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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两枝笔,怕什么

2016-07-06 作者:冀原 来源:冀原投稿 阅读:载入中…

我们有两枝笔,怕什么

  我们有两枝笔,怕什么

  文:英涛

  共用一个笔名,闯荡文学江湖

  那天老公对我说,今天下午我接了一个山东来的电话,这个人挺有趣,先是说为我们夫妻俩对文学的执著追求感动。最后,他又问老公,“你们夫妻是共用一个笔名吧?”

  的确,我和老公共用一个笔名。定情之时,我出了一个下联让他对——“八月涛来水作山”,他马上对“一载英归荷结藕”,上下联中各含有我们名字中的一个字。他后来就把这两个字取出来,作为我们共用的笔名。

  他说我们两个人一起打天下,实力更强。打个比方吧,如果我们单干的话,一个人一个月发表10篇,也就硬碰硬的10篇,如果我们合作,那么,一个人一个月10篇,两个人加起来就20篇,用的是同一个名字,那么给人的感觉就是:英涛这个人一个月就发了20篇,真是铺天盖地如雷灌耳啊!我深深佩服老公的足智多谋。他在各方面的善于策划加上我对文字的敏锐,真是战无不胜。

  因此老公得意地回答:“是的,我们俩用一个名字。”谁料这位“伙计”很掏心地说:“我觉得你们还是把名字分开来好。”老公大奇:“为什么?”“伙计”说:“将来要是打官司省得麻烦。”

  我马上嗤之以鼻:“他的意思是不是将来我们要是离婚的话,省得争夺著作权?我真的应当考虑考虑,当初你把我骗到手,我早就后悔了。”

  老公正色道“什么骗不骗的,说得多难听呀,我们俩海枯石烂、永不变心,更别说把名字分了,我一直觉得身份证上的名字跟笔名不同挺麻烦的,不如一起去派出所,把名字改成‘刘英涛’、‘彭英涛’好不好?”

  他被录用了,职位是我们家的东床

  本来我们一个江西,一个在福建,八竿子打不着。只是有一天忽然发现,有一个人的名字和自己一样,经常在海峡之声电台的“阳光航线”出现,对方写的文章都还不错。于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我俩开始通信了。一年后,虽然只见过对方的照片,却在信中谈婚论嫁。

  我们约定,由他来福建,见面后如果感觉和信中差不多,那就携手去发掘婚姻这个藏满宝藏的“坟墓”吧。

  到了我们家后,他言行得体,我母亲先有了七分好感。他又在我面前大谈文坛的古今轶事和一套一套写作理论,那时候,我的写作水平还象一只刚出世的鸭子,走就走不稳,我于是被他哄得五体投地,觉得跟着他,一定能够成为大家子。

  在我家人面前,他也充分发挥了他的小聪明。他说他并不是很有钱,手上的手机是堂哥为了在路上和我联系方便借给他的。家人一听,更觉得他这个人不虚浮,实在,人品不错。

  他得意地说,我们写文章的,当然知道细节的妙处,比如有人去应聘,就因为注意到地上有一个脏纸团,把它捡起来,这样就被录用了。当然,他也被我们家录用了,职位是彭家的东床。

  不过,他自以为机智的不是手机这个细节,而是另一个片段。他总是对人吹嘘,说那天我妈煮了一碗线面给他,还不住地问他:“咸不咸?”连我爸也问了几句。他就警觉起来,因为他听说过,有的地方有这样一种“用谐音来试探刚见面的未来女婿”的的风俗,“咸”与“嫌”同音,莫不是暗问我对他们的女儿嫌不嫌?于是,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咸(嫌)。”

  高尚写作之前,我们得先填饱肚子

  老公下岗后做生意不慎亏了本,欠了一屁股债,我又没有工作,因此日子过得很凄凄惶惶。他经常连门都不敢出,怕那些追债的人。想一想,做别的我们不会,便专心于写作吧。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写了,生疏了许多,写了几个月,才赚了600多块钱,只好又老着脸皮东家借西家讨。

  现在写稿子,写纯文学没钱挣,写杂志我们还不太上手,有一位好心的编辑连给我们退了三次稿,第三次他说很抱歉,我们是商品化的杂志,你们的稿子我看着很感动,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发。

  收到他的信,我俩都不由得一阵阵心寒,难道说我们就真的写不出来了吗?也许,我们的资质实在是太低了。写不出来,我们的生活就没有了着落,我们的孩子怎么养活,而背井离乡又不是我们所愿意过的生活模式,我们害怕那种漂泊无根的感觉。

