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奖后,死了的哥哥复活了!”
她死皮赖脸地赖在北京这么多年,真想不到还能有今天。
六千万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日子快马飞颠,还没等她盘算好这钱该怎么花,兑奖的日子就到了。
看见电视上那个捧着彩票板傻傻的自己,韩乐乐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要不说人可不能‘得意忘形’呢,韩乐乐拿到彩金没几天就接到了她妈卢霞的电话:她爸爸突发脑溢血,住院了。
要在以前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听见这话,韩乐乐非得背过气去不可,但现在不一样。
她有钱了。
脑溢血算什么?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药,就不信治不好!
韩乐乐简单地收拾行李回了老家。看见病床上的父亲才惊觉到,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泪水也不由得滴落下来。
知道她难受,卢霞拍拍肩膀安慰道:“你一个人在北京很辛苦,本来不该给你打电话,可是家里你是知道的……”她没把话挑明。
乐乐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她扶着她老人家坐下:“妈,您还拿不拿我当女儿?爸有病了怎么不该告诉我呢?”
宽慰几句后从包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她交代说:“这里面的钱一半给爸交医药费,一半用来修修家里的房子,房梁都歪了三年了,再不修你们住着我不放心。”
“这……这不好吧!”卢霞虽然嘴上那么说,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
“本来你爸住院的事儿就够麻烦你的,现在还要再拿你的钱。”语罢抬头看了一眼韩乐乐,然后心满意足地把卡片收为己有。
这一切韩乐乐都假装看不见。
“妈,”韩乐乐忽然想起什么:“快到中元节了,去看看我哥吧。”
韩乐乐的哥哥梁辉死于海难,若不是那场意外,兴许他们现在……
“呃……”卢霞脸色微变,顿了顿才结巴道:“你爸他还需要人照顾,我就不去了。”
韩乐乐想想也是,于是跟躺在床上昏迷的父亲招呼了声离开了医院。
她出了医院,走着走着突然猛一回头,并没有什么异常。说来也奇怪,自从回来韩乐乐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真是闹鬼!”想到近期又到中元节,韩乐乐不由得打个寒噤。
她从街边买了束花打车到墓园。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泛黄了,韩乐乐看着照片上的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乐乐把鲜花摆在墓碑前,喊了声“哥”。
“我这么多年不回家,这次回来突然发现,爸妈已经老了。”韩乐乐呢喃着:“爸爸还生了病,还好有那张彩票,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你说当初要不是那场意外,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了?说不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呢……”往事浮现不禁使她落泪。
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眼看日头将毒,韩乐乐也打算离开:“哥,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爸妈长命百岁呀。我有空再来看你!”
告别后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
此刻旁边多是些扫墓的人,但她仍是一眼认出他来。
那人微微愣神,被发现后扭身就跑。
“哥!”韩乐乐不会认错的,在背后喊了一声。
那人闻声一顿,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韩乐乐只好追过去,她一女孩子哪能追的上?眼看那人就要没影,乐乐情急之下大喊一声:
“梁辉!”
他果然如遭定身一般。
见他不动,韩乐乐立刻追过去。
那人连忙带起连衫帽:“你认错……认错人了!”他挡着脸不停地重复这句话。身子也在不停地回避。
“哥,真的是你?”看见那张脸在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脸此刻真在眼前,韩乐乐不知自己是惊是喜:“你还活着?”声音开始哽咽。
那人不知是纠缠不过还是情感使然,嗓音稍嘶哑回答道:“没死……还活着……”
她一把扑进梁辉的怀里,生怕他再离开。
韩乐乐泪如雨下:“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呢!你知道爸妈多难过吗?还有我……”
“对不起……”梁辉道:“我想回来,可我害怕会打扰你现在的生活,所以你回来这些天我只敢在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只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说话饱含歉意又不失情义。
韩乐乐从他怀里挣扎抬头:“怎么会,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你,怎会打扰呢?”泪水早就浇灭了怒意,她何其期盼他死而复生,怎会真心责怪?
“回家吧,爸生病了一直昏迷,说不定儿子回来他一高兴病跟着就好了!”
梁辉闻言却有一丝犹豫,“这……”韩乐乐看他似有所顾忌,关切地道:“怎么?”
