而不是冷绿色

  属于自己的貂皮大衣

  芒森太太虚荣,花400块买了穷困潦倒的薇妮一件“貂皮大衣”。最后发现被坑了。

  《物形》?战争军人的心理创伤。自我厌恶

  《银瓶》

  一个个数出来的呀!

  苹果佬赢得了瓶中的钱,给他妹妹装假牙。

  《米丽亚姆》

  “搞什么名堂吗!”

  是碰到鬼了。

  《我对这一事件立场

  我:自负自大、不服家庭的责任蹭吃蹭喝。

  普里彻的奇迹故事

  一个preacher与两个猎人奇遇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四):转贴雷诺兹·普莱斯导言:适用的答案

  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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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用的答案

  雷诺兹•普莱斯

  美国从来就不是个喜爱阅读国家,更遑论所谓的文学性小说了。在整个二十世纪中,唯有两位杰出小说家成为美国家喻户晓名字——欧内斯特•海明威和杜鲁门•卡波蒂。而这两位作家之所以获得此等可疑荣耀靠的又都不是他们真正杰出的作品。海明威——身材魁伟、蓄着大胡子、咧开嘴微笑——是通过《生活》、《观看》和《君子》杂志抵达大部分家庭的,手里要么拿着钓竿要么握着猎枪,再要么就是在一头即将被杀死的倒霉的西班牙公牛身旁。卡波蒂则是在出版了那部如实描述堪萨斯乡村一起灭门谋杀后,即刻成为众多电视脱口秀节目的明星的(以他那矮小身材和尖锐嗓音)——一直到他因为沉溺于酒精药物,变得只是他过去的一个浮肿的影子以后他仍旧能维持这样的令名。即便时至今日——在海明威于一九六一年开枪自杀、卡波蒂于一九八四年死于持续不断的自我糟蹋以后——他们最好的作品仍旧继续被一帮有理由对他们愤愤不平批评家和读者严重地诋毁。然而,海明威为数众多简洁明了的短篇小说和至少三部长篇都近乎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散文作品,而卡波蒂留下来的不但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罪案记录,还有为数不少早期的虚构小说(三部小长篇和几个短篇)等待着赢得他早已获得的热切关注恰如其分的赞美。

  —¬¬¬¬

  卡波蒂的短篇小说尽数收集于此;创作的时间涵盖了他大半的创作生涯,直到《冷血》那毁灭性的大获成功,当时是一九六五年,他才刚满四十岁。通过对那个引人入胜的犯罪故事出色的自我宣传攻略,卡波蒂不但登上了数以百万计的美国咖啡桌,而且登上了每一块电视屏幕,而后又进一步成功赢得社交时髦人士以及永远吃不饱饭的时尚女王们的青睐,由此正式步入他早年徒然渴望却一直未得其门而入的上层社交圈子。

  不久他就宣布,他打算写一部就像马塞尔•普鲁斯特描述十九、二十世纪之交法国上层社会那样无情地检讨美国富人阶层的长篇巨著。而且他有充分的理由将他的计划付诸实施。然而,有一个因素卡波蒂似乎从未加以讨论,甚或从未公开提出来过,对于他最终丧失他的洞察力(如果他原本拥有此洞察力的话)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普鲁斯特所描绘的是一个基于血缘的社会,是基于长达几个世纪的金钱财产以及对他人的生命拥有生杀予夺的真实权力,从而在法国社会当中确立起无可撼动的显赫地位的那个阶层。而卡波蒂的那个社会却只是摇摇欲坠建立金融财富这个脆弱而且归根结底无关紧要基础之上的;可以炫耀的唯有时髦的衣着房屋和游艇,以及偶尔的肉体之美(女性通常都是美的,而男性却极少如此)。对于这样一个世界进行的任何长篇的虚构式研究,都极有可能会因其主题根本性的琐碎无聊而终于导致内部的崩塌。

  当他终于从几轮令人筋疲力尽狂热社交和性爱活动中浮出水面,开始发表他这部长篇小说——连两百页都不到——的几个片段时,卡波蒂发现他自己一夜之间就几乎被他所有的富人朋友给抛弃了;他于是逃避到最伤身体的药物、滥饮和性交所构成的梦魇隧道当中。其间虽有过几次复原的努力,他的沉迷却唯有更为加深;当他在极端痛苦的精神状态英年早逝之际,他留下来的只有他号称已经写了厚厚一沓手稿的伟大小说当中寥寥无几的数页。即便他当真写出了这厚厚的一沓,他也在死前亲手毁掉了(他最亲密的几位朋友都倾向于否认这部作品已经写出大部的可能性)。

