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拉康的名句
1、重要的不在于儿童说出Fort/Da这两个词-在其母语中,它们相当于“不见了/出现了”-而在于自一开始我们就有了语言的第一种表现。在这个音素对立中,儿童超越了在场与缺席的现象,进入了象征的界面。
2、既然所指只是作为一种缺席在能指的下方不停地滑行,那语言的意指价值又从何而来?实际上,即使否认能指是为表征所指而存在,但他并没有因此否定意义的可能性,在他看来,纯能指就其本身而言固然不表征任何东西,但能指链却构成了一个意义生产的语境。
3、任意性原则,即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是任意的和在文化中约定俗成的,两者之间并无必然的内在联系,或者说它们之间的联系是不可论证的。
4、索绪尔的任意性原则激进化,那就是:由于能指和所指间的联系是任意的,故而不再有固定不变的普遍概念,也不再有固定不变的普遍能指和所指。
5、虽然对主体而言是一种失之交臂的相遇,可终究还是一种相遇,一种可能谋面但却不为主体所知的相遇,或一种未及谋面却已经从主体身边滑过的相遇;而对于实在界而言,它总是要在相同的地方返回,总是会回到相同的地方,在实在界中总有一些根本点,一些可称之为遭遇的根本点,它们总是出现在主体心理现实(如梦的表象)的原发过程中,使主体把心理现实视作是“悬而未决之物”。
7、两性性征的形成:男孩因阉割焦虑而放弃对母亲的欲望,转而认同与自己同性的父亲以占有像母亲一样的其他女人,由此而形成男性性征:主体、主动、拥有象征着权力的菲勒斯;女孩却在母亲身上发现遭受阉割是一个必须接纳的既成事实,她只能期待有朝一日可以被赋予一个真正的“阴茎”,由此她先是把她的欲望转向父亲,希望能从父亲身上得到其所欠缺的东西,当发现这一愿望不可能实现的时候,她又把欲望转而投向父亲以外的男人,希望通过和他生育一个孩子来寻得阴茎的替身,这样,女人通过认同“母亲”的功能而最终使自己的俄狄浦斯情结得到了解决。
8、如果说对于女孩以及男孩而言,阉割情结在造成俄狄浦斯情结方面皆起着关键作用,那这恰恰是因为菲勒斯作为父亲的功能是一个根本没有对应物、没有等价物的象征。这属于能指方面的一种不对称性。这一意指作用的不对称决定了俄狄浦斯情结下一步将要采取的道路。
9、女孩不仅已然失落了菲勒斯,而且也不拥有父亲的象征的菲勒斯——她虽然认同父亲是象征的菲勒斯的拥有者,但她在性化的关系中只是把父亲当作一个想象的菲勒斯、一个菲勒斯格式塔来欲望的——可这一“不拥有”本身就是“拥有”的一种象征形式,就是说,她总是以“不拥有”的形式来拥有自己的性别位置,她是拥有“不拥有”,所以,不论是对男性而言还是对女性自身而言,女性之性、女性性欲或者说“女人是什么”都是一个永恒之谜,她只能在一个象征的空位上欲望,她总是向另一性要求“再来一次”。
10、人的欲望必须通过否定行而得到满足,因为获得满足之前的欲望只不过是一种被提示的虚无,一种非实在的空虚,人的存在要想获得其实在性,就只有通过否定的行动、通过欲望的满足来接受一种实在的肯定内容。
11、女人的眼泪是她向自己的欠缺付出的赎价,是她对他者、拥有菲勒斯的他者发出的爱的召唤。但是,女人不能因流泪而嚎啕,那只会毫无遮蔽地暴露她的欠缺和空洞,女人的美只在低头的饮泣中、在粉肩的微微耸动中、在噙着泪花的希冀中,实在忍不住,也只能让泪水顺着面颊默默地流淌,一旦泪雨滂沱、泣不成声,“装扮”的功能就会丧失殆尽。 如果上面的一切扮相都不能奏效,女人就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歇斯底里。是的,许多时候,女人的歇斯底里也是一种伪装和扮相,但与上面调用表象的遮蔽/暴露功能来完成化装的运作不同,女人的歇斯底里是反击性的,它既是对他者之无能的反击,也是对自己的根本性欠缺的反击,而其实施反击的工具或手段就是根本性的欠缺本身。
12、爱的关系或对象的在场即打开了主体内部的裂口,让主体为自身的存在或存在之欠缺深感羞愧,但也以其珍贵奇妙的品质令爱的主体心醉神迷,帮助缝合他的裂口。
13、你有多少个恋人有用吗? 如果他们没有谁可以给你一个宇宙。What does it matter how many lovers you have if none of them gives you the universe?” ----《Jacques Lacan》
14、因为在梦的分析中,弗洛伊德打算给予我们的不是别的,只是无意识最广义上的法则。弗洛伊德告诉我们,梦之所以在此是最合适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它们在正常的主体和神经症患者身上同等地揭示了这些法则。
