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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经典影评10篇

2018-03-28 20:0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光》经典影评10篇

  《光》是一部由河濑直美执导,永濑正敏 / 水崎绫女 / 藤龙也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光》影评(一):世界明媚危险,而我选择毅然前往

  盲人看电影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有一种声音向导的职业,利用语言画面出现场景以及角色动作表现出来,这样一来,观众就可以利用画面解说结合台词感受作品世界观

  《光》所说的故事线,就是建立“盲人看电影”这件事情上,主角美佐子的工作,是把电影的场景写成解说词,并让其他的盲人来体验效果,不断矫正,直到交付上映。

  男主角中森,就是来体验效果并提出修改意见的一员,他的言辞犀利挑剔,是让美佐子头疼对象之一。与此同时作为摄影师的他,也在失去他最后的视力

  而美佐子除了工作,还在挂念着乡下老年痴呆的母亲,并且始终无法释怀的父亲的失踪。偶然的机会美佐子在中森的写真集中,发现了与父亲留下的照片相似地方,于是对中森产生了兴趣……

  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导演河濑直美近年好像一直在探讨这个问题,从15年的《澄沙之味》,用鲜为人知的麻风病康复者作为创作题材切入,到2017年的《光》,弱视到失明的摄影师和为盲人电影做声音向导的迷茫青年之间微妙感情故事。

  在《光》里,河濑直美,尝试用电影镜头创造了一个有视觉障碍的世界。大量的人物近景,面部特写,摇晃的镜头,削弱了环境提供的信息量,困住了观众,让观众产生了一定的焦虑感(某种程度感觉头晕)

  对于看不见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模糊,又充满危险的世界吧?容易发生冲撞,容易摔倒,容易受伤。电影中,美佐子好几次尝试闭着眼睛,走在盲道上,扶着栏杆,走过人行横道,穿越天桥,走下台阶内心恐惧,全是对未知的世界的恐惧。看不见的人,大概每天都在经历这种恐惧。

  但是啊,这个危险的世界,又那样美:

  窗台上的棱镜,反射着太阳的光,在房间里投下五彩斑斓影子公园里,孩子们在荡着秋千,嬉闹着,稚嫩笑声飘扬到天际森林清晨被风唤醒,白茫茫的雾色中,犹如起舞般摇摆......

  还有,信号灯更换的车站,来往的人流,交错纵横的地铁路线…那些日常的,也是容易被忽略的美。而且这种美,它是与有声的言语相互依赖产生的结果,如诗又如歌。

  “事物最美的时刻,是它消失在我们眼前的时刻。”这句话作为美佐子负责的电影作品中的台词,出现了很多次。

  夕阳下沉的瞬间,金黄色光芒笼罩大地温暖绚烂,而后进入永夜;

  父亲消失之后,才会不断想起,他声音的温度和抱起自己坚实的臂膀;

  青春消失过后,想起它曾经美好地闪耀过自己的人生

  追逐梦想被迫放弃而消失的瞬间,无可改变的是,它仍旧是胸口坚实跳动的“心脏”。

  消失是残酷的,壮烈的,悲怆的,但是,消失过后,一定还会有什么再发生。人类强大往往强大到让人吃惊。即便失去了重要的事物,也必须要前行。

  不少人对于这部电的关注点,是它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这件事,但比起获奖,本质上这确实如海报上所说,这是一个给迷失大人的爱的童话。因为是一个童话,那么关于故事里,有些仓促没来得及说清楚部分,只要它仍旧是美好的,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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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评(二):没有什么比我们眼前消失的东西更加美丽

  从《拥抱》到《亲亲婆婆》,河濑直美的影像一直以一种似若纪录片视角去讲述她所生活的奈良。少时父亲的缺失坎坷成长经历,或多或少都影响了她创作的风格和基调。

  从1997年凭借《萌动的朱雀》获得金摄影机奖并成为该奖项设立以来最年轻的得主,到十年之后用《原木之森》获得评审团的青睐,摘得第50届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从2001年的《朱花之月》入围第64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最佳影片,到2014年的《橙沙之味》获得第68届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大奖提名,河濑直美的影像一直在以一种抽离于现实与虚构的姿态展现。