  卡波蒂的人生竟然画出这样一条悲剧性的弧线,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去猜测其悲剧的成因,而我们对于卡波蒂早年生活的了解又向我们提供了几近完美的图表,因为任何弗洛伊德的学徒都确信灾难性的成年生活必然悲惨童年不可避免产物。杰拉尔德•克拉克那部细致精心的卡波蒂传记所描绘出来的恰恰就是这样一幅错位、孤独以及情感匮乏的童年、青年和成年早期的图景。幼年的杜鲁门实际上是被一个过于年轻又喜欢性爱冒险的母亲和一个粗鲁父亲给完全抛弃了,他们把他扔到亚拉巴马的一个小镇,让他跟一屋子的未婚表亲们生活在一起(这些表亲和邻居至少为他提供了不少优秀短篇的题材)。

  当他母亲终于再嫁,想到要把他召唤到她在康涅狄格和纽约的家中同住时,他已经进入了青春期。他母亲要他随继父姓,将他原来的姓氏由珀森斯改成了卡波蒂,他继父乔•卡波蒂是个颇有魅力却喜欢拈花惹草的古巴人。杜鲁门是个体孱弱男孩子,他那明显带有女气的嗓音和举止让他母亲忧心忡忡,他在几所条件优良的北方学校就读,可是除了阅读和写作之外所有的课目都一塌糊涂。然后他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作家,决定不去读大学,而是在《纽约客》的艺术部找了份小工作,从此投身于大城市所特有的几个彼此之间相互排斥的写作和夜夜狂欢的社交圈子,开始认真写起了小说,并由此少年成名。

  本书所收的几个最早的短篇反映出他对几位同时代作家的阅读和借鉴,尤其是他的几位南部同乡:来自佐治亚的卡森•麦卡勒斯和来自密西西比的尤多拉•韦尔蒂新近发表的短篇小说。卡波蒂的《米丽亚姆》中或许显得过于明显的怪诞和《银瓶》中对于小镇智慧偏爱,都令人想起麦卡勒斯本人的早期短篇小说。而他的《物形》、《我对这一事件的立场》以及《过生日小孩》或许完全可以被认作韦尔蒂尚未完全写完的短篇小说,尤其是《我对这一事件的立场》,跟韦尔蒂著名的《为什么我住在邮局》几乎如出一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卡波蒂的童年就是在跟韦尔蒂和麦卡勒斯几乎一模一样中产阶级人世界中度过的——就连具体的家庭环境都不可思议地酷似韦尔蒂在多篇喜剧独白中所描绘的情景,像他这样一个极富天才的年轻作家写出这样的短篇小说也就理所当然了,即便是他从来都没有读过韦尔蒂或者麦卡勒斯的小说(韦尔蒂曾亲口告诉我,她一九七二年接受《巴黎评论》的采访时,乔治•普林顿曾建议采访者向她提出她对卡波蒂早期作品的影响问题;而她拒绝讨论此类问题,她无意于迎合任何有关别的作家曾师法于她的说法)。

  不过大体说来,至迟到四十年代晚期,卡波蒂小说创作的声音已经明显是他自己的了。他那第一部既怪异强劲有力的长篇——创作于一九四八年的《别的声音,别的房间》——事实上是在现代美国南方哥特式风格渐趋穷途末路那已经因袭呆板地基上,异峰突起了一幢具有不容置疑原创性的华厦,直到现在,也仍旧是对他自身早年的孤独以及他在面对性爱和家族秘密时所感到的困惑苦痛强有力的断言,这种苦痛在当时就已经开始侵害他的信心,而他后来即便是在艺术、社交和金钱上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成功,却终不免在极度痛苦的羞辱中彻底崩溃,究其实这仍旧是罪魁祸首。这同样的困境和苦痛也部分地表现在像《无头鹰》、《关上最后一道门》和《夜树》这样的短篇小说当中。

  不过,鉴于当时同性恋对于卡波蒂已经是一种令他痛苦难安的日常现实,鉴于当时美国的各大杂志仍旧竭力避免对于这一问题进行坦率的描写,我们现在也许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些早期的短篇都普遍缺少一个明确的情感中心。假如他写这些短篇的时候就已经像他这第一部长篇这样力图坦率地处理同性恋的主题,那这些短篇也就几乎肯定是无法公开发表的,更不用说是在被广泛阅读的各大女性杂志上发表了,而这些女性杂志正是当时大部分最优秀的短篇小说的中心阵地。直到他的第二部长篇——一九五一年的《草竖琴》——他才终于找到了一种成熟方式,将属于他自身过去的那些重要经验成功地融汇于虚构的小说,使小说在虚构当中又回响着令人信服的个人真实。那些过去的经验避开了性意识,而是集中于他在童年时期所获得的能够深深激励人心的爱心,这种爱心来自他的一位特别的表亲以及他和那位朋友在他们的游戏和祈祷中经常出入的那些地方。他的这位表亲就是苏克•福尔克小姐,她一心关怀他人,几乎从不考虑自我,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她头脑简单,其实她只是(令人钦佩地)心地单纯;在年幼的卡波蒂跟她同住的那些岁月当中,她给了他高贵的爱心这一无价的礼物——这是他的父母和所有更近的亲人都未能给予他的。