  沮丧就象一阵狂涛吞噬了我们。曾经以为,写作能使我们的心灵高尚,精神愉快。可现在,残酷的生活告诉我们,高尚轻松的写作只属于饭碗里有饭,衣柜里有衣,荷包里有钱的人,而我们这样的贫民,就象一块馊掉的肉,高尚轻松的写作就是那只纯种哈巴狗,它闻都不会闻你一下。(爱情故事大全 www.wenzhangba.com)

  那一段时间,我们都很消沉,笔都不敢碰,觉得那是最心痛的事。有一天,老公一时伤心,写了封信给一个曾经给我们发了好几篇文章的编辑,说道已经写不出文章了,日子过不下去了,或许有一日,把儿子托付给老丈人,便去自杀了。

  过了几天,突然接到这位编辑的电话,她本来声音很温婉的一个人,这一次在电话里却有点火气,她把老公臭骂了一顿。她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呢,你不想着为妻子儿子撑起一片天,却往死路上想,你还有没有责任感了?汪曾祺你知道吧?他这样一个大家,也曾经想过自杀,也因为没有一分钱吃饭。沈从文接到他的诀别信后,回信骂他没出息,他说‘你手里有一支笔,你怕什么?’我也同样告诉你,你们是两个人,你们有两支笔,你们又怕什么?中国的文坛难道真的容不下你们?纯文学现在难找吃,为了生存,你们要放下一些东西,把那些时尚的,商品化的杂志研究一下,写一些这样的东西,先糊住口再说。以后呢,再想着更高一层的写作。”

  编辑的一顿骂,激发出他强烈的责任感,老公开始痛改前非,他说,我们要破釜沉舟,把写作当做一项事业来拼搏。就这样,我们夫妻俩人就成了听着潇洒然而甘苦自知的“自由撰稿人”。从此,不管写作如何不顺,他从不表露一点颓废之气,反而变得很会苦中作乐,又恢复了狡猾的天性,经常冷不防说一些油嘴滑舌的话逗我。

  清贫的日子是一篇幽默散文

  我这个人和平常人不同,从小就养成了爱亲近书,却怕和人打交道的脾气,结了婚,便被他惯得连家门都不出去了。他说,只要你写作上不偷懒,最好每天有一篇作品,就象那个什么……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问,象什么?他说,蛋鸡。我说,那你可得用现代化的技术设备来养我。

  这样藏在“深闺人未识”过了许久,我有些内疚——我对这个家庭付出得太少了。我要常出去走走,不能总是写他采访来的素材。再说,我虽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却也花容月貌,只让他一个人欣赏也太对不起造物主了,下次笔会啊颁奖大会啊,就不让他一个人去了。

  我拐弯抹角地对老公说:“哎,你天天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去买菜借书,人家会不会以为你是一个单亲家庭?”老公说:“哎呀,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人家都这么以为。嘿,图书馆那个女孩总是用一种又怜悯又爱慕的眼光看着我。今天啊,她还递给我一张纸条呢。”

  “在哪里,我看看。”他真的掏出一张纸,我抢过来一看,咳,是一张图书馆开的“图书资料折旧费 叁角”,我又被他骗了一次。

  他骗我吃醋,而我有时给男笔友写信,他心里暗暗发酸,却总是装作心胸宽广。但有一次他忍不住说:“又不是找情人,写那么长干什么?”

  他自己气愤之下也结交了女性笔友,但老是央求我代他抄信,说他的字象蜘蛛爬,别吓坏了人家。我“哼”一声冷笑,“你跟情人约会还要我给你化妆?”然后坐下,一笔一画,认认真真为他粉饰文采。

  老公常常要为柴米油盐发愁,但又不愿流露出来,他觉得他是我的领路人,要带我走好写作这条路,不能影响我的情绪,因为我比他脆弱。他心中有三个梦想,第一、想当个作家,真正让人尊敬、有大学问的那种;第二、他想有一天有别墅住,有小车开;第三、他想领养一批孤儿,让家里热热闹闹,送他们上大学,让他们成才。还有一点,要多几个女儿,这是他自私的考虑——等老了可以四处到女儿家里串门,一点都不会寂寞

  我的梦想当然和他的一样啦,别忘了,我和他是被文学绑在一根线上蚂蚱。我们要两枝笔一起唰唰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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