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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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一 个 贪 恋 感 情 的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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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遇见也就没有清晰概念,纵然念想也是幻想,时间长了自己会修正。真正的遗憾,是遇见了之后,发现自己已无力拥有而遗憾。
前几天,因为一点小事和男朋友吵架,约了朋友去酒吧,结果朋友的车半路抛锚,来不了,我只好一个人坐在酒吧里,还好,人不是不多,算是安静的,酒吧里的驻唱歌手唱着歌,气氛还不错。
我坐在吧台,看着调酒的小哥哥熟练的手法,入了迷。我想,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一切都显得精彩华丽,只是在场的人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事,谁又猜得透呢!
就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人,他自诩自己是民谣歌手。呵,现在只要说自己是民谣歌手,就显得好高级哦!
不过,5分钟后,我确实被打脸了。
他在台上唱了首歌,嗯,还挺好听,弹吉他的样子好像陈鸿宇,文气高冷,说不上有多好看,但就是很吸引人,顿时让我对他有了改观。
他唱完下来坐到吧台旁边,喝了好几杯酒,我朝他的方向挪过去,问他能不能帮我签个名,他一脸吃惊,心里想的应该是“我竟然会有粉丝”,我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他只说了两个字“别闹”。
“你唱歌这么好听,应该有很多迷妹吧?”
“没有。”
“你说话是按斤算嘛?每次只说两个字。”
“对。”
……
处女座真的不能忍,我顿时没了聊下去的欲望,果然现在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过,我对他还是很好奇。
“你家哪里的?”我又继续问他。
“我没家。”
“嗯,没家,没爸妈,可不就是孤儿……”
他拿起酒,又猛灌了一杯。
我迟疑了几秒钟,空气突然好安静,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跟他道歉。他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跟我说,没关系。
“之前我经常来这家酒吧,怎么没见过你呀?”
“你女朋友呢,没陪你一起出来?”
我……无语,谁稀罕搭理你!我又叫了一杯酒,不再理他。谁还没有小脾气了!
他看着我示意旁边的角落。
我本想不理他,想想还是算了,不跟他计较,我从吧台座位上下来,跟着他走到角落的位置。
“她…死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刚坐下的我毫无心理准备,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她…她……?我有点说不出话。
他继续说,我们俩都在孤儿院长大,两个被遗弃的孩子,命运都这么相似,只不过她比我更惨一些。生下来没有爸妈疼,走的时候也很冷清。
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是我俩,为什么所有的磨难都降临在我俩身上,为什么不是别人。同样是人,为什么注定我俩的人生这样悲惨,太不公平了。
她之前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那里的孩子都很喜欢她,她班里有个臭小子经常对她说,老师,我长大了要娶你。我也会逗她,等我回去揍他。
我在武汉的一家酒吧驻唱,我挣的第一笔钱给她买了个新手机,我俩天天都会视频,她会给我讲很多学校里发生的事,哪个孩子最捣蛋,哪个孩子今天喝了两杯牛奶……多小的事她都会跟我讲,我也乐意听。
我给她弹过一首歌,我俩就坐在离家不远的草地上,她靠着我的肩膀,我想过,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我有她就够了,还要跟她生个女儿,最好像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好看。
我问过她,我要是一起苦下去怎么办?
她说,那我就帮你吃掉二分之一。
我知道,她跟着我会受苦,可是她愿意,她说我们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就满足了,她要求一点都不高。
其实,我们当时说好等我回去就领证结婚的。
可天不遂人愿。
她说要来武汉看我,我也很想她,就答应了。
我知道她肯定很高兴地收拾行李,精心打扮了一番。那天,我也早早地起了床,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特意刮了胡子,对着镜子笑了笑,就要见到日夜想念的她了,还是会有点激动。
我在汽车站等了好久,从开心紧张到焦躁不安,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慌了好一阵,最后却等来了她出事的消息,大巴车追尾造成交通事故,家属去认领物品,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行李箱。
她的钱包里夹着一张我们的合照,那是我们年轻的时候照的,她一直都带在身上。行李箱里还有一套崭新的男士裤子,吊牌还没摘……
我当时全身发软,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这一定是梦,我一直扇自己巴掌,想把自己打醒,被交警拦下来,我哭不出来,我好像忘了怎么哭……
处理完后事之后,我依然无法接受,我无数次有过“你带我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活不下去了……”这样的想法,我压抑,我崩溃,可我就是哭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瘫在沙发上打开她的微信,她的最后一条语音“好啊,我一会儿就到”一遍遍放着,再看到那张照片,我整个人僵在那里,顿时泣不成声。我发疯似的大喊大叫,我问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没有人回应。
不久之后,我就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去武汉那座城市了。
其实,我觉得她没有离开过,她就还在我身边,我经常梦到她,问她过得好不好,她说好,她让我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我紧紧抱住她,我跟她说我好想她,她说她要走了,我猛的惊醒,原来是梦。
你说,一直活在梦里多好,别醒来。
……
他说完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有点哽咽,不过还忍得住。
“你还好吗?”我试探性的问他。
“当然不好。”他很直接。
“你听过民谣吗?”他依旧冷冷的说。
“我听过许巍。”
他拿起吉他弹了一首许巍的《故乡》,他说,这是许巍写给最爱的女人的一首歌。许巍把妻子比喻成故乡,只要有家人在,哪里都是故乡。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把破吉他。
他还没说完,我实在忍不住哭了。
他笑话我:“你哭什么?”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一口气喝完了酒,我哭什么呢,此刻我只能当一个听客,即使我再心疼他的遭遇,也无法感同身受。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我帮不上他任何一点。我想喝酒麻痹我自己,人生难道真的有这么悲惨的吗?
他苦笑,“其实你不用可怜我,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可这也太惨了……”我掩面而泣。
他抽纸巾塞到我手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么多,这些我从来没跟谁说过,可能看你长得善良,反正你也不用记得,忘了最好,我也不是在炫耀我有多惨,以后说不定会更惨呢!”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悲伤,无可奈何又刻意隐藏的这种感受最难过了,这时候,我想安慰他,可所有的话在现在看来都显得苍白无力,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我还会好吗?”他问我。
“会!一定会的!”我此时的祝愿比任何一次都真诚。
“那以后等我出唱片了,你多买两张就好。”他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怎么比哭还难受呢。
“好!”我答应他。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直到酒吧打烊。
走的时候,他问我:“你会把我写进故事里吗?”
“不会…吧。”我回答的有点迟疑。
他不作声扭过头摆了摆手,算是告别,我看着他背着吉他的背影,孤单单的。
我就一直看着他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我想起我之前看过的另一个故事:
男生恢复光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女友的照片,然而只找到女友留给他的一封信,信里有一张空白照片,照片上写有一句话:“别再想我长什么样,下一个你爱上的人,就是我的模样。”
我写了太多情情爱爱的故事,也说了太多分分合合的爱情。而这一次,我忽然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我比别人更懂爱情吗,不是。
反而是这些在爱里不声不响的人才更懂爱,更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男朋友秒回我:乖,我也爱你,晚安。
少一点任性,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能紧紧抓住就要好好爱。
-END-
不晚安了一起失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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