  在这些短篇小说当中,以情感的深度和精湛表达而论(干净和明晰是卡波蒂最有代表性、最值得注意的文体特征),最值得称道的当属他著名的短篇《圣诞忆旧》以及相对不太著名的《感恩节来客》和《某年圣诞》。《某年圣诞》这个短篇对于当今的口味而言或许稍嫌有点过于甜腻,不过它却几乎同样感人地揭示了卡波蒂另一个童年的创伤——由不负责任又疏远冷漠的父亲所造成的创伤。更多的美国人可能通过一部出色的电视电影,更加熟悉《圣诞忆旧》,其中杰拉尔丁•佩奇的表演可圈可点;不过任何展读这篇小说的读者,都会真正见识到一种远比任何荧屏上的表演更加罕见的杰出技艺。就这么有限的几个人物、这么简单的情节和情感,稍不留意、稍欠火候,都有可能处理得恶俗和甜腻,而卡波蒂通过他那极端纯粹、清晰的文体以及对于极端简洁的叙述节奏的超群把握,完全杜绝了陷入感伤主义的丝毫可能。我们能想到的恐怕就唯有契诃夫这一位作家,在面对类似的题材时可以说具备了同样充分的天赋才能。

  不过,一旦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传达情感广度的才能,卡波蒂就不再限于讲述他大体真实抑或纯属虚构的童年记忆了。就跟很多小说家一样,随着他的日渐成长,他的短篇小说也越写越少了——短小的篇幅已经难以轻易地容纳越来越错综复杂的生活了。不过仍有一个短篇,写于一九七五年的《莫哈维》,既出色又可怕地展现出他在混迹于富人阶层这些年里所获得的洞察力。这是从某个角度对可憎的富人世界的迅速一瞥,这样的作品假如他能多写出几篇来,我们也就不必为纷纭传说中那部终未能成形的长篇巨著而深感缺憾了。

  或者,假如他在离开他最优秀的长、短篇小说所赖以产生的南方源泉几十年后,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继续描写那个最初世界的兴趣或者能力,我们也就同样有更多的理由对他的创作心怀感激了。尽管如此,即便以卡波蒂实际上已经取得的丰富多彩的创作形式和成就而言——包括《冷血》在内的小说创作以及数篇毫不含糊的随笔作品——整个二十世纪后五十年中,也唯有极少数几位美国同代作家能够真正跟他媲美。

  这个瘦弱的男人虽然在其创作生涯的孤独的早年曾经装扮成一个新奇的小丑,又因为饱受过去经历的重压而最终变成一个癫狂的公众的小丑,但他仍旧给我们留下了足够多的一流作品,使他在去世整整几十年后的今天依然占据着一个崇高的位置,一个他那瘦小并备受鄙视的身躯从来都未敢预料的地位。一九六六年,在他已经宣布要创作一部长篇巨著,而且已经为此而拿到了出版社的高额预付金后,他说他已经将这部作品命名为《应许的祈祷》。他还说“应许的祈祷”是他从阿维拉的圣特雷萨 的格言——应许的祈祷跟未曾应许的祈祷相比,需要倾洒更多的泪水——中截取的一个成语。虽说杜鲁门•卡波蒂的一生中,极少有迹象表明他确曾向上帝或者某位替代性的圣人——不管是某位极度虔诚的西班牙神秘主义者还是他天真淳朴的表亲苏克——认真祈祷过,不过他终其一生对于赢得名声和财富的追求可以说获得了惊人的成功。他还未满四十岁,这两个目标就都已经实现了,伴随着心血来潮的奢侈挥霍与彻底的伤心绝望。

  在他最后的劫难中,这薄薄的一本短篇小说在卡波蒂看来或许只是他壮志未酬迈出的第一步;但是在表达人类感情的竞技场中,它们却代表了他最为辉煌的胜利。他的一生命运多舛,充满了苦痛,苦痛的根源首先是来自恶意玩忽职守的父亲和压根就不该生儿育女的母亲,其次也源自他对自己的纵容,不愿克服他的各种私欲,尽管如此,他仍旧在英语散文的战场上赢得了这些优秀的短篇小说,这些处于巅峰状态的作品足可以一直充当抚慰人心的不朽祷词和至福的神恩——任由每位读者免费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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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诺兹•普莱斯一九三三年生于北卡罗来纳州的梅肯市。在杜克大学接受大学教育,旋即获得罗兹奖学金赴牛津大学莫顿学院深造,自一九五八年起一直任教于杜克大学,是英语系的詹姆斯•B教授 。他第一部长篇小说《漫长幸福的一生》出版于一九六二年,荣获威廉•福克纳奖。他第六部长篇小说《凯特•韦丹》获全美书评人协会奖。《诺布尔•诺弗里特》,他的第十二部长篇小说,出版于二〇〇二年。他总共已经出版了三十五卷小说、诗歌、戏剧、随笔和翻译作品。普莱斯是美国艺术文学院院士,他的作品已经被翻译成十七种语言。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五):灾星