“这么多年他们都以为我不在了,我怕突然回去会吓到他们。”
当天晚上,韩乐乐试探着把梁辉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卢霞,老人的反应自然是欢喜或震惊,但韩乐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于是第二天就把梁辉带到医院里,一见卢霞梁辉就扑通跪下,母子两个抱头痛哭,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乐乐一直安慰卢霞,梁辉则站在父亲的床边,此时一直在昏迷的梁父眼珠忽然动了动。
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还是韩乐乐反应过来去找医生。
“病人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大脑部分系统受到损伤,语言功能最为严重,可能无法动作和语言表达。”大夫如实相告。
“那就是瘫痪了?”梁辉下意识道。
梁辉站在病床前看着父亲动弹不得,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梁父,仅能自如活动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往儿子身上瞟去。
韩乐乐知道爸爸对梁辉的出现很是意外,于是把来龙去脉解释给他听。梁父回望一眼韩乐乐,眼中意味不明。
“乐乐,”梁辉忽然停住脚,道:“我们结婚吧。”
“什么?”韩乐乐没听清似的,原以为这句话她这辈子都听不到了。
“我说,完成那场三年前未完成的婚礼,你跟我的婚礼。”梁辉捧住韩乐乐的肩,很认真道。天边余晖渐渐幽暗起来。
“好。”
其实韩乐乐并不是梁家的亲生女儿。韩家跟梁家是多年邻居,韩乐乐母亲难产死了,她爸爸一个人把她拉扯到七岁终于不堪重负,给她留下三百块钱就再也没出现过。
梁辉的爸爸看她可怜就时常照顾着,卢霞看了看韩家的那所房子心里也打起了如意算盘。这一来二去,韩乐乐就等于是梁家的养女。韩乐乐跟梁辉青梅竹马,有些话虽没明说但大家早都心照不宣。
原本等着年纪一到就水到渠成,谁知一场海难毁了所有,现在梁辉回来,一切虽然迟到但总算还是到了。
韩乐乐手里攥着六千万彩金,自然是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亲友们都对梁家发生的事儿不可置信,不过也纷纷献上祝福。
不久之后,韩乐乐就怀孕了。
儿子出生后,他们在北京买了房子,把两位老人接到城里居住。
直到这天,梁辉在店里忙活,接到卢霞打来的电话急匆匆地回家。
韩乐乐见丈夫好久都没回来,担心家里出事也匆匆回去。只一眼,她便再忘不了当时的情形。
门上用红油漆写着污言秽语,家里被砸的乱七八糟,妈妈抱着儿子躲在里屋。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捣乱?”韩乐乐想去看看丈夫结果被为首的男人推了一把。然后抓小鸡一样推倒在艳丽女人面前。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是,你是谁?”
“我?”女人看了一眼龟缩在墙角的梁辉道:“我是他前妻。”
“怎么?不信?”女人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绿本本拽在韩乐乐面前。
‘离婚证’三个字赫然在目。
“三年前的那场海难不过是他从你手里脱身的把戏而已,”女人可怜地看着韩乐乐:“没想到这种拙劣的谎话都能把你骗得团团转。”
韩乐乐如遭雷劈。
韩乐乐转眼看着梁辉,走过去蹲下身来,帮他整理着被扯乱的衣服,道:“她说的是真的?”
男人缄口不言。
沉默代替了一切。
‘啪’一巴掌扇在梁辉脸上。
“这到底是为什么?”韩乐乐气得发抖,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
任凭韩乐乐如何捶打,梁辉还是不说话。
“不敢跟你老婆说实话了吗?”女人嘲笑他,而后对韩乐乐道:“小妹妹,我告诉,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瘾君子,现在依旧是,只不过你太相信他任由其蒙蔽而已。”
“五年前他一个人来南方,受不了诱惑就沾上了。后来抵制不住诱惑就跟我在一起,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他深知跟你在一起就等于没有‘活路’,于是假借意外彻底把你甩了。”
“再后来我因被人‘阴’进了局子,他从电视上看见有人中彩票,认出那个人是你,于是就有现在这一出。”
“哦对了!”女人提醒似的:“这事儿,他妈也一清二楚。两个人合伙瞒着你跟他爸,他爸脑溢血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事儿。”
“小妹妹,亏你一心一意地待他,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提款机而已。”女人嘲讽道。
“你这个疯女人!”梁辉从墙角站起来接着就被一个男人粗暴推回。
原来她一直生活在丈夫和妈妈的骗局里。
“呵呵……”女人不咸不淡道:“梁辉,你老婆可比你强多了!你呀就只适合吃软饭!”
“别废话了!”韩乐乐道:“开个价吧。”
“不多,就三百万!”女人道:“算是梁辉那几年吸粉的费用吧。”
“拿钱之后就放过他。”韩乐乐要求道。
那些人走后,韩乐乐看着满地狼藉,简单地收拾了行李,然后抱着孩子离开了。
一连几天都杳无音讯。
梁辉四处寻找未果,想回老家去看看。
在得知韩乐乐已经把韩家的老房子卖掉的消息后,灰头土脸地回了北京。
“辉子,你看看!”卢霞拿着一个文件袋递给梁辉:“这是乐乐让人送来的。”
梁辉赶紧拆开,里面是一张房产证,一张公证证明,还有一纸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公证证明上写的是梁父的名字。
梁辉看见这个先是缓了一口气,还好……把房子给他留下了,还不算太绝情。
打开红彤彤的房本,里面还加着一封长信:
梁辉:
看见这封信,想必你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吧?说实话我早已看出你有所隐瞒,但从没想过你会这样欺骗我。若是没有那六千万你大概就真的随着那场海难死去了,对吧?
你不必担心,你和妈的欺骗在我写下这封信之前就已经选择原谅,只是我不会再回头。
这座房子给爸爸,就算是以谢梁家对我的养育之恩,至于三百万,我想你作为一个男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应该学会承担。
如果你想找我的话,我劝你不必白费力气,请你告诉爸妈,孩子的问题也不必担心,我不会告诉他有你这样的父亲。
韩乐乐留
看完信后,梁辉不知作何感想。面对实实在在的债务和那群‘黑狗’时不时的威胁,梁辉在被他们打断一条腿后,选择卖掉韩乐乐留给父亲的房子,把父母安置在老家后不知所踪。
而韩乐乐带着孩子离开北京城,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打拼,一边抚养孩子一边默默地等待着对的那个人出现。
互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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