  《光》影评(三):憧憬光明,就不会惧怕黑暗

  8.0分。

  河濑直美导演这次聚焦于即将失明的知名摄影师和口述影像工作者之间的爱情故事,讲述爱与希望的日式温情

《光》预告海报(韩国版)

  导演设计了三层时空的希望,为了方便理解,这里分别用电影内、电影中、电影外叙述。”电影内”是电影中的电影所处的时空,也即女主美佐子口述的那部电影里的时空;”电影中”是女主和男主中森先生所在的时空;“电影外”则是影院观众所处的物质现实时空。

  电影内男主重三失去挚爱妻子,在绝望中任由妻子的丝带随海风飘逝,迎向落日余晖,电影中的导演阐释这迎向落日的余晖是一种绝望,一种百岁老人孤独面对未来的绝望。而这绝望最后被电影中美佐子的口述影像诠释眼角余光的希望。

  电影中男主中森因逐渐失明再也无法从事挚爱的摄影工作,妻子也因此与他离婚,在完全失明的绝望中,中森把所有摄影作品与底片付之一炬,并将被自己定义为心脏的胶卷相机扔向了落日的余晖。但是美佐子的出现给了他希望,让他在爱情重生接受了失明状态的自己,努力靠盲杖向美佐子的方向走去。

付之一炬的底片

  而电影外的观众,也因为剧中演员表演以及爱情故事本身的感染,同片尾电影中的观众一样,处于一种看到了剧中角色的未来的希望,被世间真情打动的状态。

  电影内和电影中的男主,电影中和电影外的观众,这是导演精心设置的两个相互呼应的对照关系

  其中美佐子是贯穿叙事、带来希望的至关重要人物,她作为一个口述影像工作者,非常热爱这份工作,全情投入,即使在日常上下班过程中也在不断练习强化口述亲眼所见的能力,她试图站在盲人的视角去体验世界,闭上双眼走上盲道体验盲人的艰难。她有着真性情,会在自己讨厌的盲人面前假装挥拳来泄气,也会因受不了中森的 “造成麻烦“和“逃避“的指责,直接怼了回去,以致正式口述时自己的声音被撤换下去。但她并未就此放弃参与口述工作,在爱上中森并开始正在了解盲人的世界后,提出了要在影片结尾添加最后一句话要求,这句话也是她在深刻理解了中森先生失去挚爱的痛苦之后对盲人们的希冀,她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如中森所说那般逃避。

  可惜导演在美佐子爱上中森这条在线并没有做足戏份,落日中的亲吻过于突然,没能做到水到渠成

水崎绫女饰演的美佐子

  中森先生呢,中森正在经历逐渐失明的过程,这是他对世界冷漠、面无表情原因,他无法接受自己再也无法拿起相机摄影的现实,美佐子的闯入打破了他的这种状态,即将失明的那一刻他恐惧地抓紧美佐子的手,美佐子成了他拍的最后一张照片,虽然糊了,但是真实、温暖。在美佐子示爱后,他决定要追逐美佐子,向着“光明“的未来勇敢前行。

即将失明的摄影师中森先生

  全片镜头以特写甚至大特写为主,占据至少50%的画面。摄像机视点也就是观众视点,导演大量使用特写其实与盲人主角是相呼应的,男主角中森在半失明状态下观察到的世界是模糊的,需要以一种近乎用眼睛抚摸被观察物体方式才能看清,而这正是特写甚至大特写的视角,导演将中森的视角代入观众的视角,让观众去感受男主看到世界的状态,加深体悟那种即将失去光明与希望的痛苦。