  十七篇短篇,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卡波特在这精简的文字中将自己敏感的内心近乎全盘托出。

  卡波特一向不属于海明威式的冷血硬汉。如果海明威笔下的老人能与大鱼搏斗三天三夜,那卡波特笔下的少年充其量只能在海上漂流个两三天,顺便思考一下自己人生的得与失。

  但情感即便细腻,也无法掩盖住其中蕴含着的巨大破坏力。

  《灾星》里,当女子几近崩溃地又找到了男子,求他把她的梦还回来,而男子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做不到,因为那些梦他已经用完了。

  毕竟,灵魂一旦卖出了就永远也赎不回来了。

  而在得知这点后,她也只是继续着她空虚的生活,演奏着她无欲的悲歌。

  这恐怕也是大多数人的下场。他们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灵魂卖给同事,卖给事业,卖给生活。最终,当他们终于感觉到不可名状的空虚时,他们已经成为一具空壳。

  而最后,就像世间万物一样,这终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六):转贴作者简介

  杜鲁门•卡波蒂

  杜鲁门•卡波蒂(Truman Capote)一九二四年九月三十日生于美国新奥尔良,原名杜鲁门•斯特雷科福斯•珀森斯(Truman Streckfus Persons)。幼年生活饱受家庭动荡之苦,被送至亚拉巴马门罗维尔由母系家族抚养。其父曾因欺诈罪入狱,父母离异,旋即为争夺对杜鲁门的监护权而争执不下。最终他搬到纽约跟母亲和继父一起生活,继父是一位古巴商人,从此随继父改姓卡波蒂。四十年代初,小卡波蒂曾在《纽约客》杂志社充作递送稿件的勤杂工,却又因为无意中冒犯了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而遭解雇。二十岁出头即以在《时尚芭莎》(Harper’s Bazaar)杂志发表短篇小说而声名鹊起,随后又以《别的声音,别的房间》(1948),一部他自称为“为了驱除心魔”的哥特式成长小说,以及中篇小说《草竖琴》(1951),一首植根于他早年亚拉巴马岁月的温柔的幻想曲,进一步巩固了他早熟的文学声誉。

  卡波蒂自从踏入文坛,就广为结交作家和艺术家、上流社会人士和国际名流,并因其丰富多彩的社交生活而广受媒体关注。他相继结集出版了短篇小说集《夜树》(1949)和中篇小说《蒂梵尼的早餐》(1958),却又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舞台——将《草竖琴》改编为舞台剧、写作音乐剧《花房姑娘》(1964)——和新闻界,最早的尝试是《本地特色》(1950)和《听到缪斯的声音》 (1956)。他还短暂地涉足电影界,为著名导演约翰•休斯顿创作电影脚本《战胜恶魔》(1954)。

  卡波蒂对堪萨斯的一起灭门谋杀案产生了浓厚兴趣,在经过长期详尽的调查后创作出他最为成功、最受好评的长篇小说《冷血》(1966)。通过“以小说的技巧来处理一桩真实的事件”,卡波蒂力图创造出一种新型的综合体:既“绝对地真实”又同时是一件艺术作品。尽管卡波蒂对作品的艺术风格有如此之界定,这部作品自从在《纽约客》分期连载以来,竟为他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广大读者群的浓厚兴趣。他为了庆祝《冷血》之完成在广场酒店举办的盛大假面舞会,成为整个六十年代的标志性偶像事件,卡波蒂也一度成为电视节目和风尚杂志的常客,甚至在影片《怪宴》中初试身手,出演了一个重要角色。

  他花费多年时间创作长篇小说《应许的祈祷》,力图表现出他多年浸淫于富人和名流圈内所有的切身经历和冷眼旁观之精髓,可惜终未能完成;一九七五年发表于《君子》杂志的选段因为暴露出上流社会的不少隐私而引起卡波蒂众多富人朋友的极大震惊,终于导致他被驱逐出他曾一度主宰的那个名利世界。他在后期出版了两部小说和随笔集:《犬吠》(1973)和《写给变色龙的音乐》(1980)。在历经多年的药物和酒精折磨之后,他于一九八四年八月二十五日病逝于洛杉矶。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七):采桑采莲捣衣的花房姑娘

