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的“声音”，从校园合唱团的秘密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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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段静雅
向日葵签约咨询师
『如果内疚是在说“我犯了一个错误“；
那么羞耻说的是：“我就是一个错误“。』
所以，让我们从一个故事开始吧——《校合唱团的秘密》，第89届奥斯卡最佳真人短片。
故事是个引子，之后我希望能邀请你与我一起探讨，成为一场对话，来谈谈：
什么是羞耻？
什么会助长羞耻？
什么能消融它？
I 一个故事，一个秘密
女孩索菲，是一名匈牙利的小学生，她刚转学到了一所新学校。
第一天妈妈带着她，经过长长的走廊，热爱音乐的她听到了美妙的歌声。
美妙的声音来自学校合唱团。
这是一个在国家级大赛上屡屡斩获头奖的合唱团。
这是一个“每个孩子都能参加的合唱团”。
当然，索菲兴致盎然地参加 了这个合唱团，和她新结交的好朋友丽莎一起。
此时，离某个国家比赛，只有10天时间。合唱团领队艾利卡老师告诉大家，比赛获胜团队将会被奖励去瑞典旅行！孩子们激动得相互拥抱，欢呼一片。
如同在童话故事中一样，索菲如此幸运：
成为全国最优质学校合唱团的一员
犹如囊中探物的金奖
指日可待的瑞典之旅
实现所有这一切，索菲只需要答应一个条件——
故事的发展与结局，我暂不剧透。我想先邀请你来和我一起探讨。
II 如果你是索菲？
如果你是索菲，一个小学生，被合唱团的权威人物——艾利卡老师，单独留在教室。
刚开始，你应老师要求，带着一丝怯意和紧张，真诚地展现你的歌喉。
艾利卡老师优雅地，面带笑容地打断了你：
然后，向你猝不及防地提出要求——默唱。
你会答应吗？
可能你也会和索菲一样，想先问一句：“为什么？”
老师给出的原因很直接，也很容易理解：
而且老师还告诉你，“等你能唱了我会告诉你”。
你会接受吗？
你会和索菲一样，在心底里从此埋下这样一个有点沉重的秘密吗？
III 辩论：有那么严重吗？
但或许你又隐约觉得，这有那么严重吗？
如果学校直接拒绝唱功不够好的学生加入合唱团呢？难道不更是直接剥夺孩子公平学习的权利吗？
又或者，学校将需要默唱的孩子直接赶出合唱团呢？难道不更是赤裸裸的歧视吗？
孩子不应该熟悉并顺应这些物竞天择的规律吗？
更何况，这些情况也都早已习空见惯了啊。
艾利卡老师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默唱对孩子可能是更公平的选择：
而且，默唱还能给那些“水平不配“的孩子赢得荣誉
那么，你，怎么看呢？
IV 羞耻的种子
我把这个问题也抛给了我的孩子。孩子回答：“可她心底里很悲伤啊，她觉得自己并不够好啊（虽然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
是的，从情感层面，尽管索菲能得到很多现实层面的好处，包括成为战无不胜的优秀合唱团一员的光环，包括金奖的荣誉，但索菲心中是悲哀的。
而更具伤害性的，是从自我认知的层面：那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念头——“我不够好，我不配“，成为了一颗羞耻的种子。
当羞耻感不断生长，这或许是对人格最具摧毁力的一件事情。这是一种精神创伤。
如果内疚是在说“我犯了一个错误“；
那么羞耻说的是：“我就是一个错误“。
它让人从心底深处对自己不满和否定；
它让人觉得无能无力。
更可怕的是：羞耻感让人在感到脆弱无助时，将自己封闭孤立起来，无法与他人联结，失去本来有机会得到的支持和帮助。
正因为羞耻的破坏性，羞耻常和这些问题行为高度相关：抑郁、吸毒、暴力、侵害、欺凌、自杀、饮食失调等。
虽然艾利卡老师声称她不这么认为，并且让合唱团里一直在默唱的孩子们举手。
但从那些孩子们羞愧的表情、躲闪的眼神，以及无比缓慢而沉重举起的小手，我们看到的难道不恰恰是羞耻感吗？
是羞耻感，让他们选择顺从默唱的安排；
是羞耻感，让他们选择沉默；
是羞耻感，让他们选择将此作为秘密，即使这早已不是一个人的秘密。
我忘不了，艾利卡老师在要求索菲保密时，说的那句话：
——“你不想别人知道你没（他们的）水准吧“
这可能是最恶毒贬低的一句话。
我也忘不了，艾利卡老师在威胁默唱的孩子们不退出合唱团时，说的那句话：
“你们的xx会失望”
这可能是最具绑架性的一句话。
这些话，也恰恰是人们内心那些“羞耻的声音“，那些无法摆脱的指指点点，无比折磨的喃喃碎语。
V 羞耻感：
助长 vs 消融
我们先来看看索菲是如何走出默唱的羞耻阴影的。
片中虽然没有交待，但我们能看到，索菲对“默唱“这件事是守口如瓶的，如同她向艾利卡老师点头承诺的那样。索菲的父母，索菲的队友，索菲最好的朋友丽莎，都不知情。
然而丽莎还是留意到了异样——她发现集训时索菲像鱼儿一样，只张口没发声。丽莎很关切地追问索菲，契而不舍。
出于对丽莎的信任，索菲十分艰难地说出了这个秘密。
之后事情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发展：原来默唱的不仅仅是初来乍到的索菲，这不过是合唱团一个“古老“的秘密。
正如这个短片所描述的，让羞耻感不断生长的土壤是：
评判
保密与沉默
当艾利卡老师告诉索菲因为她唱得不够好，所以需要“静音”时，索菲在合唱团的声音消失了，“羞耻的声音”在索菲心中响起来了。
当艾利卡老师告诉索菲，不要将自己被要求默唱的事情告诉别人，索菲心中“羞耻的声音”开始成为一股刺耳却又萦绕不散的旋律。
而当这段刺耳的“羞耻的声音”被丽莎听到，不再是个秘密，它的威力开始慢慢消失了。
是的，共情和慈爱，是羞耻感的特效解毒剂。
当我们能鼓起勇气，向一位自己信任的、有慈爱之心的、不妄加评论的人，倾诉自己的遭遇；
当我们能理解自己，承认自己的有限；
当我们能拒绝背负他人过多的期待；
当我们能面对自己的痛苦，不否认不隔离；
当我们能自我安抚，自我支持和鼓励；
内心那虚张声势的“羞耻的声音”，就会噤声；
温柔而慈爱的内在声音会陪伴你，让你接受欣赏，得到爱，感到充实和美好。
作者：段静雅，向日葵心理咨询师。咨询寄语：是你的勇气和不放弃，让我们能在此相遇。愿此时此刻，和你一起，迈过一道坎，发现人生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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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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