  这种大量特写视角必然是一种挑战,无论之于观众还是演员,甚至摄影师。特写使观众聚焦于演员的表情和动作细节,相当于把观众置于演员的面前几十厘米处,给观众强烈的视觉冲击,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容易让人厌烦这逼仄的画面空间,而对于室外手持运动特写镜头,画面抖动厉害是必然的,这是对观众的挑战;对于演员,如此近距离的特写是对演技自信考验,需要演员对导演和摄影师有足够大的信任,特写镜头将微表情、微动作的细节放大,表演的瑕疵也同样会被放大,脸上的每个毛孔与斑点在大屏幕事无巨细地呈现,演好并不容易;至于摄影师,用手持运动镜头去拍特写,室内还好,演员位置变化不大,容易捕捉,而到了室外街头特写,摄像机镜头不可能离演员很近,而长焦镜头使空间平面化,跟踪演员位置变化对于摄影师是有一定挑战的,微小的镜头移动都可能将演员甩出景框,更何况演员也是运动的。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演员和摄影都很好,即使是看起来像素人演员的几位盲人配角在特写镜头下也都还算自然

  《光》是涉及电影的电影,其中讨论了电影与观众的关系,电影导演的意图和观众的理解是会有差异的,而这种差异再经过口述者二次转述给盲人听众,盲人感知到的电影已然失真。正所谓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双眼功能完好的观众尚且会对同一部电影有不一样理解与感受,更何况无法直接感受画面而需要经过口述者二次转述的盲人听众呢,盲人所感受到的内容很大程度取决于口述者对电影本身以及人生的认知,电影中的导演对这种“曲解“电影原意的做法是持有开放态度的,这应该也是河濑直美导演的态度。电影是导演的孩子,电影在完成那一刻起,就成了离家的孩子一样自由生长,所以观众大可不用去了解导演的想法,自己对影片的认知和体悟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导演探讨电影中的电影也仅仅止步于此,并没有更多深层次探索;元电影(即电影中的电影)对于影迷来说终究是迷人的,无论是经典电影致敬片段,还是讨论电影语言本身。

  河濑直美导演对森林应该是有着深切的爱的吧,处女作《萌之朱雀》中从屋顶眺望的远山,《殡之森》中山林游戏般的追逐,而到了《光》,变成了山林寻母,在泥泞中得见幼时父亲种的树,发现站在树边等待日落夫归的失忆母亲。这是导演的田园故土情怀,而失忆的母亲也有着导演患上老年痴呆的祖母的影子。

《萌之朱雀》中的远山

  希望每个人的生命中都能看到希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束光,不管这世间多么冰冷无助。正如娄烨导演的《颐和园》片尾未署名者写给李缇的墓志铭。

《颐和园》中李缇的墓志铭

  《光》影评(四):河濑直美有点儿浪费掉这个极佳的题材

  河濑直美重回戛纳主竞赛之作,电影美学风格一如既往。此次摄影用光极度考究,捕捉到光线不同形态,数不尽的逆光镜头拍摄得绮丽动人,紧扣片名与剧情主题。浅焦镜头、超大特写以及运动镜头,极其真实地还原出盲人眼中周遭世界的模样。模糊晃动的画面准确对应着男主角内心的情绪起伏,这种描绘盲人心理的手法跟娄烨的《推拿》有相似之处,甚至比娄烨处理得更有层次与喻意。

  影片前半部分抛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主题:如何为盲人展现电影,或者说盲人如何“看”电影。解说员与弱视摄影师这两个特殊角色对电影有着不同的理解;解说员生怕盲人无法“看见”而想尽办法解说画面上的所有内容,而盲人摄影师却道出真相,解说电影不是繁琐的信息交待,更应该将画面空间留给观众自行揣摩与体会。这种用戏中戏来探讨电影及其意义的手法相当新颖,假如河濑直美沿着这种思路进一步深入分析电影、画面与空间的话,影片将会呈现出更宽广艺术深度

  可惜后半段导演将叙事重心转移到爱情与亲情线上去。如果说女主角与父母的亲情描写还算贴切,在树林里寻找走失母亲的段落让人不免想起细腻的《殡之森》,那么女主角与男主角之间的爱情线则显得无比生硬及尴尬。似乎导演难以摆脱出日式小清新治愈剧本格局,有点儿浪费掉这个极佳的题材。

  盲人世界里有太多普通人无法想象与理解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讲,自然界的光似乎只是划分昼夜更替的物质,而对盲人来说,他们世界里没有白昼只有永恒黑夜,光在他们心中无疑成为了一种希望的象征。影片最后,女主角解说戏中戏的结尾时,终于领悟到如何把握分寸,瞬间令在场的盲人观众感动不已。这应是导演对盲人心理捕捉得最准确的一幕,也是最令我感动的一刻。