  每个作家都会有不同的创作动机,但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揭示人性的成分在里面。美国作家杜鲁门·卡波蒂(又称杜鲁门·卡波特)在详尽的调查了一桩灭门谋杀案后,写出了他最为成功,最受好评的小说《冷血》。这是一部“以小说的技巧来处理一桩真实的事件”,他力图创造出一种新型的综合体:既“绝对地真实”又同时是一件艺术作品。

  在《冷血》之后,文学界掀起了一股“非虚构性小说”(与纪实文学类似)的热潮。然而,卡波特成于此,也败于此。因为在创作《应许的祈祷》时,揭露过多身边富人和名流圈中肮脏的行径,而被朋友制止继续创作这部小说。一九七五年,一本杂志上发表了小说的部分选段,引起了富人朋友们的厌恶,而将卡波特驱逐除了上流社会(用我们现在的话就是被封杀)。

  之后卡波特意志消沉,沉溺于酗酒和吸毒。一九八四年因吸毒猝死于洛杉矶的友人家中,年仅五十九岁。

  村上春树曾如此评价卡波特,“第一次读到英文版的卡波特作品时,它让我深叹自己没有写作的才能,所以我在二十九岁之前都没有试图写小说。”

  《花房姑娘》是卡波特中期的作品,也曾作为舞台剧的剧本,因此在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不少纯粹而美好的东西,而这部小说也可以看到卡波特所追求的“既真实又同是一件艺术作品”。赏读一番《花房姑娘》,或许我们也能理解一下,为何村上春树会如此评价他。

  《花房姑娘》讲得是香榭丽舍的姑娘奥蒂丽,她有许多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在前面的这一段描写里面,卡波特用了许多美好的词来描述奥蒂丽,如“可爱亮泽”、“差不多湛蓝的眼睛”、“标致、甜美的小脸庞”,用其他姑娘来反衬她,如圆滚滚的贝比,宛如男中音却咬着舌头硬装出一种愚蠢的娃娃音的罗西塔。“这条道上在没有别的姑娘有更稳定的客人啦”,奥蒂丽也会面带微笑当面细数她所有的财富。

  但是十七岁的她并不满足,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问其他的姑娘,“你会觉得心里就像撒上了胡椒面儿,血管里就像有小鱼儿在游泳”,奥蒂丽觉得自己并没有找到。她去问巫师,巫师告诉她,当你抓住蜜蜂,而蜜蜂不蜇你的时候,你就找到爱情了。

  奥蒂丽去抓蜜蜂,然后被蜇了。十七岁的姑娘,她是耀眼的,男人为他瞩目,身边的女人也为她瞩目,但她依然是这般天真的可爱。她被大山里的一户人家收养,“那户人家的每个儿子年纪轻轻就都在某个野地或是树荫里跟她睡过了”,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四岁。十四岁的她第一次背着九斤的谷物下山,为了减轻复旦,她故意洒出一点谷物,等到达市场的时候,袋子已经空了。奥蒂丽哭了,然后一个和蔼可亲的男人把她带到了香榭丽舍,奥蒂丽觉得香榭丽舍的人也好,东西也好,都是妙不可言的,于是奥蒂丽就成了这条道上最有名头的姑娘。

  人人都宠她,但奥蒂丽却在寻找爱情。她在斗鸡场里,碰到了来自乡下的罗伊尔,这一次蜜蜂没有蜇她了。

  奥蒂丽跟罗伊尔回了山上。刚结婚时,他们是幸福的,但奥蒂丽却要每天做农活,忙的团团转。他们等着老罗伊尔(罗伊尔的祖母,他们三人一起生活)睡着了之后,在月光下铺上草垫子,然后在上面做爱。但奥蒂丽总是觉得老罗伊尔在暗处偷看他们,因为老罗伊尔总是给奥蒂丽找茬。忍无可忍的奥蒂丽不得不做出反击,老罗伊尔因此而去世了。

  奥蒂丽说给罗伊尔听,罗伊尔认为奥蒂丽被恶魔附身了,需要消除她的罪恶,就把她绑在了院子里的树上。

  罗伊尔出去了,但贝比和罗西塔来了。她们把奥蒂丽救了下来,三人一起回味了曾经的生活。奥蒂丽换掉农妇装,穿上了以前漂亮的衣服,缎子鞋、丝袜、珍珠耳环。奥蒂丽任然是以前那个魅力十足的尤物,三人一起喝朗姆酒,直到太阳快下山。

  就在众人(也包括读者)以为,奥蒂丽会跟着她们偷偷跑回城里的时候,奥蒂丽却又换回了农妇衣服,并且请求贝比和罗西塔,将她重新绑回院子里,因为“那样蜜蜂就永远不会蜇我了”。