15、眼睛与凝视-这就是对我们而言的分裂,在那里,驱力得以在视界领域的层面呈现。
16、想象界的狡计在于提供给力比多存在一个初始的策略,以让它摆脱创伤的处境。在那里,它接收到的不再是直接的、可给予快感的平复,而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异化的能指。
17、人的欲望总是一种无意识的欲望。如同无意识是像语言一样被结构的,欲望也是在语言中且以语言的方式被结构的;如同无意识总是要通过梦、口误、玩笑、症状等表现出来一样,欲望也总是发生在另一个场景中。这意味着我们对主体之欲望的解读从此需要到他者场域中去寻找,意味着我们必须从他者的逻辑来了解欲望的结构机制。
18、用,结构着婴儿的原初认同。当然,镜像中的这个小他并非现实母亲的物理镜像,它是原初的性欲力比多投注到对象身上形成的一个对体、一个意象,因而,按照拉康的逻辑,婴儿对这个镜像的认同是一种自恋的想象性认同。
19、差异性是能指运作的基本原则,各能指之间依照这一原则而结成一个意指的链条,并形成为一个自主的系统,而这个系统的运作是超越于主体之外的。
20、需要得不到满足,或满足被延宕,比如我要求的本来是这个,母亲给的却是那个,我要求的本来是母亲的时刻在场和无条件的给予,可她只知道塞给我乳头,这一切现在都被理解为是爱的要求遭到拒绝,都只会导致挫折感的加深。由此母婴关系就从那一神话性的完满阶段进入到了另一个阶段,一个母婴关系出现了撕裂的阶段,拉康在第5期研讨班中称此为“俄狄浦斯情结的第一阶段”。
21、在镜像阶段,自我与力比多之间有一种类似于跷跷板的游戏。自我本来是力比多投注的结果,可它一旦形成,自身便成为力比多的贮存库,不仅把自己想象为一个理想的“我”,还进而以这个理想形象占据他人的位置发挥其功能,以自我的欲望形式去想象自我与他人和世界的关系,把异于自身的世界想象为一个内在于自身的统一世界。殊不知这个自我本质上就是一个他人,这个自我的欲望其实就是他人的欲望,当它以自已的欲望形式来想象他人和世界的时候,那其实已经是一种误认。也正是因为这个误认,在自我与他人和世界之间就开始了一场无穷无尽的求证过程,自我总想从他人那里辩认出自身,殊不知其本身就是一个他人,而对他人形象一次又一次的认同带来的并非自我欲望的满足,而是欲望在他人那里的一种达成。
22、笛卡儿式的我思主体也好,自我心理学的统一自我也罢,它们都是被结构的,都来自存在的一种误认,是存在的幻象。
23、所谓的意义效果当然就是指主体的分裂,它源自于一基本的事实,即无意识的主体决是言说的主体,同时也是欲望的主体,在言说中,主体的需要以要求的形式在言语中得到表达,这一表达因为能指的作用而不可能是完整的,总是会有一些东西从表达中滑脱,构成为一种剩余,并因为这剩余,主体滑向下一个要求,如此往复,主体在言语的链条中不断朝向不可抵达的剩余,言说的主体因此而呈现为一个欲望的主体。
24、欲望产生于要求的彼岸,因为在将主体的生活与其条件联系起来的时候,要求删除了它的需要;但欲望在要求的躲闪中也被挖空了,因为作为对在场和缺席的一种无条件的要求,要求以三种无(nothing)的形式唤起了存在的匮乏,而这个无又为下面三种要求提供基础:爱的要求,恨的要求——这种恨甚至会发展到否定他人的存在的地步,以及对在它的恳求中不为所知的东西的不可言喻性的要求。
25、言语是这样一个维度,通过它,主体的欲望被真正地整合到象征的层面。一旦欲望在他人的场 中被表达、被命名,它--不论它是什么--就在最充分的意义上被确认了。这不是欲望满足的问题…而恰恰是欲望确认的问题。
26、自我和主体都是被构成的,前者是想象界的自恋性认同的产物,后者是象征界的符号性认同的产物,在它们的构成中,都有一种他性的结构,所以,它们的存在、它们的思、它们的言说,都不是自身所主导的
27、就像那个玩线轴游戏的儿童,他通过将母亲的缺席象征化,使母亲这个欲望对象成为自己可操控的对象,然后在不断发出“Fort/Da”这个牙牙之语的过程中实现自己 的角色转换,以舒缓自己的欲望煎逼。但这也仅仅是“舒缓”而已,对不在场的物的命名固然可以使主体随意地将其召唤到面前,使不在场转换为一种在场,可这一象征性的转换也使得那真实的不在场更加难以忍受,使得主体不得不在不断的象征化重复中承受着欲望的煎熬。
28、只要主体还停留在想象界,只要主体还在以想象的自我和自我的想象去面对他人和世界,主体间的关系就是一种侵凌性的关系。
29、性别差异的问题根本上涉及的是主体的性别位置,即主体在语言结构或社会秩序中借以定位自身欲望及欲望满足的方式。
30、主体的言说并非主体在“说”,而是语言在使他“说”,是语言在“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