  《光》影评(五):所有的“光”都向“我”涌来

  今年5月28日,阿彼察邦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以“家与光”为主题作了创作交流。他提到:

农业社会,人们都是被光控制(作息睡眠)的。从光亮到黑暗的变化预示着我们闭眼后在黑暗环境中萌生的幻想和梦,我们从中获得对历史和叙事的理解。光和记忆不是固化的而是可塑的概念。阿彼察邦

  当时正值第7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闭幕,河濑直美的《光》于5月23日全球首映,大致的情节也已经在一些评论中流出。提问环节打算问阿彼会如何看待河濑所提出的“光”的疑问(盲人如何看电影),又因为现场情况思考的不成熟而迟迟没能提出。

  时隔六个多月,在观看了《光》之后,这个蹩脚的问题似乎获得了自然而然的解答。两位亚洲导演不约而同地将“光”作为某种感知与理解的核心,并与电影艺术不同程度地联结在一起,编织了作为自然元素的“光”在人类现代社会的存在脉络。

  而河濑直美在《光》中做得更进一步的是:“光”不外在于“人”,它是与“人”一体的存在——它既是对象,又是方式,也是主体。处于“光”的维度之中,自我的不同层次都彻底开放,面对的是所有“光”汹涌的洪流。

1 感官:“失明”的观众

  影片的中心人物毫无疑问是以中森雅哉(永濑正敏饰)为代表的(濒临)失明者。

  雅哉先生曾经是著名摄影师,相机早已成为他观察世界的方式与视觉的外延。当视觉官能的本体逐渐衰退,他就更加容易产生对这一外部器官逆反性的重度依赖。他需要在仅有的光明中,继续通过相机去记录外部的世界,从而达到个人视觉依然存在的确证。那视野中仅有的一角清晰和相机的感光回路连缀成幽深的巷道,这一条路越来越窄,最终将他的身心全数捆绑于其中——并在最终混沌降临的时刻崩塌殆尽。

  河濑直美将雅哉走向全盲的过程通过眼睛主观视角与手持面部特写交错呈现。观众们通过银幕代入了主角视觉消逝的感官变化与情绪起伏,从而达到对失明的双重体验。最终,影片呼唤观众重新思考“失明意味着什么”这一长久以来被广泛讨论却鲜有感同身受的疑问:我们是否可以不再缠斗于“失明是一种残缺”或是“失明只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粗暴争辩,而是真正从中获得全身心的直感。

  河濑直美诚然并没有在这一组对立中做出选择。她明白在眼前消逝的光有多么美丽,因而感官的被剥夺绝不是“生活方式改变”这一云淡风轻的表述所能概括的,而是一场切实的罹难;而另一方面,她又明白自己必须去呈现之后可能的选择,去照彻已经黯淡的角落,去展现这一片混沌中反向延展的可能性,从而丰富“光”的意涵。她重视的正是人物情绪带动下逐渐枝繁叶茂的过程,而并没有过多求索一个确切的结论。

永濑正敏

  影片中还通过其他的细节将观众的位置与人物拉近。比如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饰)所做的工作:帮助视障人士“看”电影。除了美佐子的工作场景,影片还呈现了她在日常生活中对城市景观的描绘。这一处理当然有塑造人物的目的。但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当我们面对可能略显呆板的声画同步时,我们已经部分地被邀请到女主角所构建的感官世界中,我们的判断甚至是被友好地“冒犯”着的。因此,不仅仅在雅哉的视角中,在美佐子的视角中,观众的感官体验同样被重视。

  视觉诚然是河濑直美想要讨论的核心。而更进一步来看,“失明”只是导演关于人类感官的提喻。在人物与观众的互动中,触觉、听觉等维度的通感同样没有被忽略。雅哉在完全失明后通过触摸确证对美佐子在场,触觉因而在黑暗中形塑了他人,达到直观却又深沉的交融;美佐子在寻找母亲的过程中陷入山中泥沼,镜头紧紧跟随着她的足部,将泥土沉重而黏滑的触感倾泻而出;再如美佐子在密林中寻找母亲时,儿时与父亲游玩的声音逐渐渗入,最终与母亲与夕阳合而为一。不同感官在影像与文本担当了不同角色,相互言说最终浸润为浑沦的生命直观。观众们在感官的不完整中,体会了生命如“光”一般的圆满。