  贝比和罗西塔离去时,一步三回头。可她们俩还没有完全走出视线,奥蒂丽就已经把他们都给忘了。当罗伊尔快回来的时候,奥蒂丽故意装出惨兮兮的样子,心想到“这回可够把他吓一大跳啦”。而小说也到此结束。

  我在读完这篇《花房姑娘》之后,深深地觉得这个花房姑娘实在是可爱。她的形象是如此的纯真,她曾经是大山里的姑娘,曾经是香榭丽舍的姑娘,但她又回到了大山里,成为了罗伊尔的房子——花房——里的姑娘。

  出淤泥而不染的女性形象,在文学作品中是经常看到的。但是在许多作品中,我们往往只会对作者的这种情节觉得十分牵强。能够描写如此到位,令我们只觉美好的形象,非常少见。

  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金大班也是一位同样身处淤泥,却向往爱情,也因为爱情而保持着内心空灵的女性形象。金大班的命运是悲哀的,而奥蒂丽拥有了自己的爱情。细细品味,在情绪的渲染上面,《金大班的最后一夜》远远比不上《花房姑娘》,而这种纯洁、美好的爱情恰恰是作品想要表达出来的主旨。

  《花房姑娘》令我想起的,是诗经乐府中采莲采桑捣衣的女子,纯粹质朴而美好。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这种作品,也不多见了。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八):冷的墙

  旁边都是整整齐齐的家具,床、灯具都是一片纯白。除了地毯和墙壁:鲜艳的冷绿色。海员打量着女主人的一切,贪婪的眼光窥视着她丰满臀部,脸上却显露出一色羞涩。女主人似乎是对这种男人见怪不怪了,毕竟来这里胡闹的人,没有什么好意。但她看着这些躯体,还是不愿意承认人人都是豺狼。她把他引至自己的房间,走过挂满了镜子的走廊,走过女人化妆的地方,男人局促的走着心里想着不敢直言的目的。在房间里,他们简短的聊了几句,男人边把她拥入怀中,急不可耐的吻上嘴唇,挤压着她的乳房。她厌恶的一把推开他,只是说了“臭流氓”。男人一脸疑惑,女人突然就化身成为了更为冰冷的墙,吸走了所有的热量。四周的墙似乎只是她的朝臣,随时为她供给冰霜。她把自己整理妥当,叫人把这些成堆的臭流氓赶走了。

  走到了母亲的房间里,她躺在天鹅绒上,望着毕加索的抽象画。把自己深深的埋进蕾丝枕头里,四周是浅玫瑰色的墙壁,十分温暖。

  回到这里,就好似回到了母亲暖和、安全的子宫。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卸下一切的肮脏,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离开了母体,她便需要用另一张皮囊,在纸醉金迷里浪荡。也许正是由于她见惯了浮华的社会,不同的男人,才铸就了今日如此冷血的她,那些所有冷绿色的墙就是一层保护膜,把她原本的模样伪装。

  卡波蒂描写的这位女主人,表面上是一位饱经风尘的女人,实则内心里是追寻着善良美好。我在猜想这和卡波蒂曲折的人生有关系,他本身的成功使社会上的人们对他加以关注,但是他的同性恋身份却让他自己身败名裂,跌入谷底。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文章中的女主人就是他自己,而那些海员们便是社会上对他的不堪恶言等,他最开始时愿意相信总有那么不一样的人,能够带着善意面对自己的身份,可是没有。就如男人窥探女人的身体,人们对自己的精神伤害已经让他眩晕,他不得不成为那些冰冷的绿墙。而那间母亲的房间,是卡波蒂最想要回到的地方,没有风言风语,没有嘲讽戏弄。就如混沌时空里,一切都静止了。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九):我的简析和感言

  卡波特的小说很显然不适合拿来消遣,稍不留神你就会放过一大堆细节,然后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抓住,因而只好从头来过。要我说,你应该挑一个精气神很足的时间,清开书桌上碍眼的杂物,端正地坐着,以一种绝不敷衍的态度来阅读他——这样你在中途睡着的概率会小一点。人们阅读小说的时候如果无法搞懂故事情节,有效转化率太低,读书的激情很快就转为浓浓倦意,至于我,已经被这本书搞睡着了无数次。我是躺在床上读的。

  我觉得这本书很难读,在作者写得不好和我理解力太差之间我选后者。诚然每个人的阅读能力各有高低,我不觉得自己是最差的那种,但肯定也不是最好的那种。如果你觉得读起来轻而易举,我必须说,真羡慕你。