2 感知:文本与影像的消弭

  在今年九月大陆公映的《声之形》中,声音成为交流的象征物,失语者心理的外部具象化是描述的重点——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目的是天然合乎电影作为“影像”的呈现方式的。而《光》所做的似乎从一开始就与此相悖。当美佐子在大银幕上对着失明者描述电影时,矛盾已经不可避免地产生:作为一部电影,要如何向观众证明影像本身是可以被替代、甚至可以缺失的?

  与第一部分相同,河濑直美又一次回避了确切的答案,而选择去展现困境。美佐子对影像的“翻译”从一开始就受到了雅哉的非难,因为文本限制了想象;而一轮修改过后,文本又流放了想象。

  在这一过程中,雅哉的独特性再一次突出。他是摄影师,所处的又是走向全盲的最后阶段,因而对影像与文本的感知方式与其他失明者存在很大差异。他依然抱有很强的独立主体意识,在作品与自我之间划开了一条界线,又在文本与影像之间寻找空隙。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长期对相机这一影像中心的依赖,他的感知已经被划分为各自孑立的板块。因而当面对这样的抉择时,他如此的反应几乎是必然。

  然而实际上,影像的表达与文本的表达都存在残缺。无论影像还是文本,都在对我们所处的现实进行不同程度的筛选和诠释。当我们发现某一处遮蔽之时,总会有另一处被遮蔽的隐匿于我们的感知之中。当我们接纳了一种诠释的镜像之时,总会有另一种被掩埋。

  因此在雅哉与美佐子的互动过程中,美佐子的残缺是显性的,因为表层的文本中的束缚很容易被析出;而雅哉的残缺则是隐性的,因为他在提出种种苛刻的要求之前,一直沉浸于从自我出发对外部世界进行拆分的模式之中——而这一模式的存在已经注定了某些支离破碎的结果。破碎所能投射的,也只是破碎而已。

  回到影像与文本的问题中来,河濑直美并没有因为文本在影像面前的进退失据而放弃文本。呈现困境是为必要,而还原为一的理想状态则是需要实践的。相机因而成为一种感知异化的隐喻,雅哉的顿悟正是来自于丢弃相机而投身于“光”的刹那。“工具”被摒弃,文本与影像的交织也不再有功能性切分的必要。跨越影像与文本,通过升腾的感知认识的世界,已经是世界的真实本相。

3 感应:流动的“人”

  影片中含有不少对现代社会景观的描绘,其中的人也大多是匆匆掠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同样沉默于不确定性之中。相对清晰的人物里,雅哉的朋友表面热络,暗地里却抢夺他的相机;美佐子与母亲相隔遥远,只能通过传真联系。即便笔墨并不多,我们也可以从美佐子与雅哉的日常生活描绘中感受到那一份都市中特有的空茫感——这一点可以在那些不同都市场景中剧烈摇晃的手持长镜与工业区大远景中获得最直观的感受。

  难以免俗的是,河濑直美同样将爱看作治愈现代疾病的方剂。通过对他人的爱,人自身的空间才得以打开,人的感官、感知才最终升华为不可名状的感应形态。又或许与这种难以捉摸的特征相对应,《光》中的情感描绘几乎全部靠人物的情绪推动。它一直朦胧地跃动着,直到某些时刻喷薄而出。而也正是因为那一瞬间,我们意识到先前每一次暧昧不明的铺垫之下有多么深邃的暗流。

  恰似那些游丝般悬浮的光点,他们在墙壁、在脸庞,在枝叶间的缝隙、在随风飘舞的发梢,在一切可能产生回音的空间中相互造访,将空间中每一个坎坷都映照得灿烂。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人物情绪的克制与压抑,光不断折射不断堆积,最终汇聚成那一瞬间的滂沱。美佐子与雅哉的爱情似乎就在这种光的相互感应中达成,几乎完全跳过了应有的逻辑顺序,却又和光中弥漫的尘土一样自然而然。