  有时候会遇到一些书,可能你觉得晦涩,线索非常凌乱,甚至有点不知所云,但你就是会被其中每一个字,他们组成的词语,精雕细琢或有深意的句子紧紧攫住,你明白这是一本好书,你因自己不知它好在哪里而深感无力,你因总是走神而无法跟上故事节奏而自怨。卡波特的短篇小说就是这样,其中有好几篇,让我完全不知所措,比如《米利亚姆》《无头鹰》。当然还有一些故事情节不似那么难以掌握,就像《属于自己的貂皮大衣》。

  为了让他们好读一点,我决定记录一下自己的感受,可能这对你来讲没什么意思,甚至显得有点蠢,但对我来说,这事还是比看上去有趣一点。

  好书,读不懂,更要读。

  《冷的墙》

  赚的钱显然不够多但是累得要死的女主人凌晨2点还要招待米尔德丽德从酒吧捎来的一车海员,她厌倦得要命,可是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招待他们,顺便勾引了一个海员,然后又反悔耍弄他。这个故事看似很简单,但你琢磨不透作者想表达的东西是什么。反复读了以后会发现一些细节,我列一下:

  米尔德丽德把烟灰弹到波斯地毯上,波斯地毯挺贵。

  海员是从女主人的父亲那里被带来的,肚子里都灌饱了她父亲的苏格兰威士忌

  女主人经常在年龄上撒谎,她自认16,真实年龄想必也不大,甚至更小

  大多数姑娘在一个房间梳妆打扮,这个房间家具纯白,墙壁地毯冷绿发暗

  小短篇最后女主人倒在母亲的床上,打算晚上在这儿睡了,墙面玫瑰色

  以上细节带给我的联想:

  女主人和她的伙伴们显然有一套做生意的流程,父亲卖酒,有人从父亲那里拉客人到女主人处二次消费。那里有很多姑娘,有弹钢琴的男孩,显然有些灰色交易,至少也是用美色勾引客人。至于怎么和男人调情,女主人显然深谙此道。但最后米尔德丽德问女主人是否海军骚扰她了,显然女主人并不出卖肉体,而且很可能人前人后是两面人。熟悉的人以为她是乖女孩,而她内心却渴望叛逆和释放吗?女主人年龄很小,16岁上下,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家庭背景可想而知。她晚上想睡在母亲的房间,不提父亲,是因为父母感情不和?她睡在那,母亲显然不回来,是母亲去世了吗?或者离家?

  海军提到墙面发冷以后,女主人情绪变动,后来的怪异之举正是与此有关。为什么?这一定触动了她某根神经。

  以上猜想有很多可能,作者没写我也猜不出,但这让小说笼罩在他构建的氛围里面,只要认真读,你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感受到了女主人的生活情境。作者乍看什么也没说,但他让读者体会到的,恐怕比你自以为的要多。

  《属于自己的貂皮大衣》

  这篇没绕弯子。芒森太太被自己几乎没什么联系的,从巴黎回国的”闺中密友”薇妮骗了 一件貂皮大衣的钱。即使这个骗术低劣,甚至显得有些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贪婪的人也总是比人们想得还要愚蠢。

  《物形》

  火车的餐车上,四个人物。

  海军陆战队士兵和他的心形脸的新婚妻子,高傲的白人女子,一个神经受损从战场退回的醉酒的士兵。

  前三者对后者的行为遭遇有着不同的反应,但是都不过分夸张,保持了面对面最基本的同情姿态。

  受伤的士兵显然值得同情,不过他已经被伤痛搞得神智不清了,不知道是买醉毁了他还是他本来就这个样子,周围人不管是厌恶的、同情的、害怕的目光都让他感到不适。看上去他已经惯于挑衅,更憎恨人们的同情的善意。

  或许是战争毁了他,或许不是,你尽可以猜测,但无法判断,就像你不能判断生命中每一个过客。

  女子付了咖啡的钱。

  《银瓶》

  最后一句话暗示了一切。某种意义上这正是含蓄的东方之美,但是中国人似乎都不这么写东西了。如果你看过这种风格的文章,请不吝推荐。

  《米利亚姆》

  这是一个独身老太太的狂想曲。没人知道米利亚姆,除了米利亚姆自己。

  一开始你就被告知这是一个多么乏味无趣平凡普通的老太太:她是个寡妇。H·T·米勒先生给她留下了一份相对充裕的保险金。她兴趣狭窄,没有值得一提的朋友,平常的行踪极少有越过街角食品杂货店界限的时候。公寓楼里的其他住户似乎从来都不会注意到她:她的服饰但求实用,她的头发是铁灰色,剪得短短的,有点自然卷;她从不使用化妆品,相貌平常,毫不引人注意,她上次过生日的时候已经实足六十一了。她极少冲动行事,她把两个房间收拾得纤尘不染,偶尔抽根香烟,自己做饭,养了只金丝雀。