  而实际上,狭义的爱情也并不是河濑直美想要呈现的核心,最终的落脚点依然是人与人之间的感应。这一点在美佐子寻找母亲的段落得到了延展。与爱情场景相呼应,这一瞬间同样发生于山顶,同样在漫溢的“光”中。

  美佐子穿过茂密的森林,橙色的光逐渐从镜头前方闪射而入。她在寻找母亲,而母亲则在寻找父亲。逐渐痴呆的母亲依然在等待着父亲的归来,而神志清醒的美佐子却同样在森林中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这种感应的能力在逼仄的办公室中未能复苏,而在群山万壑的森涛与光中被唤醒。它超越了生死,恒久地嵌入灵魂深处。你身处光环之中,融入了时空怀抱;你身处此时,又降临于他人存在的每一刻,在这一刹那的缝隙中窥见了永恒。

  这便是人与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维度的感应。在这种感应中人的质态被模糊,成为生生不息的一部分,成为流动的“光”中的一部分。

  我依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科学严谨的语言去定义“光”,正如河濑直美也同样无意给观众一个确切的定义一样。我只能尽量用贫瘠的言语去描述:

  在所有的“光”向“我”涌来的过程中,“我”看似是中心,实际上已不复存在。因为“我”已经与“光”融为一体,是一切反射折射的融合。“我”的感官已经不再有残缺,“我”对世界的感知不再有分裂,“我”感应的所有都已经在归途中感应到“我”。“光”涌向“我”的混沌中,“我”与“光”一同臻于完整。

  正如雅哉对美佐子所说:

“我自己可以过来,你只要在那里等我。”

  《光》影评(六):在河濑直美的新片里追逐光芒

  “Lumière”在法语中是“光”的意思,而“Lumière”同样是电影发明人卢米埃尔兄弟的名字。从电影诞生的那一刻起,光与电影便产生了难以割舍的联系。完成《澄沙之味》两年之后的河濑直美再次回到戛纳,这一次她的新片以《光》命名,而透过“光”所看到的是两个在寻找光芒的个体。

  Misako是一名口述电影工作者,她的工作是口述出电影的画面,以帮助视觉障碍者去想象和重构电影中的场景。男主角曾是知名的摄影师,眼疾使他渐渐失去视力,不得不彻底放弃他难以割舍的摄影。“光芒”是联结这两个人的纽带,对于从小失去父亲的Misako,小时与父亲在山间玩耍时所照耀在眼睛中的阳光是她关于父亲唯一的记忆,而逐渐失明的摄影师憧憬于将尚可以看见的光芒留在永久的记忆之中。两个人内心中所追逐的“光芒”也渐渐使他们对彼此产生了微妙的情感,直至影片的最后,在一片阳光普照的沙滩上,两个人深深的吻在一起。

  在影片里,“光芒”所指向的是两个人的记忆。河濑直美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她的父母便两地分居,在爷爷和婆婆在抚养下长大的河濑直美在她的电影中永不停息的寻找“父亲”的影子。《光》亦是延续了河濑直美电影中对于父亲形象的追索,“光”被赋予的父亲的含义,Misako对阳光的追逐如同她整理父亲遗留下的钱包,去试图填补记忆。而男主角害怕面对记忆,他试图将记忆变成永久,“光”在这里则是男主角过去的记忆和即将成为记忆的现在。摄影同样是关于光和记忆的暗示,卡片照相机通过光学将当下捕捉,使瞬间定格,而在每一个定格之下所展现的便是一种记忆。男主角从事摄影师的工作,可以说也是有关于记忆的工作。Misako重复于去通过父亲的遗物去感知父亲的历史,她希望进入父亲的内心。同样,从事口述电影的工作,也使她不断的进入那些电影观众和电影人物的内心当中。而这也给了她对失明的摄影师产生好感的可能性,使得其愿意探索和走进男主角的内心。

  在视听语言上,逆光的效果贯穿了电影始终,暖色调的摄影以及与自然融为一体的配乐令人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梦境和慢慢揉碎的情感之中。有趣的是,《光》涉及了众多有关于电影本身的思考,以至于从影片名字开始就是一次向电影史的致敬。德勒兹和巴赞分别从时间和电影本体的角度解释了电影是什么,然而电影理论家们的探讨基于的是电影的影像,却没有想过将影像从电影中抽离以后电影还意味着什么。Misako反复去修改口述电影的台本,每一次口述电影其实都包含了口述者的主观情感,而面对电影的听众,应该怎样处理这些主观情感和画面本身的关系?Misako去请教专业的电影人,电影人使她知道口述电影如同电影创作一样也是一次电影的创作。而男主角所患的眼疾是对于“景框”的探讨,他的视野逐渐变小,直至完全失明。面对这一过程,男主角眼前的世界如同在一个相框之中。照相机下的画面本来就是一种景框的选择,有趣的是,结合男主角摄影师的身份,眼疾使男主角的视野也变成了景框式的。摄影占据着男主角心中十分重要的位置,而他最后失明的方式也如同照相机逐渐地关闭上了快门。

  《光》可以说是《澄沙之味》以后河濑直美的一次回归,《澄沙之味》一度让观众感叹河濑直美越来也接近于是枝裕和,而这一次的《光》再次返回到了河濑直美一贯的“人与自然”。

  原发:深焦 Deepfocus

  《光》影评(七):对影像本身的执着

  短评首发于公众号:虚穴取茧(ID:cocoonics)

  通过直接地将所见转化为语言,究竟是具象化了现实还是为想像力作留白。

  选材切入面很细也很刁钻,电影音轨写作者(最后居然是树木希林读的)与视觉逐渐消失的大摄影师。对影像本身的执着不言而喻。

  一个执着在把生活与电影都变成文字转述,另一个力求不错过纪录生命中的每一个值得的瞬间。

  女主缺的理解力在于未曾经历,男主则在于经历过多所以无法放下过去(如前妻请帖的反应/摄影师旧友的聚会),所以在夕阳面前,男主曾经捕捉过的美景已经不再能被其所见,被迫的放弃只能靠心态的转变,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刻他并非立刻放下,而是在愤然之后慢慢接受,包括后来的烧胶片等。女主则因为见证了「最美好的事物消失在眼前」而写出了最后的描述。

  另一个关于女主家庭的线,她通过记忆父亲钱包裡的细节怀念过去,一个是对「光」笼罩/象徵的男性角色的心结,一个是对描述的敏感度让她选择了这份工作。母亲出现的第一幕太拉高期待值,开头开得太佳,后续只要有点小瑕疵就瞬间出戏,如森林寻母那场戏的踩泥是在煽情还是怎样?

  最后,「我会向你走来」,所以,你不用再去苦苦追寻光了,光会向你走来。

  .s.「无障碍电影」国内相对应提及到此的是娄烨的《推拿》,同样用了音轨在开头。

  最后宣传一下公号虚穴取茧(ID:cocoon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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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评(八):终于得到一次批评日本电影的机会

  从来就对日本电影充满好感。日本导演通常感情细腻,有自己的想法,清淡的镜头语言下暗藏汹涌澎湃的力量。

  这部电影就是这样,导演的镜头永远都在距离演员半米左右的地方。演员的每一个表情都充分的展现,这是一部非常考验演员演技的作品。整部电影还剩下四十几分钟的时候,背景开始响起悠扬的小号声,绵长的尾音给整部电影添加一层萧索的气氛。可以说,整部电影就是在非常压抑的气氛下完成的,我看了非常不舒服。

  说缺点吧:

  1、故事主线不清晰,这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毛病。看完这部电影后,我都不知道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什么故事,当然更谈不上感动与感悟了;

  2、男主演员表演太用力,但是他本身并没有把他自身存在的矛盾点表现出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得到答案,仅仅是眼睛即将失去光明了吗?他本身与视觉模糊的斗争,并没有太多表达;

  3、我明白导演希望通过非常纪实的镜头来呈现这个故事,但她似乎没有运用好,很多镜头导演希望表达出深意,但事实却并没有这样;

  总的来说,这部电影就像是在无病呻吟,内涵单薄,非常不值得观看。

  如果有零分的话,我给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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