  你不断被明示她有多么厌倦自己的生活。

  “她发现再也没有比黑暗的感觉更让人心烦的了。” “她突然想到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了。那种尖锐的重压几乎让她不堪承受。” “大家全都全神贯注,行色匆匆,不禁使她生出一种烦心的孤立无援的感觉。” “可是她能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在这儿,光天化日之下,在第八十六街上?这真是毫无用处,她鄙视自己的无助,加快了脚步。” “这个空空如也的房间,空洞得就仿佛室内的各色陈设和习以为常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了,都没有了生命,都被石化了,活像个殡仪馆。”

  米利亚姆神秘莫测。

  我倾向于认为,米利亚姆就是米勒太太自己。她封闭又自卑,但内心深处和所有正常人一样,渴望人世的温暖。变化让她困惑,生活最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所以打扮张扬行为放纵的是米利亚姆,任性无礼的是米利亚姆,抽烟暴食的是米利亚姆,抢走丈夫送的胸针的是米利亚姆,摔碎花瓶的是米利亚姆,和老头子同住的是米利亚姆。

  那么米勒太太是谁?

  不过是个擅长整理房间,收拾残局的普通老太太。

  《我对这一事件的立场》

  开头那一番说辞让你不禁以为这是一场申辩,但接着往下读,你发现显然不是。这完全是一个可恶小鬼的抱怨污蔑之词。不过他天真得可笑,而我从他的无耻谰言中获得了不少乐趣。

  《普里彻的奇迹故事》

  你要足够虔诚才行啊。这样圣灵先生和耶稣先生总归会来拜访一次。

  《夜树》

  又是一则列车故事。

  “夜树”这个词全文就只出现了一次,但是重要到拿来做标题的话,那么这段话显然值得研究一番,如下。

  “凯终于明白她怕的到底是什么了:那是一种记忆,一中童年的对于恐怖的记忆,多年前曾盘旋在她头上就像一棵夜树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枝干。姑妈们,厨子们,各色各样的陌生人——每个人都热切地想给她讲个鬼怪和死亡、恶兆、幽灵、魔鬼的故事或是教她一段歌谣。里面总有一个男巫那样的男人一成不变的威胁:可别离家太远了,孩子,否则一个男巫就会抓住你把你活吃咯!他无处不在,那个男巫一样的男人,危险也就无处不在。在夜里,在床上,听见他在敲窗户了吗?听!”

  夜里的树是诡异的气氛,是从无安全感的童年,是黑夜的威胁,是可笑的诱骗,更是她恐惧的来源。这个故事是一个多心的年轻少女独自乘火车返校度过的惊魂之夜,我疑心陌生男女的言行举止并不像叙述者所讲的那么可怖,谁说这不是因为凯在内心为自己遗失的手袋杜撰了一个合理的,任何人都将丧失勇气的情境呢?一段旅程的色彩,必然是旅人心里的色彩。凯带着防备之心紧张上路,遇见了“活埋奇迹”的表演者,恐惧吞噬了她,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而心有不轨之人顺理成章提走了她的手袋。女人把雨衣拉来盖住凯的头顶,盖住她的泪容,她感觉自己被尸衣包裹,但只是“模模糊糊略有所感”,想必内心终于彻底松弛——和被男巫活吃相比,遗失一个手袋显然算不得什么。

  (未完)

  《卡波蒂短篇小说全集》读后感(十):卡波特,一个真正的文学天才

  卡波蒂个子矮小,瘦弱、俊俏、纤细、阴柔,性格虚荣,热衷于纸醉金迷的物质生活,并且有同性恋倾向。放到今天看,差不多也就是郭敬明的形象。但将这两者相提并论是可笑的,因为卡波蒂是一个真正的文学天才。

  我对文学天才的定义很简单:在30岁之前找到自己的文学语言,并写出一部真正的杰作。作家的黄金年龄大多是在40岁之后,积攒了阅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所以天才大多出自数学家,因为数学抽象,不像人文学科需要社会阅历,也不像理化学科需要实验来支撑,数学领域里天才没有禁锢。文学天才则很矛盾,因为“文学”二字是世故的,文学天才即是绝对超脱,又是绝对世故。

  天才作家都自己的文学语言。文学要求一种感同身受的力量,语言则是解释世界的密匙,所以一般的小说语言都是大众的,描述的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世界。但文学天才的语言世界,和真实世界很不一样,但他们的描述又天衣无缝、完美无缺。他们在创造一个文学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一切都被重新体验,道可道非常道。

  以上两点只是我的定义,所谓定义就是取一种简便实用的看法。按此标准,我一下子能想到的文学天才有:麦克尤恩、卡波蒂,可以再算上菲茨杰拉德、奈保尔。当然,许多文学大师都是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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